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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别人回答,桂阿姨忽然脸色铁青地一把抢回手机,而这一幕都被拍摄花絮的摄像机录了进去。
灼宝想了想,觉得家里保姆这么凶,他应该给点反应,于是先发製人地、“哇”一声哭了。
摄像大哥也非常专业, 立即切特写,镜头把“保姆桂阿姨给孩子吓哭”的情形拍得清清楚楚。
自打重生以来,灼宝为了逃避郭琳给布置的作业, 已经假哭了不知道多少次,对“干打雷不下雨的业务”熟能生巧, 现在已经进化到“可以下雨”的程度。
灼宝抽抽噎噎,一双大眼睛哭得湿漉漉,长睫毛上沾着泪珠,小嘴委委屈屈地扁着, 哭到动情处,嘴唇还要抖一抖。
他本就长得乖,这副可怜巴巴的样子,更让人心都化了。
不止郭琳和闻声赶来的安致远心疼,连素不相识的摄像和记者甄项也忍不住围过去轻声哄, 同时谴责的目光都投向桂阿姨。
只是把自己手机拿回去的桂阿姨:“…………”
安致远一把将小儿子抱起,脸色沉沉的:“怎么回事?”
桂阿姨忐忑道:“先生, 我,我真不是故意的, 灼宝拿我的手机玩,我怕他按错播出电话去, 再说玩手机对眼睛也不好……”
半真半假的解释, 最容易让人相信, 这样轻轻巧巧地把错误都推到“不懂事的小朋友”身上, 便大事化小,可以轻轻揭过, 桂阿姨不愧是位资深保姆, 在这方面是个老油条。
但她称职与否, 都不是今天的重点,灼宝亦不想深究,他乖乖地环住爸爸的脖子,停止了抽噎。
可所有人都默认这小插曲就此揭过时,陆余忽然扯了扯桂阿姨的衣角,用不高、但所有人都能听清的音量说:“妈妈,你不要总是对灼宝这样凶,他害怕你。”
桂阿姨:“?!”
安致远险些没控制住情绪:什么情况?难不成他不在家的时候,儿子被保姆虐待了?
若不是郭琳顾忌着有摄像头在,好歹拉住他,安致远差点当场和桂阿姨battle。
陆余简简单单一句话,让在场所有人的看法都顷刻间一百八十度逆转,那两句“总是对灼宝凶”“他害怕你”,就很值得玩味。但雇主家不深究,便也含糊过去,继续进行采访环节。
既然不再提,桂阿姨自然也无法申辩,她觉得有口难言,欲言又止地看看郭琳、看看安致远,最后恨恨地把目光落在陆余身上。
陆余冷不丁说完那句话,就又乖乖地退回去,如今正低着头玩一颗夏威夷果,好像对它厚厚的果壳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已经忘记刚刚那句脱口的“童言童语”。
灼宝也趴在老爸肩头,视线越过众人,看向陆余。
陆余不是个多嘴的孩子,这时候忽然抽冷子来这么一句,什么意思?他不怕桂阿姨事后算帐吗?莫非……陆余也猜出了他不是桂阿姨的亲生儿子?但怎么可能!大佬现在也才不到七岁啊,又没有什么证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