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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我是疯了也病了只有你能救哥了你救救我吧”

 

吴开言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又回到那一天,刚刚考上高中的那天。

为了能和哥哥上同一所高中,他整个初三的周末都用来补习,在家的时候也在吴誓言特别针对他的安排下做题。他反抗过无数次,有时候妈妈都妥协了,吴誓言仍是铁面无私地要求他,必须考上,一定要考上!

幸运的是,他没有辜负妈妈的高额辅导费和吴誓言的期待,擦边考上了哥哥所在的重点高中。

全家都很高兴,那天爷爷奶奶特地挑了一家高档饭店一起庆祝,奶奶心疼地说,开开瘦得就剩眼睛了。

当时吴誓言说了什么?他那些日子完全处在兴奋中,后来无论怎么回忆都想不起来哥哥当时说的话,冥冥中觉得那是句很重要的话,可是却被他简单地遗忘了。

他总是这样,除了家人好像什么都是无足轻重的。因为哥哥优秀,所以他可以没有负担地长大,成绩不好没有关系,只要快快乐乐的就行了。

他又是懂事的,心疼独自赚钱养家的妈妈,体贴老年丧子的爷爷奶奶,仰慕出类拔萃的哥哥。他爱这个家,全副身心都放在家人上。

于是那个深夜,当他推开卫生间的门,看到哥哥嘴里叼着烟,面无表情地拿着刀片在胳膊上划的时候那一幕直到现在还时不时地出现在他的梦里,白色地砖上一滴滴的鲜血是他挥之不去的梦魇。

他又被吓醒了,两人睡觉的时候就全身赤裸着,露在外面的皮肤一片冰凉,他打了个哆嗦,鸡皮疙瘩像是可怕的异形物种缓缓爬满肩背,他瑟缩着往哥哥怀里靠去,慢慢转头看,吴誓言没有醒,沉沉睡着。

他不敢再动,把薄被拉上来,盖住全身,窗帘没拉,外面路灯很亮地照进来,眼神不受控制地去找哥哥的手臂,模糊间那里光滑干净,泛着白光,看不出任何伤痕,他忍不住长吁一口气,让自己从梦里出来。

抬起眼皮看向眼前的人,那时候他吓得呆住,吴誓言显然也没想到他会进来,手里的小刀掉在地上,清脆的一声,把嘴里叼着的烟拿出来,缓缓地站起身,和弟弟对视,谁都没有说话。

那时候家里只有他们两个人,陈筱茹去了外地学习,兄弟俩拒绝了奶奶来家里照顾他们,本以为是自由松散的日子,结果谁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一幕。

“你在干嘛?”吴开言先反应过来,他看到了哥哥的手臂还在滴血,机械地向他走去,两手往前伸想抓住那只胳膊,吴誓言却先他一步甩开,“别管,没事。”声音嘶哑干裂,那是吴开言不熟悉的声音,原来这就是烟嗓吗?他脑子还走神地想。

“哥,怎么了?你这是在自残吗?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的?”他抓住吴誓言的上臂摇晃着嘶声质问。

吴誓言表情不屑,嗤笑一声,“还用学吗?我什么不会?笨蛋。”

“你疯了啊,有病,大半夜在这玩自残。”他受不了吴誓言这个不屑一顾的样子,怒气横生,用力推了他一把,这个神经病!

吴誓言没站住,向后退去,斜着身子靠在墙上才稳住身形,胳膊向前挥起,一滴血甩到吴开言的脸上,他摸上去,手指染上一道红,心里的担忧像俄罗斯方块一样叠起来,高过了愤怒。

吴开言转身跑出去拿药箱,又慌里慌张地进来,他拉过吴誓言的胳膊,给伤口消毒。

吴誓言这会儿倒是老实了,毫不反抗任他动作,眼睛仿佛在弟弟身上上了锁,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吴开言无暇注意他的眼神,酒精擦上去的时候忍不住抱怨,“神经病啊,拉这么长,忍着点啊,疼死你。”也不知道是怕他疼还是怕他不疼。

消毒后,撒上云南白药,又扯了纱布给他裹好,吴开言总觉得自己虽然学习不行,但却很会照顾人,家里日常杂事基本也是他做,洗衣服做饭洗碗,他都手到擒来。

他攥着哥哥的手臂,重重地叹了口气,像是不知道怎么面对吴誓言,低着头对着手臂说话:“哥,你别给自己太大压力,你真的已经很厉害了,要是妈知道你这样,她该多难受啊。”

提到妈妈,他才抬起头看向哥哥,小心翼翼开口:“要不然,明天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吴誓言仍是盯着他,那是吴开言从没见过的目光,像是一束光,炽烈有力地戳向自己,他突然有点慌,慌乱地眨了眨眼,张张嘴想说点什么,又没组织好语言,他想哥哥大概病得不轻,必须带他去挂个心理门诊看看。

他挪开眼神,看向别处,心里盘算着,去哪个医院,感觉吴誓言离他越来越近,像个站立不稳的醉鬼,斜斜地压向他。

吴开言手撑在他胸前,抵住,疑惑不解地看向哥哥:“干嘛?喝多啦?”

“你在想什么?”吴誓言离他很近,声音沙哑,两手撑在两侧将他圈在洗手台上,压迫感顿时笼罩在他身上,吴开言突然觉出一种无所适从的怯意,哥哥看上去非常不一样,他们以前也经常打闹着滚到一起,脸贴脸,比这更没有距离,但都不是这样的感觉,那是兄弟间敞亮的玩闹,不像此刻,卫生间晕黄的灯光下,两个人的心跳呼吸都被放大,声音缠绕交织出一种纠缠不清的黏糊氛围一点点蔓延开来。

“我没想什么啊,你起来点,别压着我。”吴开言觉得脸有点烧得慌,他推着身前的人,却推不动,不安地低下头,眼神游走着,瞄到吴誓言刚刚包扎的胳膊有一块因为用力血渗透了纱布,“哎呀,你别使劲了,洇出来了。”

他急着去扶吴誓言的胳膊,手刚触到,吴誓言的胳膊冷不防抬起来,一下子按在他肩头,吴开言被他晃悠着抬起头来,惊慌无措地看着近在咫尺的哥哥。

吴誓言的手臂经过这一用力,鲜血像红色滕蔓一样缓慢地洇湿纱布,在上面悠悠流走,布满一个个微细的小网格。

“我是疯了,也病了,只有你能救哥了,你救救我吧,弟弟。”

“我靠,你别吓我啊,你就是压力太大了,我会跟妈说的,哥,你请假休息一下。”吴开言叽里咕噜地说着,语无伦次地安慰他,也安抚着自己。

吴誓言突然笑起来,笑容苦涩又哀伤,看着一脸焦急的弟弟,他不懂,他根本就不懂,真是个傻孩子。

他低下头靠在弟弟肩膀上,把他紧紧箍在怀里,两手张开在他后背游走,从上到下不放过每一寸皮肤,吴开言汗毛都竖起来,茫茫然也搂住他。

吴誓言说你救救我,怎么救?

他又不是医生,又不会开药方,找了心理书看得自己差点抑郁。

于是他改变策略,从那天起,尽可能跟在哥哥身边,在家里,上厕所都站门口给他把风,学校里每天都把哥哥送到班级门口看着他坐在座位上才跑回自己楼层。

晚上睡觉都要让自己醒过来两次偷偷去他卧室看看人在没在床上。

吴誓言对于他的行为欣然接受,看着弟弟跑前跑后在自己眼前他人都变得开朗了,丝毫看不出那天晚上的阴郁样子。

就这样持续了两个星期,吴开言倒下了,成绩和他的身体一起倒下,或许是神经太紧张,抵抗力下降,他感冒发烧了,高烧不退。为了尽快好起来,陈筱茹让从小到大都没输过液的他去社区医院吊瓶,这回变成吴誓言鞍前马后地伺候他。

中午吃了退烧药后睡了个踏实觉,结果睡过头错过了下午的吊瓶时间,只好晚上来,吴誓言下晚自习就9点了,他还剩不到半瓶,最多二十分钟也就完事了,告诉哥哥不要来了,社区医院离家也不远,他好多了,自己没问题。

吴誓言还是来了,他中午才跑回去看过,下课了又往医院赶,十月底的天气显凉了,他跑到输液大厅的时候脑门上都是汗,大厅里人不多,分散坐着,吴开言坐在角落里,身上裹着肥大的棒球服,头仰靠在靠背上盯着上面的吊瓶,眼睛快要看虚了时候,一张脸挡住吊瓶出现他眼里。

吴誓言垂着头看他,胸腔还在一起一伏,他没动,眨眨眼让眼神聚焦,看着哥哥,因为生病眼睛显得更大了,少了平时活泼灵动的样子,有股柔弱的病态感,鼻尖在医院惨白灯光的照耀下显出一簇小小的亮光,大概是发烧的缘故,嘴唇看上去很干,唇角微微起皮。

他还是虚弱,懒得动,稍稍歪了歪头,脸贴在椅背上,吴誓言缓了口气,喉间无意识吞咽一下,挨着他在旁边坐下来,也贴上去,和弟弟脸对脸。

“就快完了。”吴开言轻轻地说。

“嗯。”他手抬起来,触到吴开言嘴角,吴开言惊得坐起来:“干嘛?”

“起皮了,你没喝水吗?”吴誓言手还是伸着,一点撤回来的架势也没有。

“喝了啊,发烧都烧干了,还没补回来呢。”

“过来,我给你弄下来。”吴誓言也坐起来,倾身靠近他。

“不要,弄它干嘛。”他说着舌头伸出来在上唇下唇舔了一圈,双唇顿时显出湿乎乎的红润,舔完后又用舌尖在两个嘴角各处滋润几下。

然后嘴唇一抿,一脸倔强地看向吴誓言。

吴誓言手停在半空,神色不明地盯着他,像是忘了把手拿下来。

吴开言抬头看看,本着不浪费的原则,输到最后一滴,吊瓶已经见底了,就剩输液管里的液体,他推了推呆怔的哥哥,“没了,叫人拔针。”

吴誓言缩回手,抬头看了看,又看了他一眼,起身向值班室走去。

吴开言是走路过来的,回去的时候坐在哥哥的后车座上,人懒懒地靠在他背上,自行车蹬得缓慢,风悠然吹着,路上人少车少,没了来时的匆忙,吴誓言极是享受这段回家的路。

两个人到家后,陈筱茹迎上来,“感觉怎么样?嗓子还疼吗?”

吴开言无精打采地摇摇头,脱了外套就奔厕所去放水,刚出来就见吴誓言端着一杯水站厕所门口等着他,他撇撇嘴,“我刚尿了。”

“所以你得再补上啊。”

他端起来咕咚咕咚喝了,放回哥哥手里,和站在一旁的妈妈说:“我去睡了啊,还是困。”

转身回了房间。

陈筱茹接过吴誓言手里的杯子,拿了药给他,“你吃了,预防着点,别被他传染了。”

“我没事,吃什么药?”吴誓言无奈地说。

“你现在是没事,等你有事了就晚了,赶紧吃了。”陈筱茹叮嘱他,“你可耽误不起。”

吴誓言接过来吃了,陈筱茹又说:“早点睡吧,这两天别熬夜了,休息好。”

她看上去大大咧咧的,是个个性很强的人,孩子们小的时候奶奶住在家里帮着带过几年,从吴开言上了幼儿园奶奶就回了自己家,无论下班多晚多累都强迫症似的把孩子接回身边来。

好像自从丈夫离开后,她便在自己身周筑了一座坚固堡垒,让她像个不会言败的将军一样,风吹不倒,绷着一股劲把两个儿子养大成人。

看着眼前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挺拔帅气的大儿子,她觉得自己的营地又被加固了。

陈筱茹伸手在吴誓言的额头贴上去,吴誓言身子晃晃,躲开妈妈的手,皱起眉头来说:“我又没发烧。”

“我知道啊,看你那嫌弃的样儿,你饿不饿?晚上吃的什么?”

“不饿,妈,你也去睡吧。”

“嗯,我去看看弟弟,等下就睡了。”她说着便往吴开言房间走去,发现吴誓言也跟过来,便把他推到自己房间,“说了你离他远点,别凑热闹了。”把他推进房间,咣的一声将门关上。

吴誓言半夜还是跑去了弟弟房间,他轻手轻脚地推开门,吴开言侧着身子沉沉睡着,一条腿夹着被子横在前面,半边身子都盖不着,他手动了动想给弟弟盖好,又怕把他惊醒,让他没有机会多看一会。

他在床头蹲下,窗帘拉了一半,这样正好,让他不用看得那么清楚,也显得自己的欲念没那么赤裸。

如果说陈筱茹是一种外放的强势,那么吴誓言恰恰相反,他温和低调,从不厌烦被爷爷像展览一般带着给街坊邻居炫耀,谦和有礼地回应着别人的赞誉,给所有人一种“这孩子真不错”的表象。

就是这样,像一个游戏的创造者,在他设定的世界里,编织出两个不一样的自己,一个冠冕堂皇地活在别人的眼里,一个活在自己的心里。在日积月累中,越来越擅长这种创作。

他从不否认并忠实于自己的性取向,但当这种取向直指自己的亲弟弟时,或许是在自我创作中迷失了,所有的不合理他都能自圆其说,于是在短暂的压抑后他选择妥协于自己的欲望。

就像给一道数学题解出答案一样,思路可以有许多种,他条分缕析的脑子。

“吴开言,你知道吗?我喜欢你,你小时候明明那么丑,一点也不可爱,为什么长大就变了呢?为什么害我生病?”他声音又轻又低,吴开言觉得自己根本没听清他在说什么,可是这些话却像是被施了魔法一样一个字一个字地在他脑子里出现,排列组合成一句话,他哥哥说的话。

我喜欢你。

“不是说了吗?让你救救我,你就不能再可怜可怜我吗?”他说着吴开言完全听不懂的话,吴开言木木地开口:“你什么意思?我是你亲弟弟啊,我是男的啊。”

“啊”

他刚说完,吴誓言就挺直身子在他脸上亲了一下,随后又坐回去,神色坦然地看着他。

吴开言惊得叫出声,抬手摸在刚刚被亲到的地方,怪异地看着他。

“恶心吗?”吴誓言正经地问他。

吴开言没说话,恶心吗?说实话,没有,可这能说明什么呀?他们是一起长大的亲兄弟,小时候哥哥也不是没亲过他,他抱着哥哥的脸吧唧一口的时候多了,亲一下抱一下太正常了。

他摇摇头,吴誓言又凑上来,他下意识向后躲,却被固定住肩膀,吴誓言不让他后撤,然后蜻蜓点水般的又在他的嘴上亲了一下。

吴开言一把推开他,站起身骂道:“神经病啊,别得寸进尺啊。”

吴誓言仰起头看向他,仍是问他相同的问题:“恶心吗?”

吴开言心里忽悠一下,他是很意外,很慌乱,很气恼,但不恶心,他不反感。

“他妈的,你是我哥啊,”他一时无语,胡乱说着。

吴誓言低头笑了笑,撑着地板站起来,看着眼前语无伦次的弟弟,温柔地说:“我是你哥,我喜欢你,要亲你,要搂着你,做梦梦见的都是你,吴开言,你不恶心,所以你和我试试行吗?”

“试什么?你别胡说八道了,你自己听听你说的都是什么屁话。”

吴誓言走到他面前,吴开言伸长胳膊挡住他,却被吴誓言用力钳住,按压在身体两侧,他大病初愈,这一晚上惊怒交加,身上一阵阵潮热向外返,额头都开始冒汗。

“哥吴誓言”吴开言急得叫他。

吴誓言恍若未闻,将他两只手别到身后去,将人压在后面的书桌上,“听我说,吴开言,我真的很难受,我知道这样不对,可是我过不去,我快没办法学习了,上课坐在那想的都是怎么让你知道,一个字都看不进去,你跟在我身边我就高兴,你不在了我就想你,你一点都看不出来,像个傻子一样”

他越说声音越小,像是在他耳边默默施一个绝对不能让第三个人知道的咒语,“你一直都那么乖,就当陪我一段时间行吗?”

吴开言忘了挣扎,他想自己竟然听懂了这天方夜谭般的话,脑子里闪出来一个念头,干涩地问道:“你是同性恋吗?”

吴誓言没有回答他,只是看着,沉默半晌,开口说道:“我只喜欢你,你可以试试。”

吴开言不知道他说的试试是怎么个试法,他只知道他哥哥疯了,病入膏肓了,如果他不答应,别说考清华北大,说不定哪天会把这个房子一把火烤了。

他最在意的就是家人,最不愿意这个家里的任何一个人难过,哥哥的痛苦那么惨烈,他已经被他用鲜血洗礼过两次了,不敢想象还有第三次,或者被妈妈发现了哥哥的秘密,那就不是哥哥一个人的痛苦了。

吴誓言身上有爷爷奶奶甚至是死去爸爸的期望,他要保护这个家,保护妈妈,从小哥哥就是他的目标,是他的榜样,这是他应该做也必须去做的。

他同意了,吴誓言的眼睛瞬时有了光彩,他精神奕奕,颤抖着抱住吴开言,起初只是虚虚地搂住,渐渐加深力度,将他按在怀里,挤压在胸口,埋在他的脖颈间深深嗅着他朝思暮想的味道,第一次把喜欢的人拥在怀里的感觉让他心软得想流泪。

吴开言起初还抵触身体接触,但吴誓言是个很好的教授者,他的智商在弟弟身上能发挥到180,带着他一步步在出格的关系里越走越远。

他们亲吻,抚摸,在青涩的身体上尝试各种性刺激,吴开言食髓知味,在吴誓言第一次含住他的阴茎时,他两条腿抖得像电影里快要死去的吸毒者,两眼翻白,痉挛到小腿抽筋,然后在大脑一片空白中射在哥哥嘴角。

清醒过来的时候哥哥正在轻轻吻着他的下巴,他闻到了咸腥的味道,那是精液的味道,他羞赧得无地自容,抬起手捂住脸,却被哥哥拉下来,吻住泛红的眼角,吻在颤抖的眼皮上。

原来做爱是这样的感觉,美好又刺激,年轻的身体轻易沦陷。

吴誓言总是喜欢逗他,给他看找来的片子,他每次看上两眼就懒得再看,心里总会想里面活动的俩人哪个也比不上吴誓言好看。

他们保持着这样的关系,熟稔彼此的身体,依赖彼此,他有时候清醒,会觉得不对,但吴誓言很会宽慰他,说他没见过爸爸,作为哥哥要更爱他一些,他嗤笑这歪理邪说,但吴誓言说得极为认真,就像他真的要多给他一份爱一样。

生物钟让吴誓言早早醒过来,吴开言蜷成一团缩在被子里,吴誓言便也不想起来了,他贴过去,手穿过他的腰搂住,头窝在他的颈窝里,又闭上眼睛。

吴开言睡梦中觉得耳朵发痒,伸手去抓,手一挥摸到一把头发,难受地醒了过来,困意仍在,嘟囔着:“我还困呢。”

吴誓言搂着他的腰往怀里紧紧,便不再动,让他继续睡。

早上的生理反应让他的性器硬邦邦地鼓在两个赤裸的身体中间,吴开言到底也没有睡着,反而越来越清醒,手背过去伸到两人中间握住,闭着眼睛偏过头来:“早上好啊,小兄弟。”

早上在同一张床上醒过来对于他们来说很难得。

吴誓言就着他的手用力一挤,把他的手腕别得生疼,他忍不住“哎呦”一声,手抽出来用力打了吴誓言一巴掌,清脆的声音在被子里闷闷地响起。

“你敢打我?”吴誓言把他掰过来,捏住他的下巴,吴开言嘴巴被捏成一个o型,呜呜地说:“你不要脸地搞了我一晚上,我打你一下还不行了?”

“不行,你不能打我,赶紧亲我一下。”吴誓言手下用力晃悠着他的头,胡搅蛮缠。

吴开言彻底清醒了,两手上去掰他的爪子,随后抱住他的头抬起头来在他嘴上咬了一口。

“赶紧滚。”

吴誓言轴劲上来了,不作到死誓不罢休,“你打的是这里,要亲也要亲这里。”他指着胯部,刚刚被吴开言扇过巴掌的地方,“这里。”

吴开言掀开被子坐起来,万分嫌弃地看着他,那里微微泛红,下面就是吴誓言颤颤巍巍的小兄弟,吴誓言斜躺着,手撑在头上笑眯眯地看着他,吴开言手抚上去,冲着哥哥甜甜一笑,低下头,他清晰地看到阴茎又向上翘了翘,像个谄媚的太监没皮没脸在跟他点头哈腰。

他在吴誓言的胯部轻轻吻了一下,随后张开嘴,用力在上面咬了一口。

吴誓言疼地叫起来,吴开言窜下床,捡起衣服快速往身上套,吴誓言起来要去抓弟弟,还没下床,就听见敲门声响起,奶奶的声音从门外传来:“言言,起来了吗?起来了就来吃早饭啊。”

两人吃过早饭,奶奶又给带了一堆吃的,便回了家。

陈筱茹在家休息,看到他们回来,说起下周老家的表哥要结婚,三个人要回去参加婚礼。

那个表哥比吴誓言大几岁,小时候他们回去外公家里都是他带着兄弟俩玩,关系很亲,吴开言便说要去给表哥买个结婚礼物。

陈筱茹笑话他:“吴开言你真像我们家的管家,一个大男生还挺细心。”

吴开言故作无奈地说:“是啊,我就是个顾家的人,这个家没我行吗?”

吴誓言走过来揽在他肩上,头也靠上去,当着妈妈的面,吴开言顿时身子发紧,扭着肩膀挣开他,吴誓言却不让他挣脱开,手上更用力地箍着他,语调轻松:“当然不行,我将来可得好好跟着吴开言同学。”

吴开言在他脚上踩了一下,狠狠瞪了他一眼,吴誓言这才松开手。

陈筱茹笑着看向兄弟俩,走过去站在中间,一手搂住一个,“吴开言,你不是说将来要和你哥去一个地方的吗?你们哥俩最好在一个城市里,这样妈妈去一次就都见了。”

“妈”吴开言跳起来眼睛瞪得老大,拉长了声音大叫着,“你够了!”

吴誓言表情有一瞬间的愣怔,随后展颜一笑,看着前面跳脚的弟弟:“原来吴开言是这么想的啊。”

陈筱茹看着小儿子一惊一乍的样子,莫名其妙,“至于吗?这么激动干什么?”

吴开言转身往房间走去,他觉得这个家只有他一个正常人。

结婚定在了周日,陈筱茹开车拉着吴开言在学校门口等着下课的吴誓言,老家在周边县城,一个小时的距离,路上吴开言昏昏欲睡,吴誓言把他的头靠在自己肩上,自己就着车顶灯看书。

到家的时候外公正等在门口,他原本是镇上中学的老师,退休后和陈筱茹的母亲住在镇上的楼房里,陈筱茹母亲几年前去世后他便把老家的房子翻修一下,回到了村里来住。

陈筱茹停好车,下车去后备箱拿东西,吴誓言叫醒弟弟,俩人下车,热络地跟外公打着招呼,帮妈妈把东西往屋里拿。

“原本你表哥叫我们去他家吃的,今晚上他们家就开席了,我想着人太多了,闹腾,就在家里等着你们了。”外公把菜端上桌来,他做得一手好菜,吴开言就喜欢跟他学做饭。

“姥爷,你是觉得咱们去吃不成,干脆自己也在家吃席是吗?”吴开言看着一桌子菜打趣着。

“你别说,姥爷这手艺可不比那席上差。”

一家人吃完,正在家里坐着就接到表哥打来的电话,让他们过去,今晚住在那边,明天一早跟着去接新娘。

兄弟俩又抱着买的礼物往同村的表哥家里去。

村子里的夜晚到了9点就很安静了,路两边倒是装了路灯,这会也关了。吴誓言打开手机的电筒,光晕在少了高楼遮挡的黑夜村路上显得那么微弱,孤单地照着两人身前一段路。

吴开言将礼盒抱在胸前,踩在有光亮的地方,影子在黑暗和光亮的边缘闪闪回回。

表哥家的新房在村边上,新盖的二层小楼。再从前面一条巷子拐过去就能看到灯火通明的新房了,刚拐过巷子最后一个房子的墙角,吴开言便被哥哥拽着推靠向砖墙。

礼盒横在胸前,被吴誓言拿下来放到脚下,手机的光也照向地面,本来就黑,更是一个背角,吴开言一时都看不清哥哥的脸,但他的气息已经压了过来。

吴誓言两只手从他腰里穿过去,把他带向自己的怀里,贴在他脸上轻轻蹭着他的鼻尖,缓缓地吸气,吴开言不动,两手抵在他胸前,不说话也不反抗。

吴誓言深深呼吸了几次,开口说话,声音干哑,在这静谧漆黑的夜里,又带着一丝微颤:“你想一直和我在一起是吗?”

上次吴开言被陈筱茹当面揭穿后恼羞成怒,躲了他好几天,加上吴誓言这一周考试不断,两个人也没逮到机会在一起,吴开言没想到他又提起来。

他静静地看着哥哥,没说话,大概是周围太安静了,让人下意识就不愿破坏这份宁和,他不想开口,更不愿意回答这个问题。

吴誓言倒也没再催他,弟弟那双让他梦里都为此痴迷的眼睛此刻在他眼里亮如星辰,明晃晃地刺入他的身体,照耀在五脏六腑,点燃他的情感与欲望。

他稍稍歪头吻在吴开言的唇上,放在后腰上的手不断地施力把他压向自己,恨不能揉进身体骨血里去,每每靠近,贴紧,就仿佛能听到弟弟身体里血液流动的声音,他全部的感官都会被那声音蛊惑,像个瘾君子一样沉迷这种血浓于水的亲密。

大概是夜太安静太温柔了,又或者是哥哥的欲望感染了他,吴开言顺从地接纳了他的吻,他微微仰头,下巴翘起来,主动张开嘴任他的舌头探进来和它纠缠在一起,他们不激烈,舌尖轻触舌尖,抵在胸前的两手伸上去圈住哥哥的脖颈。

吴誓言温柔细腻地在弟弟嘴里活动,双唇辗转着,舌头够到上颚,刚一碰上吴开言就忍不住颤栗着缩起肩膀,一阵又酥又痒的感觉从那里扩散开来,圈在脖颈后的手又紧了紧,吴誓言不再刺激那里,在他的牙齿上扫过,舔过齿龈,下唇,从嘴里退出,离开一点,去看弟弟逐渐沉迷的神色。

吴开言的嘴像是还没够似的跟着动了一下,被润泽过后的双唇泛着水光,吴誓言又吻上去,浅尝辄止,不再深吻,在两边嘴角各落下一吻,离开他的嘴,趴在他的肩窝里蹭着,随后一路吻到耳朵,贴在他的耳边说:“一会再亲你。”

表哥家的院门大敞着,里面灯火通明,院子里摆满了桌子,还依照旧传统在家里摆桌请村里人,明天接了新娘再去饭店办婚礼。

两人穿过院子,进了屋,表哥正跟人说话,看到他们十分高兴,走过来拍着吴誓言的肩膀说:“我大学霸弟弟来了哈,就说都来这吃饭,老叔非不来。”

吴开言把礼物递给他,这屋里人多杂乱,外面还烧了大锅,热腾腾的,屋子里浓浓的烟味,不知是不是还没从刚刚和哥哥的亲热中抽离,他脸色泛红,眼睛里水光盈盈的,嬉笑着对表哥说:“表哥,恭喜啊,你都结婚了。”

“哈哈,哎呦还给我买东西了啊,吴开言真懂事啊,明天哥给你包个大红包啊。”表哥推着他俩往里屋去,里面坐着一堆年轻人,都是表哥的朋友同学的,他骄傲地把兄弟俩介绍给众人,说我这弟弟可是x中的学生呢。

别人起哄夸赞了几句便跳开话题,吴开言挨着哥哥找了个角落坐下来,抓了把瓜子磕,屋子抽烟不断,待了一会他就觉得呛得慌,胳膊捅了捅哥哥,吴誓言冲他摇摇头,用口型说了句:再待会。

吴开言只好去找瓶水来,压一压喉咙间的不适。

“言言开开,来了吗?在哪呢?”一个声音从外面传来,吴誓言一把拉起弟弟,表哥也听见了,跟着一起站起来,他推了他一把说:“你待着吧,我俩去跟大姨说句话。”

说完跟屋里人说了句,拉着弟弟便出了这乌烟瘴气的屋子。

来人是表哥的妈妈,陈筱茹伯父家的大姐,胖乎乎的脸上带着疲倦的喜气,是个干练利索的人,她对于陈筱茹一人拉扯两个孩子发自内心的心疼,连带着对这两个从小没有父亲的孩子也超越亲戚关系的关爱。

吴开言亲热地挽着她的胳膊,“大姨,恭喜恭喜啊,我看你都累瘦了。”

大姨捏捏吴开言的脸,“这小嘴儿,你妈呢?没过来吗?”

吴誓言回来这里,又是喜事,明显话多起来,清俊冷淡的脸也变得柔和起来,平时只对弟弟有的暖意一直在眼里流淌,嘴角挂着一丝浅笑,说:“我妈说她明天再过来,上班累得慌。”

“她就是懒,你们俩过来,”她说着一手拉住一个往搂上走,孩子不管多大在她眼里都是小时候的样子,吴开言迈上台阶嘴里啧啧两声忍不住感慨:“大姨,你这小楼盖得真不错啊,这要在城里可值钱了。”

“你们什么时候回来了就来这住,这房间多了,不用再跟你哥挤了。”

吴开言笑出声:“我就是想跟我哥挤一屋,他他也不愿意啊,他还得跟新嫂子在一屋呢。”

吴誓言走在最后面,听到弟弟的话,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吴开言冷不防一脚踩空,向下掉去,回头看他,吴誓言从后面撑住他,不看他,平平地说道:“好好走路。”

大姨把他们带到二楼最边上一个房间,打开门,按亮灯,闪身让二人进去,“你俩别去跟他们闹腾了,他们今儿晚上不知道闹到几点呢,你们在这屋里待着,困了就睡,这没人来,明天早起,跟你哥去接人。”

屋子很宽敞干净,农村自己盖的房间都大,摆了一张双人床,墙角还放了一个三人位沙发,床头上,窗玻璃上都贴着大红喜字。

大姨从衣柜里拿出两套西装,说:“你哥给你们买的衣服,说是名牌呢,等会试试,对了,饿不饿?”

吴开言狂摇头,说不饿,大姨还想说什么,手机响起来,她有一堆事要张罗,吴誓言让她别管他们了,去忙吧,她又啰嗦两句让他们早点睡觉,明天还要早起,便下去了。

吴誓言送她出了门,看人下了楼,回身关上门,按了反锁,吴开言正跪在沙发上,向下看,窗户开了半边,楼下的忙乱人声清晰地传上来,他拖着下巴趴在窗沿上,看得津津有味。

吴誓言走过去,坐在沙发上,从他和沙发的空隙钻进去,抬手圈在他腰上,脸隔着一层布料贴在他温热的腹部,吴开言稍稍弓起身子,容纳他,任他在自己的身前蹭。

吴誓言的呼吸越来越重,他周身一点点热起来,手从弟弟下摆伸进去,贴在他皮肤上,偏头去亲吻裸露出来的侧腰,嘴刚贴上去就听到吴开言叫道:“哥,你去哪啊?”

吴誓言立时顿住,不敢再动,两手一紧,明显感觉到吴开言的胸腔一阵颤动,他在笑。

下面表哥的声音传来:“开开,我去送送人,你哥呢?”

“去洗澡了。”

“今天人多,哥顾不上你们了,你俩歇着吧。”

“嗯嗯,你忙吧,不用管我们。”吴开言腹部随着他说话在一起一伏,吴誓言就藏在他的身前,他知道弟弟是故意的,心像有人拿着一把小鼓槌轻轻敲一样,吴开言不再说话了,敲鼓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吴誓言两手放在他的胯上,用力向下一拉,吴开言猝不及防倒下来,又被吴誓言扶着后背接住,他抱着弟弟一个转身将他压在沙发上。

急不可待地把他的上衣推上去,趴在他赤裸胸口,两手在胸前大力揉捏,吴开言急得去推他,“窗帘,拉上,拉上”

吴誓言起身向前一探拉过窗帘,“唰”的一声拽过去,下摆的穗穗从他们两人身上飘过,吴开言被扫到,下意识地闭上眼,就这瞬间,上衣被抓着从脖子上脱下来,眼睛还没睁开,嘴就被堵上。

不同于刚刚路上那个温柔的吻,吴誓言像是变成了一头野兽,体内的雄性激素大量分泌,刺激地他失去理智,弟弟的嘴被强硬挤开,舌头狂乱地在口腔里扫刮,吴开言脑子一时反应不过来,木然地任他施为,只觉得整个嘴部到下巴都没了知觉,口被撑开,兜不住的水液顺着口角泄下来。

直到喉部的不适传来,他才“唔唔”着推身上的人,吴誓言的吻渐渐和缓,从他嘴里一点点退出,留在唇瓣上摩挲,吴开言喜欢这样的接触,他个性随意,所以也喜欢温和的方式,他哥只要一软,他就没了招架之力。

吴誓言显然很懂得拿捏他,将他的双唇全部裹吸过,又沿着嘴角来到下巴,牙齿磕在尖削的下巴尖上,在那块小骨头上转着圈儿的亲吻,直吻得吴开言难耐地哼哼唧唧,才继续向下,含住喉结。

他只敢在上面轻轻啄吻,每次的亲热来到这里他的心里都会涌起一股强烈的渴望,什么时候可以肆无忌惮地在弟弟袒露的身体上留下自己的痕迹?这个念头随着欲念的加深已经成了他心里最尖锐的执念。

吴开言抱着哥哥的头,手在他头发里抓着,吴誓言正舔吻他的乳尖,小小的红点像是含苞待放的花朵,有种承受雨露后的娇艳。

两个人在窄小的沙发上活动这一顿,吴开言原本挂在哥哥身上的腿不住地往下掉,一回回地让他觉得扫兴,他仰起头,推着哥哥的肩膀起来,脸上潮红一片,鼻尖在白炽灯的光照下,被反射上一点红晕,有种与十六岁少年不符的艳色,他喘着气,气音说着:“去床上吧,这难受。”

吴誓言也感觉到了,他闭了闭眼,从他身上起来,顺势也拉起弟弟,倒也没急着去床上,他坐起来,把人拉到怀里抱着,吴开言也抱住哥哥,两人安静地缓了一会,吴誓言说:“去洗澡,回来试试衣服。”

吴开言拒绝和他一起洗,两人一块真不知道要洗多久了,下面人来人往的,分别快速冲完,回到屋里来,试明天的伴郎服。

吴誓言的衣服穿在身上刚刚好,吴开言也没见他这样穿过,是一套休闲西装,裤子显然裁过了,刚刚好到脚踝,白色衬衣很有型,他本就个子高挑,人虽然清瘦,骨架匀亭,没有哪个地方是突兀的,吴开言边往身上套着裤子边看着镜子里那个板正修长的人,就是好看,干净帅气得让人心动。

吴誓言低头系着扣子,一双手从腰间穿过来在前面交叉,虚虚圈住,吴开言下巴放在他肩上,和他一起看着镜子里的人,“哥,你真帅,你很适合这么穿,你将来一定是写字楼里的那种精英。”

他明灿灿的眼睛里带着欣喜与一丝藏不住的得意,可能连他自己都没意识到,他是真的爱慕着哥哥,在日复一日超越兄弟间的接触中,他的心也在变化着,或许已经不再是吴誓言的一厢情愿。

吴誓言系扣子的手停下来,上半部的衬衫敞开着,他把手放在弟弟手上,看着镜子里的他,“你喜欢这样的吗?”

吴开言在他肩膀上用力点点头,随后眼珠转了转,又摇摇头,吴誓言头歪向一侧,不解地看着他,吴开言不敢用力,怕把衣服弄皱了,明天穿上身就减少了哥哥的帅气。

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好意思,脸有点热,圈在哥哥腰上的手心都潮湿了,哪怕他们做过更亲密的事,比这更赤裸的接触,都没让他像此刻这样觉得羞涩,吴誓言还在等着他说话,他手松开向后撤,不再看向镜子里,低着头声音小了一点说道:“我就是觉得你这样穿挺好看的,没见你穿过。”

他离开吴誓言身边,拿起自己那件来往身上穿,吴誓言眼睛追着他,目光一点点凝驻,渐渐变得深邃。

他系好剩下的两粒扣子,走过去,帮弟弟系,两人都穿好后,他又把人拉到镜子前面,牵着他的手,窄窄的穿衣镜里,只能显出一人一半身体,最醒目的就是他们十指交叉的手。

“吴开言,我们像不像结婚的样子?”

吴开言吓了一跳,惊诧地看向他:“胡说什么呢?”

吴誓言伸手在房间里指了一圈,“你看那,”他指着床上和窗户上贴的喜字,笃定地说:“不像吗?这是我们的洞房。”

吴开言被他逗笑了,推了他一把,转身去脱衣服,“像你个脑袋啊,我看你像神经病。”

他拿衣架把衬衣挂起来,回身要去沙发拿脱下来的卫衣套在身上去睡觉,还没走过去,就被吴誓言拉住,一路趔趄着倒在床上,吴誓言的衬衣穿在身上,不管不顾覆上去,抱着他说:“别穿了,要入洞房了。”

吴开言裤子都被脱掉了,还记得让他哥把衬衣脱下来挂好,吴誓言才不管他,随手一扔,也不管是不是掉在了地上,把挣扎起来要去看的吴开言压在了身下。

窗户半开着,四月底的村夜,风还有点凉,吹动着窗帘鼓鼓起动,楼下院子里的说话声也小了,间或有一声两声的叫喊也惊扰不到二楼这间角落里的房间。

屋里的两个人正在别人的新房里尽情释放自己的爱欲痴缠,他们这一生都不会有光明正大走到一起接受亲朋好友祝福的机会,唯有在黑夜里,在别人喜悦的掩护下,才能获得这短暂享受婚礼场景的时刻。

吴开言不再扭捏抗拒,他敞开自己的身体接纳自己的亲哥哥,两条光裸的腿缠在他的腰上,腰下不安分地向上挺送着,他的性器已经硬起,两人的身体贴得密不可分,让他没有空隙伸手进去抚慰,他激动地缠着哥哥的舌头,色情地舔吻在一起,嗓间不住向外溢出一阵阵呻吟,全都被哥哥吞吃下腹。

吴誓言像个霸道独裁的君主,不允许弟弟的一切泄露在外,包括他因为自己而产生的反应。

吴开言的手在他背上上下滑动,不断地按着他压向自己,胸膛已经贴到一起,他能感受到自己的乳尖正蹭在哥哥身上,蹭动间一阵轻微的疼意夹杂在更刺激的酥麻中,让他禁不住打了个哆嗦,一只手滑下来摸到胸口上去按着。

不知道是不是被刺激过多次,他有时候觉得那是他身上除了身下的阴茎最敏感的地方,吴誓言拉住他的手按在头侧,不让他自己碰,让他按着自己的节奏来,这具身体的掌控者是他。

他一路下滑,终于肯临幸那对可怜的乳头,像是婴儿裹吸母乳一样,他含住乳尖,将整个乳晕都包裹住,用力地嘬一口,放开,又用牙齿磕在那个红色小圆点上,叼起来又松开,看着它颤悠悠地来回弹动两下,这一下的刺激让吴开言的腿在床单上来回蹭着,他仰着头,控制不住的吟叫破口而出。

吴誓言在两个乳尖上重复着这挠人的动作,吴开言完全沉沦在这无休止的快感中,下面的阴茎在哥哥身体的磨蹭中越来越硬,硬到发疼,像是感受到胸前快感的召唤一样,它也在叫嚣着被抚慰。

吴开言两手抓着哥哥的头发,嘴里低低叫着:“不行了不行了,下面疼”

吴誓言终于放过被虐待得已经充血的可怜乳头,一路吻着他突起的肋骨,在肚脐一周吻过,不舍得离开似的舌尖舔着来到他的胯骨,一手握住那根欲望爆棚的阴茎,拇指在上端小孔上转着圈地揉,刚抚摸两下指腹就被濡湿了,他把小孔溢出的液体拈了一点抹在柱身上,四指握着滑动。

吴开言撑起身体大喘着气向下看去,从胸口一路到下腹都有一道湿乎乎的水痕,欲色十足,平时白净的皮肤透着一股浅浅的红色,这具身体快要熟透了。

吴誓言像是觉得吻够了,身子摆正趴在他两腿间,手指不放开,留出阴茎的头部,张嘴裹住,浅浅含着那一点,吴开言受不了这种刺激,他感觉被哥哥含住的一点都变大了,向外膨胀着,支撑不住地躺下去,又控制不住去看,歪着头,眼睛用力睁大,去看刚刚让他心动不已的哥哥裹吸自己的阴茎。

吴誓言爱极了那根东西似的,手松开转握住两个阴囊,低头将阴茎整根往下吞,吴开言激动地抓住身下的床单,他感觉阴茎进入到了一个从没想过的柔软所在,有什么浅浅地贴在他不断冒着清液的龟头,他只觉晕头转向。

吴誓言深深含了这一下就松开了,他抬眼看过来,弟弟软成一滩,胸膛快速起伏,嘴唇张着,歪垂着头看向他,一双眼睛像是灌进了度数极高的白酒,已经醉得不聚焦。

他觉得就算现在要插进去,弟弟也会同意的。

可他不想,他不想在别人的新房里,他要给弟弟一个属于他们两个人的房子,那里可以尽情的,不分角落不分时间地让他们拥有彼此,随心所欲。

他爬上来,吴开言随着他转过头来,手习惯地抬起来要去搂他,吴誓言抱着他,在他耳边说:“开开,开开,我们玩一下好吗?”

“嗯?”吴开言没反应过来。

吴誓言拉着他的手向下握住自己的,吴开言乖巧地握着,还给他撸动,头仰起来向他不耐地索吻。

吴誓言躲开他,不去回应,吴开言扑了个空,不满地看着他,吴誓言握住他的手,“我也疼,你也给我亲亲。”

吴开言慢慢反应过来他的意思,他从来没给哥哥口交过,甚至于他允许哥哥插在他腿间释放,却从没想过给他口,这会脑子不清醒,吴誓言看着他懵懵然的样子,就知道他一定会同意,他在他手上捏了捏,软软地说:“真的疼。”

两人侧躺着,吴开言看着眼前愣愣地颤动的阴茎,低下头看哥哥正把他的吞进去,他咽了口唾液,舔了舔嘴唇,抿了抿嘴,扶着那根东西,闭上眼,张开嘴含住。

刚放到嘴里还没动就感觉自己的胯骨被狠狠抓了一把,刚要吐出来,就被顶着往里送去,又含得更深了,嗓子被顶了一下,忍不住干呕着,他不愿再被强顶,又不愿让哥哥失望,便用手扶着,含住不再动,让自己缓一缓。

吴誓言已经在上下吞吐他的阴茎,一点点含得更深,想让他体验更多快感,他感觉自己那根东西又在哥哥嘴里活跃起来,心里一阵放松,也开始学着哥哥的样子吞吐,牙齿偶尔磕碰上去,吴誓言感觉到疼了也不忍心苛责他。

他光是被弟弟口交就已经足以让他心生无限快慰了,只想让他更爽更快乐,那根东西都被他吞到了咽部,他毫不顾忌,自虐般的让阴茎顶在深处转动嘴巴,磨着顶端。

吴开言逐渐放松,下身的快感层层累积,已经到了快要爆发的边缘,他也顾不上什么技巧含弄,只是把哥哥的阴茎放在嘴巴里,嗓子舒服地直哼哼。

在吴誓言最后又往里顶了一下后,吴开言终于控制不住地颤抖,压在下面的腿蹭着床单,另一条腿甚至都弹起来,他向后缩着屁股,想让阴茎出来,射在外面,可他刚有动作就被吴誓言搂住屁股,固定住不让他出去,吴开言受不住地射在他嘴里,眼皮颤抖着,嘴唇哆嗦着含不住哥哥的阴茎。

吴誓言坐起来,从床头柜上抽了张纸,将没吞下去的精液吐在上面,又挨着弟弟躺下。

吴开言缓了一会才睁开眼,一睁眼就是哥哥温柔的眉眼,他看着哥哥湿润的嘴唇,嘴角还有一点没擦掉的白色液体,他知道那是什么,伸手给他抹掉,心软又害羞,伸着手问他,“好吃吗?干什么不让我出来?”

吴誓言点点头,“开开哪里都好吃。”

吴开言把那一点精液抹在他胸前,有良心地记着他还没射,他推着哥哥躺好,趴到他的腿间,又把哥哥的阴茎放到嘴里,他还是不会,只有一颗想要他爽出来的心,全心全意。

吴誓言看着他还是不习惯,偶有被顶到就忍不住停下来缓解,两人折腾一顿夜也深了,院里彻底没了声音,大家都回到房间去了,准备迎接明天的新人。

吴开言无师自通地把舌头抵在阴茎的小孔上,舌间不断地在上面打圈,模仿着哥哥用咽喉抚慰他的动作,吴誓言手伸下去和他十指交叉着握住,最后不再顾惜他,在他嘴里挺送了几下,快速拉他起来,吴开言起来得慢了点,精液一股股地射出来,有的射在他脸上。

他伸手去抹,脑子一抽,将抹着精液的手指送进嘴里,不那么好闻的咸腥味道,他转身趴在床边,“呸呸”吐了两口,皱着眉头看向吴誓言,“呸,难吃。”

吴誓言忍俊不禁,“谁告诉你好吃了?”吴开言一下子窜到他身上来,手伸到哥哥脖子下面去搂住,去亲他的嘴,吴誓言也搂在他腰上,吴开言亲够了,轻轻地说:“那你还吃?”

吴誓言宠溺万分地看着他,怎么也看不够,他多想有个超能力,把弟弟变的能够随身携带,让他时时刻刻在自己身边,把他刻在自己的视网膜上,只围绕在他一个人身边,谁也不准看他,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你的好吃,说了,你哪里都好吃,我喜欢。”他把人紧紧,在他身上用力闻了一下,“我喜欢你的味道。”

吴开言心里突突地跳,一时忘了说什么,只呆呆地趴在他怀里看着哥哥。

吴誓言像是觉得累了,抬手盖住他的眼睛,“睡吧,明天还要去当伴郎呢,帅一点。”

吴开言枕在他的胳膊上,盖着散发着阳光味道的被子,闭上眼睛。

吴开言是伴郎团里年纪最小的,又长了一张娃娃脸,犹带一丝稚气,其他几个人调笑他,问他到底算迎亲的孩子还是算伴郎,把他好好地闹了个大红脸。

吴誓言头一次没护着弟弟,站在他身后抿着嘴偷笑,等大家的注意力不在他身上了后,他用胳膊肘怼了他一下,“笑屁啊。”

吴誓言跟他说着悄悄话:“你本来就可爱。”

到新娘家楼下的时候不到九点,吴开言和哥哥跟在后面,看着别人闹,他们也是第一次干这个,觉得好玩,表哥脸皮厚,嘻嘻哈哈的,场面喜庆热闹。

门终于被叫开,新娘一身贵气的大红色中式礼服坐在床上,笑吟吟地看着表哥,大方又美丽,吴开言瞄了一眼表哥,平时嬉皮笑脸的人也显得郑重,看着新娘的眼里满满的爱意。

他心里也有所触动,下意识就想去找哥哥的身影,看看他,不说什么,也不做什么,只是看看他就好。

还没等他转动眼神去找,就被推搡一下,他心思瞬间消失,一个哆嗦转头看去,“吴开言,你怎么在这啊?”一个声音在他身边叫起来。

原来是同班同学余潇潇。

他们站在门边上,现在屋子的焦点都在床那边,表哥正给新娘子穿新鞋。

他也大为惊讶,同样问道:“我哥结婚,你怎么也在这?”

余潇潇指了指新娘子说道:“那是我堂姐,我的天啊,怎么这么巧,你怎么也不说一声啊。”

她穿着白色的伴娘服,头发披散在肩上,头上别了一个精致的发箍,刘海下的脸蛋活泼靓丽,性格也好,在班里很受欢迎。

“说什么啊?谁无缘无故说这些啊,”吴开言无语地撇了撇嘴。

余潇潇偏开头打量他一顿,摇摇头说:“吴开言,没想到啊,咱俩居然还成亲戚了。”

吴开言也觉得好笑,“哈哈,真逗哈。你”话没说完,又被拉了一把,他向后看去,吴誓言不知道什么时候凑到他身边来了,那边已经完事,开始往外走。

他跟着哥哥退出来,余潇潇遇到了熟人,又惊讶又觉得有趣,也跟在他身边,三个人站到门口等着。

“开开,这是谁呀?”吴誓言问他。

“哦哦,这是我同学,哥,没想到,她居然是新嫂子的妹妹。”吴开言向哥哥介绍同学,又转向余潇潇,还没等他开口,余潇潇便在他胳膊上拍了一下,“我知道,你哥,咱们学校的牛人啊。”

吴誓言看着她温和一笑,“你好,真巧。”

余潇潇点点头,眨了眨眼说:“是啊是啊。”

吴誓言不再说话,余潇潇又开始和吴开言聊天,他个子高挑,越过人群看着前面客厅里正给女方父母行李的新人,原本噙在嘴角的笑意也一点点消失了。

他们终于接上了新娘去到县城的家里,时间差不多了又赶往酒店举行婚礼,到了饭店余潇潇又跟吴开言熟稔地凑到一起聊天,吴誓言默默跟在他们身后。

陈筱茹和外公到了后,吴开言又跟妈妈介绍了同学,余潇潇礼貌地跟她打招呼,陈筱茹直说缘分缘分。

新人正站在前面和司仪说话,陈筱茹拉着他们去看新娘,吴誓言坐着没动,看着弟弟和余潇潇跟在妈妈身边,向着礼台的方向走去。

他本来靠着椅背坐着,前面妈妈,外公,弟弟还有他的同学本来走成一排,对面有人过来,妈妈和外公就退开来走在后面,挡住了吴开言的身影,他只能看到弟弟正歪着头和同学说着什么。

吴誓言身体前倾,胳膊肘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神色迷惘地看向那里。

婚礼开始了,俗套又温馨的仪式,小县城里场面倒是气派,司仪说着老套的词,哪怕他根本不认识一对新人也会情不自禁为他们的爱情故事所感动,吴誓言一直都没说话,他看着前面又好像完全没在听,不知道神游去了哪里。

吴开言捏了捏他的手背,问他:“你怎么了?”

吴誓言转头看向他,沉默地盯了他几秒钟,咧开嘴笑了笑:“没事。”

仪式结束,酒菜上桌,这场婚礼也进入尾声,大姨抽空过来他们这桌特别嘱咐一句让吃完别急着回市里,去家里坐会儿,她和陈筱茹感情很好,每次见面都要拉着她说上好久。

吴开言吃得不多,或许是昨晚吃太多,看着满桌子的菜突然就没了胃口,坐了一会儿说去趟卫生间。

他出去转了一大圈才找到,洗手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眼袋有点重,隐约看着显青色,又想到昨晚和哥哥,不自觉地张张嘴,突然有一种哥哥的性器还插在他嘴里的感觉,这个想法让他浑身一激灵,赶紧低下头去洗脸。

门被推开,有人进来了,他往脸上撩水,抬起头来,晃晃头,刚睁开眼就看到吴誓言站在他旁边的洗手池前。

“哥,是你啊。”

吴誓言抽了张纸给他,“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吴开言拿着纸贴在脸上,摇摇头说:“没事,不想吃,没胃口。”

他迈步往前走,准备出去,走过吴誓言身边的时候被他拉住,他停下来看过去:“怎么了?”

吴誓言转身靠在台面上,把他拉到身前,面对自己,吴开言手里的纸还没扔,呆呆地举着,吴誓言把他的手拨开,脸上是茫然又无辜的表情,看上去像有什么东西压在他的眉头,让那里没办法展开,他不说话,周身弥漫着一股无可名状的忧伤。

他声音都轻起来,再多一个人也听不到似的,“开开,你亲亲我吧,我心里发慌。”

吴开言以为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啊”了一声。

吴誓言把他抱在怀里,压在他肩上说:“你亲亲我,我就踏实了。”

吴开言挣扎着起来,把纸摔向他,恼怒地骂他,“你有病吧,随时随地发情。”

吴誓言居然点点头,小声说道:“我有病。我真的有病。”

他不放手,吴开言挣脱不开,他现在做这种事是顺嘴又顺心,认命似的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没好气地说:“行了吧。”

吴誓言却捧着他的脸,向着嘴唇压过去。

他心里住着一个欲望极大的野兽,从来不是一个浅吻一个拥抱就能安抚的,他要更多更多,得不到满足的野兽会在他身体发狂怒吼,横冲直撞地要撕裂他,他只有释放自己的鲜血,看着那些和弟弟同属一脉的红色液体缓缓流动,才能缓解那种无法压抑的躁动。

鲜血与欲望组合成他畸形的爱恋。

吴开言紧张极了,他推着哥哥,用力躲开他的嘴,“别闹,有人进来啊”

吴誓言搂着他转身,把他压在台面上,手从他的衬衣里钻进去,“不会有人进来的。”

吴开言还要再说什么,可他的嘴已经被堵住了,趁着他张开的空隙钻进去,勾缠着要控诉的舌头,加深这个吻。

吴开言说不出来话了,他的衣服被拉出来,哥哥的手在他单薄的上身游移,他的手像一个火源,热度不断传来,前胸后背都开始发热发烫,欲望一寸寸燃烧,逐渐烧毁他的理智。

吴誓言两手沿着他的腰向下滑,拖住屁股用力把他抱起来,吴开言紧张地圈在他,他被抱着坐在洗手池台面上,两腿自然分开,让哥哥站进去。

他觉得自己疯了,他和哥哥在人来人往的饭店卫间里做这些见不得人的事,他快要忘了他们是来干什么的了。

他心跳快得感觉自己就要死掉了,呼吸粗重:“这太刺激了,哥嗯哥吴誓言”

又怕又渴望,大概他们兄弟骨子里都带着疯狂的因子,哥哥只是先于他暴露。

他变得主动,两条腿已经交叉着圈住哥哥,在哥哥稍稍离开他的嘴换气的时候,不耐地又去够他,热烈又色情地吻着哥哥的脸,手下去解他的扣子,扣子不好解,又摸向他的下面,摸到那个昨晚他用嘴咬过的部位已经鼓鼓地硬起时,竟有一种要爆炸的满足感。

他们学校的牛人,优秀学生吴誓言总是会因为他而动情。

吴誓言的裤链拉下,把阴茎从内裤里放出来,吴开言手握住开始撸动,吴誓言捧着他的脸啃咬他的嘴唇,他只能把所有的欲望发泄在这上面,吴开言仰着头,嘴张开着,唾液沿着嘴角不断地流下来,一片色情的水滑。

吴誓言勾着他的舌头出来,用牙齿咬过又用舌头舔上去,吴开言被刺激地发抖,渐渐慢下动作,张着嘴任哥哥予取予求,撸动阴茎的手也停下来,只握在手里感觉它变得越来越粗硬。

吴誓言两手在他屁股上揉着,突然把他拖下来,吴开言声音抖着叫了一声,又软又欲。

吴誓言低头解他的裤子,褪到屁股下面,搂着他翻了个身,让他趴在台子上,吴开言两手撑着,他知道哥哥要干什么,他也迫切地想要,爱欲强烈到脑子里只剩原始的生理器官接触的念头。

吴誓言把他的两腿并到一起,然后在挤到一起的腿肉间塞进去一只手,从后面抚摸到他的会阴,拇指在那里来回蹭着,吴开言顿时两腿绷直夹得更紧,哥哥的手都不能动了,他头仰起来,嘴里吐出一阵急促的喘息,脸上潮红得要滴血,刚刚被狠狠吻过的嘴唇艳红异常,嘴角还挂着没流下来的口水。

吴誓言吻着他的后颈,边吻边说:“放松,放松。”

吴开言的腿稍稍松开,让哥哥能继续抚摸他,手从会阴一点点向上,从后面握住缩成一团的阴囊,又往上在阴茎上抹了一把,顶端溢出的清液沾在他手上,他手退出来,扶着自己的阴茎插入弟弟柔软的腿肉间。

吴开言被他一连串的动作搞得神魂颠倒,低垂着头,用阵阵黏腻暧昧的喘息来回应哥哥的抚弄。

他趴在弟弟身上,一手扶着他的胯,一手从前面搂在他胸口,下身快速地抽动,摩蹭着腿间,吴开言的阴茎被他顶着一下下碰在凉凉的大理石台沿上,一会火热一会冰凉,冰火两重天。

兜不住的口水摇晃着滴下来,又一记更猛的撞击让他的骨头磕到了石面上,疼得他睁开眼,一下子瞄到镜子里自己的样子,尤其是趴在他身上的哥哥也在盯着他看,他顿时被自己的样子羞得别过头去,但嘴里却控制不住的呻吟着。

吴誓言抬起手来摆正他的脸,捏着下巴脸贴在他脸上,看着镜子里,柔情万分地吻着他的下颌,呢喃着:“别躲,别躲,我喜欢你,我喜欢”

他着了魔一样重复着这句话,身下也重复着动作,吴开言经受他言语和身体的双重刺激,呜呜叫着射出来。

吴誓言感觉容纳他阴茎的腿肉软软松开,他知道弟弟没了力气再夹住,便抽出来,趴在他身上,撩起他的衬衣,在他光裸微汗的后背上吻着,自己握住阴茎狠狠撸动一阵,射在弟弟颤抖的臀肉上。

他把弟弟扶着靠在台面和墙的夹角,抽了纸给他擦干净,给他穿好衣服,把人搂在怀里,吴开言懒懒地靠在他身上,吴誓言手在他后背轻轻顺着,亲亲他,问他可以了吗?吴开言在他胸口点点头,慢慢站起来,吴誓言揽着他往外走。

走出来吴开言才看到门口放了一个正在清洁的牌子。两人回到大厅的时候人已经走得差不多了,吴誓言说:“走吧,我跟妈说了,她先去表哥家了。”

吴开言点点头,扶着哥哥的手臂站起来,向外面走去。

他们打车去了表哥的新房子,路上吴开言闭着眼睛靠在哥哥肩上,双腿间被摩擦的地方此刻觉出丝丝痛意,他不适地分开腿,一会儿就感觉哥哥把手放在他大腿上轻轻捏着。

下了车,快要到小区大门的时候,吴誓言让他等一下便跑开了。

吴开言看着他跑到小区旁边一个药店里,手里拿了什么跑回来。

他问:“买了什么啊?”

吴誓言举起手来给他看,一只红霉素软膏。

吴开言脸上闪过一阵红晕,眨了眨眼,向前走去。

表哥他们又去了别的地方玩,家里是几个长辈在,大概是等会一起回村里,吴开言走到一间卧室去才找到妈妈。

大姨和陈筱茹正坐在屋里说着什么,他走进去喊了一声,陈筱茹看了他一眼,问他好受了吗?大姨略不自然地冲他笑笑。

吴开言点点头,问:“怎么了?你们说什么悄悄话呢?”

陈筱茹说:“没事,你们再等会,一会儿我们就回家。”吴开言点点头,便出了房间。

他往厕所走去,吴誓言正在那里等他。

门推开,又关上,随手按了反锁,他突然觉得好笑,自从和哥哥搞到一起后,进门反锁都成了他下意识的行为。

吴誓言正坐在马桶上,他走过去,站在哥哥两腿中间,双手按在他肩膀上,垂头看着哥哥。

吴誓言抱在他腰上,抬头看着他,两个人的视线交汇,刚刚缠绵的痕迹还不曾消退,温情还在流淌,每一次的身体接触都让他们离彼此更紧。

吴开言矛盾地接纳着哥哥大胆赤裸的爱欲,他的清醒总是在沉迷过后苏醒,被掩盖住的理智这时就会跳出来提醒他这段不正常的关系迟早会结束,然后他就又能无羞耻的和哥哥陷入下一次的情欲中。

吴誓言隔着衣服在他腹部上吻了吻,然后站起来,解他的裤子,吴开言立马拽住,无声地叫:“还来?”然后伸手指了指外面。

吴誓言也悄悄说:“想什么呢?给你上药啊,笨蛋。”

吴开言摇摇头,说:“没事,不要紧。”

吴誓言不理他,强硬地把他裤子褪下来,倒是给他留了内裤,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放在马桶盖上,推着他坐下去。

吴开言向外挪挪,只坐在边上,两腿分开,吴誓言蹲下来,把内裤卷上去,掰着他的腿看,大腿根两侧有两道明显的红痕,被青筋凸起的柱体摩蹭过的痕迹。

吴誓言伸手在上面轻轻抚过,抬头问他:“疼不疼?”

吴开言摇摇头,就见哥哥低头凑过去,贴在那里轻轻吹气,温热气体扫过,吴开言忍不住绷了绷腿,他不吹还好,这又是摸又是吹的,还在那个部位,吴开言立马觉得刺痒难耐。

“快点的吧,一会该走了。”他催促着。

吴誓言哪里会听他的,将两腿掰得更开,吴开言只能用两手撑在哥哥肩膀上,才能稳住自己不掉下去,吴誓言趴在他两腿间,伸舌在那泛红的嫩肉上舔舐,沿着红色的印记滑下一道水痕,红色在水液的映衬下清晰明艳。

吴开言觉得腿内侧的肉都在颤抖,他按在哥哥肩膀上的手紧紧抓住,牙齿咬在下唇上,克制着自己不发出声音,他的身体经过这两天的刺激,敏感得要命,甚至能感觉到闷在内裤里的性器正在跃跃欲试地翘起。

外面不知道聊了什么,一阵笑声响起,吴开言吓得挺直上身,哥哥的衣服都被他揪起来。

“行了,别玩了,别在这了”他今天再也不想受这种折磨了,把手插进哥哥的头发里,推他的头,吴誓言慢慢抬起来,双唇上泛着水光,他伸出舌头来舔了舔,吴开言干渴地咽了口唾沫,“不要了。”

吴誓言点点头,拿纸给他擦干,从兜里掏出买的药膏,手指抹了给他涂上去,两人终于折腾完,吴开言一边穿裤子一边暗暗埋怨自己,这一天在公共场合脱两次裤子了,他隐隐觉得不安,心里一阵发慌,这段关系越来越脱离控制。

大姨把他们送到楼下,到了小区门口又抓住陈筱茹的手说让她好好想想,吴誓言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妈妈。

吴开言抢先坐在了副驾驶位置,他不想再挨着哥哥坐了,在妈妈眼皮子底下他心虚得很。

吴誓言一直看着窗外,吴开言和妈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他想起来什么似的问了句:“妈,刚大姨说什么让你好好想想啊?你俩那会在屋里说什么呢?”

陈筱茹随口应着:“闲聊,她总是很八卦。”

“那你也跟我八卦八卦呗,让我也吃吃瓜。”他跟妈妈撒娇。

陈筱茹还没说话,就听后面的吴誓言突然开口:“妈,大姨是不是给你介绍男朋友啊?”

“啊!”

吴开言张大嘴巴看了看妈妈,又回头去看哥哥,愣了几秒钟后反应过来,“这事儿啊。”

吴誓言仍是靠在玻璃上,稍稍偏头淡定地迎向弟弟的视线。

吴开言的嘴巴还没合上,他又看向妈妈,陈筱茹没什么反应地把着方向盘,神色如常,“嗯,提了一嘴。”

吴誓言又接着说道:“我支持你,你应该去见见。”

吴开言想说什么,话到嘴边又不成了句子,他不是反对妈妈谈朋友,只是哥哥的态度让他觉得奇怪。

“行了,我自己心里有谱,吴誓言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心思要放在哪里啊?脑子里别想那么多无关紧要的东西行不行?”

吴誓言没再说话,又偏过头去看向窗外。

吴开言也坐正了,他脑子有什么想法,像一些碎片一样,还没成形,他抓不住,理不清,但直觉那一定和哥哥有关。

高三是没有假期的,有的人憋着一口劲,有的人完全卸了劲。吴誓言两者都不是,他的劲从来不用在正道上,自有发泄的地方。

五一吴开言不用去上学,属于他们的时间更是压缩到只有晚上了,参加婚礼回来后直到放假他都没能让哥哥再亲近他,有意无意地保持距离,连自己都觉得这么做很虚伪。

不用上学就不用早起,假期第一天他却在平时的点醒来,睁着眼睛看着天花板,听到了外面哥哥起来的声音,听到他和妈妈说话,甚至于神经兮兮感觉到哥哥走到了他房间外站在门口,他立马紧张地闭上眼,门没有推开,哥哥走了。

他再也睡不着,莫名起了一阵火气,薄被被他拉上来蒙在头上,在里面翻来覆去。

在床上玩手机躺到十点多,饿到不行了才爬起来去吃东西。

手机里有余潇潇发来的信息,自从在婚礼上遇到后,他们两个就熟悉起来,余潇潇问他晚上有没有时间,约他一起活动。

他回了个有空,问什么活动。

余潇潇说去唱歌,告诉他几点,地点,让他必须到。

他自己吃了点饭,妈妈打电话让他下午去给奶奶送东西,他顺便说了晚上出去玩的事。

拿着手机想要不要给吴誓言发个信息,点开他的头像,想了想又撤回,算了不说了。

他们约在学校附近的商场门口,吴开言不喜欢迟到,提前在那等着,余潇潇化了淡淡的妆,她是那种无需浓妆装点的女生,本身气质就够耀眼,宽松到夸张的裤子,上面一件齐腰短袖,十分精神。

吴开言穿着随意,他上高中后又抽了个子,现在也有一米八出头,只是人瘦,小脸上眼睛又大,一张娃娃脸分外显小。

“嗨,靓女。”他看着姗姗而来的余潇潇说道。

“嗨,亲戚。”余潇潇走到他身边,挥挥手。

吴开言双手插兜了,转身向商场里走,问她:“不会就咱俩吧?”

“屁,想得美,我同学过生日,人家都到了,我上完课才过来的。”

“哪个同学?咱们班的吗?”

“不是,小学同学,不是咱们学校的。”

“哦哦,”吴开言点点头,又说道:“哎,那我这空手啊,也没给人家买礼物啊,要不你先陪我去挑一个吧。”

余潇潇摆摆手:“不用,你是我带来的,没那么多事儿,主要今天我也就跟她熟,就是拉你来陪着我。”

吴开言便也作罢,他们一路上了五楼,来到一家ktv,找到包厢,余潇潇推开门,有个人正坐在前面的话筒前唱着,看都没看他们一眼。

屋子中间一个女孩看到他们进来,张开手大叫着窜过来:“我的潇你可来了。”

余潇潇接住来人,两人抱在一起,那个女孩看到了跟在旁边的吴开言,挽住余潇潇的胳膊说:“这就是你那新认的亲戚啊,帅哥,你好啊。”

吴开言赶紧点点头,“你好,生日快乐哈,我叫吴开言。”

“哈哈,谢谢,我叫李几忆,来吧来吧,别客气啊。”吴开言跟着她们走到沙发,余潇潇被女孩拉着坐到中间去,他不好跟着凑上去,坐在边上。

他坐下去一抬眼正看到那个唱歌的人,刚才那里灯光很暗看不清,这会有光打过去才看清,那不是哥哥的同学刘同宇吗?他怎么会在这里啊?

吴开言万分惊讶地盯着那,刘同宇完全沉浸在那一片世界里,仿佛刚刚他们进门说话的声音完全干扰不到他,他唱的是一首民谣,只开了伴奏,声音刻意压低吐字清晰,吴开言不用看大屏也能听清每个字。

他竟然唱得很好,仔细听能听出一种绵长的烟嗓感,他跟着节奏轻轻晃头,声音在空间里扩散开,轻缓地进入到每个人的耳中,让人不自觉就安静下来,听他唱。

吴开言看向周围,发现不止他,余潇潇也停下说话,托着腮盯着刘同宇。

一首唱完,刘同宇睁开眼站起来,屋里所有人都高高举着手鼓掌,吴开言也有点兴奋,用力向他挥手。

刘同宇看见他,眼睛一亮,向他走过来,挨着他坐下,“吴开言?你怎么也在啊?什么时候来的?”

“刘哥,没想到啊,你唱得也太好了吧,”他指了指余潇潇,“跟我同学来的,”

刘同宇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余潇潇正看着这边,向他点点头。

刘同宇“哦”了一声,拿起瓶水喝了一口,又说道:“你哥忒没劲,我叫他一起,死活不来,结果你来了。”

“对了,你没上课啊?你怎么跑出来的?”吴开言听他说到哥哥,才想起来他也是高三啊。

刘同宇听他问,无所谓地向后一靠,“上不上没什么意义了,我请假了,在那坐着我难受,老师看我也难受,干脆大家都别互相折磨。”

吴开言听他这么说,也不知道接什么话,他突然想是不是自己到了高三也是这样?初三如果不是哥哥拼死拼活地拉着他,他可能连这个高中都考不上,等他到高三的时候,哥哥已经去上大学了,不可能再每天守着他,以他的个性可能也会有刘同宇这种想法的。

哥哥,吴誓言,他第一次意识到这个人在他十六年的人生中存在的另一种意义。

他自己发着呆,刘同宇探身跟李几忆说着什么,随后有人拿了瓶喝的塞到他手里,“想什么呢?”刘同宇在他肩膀拍了一把,他才晃过神来,看看手里,一瓶气泡鸡尾酒,他喝了一口,觉得味道不错,又灌了一大口。

刘同宇拿着手里的啤酒在他的瓶子上碰了一下,笑着说:“悠着点,弟弟,这也是有度数的。”

吴开言点点头,“没事,我有点量的。”

“是吗?哎,我问你,你哥行不行?”刘同宇喝了一口酒,撑在膝盖上,问他。

“啊?”吴开言吓了一跳,心里想着那句“行不行”,“什么行不行?”他脑子里瞬间涌起一堆黄色废料。

“酒量行不行啊?你说什么行不行?”

“哦哦哦,行行吧。”吴开言摇摇头,磕巴着说。

“你小子啊,”刘同宇下巴抬起,一脸坏笑,手指在他眼前点点,又举起瓶子和他碰了一下,吴开言赶紧喝口酒掩饰尴尬。

这场聚会后半段吴开言没什么印象了,他只觉得那酒越喝越好喝,越好喝越上瘾,后面再喝到嘴里的是什么味都尝不出来了。

刘同宇又被叫上去唱歌,他和余潇潇李几忆几个站在中间摇头晃脑地胡跳一气。

一堆人玩到了十点多,勾肩搭背地往外走,刘同宇看上去最清醒,等大家都出去后还留下来检查房间有没有丢下东西。

吴开言本来和余潇潇李几忆走在前面,走了几步没看到刘同宇,就想回去找,余潇潇拦住他,“你算了吧,我看你有点多了,我去吧。”

吴开言便和李几忆靠在墙边等着她们,他这时候才想起来问刘同宇为什么会出现在这。

李几忆说,刘同宇的父亲和她父亲是同事,还是邻居,父母离异,他和父亲生活在一起,小时候经常来她们家吃饭,两人很熟。

吴开言点点头,他和李几忆也混熟了,这个女孩子更自来熟,在一所普通中学读书,倒是和吴开言性格差不多,对成绩很佛系。

吴开言觉得和她很投缘,所有对成绩淡定的人他都视为知己。

他胳膊肘怼了怼她,“知道吗?要不是我哥,我也上不了这学校,咱俩是一路人。”

李几忆个子小小的,咧着嘴冲他笑,她今晚也喝了酒,又在封闭的房间里待了一晚上,脸蛋酡红,笑起来很是可爱:“凡尔赛啊,你哥是厉害,不过没办法,他也只能把你送到这了。”

吴开言偏头垂着目光看看她,露出一张哀怨的脸,重重点了点头。

李几忆推了他一把,笑起来,吴开言身子一晃也跟着笑,脑袋再抬起来的时候看到这条通道的前面正有一个人向他们走来。

他眨眨眼,又眯起来,立刻站直身子,那走过来的人正是他的哥哥,吴誓言。

吴誓言走到他们面前,吴开言也清醒一大半,他觉得理亏,没敢说话。

李几忆看看来人,问吴开言:“这是?”

“我哥,吴誓言。”吴开言闷闷地说。

“我去,我老听刘同宇提你,大学霸,你帮他做的那个小程序太哇塞了。”李几忆咋咋呼呼的,还跟吴开言挤眉弄眼,踮起脚来贴在他耳朵边上,手挡住嘴,小声说:“咱俩刚说他,他就来了,你哥看上去不太高兴啊。”

吴开言不知道是酒精上头反应迟钝,还是被他哥面无表情的样子震住了,低垂着头,像个犯错的小孩子懊丧地贴墙罚站。

但落在吴誓言眼里就是他和李几忆毫无距离感地贴在一起说悄悄话,他微蹙的眉头又往一起紧了紧。

“老吴,你来了。”刘同宇和余潇潇从房间出来,叫了他一声。

吴誓言瞥了他一眼嗯了一声,拉了拉吴开言的袖子,“走吧。”

吴开言“嗯”了一声,跟在哥哥后面。

几人下了楼,到商场门口,刘同宇和李几忆同路,吴誓言问了余潇潇家在哪,便让她和自己搭一辆车,先送她回家,又跟刘同宇说到了发信息,刘同宇拍拍他肩膀,便上了车。

吴誓言坐在前排,吴开言一上车就往车窗靠过去,大概是被外面夜风一吹,酒意又起,余潇潇也喝了一些,顾不上理他,一路上几个人都没说话。

很快车便到了余潇潇的小区,她说了句走了,吴开言没起身,头磕在玻璃上点了点,吴誓言下车,送余潇潇到了楼下,又返回来坐到后排。

吴开言觉得身边传来一股熟悉的味道,情不自禁地向着那边靠过去,他仰起头睁开眼去看,含糊地叫了一声“哥”,便靠在他的肩上。

吴誓言把窗户打开一点,外面的风吹进来,吴开言的头发长了,被风吹动着撩过他的侧颈,把那块皮肤弄得痒痒的,他手抬起来想去拂开那一缕头发,抬到半空又放回去,任那阵痒意在身上停留。

他下课回家后才知道弟弟出去玩了,想到弟弟竟然没有告诉他,心里一阵烦躁,收到刘同宇发来的信息扔下书跟妈妈说了一声便跑出去接人,然后就看到他心尖上的弟弟正和一个女孩子脸红耳热地靠在一起喜笑颜开。

他倒没有很生气,积压了一晚上的烦躁如同变了质的饭菜,在看不见的环境里催化成另一种恶劣情绪,他反而放松下来。

他早就习惯于掌控自己的心情,尤其是在吴开言身上,他可以收放自如,得心应手地调集各种情绪去让他臣服于自己。

他身体里有一座情绪控制台,他站在前面拨动着各种开关,是个稳稳的操控手。

付了钱下车,吴誓言站在门边,手伸进去,吴开言扶在他胳膊上,把自己挪出来,出租车开走了,带起一阵暖风扫向二人,吴开言抬手揉揉眼睛,又去看哥哥,“哥,对不起啊。”

吴誓言从后面揽着他,手抚在他背心,推着他往前走,“对不起什么啊?”

吴开言感觉被他摸的地方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幸好现在路上没人,回家这一段的路灯都昏昏暗暗的,像是知道他们拥有另一种见不得人的关系一样。

“没告诉你,喝了酒,还让你来接我。”吴开言嘟囔着,他的道歉毫无诚意,并不觉得自己做错,完全是一种习惯性的服从,不想吴誓言揪着不放。

“嗯,接受了。”吴誓言目视前方,还配合地点了点头。

陈筱茹躺在沙发上玩手机等他们,听到开门声坐起来,看到吴开言的样子,一脸夸张地围着他转了一圈,“吴开言你行啊,还喝酒了,喝到回不了家哦。”

他不怕妈妈,陈筱茹总是一惊一乍的,他往厨房走去,说:“一些饮料,我都不知道那人给哥发消息了。”

陈筱茹转向大儿子,“你赶紧去睡,明天还要上课,不像他。”

吴誓言点点头,也催她回屋,站在餐桌喝水的吴开言,手里端着杯子,眼睛却瞟向哥哥,看着哥哥转身回了房间,没再向他看来一眼。

酒精起了很好的作用,让他的脑子顾不上去思考哥哥的想法,躺到床上,他还努力试着去想明天怎么哄哄他,还没想到第二个步骤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不知睡了多大会儿,觉得又热又渴,难受得他醒过来想去喝口水,刚睁开眼,就看到有个人正坐在床边,他吓得向床边缩去,那个人起身按亮了床头灯,到嘴边的叫声看到那是哥哥后又咽了回去。

吴誓言递给他一杯水,吴开言坐好,接过来一口气喝完,打了个嗝,一阵酸酸甜甜的味道涌上来,他两手在脸上撸了两把,抬头可怜兮兮地看着哥哥。

“难受吗?”吴誓言问他。

吴开言摇摇头,“哥,你还没睡啊?”

“睡不着。”

他就坐在那,不说走,也不说有什么事,眼睫低垂,灯光虚虚地在他脸上晕出一个黄圈,看不清他的神色,完全琢磨不透他在想什么。

吴开言在心里叹了口气,他把被子拿开,爬到他身边,挨着他,脸歪凑到下面,近距离地去看他,吴誓言撩起眼皮来看他。

吴开言按在床上的手攥成拳,在床上极小幅度地捶了一下,脸抬起,在他嘴上亲了一下。

吴誓言摇摇头,“不够,”他抱住弟弟,趴在他颈窝,吴开言也抱住他,眼睛瞄到门的方向,紧着去推他,急急说:“门,门锁上。”

吴誓言不动,“锁上了。”他亲吻他的脖颈,向上来到耳朵,含住耳垂,那块儿立马开始返热,热度传遍全身,竟然比平时更有感觉,他瘫软下来,吴誓言裹吸一会就吐出来,贴着他的耳廓轻声说着:“你喝的什么酒?甜甜的,我也想喝。”

吴开言把自己窝在他胸口,喘息不断,“我记得,等啊等你考完试咱们也去买来喝。”

“我现在就要尝。”他说着,掰过弟弟的脸,吴开言的嘴被迫张开,隐隐能看见闪着水光的舌尖正夹在牙齿中间,吴誓言像是入了魔,他盯着那里,蛊惑地说:“舌头伸出来,我尝尝。”

吴开言觉得脸烧起来,不用想都红透了,脑子里突然蹦出哥哥在房间里自残时滴在地板上的血,他施了力瘫软在哥哥怀里,全身的血液都汇集到脸上,要冲破那层薄薄的皮肤,和哥哥身上流的血妖冶地融合。

舌头探出来,吴誓言和他双唇相贴,含住舌尖,口腔里最敏感的触点,相触的瞬间,让他有一种灵魂都跳出来旋转的眩晕感。

弟弟,弟弟的身体是他的解药,是他变态欲望的容纳器。

他含着舌尖辗转,反复在那一小块地方磋磨,用唇,用牙齿,用灵魂去索取。

吴开言觉得快要被他吻虚脱了,舌尖已经没有知觉,他怀疑是不是被哥哥咬下来了,他害怕这种失控的占有。

手下用力把哥哥推开,撑在床上气喘吁吁地看着他,吴誓言又往前凑过来,欲望被生生掐住的样子让他理智不在,吴开言重重地出了口气,就着他压过来的势头反扑向他,用力将他压在床上,翻身坐上去。

吴誓言躺在床上,看着他,他的眼神收敛,柔柔地看向弟弟,吴开言在他脸上捏了一把,力道不轻,像是赌气一样,“你早晚吃了我。”

他向下蹭,一路来到哥哥下身,把他的裤子拽下来,低下头亲在他的小腹上,那根他熟悉的,在他身上腻歪过多少次的阴茎顿时弹跳起来打在他脖颈中,贴在了喉结上。

吴开言像是感觉不到,脖子转着,磨着顶端,舌头在敏感的小腹舔滑,从中间一路斜向下,将软软的耻毛按趴下,在耻骨上不留情地用牙齿啃噬,将薄薄皮肤咬起又放下,直到将那里磨红。

他耳中嗡嗡作响,怒气像个引线,刚刚被点燃了头,一路燃烧,让他顾不上自己要干什么,只想着把这个捉摸不透的变态安抚住,让他消停下来,不要再折磨他。

他握着阴茎,粗鲁地撸了两把,低头含住,一下就含到底,直捅到咽喉深处,难受得他眼泪都溢出来。

淡定的吴誓言都没顶住这下刺激,一声沉重的喘息发出来,他撑着身子起来,一手摸在弟弟头上,在他头皮里轻轻按着,“轻点,开开。”

他额头上冒出汗来,推着他的头起来点,吴开言让这一下刺激地清醒过来,不再勉强自己,吐出来,仍是趴在他胯下抬头看向哥哥,眼泪挂在眼角,吴誓言伸手给他抹掉,柔声说:“干嘛呀?”

吴开言的气焰只能嚣张一时,连维持下去的动力都没有,他抹了抹眼泪,让自己看清哥哥的样子,他希望哥哥是难过的是心疼的,这样他就能立刻心软。

吴誓言就像他想的那样看着他,嘴唇张开,轻轻吐气,亲昵地叫他:“小傻子,小傻子,我弟弟是个小傻子。”

吴开言低下头,垂下目光,眼睛又湿了,如果刚刚是被呛出来的生理泪水,那现在却是从心底泛上来的一股酸意,为自己的没出息,为哥哥的压抑,为他们这纠缠不清的关系。

他温柔地把阴茎含进嘴里,舌头绕着龟头的缝隙画圈,将那里严实地舔过几圈,又向下,舔吻凸起的青筋,在柱身上转着圈找凸起,每一个棱棱都照顾到。

吴誓言的喘息越渐粗重,抓在头上的手也揪紧,弟弟笨拙地取悦他的样子能让他发狂,他的手从头上一路下滑,抚过脖颈,伸进衣服里抚摸他的后背。

眼睛一路向下,他向前倾身,想够到那翘起来的丰润臀部,进入那里,让自己插入弟弟身体里,身体相连,他才能彻底拥有这个人,那他为此所耍的心机,才会有所价值,他的血液才能沸腾着活起来。

吴开言不断地吞吐,上下滑动,口腔里源源不断地分泌着液体,不知是不是他的幻觉,他真的感觉嘴里遍布了甜甜酒水的味道,他转动着嘴,口水顺着柱身往下滑,神志不清地想:哥哥不是想喝甜酒吗?全给他,把今晚喝下去的全喂给他。

他忘乎所以地咬着哥哥的性器,嘴里已经麻木到没有感觉,却只想着让它满足,它满足了那哥哥就会满足。

咕唧咕唧的水声在房间里响起,他的动作越来越快,流下来的水液流到阴囊上,他又握住两个圆球在手里团着,加速它的快感,让它在嘴里胀大,弹跳。

吴誓言觉得马上就到临界点了,他挺动着腰部,往弟弟嘴里送去,眉间紧蹙,眼里精光闪烁,死死地盯着门。

他撒谎了,他没有锁门,在弟弟疯狂的口交中,他突然期待,他们的妈妈现在推开门,看清她的儿子们正在做的事。

他想象着那幅画面:妈妈的震惊,弟弟张大的嘴,口角正在向外滴着黏糊暧昧的液体

眼睛闭上,恶意回收,他张着嘴,胸口起伏着,在弟弟又低下头的时候射在他嘴里。

吴开言是被妈妈吵醒的,他迷蒙着眼打着哈欠,不愿起来。

陈筱茹边拉他边喊,“吴开言你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被折腾得也睡不下去,坐起来萎靡地看着妈妈,头摇了摇,他哪里都没不舒服,除了有点渴。

陈筱茹在他脑袋上拍拍,“起来吃药,晚上我有事,你们俩去外面吃吧。”

无缘无故的吃什么药,他拖拖拉拉地下床,到客厅里,陈筱茹拿出来一瓶过敏药递给他,他大为不解,“我过敏了吗?”

“你看看你的嘴啊,都肿成什么样了?以后不要随便喝酒了。”陈筱茹不悦地指着他。

“我的嘴怎么了?”他转身去照镜子,立时吓得抬起手来捂住嘴,尴尬地看看妈妈,陈筱茹正冲他翻白眼。

他连连点头,拿着药走到厨房里,背对妈妈,装作喝了一口。

他的嘴好像大街上卖的三块钱一根的香肠,毫无光泽,红肿外翻,唇尖如同挂了一颗假珍珠,嘟出来却乌突突。

昨晚房间里的一幕如同ppt闪出一样,缓缓出现在脑子了,吴誓言兽性大发,最后不满足他的含吐,挺着腰在他嘴里抽插,他记得哥哥射了他一嘴,黏糊糊的精液糊满了嘴,有的被他迷乱中吞了下去。

他胃里一阵翻搅,喉间滚动,张嘴欲吐,捂着嘴跑到卫生间趴在马桶上干呕,白色的黏稠液体在脑子里挥之不去,眼泪都呕出来,不适从胃部不断向上堆积,终于让他吐了出来。

他在ktv也没吃什么东西,吐出来的都是黄色的液体,经过喉管的时候还能感觉到酒的味道,他看着那些漂浮在马桶水面上的污物,或许是心理作用,有一点白色粘在一起的东西就觉得那是吴誓言的精液,反胃感就会再度袭来。

一直在马桶前吐无可吐,浑身脱力,盖上马桶盖大口呼吸,才算是觉得再也没有了。

陈筱茹端着杯水站在他身后,在他背上轻轻顺着,他哆嗦着接过来,直到把整杯水都簌完,才觉得可以。

“你看你多难受,都是一时痛快,酒是什么好东西吗?”她声音温柔,不同于她平时跟孩子们毫无距离感的大呼小叫。

吴开言心还在狂跳,眼底还盈着泪水,他撑着膝盖站起来,陈筱茹看着他的眼神仿似带着淡淡的哀伤。

他身体难受,心里懊悔,立刻收拾自己的表情,装出平时撒娇耍赖的样子抱着妈妈的肩膀轻轻晃着,“知道了,我错了我错了,我不喝了,不喝了。”

他们的父亲,退伍刚回到家人身边没多久,就因为一个疯子酒驾,被撞得当场死亡,车从他的身体上碾过,他的脸被挤压变形,身体七零八落。

陈筱茹深深呼吸一下,沉默地盯着他看,吴开言拖着声音叫她:“妈”

她眼珠转了转,刚刚的伤意又不见了,她又变成了那个不拘小节的明快爽利的女人,她伸出手在吴开言胸口拍了一下,“活该。”转身往外走,吴开言从后面揽着她的肩想跟她出去,又被她推回来:“你去刷牙吧,吴开言,臭死了。”

距离高考的日子越来越近了,吴誓言基本没有时间再为了吃顿饭去奶奶家住一晚,老人也不愿意他们专门跑一趟。

下午吴开言和奶奶通话的时候提到晚上要和哥哥去外面吃饭,奶奶便提议他们也加入,吴开言说好,在学校和奶奶家中间找了个地方。

时间差不多了,他便去学校等吴誓言,出门的时候想起来什么,翻了个口罩戴上,他用冰袋敷过以后已经不那么肿了,戴口罩纯粹是心理作用。

假期的最后一天,学校门口人多了起来,有住校生今天返校的,吴开言懒懒地蹲在马路对面玩手机。

吴誓言仍是和刘同宇一起出来的,他远远地就看到了弟弟,他总是喜欢在那个位置等自己,脚下不由地快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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