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他被哥哥强///J了
世界上有天才,但更多的是努力的人,吴誓言的优秀也不是天生的,他感谢父母给了聪明的脑袋,但也有突破不过的极限,深夜一个人冥思苦想到头疼也是常有的事。
所以他把经验和付出见诸于笔端,想把它们送给弟弟,想让他轻松一些。
但弟弟不要,他不光不要,还要撕毁,他突然有点恨,为什么那些破参考书要那么厚,能撕那么多碎片,他满眼都是白色的纸片,弟弟的样子都模糊了。
吴开言在骂什么,折磨?放过?朽木?骂他是神经病,而他一直在容忍着自己?
啊,他好想大叫出来,让这扭曲的世界听到他这个神经病的声音,又好想笑啊,吴开言不是都知道的吗?装什么呢?容忍着自己在他身上抚摸,给他口交,让他高潮,赤身裸体着抱在一起睡觉,除了插入他们是还有什么没做过呢?
还说忍?到底是在忍什么啊?
他一瞬间站不稳似的晃了晃身体,仰起头来闭上眼,让那些白碎片都消失,深深地吸了口气,颤抖着睁开眼,眼前最喜欢的人,放在心尖上的弟弟太让他伤心了。
这是不对的,他是哥哥,妈妈说了让自己盯着他,他有义务也必须管束弟弟,他们这个家本来就是残缺的,不能再分散了,弟弟必须要听他的话,要服从他,要永远在他的照顾下活着。
他完全冷静下来,眼神笃定又阴沉,突然瞥到书桌下面一个箱子,有个红色的东西垂在外面,他想起来那是条红领巾,吴开言放假后有天晚上他们收拾书本的时候翻出来的,他记得当时吴开言还拿着往脖子上系了系,调笑着说小时候自己第一天去上学,红领巾就是哥哥给系的。
好吧,他朝着那里走去,吴开言愣愣地看着他,往床边让了让,吴誓言目标明确地走到书桌旁,一手撑在桌面上,弯腰拽着露在外面的那抹红色轻轻一拉就拉了出来。
他握在手里两手拉了拉,很结实,那抹红色太鲜艳了,像鲜血,他不会再拿刀子自残了,那已经失效,他不会再浪费时间在无用的事上,这个就很好,鲜血的颜色。
他猛一转身,两手像钳子一样抓着吴开言的胳膊别在背后,吴开言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下搞愣住,一时忘了挣脱,就被他扑倒在床上,他向下趴着,脸毫无防备地砸上去,鼻子磕得生疼,张嘴“啊”了一声,磕到床上的时候还咬在舌头上,疼得眼睛涌上一层水意。
吴誓言把他按住,挺身坐在他屁股上,两条腿从后面夹着他的腿,他一直锻炼,本就比吴开言身体素质强,此刻就好像分裂出两个他,力气大得吓人,一只手抓住吴开言两只手腕,另一只手拿红领巾绕着手腕转了两圈,随后抬起一条腿压在小臂上,抓着红领巾往一起紧到极限,打了个死结。
吴开言扑腾着,歪过头来叫,“你疯了吴誓言,放开我,我鼻子疼,磕死我了。”
他脸上又是汗又是泪,鼻子被磕猛了,一直发酸,还往下流清鼻水。
吴誓言像个机器人,冷冰冰得毫无人气,他抓过吴开言扔在椅子上的衣服趴下去在他鼻子上蹭了一把,扔到地上,贴着弟弟的脸,那声音就像是刚从冰柜里拿出来的冰块,冒着寒气,“我疯了,你不是早就知道了。”
吴开言突然觉得害怕,他眼眨也不眨地以一个十分别扭的姿势扭着头看哥哥,不对,哥哥不是这样的,他好像突然间被抽走了灵魂,现在趴在他身上的就是具没有温度的尸体。
吴誓言两手撑在他身侧,缓缓起身,他始终压在弟弟身上,两腿如同两根沉沉的钢筋水泥柱子固定在他腿侧,吴开言像条搁浅的鱼再怎么扑腾,都逃不开吴誓言的禁锢。
他有点想哭,声音都颤抖起来,好像忘了刚刚的他是怎么愤怒地撕掉哥哥的心血。
“哥,哥,我错了,你先让我起来,你别这样。”
吴誓言摇摇头,晚了,“我早就该惩罚你的,你不听话很久了,是我在忍你,吴开言,弟弟。”
他跪着,膝盖夹在弟弟大腿根外侧,手从他身下伸进去握吴开言的性器,吴开言摆动着臀部想躲开他的手,但他根本活动不开,被吴誓言握住的瞬间就不敢动了,他一点也猜不到疯了的哥哥会做出什么逆天行为来。
吴誓言握住,一下子舒畅起来,他们有多久没直接接触过了,他痛恨自己早就应该这样做了,看吧,弟弟这不就老实了。
早就该做了,早就该做了,他低低说着。
身下有只手,吴开言下意识地向上翘了翘臀部,正落在吴誓言眼里,有种讨好的意味,他抬起手摸上去,手向上滑动,摸到弟弟宽松的居家裤边缘,带着内裤向下一拽,吴开言的屁股露了大半出来。
吴开言“啊啊”的叫着,两只脚拼命瞪,他终于意识到哥哥要干什么,臀部大力摆动起来,被绑住的两只手胡乱抓着,但红领巾的结越扭越紧,反而还向上挪了挪,他只能扭着肩膀向前,想从哥哥身下爬出去。
吴誓言手出来,放过他的前面,红领巾晃来晃去的红色和弟弟光洁的皮肤夺去他全部目光和心神,他两脚施力压在弟弟腿上,两手拉着他的裤子褪下来。
吴开言已经顾不上羞耻,他觉得太不好了,怎么就这样了,他必须要逃开,不然,不然
那是他不能想的,真的发生了他们就万劫不复了。
他急得哭了,哭着哀求:“哥,你醒醒,我错了,不要这样好吗?千万不要,放开我。”
吴誓言完全不听他的,他跪起来,两手拉着弟弟的胯部将他拉得弓起身子,吴开言整个上半身连脸都无力地贴在床上,撅着屁股,大腿以下被吴誓言死命夹住,光秃秃的扭来扭去的样子让他觉得难看至极,他侧着脸,下面的床单被蹭湿了一大片。
他控制不住地抽噎,用眼神去找哥哥,想和他对上,让他看看自己,“吴誓言,放开我,求你,我是你弟弟啊,我是弟弟,啊啊不要这样”
裤子被褪到膝弯,蹭动间吴开言甚至感觉到了吴誓言在裤子里已经硬起来的性器,鼓鼓的一团,他握过,亲过,夹过,可从没想过让它进入自己身体里,他知道两个男人怎么做,以前每每和哥哥做到情浓时,在想到那一步时都要在脑子里手动刹车。
那时候他想的是他们绝不会也绝不能做到那一步,可现在怎么办?吴誓言失控了。
吴誓言手在他屁股上按揉,就像他以前抚摸弟弟其他部位,他记得书桌上有一瓶润肤油。
弟弟,可怜的弟弟从小就那么脆弱,夏天洗澡洗得勤,他皮肤更容易干,一干就痒,所以妈妈都给他准备润肤油,让他洗完澡擦。
他拿过来,打开倒在手上,透亮的润肤油从手指缝里漏出去,滴在吴开言的皮肤上,顺着紧闭的臀缝流进去,那一溜皮肤都亮起来,电风扇呼呼地吹过来,吴开言打了个哆嗦,他嗓子都喊干了,张着嘴大口呼吸。
吴誓言低下头在他颤抖的臀肉上亲了一下,吴开言痛苦地闭上眼睛,眼泪汹涌着止不住,从闭着的眼缝向外涌,“哥,怎么办,哥哥,我们是兄弟啊”他声音越来越小,脖子疼,头用力到发晕,身体忽冷忽热。
吴誓言用拇指探到臀缝里去按揉穴口,他已经不顾一切,必须得到弟弟,占有他,让他认命,才算是完全拥有弟弟。
吴开言在他手指伸进去的瞬间身体就向前送去,还没来得及躲开,又被吴誓言拖着胯部拉回来,他抽出手,拽过一旁的枕头塞到他身下,又往前挪了挪,硬起的性器完全贴在他的屁股上,他手下不停,继续往里扩张,上半身趴在吴开言背上,胳膊肘压在他的肩膀下,手捏着吴开言下巴让他看着自己,
"我知道你是我弟弟,所以只有你配得上我,我们早就该在一起了,吴开言,你就在我身下,做我一辈子的弟弟吧。"
身体被塞进了两根手指,吴开言难受地晃,身上出了不知道几层汗,湿乎乎地贴着吴誓言,吴誓言在自己硬挺的性器上抹了一把润肤油,他抽出手指,去握弟弟的性器,那里软软的,顶端却是湿的,他撩起弟弟的衣服,在他汗涔涔的背上亲着。
吴开言觉得两只手已经没有知觉了,被别在身后,现在又被压住,他甚至担心自己的胳膊就这样折了,他凄凄恳求:“哥,我不闹了,胳膊好疼,你放开我,我愿意和你做,行吗?”
吴誓言用牙齿在他凸出的脊骨上轻轻咬了一下,吴开言后背抖了抖,他又吻上去,舌头在浅浅牙印上舔过,一只手撸着他的性器,另只手扶着自己的性器用头部在穴口不断戳刺着,尝试着进去。
他凑过去在弟弟艳红水润的嘴唇上亲了一口,“不行,我知道你在骗我,你乖,忍一下。”
骤然间挺起身,向前挺动胯部,吴开言恍惚间又听到刚刚撕裂那些纸的声音,一阵钻心的疼像浪潮涌上来,将他整个人淹没,吴誓言的性器进到了他身体里。
吴开言再没动,他眼睛瞪着,看着地上乱七八糟的一地纸屑,床单洇湿了一大片,脸像泡在了水里,眼角还在溢出泪水。
好疼,好难过,没办法形容的难过,他从来都觉得自己是幸福的,但此刻却有种天塌了砸碎一切的感觉,他不想用那么肮脏过分的词来形容,但他就是觉得自己被哥哥强奸了!
但吴誓言丝毫不觉得羞耻,他理所当然地认为他们早晚会做这件事。
借着润肤油的润滑他把自己一点点送进去,送到一半后,看着红得像要滴血的边缘,又心软,不再深入,轻舒一口气,慢慢弯下身贴在弟弟身上,温柔地亲着他的后颈,手够下去摸他的胸前乳头。
吴开言一声不吭,一动不动,只在他的手又像以前一样揉捏乳尖的时候才缩了缩身子,这感觉熟悉又恶心,他清醒过来,嘴张得太久,头又长时间保持一个方向,让他觉得脖子快要断裂了,他紧皱着眉,艰难活动着脖颈转头,身下夹着吴誓言性器的地方随着这动作收缩起来,吴誓言又疼又爽,手下动作也快起来。
吴开言听到了他倏然重起来的喘息声,他闭着眼,难耐地放松自己,膝盖拱向前蹭,仍是想摆脱掉身体里那根东西,或许是倒了很多润肤油,他只觉得穴口被撑开的胀感,疼痛反而没那么强烈。
吴誓言一路亲着他的后背起来,前面的手也来到他的性器上,抓住开始撸动,他想让弟弟也爽,好减轻他的痛感。
吴开言没有感觉,他满心的难堪煎熬,性器硬起来都没感觉,吴誓言一边撸动一边说:“开开,忍一忍,很快就不疼了,”他说着开始挺身小幅度地动着,他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被湿润黏滑的内壁包裹住性器的爽快渐渐侵蚀他的大脑,他越爽就越不住地说话安慰吴开言,“弟弟,弟弟,你还疼吗?哥哥真的喜欢你,很喜欢很喜欢”
他眼里有泪落下,挺送的速度加快,润滑油在一进一出间挤在他的性器和弟弟红嫩的穴口边缘,他觉得自己被架在火上烧一般,满眼都是刺目红色,他的血,弟弟的血,最终交汇到一起去。
随着他挺身的动作,眼里的泪滴在弟弟腰上,再沿着腰窝滑落,他趴下去,紧紧地抱住弟弟,吴誓言想这世上再没有比他弟弟的身体更好看的,也没有比他们在一起更快乐的事了。
他带着罪恶的得偿所愿在吴开言的身体里释放。
吴誓言没有把这种痛苦持续太久,他拔出来射在外面,却不舍得起身,不愿意给他解开手腕。
他把枕头抽走,让吴开言平趴在床上,吴开言一副任人宰割的样子,他的胳膊腿都没有知觉了,嗓子又干又疼,两眼无神发直,好像在盯着哪里,却什么都看不到。
吴誓言紧紧地挨着他,两个人像被水洗过,全是汗,一手在他穴口周围按摩着,他下巴抵在弟弟的脖颈上,贴着他的耳朵柔声说着:“开开,没事的没事的,”他把弟弟湿透的头发拨开,在他额头和脸上连连亲着,“以后我们都在一起的。”
这话像个咒语,开启吴开言的思维,他眼睛眨了眨,抬起肩膀,“额”想说话嗓子却嘶哑得发不出声音,他痛苦地皱着眉头,咳了几声,终于找回声音,“手给我解开。”
吴誓言看了看他的手,眼眸瞬间变暗,他知道要解开,知道他疼,可就是不想,解开了弟弟就又不听话了。
真想捆他一辈子。
他坐起来,扶着吴开言的肩膀把他也拉起来,吴开言一动身下就传来一阵轻微痛意,他都不敢想等那些润肤油擦掉,那里得多疼。
他跪在床上,手还在身后背着,吴誓言来到他身前,和他面对面,他放低身子,以一个仰视的姿态看着弟弟。
吴开言脸上十分精彩,他想自己现在一定特别丑,脸上都是床单压痕,汗水泪水口水混在一起,他都闻到一股酸涩味道。
他挺着身子,不敢坐下去,怕扯着裂口,目光低垂着看刻意矮他一个头的哥哥。
以前看哥哥有多温暖,此刻就有多痛恨,两个人狼藉凌乱得像雨打风吹后的野草。
吴誓言像个仰望神明的奴隶,视线一点点移到下面,两手掐在他腰上,他的裤子还在膝盖处堆着,性器软软垂着,一直都没硬起,吴誓言凑过去,刚要含住,就听上面格外平静,却如同夹在一堆碎玻璃渣子里的破碎声音响起:“你最好不要,别让我更讨厌你。”
吴誓言抬起头,慢慢挺起上身,和他平视,房间里突然安静下来,他看上去比刚进来送资料时还要淡定,就好像刚刚那场不伦行为根本没有发生过。
“好,听你的。”他甚至还轻轻笑了下,眼神缱绻柔情,他趴在吴开言肩膀上,手伸过去给他解红领巾,那个结打得太死了,他用了好大劲才活动开,然后像放慢动作似的,把红领巾解开,团在手里,从弟弟身上起来,淡然地看着他。
吴开言两手捆在一起太久,都没有松开的感觉,他动了动,胳膊别扭地回到正位,酸麻得像是不属于他,他上下左右扭了一顿,才算是感觉到胳膊的存在了。
他在手腕上捏着,那里被勒出了深深印记,红领巾晕染在汗水里,在皮肤上留下一块块红色,他两手握成拳,长长吐出一口气,撩起眼皮看到正盯着他的吴誓言,脑子里是轰隆隆的声音,胳膊挥起来,对着那张让他恨不得咬一口的脸狠狠扇了过去。
吴誓言被打得歪倒下去,那一下用了十足十的力气,他脸上立刻就烧起来,吴开言手麻酥酥的,他愣了一秒,心里第一想法竟还是等妈妈回来他要怎么解释!
赶紧摇头把那想法甩掉,随便他,他那种人,为什么还要担心他。
他一动,后面就疼,屁股黏糊糊的,伸手下去摸了一把,一手的油,他把裤子提上,撑着腰下床去,走路都难受,刚触地就晃悠一下,他不愿再吴誓言面前露怯,强撑着走出去,一进卫生间就把门锁上,靠在门上龇牙咧嘴。
后面太疼了,疼得他胸口闷闷的,有什么憋在那里,他抬起腿把短裤蹬掉,走到花洒下面,扶着墙蹲下来,用花洒冲着后面,羞耻地用手指去摸那里,一碰就忍不住缩起来,收缩又疼,他头埋在膝盖里,又生气又委屈,眼里又开始转泪。
吴开言想他今天一定把过去很多年没流过的泪都流尽了,越想越止不住,终于把沾在后面的润肤油冲掉了,他把水温调低点,又去清洗穴口,他不知道这样,起先是尖锐的疼,慢慢地感觉不到了,第一次经历这种事,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损伤。
一直蹲得腿都麻了,他才关了水,把内裤扔进垃圾桶,套上短裤,打开门出来,客厅没人,他看了一眼,自己房间和吴誓言房间门都开着,不知道那个该死的家伙哪去了。
他恨恨地想,最好他明天就滚去外地上学了,不要再出现,他现在真的一眼都不想看到吴誓言这个人。
床上乱七八糟的,满地的碎纸,被电风扇吹得飘得哪都是,他把床单拽下来,拿了个新的随便铺上,趴上去休息。
把放在床头的手机够到手里,里面有陈筱茹发来的信息,问他起床了没。
一直以来他跟陈筱茹之间都没有隔阂,他像是妈妈的小棉袄,即使长大了,也没什么秘密,可现在他有了,那难以启齿的罪恶的秘密,无人可说。
他好想给她拨过去,只是轻轻地叫她一声,听她两句咋咋呼呼的嘲讽都好,他心里的难过也会减少一些,可他不敢,他一定会哭的,想到被哥哥捆着插入就是奇耻大辱!
手机扔出去,用枕头把头蒙住,躲起来不要面对亲人朋友,不要面对吴誓言。
恨吴誓言,也恨自己,当时自己为什么要答应他,告诉妈妈,去看心理医生,哪怕休学,什么都好,也好过被自己亲哥哥
吴开言觉得他的世界完全乱了。
门响起,他又用枕头堵住耳朵,肩膀猛地缩起来,趴在床上往床头蹭去,好怕吴誓言会过来。
吴誓言拎着一兜东西走进来,站在床边,保持着距离,“开开,我买了消炎药和药膏。”
“滚”
声音在枕头里闷闷地发出来,吴誓言咬了咬牙,坚持着,“上药,不然会肿。”
“滚”
声音更大了,“滚,你给我滚,滚出去。”吴开言一直用枕头蒙着头,一点看他和他说话的意愿都没有。
吴誓言在床脚踢了一下,把袋子往他那边扔过去,声音低沉坚定,“吴开言,我不后悔。”
说完从他房间离开,吴开言气得松开枕头,在床上用力捶了一拳。
又听到吴誓言走出去的动静,以为他又要进来,拉过枕头抱在胸前,转身对着床头,吴誓言没有进来,他从大门出去了,不知道又要去干什么。
吴誓言背着书包顶着正午的大太阳,打车去墓地,司机回头跟他再三确认,才发动了车子。
他抱着书包,靠在椅背上闭上眼睛,书包里是他那张录取通知书,他还记得陈筱茹说让他去跟爸爸说一声的事,目前吴开言大概是不会跟他一起去了,家里他待不下去,吴开言一定恨死他了,他不愿意和弟弟像仇人一样共处。
他说不后悔是说给弟弟听,也是说给自己,事已至此,没有退路,就让他恨吧,他头往车窗上靠了靠,出租车里空调开得很低,和外面像两个世界,抱着书包的手紧了紧,恨吧,心里有个声音在与他对话,恨也好过不清不楚地躲着,都是暂时的,给他点时间。
七月底的下午两点,烈日炎炎,一天中最热的饿时候,墓园里空荡荡的,连鬼都怕热,感受不到一丝阴气。
吴誓言向父亲的墓走去,他额头上一层细密汗珠,神情轻松,异常平静。
父亲的墓碑侧方有一排树,正好能为他遮挡一些暴晒,他从包里掏出纸巾,弯腰仔细擦拭着墓碑,边边角角都擦干净,单膝跪下,手指在父亲的照片上抚过。
“爸爸,我又来看你了,这次只有我一个人,弟弟没来,我考上大学了,很快就要离开了。”他说着从包里拿过通知书,举起来,对着父亲的相片,“你看,离家有点远呢,”把通知书收起来,他靠着墓碑坐下,烈阳透过树叶缝隙照到他脸上,晃得人眼睛睁不开,他压低身子向里缩了缩,离爸爸的照片更近了。
“其实我知道妈是不高兴的,她不愿意我去那么远,爸爸,如果你在的话就可以安慰她了,”一阵风吹起,到底是比市里混在钢筋水泥里燥热的风要舒服些,他仰头看了看蓝得有些发白的天,盯上一会就变了颜色。
“爸爸,我今天做了一点事,可能有点错,但是我不后悔,弟弟生气了,我没办法跟任何人说,别人也不会懂,我只能告诉你。”
他低下头,眼睛迎着空旷的天看了一会就睁不开了,眼眶发酸,眼底氤氲着水汽,泪水往上涌着,他眨眨眼,膝盖并在胸前,趴在胳膊上,“你知道吗?有段时间我也是生你的气的,你离开我和妈妈,却又留下一个弟弟,你是故意的吗?爸爸,你要绑住妈妈,现在也绑住了我。”
他在空寂无人的墓园说着颠三倒四毫无道理的话,拿着通知书来告诉爸爸只仿佛是他来发泄心中扭曲情感的毫不重要的借口。
“可是弟弟很可爱,性格也好,样子也好看,我只要看着他,就忍不住要亲近他,抱着他,一开始我甚至想他不是我家的该多好,他是个女孩子多好,可不是的,他就是他,他就是我弟弟,和我流着一样的血,从同一个母体中来,这才是最重要的。”
在父亲的墓碑前面,说着对亲弟弟的畸形爱恋,语调平淡,如同在谈论今天天气怎么样,那家饭店很好吃一般。
“所以我一定要得到他,他不懂,我就教他,我有义务,他是弟弟也是喜欢的人,付出多一点都没关系,但是他不能逃避,这比用刀子割我还要难受。”
"爸爸,我一定会和弟弟在一起的,未来,我已经开始计划了,要赚钱,去到没有人熟悉我们的地方,那里没人知道我们是亲兄弟,我是无所谓的,所有人知道都没关系,但他一定怕。"
他抬起头,又靠回去,自始至终都没再看墓碑上父亲的照片一眼,沉浸在自己的畅想里,微微仰着头,刚刚还惨白的天又开始发灰了,吴誓言眼神温柔,好像他刚说的那些已经触手可及,眼里水光闪闪,一晃晃的,他咬住下唇,不让眼泪掉下来。
“可是妈妈就剩了一个人,我真的很希望她能找个伴儿,最起码我们离开后能有人陪着她,还有爷爷奶奶外公,只能隔段时间回来看他们了。”
说完这些他长出一口气,像是终于说够了,整个人松懈下来,呆呆地看着前方,脑子一片空白。
不知道坐了多久,直到一阵凉风吹到身上,胳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他才像睡醒了般眨眨眼,撑着墓碑转过身,盯着父亲的照片看了一会儿,照片上的人眉目英挺,嘴角弯弯,他也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