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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撒娇、道歉、求饶都是没用的,舟游一直都知道,江芷谕要的只是一条听话的狗。

舟游下了床,如同从前无数次那样,左膝跪地,然后接着是右膝,手指向掌心并拢,腰必须低于臀部,头要埋得很低,手臂撑着上半身还隐隐作痛,但舟游还是稳稳地爬到江芷谕脚边,等候发落。

“我还以为你把规矩都忘了呢。”

“贱狗不敢”舟游极力的控制自己不去发抖,他以为他控制得很好,却不知道听在江芷谕耳朵里,他害怕到连说话都带着颤音。

江芷谕紧了紧拳头,她开始并不了解这个圈子,单纯的只是想把弟弟承受的屈辱让舟游再承受一次,这些想法像毒瘤一样长在身体里,只有看见舟游卑微如草芥在她身下求欢、一次一次放低底线的模样才会不那么痛,她不敢承认,不放过舟游的另一个原因。

面前的脚离开了视线,停在了他身后,一阵微风过后,一只手贴在了臀部,隔着薄薄的病服抚摸,江芷谕的手很冰,刺激的他想往前爬,还没动作巴掌就不轻不重的落在臀上无声警告着。

“唔”风骚早已经入了骨,随便一个动作都能让这个贱狗发起骚来。

“说说吧,自慰舒服吗?”江芷谕的语气不带任何感情色彩,没有生气、没有愤怒,平淡的像对待一个陌生人。

“不不舒服对不起主人贱狗错了再也不敢了”

求您别这样对我。

舟游没敢说出那句话,他受的了江芷谕的一切,独独受不了她的冷漠,总是刺的他好痛,想掉眼泪。

“是吗?可是你怎么硬了?”

“对对不起主人锁把它锁起来就好了”舟游慌乱的摇头,江芷谕一碰他他就控制不住自己,好像身体的每一个部位就是为了取悦江芷谕而存在,更何况,更何况江芷谕已经很多天没有碰过他了,淫贱透顶的身体怎么能接受这样的空虚,于是,一察觉到主人的触碰就迫不及待的展示自己的骚劲,渴望再次被玩到坏掉,哪怕不久前他才刚自泄过一次,但不经常被抚摸的阴茎哪可能就此满足。

冰凉的手拍了拍他的腿根,随后的动作似乎都没有经过大脑的指令,身体就自觉地分开了膝盖,把胯部完全暴露出来,紧绷的裤子压迫着他的阴茎紧紧贴在小腹,勃起的阴茎比在被窝那会温度还要高,烫的他拱起腰,下一秒一只手掌虚虚的贴在了后腰,没用力,但警告味意味十足,舟游闷哼一声又乖乖塌下了腰忍受着性器的高温煲烫着小腹。

好热,好烫,感官不停的向他传递着信息,大脑被搅成一团浆糊,皮肤渴望被抚摸,身体渴望被填满,可舟游却没有一点办法,他早就不是这具身体真正的主人了。

时间骤然变得缓慢,每一秒都那么煎熬,舟游情难自已的唤着自己的主人,但只是呼唤,什么都忘记了,唯独记得宠物没有资格让主人满足他下贱的身体。

不过短短几分钟,舟游就已经完全进入的状态,江芷谕不可否认,这取悦到她了,她喜欢看舟游放下自尊,轮为情欲的奴隶,她象征性的在撅起臀丘奖励了几个巴掌,每打一次就会发出一声好听的吟哦,甚至还乖乖的把屁股往她手上送。

欠收拾。江芷谕对着那骚屁股重重的扇了一下,隔着裤子的巴掌声音没有那么清晰,又沉又闷的,连江芷谕自己的手都有一丝痛感,但这个巴掌,却令舟游呻吟的分贝瞬间高了几个调,他感受到震感顺着臀丘进入身体,从屁股到屄口再到整个肠道,连带着阴茎卵蛋都是酥酥麻麻的,舒服的他绷紧了身体,阴茎贴着小腹动了动,从龟头溢出了一些前液,把他的内裤浸湿了一小块。

江芷谕从舟游尾椎往下摸,在臀缝间用中指上下滑动,似乎是摸到了什么,用中指往里戳了戳,就可以看见内裤和病服的一小块被男人的屁眼夹住,像朵小花似得,但很快就消失了,江芷谕恶劣的玩了几次,直到男人乖乖的努力的去夹紧屁眼,才能勉强留住那点可怜的布料。

再顺着往下,就是同样敏感的会阴,那里常常被她贴上一枚跳蛋,因为这里上下兼顾,却又不足以达到令人高潮的地步,是她惯用的折磨人的手段。

可惜今天没有任何工具,这么多诱人的部位都不能好好被玩一玩着实可怜。

然后就是常常被锁住的小家伙了,比她日积月累的那些仿真玩具还要硬,隔着两层布料都能感受到不一样的滚烫的温度,以及近三个月来只射过一次的卵袋还是胀鼓鼓的,手感极好,像两颗被盘光滑的圆球,江芷谕握在手心里搓了搓,舟游哼哼唧唧的就要躲,又被她拽着裤子把他扯了回去。

“看来是我的问题了,没有好好照顾到骚狗的狗鸡吧,不然这里怎么会这么骚,你说是不是?”

“哈啊……额啊…都是贱狗太骚了…恩……主人…”舟游快被挑逗的崩溃了,江芷谕把他的卵袋当核桃盘,发胀的睾丸被不同的外力挤压着,他再次受不了往前爬,这次江芷谕不惯着他,带着不小的力气扇在了阴茎和卵袋上。

“啊!”舟游叫着往前踉跄了一步,又跌跌撞撞的退回来,紧接着巴掌就像密集的雨点一样落在阴茎和卵袋上,时不时阴茎的前端还会遭殃,他哽咽着努力维持身体的平衡,一次又一次重复着张开大腿,把自己的阴茎送到巴掌上的动作,还得分神克制自己羞耻的声音:“主人,主人,啊,呜呜主人,贱狗真的知道错了,哈啊啊,不要了不要了,额……嗬……不…主人……”

舟游突然全身紧绷,阴茎和卵袋火辣辣的痛,但丝毫没有软下去的趋势,反倒是愉快的吐着水儿,愉快的也许会直接在下一个巴掌之后射出来,江芷谕也像是故意捉弄他,力气越来越大,舟游张开嘴大口大口的换气,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讲不出来,手掌往前撑了一步,又控制自己乖乖收回去:“主……哈啊…主……人…啊…射…不……要…啊啊啊受…受不了…啊…啊呜呜呜呜……”

声音戛然而止,只余下沉重的齁气声,和抽搐不止的身体,温热的精液全部糊在裤子里,湿透了。

江芷谕看见浅色的病服被液体浸染出更深的水痕,轻声笑了一下,对着还在颤栗的屁股拍了拍:“真是一条好骚的狗。”

“哈啊”空气里很快就弥漫起一股腥臊的气味,羞的舟游埋在臂弯里不肯出来,被肏射他还能安慰自己是非可控的生理原因,被打到射出来又该作何解释,痛是真的、糊满前液和精液变得沉重的内裤也是真的,这完全超过了他的认知,尽管如此,本就脆弱的心理在乎的还是只有江芷谕,在乎她会不会觉得恶心。

江芷谕攥紧手心,张开时像覆上一层薄薄的胶水有着微弱的粘稠感,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她转身坐在了沙发上:“爬过来。”

舟游连忙支起身拖着将将恢复了五六成体力的身体爬了过去,膝盖隐隐作痛,好在距离并不远,不过五六米而已,等看到江芷谕的鞋之后,又往前爬了两步才停下了动作,那颗头始终没有抬起来过。

“跪直。”

舟游愣了一秒后慢慢将腰杆挺直,视线却只敢停留在江芷谕的鞋面上,他刚哭过,脸上都是未干的泪痕,江芷谕看了肯定心烦。

一只手垂在面前,手心朝向他,舟游不明所以,傻愣愣的把脸贴了上去,扑了个空,舟游才颤巍巍的抬起头,眼神飘忽不知道看哪里,最终停在了江芷谕脖子上的吊坠上,没有繁琐的样式,只是单一的佛像的玉坠子,白里透着淡青色,应当是块好料子。

“想挨抽下次,先把你的东西舔干净,隔着两条裤子都能弄到我的手上。”语调里带着些好笑,仿佛他盛满精液的裤子就像婴儿的尿不湿是一件多么稀疏平常的物件,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江芷谕的手指很修长,甲盖圆滑又平整,也从不做美甲,其他人都说江芷谕不追逐潮流、特立独行,舟游身体前倾着,伸出舌头,舌尖刮过掌纹,舔过掌心的每一条纹路,然而真正的原因只是因为方便捅进他的身体里。

舟游曾听别人说起过,这些不一样长短的线里有一条可以看出感情的长久与坎坷,他不知道是哪一条,只能仔细的舔舐着每一根,不知道是哪条也没关系,无论多坎坷他都会在江芷谕身边,直到江芷谕亲口告诉他不再要他了。

掌心被温热的舌头舔的痒痒的,江芷谕发现舟游现在把这些色情的事做的格外卖力与认真,虽然从一开始他就很顺从,就算不舒服也会咬紧牙关承受下去,但现在的顺从是发自内心的,温暖的口腔,柔软的舌面,舟游正含着她的一根手指,模拟着性爱的动作,足够干净了又换下一根,重复着动作,或许,他只是习惯了顺从,倘若是她遇到自己这种人,只会恨她一辈子,江芷谕希望舟游也是恨她的,那样他们两个才能努力的去维持这种畸形的平衡,才能一日一日的消磨过去,倘若哪天天平倾倒,只有结束才是最好的结局。

“主人贱狗给您舔干净了”是小心翼翼的试探,江芷谕出神的时候表情总是很严肃,舟游不知道江芷谕在发呆,只以为是自己又没做好主人交代的小事,吸了吸鼻子又伸出软嫩的舌头轻轻舔过掌心:“主人您别生气贱狗这次会做好的”

手指再次被含紧温暖的口腔,另一根手指自发抵在唇部,舟游小心翼翼抬眸,刚巧和江芷谕对视上,对方嘴角几不可见的上扬了一些,他惯于去观察江芷谕,所以这些微小的细节他总能法的玩他的鸡吧,难言的羞耻让他整个身体都泛着红,后穴饥渴的裹了裹体内的假阳,期盼江芷谕快点动起来好让后穴的快感盖过前面。

江芷谕也没让他久等,假阳退了半截出去,手心却依旧攥着他坚挺的鸡吧,后穴终于如愿的爽快起来,尽管鸡吧被当成身体的把手一样不停的被拉扯着往江芷谕的方向拽,也依旧抵不过那滔天的快感。

“嗯啊啊……主人好坏……鸡吧要啊…被扯坏了………嗯……要…哈啊要被肏死了……主人……好舒服…嗯…骚屄好爽…受不了了…”

“受不了了?那要停下来吗?”

“哈啊!不要停…肏死贱狗…啊…呜呜呜主人!…哈…主人…贱狗好爽……嗯啊…鸡吧好大…好粗……骚屄被塞的好满……哈…”舟游掰着膝弯的指尖都因为快感狠狠地掐进了白嫩的肉里,肠道也被凸起的荆棘教育的非常听话敏感,每一颗荆棘都被包裹得紧紧得,使得它能刺激到更深的灵魂里,被爱滋养的灵魂伙同着那些甜蜜的回忆将舟游送上了高潮。

江芷谕适时的取下了禁锢着舟游的锁精环,那里根本无需多余的触碰就猛的射出几大股精液出来,全数落在舟游的小腹和胸口之上,零星几滴挂在淫荡娇媚的脸上,江芷谕必须承认,她还是更喜欢这样的舟游,一副被玩到崩坏的表情,让她无法停止抽插的动作,于是更多的精液随着她每一次的挺身而从那个小孔溢出来,愈来愈多,射的到处都是,一些堆积在腹部像个小水洼。

“小骚狗的精液都弄到床上了,怎么办?”

“舔……舔干净…嗯…骚狗…舔干净…把自己的脏精液…哈都吃掉……嗯…”他不只是说说而已,话毕就伸出舌头舔掉恰好落在嘴边的精液,江芷谕被他的骚样又刺激的猛肏了十几下,舟游翻着白眼,脚趾都紧扣在一起,整个下半身一边抽筋一边高潮,爽的他以为自己真的要被肏死了。

一场酣畅淋漓的性爱把舟游累得不轻,也变得格外的黏人,以前做完都是被丢在一边自己收拾,现在被江芷谕捧在手心里跟一块小蛋糕似得,可以自己动但没必要,他就是要撒娇让江芷谕抱,要江芷谕帮他擦掉身上的精液,还要江芷谕给他洗澡,洗澡的时候还不停的索要亲亲,手指插进后穴清理的时候他更是勾引着江芷谕用手指把他肏到高潮,江芷谕骂他骚货,舟游喜欢,挂在江芷谕身上说:嗯,舟游是主人的宝贝骚货。

江芷谕不反对,剜了他一眼替他擦干身上的水珠,然后抱在怀里放回了他的卧室,舟游困得眼皮子都在打架却依旧拉着江芷谕的手不肯松,江芷谕贴着他湿漉漉的嘴唇亲了一下:“宝贝,乖,我很快就过来陪你好不好?”

“嗯……”舟游迷迷糊糊的松了手,翻了个身睡着了。

等江芷谕再回去,舟游已经在床上缩成了一只小虾米酣睡着,她轻手轻脚的掀开被子钻进去,里面已经被舟游的体温捂的相当暖和。

舟游还是被她的动作吵醒哼唧着翻身朝向她:“主人抱”

江芷谕侧着身把他抱在怀里,舟游的呼吸轻缓催眠般令江芷谕也渐渐睡着了。

这还是认识以来两人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同床共枕。

生活趋于平淡,跨年夜当晚,她们像一对真正的情侣那样去约会,看了场爱情电影,吃了浪漫的西餐。

舟游牵着她的手穿梭在人群中,高楼的荧幕上播报着新年倒计时。

“舟游,我们去哪?”

舟游不说话,拉着她远离了人群,她们在昏黄的路灯下奔跑,穿过高大的灌树丛林,瘫倒在高高的山坡上,这里可以俯瞰到繁华城市闪烁的霓虹灯光以及不远处灰暗的游乐园。

原来这个城市是如此的庞大,大到一眼望不到头,她们在这里长大,在这里相识,在这里经历了许多爱恨情仇,回忆是复杂苦涩的,但她们已经不是了。

江芷谕紧了紧舟游的手心,偏过头笑着问他:“等下不会有烟花看吧?”

舟游还有些喘气,冲她点了点头,又摆摆手:“不,不是,烟花有的,但不是烟花,那里”

舟游伸手指了指那片游乐园,江芷谕看过去,什么都没有,她也不着急,温暖的掌心抚摸着舟游的脊背替他缓气,黑暗中看不清对方的脸,只余下平缓的呼吸声缭绕在这块小小的山坡,她们互相依偎着静静等着荧幕上的时间走到最后一秒。

还有半个小时。

“你怎么会知道这里?”

“小时候,我爸”舟游顿了顿,抬头看江芷谕的表情,江芷谕也低头看舟游,借着微弱的夜光看见对方怪异的表情,那个人像一根刺扎在她们的胸口,江芷谕笑了笑,刺也好,剑也好,她已经不能接受人生中第二个重要的人再次死在她的生活里。

“舟游,我从没真正的怪过你,我只是无能的把怨气撒在了你的身上,当你在手术室生死不明的时候我才突然发现,我很早很早就不怨了,我根本不想让你掉眼泪更不想让你疼,可是我只有那样做才能让自己好受一些,说到底,我是个非常自私还胆小的人,我不敢承认自己爱上了你”

她说:“舟游,对不起。”

江芷谕早就知道这根本就不是舟游的错,但她是个自私的人,依旧把他弄的满身伤痕。

江芷谕早就知道舟游偷偷收藏了那只陶瓷小猫,她曾折返回那个地摊想要要回它,却被告知它已经被一个年轻的小伙拿走了,根本不用想都知道是谁,那个总是跟在她身后沉默怯懦的舟游。

江芷谕早就知道舟游喜欢上了她,于是她害怕了,用力的挥舞着鞭子,想要把舟游对她的爱从身上剥离开。

她呢?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舟游的,大概是不敢再看那双眼睛的时候,又或许是舟游对她一次又一次的妥协里,无从找起,只有面对舟游的时候,理智感情便绞在一起,像刚开了智的孩子,看得懂说不清。

“没没关系的,主人。”舟游总是以为江芷谕是因为愧疚才对他好,当他从不敢奢求的爱包在礼盒里送给他时,舟游慌乱的落了泪哽咽着:“没关系,江芷谕。”

她们隐匿的隔阂在炸开的烟火以及骤亮的乐园中悄然消融,整片夜空都被照亮,但她们的眼中再容不下别的,璀璨绚丽的烟花、亮起的城堡、挂满灯串的摩天轮统统都沦为背景色,她们和着遥远的人群吵闹声接吻,口中咸涩,眼泪还在不断的流向嘴角,分不清是谁的,因为她们的眼眶盈满了同样的水光。

江芷谕紧紧攥着舟游的手心,望着城市的灯火辉煌,听舟游慢悠悠的讲他小时候的故事,大多是关于他母亲的,讲她温暖和煦的微笑、讲她的溺爱、讲她们在这里看的烟火,还讲她家庭的破碎,哪怕他语速缓慢,但结束的依旧很快,连江芷谕都没反应过来,舟游就安静的靠着她为自己的过去画上句号:“但是我一点也不怪她,相反的,我理解她。”

“连我自己有时候都会觉得自己很恶心,常常感叹于她把我生下来这件事是多么的伟大啊,我又怎么能怪她呢”

“即使她的选择并不包括我,但是小时候的幸福不是假的,哪怕它很虚伪,哪怕后来的痛苦是幸福的好几倍,它也是曾经真实存在的、我拥有过的美好的回忆。”

自己不堪的过往被他以相当平和的语气娓娓道来,江芷谕却替他感到悲哀,好像他的幸福总是有期限的,超过时限剩下的只有不断生长的发了霉的毒菌,侵蚀着他的每一分每一寸,让他一生都无法活的轻松。

也没办法再像母亲所期盼的像他的名字那般去周游世界、意气风发自由洒脱。

江芷谕情绪低落,讲不出一句安慰的话,舟游的顺从和性格都是那么奇怪,她早应该发现的,发现即使没有她的报复,他的生活依旧阴暗氤氲着潮湿浓重的雾霾。

“别替我难过,我不想你难过。”

温软的唇贴在手背,明明受伤的从来都是他自己,却依旧毫无保留露出柔软的肚皮来安慰着她。

夜深了,城市仍然沉浸在新年的气氛中,江芷谕和舟游十指紧扣漫步在人群中穿过一条条街道,来往的人群中她们的心却前所未有的安详宁静,她们有着共同得目的地。

“帅哥,你女朋友这么漂亮买朵花送给她吧!”舟游面前窜出来一个卖花的阿姨,卖力的向他推销自己花篮中的红玫瑰,舟游偏头看江芷谕,她笑盈盈的并没有反驳。

江芷谕……女朋友………

舟游圈在围巾里的脸瞬间红了大半,匆忙掏出手机把那个篮子里的玫瑰全部买了下来送给江芷谕,江芷谕把零散的花束抱在胸前,她看别的女生收到花都会闻一闻,她低头做着学来的动作,只闻到一股很淡很淡的花香味,更多的是能从这些花里面感受到的纯粹爱意。

“啊——”舟游突然被一块凸起的地砖绊住,他扯着江芷谕在路面踉跄了几下才站稳,手中的花束全部散落在地面,凌乱的围巾从肩头滑落,那张绯红得脸映入江芷谕眼中。

“噗……”江芷谕没忍住笑出了声,明明在床上什么都说得出来,一想到谈恋爱居然会这么纯情。

舟游连忙低头去捡落在地上的花,那艳红色的玫瑰花瓣或许还没有他的脸红。

江芷谕这才注意到刚买的花已经被她踩坏了一大半,完整的只剩寥寥几株,可怜兮兮的躺在地面,她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这还是舟游送她的第一样东西……

那几朵幸存下的玫瑰被江芷谕养在了花瓶里,虽然一直都是舟游在照料,但折断的玫瑰花期本就不长,没多久就泛黄枯萎了,江芷谕清晨起来看见凋谢的花瓣也只能无奈把它丢掉。

而此时舟游还沉浸在甜蜜的梦乡,昨晚江芷谕故意让他在上面动了一晚上,到后面大腿都发软还是停不下来的去追逐快感,哭着把自己送到高潮一次又一次,折腾的几乎累晕过去。

江芷谕算着时间,升副经理的项目已经接近尾声,她必须亲自过去监督才放心,但临走前还有一件事没有解决。

“江总监…”

“嗯,工作进度跟得上吗?有没有什么不懂的?”

“没…没问题…”

江芷谕在办公区转了一圈,除了彭燕居然没有一个人向她反应孙德森的所作所为,不免令她情绪有些挂脸。

办公区所有人都埋着头工作,鸦雀无声,本来江芷谕不做任何表情就已经有很大的威慑力,现在明显一副我很生气的模样吓的他们连呼吸声都不敢太明显。

“手里的事放一放。”

江芷谕敲了敲桌面后抱着手臂站在一边,嘭嘭嘭的声音格外明显,所有人都抬头看她。

“你们每个人进公司的第一天都是进了我办公室谈过话的,我不知道你们是已经忘记了还是觉得我只是在跟你们说场面话,现在到下班之前好好回忆一下我跟你们说的每一句话,希望大家都愿意为未来友好的工作环境作出一点努力。”

气氛依旧沉默,江芷谕补上了最后一句:“今天我江芷谕站在这,哪怕是老总的儿子让你们受委屈我一样让他滚蛋。”

哪怕是老总的儿子,都不能让她的舟游受委屈。

于是一整个下午江芷谕的办公室不停有人进进出出,那一张张薄纸逐渐叠高,几乎有一本书的厚度,江芷谕又等了一个小时见没有人再来找她,正准备去找孙德森麻烦,彭燕却敲响了门。

“小谕姐,你没事吧?”

江芷谕被她问的一愣,她有些不明所以:“我没事啊……”

彭燕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小谕姐我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江芷谕从脑海里搜寻着彭燕跟她说了什么事情,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是舟游,江芷谕抬头抱歉的看了一眼彭燕:“不好意思啊,我有些不记得了,我等一下会好好想想,想起来的话我会考虑的,没有想起来我再去问你好吗?”

彭燕为难的点了点头,替她关上了门。

“怎么了宝贝?”江芷谕接起了电话,声音是被人听去都会起一身鸡皮疙瘩的温柔。

“主…主人,家里进小偷了!?”舟游着急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江芷谕立马站起身,椅子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噪音:“你没出事吧?”

“啊?我…我没有,主人,是花,花不见了。”

江芷谕无奈的笑了一声:“舟游你吓死我了,花已经枯了,我今早出门顺手丢掉了,你没事就行,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这样啊……那主人你快点回来哦!”

“好。”

江芷谕挂断了电话,神经有些放空,彭燕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事情,无论如何都想不起来。

算了,应该不是什么很着急的事情,不然她肯定不可能忘记,等项目结束再去问问吧。

江芷谕带着一沓手写的述状走进了孙德森的办公室,他的腿还搭在办公桌上正悠闲的玩着手机。

“孙主管,不忙啊?”江芷谕先开了口,语气难掩的嘲讽。

“哎哟,江总监!”孙德森慌忙的把腿放下去站起身来,一脸谄媚的跑到饮水机旁准备给江芷谕接一杯水。

“孙主管,不必了,您的水我可不敢喝。”江芷谕把那沓纸甩在他的办公桌上,孙德森哆嗦了一下捡起一张纸看了看,立马做出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嘴脸向她哭诉这些员工效率太差,他实在没忍住教育了两句就被曲解了如此云云云。

江芷谕心里犯恶心,不想和他再多说些什么,早在舟游出事第二天她就已经来过公司保存了监控的录像,然而孙德森常常很晚才会到公司,对此一无所知,还以为自己做的滴水不漏。

事情闹得很大,孙德森的后台也不过是一个持股率最低的小股东,压根保不了孙德森做的混账事,甚至为了极力的撇清自己大力支持把孙德森辞退并拉入企业黑名单。

得知自己被拉入黑名单的时候,孙德森如同舟游一样跪在地上给他们磕头认错,得到的回应和他对舟游的所作所为重合在了一起。

“保安,把这个神经病拖出去。”

闹剧终于落幕,江芷谕头疼的厉害,大抵是被孙德森的大嗓门闹得,心情烦闷的让她只想快点回家抱抱舟游。

“芷谕。”

有人喊她,江芷谕转身,看见来人礼貌的笑了笑:“董事长。”

落地窗外是灰蒙蒙的天,江芷谕看着外边发呆,高楼耸立,能看到的只是一望无际的灰和渺小的城市虚影,一声轻响,面前已然放好一杯清茶。

“江小姐,董事长接个电话马上就来。”

江芷谕点头,捧起茶杯浅浅喝了一口,不浓不淡带着一股馥郁的茶香,她向来不会品茶,就算几十一克和几千几万一克的茶叶同时摆在她面前,她也绝分不清好坏。

“西湖龙井,味道怎么样。”一道低沉浑厚的声音从身旁传来。

江芷谕缓慢的站起身杨起一个恰到好处的微笑:“董事长您又不是不知道我在茶道这方面一窍不通。”

中年男人笑着跨步坐到她对面,明明已经近50岁的男人姿态依旧雷厉风行极具压迫感。

“没外人,不必叫董事长。”

江芷谕沉默着没有回答,男人叹了口气转移了话题:“再过段时间就是江度的忌日了吧?”

“嗯,三月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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