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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ay1

 

见鬼的!我的手不说投篮百发百中,至少百发一中,怎么会掏口袋掏错人了,现在对方要让我负责了,我该怎么办?

————

那天的公共水课我本来想翘掉的,但在宿舍里越睡越热,我睁眼瞅了一眼上边,才发现宿舍的空调被我室友关了。这奇葩室友老是不喜欢吹空调,我让他盖被子他也不听我的,就搁那无视我。无视就无视呗,他关我就开,他再关我就再开,然后他就把遥控器给扔楼下垃圾桶里,我干!

但这难不倒我。我波澜不惊地打开手机红外线遥控功能,对准空调点了一下,打开了。

嘿嘿,我故意笑得露出八颗牙,冲着他摆了摆我的手机,有本事把我手机也给扔了!

他果然没办法了,直直地站在我床铺下面,死死地盯着我,一言不发。

话说回来,我睡得迷迷糊糊发现空调被关了,下意识打开手机遥控对准空调按了一下,结果没反应。

难道停电了?我不得不浑身冒汗地跑下床,把手机充电想试试有没有停电,结果没有停电,再走过去看空调——该死的家伙,把线给拔了!

这一来二回的我也没有翘课心情了,我把手机跟充电宝一块塞口袋里,咬着块硬邦邦的面包,沉甸甸地往大教室走。

一进大教室,我就感觉到某道灼热的视线,我朝那边看,只看到我室友拿着本书装模作样在看。

为什么说是装模作样呢,自从知道这家伙长得道貌岸然,绩点却跟我不分伯仲,我就知道他每天早早来上课是装模作样了。

或许是这些富二代的情趣吧,嗐,比不了比不了。

可能是来得早,我室友旁边竟然没人坐。我莫名萌生了一股恶心他的冲动,走了过去,一屁股在他身边落座。

他看了我一眼,往旁边躲了躲。

他越躲,我就越往他那边靠,让他把空调的线拔了搅我清梦,我非恶心恶心他不可!

躲无可躲,他放弃了,一动不动又开启了无视我的模式。

恶心恶心他的目的已达成,我也累了,懒得再跟他计较。

差不多到点上课了,我一看那水课老师就犯困,想看手机解解闷。那手机还搁我口袋里充电呢,我下意识伸手准备掏向口袋。突然间,手有点像抽筋似的抖了几下,还没等我反应过来,我的手就不受控制地摸进了我紧挨着的人口袋里。

那口袋开得可真大啊!我的手嗖的一下就进去了。

这下他要跟我你死我活了。我刚闪过这个念头,手就感觉抓到什么东西,被薄薄的布料所包裹着的,手感还怪好的。

我猛地把手抽了回来,不敢相信地看着自己的手,恨不得立刻拿块肥皂狠狠搓洗一下。

不过……我后知后觉地僵住了,不敢转头看对方的表情,只听到对方整理裤子的一点细碎的声音。

完事过了会,我打算装死就当这事没发生过,谁知突然听见他小声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竟然能这么平静地问我,他真的,我哭死。

换作我,早一拳头揍过去了。

看在他语气这么和缓的份上,以后开空调的事情我就让让他吧。

我别别扭扭地说:“那个,我要掏手机,掏错人了,你别放心上。”

又沉默了一会,就在我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的时候,他语出惊人地问:“你是gay?”

gay你个头啊gay,不就不小心掏了你一下吗?至于污蔑我的人格我的尊严吗?我早上做梦还梦见我女神呢,实在不行让你掏回来不就完了?

我内心一顿啪啪啪完,却不知怎么只憋出来一句:“你可别误会,我真不是故意的。”

他沉默地看着我,我只瞥了他一眼,就憋屈地低下头继续装死。

完了,一失足成千古恨。

我下意识拍了一下大腿,“pia”的一声,打他大腿上了。

完了,我闭上眼不敢看了,好在这哥们没再开口说话,不然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好不容易熬到下课,我飞也似的跑了。

跑到食堂门口的时候,收到室友发来的短信。

我俩没加微信好友,只有手机号码加了一下。

[葛灵升:回宿舍后谈一谈吧。]

有什么好谈的?!

见不到人了我也不怎么觉得尴尬了,人生在世社死千千万,不就掏错室友裤裆……口袋吗?算不了什么。

进了食堂,打了两碗免费的大白米饭,我找熟悉的阿姨蹭了几块肥红烧肉,坐下三两口吃完了。打了饱嗝,我去了图书馆,找了个有沙发的角落,吹着空调睡午觉。

一时半会我也不打算回宿舍了,等天黑他睡着我再回。

葛灵升一般九点半睡觉,我十点回去就成。

一觉睡到下午,我又去食堂吃了个饭,开了图书馆的电脑插着耳机线打游戏。

学校不是重本又不出名就是好啊,图书馆的占位问题都没那么严重。

打游戏消磨时光还是挺快的,很快就打到十点多。我关了电脑站起身,活动了一下手脚,走回宿舍。

风莫名有点大,刮得我这无袖的上衣声有点响,我伸手捂了一下胸口,点开手机才发现葛灵升又给我发了短信,夹杂在各种垃圾短信里的。

18:00

[葛灵升:你什么时候回来?]

21:00

[葛灵升:好从,你要对我负责。]

?负什么责?还有我叫郝丛不叫好从啊,我干!识不识字啊你!

他说他硬得睡不着?这种话跟我说有什么用,自己摸不就完了。什么,他说是被我掏硬的,靠!

————

回到宿舍楼已经十一点了。我估摸着姓葛的那家伙八成已经睡死了,开了锁摸黑脱了无袖上衣放下面椅子上,刚准备爬楼梯上床,突然一撮光朝我的脸照了过来。

我捂着眼睛骂道:“你有毛病吧!”

葛灵升从遮光床帘探出头来,拿着手电筒照我,见照到我眼睛了,把手电筒收了一下,说:“不好意思,照到你眼睛了。”

他的态度诡异的正常,看得我鸡皮疙瘩直冒,我搓了搓膀子,问他:“你怎么还没睡?”

“睡不着。”他说。

我有点惊讶:“你还有睡不着的时候?”

铁打的九点半关灯睡觉,乌漆嘛黑的,我只能开着小灯玩手机,没近视没出毛病全靠基因好。

不对,“你睡不着把灯开了不就完了,照我干嘛?”

我习惯性怼了他一下,扶着梯子三两下爬上了床。刚躺到床上,正准备脱裤子,他又把手电筒照过来。

我这除了个白色蚊帐挡蚊子啥遮光都没有,他这么一照自然是一览无余,我被他惹火了,一甩被子,指着他,极快地说:“信不信我现在爬你床上干你啊!”干架的干。

葛灵升顿时关了手电筒,缩回了遮光床帘里。

见威慑起了作用,我心满意足地脱了裤子进了薄被单里,刚躺下,突然反应过来葛灵升发给我的那条短信,说要我负责什么的。他刚才又说自己睡不着,又拿手电筒照我,该不会还想提这事吧?

幸好他的话被我扼杀在摇篮里了!

我松了口气,掏出扔在一边的手机,摸黑解锁了,还没找点乐子消遣一下,一条短信弹了出来。

[葛灵升:你刚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还没完没了是吧?我打字的动作停了下来,我刚才什么话?

我努力地回想了一下,他指的该不会是爬他床上跟他干架那句话吧?他问这个干嘛?生气?

这反射弧是不是太长了点?

我本来想随便回复一句,手都快按到[发送]了,突然想起来手机快没话费了。

回个屁!

我侧过身,把短信关掉了,戴上耳机,看我女神新发的视频,正看到高潮的时候,上头又冒出来一条信息,开头几个字就是葛灵升的名字。

我顿时萎了,手指却习惯性地点进了短信里。

[葛灵升:过来吧。]

我顾不得手机没话费了,秒回道:“?”

[葛灵升:你不是想爬我床上?]

“你想我揍你?”这话我没发出去,而是下意识说出来的。宿舍就这么点大,我又没控制说话的音量,他自然是听得清清楚楚。

一时间,宿舍恢复了死寂。

过了好一会,葛灵升又发了条短信过来,还是那句话:“我睡不着。”

睡不着就折磨我?不让我看女神是吧?

我怒气冲冲地瞪向对床,理直气壮地问:“你该不会还在介意白天那件事吧?不就掏了你一下吗?我又不是故意的。况且我还没怪你一个富二代穿个破口袋的裤子呢!”

葛灵升弱弱地解释道:“……那是设计。”

“设计好专门被人掏裤裆的是吧?”我下意识嘴贱道。

“……”

“……”我咳了一声,不说话了。

葛灵升沉默了一会,才说:“总之,你必须对我负责。”

“凭什么?”

葛灵升语气冷了下来:“如果你不负责,我就上校园论坛,曝光你是个猥琐男。”

话音刚落,我猛地从床上弹跳起来,床板发出吱呀声,我骂道:“葛灵升,你放屁!”

葛灵升:“我放屁的声音没有那么响,你不会听到的。”他顿了顿补了句,“除非我们睡在一起。”

“……”我被噎住了,“我怎么就猥琐男了?我不是说了,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故意的,到底还要我强调多少遍?”

葛灵升很快地回应道:“即使跟你说的一样,你不是故意的,可造成的伤害已经成了既定的事实,这是没有办法改变的。”

“我造成你什么伤害了我?!”

葛灵升:“生理和心理,两重。”

我捶了床栏一下:“你以为就你受到伤害吗?我的生理和心理也受到伤害了!我……”我伸出左手,“我的左手脏了!”

葛灵升:“是你让它脏的。”

……葛灵升的嘴是怎么长的,净来堵我的话了是吧?

但就像他说的那样,这还真是既定事实,就是我让它脏的,我还真反驳不了。

我只能说:“行吧。负责这件事,让我考虑一下。”

“你要考虑……多久?”葛灵升问。

我勉强地说:“尽量这个学期结束前给你答复吧。”这个学期才刚刚开始。

“不行。”

“凭什么你说不行就不行?”

“……猥琐男。”

“……”我咬牙切齿地说,“十天半个月总行了吧?只要我负责,你保证不传播我是个猥琐男?”

“还是不行。”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不干了,“你找别人负责吧。”

葛灵升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别趁机耍赖。”

……被发现了。

我无奈地说:“那你定个时间行了吧?”真是得罪了个活祖宗。

“就现在。”他说。

“什么?”我重新翻坐起来,“就现在?我还没想出来怎么负责呢?现在能给你啥?”

葛灵升深吸了一口气,才说:“我硬得睡不着。”

“?”我陷入迷茫当中,“硬就自己撸啊,跟我说有什么用?你怕我介意?我不介意啊,我平时撸得床吱呀乱响,也没见你放个屁啊。”

葛灵升缓了缓:“被你掏硬的。”

“…………………………”

我下意识往墙上躲了躲,碰到了手机的暂停键,一边耳机里又传出我女神难耐的声音,但我的心却感受不到一点火热,只感觉拔凉拔凉的。

我摘了耳机,舔了舔干燥的嘴巴,说:“葛灵升,白天发生的事,你现在跟我说你还硬得睡不着,你当你那根东西是金刚做的,还能毅力半天不倒?趁我还没发火揍你之前,你最好给我老实闭嘴睡觉。”

葛灵升有点犹豫地说:“我……我不是很会。”

一瞬间,我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脉一样,我懂了,彻底懂了。

他是不是看我平时撸的技术太高超,想跟我学习,让我教他?这种“负责”那我还是做得到的。

隔着一条过道,黑漆漆的寝室,我严肃且认真地指挥道:“你揉一揉后,先把它扒开,这样,这样,再这样。”

见隔壁床没什么声响,我想出一个终极绝招,忍痛道:“这样吧。我把我女神的视频传给你一个,你看着撸吧。”

都怪葛灵升,害我的美女长了个大几把。

————

宿舍安静得像被按了暂停键一样。

我还打算挑个视频发给葛灵升,见状,怒了:“你该不会是嫌弃我女神吧?”

葛灵升喘了口气说:“郝丛,你真的好猥琐。”

“?”我有点懵了,“我跟你分享我女神的视频,你不感谢我就算了还说我猥琐?怎么看个小视频就成猥琐男了,我又没去乱搞。”

“你真没有乱搞?”葛灵升问。

“这有什么真不真假不假的,”我拍了拍胸口说,“我的心和我的手都属于我女神的。”

葛灵升冷冷地说:“她又不认识你。”

“我认识她不就行了。”我觉得他这话说得怪莫名其妙的,“你不要就算了,我要睡了,你自己解决吧。”

葛灵升不依不饶地问:“你的手摸过我,怎么就属于你女神了?”

我本来还有点困了,这下又来劲了:“……怎么掏了一下,你就要申请专利了是吧?跟人小偷一样霸道。”

“我偷你什么了?”

我不满地说:“别整得跟个贞洁烈男一样,都二十岁出头的人了,你就没交过对象?”

葛灵升愣了一下,说:“交过。”

“那不就得了。”

“他把我甩了。”

“就你那死脑筋,甩了也正常。”我习惯性嘴贱了一下,刚说出口才反应过来,“被甩了?这么可怜?不应该啊,你这条件你对象应该会扒着不放吧。”

葛灵升的声音听起来还怪委屈的:“他把我扔了。”

“嘶——这小姑娘脾气还挺野。”我有点好奇,“你们什么时候交的往?应该不是大学吧?我就没见你煲过电话。”

葛灵升说:“高中的时候。”

“交往了多久?”

“半年。”

我琢磨了一下:“半年啊,那也不算太短。过去都过去了,你趁早改嫁、呸,趁早找下一任吧。”

“那你呢?”葛灵升问,“你改嫁给谁了?”

“你这不废话吗?我女神啊。”我想了想,说,“这现实交对象吧,出去玩要钱,买礼物要钱,得到的情绪价值还没有我从女神那得到的多。”

葛灵升说:“你就是想白嫖吧。”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我恼羞成怒地说,“话不投机半句多,别跟我说话。”

葛灵升默默打开手电筒,说:“你还没有对我负责。”

“负什么责?”我在床上转了个圈,“你要是几把太硬就去撞墙,撞一会就软了。难不成还要我爬你床上给你揉啊?不怕以后你女朋友知道你被男的揉过嫌弃你啊?”

我倒是没有想太多,认为葛灵升变gay了,男人不都是色欲上头就没有节操的玩意吗?自己揉着不过瘾就想让别人互帮互助,根本不管对方是什么性别。

呸,我才不是那么没节操的东西。

关了手机,我把被子蒙过头,两眼一闭,也不管葛灵升在嘟囔些什么,直接睡觉。

睡到半夜,又是浑身燥热,我踢开被子,光着两条腿在床上磨蹭,意识昏沉地骂葛灵升:“臭小子,又把空调给关了。”我翻了个身,闭着眼睛想找手机,突然抱到个手感丝滑冰冰凉凉的东西,特别像我以前在老家买的定制等身抱枕。

我紧紧地抱住了它,把脚搭在它身上,夹着它取凉。很快,身体的燥热感降了下来,我满足地叹了口气,下一秒就陷入了美梦里。

梦里有一个留着长头发,赤身裸体的美女,虽然脸是模糊的,但我感觉就是美女,而且气质很像我女神,就是胸有点平。我们紧紧地抱在一起,对方抓着我的左手说:“你的左手真美。”

我心里美滋滋的,谦虚地说:“没你美、没你美。”

“帮我摸一下好吗?”对方抓着我的手往下探。

我的心脏顿时怦怦乱跳起来,但架不住诱惑,还是伸手摸了下去。后面的梦境有些模糊了,只仿佛能回味起来像在仙境一样飘飘然的愉悦感,如果不包括被叫醒前的那一幕的话。

不知怎么的,我的头也埋进了对方的身下。一根巨大的“荧光棒”撞进我的嘴巴里,我咽不下要跑,被对方扯着头发、夹着身体。那东西疯狂地进出我的嘴巴,带着我的唾液四处流。

我尝到了腥涩的味道。

“疯了。”我睁开眼,“美女怎么长了大几把。这世界疯了。”

“什么美女?”葛灵升站在床下问我。

我从床上爬起来,发现自己光着,昨晚睡着前穿的内裤和裤子被丢在床一角。我匆忙穿上,看向床下的葛灵升。

这家伙不习惯公共澡堂,喜欢一大早趁着没多少人就去洗澡。此时脖子上正挂着一条毛巾,头发刚擦还有点湿有点乱,穿着件普普通通的白t,但看着竟然还挺好看。

“这世界疯了。”我喃喃自语了一会,掏出手机看了一下相册里我女神的照片,我安心了,“还好,没长几把。”

确认完毕,我从床上爬下来,梳了梳乱糟糟的头发,又从衣柜里拿了套衣服。

葛灵升就站在我后面看着,一语不发。

“我要去兼职。”出门前我不知怎么交代了一句,说完有点不自在,找补了句,“负责的事情我会想的,你别在我上班的时候催我,小心我回来揍你!”

猛地关上门,我戴上帽子,走到校内公交站等车。

等车的时候,我登上校园论坛,本来想问问别人的意见,又想起来葛灵升也会上校园论坛,只好放弃,翻着送礼物的帖子找找灵感。但别看都是大学生,别人出手就是手表、手机的,我一翻价位表就肉疼,翻着翻着,翻到一个送衣服的帖子。

我琢磨着事情起因就是葛灵升裤子口袋破了个大洞,干脆送他条新裤子算了。

我点开某宝,搜索男生裤子,价位表从下往上,刚要下手,突然看见那家店在卖一款金刚内裤,说是穿了这内裤能防狼。

这敢情好啊,我毫不犹豫直接下单了,收件号码和名字填的葛灵升的。

买来防我,不谢!

他说他不要我女神的小视频,要我的,我直接呵呵。

————

这年头男大学生做兼职,不外乎奶茶店员、外卖小哥、家教等等,这些能做的我还真都去试过。但有点不幸的是,我运气有点背。

当家教能把人家学生教退步二十名,原本那娃在班里排名二十,我教完直接排倒数不姓张啊!]

“那他可以告诉我他姓章啊,怎么能一言不合就拉黑?”怎么不能学习一下葛灵升的装傻充愣呢。

找同学要了辅导员的电话号码,我又发了短信询问,依旧无果,只能等回校亲自去他办公室慰问一下了。

兼职的游泳馆离得不远,坐公交只要两个站。下了公交,我把报名信息和证件给负责人看了一下。这回不像在酒吧兼职那么多幺蛾子,负责人看完了证件,直接给我工牌和服装,换上后就去游泳池那边看场了。

工作日游泳馆人不多,但我秉承着人命关天的理念,还是紧紧盯着泳池里那几位“游鱼”看,生怕他们游着游着沉了。期间手机“噔噔噔”收到好几条消息,我都看都不看一眼。

好不容易熬到十一点,大部分游鱼都上岸了,仅有的戴着泳圈扒着岸聊天,我才偷摸拿出手机看了一眼。

[葛灵升:我上课了。对了,你今天在哪兼职?]

[葛灵升:我下课了。你在哪?回学校了吗?]

[葛灵升:xx游泳馆。对吗?]

看到这,我心里一惊,还没等我回复他怎么知道的,突然一条新消息弹了出来。

11:05

[葛灵升:找到你了。]

脸颊一凉,我扭过头,葛灵升站在我身后,他晃了晃手里的冰饮,问我:“喝吗?”

我迅速跳开,警惕地看着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这家伙该不会是在我身上装了定位器吧。

葛灵升拿出手机,点开一个页面给我看:“同城别人晒的,里面有你。”

我赶紧凑近一看。

[xx游泳馆真不错,池子很大很干净。工作日来人不多,安全员小哥也很负责,一直盯着我们看,就是眼神有点凶呢~差点把我家小孩给吓哭了。图3:郝丛正面照jpg]

“……”这个一脸痴呆样的人绝对不是我。我伸手点了个“不感兴趣”,才说,“这什么傻叉软件,赶紧卸载掉。”

葛灵升收回手机,说:“不傻啊,比某人聪明多了。”

“别以为我听不出来你在阴阳怪气!”

葛灵升把手上的冰饮塞我手上,指了指泳池说:“我下水了。拜托安全员哥哥好好盯着我。”

“哥、哥哥?”我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做完热身运动跳下水,“这家伙是被鬼上身了吧?怎么什么狗屁话都说得出来?”

刚入学的时候,我们宿舍还是全员齐的。当时还比较青涩,各自报了姓名说了年龄,我们宿舍葛灵升年纪是最大的,大了一岁多,听说他高中休学了有一段时间。为什么休学我也不清楚,我只知道入学那天我加完了其他两个室友微信,跟葛灵升要微信,被他冷冷拒绝了。

他说:“我们没有熟到加微信的地步吧?”

虽然后面还是通过班级通讯录把葛灵升手机号码记进手机,但对于葛灵升当初那句话,我还是耿耿于怀。每次这家伙发短信给我,我都得在心里狠狠嘲笑他一回,呵,让你不加微信,这下得扣短信费了吧!

不过后面知道葛灵升家里很有钱,这种不平的感觉升了又升又熄灭了,都跟我不是一个世界的,理他作甚!

短暂地出神了几秒,我回神看向泳池,其他人都上岸去吃午饭了。临近十二点,离我下班的时间也快到了,我站起身正准备收工,突然想起什么,心里一惊。

葛灵升跑哪去了?他回去了吗?

我赶紧跑到泳池边,正好看见近处有个人沉在水里。我抓了个泳圈,立刻跳了下去,沉下去一看,果然是葛灵升。

干!这家伙不会游泳跑来凑什么热闹!

我朝他游了过去,扒拉他往上游,葛灵升像是惊醒一般紧紧拽着我。我在心里骂了句脏话,一鼓作气拽着人出了水面,拿起泳圈给他套上,正要拽着泳圈游回岸边,葛灵升施施然睁开眼看向我,眼睫毛沾着的水要掉不掉。

看不过去,我伸手帮他擦了擦,葛灵升这才像回过神一样,开口说:“郝丛,谢谢你啊。”

你当然得谢我,没我你的小命就葬送在这么浅的水池子里了!

“我刚才在憋气,”葛灵升把额前的头发撩到脑后,“谢谢你盯着我看。”

“……我看你不是在憋气,你是想气死我。”我后背嗖嗖发凉,就跟我的心一样凉,正想抛下葛灵升自己游回去,葛灵升突然伸手把泳圈套我身上。

刚才着急,我随手拿的双人泳圈,他的脸刚向我凑近,嘴巴还没凑过来,我就张口破骂:“你当我情窦初开的小妹啊,搁这玩我……唔。”像是有人紧紧抱着我的后背,禁锢我的身体一样,我只能眼睁睁看着葛灵升低下头含住我的嘴唇。

就你有表哥,我还有十个八个表呢!

————

眼看他咬住了我的嘴唇,我心里一股火腾腾地往上冒,想伸出手揍他,但不知道是不是刚才救人用错劲,现在竟然有点使不上劲。再加上这双人泳圈的束缚,我竟然让他给夹着走不了了。

我气汹汹地瞪着葛灵升,他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湿哒哒地黏着脸皮,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在给谁做“人工呼吸”做得这么投入。过了一会,葛灵升才缓缓睁开眼,我身上的压力突然一松,我猛地掀开泳圈爬上了岸,拽下脖子上的工牌。

葛灵升跟在我后面,不紧不慢地问:“你在生气?”

我充耳不闻,拿了背包转身往沐浴室的方向走。

沐浴室都有单独的隔间,我正要关上门,葛灵升死皮赖脸地挤了半身进来,我终于忍不住了:“我草你……葛灵升你有毛病吗?信不信我去跟学校举报你这死变态啊!”

葛灵升没脸没皮地说:“嗯。到时候丢学籍的应该不会只有我。”

我咬牙切齿地往角落缩了缩:“咱们就在这把话挑白了。你也别整天拿什么‘负责’堵我,你就坦白跟我说你是不是就是惦记我身子!想跟我做炮友!”起初我还以为葛灵升只是因为我掏错人,想要羞辱我一下,但这两天越品越不对,这家伙好像是真的想跟我干一场!哪有人羞辱人会亲嘴的,这不是馋我身子是什么?!

“炮……友?”葛灵升愣了一下,“是什么?”

又跟我装傻!

“你别跟我装纯情,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炮友就是你想跟我做!上床!懂吗?”

葛灵升“哦”了一声,说:“刚才没反应过来。”他像是想了想,“你想跟我做炮友?”

这家伙的脑回路是被搅拌机搅拌过吗?什么叫我想跟他做炮灰?我上前就要给他两巴掌让他清醒一下,却被葛灵升抓住手腕,他说:“我没想过这种诶。不过如果你觉得一次又一次的‘负责’太麻烦,想直接天天被我肏,我不介意。”

“不介意你个大头!”我穿着拖鞋踹了他一脚,“有本事你天天躺平被我干!”

葛灵升低头看着我,认真地说:“直男不能干男人的屁股的。”

我无语了一会,才说:“那直男就能被人干屁股吗?”

葛灵升“嗯”了一声。

他还“嗯”,他还敢“嗯”???

葛灵升说:“你的几把还是可以直的呀。你们直男还能对女人硬的吧?”

“你刚才说‘你们直男’了对吧?”我抓到了他的把柄,“你之前还不承认你是gay!”

葛灵升很平静地说:“如果对你硬了就是gay的话,我就是gay。”

“什么叫如果对我硬就是gay,本来就是好吧!不对……”我摸摸脑门,“我刚才想说啥来着?”

我努力地想了想,终于想起来:“所以你到底想怎样?是不是想跟我做炮友!”

葛灵升斩钉截铁地回答:“是。”

“……”一个字把我干哑声了,我急了,“不行,不行,绝对不行!”

葛灵升很快放弃:“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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