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人没有不疯的
“哈哈，表，表弟，好多个！嗝…好难受，呕！…”他摇头晃脑的伸出手来胡乱的指，反正指了那么多个方向，也没指对就是了。
我对面前这个胡言乱语的酒鬼彻底无语了，皱着眉扶住他，轻抚他的后背，让他吐顺畅点。
终于等他吐完后，扶着他艰难的回家，因为这次离我家比较近，所以就去我家了，才不是有私心什么的。
拖这个醉鬼进家门，累死我了，简单的给他抹了个身子，洗了把脸。
家里没人，爸妈出门了，还没回来。也方便我把表哥在地板上拖来拖去行动，也不怕有人会说。毕竟拖着比扶着方便多了，也省力气。
最后再把他拖进我的卧室里，像只屯粮的仓鼠一样，用被子裹住了他。在床上四肢并用抱住我的“大粮食”，虽然闻上去有点像发霉的臭粮食，嫌弃归嫌弃，该抱还是得抱。
“表哥，表哥”我小声地叫着他，回应我的，只有平稳的呼吸声，果然睡得跟死猪一样。
“表哥你真的睡着了吗？……喂喂…那个，我喜欢你，不对…好吧，是有一点点……”
我说到后面，脸不禁羞得通红，还越说越小声，连底气都悄悄溜掉了，然后还莫名其妙觉得特别的别扭，像个小姑娘似的，娘了吧唧的。
本来挺躁的慌，但是一抬头看到陆俊华，那睡到快流口水的傻子样，就忍不住来火，于是忍不住伸手揪他的脸颊咬牙切齿道：“我对你这么好，好歹，好歹有点喜欢我的意思啊！”
我搁这嘀嘀咕咕了半天，像在对牛弹琴似的，有点傻，我转念一想，算了，反正他睡着了，也听不到。
哼，臭俊华，没了我，休想过上饭来张口的日子！
我想了老半天，莫名的兴奋，脑袋里也胡思乱想着。因为这也算是他第一次来我的卧室睡觉吧？有点像是普通情侣的感觉。
虽然不能亲亲和摸摸，也让我很知足了。对，没错，只要这样子就好了。
于是我违背心中的意愿，闭上眼睛强迫自己睡觉。没过几分钟，我立马“噌”的一下醒来，对着他的嘴巴重重的亲了一下。
反正都伺候他这么久了，给点奖励怎么了？！
后面我也不知道怎么睡着了，反正就是一直感觉很兴奋，就摸了个小手，亲了个小嘴儿，也够我亢奋一阵子了。
……………………
等我睡到自然醒时，我下意识伸手摸了摸，旁边都空了，也没有了温热的躯体。这让我朦胧的意识清醒了点，但我又很困，所以半睁着眼，含含糊糊地喊陆俊华……
“噗，鬼叫啥呢，小表弟，快起来吃早饭，太阳都晒屁股喽！”
忽然听到有人叫我，顿时给我整清醒了，而那个罪魁祸首，正在门口那偷笑着呢！
“知道了！”我不情不愿的起床，穿上拖鞋去客厅，桌上摆着他给我买的早餐。
“怎么又是包子，我最讨厌吃包子了！”
“小小年纪，挑什么食儿”
“………”
时间从指缝间悄悄溜走，最后一场夏雨过后，一夜之间天气突然转冷，迎来了秋天。
像表哥那种爱装逼的年轻人，在天气没有冷到一定程度之前，他是绝对不会穿羽绒服的，因为显肥。
我虽然理解，但是嫌弃，我才不想为了体面去喝刀子似的西北风。
自从他考上了二本后，经过夏天的疗养，手臂算是彻底好了。便上了大学，还好的是，他的大学离我的学校不是很远。
但即使如此，紧张的高中生活，并没有让我有那么多空闲去找他。
虽然有学业焦虑，但也没有全然坏处。认识了新的损友，虽然有难不同担，有福却同享，但总体来说校园生活也算痛苦又开心吧。
最重要的是身高也像拔苗助长似的拔高了起来，上初中的时候我一直在焦虑，我怎么比同龄人还要矮。甚至比表哥矮上半个头，他老拿这事嘲笑我！
那个时候一直在想，我爸那1米8的身高到底遗传给谁了？现在算松了一口气，可算遗传回我的身上了。
不知不觉间，我就比陆俊华高了一个头了，都可以用手摸着他的头，让他仰视我，喊他一声：“小老弟，怎么回事？”
但是他本人却一无所知，发现他有点呆傻的样子。都过了那么长时间，我经常和他在一块玩，他却没有发现我的变化。
呵，果然呆傻的孩子都一个样，真是让本帅哥感觉到无语……
这周的周末，随便穿得帅一点，兴致冲冲去表哥家玩。
其实他家里也没什么好玩的，更何况像他这样子自私的人，是不会让我玩他的游戏的。过去了也顶多就是看他玩，偶尔他心情好的时候，也就让我体验下手感。
啧，臭打游戏的，抱着你的主机过日子去吧！
不过我去他家，就是单纯的冲着他本人去的。他玩啥游戏，我倒是不怎么关心。
表哥人虽然长得不咋样，但我就乐意，天天过来瞅。虽然也吃不到他，但有种望梅止渴的感觉。时间一长，我总怀疑自己是不是贱的感觉。
虽然感觉自己脑子确实有点毛病，但这可能就是传说中的恋爱脑吧，丧尸来了都不吃的脑子，唉………
我躺在他的床上，刷着手机，想把注意力集中在手机上。但是没过一会儿，目光又不由自主飘到他那边去了。
房间里开着暖气，他穿着一件单薄的上衣，下身却穿着一条短裤。属于上半身过冬，下半身过夏的穿搭。
根据他本人回答，这样子穿，盘起腿来不会碍手碍脚的。
我瞅着他单薄的背影，心里有一个问题一直盘旋在我心中，久久不散去。其实我真的很想问，性这方面，他到底是喜欢做攻还是做受？
问吧，会不会显得我的企图太明显？不问吧，我又整天抓心挠肝的，心痒痒的很。
住口啊，这可是赌上兄弟友谊的问题，真的要问出来吗？不对，我可对他没有那种兄弟友谊，想进你后门的兄弟算不算？当然是no。
“表哥，我想问你个事儿啊”趁他在专心致志的打游戏，我躺在床上假巴意思的看着手机，漫不经心的问道。
表面上稳如老狗，实际上灵魂已经在背后出窍尖叫了：“住手，快住手，不要说出来！！！”
“表哥，就是你以后要是交了个男朋友，你是喜欢做上面那个，还是下面那个啊？”问出这话的时候，我的心怦怦直跳，快要从胸膛里跳出来。
“你问这个做什么？”听到这话的陆俊华，摘下了耳机，以为听错话了，疑惑的看向我。
“好，好奇呗，不行？”我不敢对视上他的目光，生怕自己露馅。“你个小屁孩竟然这么八卦，还真是看不出来”表哥笑出了声，面上又变回了轻浮的模样，调侃着说道。
“切，不说就不说”被他这么一说，我像是被戳破了心事一样，脸上烧了起来，倔强的侧过身，背对着他。
“不过也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说说也无妨，我嘛，对做上面或者下面那个，没那么死板，当然对方是下面那个更好。但是没人能保证未来喜欢一定得是什么样，如果足够喜欢的话，我当下面那个也无所谓”
他轻描淡写的说出对于我而言爆炸性的消息，我不知道此时的心情如何形容，脑袋瞬间闪过一段幻想的记忆片段。
激动的想立马冲下床抱住他，猛地在他脸上亲几口，然后把他绑到民政局结婚的那种。
“哦”我假装不在意的应了一声，堪堪强压住内心的亢奋，脑袋里胡思乱想继续着。
这段话意味着我也可能有机会，幸好他不喜欢女生，否则老早就没机会了，想到这我莫名其妙的松了一口气。
希望他永远遇不上喜欢的类型，真要有的话，私心一点，就我希望他喜欢的那个人是我。
…………………………
寂静的夜晚中突然响起了鞭炮声，烟花也在天空中喝彩这喜庆的日子，过年了，天气已经相当的冷了，风稍微在脸上吹上一会儿，又麻又疼，像冷刀子似的。
吃过闹哄哄的团圆饭后，剩下的时间就不是小孩子的主场了，光是亲戚们互相吹牛啊，都要消耗不少时间。
这种“热闹”的场合我实在是坐不住，待久了就一不留神就会变成话题中心了。于是眼神暗示了一下坐在旁边的陆俊华，他心领会神的对我比了个大拇指。
跟父母打过招呼后，就一起偷溜出去了，去了一个安静的小公园。
“好冷啊！”表哥在这样的季节里装不动了，老老实实穿上羽绒服，看他双手伸进口袋里藏着，缩着个小脑袋，吐出来的热息都变成了白烟消散在了空中，看样子被冻的不轻。
“怎么不多在羽绒服里面穿点？”我忍不住皱眉，责备了起来，手上却将自己的围巾脱下来，给他系脖颈上。
“嘿嘿，这不是有小表弟疼我嘛”陆俊华卖起乖来，扬起脖子，老老实实的让我系上围巾。
“真是的”虽然我面上不显，但着实被他这番话给哄开心了。给他系上的时候，他整个人看着像个胖到没脖子的仓鼠，还傻乎乎的笑，
有点可爱是怎么回事？
…………………………
除夕发的红包钱，我咬了咬牙忍疼割爱，把大半红包钱给他了。乐得那“小财迷”笑得合不拢口嘴，我的母亲晏女士十分大方的给表哥包了两千块钱，而身为亲儿子的我，只给发了五百块。
我曾偷偷暗示过晏女士，出手是否能大方点，像个黑帮与合伙人商谈物资一样，暗戳戳的问。
只见晏女士轻视地瞅了我一眼，红唇轻启：“滚”
商谈彻底失败，因为合伙人真实身份是“警察”，反手把我打发进了“牢房”。也就是书房，她让我滚进去写试卷，不写完不出来。
唉，看来这事高低没法谈了。
表哥晚上来找我玩，在我房间没找着，于是溜进我的书房，果不其然看见我脸上的“痛苦面具”与桌上的试卷。
他“噗”的一声，没忍住笑出声来，顶着我幽怨的目光，从怀里掏出个东西，打开袋子，冒出一股热气来，良心的把里面的烤红薯放在桌上，说是给我的。
我正要感动的滴下几颗虚假的眼泪时，他突然又拿走了，把红薯掰成两半，一块大，一块小。将大的那块塞进嘴里，把小的那块递到我脸上道：“快吃了吧，凉了就不好吃了……”
我：“………”
有点良心，但是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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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哥，帮我写作业呗，反正你也闲”写了一、两个小时，感觉脑瓜子嗡嗡的，疑惑为什么作业量还没减少，写的我头昏眼花的。
于是放下了笔，趴到了桌子上，用下巴抵在桌面，无聊的发呆。
“想的挺美”陆俊华冷哼了一声，躺到了沙发上，玩起了手机，我看他那舒服的小模样，心里莫名奇妙的不爽。
这种感觉跟和小伙伴一起偷偷干坏事，而那人没被受罚一样，想犯贱拉他一块下水。
本来想张嘴损上几句，只见他不经意间，伸出手撩起了衣服，挠了几下肚皮，在雪白的皮肉上留下淡淡的抓痕，随即手就不愿动了，就这样晾着。
我顿时忘了到嘴边的话，脑子里跟过了电一样，一秒钟内瞬间脑补出一部我和他的黄色小电影。
幻想着，他撩起上衣，露出粉粉的乳头来，下面什么也没穿，就赤裸裸的对我张开腿，喘息着，红着脸对我说进来。
忽然我的脸腾得一下烧了起来，我就知道肯定自己脸红了，连忙把头扭回来，坐直了身板，重新握笔，假装在写字，在草稿上乱画。
丢脸死了！哼，不是我故意幻想的，绝对不是！都怪他，谁让他…谁让他不好好把衣服穿上！
我的内心暗暗责备他，不守男德，可内心的另一面不是这么认为的，巴不得在偷偷窃喜。
我矛盾的不禁捏紧了手中的笔，脑海里正想着用“如果”才能描述的事，偷偷的窃喜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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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耐着内心的冲动，硬生生熬了几年，现在想想，我可真是“忍者神龟”，各种意义上。
表哥也顺利从大学毕业，走向了社会，成为了一名年轻，但不有为的“社畜”。
我考上的大学刚好离表哥住的地方近，所以我就厚着脸皮说过来住。
他笑了笑狡诈的说那得交房租，他这么一说，我就发了愁，因为经济来源自我亲爱的母上大人，这我可真掏不出来。
他看到我窘迫的模样，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拍了拍我的肩头：“哈哈，逗你的，要住的话，可要帮我做家务哦”
“别老拿我寻乐子了”我皱着眉，嘴上吐糟着，但心里却忍不住喜滋滋的，可当打开门，搬行李进去的那一刻，我后悔了。
好脏、好乱、好臭、好像垃圾场…………
一瞬间就想转身离去，但事已至此，只能硬着头皮住进来了。
这个邋遢的家伙，他忘记把我的房间收拾出来了，眼下只能挤两个大男人睡一块了。
他是不介意，可我介意啊，说实话，睡在喜欢的人旁边，很难能保证不会翻车。
“怕啥，虽然我是个同，但是绝对不会对一个小屁孩感兴趣的”他拍了拍我的肩头，语重心长的说道。
他这一句话，给我干沉默了
“睡就睡！”我没好气的说着，黑着脸拖着行李箱进门了。
直到晚上和他躺一块，才知道“折磨”。
能知道那种感觉吗？心里纠结他说的那番话，莫名其妙难受得眼睛酸涩，可我的“兄弟”却一阵燥热，侧身对着他的背，已经半勃了………
在这种状态下睡着，简直难于登天，我能有什么办法？只能起身向浴室走去，自个在里面解决需求。
解决完后，才重新回到床上，盖上被子，没过多久就困了。
明天有烦人的开学典礼，得起早。睡到半夜，感觉胸口闷的喘不过气来，睁眼一看，某个人像个八瓜鱼一样缠在我身上。
不禁皱起了眉，想拉开他，却又莫名的不舍，于是存有私心的调整了一下姿势，搂着他睡。
心脏里面好像装了一只小鹿，到处乱撞，让我紧张、欣喜，却又带点莫名的酸涩，迷迷瞪瞪的就闭上了眼睛。
直到第二天被闹钟吵醒，怀中的人早不见了，只残留着自己的温度，心里的那份喜悦被冲淡，取而代之的是一份早已预料的失落。
起床，做好心理准备，去浴室洗漱。等我收拾的差不多了，表哥过来喊我吃早饭。桌上放着热腾腾的包子，以及豆浆，他叫我吃快点，开车送我去学校，顺便去上班。
“对了，表哥，下午放学来接我，顺便一起去吃汉堡吧”我吃着包子，莫名的想起了汉堡店的店面，好久没吃了，想和表哥一起去。
“臭小子，这么快压榨起我来了？”陆俊华笑着，但也没有拒绝，拿上车钥匙，准备下楼了道：“你到时候放学了，打电话给我，知道了没？”
“等一下，表哥等等我，我还没吃完！”
“笨！不懂先装袋里，到去学校的路上再吃吗？”
“哦……”
…………………………
到了学校，参加了毫无意义的开学典礼，听着校长演讲，硬是在太阳底下晒了一个小时，人都快给我晒冒烟了！
演讲终于结束了后，就在学校里面随便逛了逛，熟悉熟悉环境。
因为是开学第二天，没有课，到中午就可以离校了。于是打电话给他，想让他来接我。结果他告诉我，暂时没有空来接我了，他有工作上的事要处理。
作为补偿，转了我几百块说自己去和朋友随便吃点，买点喜欢的东西。
看到他发来的红包，我点了下去，弹出了一个入账的数额。
我站在校园门口的树下，像一个呆子，愣了一会儿，不禁认命的叹了一口气。
表哥是完全没考虑过我的社交能力吗？别说朋友了，估计连说得上话的陌生人也没有。
“算了，等他晚上回来再计较”我自言自语了几句，便心安理得的拿这几百块去潇洒了。
临近晚上七点，陆俊华才下班，浑身上下酸疼，临时突然加班，差点要了他的狗命！
一天干了太多破事，现在只想放空脑袋，当个只会傻乐的笨瓜。
带着满身沾染的怨气，回家打开了房门，入眸的画面让他愣了一下。
家里，好干净，这还是他熟悉的“狗窝”吗？
换上了拖鞋，走了进去，桌上还有一个纸袋。打开一看，里面有个已经凉透的鸡腿堡，还有附赠的小玩具，不禁让他哑然失笑。
他没想到，这臭小子还惦记着呢。还给他带回来了，虽然都凉了，说不定早下班一点，还能吃口热的。
不过光是想想那麻烦的客户，以及刁难人的领导，就感觉相当的头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