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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北殿的院门高约五丈,通体漆黑,但是站在院门之下便给人一种无法言语的压迫感。

凤九溪下车看了这一眼望不到头的护山墙,一脸阴沉的坐上了娑罗晏殊派来接他的轿辇。

守在院门外的裕康也是忧心忡忡望着凤九溪离去直至院门在此关闭。

轿辇一路摇摇晃晃终是停在了一座黑色的三层阁楼之前,凤九溪深吸了口气走了下去。

隔楼前站了两位头裹黑纱的女子,瞧见凤九溪便进门通报,没一会儿便走了出来朝凤九溪点了点头,示意他可以进去了。

凤九溪走了进去,熟门熟路的来到了地下一层,哪怕他根本不想熟悉这里。

只见地下一片漆黑,哪怕是白天也没有一丝的光亮照射进来,幽幽的火光昏昏沉沉的指引着凤九溪前行的道路。

两边时不时的传来浓厚的血腥之味,混杂着腐肉的恶臭,伴随着若有若无,或人或兽类的哀嚎。

娑罗晏殊依然是在这地下的尽头静静地等着凤九溪的到来。

凤九溪一只脚迈入室内,便瞧见娑罗晏殊的背影。

娑罗晏殊也察觉到凤九溪的气息瞬间转过身来,金眸微眯如同一条朝人吐着蛇信的毒舌,死死的盯着它的猎物,目光中的癫狂让凤九溪不自觉朝身后微微动了半步。

娑罗晏殊瞧见凤九溪的动作,勾起一抹邪笑,大步走进凤九溪捏起了凤九溪的下巴,逼迫其与之对视。

娑罗晏殊的样貌算得上俊朗,但许是嗜血成性,原本金灿灿的眸子也染上了几分鲜红,黑衣上还带着点点的血迹,此时整个人更像是找人索命的修罗。

“溪儿这是想退哪里去?”娑罗晏殊言语间吞吐的气息,因距离太近喷洒在凤九溪的脸上。

凤九溪因被限制强忍不适但仍旧不悦的皱起了眉间道:“放开我。”

娑罗晏殊闻言笑着松开了手,但这引起了凤九溪的警觉,娑罗晏殊能这么好说话只能说明他今天要吃大苦头了。

果然不出凤九溪所料,娑罗晏殊转身拿起一旁扔在地上的银色镣铐,回头道:“脱了。”

凤九溪虽是抗拒但仍是无可奈何,他来之前就知道今日不可能简单结束,只盼着时间能过得快些。

凤九溪伸手将衣衫依次揭开脱下,只是在只剩下下半身的裘裤时凤九溪拉着绳带,看了娑罗晏殊一眼,眸间带了些许祈求。

“就留这一件吧,过来。”显然娑罗晏殊被凤九溪放下身段的姿态取悦,朝凤九溪沟了勾手指,如同在呼唤自己的宠物一般。

等凤九溪上半身身无一物的站在娑罗晏殊眼前,娑罗晏殊便迫不及待的将人给铐在了身后的刑架上,拿起了早已备好的软鞭,软鞭上漆黑的倒刺让人不寒而栗。

“蚺墨死了。”娑罗晏殊低声道。蚺墨便是那条巨蟒,是娑罗晏殊从六岁时便养在身边的爱宠。

凤九溪闭上眼睛没有说话,事实如此他无话可说。

“可顾云卿还活着。”谈到顾云卿,娑罗晏殊的眼中逐渐狰狞起来,同他人不同,他从未叫过顾云卿为娑罗云卿,他从始至终不会承认顾云卿体内娑罗的血脉。

“你让他活着回来了。”娑罗晏殊长鞭落下,凤九溪的胸膛之上瞬间皮开肉绽,凤九溪咬紧牙关没有痛呼出声。

“是你说要除掉他,我才让蚺墨去祝你一臂之力。你是这么回来跟我复命的吗?”娑罗晏殊说着又是一鞭。

长鞭在空中乱舞,划破空气发出呼呼的风声,不多时凤九溪的身上已是开出了朵朵红花,衬着苍白的肤色,竟给人一种凌虐的美感。

“蚺墨不是他的对手,我也是死里逃生。”等娑罗晏殊发泄的差不多,动作慢了下来,凤九溪才满头大汗,强忍的痛意,张口艰难道。

“你的意思是我的爱宠,还比不上那个还不知道从哪儿来的杂种?”娑罗晏殊盯着凤九溪一字一句道。

凤九溪暗道不好说错话了,闭嘴咬牙,又是承受了一番娑罗晏殊的怒意。

凤九溪痛的恨不得直接昏过去才好,可娑罗晏殊挥鞭的力道是有着巧劲,能让他时刻保持清醒。

细嫩的肌肤因疼痛泛起了一层细珠,可汗水粘上了伤口却加重了凤九溪的痛苦。

娑罗晏殊伸手依次摸过凤九溪胸前的伤口,仿佛在欣赏自己的杰作,喃喃道:“九皇子果真天赋异禀,这肌肤早已皮开肉绽这么多次,可每一次都能恢复的光嫩如初,连一丝的疤痕都找不到。”

“溪儿没听到我的话吗?”似是迟迟没听到凤九溪的回复,娑罗晏殊不满意的伸出食指在凤九溪最深的伤口抠挖了下去。

凤九溪实在没认出痛呼出声,哆嗦回道:“大人谬赞,九溪担当不起。”

娑罗晏殊闻言满意的点了点头,又低头在凤九溪的伤口上轻吻了一下,伸出舌尖尝了尝伤口上的血液,喃喃道:“溪儿的血真是甜啊,怎么尝都尝不够。”

“能得大人赏识,是九溪的荣幸。”

娑罗晏殊听到凤九溪的回复呵呵笑出声来,他怎么能不明白凤九溪的话中哪儿有半分真心,他就是喜欢凤九溪恨极了他,却为了得到想要的东西而又不得不依附于他委曲求全的样子。

“溪儿你要记住了,你现在的一切都是我给你的。是我,给了你药炼的机会,是我,安排贵妃收你为义子,是我,帮你在朝堂上建起了自己的人脉。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

“九溪,不敢稍忘大人恩情,愿为大人尽犬马之劳。”

“哦?”娑罗晏殊挑眉,眼神中尽是戏虐,“那这鱼水之欢,你也愿意?”

凤九溪闻言身体僵硬起来,咬紧了下唇颤抖着没有说话。

娑罗晏殊见状更为兴奋,将下巴放在凤九溪的颈窝之上,细细的吻着凤九溪颈间的肌肤,呼吸声也逐渐急促起来。

“大人,自重。”眼见娑罗晏殊的手一路向下滑去,已是勾上了裘裤上的绳带,凤九溪忍不住脱口而出。

娑罗晏殊听到,笑的身子都抖了起来,手上动作却是松开了绳带,抬头狠狠的咬上了凤九溪的薄唇,直到在此尝到凤九溪唇瓣上的鲜血才松开,而后俯身在凤九溪的耳边低声道:“记住,你是我的东西。等你登上皇位,便是我索取之时……”

两个时辰后

等裕康从轿辇上重新扶下凤九溪,凤九溪终是没忍住晕了过去。

裕康赶忙招呼护卫将凤九溪抬上马车,便忙策马加鞭带着凤九溪朝皇宫赶去。

在路过凤司塔的关口时,没想到顾云卿也在这里。

顾云卿瞧到凤九溪的马车,朝裕康挥了挥手示意裕康停下。

裕康心急如焚,他还不知道凤九溪的伤势如何,不敢稍有耽搁,却又不能无视顾云卿,只得将马车停了下来道:“少主可否登车说话?”

顾云卿在这儿本是正好外出归来瞧见送给凤九溪的东西还没被人领走,还以为凤九溪不要正在想要不要叫人送到宫里,便看到了凤九溪的马车,见裕康脸色慌张似有急事,也没多说翻身便登上了马车。

进了马车顾云卿便瞧见了躺着一动不动面色如雪的凤九溪,心中讶然,忙边伸手给凤九溪把脉边招呼裕康让他把马车赶往主殿。

等顾云卿抱着凤九溪一路来到自己的殿内,揭开凤九溪的衣衫时,只见凤九溪上半身前胸后背密密麻麻不下百道的鞭伤,顾云卿是真的愣住了,没想到凤九溪贵为皇子娑罗晏殊也敢做这等残暴之事。

裕康看到后也是老眼婆娑,在一旁偷偷的抹着眼泪。

顾云卿派了燕七去烧水拿药,手下不停,将凤九溪身上被血肉蘸粘住的衣物小心分离开。

随着顾云卿的动作哪怕凤九溪早已不省人事,但仍出于本能的皱紧了眉头,甚至止不住的哆嗦。

“老奴斗胆一问,不知殿下身体可有大事?”裕康忍不住上前问道。

顾云卿拿着巾帕给凤九溪擦着额间的细汗,回道“并无大事,他只是疼晕过去了……”

顾云卿说的是实话,这鞭伤带着巧劲,鞭鞭痛入人心,却又不伤筋骨,并不会留下隐疾,折磨人的手段罢了。

顾云卿在书上看到过药人对疼痛的感受是常人的两倍,他很难想象两人分开的这段时间,凤九溪到底承受了什么。

犹豫了几番,顾云卿终是拿出了密药,这密药对药人的成瘾性还不清楚,但眼下之余还是给凤九溪尽快止痛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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