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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觉得更刺激吗?

 

季尧再次醒来是在医院,指腹包扎好的伤口和手背上的留置针让他有些恍惚,他撑着身子坐起来,入眼就是全套真皮沙发和嵌在墙上大几十寸的液晶电视,整间病房只有他这一张病床,显得既空荡又安静。

这和他平时到过的医院都大不相同,背后一股冷风吹过,他打了个激灵,回头一看才发觉原来不是风,是自己把旁边坐着的贺景给自动忽略了。

懂了,金钱的力量确实伟大。

“你自己看。”贺景将病历本扔给季尧。

季尧打开看了一眼又合上,无非是说他营养不良抵抗力差伤口感染发烧,这有什么好写的?吃点退烧药再换个创口贴不就好了,都是有钱人自己矫情,这点事也当事。

“挺好啊,什么时候出院?”

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贺景脸一下就起了风浪,“看手机,你确定不需要给我个解释?”

季尧不明白贺景在说什么,顺着他的话拿起手机,点开一看十几个未接来电全是他的,消息栏里除了那些炮友发过来的骚话,就属被几十条信息顶到最上面的贺景瞩目。

坏了,群发色情照忘记屏蔽贺景了。

这不能怪他,炮友那么多自己怎么可能记得清楚,再加上那天爽完本来就不舒服,草草吃完午饭就迷迷糊糊睡过去了,谁能想到贺景居然发过来这么多消息。

季尧低下头假装不去看贺景,“我……我没朋友,那上面又都是之前上过床的,所以我都不怎么看手机,而且那天我很累吃完饭就睡了然后醒的时候就在这里了。”

他不知道自己在解释什么,话里没有半点逻辑,但贺景问了他就想说,就跟他敢和贺景回家甚至被他铐在家里也不感到害怕是一个样,都挺莫名其妙的。

“发烧。”贺景说,“你做什么了?”

“睡衣糊到精液了,穿身上黏黏糊糊的我嫌脏想去洗澡,谁知道淋浴器坏了水是冷的。”怕贺景不相信,季尧又补了一句,“我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当时也没觉得冷。”

“燕城现在的气温是零下十五度。”贺景挑眉,“不冷?”

“好了好了。”淋浴器坏了的借口很拙劣,季尧担心贺景再问下去会露馅,只能先服软,“我知道错了,下次不会了。”

贺景轻叹口气,“疼吗?”

“什么?”

听出话里的关心,季尧寻着贺景的目光望去,看到是自己那根包扎好的拇指,心思立马就活泛起来。

不疼白不疼,反正假鸡巴操起来不够带劲,正好可以借这次的伤来换取一定程度的自由,最起码也得让自己能出公寓大门。

他表演欲爆棚,缓缓转头,再望向贺景时已经是两眼含泪,说话也带着点哭腔,“很痛。”

贺景不出声,季尧有些着急,于是他加大筹码,这次连鼻子都是一抽一抽的,“我本来想帮你洗碗的,但是我太笨了不小心把碗摔了还把手指割破了。”

话音刚落,两滴清泪顺着脸颊就流下来,他还是觉得不够,要把腿从被子里抽出来向贺景展示他被铐了一天的脚腕,一掀起被子才发现贺景的左手正在里面帮他按摩。

他和贺景四目相对,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来缓和这种尴尬氛围,等到护士来换吊瓶,贺景才停止按摩帮他盖好腿上的被子。

“你看……”季尧支支吾吾地说,“我脚腕都出红印子了。”

“你想要自由,也不要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和我谈条件。”贺景双手抱臂,目光沉沉地看着季尧,“我不喜欢,也没必要。”

目的被拆穿,季尧气得想骂人,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关他屁事。可缓过劲来他才觉察出贺景话里有陷阱,分明就是拐着弯让他承认自己是要用伤来博同情,他眼珠子一转,说:“你爱怎么样怎么样吧,别好心当成驴肝肺。”

“好啊。”贺景意味深长地朝季尧笑,“可以不戴脚铐,但不能出门。”

见贺景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季尧的怒火被彻底点燃,希望落空他也没心思再陪贺景演戏,直接板着脸质问贺景,“法律上这叫非法拘禁,你没资格也没权力这么做,更何况我和你只是一夜情的关系,你凭什么管我和其他男人上床?”

贺景敛起笑容,“你别忘了自己签过的东西。”

“有法律效力吗?”季尧继续咄咄逼人,“主奴协议?我回去一把火把它烧了就是。”

“是吗?”贺景嗤笑一声,突然凑近季尧,双手在他脖颈处来回摩挲,最后在他的喉结边上做了个掐的动作,“你可以试试。”

“你可以试试。”

这句话像是切断季尧某条神经,眼前贺景的模样渐渐模糊,取而代之的,是几年前那群人对自己说这话时的场景,他觉得自己现在就是一个晕车的人坐在辆密闭大巴上,周围的味道熏得他想吐。

他用力推开贺景,顾不得自己还在打点滴,光着脚跑进卫生间。

季尧的反应让贺景始料不及,他三步并作两步也跟着进了卫生间,季尧跪坐在马桶旁干呕的样子看得他越发内疚,他抬手想帮季尧抚背,结果却被季尧一手打掉。

“滚。”季尧朝贺景吼道。

等季尧再出来,扎在他手背上的留置针已经掉下来,针孔那里还冒出几滴血珠。

可他好像完全不知道疼,丢了魂似的一步步走到病床坐下,贺景抽了张纸要帮他擦掉嘴角的水渍,他别过脸直接躲开了。

“我去叫医生。”嘴上这么说,贺景倒是半步都不敢离开季尧,生怕他再闹出点什么事来,幸好徐捷之前在这里待过,一条消息过去主治医生就来了。

“你这家属怎么搞的?病人脸都吓白了现在才叫人过来。”陈医生一边絮絮叨叨一边帮季尧重新弄好吊瓶。

“不好意思医生,是我刚才不小心碰到针——”

“行了,病人身体没什么问题。”陈医生硬生生打断贺景的话,自顾自检查完交待好注意事项就走了。

陈医生离开后,病房又归于安静。

“我没考虑到你戴着脚铐穿衣服不方便。”贺景率先打破沉默,“是我间接导致你变成这样,抱歉。”

贺景主动跳过那段难堪的小插曲让季尧感到意外,他把视线从窗外挪到贺景身上,发现他正用担忧和不解的眼神看自己。

季尧生锈的大脑像被滴进机油开始缓慢运转,他抬起手让贺景看重新扎好的针头,轻声说了句,“谢谢。”

他不是个喜欢溺在回忆里的人,也不爱把自身的脆弱暴露在外人面前,只是某些东西沉淀的时间还不够久,所以他总轻易想起。

数分钟的放空已然让他神智清醒,贺景刚才的一举一动他都看在眼里,既然他有颗同情心泛滥的圣父心,自己为什么不好好利用一下现在这副丑态,坐实博同情的事实,倒逼一把贺景以达到自己的目的。

“不怪你,是我自己不小心。”季尧说,“我体质差本来就应该多注意点的。”

贺景的眼神肉眼可见地变得温柔,连眉峰都舒展开来,季尧明白贺景心里那架天平已经向他这边倾斜,自己才是掌握主动权的一方。

趁热打铁显得动机太过明显,他索性不吱声,很快贺景就坐不住了,问他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我脚腕疼。”季尧眼底蓄满眼水,说话间一颗颗地往下砸,他伸手去拉贺景的衣角,满腹委屈也从声音里渗透出来,“不要再让我一个人待在家里好不好?”

家里这个词他反复衡量过,对于贺景这种有掌控欲的变态来说将是绝杀。

“你能保证不再去找那些人吗?”贺景问。

适当的服从能激起对方的保护欲,季尧抹了把眼泪,“不找了。主人一个人就能满足我。”

“我记得那天让你忍,但我离开后你还是自慰了。”

季尧抓住贺景衣角的手瞬间松开,嘴上一个没把关脱口就问,“你怎么知——”

话没说完,季尧就意识到说错话,连忙把后面要说的内容一骨碌吞回肚子里。如果可以他想掐死上一秒的自己,怎么在贺景跟前就是搂不住自己的演技,被他随便一问就整段垮掉。

举止不一的季尧很是鲜活可爱,连带着不苟言笑的贺景也被感染到,他没点破这层窗户纸,反而很诚恳地回答季尧的问题,“那些道具……”

他说到一半,脸莫名其妙红了,搜肠刮肚想找些体面点的词来说,“有使用过的痕迹。”

明明是性上面的事,让他这么一表达倒像是悬疑里痕检员在凶案现场常说的词。

季尧不在乎贺景说了什么,只隐约察觉到贺景的态度有所松动,他试探着说:“我只是想回去工作。”

“可以,不过销售的工作我已经帮你辞了。”贺景又恢复那副生人勿近的神情,用略带审视的眼光在季尧身上逡巡,“我会帮你安排好一切,但你要答应我一个条件。”

“好。”

季尧答应得很快,这段日子贺景待他不错,至少不会强迫他做不愿意做的事情,反倒是自己每天都要爬上贺景的床和他做爱。虽然不了解贺景的真实身份,但以他平时展示的财力来看,能经他手安排的工作也一定不会太差,而自己需要付出的最多也不过是当他的金丝雀。

金丝雀该做什么季尧很熟练,听话就行。可谁规定被豢养的金丝雀不能瞒着主子再养一群麻雀呢?

更何况他实在好奇那晚贺景在浴室里叫自己哥的原因,于他的记忆中从未出现过贺景这号人物,而且自己对贺景总有种想亲近的熟悉感,他敢肯定这不是错觉,不然单纯以被性爱冲昏头脑来解释自己对他那没来由的信任根本解释不通。

思忖间,贺景的手已经慢慢攀上季尧下体,掌心隔着裤子在他的性器上打转,季尧惊讶于贺景的反常,又很快理清思路,他皱眉看向贺景,没想到贺景也正用戏谑的目光盯着他,“这就是你说的条件?这里是医院,你想做也要挑地方。”

“不觉得更刺激吗?”贺景说,“等会我说射才可以射,明白吗?”

季尧犹疑地点点头,这个要求不难,他的身体早就被调教成型,没有插入是没办法射精的。当然,被贺景踩射的那次不作数。

贺景的手掌很大,隔着薄薄的病号服一握就能将季尧整根性器包裹住。但他似乎不想再去触碰柱身,只是这么握着它,又故意用拇指在龟头的位置轻轻揉捏。

本来这种程度的挑逗对季尧来说不算什么,然而隔了层布料在中间摩擦,比直接用手贴在性器上抚弄更多了些心理层面上的刺激,能看不能吃的状态让他心焦,他忍不住想要自己伸手进去套弄,但贺景却猛地将柱身箍紧,贴在他耳边说:“别乱动。”

这个命令与其说是定身符不如说是催情剂,季尧原本只微微抬头的性器跳了一下,不知道是不是潜意识作祟,他甚至能感觉到那根东西正在贺景手中缓缓涨大。为了阻止自己胡思乱想,他咬紧唇移开眼睛,任由贺景将它放在手里把玩。

“可以说话。”贺景一直在观察季尧的变化,“它很敏感,我很喜欢。”

贺景的话让季尧安心不少但同时也平添几分羞臊,他正想开口否认,可下一秒却被贺景狠狠掐住龟头,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下意识叫出声,“疼……你别……”

“硬了。”贺景会心一笑,“你喜欢?”

季尧想说没有,但涨得生疼的性器显然不同意他这个说法,他扭过脸表示拒绝回答贺景这个问题。

看着季尧那副连耳朵尖都红透的模样,贺景来了捉弄他的兴致,借着玩笑把心里话说出来,“你的反应很可爱。”

季尧脸刷的一下变得滚烫,他不敢再去看贺景,只得又将注意力转移到被贺景握住的性器上,他吞吞吐吐好半天,“你……你帮……帮帮我。”

贺景很会顺杆爬,“怎么帮?”

“你动一动……鸡巴涨得我好难受。”

季尧瘪瘪嘴,他要恨死贺景这个明知故问的狗东西了,如果不是自己的性器被他牢牢握在手里,他早就跳起来问候贺景家人了。

可情欲在季尧这里总会占据大部分高地,贺景有技巧的玩弄让他很快承受不住,他早已将前一刻的事情抛诸脑后,满心满眼都只想求贺景能再给他多一点点抚慰,他几乎以为自己就要在贺景人为创造的欲海里溺毙。

季尧仰起头喘粗气,几滴汗珠顺着额角滑入他细长白皙的脖颈,敞开的病号服里胸口剧烈起伏,这样勾人画面被贺景尽收眼底,他从没有过在调教途中产生性欲,今天是意外。

他偏过视线试图平复自己的呼吸,但无济于事,只好把全部精力放在手中那根性器上。

其实他对季尧快到临界点的情况一清二楚,可欲望上头,他也不想因为自己的失误导致季尧无法在这次“娱乐”中得到快感。他一狠心松开手,指节勾起那层布料探进季尧下身。

灼热的性器和微凉的手掌贴在一起,让季尧整个人抖了一下,他靠在贺景肩头,一句话也说不出,只得用头发去蹭他的脖子,乞求贺景能让自己高潮。

“听话,很快。”

简简单单的几个字贺景说得很吃力,身为上位者残存的理智将他从失控边缘拉了回来,季尧的性器在他手里兴奋得不像话,是要射精的前兆。

他精准地找到那个小孔猛力一按,季尧全身又是一抖。

“给我……贺景……主人……鸡巴好疼……”

季尧那断断续续且稍微带点哭腔的呻吟没能扰乱贺景心绪,他抚拍季尧的后背温声哄着,“别怕,我在。”

忽地肩膀传来一阵剧痛,他本能低头去看,是季尧受不了咬住他的肩头。

他剑眉微蹙,焦点却逐渐被季尧的眼眸吸引。那双褐瞳里起了水雾,细长睫毛不小心沾到其中的一星半点粘连到一起,像只失重蝴蝶即将坠入湖中。

他看得出神,全然忘记疼痛,手也悄无声息地放开,“你做得很好,可以射了。”

这话将季尧从欲海里捞了出来,他觉得自己浑身都浸满了水,湿漉漉又极其笨重,连脑子都变得滞涩。

他不知道贺景什么时候没再禁锢他,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射了精,只记得从贺景肩上起来时,那块被自己咬过的肉上有一排很清晰的牙印。

贺景将手举到他面前,他顺从地伸出舌头舔掉沾在上面的精液,眼睛却像是黏在贺景身上一样,他刻意舔得很慢,趁贺景专心看他,他的手一点点伸到贺景背后胡乱摸索着。

很奇怪,贺景好似对他这种逾矩行为不生气,他变本加厉,将精液以最快速度舔干净后,一手扣住贺景后脑,然后扬起头凑近他吻了上去。

涎水和精液在舌尖交缠中融合在一起,特有的腥膻味在鼻腔里四处乱撞,两人都默契的没有闭眼享受这个吻,似赌气又似玩情趣般的不肯错过对方一丝一毫的反应。

这个吻直到双方呼吸都稍有困难才被终止,贺景深深看了眼季尧,接着拿纸巾擦手,“这是报复?”

季尧哼了一声,不说话。

“可我好像还没说条件是什么。”在季尧一脸不可置信的表情下,贺景掏出手机点开置顶栏上的小猫头像发了个文件过去,“看手机。”

季尧不解地打开,里面是细化的主奴协议,他白了贺景一眼,问:“条件不会是让我背诵这玩意吧?”

贺景郑重其事地点头,“我想正式调教你。当然,你可以根据里面的规则告诉我你喜欢的玩法,我可以适当调整,但前提是你要考虑清楚,一旦开始我不会再给你拒绝的权利。所以你有一周的时间选择要不要接受我的调教,如果你不同意,我们也可以像现在这样继续生活在一起,同样的,我也会给你安排工作。”

这段话说得太正经,季尧差点以为贺景说的是什么工作任务。事实上他不排斥调教,尤其想要调教他的对象还是贺景,他就更容易接受了,只是应承得太快难免暴露内心想法,他故作犹豫,“一周有点短,但也不是不可以,工作呢?”

“听说过云图集团吗?”贺景将一张名片递给季尧,“我想请你做我的私人助理。”

季尧接过贺景的名片,上面赫然写着一行大字:云图集团首席执行官,贺景。

他后悔了。

云图集团和sa集团向来针锋相对,这在燕城是人尽皆知的事。他曾经在sa待过一段时间,如果到了云图集团任职,以后和sa集团交锋的日子绝对只多不少,他不敢想象再和那边的人见面会是怎样狼狈的下场。

“有其他选择吗?”

贺景摇头,“你有顾虑?”

季尧和盘托出,“我之前在sa工作过。云图和sa的关系……我怕影响不太好,而且我大学学的是市场营销,我觉得我干不好私人助理的工作。”

“第一个问题无关紧要。”贺景道,“我调查过你,你在sa当过董秘,这种职务辞职一般会签两年的竞业限制协议,现在是你离职的两年半,你不用担心会产生什么影响。第二个问题,我会教你怎么做,如果不喜欢,我们再选其它部门。”

季尧从贺景一大段话里抓到了重点,“你调查我?”

“是。”贺景承认得很干脆,但其中内情他不想让季尧知晓,所以找了个官方借口搪塞过去,“在这个位置上,我不得不谨慎。”

也是,谁会像自己一样上个床就能跟陌生人回家,但话都说到这了,他也不便再拒绝,只好说:“那我想换个身份。”

“理由。”

季尧做了个深呼吸,“我不想以季尧的身份掺合云图和sa的事,另外我不想大张旗鼓地进公司,能以普通求职者一样入职最好,希望你能答应。”

“可以。”季尧的大多数回答都正中贺景下怀,他在病房看公寓里的监控时就动了将他安排在自己眼皮底下的念头,毕竟把人关在公寓里终究不是长久之计,所以就算季尧没有提工作的事,他也会找机会和他说,只是改头换面这件事出乎他的意料,他想了想说,“两周后我会安排一个招聘会,你到时候正常表现就可以。”

“我没问题了。”季尧瞥到放在桌上的几个盒子,“那是什么?”

“甜品。”贺景长腿一迈,拎起盒子放到病床的小餐桌上,“那天忙完工作准备买给你吃的,但是……这是新买的,没有芒果你放心吃。”

“你怎么知道我不能吃芒果?”季尧警惕地问。

贺景早就想好措辞,“体检报告里写了。你先吃,我到外边处理点工作。”

说是外边,实际上是病房的会客室。

公寓的监控画面始终盘旋在贺景脑中,不是说有多不堪,而是他感觉季尧好像有点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冲动,浴室里他没装监控所以不清楚季尧在里面做了什么,唯一可以确定的是他回去拿换洗衣物的时候发现淋浴器的温度被调成十摄氏度。

这么想着手机突兀地弹出一条消息,是交管局的。贺景这才记起那晚季尧电话不接消息不回,自己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

在线上交完罚款,他点开和徐捷的对话框,手指在视频文件上徘徊,最终还是把自己的怀疑打成文字发给徐捷。

徐捷老成持重,其他人贺景不放心。

不一会徐捷就有了回信:你最近找我找得很勤啊,不会是找到小神医了吧?

贺景:嗯,但他不记得我了。

徐捷:怪不得。你刚才的问题我看了,有个心理问题和这个症状有点像。

贺景:说。

徐捷:性成瘾。

两周时间眨眼过去,季尧在贺景的帮助下一路绿灯顺利进入云图集团终面环节,但从头到尾没有一个人告诉过季尧负责他终面的面试官会是贺景本人。

季尧面无表情地坐在云图集团顶层的办公室里,摆在他前面的有两份合同,一份是私人助理的工作合同,另一份是他迟迟没给贺景答复的主奴协议。

先前贺景给了他一周时间考虑是否要确立主奴关系,他也答应贺景会认真想好再作决定,可那毕竟是以给他安排工作作为交换条件的,在没看到实质性的东西前,他自然不会轻易签字。

临近期限,他故意缠着贺景求他把日期延长几天,说这件事要慎重对待,还说等到时和工作合同一起签更省事。

贺景没拒绝,但接下来的一周都没再碰过他,不管他怎么求,贺景也只肯用玩具帮他泄欲。

该来的总要来,季尧翻开那份工作合同仔细确认没有陷阱后,拿起贺景递过来的签字笔在上面填下他和贺景事先约定好的名字——季安。

这就是他所说的换个身份。

“继续。”贺景没给季尧太多思考时间,他抬抬下巴示意他看那份修改过无数次的主奴协议。

所求的东西已然到手,季尧也没有再装下去的必要,他依言打开协议,想都没想就在空白栏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看来你记忆力不错,签得很果断。”贺景垂着眼,漫不经心地说。

季尧的手按在主奴协议上将它慢慢推到贺景面前,还特地用里面所提到的尊称来称呼对方,“您说过这是条件。”

贺景双腿交叠,上半身倚靠在椅背上,整个人的姿态看起来很放松,但眼睛却一刻也没从季尧身上移开,“很好。”

“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季尧被他盯得有些发怵,想借机开溜。

贺景没回答,只是慢悠悠地拿起季尧签好的工作合同随意翻看。

骤然的沉默让季尧心生焦躁,私人助理这个职位他再不喜欢,好歹也比困在公寓里强上一百倍,现下合同都签了,这么好的机会他可不想白白浪费。

贺景那张冷脸是看不出一丝波澜,但不拿协议拿合同的举动摆明了就是在变相威胁,他疯狂把协议内容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始终没发现自己有哪里做得不对。

本着为难他人也不为难自身的原则,他选择自暴自弃,准备先起身和贺景认个错,起码态度摆出来了,贺景也不好再说什么。

“两周,十四天。”贺景放下合同,“这就是你的诚意?”

季尧踩实地面的脚还没站直,就又一屁股坐稳,“我不是——”

“我说过,”贺景强行打断季尧的话头,“不签协议你同样可以拥有这份工作,你没有必要勉强自己,我也不喜欢你这么做。”

一语惊醒梦中人,贺景话里的意思和当时在医院对他说的那些差不多,他突然明白过来贺景在乎的不是他背得滚瓜烂熟的条条框框,而是自己有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季尧不愿意说不勉强,只得故作扭捏,他双手紧绞,小心翼翼地说:“我太紧张了,一时忘记您说的根据具体意见适当调整玩法…其实我对这些没什么太大的概念,我想…可以都试试看。”

“其它的都可以由着你。”贺景抬眼看向季尧,目光变得柔和,“安全词必须定一个。”

“那是什么?”季尧在协议里看过这个词,但没搞懂个中含义,正好贺景提到就顺嘴问了。

“一把保护你的钥匙。”贺景沉声道,“调教过程中如果你有任何不适,或者有不喜欢做的任务,你随时可以通过事先拟定好的安全词来叫停这场游戏。”

季尧对贺景的解释嗤之以鼻,这玩意在他看来就是防君子不防小人,欲火一旦被点燃,谁还管什么安全不安全词的。

反正他是没遇到过在自己明确表示拒绝之后,对方能立马把鸡巴从他逼里拔出去的情况,反倒还觉得他这么说是在欲拒还迎,操得更起劲了。

他耸耸肩,无所谓地说:“比如…不要?”

“这个太容易混淆。”贺景言辞恳切,“我必须确保你在调教途中的安全,最大程度减少你可能在其中受到的伤害。所以你需要一个确切的,至少不是那么常见的安全词,如果你不懂该怎么选,我可以帮你挑一个。”

这番话听得季尧心神恍惚,记忆的滔天巨浪将他裹挟变成一座孤岛,他像是在看贺景,又像是透过贺景的身影在看几年前发生的事,过了很久,他才淡淡地问了一句,“那…别碰我,可以吗?”

贺景微皱起眉,确认道:“别碰我?”

“对。”季尧敛起心绪,答得异常坚定,“但我也有个要求。”

“说。”

季尧抬眸与贺景对视,“我喜欢听些床上的骚话。”

贺景那刚舒展的眉峰重又拧作一团,这要求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可以。但这只能作为奖励中的一种,比如你某个动作做得很完美或者哪一天的任务完成得很好,我才会满足你这个需求,所以你需要尽可能的讨好我,明白吗?”

季尧点点头,“那您平时会怎么叫我?”

“一般情况下我会叫你的名字或者阿尧。”贺景忽然停下来,好整以暇地盯着季尧,他嘴角微扬,一字一顿地说,“你希望我叫你什么?”

季尧认真打量起贺景,像他这种平日里半句脏话都舍不得说的斯文人,要想让他心平气和地接受大尺度称呼那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于是他决定退而求其次,说:“我想听您叫我骚狗。”

“这取决于你的表现。”贺景不疾不徐,“还有问题吗?”

性在季尧的世界里永远排在第一顺位,他不假思索地问:“那您会操骚狗吗?”

“想要奖励就得靠自己争取。”贺景不喜欢把话说得太透彻,他笑着屈起五指轻敲桌面,“现在该做什么?”

季尧将贺景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他记得协议里明确提到不论双方在外如何,只要回到公寓里就都将自动转化为主奴关系,而如果贺景起了兴致想在外面其它场合对他进行调教,只需要做出特定的敲桌面动作,身为奴隶方的他就必须无条件服从。

眼下贺景想来场办公室调教的意图不言而喻,他心里比谁都清楚,从签下协议那刻起就意味着他将彻底套上贺景为他量身定制的名为奴隶的枷锁,成为被贺景拿捏于股掌之上的玩物。

所有已知与未知的刺激交织驱使他作出选择,他垂下头,低低叫了声,“主人。”

贺景不接话,坦然自若地将两份合同收好,绕过宽大的办公桌来到季尧身前。

季尧今天穿的衣服是他帮忙搭配的,简简单单的白衬衫和黑色西裤,领带是他精挑细选的真丝海军蓝色斜条纹提花款式,虽然与季尧偏幼态的长相不是特别搭,但至少能衬托出他几分成熟干练的气质。

做戏做全套,想把一件物品展示给外人看自然就得先给它贴上精美包装,他可不想将来落得个不体面的名声。

“面试开始。”贺景一步步朝季尧逼近,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他,伸手解开缠在他脖子上的领带,他刻意放缓手上的动作,等到季尧呼吸变得紊乱,才心满意足地重新开口,“季尧,28岁,身高183。曾担任sa集团董秘一职,现应聘云图集团ceo私人助理的职位。告诉我,你有什么优势?”

季尧捉摸不透贺景这猝不及防的转变,是单纯的想玩角色扮演,抑或是这同属调教中的一环,他没功夫去猜。唯一能肯定的是,自己最好顺着贺景的意思去说、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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