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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情期

 

陆回将温里抱回自己的车中,冷风像刀子般剜在温里的皮肤上,而车像是一个保护罩,形成一个温热的温室,与外界彻底隔开。

可陆回身上源源不断散发出的信息素,却让温里喘不过气,似乎又回到了那日被陆回狠狠按在车里操的样子。

他甚至闻到了令人恶心的精液的腥臭味。

“不解释一下?”陆回转头看着裹在自己风衣里的温里,嘴唇白的像是枯槁色的石灰粉,粉涩而厚重地裹在嘴唇上。

“解释什么?”温里嗓子干哑,脑子被木质香和龙舌兰混成的信息素冲击地有些混沌:“不是你让他来的吗?”

“我让他来跟你搂搂抱抱滚在一张床上?”陆回伸手捏住温里的后颈,拇指按在他的腺体上,语气中多了几分压迫:“温里,你想逃走,就是为了这么一条走狗?”

温里低头,由于一夜难眠而眼睛发涩,施害者来向受害者要说法吗?

还真是他们这些列鼎而食、奢靡腐化的贵族一贯的作风。

“走狗,垃圾”,温里缓缓抬起眼皮,直盯盯地看着他:“不就该是天作之合。”

温里感受着陆回压在自己腺体上的手指越压越重,他扯起嘴角,对陆回露出一个浅笑:“陆回,你说我们的孩子,会是一个什么样的怪物?”

陆回紧抿着唇,眼角由于压抑的怒意而挑起:“他会是陆家的长孙,是陆家未来的继承者。”

听到这话,浅笑逐渐放大,温里大笑起来,他讽刺地看着陆回,字字诛心:“他们连我都容不下,会接受一个流着下等血液的孩子当继承人?”

“陆回,你连自己的婚姻都不能决定”,温里面色冷得如同冬野的风:“有什么决心和能力,认为自己能够掌控我的一生?”

“陆家需要的是一个乖乖听话的陆回,而不是他上不得台面的情人和孩子”

温里话只说了一半,便被陆回按在了椅背上,陆回逼近,抵住温里的鼻尖,热息铺洒在温里的脸上,烫的他下意识地想要逃开。

而陆回将温里死死按住,极尽狠厉地低声道:“早晚有一天,我会把那些乱叫的狗,一个个拉下台,温里,我们可以试试,看最后到底赢得是谁。“

说完,陆回松开温里,理了下自己的袖口,声音却没有丝毫感情:“你逃走,我可以既往不咎,接下来两个月,我会一天操你三次,直到胚胎成功植入。”

“你就是个疯子”,温里面色有些僵停。

陆回斜睨着他,语调不带任何温度:“那你就当我是个疯子。”

温里被陆回彻底地囚禁了,除了陆回,他只能见到赵旬章一个人。

腹中的子宫已经被植入,而赵旬章笑眯眯地恭喜他“十分成功”。

他说:小里,恭喜你变成了一个可以怀孕的alpha。

腺体开始慢慢萎缩,玫瑰地浓郁香气却愈发浓郁,像是有一把难以忍耐的火,从小腹燃烧起来,将他烧得大汗淋漓。

温里躺在床上,一手捂住肚子,眼神空洞地看着冰冷的屋顶,心想:不是可以怀孕的alpha,他现在被改造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oga。

腺体的酥麻,腹部的烫热,以及开始流水的后穴,无一不在赤裸裸地向他揭示一个残酷的事实:

他进入了只属于oga的发热期。

小腹像是膨隆起来,里面空缺出一块专属于alpha、能够来抚慰他的东西。

温里难以抑制地喘息起来,从喉腔溢出的低吟似乎将小腹的火热带了出来,温里觉得自己呼出了一口口滚烫的岩浆。

赵旬章像是一条专门为他而生的狗,时时刻刻围在他身边。

温里撑起上半身,斜倚在冰冷的墙壁上以求降低难以驱除的热意,而赵旬章不慌不忙走上前来,似乎早已预料到了如今这一幕的发生,甚至是无比期待着它的到来。

赵旬章伸出手,带着消毒水味的冰凉指尖扫过温里的额头,温里内心立马生出一种无法遏制的追赶上去的欲望。

他抬起被汗珠压的沉重的眼皮,眼角由于情欲而变得殷红,像是熟透在枝头的樱桃。

赵旬章弯腰垂眸看着温里,身上还穿着未来得及脱下的实验服。

温里吐出一口热气,像是夏日沉闷的风扫在赵旬章的脸上,带着玫瑰独一无二的沁香。

“旬章哥”,温里伸手抓住赵旬章的头发,随后猝不及防地将他往下拉到自己面前,于是像是陷入一片玫瑰花田,赵旬章感觉自己坠入让人沉耽的花海中。

温里急促地喘息着,衣服湿成一片贴在皮肤上。

“好难受”,温里仰起头,难耐地喘息不止。

赵旬章托起温里的后腰,将他额前浸湿的碎发往后撩去,他低头轻吻着温里,感受着空气中波澜起伏的信息素浓度,知道温里已经快到极限。

一个alpha和一个oga的做爱,总是带着些顺理成章的感觉。

温里只觉得赵旬章触摸到的每一个地方,清凉了一瞬后,袭来的是更加恐怖的火热。

他喉咙干渴的厉害,身下却不断地在流水,他的身体形成了两个极端,就像他沉沦又清醒的思想。

赵旬章插进来的时候,温里本能地绷直了身子,甚至在赵旬章往外抽离的时候,情不自禁地追随过去。

不同于跟陆回全是痛苦的做爱,温里只觉得头皮发麻,整个人都摔进了棉花里,他看着面前的赵旬章,伸手揽住他的脖子。

赵旬章以为温里是来索吻,顺着他垂下头,而温里只是将唇贴在赵旬章的耳边,轻问:“你要射在里面吗?”

温里睫毛上挂着汗水,汗水顺着睫毛的弧度划下,酸涩的刺激感让温里不由自主得闭了闭眼,赵旬章并未回答,只是伸手替温里轻轻揩去。

而温里只是盯着他,随着他的力度而低喘,过了几秒,温里才又开口:“我会怀上你的孩子吗?”

他说:“我和你的孩子。”

赵旬章抵住温里的额头,两人紧紧地贴在一起,汗水与汗水交融,他看着温里轻笑:“怎么办?小里,我需们要的是陆回的孩子。”

温里伸手将赵旬章推开,空气灌进两人之间,温里闭上眼,于是赵旬章进入他后穴的声音愈加清晰。

他细细感受着,似乎除了不痛苦,跟陆回做爱的时候也没有什么区别。

于是温里又睁开眼,与赵旬章对视:“旬章哥,真狠心,幸好我不会喜欢你。”

赵旬章一愣;“是吗?”

他轻念道,面上并无愠色,甚至落下细碎的吻,来安抚快到高潮而开始轻微痉挛的温里,身下却突然变得截然不同,一下下狠重地撞进了温里的身体里。

温里手指抓紧身下被汗水湿的一塌糊涂的床单,紧皱着眉头,他的意识模糊起来,身体却异常清晰地感知赵旬章操自己时的每个细节。

赵旬章将下巴抵在温里的肩头,一声声喊着温里的名字。

两人都即将到达高潮时,却传来一阵熟悉的脚步,随后赵旬章就被人从温里身上扯了下去。

温里低促的呻吟出声,在陆回暴怒的目光中射了出来。

让他头晕迷蒙的木质香瞬间撤离,鼻尖的味道淡了下来,温里却觉得自己整个人都泡进了木屑中,周围的木香被自己一点点吸收,而自己成了一棵树的最中心。

白浊射在温里的小腹,黏糊糊一团,几滴迸溅在黑色的床单上,刺得陆回眼疼。

而温里正沉溺于高潮之后的恍惚,他细细喘息着,在看到陆回怒气难忍的神情时,仍旧毫无反应。

甚至抬起手,由着身体的欲望驱动,向着站在床位的赵旬章伸出手,想让他将自己抱住。

咫尺之间,温里在触碰到赵旬章的前一刻,却被突兀伸来的手紧紧攥住腕骨,温里抬眼,胸口还在起伏,面色潮红如同泼在皮肤上的鲜艳红漆。

温里机械般扭头,饱含暧昧的眼神逐渐暗淡,似乎由于陆回的到来而变得清醒许多:“陆回,你的信息素,现在让我觉得非常恶心。”

“恶心?”陆回发出一声冷笑,随后看向挑衅地凝视着自己的赵旬章,他只觉得胸口处被人用钝刀一下下戳出一块空洞。

而温里,用一句”恶心“,亲手将他的心挖了出来。

狭窄的封闭房间中瞬间席卷而来满屋的酒味,抢占领地的龙舌兰极力将木质信息素从温里体内驱散,可孱弱的玫瑰素却在帮协着木质香在自己的领域肆意妄为。

温里的面色开始变得苍白,刚刚恢复正常的呼吸又开始变得急促起来。

赵旬章不慌不忙地穿好衣服,上前捏住温里的脚腕,释放自己的信息素跟陆回相抗衡,安抚被折腾的小腿痉挛的温里。

他温柔开口:“小里,放轻松些。”

说着用指尖轻揉起温里的小腿,陆回抬手向赵旬章发起进攻,而赵旬章不躲不避,任由裹挟着怒火的狠招直中自己的胸口。

赵旬章闷哼一声,偏头吐出一口鲜血,身子后退两步,指尖从温里小腿撤离,安抚信息素的传输也因此中断。

于是难以忍受的痛苦又再次化成低吟,从温里唇齿间溢出。

陆回知道赵旬章什么心思,不过借自己之手,在温里面前洗清他的形象。

自己做得越过分,出手越狠,他就越得意。

陆回低睨嘴唇快要被咬出血的温里,深的如同刺身的吻痕烙满温里的全身,陆回松开手,温里便无力地仰倒在床上。

陆回弯腰,掐着温里的后颈,将他捞到自己面前:“温里,我反悔了。”

温里呼出一口热气,带着恶心的木质味扑在陆回鼻尖。

陆回清楚,这是温里在变相地向自己示威。

陆回吻住温里的下唇,撕咬出血痕。

然后才又将温里狠狠地摔回床上,陆回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无表情地一字一句道:“我以后会24小时不停歇地操你,操到你一直高潮,痉挛着被我射满生殖腔。”

“等你怀上孩子宫口缩小变得更加敏感,我会一寸寸顶进去,在这间屋子里装满镜子,让你看清楚我操你时,你哭着求我停下来的样子。”

说完陆回目光中弥漫着漫天的杀气,阴沉地看向赵旬章:“至于你,赵旬章,我会用你的头骨,给我们的孩子做一个宠物项链,当作他的生辰礼。”

赵旬章斜倚在墙边,听陆回说完这句话才淡淡抬起眼皮,不见任何畏惧恐怖之色,他直起身,甚至对此给予鼓掌表示赞同:“陆公子,主意不错。”

随后擦了擦嘴角的血迹,赵旬章笑着跟温里告别:“小里,好好休息。”

赵旬章被人拖走了,陆回不会轻易放过他。

温里躺在床上,静静地想,但这些都跟他没关系。

只要赵旬章不会死,那么一切都无所谓。

他知道,至少在他安全地生下孩子之前,陆回绝对不敢对赵旬章下狠手。

赵旬章被压着跪在陆回面前,抬头笑着问他:“不是你让我把温里变成oga的吗?怎么,现在又不乐意了?”

赵旬章嘴角微微勾起一个戏谑的弧度,漫不经心的点破陆回的心思:“还是因为温里从只属于你一个的alpha,变成了所有人都可以拥有的oga?”

“闭嘴”,陆回冷笑道:“不过一个小小的研究员,赵旬章,你真以为我缺你不可?”

赵旬章摇头,看着陆回叹了口气,嘴上说着不敢,却假似恍然道:“陆公子当然不会把我放在眼中,两个月后与温家长女成婚,自然呼风唤雨,而温家作为嫁妆的的顶尖生化研究所,肯定都是陆公子的囊中之物。”

“是我妄自菲薄眼高于顶”,说着,赵旬章露出颇具深意的笑容:“只可惜,即便小里怀上了你的孩子,也不知道能不能成功的培育成形。”

赵旬章指了指自己的太阳穴,十分坦诚:“生殖腔的运行程序,被我设置了密码,而装着密码的芯片,就在这里。”

“没有密码,任何人都无法对生殖腔下调指令,而吸收母体营养而不断生长起来的胚胎”,赵旬章用手指比出一个狭小的圆形:“只能一点点被压缩在无法扩张的人造生殖腔里,最后变成一团血肉模糊的死胎。”

陆回脸色阴沉,从桌上拿起手枪,直直砸在赵旬章的太阳穴上。

赵旬章被砸得偏了头,再抬起脸时,涌出的血盖了赵旬章满面,顺着眼角流进眼窝的血,让赵旬章难以睁开右眼。

他听见陆回暴躁地开口,似乎真的起了杀心:“那我就让人砸碎你的头骨。”

“很可行”,赵旬章慢悠悠给出评价:“可惜只有密码还不够,寻里只能识别我的语音。”

他说着,淡悠悠勾起唇角:“哦,忘了告诉你,寻里是我给生殖腔起的名字,是不是很合适?”

赵旬章成功地给自己铸造了一张免死金牌,即便陆回再想杀了他,都必须为了温里忍下去。

而这就是赵旬章一直以来不择手段的唯一目的。

陆回眼神骤然凌厉又犀利,他像看垃圾一样看着赵旬章:“一只野狗,你也配?”

说完,陆回双眼翻涌起寒意:“把他的腺体剜掉四分之一,提取信息素纯化后交给我。”

剜掉腺体的痛苦,像是将四肢浸泡在厚冰下的海水,皮肤被一寸寸侵蚀,血液被凝固成带着腥味的冰渣,最后四肢从分界明显的冻口断裂,只留下血淋淋的躯干。

所有被冰化的痛苦凝聚,甚至也达不到腺体受损的疼痛阈值。

而赵旬章只是沉默几秒,诚心实意地回答:“如果只剜掉四分之一,我会认为得到温里轻而易举,你剜掉一半,或许这样才能让我印象深刻,对温里敬而远之。”

陆回笑意有些扭曲:“剜掉一半就能消了你对温里的心思?”

赵旬章旁若无人般活动了下有些麻木的膝盖,像是跟温里告白一样突然兴奋起来,他挺直脊背,看向温里房间方向的眼神里充满了狂热,他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起来:“你尽管试试,正好我也很感兴趣,看看温里究竟还值得我为他放弃什么。”

等温里再睁眼时,已经被陆回扔进了浴缸里。

温里伸出小臂扶在浴缸冰凉的边缘,上半身从水中挺出,哗啦啦的水声跟着温里的声音一同传入陆回耳中:“陆回,为什么不开心?我不是如你所愿变成一个可以怀孕的oga了吗?”

陆回走近,掐住温里的脖子,将他按在坚硬的浴缸上,温里没有任何反抗,只是静静看着他。

“赵旬章刚才和我做了三次,但他没射进来”,温里伸手覆在陆回的手背上,将他的手从自己身上扯了下去:“你还想跟我做吗?”

温里笑着向陆回展示他身上密密麻麻的吻痕,然后笑容固定,像是一个没有生命的人皮娃娃:“那就收干净你那难闻的味道,我现在对除旬章哥以外的信息素,都觉得恶心。”

“旬章哥?”陆回将温里从浴缸里扯出来,冷笑着低叱:“你倒是叫的亲密。”

温里预料不及,膝盖撞到大理石的浴缸上,立马晕出一片青紫。

陆回将温里从浴缸中粗暴地拽出来,一路拖到了床上。

后穴已经有些发肿,陆回只插进去一根手指,就感觉到穴道的狭窄。

温里被陆回从滚烫的热水中拖出来,空气变成带着冷锋的刀子,割在温里的皮肤上。

水珠从身上滑落,滴在纯白色的床单上,像是瑞年的枫雪融化成水。

手指不断增加,不容置疑地一根根插进去,本来不断挣扎的温里不知何时安静下来。

静谧的房间中传来一声声喘息,随着自己的动作而加重变缓,温里整个人陷入床单中,身体微微蜷起。

等到陆回将温里捞起来翻过身,温里已经神志不清,没有限制而肆意释放的玫瑰信息素,浓郁到甚至让陆回皱紧了眉头。

“温里”,陆回揉了揉温里的脸,低声唤他名字。

而温里只觉得浑身焦热,像是置身于熯天炽地的熊熊烈火之中,水分被逐渐蒸发殆尽。

方才还让人厌恶抗拒的龙舌兰味道,现在却变成一种致命的诱惑,温里急促地呼吸,紧紧抱住陆回的腰,整个人迫不及待地贴了上去。

他舒服地喟叹一声,甚至仍不满足地牵引着陆回的手,伸往自己的身下。

陆回默然地看着指尖的水渍,目光移到温里看向自己的痴迷眼神,穴道由干涩变得湿润柔软,穴道不断的收缩,将自动分泌出的润滑液体一点点挤了出来。

陆回插入三根手指,异常地顺利,甚至没有任何阻碍,温里直觉身子一紧,随后快感传至全身,他舒爽地喘息起来,动了动身子想让陆回进的更深。

陆回抽出手指,将不满地温里禁锢住,他钳住温里的下巴,问他:“爱我吗?”

温里只觉得眼前白茫茫一片,什么也看不清,脑中像是爬满了深绿色的藤蔓,将他的所有理智包裹成团,藤蔓的尾端分泌出透明的液体,将他清醒的意识,一点点吞噬完全。

陆回看着温里被自己要破的嘴唇,这一刻似乎觉得答案也没那么重要。

他将性器缓慢地插入温里的身体,感受温里穴道的褶皱为自己一点点撑开的舒爽,温里往后仰头,喘息声不再同以前那般闷在口中,反而是尽然喊出了声。

跟赵旬章的那场激烈的情事,耗费了温里大半的心神,有些沙哑的呻吟,像片羽毛,挠得陆回心痒。

陆回被温里浓郁的信息素恶意地将生殖腔设置的极为敏感,陆回插进去的瞬间,温里便不住地发抖起来。

腔中的软肉将陆回的性器紧紧包裹起来,温热的触感让陆回难以自持地开始抽插。

他每动一下,温里便急喘着瑟缩,想要仓皇地逃走,却被陆回摁住大腿压在床上,被陆回进得更深,似乎两个人要在汗水的交融中,彻底融为一体。

陆回舔舐着温里的腺体,玫瑰味萦绕在鼻尖,让他忍不住张口咬了上去。

温里似乎察觉到陆回的意图,晃动着脖颈想要逃离,却被陆回掐住脖子,拉到他的唇边。

牙齿深深地嵌入腺体,而性器也开始射精,龙舌兰味的信息素像是蛇毒般大股地注入温里的身体,生殖腔快要被浓盛的精液填满。

温里发出一声低惨的叫音,意识在腺体被穿透的剧痛中开始苏醒。

他缓缓睁开眼,后颈的疼痛让他眼前发白,而熏得人发晕的陈厚酒味,正在向他热烈地宣告他正在被陆回永久标记的事实。

温里抬起无力的手,在陆回沉溺在射精与标记的快感中时,毫不犹豫地抓起一旁的台灯砸在陆回的脸上。

玻璃灯罩破碎,洒在两人赤裸的身上,陆回的鼻梁被划出一道血痕,渗出一滴滴鲜血。

陆回大掌收紧,将温里死死按住,射完了最后一滴精液。

但标记还未完成,他像是一头凶猛的老虎,死死叼住自己的猎物,信息素源源不断地输注进温里的身体。

而渗出的鲜血,顺着挺直的鼻梁滑下,在鼻尖处汇成血滴,要砸进温里的右眼里。

温里下意识的闭上眼,那滴血便砸在方昕的眼皮上,将他纤长的睫毛染成了血红色。

他摸索着在床上找到一块碎玻璃,径直的插向自己的胸口。

即将割破皮肤的玻璃硬生生在空中停住,陆回终于直起身,强硬地将温里的手指一根根掰开。

他将玻璃碎片从温里手中夺过来,狠狠砸在地上,而陆回鼻梁上的血跟温里手掌的划痕,将温里的唇映衬得更加苍白,就像是昭告陆回失败的一面白旗。

“温里”,陆回将性器从温里穴中抽出,他听见温里低促的喘息:“现在还讨厌我的味道吗?”

温里细喘着,手掌的划痕密密麻麻流出一滩血,他将手掌上还未凝固的血,一并抹到陆回脸上。

陆回的信息素进入温里腺体的事实无法逆转,他现在真的变成了一个被alpha标记的oga。

他开始喜欢陆回身上那以前让人觉得恶心的味道,甚至想要陆回抱紧自己,像刚才那样粗暴地插进来,然后酣畅淋漓地操自己。

温里攥紧左手,伤口的疼痛勉强让他维持正常,尽管只是最简单的临时标记,也因为oga对alpha服从的天性,让他难以自持地疯狂地企图靠近陆回。

温里向后挪动身体,被灌满的后穴立马流出几滴白浊,顺着温里挪动的方向,绘出一条白色的半透明湿痕。

逼仄的房间中充斥着难以逃离的酒香,温里觉得自己被让人窒息的海水包围,他半垂着眸,过了许久才反应过来陆回的问题,有些迟钝地摇了摇头,声音轻的快要被未平息的低喘吞噬:“喜欢。”

话罢,他抬起头,看着陆回满是魇足的神情,眉唇都坠下来,像是满缀槐花最终不堪重负的枝。

“我以后会喜欢上每一个操过我的人。”

温里淡淡说,陆回阴着脸俯视温里,手掌上沾到的血早已经凝固,就如同他们昙花一现的水乳交融。

陆回伸手轻抚温里的额头,随后一点点向下,最后落在温里被定植了生殖腔的腹部。

那里柔软又湿润,像是聚集成一团的云,将人紧紧吸附其中。

“那把你锁在这里怎么样?”陆回像是开玩笑一样说出口,语气中却满是冰冷和威胁,他指着床边的空处:“在这里放一台新的台灯。”

随后手指点到窗边:“换一个山茶花样的窗帘”。

房间几乎要被陆回的空想填满,他才终于收回手,紧握住温里的手腕,缓缓而言:“我还会为你定制一条金色的手铐,很长,可以走到浴室和客厅。”

温里安静地听他讲着,似乎并未意识到陆回的不悦,等到陆回没了声音,又开口触到陆回的另一个禁忌:“旬章哥呢?”

陆回的力道收紧,温里由于手腕的疼痛而皱起了眉。

“赵旬章被我剜掉了半个腺体,扔到实验室里等死”,陆回没有隐瞒,他恶劣地开口,矛盾地希望温里为自己而有所波动,却又不希望他们之间的主角变成一条不知所谓的烂狗:“我会让他活到我们的孩子出生,用他的骨头做一个漂亮的训狗棒。”

温里眸色有些发红,蔓爬着几根血丝,像是秋末伶仃的几棵枯褐色爬山虎。

“那我呢?”温里问他:“你要把我的骨头做成什么?”

陆回心抽动了一下,面色变得扭曲起来,他额头青筋微微暴起,藏匿在胸口的怒意,被温里的这句话打开阀门,倾泻而出。

他伸手将被汗水黏附在温里额头的碎发粗鲁地向上撸去,高窄的小窗,吝啬地抛洒进几缕不太明朗的光。

温里微微眯起眼,陆回在他眼中压缩失真,整个人糊成一团,像是燃起的白色火焰。

“你不知道”,温里轻声开口:“如果真成了训狗棒,说不定旬章哥会很开心。”

“你不了解他”,温里连呼吸也放得轻缓,他看着陆回,似乎在炫耀两人间的熟知,和那段陆回永远也无法抹杀和插入进去的那段过往。

“我了解你就够了”,陆回手上使了力,温里被迫使地仰起头,陆回一字一句慢慢回应温里:“我了解插多深你叫得最狠就够了。”

陆回脸上的血已经干涸成枯黑色,在鼻梁一侧打落阴影,他转头看向散落一地的玻璃碎片,缓缓起身。

“温里,你不用故意激怒我”,陆回上身下沉,伸手捻了捻温里睫毛上的血:“赵旬章暂时有用,就算只剩半个腺体,我也能吊着他一口气,让他看着我们的孩子出生。”

陆回自以为是地认为,温里与他相互试探这么久,不过是因为想知道赵旬章的现状。

于是这样不值一提的甜头,陆回再次慷慨地给了。

而温里只是撇过头,沉默地看向那扇被封死的窗。

“想出去?”陆回从抽屉翻出一盒烟,光着上身倚在墙边,吐出一口白烟,看着温里抬头望向狭窄的外面。

而那烟顺着温里的视线缓缓而上,将窗模糊成墙壁一样的白色。

温里忽然觉得胃中一顿翻涌,那烟味呛得他有点恶心。

于是他撑着床半坐起来,像陆回一样倚在墙边,冰冷的触感紧贴在脊背上,他嘴唇有些干,浑身赤裸着被陆回的血溅了一身。

温里伸手摸了摸陆回的小臂,然后动了动腿,将有些凉意的脚塞进了陆回怀里。

陆回叼着烟,伸手拢了拢温里的双脚,往下拉放到自己温热的小腹上,跟自己还在半勃着的性器只有一步之遥。

陆回深吸了口烟,低头尽数将烟雾吐在了温里的脚背上。

温里厌恶地皱起眉:“陆回,真恶心。”

陆回听闻并未生气,反而笑出了声,他掐灭已经燃了一半的烟,随手扔到了床下。

他再次问:"真想出去?"

温里沉默片刻,才正眼瞧他:“我能出去?”

陆回暧昧地揉捏起温里的脚趾,反问他:“出去见赵旬章?”

温里感受着逐渐升温的拇指,整个人僵直了一瞬,随后慢慢地摇了摇头:“想透透气。”

“可以”,陆回答应地爽快。

温里心跳忽地加快,他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陆回,谨慎道:“不怕我逃走了?”

陆回笑了起来,嘴角拉得直直的,像是还没有开刃的钝刀:“只要你逃得出去。”

很快温里就知道了陆回这么痛快的原因,还没来得及踏出房间一步,他就被套上了一个电子脖圈。

像是狗绳一样,外面还点缀着一圈扎眼的装饰,让他看着更像一只上流贵族娇养的宠物狗。

陆回满意地看着温里的脖圈,像是奖励他一样,轻轻地拍了下他的脸:“温里,你比我更知道这东西的用处。”

987号电子枷锁,温里在心中默念。

里面镶嵌着纳米级的追踪晶体,当佩戴活体距离母核超过100米,会触发电流和警报。

解除器统一封存在中央军队。

晶体在他脖子上,而毫无疑问,母核被陆回戴在了身上。

在学校里,温里只在电子屏幕上见过它的介绍,没想到有一天,这东西像狗圈一样带在了他的脖子上。

陆回从口袋中掏出一根银项链,中间镶嵌着一颗蓝色的宝石,在灯光下熠熠生辉。

温里知道,母核就藏在那里面。

在温里尖锐的目光中,陆回将那项链带在了自己脖子上。

陆回俯身,吻了吻温里的唇角,随后抵住他的额头,牵住他有些凉意的手,覆在自己的脖子上。

他看着温里紧绷的样子,闷笑起来,淡悠悠地勾起唇角,说:“温里,想逃出去,那就杀了我吧。”

感受着掌心下跳动的血管,温里慢慢攥成拳,随后猛地一下向陆回的脖子砸了过去。

只不过他的身体虚弱,拳头被陆回截在了半空中,陆回顺势攥住温里的手腕,将人拉进自己怀里紧紧抱住。

陆回感受着怀中的温暖,长长地喟叹一声,笑着开口:“就这么等不及啊。”

陆回将温里带到了实验室里,正在调试设备的背影听到脚步声转过了头。

赵寻章穿着一身淡蓝色的实验服,看见温里,苍白的面容多了几分笑意,他脱掉手套,将眼镜摘了下去。

他微笑着看了温里许久,才开口说:“小里,怎么瘦了。”

温里听到这话只是沉默,他皱眉绕过陆回,走到赵寻章身旁,看着赵寻章脖颈后面几乎要溃烂的伤口,眉头皱的更加厉害。

被剜了一半的腺体,只是被敷衍地撒了些药粉,过了这么多天,肉色的切口仍然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没有丝毫结痂的迹象。

“你不是说会给他治疗吗?”温里面无表情地看着陆回。

陆回不以为意地将温里从赵寻章旁边拉回来,语气中夹杂着几分嘲讽:“畜牲都命硬,他死不了。”

赵寻章看着两人之间紧张的氛围,适时的开口:“小里,别担心,他说得对,我暂时不会有事。”

温里听到这话,没有多大的反应,只是甩开陆回的手,躺进了检测仓中,想要尽快完成检查离开这里。

赵寻章重新带上手套,回到电脑前点击了几下。

随后检测仓中便释放出一团紫红色的气体,没过几秒,温里就闭上眼睛,沉睡了过去。

赵寻章看着电脑中呈现出来的三维影像,看了眼检测仓中的温里,有些惊讶地问陆回:“这些天你没操他吗?”

不等陆回回答,赵寻章就自顾自地笑了起来,他干裂的嘴唇向周围拉开,露出一个怪异的笑容。

“陆回,你操了小里这么久,生殖腔也只成熟了10%”,赵寻章将电脑转过去朝着陆回,指着腹部那团阴影说:“你跟他匹配度太低,按照这个进度,起码再过一年,小里才能怀上你的孩子。”

陆回抬眼看着检测仓里的温里,语调不带任何温度,他威胁般开口:“你最好有其他的办法,赵寻章,你剩下那半个腺体,我也能剜下来煎熟,让你一口一口咽下去。”

面对陆回的威吓,赵寻章没有丝毫的恐惧,他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含糊地说:“倒也不是没有其他的方法,就看你能不能承受的住结果了。”

温里并不知道赵寻章的心思,温里猜不透他,也没想猜透他。

他这种变态,古怪的思维就像是缠绕着藤蔓的长廊,那被打烂了七八的实验室中扯出来,罕见地将他带了出去。

带着些阳光味儿的空气,柔柔暖暖地萦绕在温里周身。

似乎见了太阳,陆回的心情也回暖起来,他摸了摸温里想要逃走的脑袋,说:“要不要吃甜筒?我记得你以前喜欢这种东西。”

温里知道陆回是因为自己刚才屈服于他而产生了把控的成功感,温里攥紧手心,只觉得头顶的手掌像是一张铁网,连带着脖子上的项圈,将他死死捆在陆回身边。

“不喜欢”,温里看着他,眼神没有因为陆回的这句话出现一丝的松动:“我从来没说我喜欢。”

“那是我记错了”,陆回笑起来,嘴角向上扬起,他道歉快得好像从来没有发生过这件事。

但温里永远忘不掉。

以前陆回将他栓在屋子里,日夜不停地操他,然后施舍给他一个半化不化的甜筒,让他像口交一样舔舐。

那时候陆回,就跟现在一样,好像温里就应该为他的奖赏,而感恩戴德。

陆回带着温里去了学校,温里看着熟悉的一切,站在校门前停下了脚步。

所有的一切都在按部就班的运转,而他却像一滴廉价的墨水,不知天高地厚地踏足了不属于他的地盘。

见温里停下,陆回揽住他的肩膀,将有意疏远他的温里拉近,说:“怕什么?”

说着,带着温里往里走,他将温里抱在怀里,毫不掩饰两人的亲密。

课堂上老师讲的内容已经变得陌生,温里即便拿出十分精神去听,也是云里雾里。

温里不知道陆回带他来学校的目的,让他重新回来上课?

不可能,温里几乎立即在心中否决了这个可能。

陆回现在只会做一件事:疯了一样地操他,把精液射进被强植在他肚子里的生殖腔里。

温里不愿意来学校,不愿意面对他以前所能拥有的一切。

炽热的目光带着无穷的爱意,像是一把甜蜜的剑,刺向温里所在的方向。

温里甚至不用去看,就能猜到是谁。

白枫在半路就跟了过来,跟着温里上了快半节课的原子物理。

白枫对这些绕人的东西一窍不通,时隔那么久,只看了一眼仍旧念念不忘,让他难以自持地跟过来的,还是那个人。

陆回转了转手中的笔,随意地往桌子上一扔,“啪”的一声,清脆地落下,精准地指向右前方的角落。

他撑着下巴乐道:“那小oga对你倒是情深义重。”

温里没有向白枫投去哪怕一个眼神,他转头看着陆回,说:“我跟他没什么关系。”

听到这话,陆回笑得更加厉害,他的眉峰弯起,眼中却没有什么笑意。

“你当然不能跟他有任何关系”,陆回拍了拍温里的脸,低声一字一句道:“当初在城外,抓住的要是你们两个–”

“温里,我早就把你操死在床上了。”

“我没想逃”,温里静静看着他,好像陆回的怒火不是因为他般无动于衷:“我一直在你身边,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陆回的占有欲太重,似乎因为事情的源头是温里,所以也要在温里这里结束才罢休。

又或者,陆回要的只是温里一个确凿的态度,但这又恰恰是两人最大的矛盾之处。

“为什么要生气?”温里伸手抵住陆回,将两人紧贴在一起的身体隔开一定的距离。

只有几厘米,却让从没关紧的窗户溜进来的风,肆意地来回闯荡。

这近在咫尺的机厘米,却让两个人的心隔开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

“我知道那个胆小的oga喜欢你,每次一见到你”,陆回似乎想起什么般,厌恶地骤紧眉头:“他那恶心的信息素就止不住的往外溢。”

“像没有提纯过的糖精”,陆回满是轻蔑地说:“带着一股廉价的塑料味。”

温里没有说话,似乎早就预料到了陆回的反应,他等到陆回发泄完才轻轻开口:“你因为别人喜欢我,所以就要惩罚我吗?”

陆回看着温里仰起的脸,在阳光下变得有些透明:“他不配成为我们之间的理由。”

陆回嗤笑出声,将温里松开,往后退了几步倚在桌缘:“我承认是我错了。”

“赵旬章说得对”,陆回唇角仰起一个刻薄的弧度:“我是不该太可怜你。”

“你喜欢那oga也无所谓”,陆回冷凝的眼神聚集到温里的腺体上,像是要把他穿透般锋锐:“你现在闻到oga的信息素就会恶心吧?被我操的多了,只有在射进生殖腔的时候,才能尽情地高潮。”

“温里,你的身体已经开始厌恶他了。”

在温里的记忆里,白枫是枫糖的甜,滚烫的糖浆将他空缺的心脏修补完全,只是脆脆的一层糖壳,却将温里的血肉紧紧包裹起来。

“白枫很好”,温里直起身,后背从墙壁上抽离,冰凉的触感逐渐消失,好像那块糖补的缝隙由里而外的生出热来,让温里莫名有了反驳陆回的理由。

“我以前很喜欢他”,温里整个人放松下来,语气不自觉多了几份柔和:“无论未来我们的关系变成什么样,他都是一个很好的人。”

“即使像你说的”,温里直视着陆回,绷直了脊背:“我的身体开始厌恶他,那也是我的原因。”

“陆回,我早就放弃跟白枫在一起的念头了”,温里看见陆回动了动脚,接着说:“你何必因为这个发火。”

陆回又恢复了那副事无所谓的荒唐样:“这些对我来说都不重要。”

说着,陆回走近温里牵住他的手,像是来时一样变得体贴起来:“回家吧,这口气也透的够久了。”

温里知道,这不是回家,而是回到那个破开他的肚子、放进人造生殖腔的实验房。

“你总是朝着最狭窄的那条路一意孤行”,温里抬眸:“你想要所有人都陪你走到路的尽头,这是不可能的。”

陆回低头对上温里的目光,眼神逐渐暗沉,像是暮山落日的光,洒在死气沉沉的谭,一层黑绿的水,将谭中的一切都遮掩起来。

手指收拢,温里被握的更紧。

陆回说:“只有你。”

温里抿唇,轻声回:“不止我。”

回去的氛围变得沉重起来,或许这种氛围一直存在着,如今才真正地化成实体,无声地昭示两人关系的进一步下沉。

车窗将路边的景色映成灰色,突兀的嗡嗡声响起。

陆回接通,眉头逐渐紧皱,听到最后却忽然轻笑起来。

他挂断电话,偏头看着温里,用一种诡异到死寂的眼神扫视起方昕,由下至上,最后定格在温里后颈的腺体上。

“为了你”,陆回伸手握住温里的脖子,威压在逼仄的车厢中瞬间迸发,陆回声音低沉下来:“赵旬章跑了。”

“跑之前还删除了所有的实验数据”,陆回闷声笑着,带着难掩的嘲讽:“温里,你觉得他跑得掉吗?”

“我不知道”,温里摇头。

“他为了你甘心留下来”,陆回手指收紧:“现在你还在我身边,他能跑到哪里去。”

“旬章哥,不会为任何人停留”,温里开口,呼吸平缓下胸腔的起伏,让陆回的手掌感觉到一种肌肉的收缩感。

温里:“他不会毫无理由地做任何事,即使受益的对象是我,也没有不同。”

听到这话,陆回松开温里的脖颈:“我倒是忘了,你看人一向不准。”

温里没有回答,过了许久,陆回才自言自语一句“算了”。

车窗紧闭下车厢逐渐升温,闷燥的空气让人头脑昏沉,温里手心沁出汗来,口袋里不知道何时被赵旬章放进去的纸条,像是一块烙铁烫的温里心神不安。

而纸条上的地址,墨印在了他脑子里一样,像是活了过来,浮在温里眼前来回浮动。

这可能是他最后的机会了。

温里轻呼出一口气,说:“我想下车走一走。”

“可以”,陆回并没有拒绝,他打开身侧的车门,刚欲起身,便被温里出声拦住。

温里:“我想自己一个人。”

怕陆回不同意般,温里又道:“我喜欢一个人。”

陆回哪里不知道温里的心思,但他往往多疑却又猜的浅显,他回道:“你不是喜欢一个人,你只是不喜欢我,温里,以后演戏不要演得这么假,才能让我稍微开心一点。”

陆回坐了回去,没有过多的刁难,陆回想要温里忘掉刚才不愉快的过去,于是再次选择给予温里短暂时间的随心所欲。

他总是这样自负又没有长进,似乎觉得温里脖子上的项圈锁住了温里自由的同时,也锁住了他对自由的渴望。

在温里的心里,陆回的家世和s级的等级,远远超过这个人本身的能力。

温里下了车,心脏才如雷般轰响起来,离开陆回将近50米,温里压抑住指尖的颤抖,在987号电子枷锁上输入了四位密码。

随着滴的一声。

电子枷锁像是电池耗尽一样,彻底静息。

温里猜对了,密码是1027,他跟赵旬章初见的那一天。

但温里并没有因此而松懈,因为赵旬章给他的只是三十个松缓密码中的一个,这种密码不能彻底解锁,而是只能让987号丧失信号三分钟,而他则需要利用这仅有的三分钟,到达相隔两条街道的福利院后山。

等到陆回发觉不对,温里已经没了踪影。

陆回浑身冷气迸发出来,他没想到,温里在吃了那么多次失败的苦之后,仍旧敢逃。

因为无法忍耐的怒火,信息素也随着陆回的怒气越来越浓,整个车厢中像是酿酒的地窖,司机握住方向盘的手开始发抖,豆大的汗珠逐渐汇聚在下巴,他整张脸被陆回的锋芒压的发白,哆嗦着声音才勉强说出一句:“少爷,我马上派人去追。”

窗外砖砌的墙像是一面打不破的屏幕,黑色的车窗让人眼前蒙上一层可见的灰,陆回降下车窗,新鲜的空气争涌而入,那墙也变成了夺目的向阳红。

风绕过枫叶闷头扑上去,哗啦啦作响间,被撞得悄无声息地向四面散开逃匿。

他看着那面墙,缓声道:“就算是风,我要他停,他也得停。”

陆回下了令,将所有巷口封锁,只要人没死,都要抓回来。

陆回做出决定只需要三秒钟,而温里也只有短暂的三分钟能够逃走。

已经亏空的身体和被强行逆转的信息素,此刻都变成了阻止温里前进的累赘,温里已经累到脚步发软,可也仅仅只穿过了区区一条街。

正当温里到达街道尽头,已经看到福利院的时候,忽然有一队人从远处围了过来,将出口牢牢封住。

温里心停跳了一瞬,他立马躲到了离自己最近的一家店里。

店员看到他立马迎了过来:“先生,请问有什么需要的吗?”

温里急促地喘息着,他站稳身形,勉强挤出一抹笑容:“我自己逛逛就好。”

这是家女装店,听到这话,店员的眼神变了几分,不过倒也没多说什么。

温里向里走去,四面看了一周,除了店铺门,没有多余的出口。

余光瞥见搜查的人每一家店开始地毯式寻找起来,刚才围住街口的一行人已经来到了店门口,温里别无办法,只能随便找了间试衣间躲了进去。

嘈杂的脚步声逐渐逼近,温里躲在厚重的帘子后面,澄黄色的散灯从头顶洒下来,将他的鼻梁映出坚挺的阴影。

如果来人不多,他或许能够强攻出去,只是那也只能让他最多逃出这家店,而街上,肯定会有更多陆回的人在等着他。

温里像在学校进行的作战演习一样,给自己规划出几条可行的计划,每一条成功率各不相同,最低0,最高5%。

但可惜的是,无论计划是否可行,他的时间已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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