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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同即深柜

 

宋西贺被方昕这无赖的态度给气得说不出话,烦躁地跺了跺脚,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冲着方昕低吼:“我不管你到底想干什么,我不喜欢男人。”

“永远都不会喜欢!”

方昕看着他发怒的样子,一副似笑非笑模样。

哦,每个深柜都曾经这么坚定过,最后不还是下海了?

何况我是手拿剧本的啊弟弟!

你在这跟我宣誓有个屁用?我只会在心中默默嘲笑你罢了。

你不仅喜欢男人,你还是下面那个会哈啊乎嗯哼的那个哦!

方昕看了看表,见已经快要八点,也不再跟他啰嗦,直接拿出手机冲宋西贺晃了晃,特大气地说:“我今天没家,晚上跟你睡。”

不给宋西贺丝毫开口拒绝的机会,方昕抢在他前面接着说:“一夜1000!”

宋西贺没说话,方昕知道宋西贺动摇了,毕竟1000块钱在宋西贺这里相当于半年的生活费,是一笔巨款。

再加上从小相依为命的奶奶又因病住院,开销一下大了起来。

无论谁进了医院,十有八九就是掉进了无底洞,可那有什么办法,无底洞外就是阎王殿,宋西贺就是累死在无底洞里,也不能让他奶奶出事啊!

宋西贺眉间的倦意掩盖不住,黑眼圈跟尼玛轮胎一样大了。

再这么下去,别说任务完不完蛋了,任务目标都他妈完蛋了。

于是方昕趁热打铁,又下了一剂猛料,“加早饭1500!”

“干不干?!”

宋西贺忖度半秒,肩膀泄气一般落了下去,他坦然直白地开口:“先给钱。”

“成交。”

趁着转钱的空档,方昕趁机加了宋西贺的微信给他改了个“迷失在爱情海的羔羊”的备注。

收完钱,宋西贺转身就走,一副上完不给钱的负心汉模样。

方昕快走几步追上去,看着宋西贺沉得像要杀人的脸色,一点也不害怕,一把将人搂在怀里,笑眯眯说:“怎么脸色这么难看?”

“怕什么啊?我是睡你的床,又不是睡你!”

宋西贺将方昕的胳膊拉开,手劲却没有之前那么大了。

方昕感慨,这该死的金钱力量!

跟着宋西贺七拐八拐,方昕脚都走的有点麻了,才到一片破旧的平房跟前儿。

虽然方昕原本家庭也不富裕,倒也真没到这种地步。

这巷子青砖上的青苔厚的跟老太太脚底板一样,不知道几百年没清理过了。

路也是土路,这一个坑那一个坑的,要不是宋西贺领着,方昕还真不知道能有这么个地方。

一番唏嘘之后,方昕跟着宋西贺进了屋子。

打开灯后,方昕眼中惊诧。

这巷子破旧不堪,这屋子里面收拾地到还挺不错,家具虽然老了点,但很干净,一看就知道屋子里住着勤快人。

宋西贺将一个卧室门打开,“你今天住这里。”

说完将方昕上下扫视一番,又加了句:“要去厕所来找我。”

坐在窄小的床上,方昕动了动鼻子,闻到一股清香的洗衣液味。

正当方昕想找一下这香气的源头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打开一看,原来是宗和繁那家伙发了两条微信。

“哥哥,什么时候回家?”

第一条微信发了挺长时间了,方昕往前推了推,应该是他跟宋西贺打群架的时候,当时场面太混乱,自己没顾得上。

第二条是:“用我去接哥哥回家吗?”

方昕想都没想,果断回了个不用,又思索两秒,决定把锅都甩到严修时身上。

价值连城的松花蛋:“我在严修时这里,今晚不回去了。”

对面没回应。

价值连城的松花蛋:“你不用担心,早点睡吧。”

价值连城的松花蛋:“晚安”

方昕又等了一小会儿,对面才发来了短信,简短的“晚安”两个字。

方昕将手机塞到枕头底下,躺在床上,开始跟蓝墩抱怨:“你们这什么破任务啊?”

“让一个受去另一个受家里睡觉?你们是在尝试什么禁忌之恋吗?零很零加起来也成不了一的,放弃吧友友。”

蓝墩:“你管那么多呢?”

方昕将被子拉起来,闭上了眼,有一搭没一搭地回答:“好歹我也算个执行者,你们应该在乎一下我的感受吧?这么个身高体长的帅哥天天搁我面前晃,然后尼玛跟我说撞型号了!”

锤了捶胸口,方昕痛心疾首:“你知道我有多难受吗?”

蓝墩:“你再骂?你再骂?你再骂我把你任务奖励给取消!”

方昕:“……”

傍晚打那一架,方昕打的是口干舌燥,跟被扔到土里的河鱼一样,干吧的要死,立马跑旁边小超市买了瓶脉动,这才感觉嗓子的火被灭了下去。

之后一路跟着宋西贺到他家,运动量大代谢也快,还没等入睡呢,方昕尿意就涌了上来。

躺在床上,方昕瞪着眼看着已经看不出曾经刮过大白的模样的屋顶,心里纠结起来。

等到实在忍不住了,方昕才窝着身子一路踉跄摸到了宋西贺的房间。

房间好找,一片黑暗中只有那一间屋子还亮着光。

方昕捂着肚子推门进去,跟正好听到动静转过头来的宋西贺对上了眼。

这时候的宋西贺戴了眼镜,镜片反射台灯微弱的光,让方昕有些看不清他的眼神。

方昕将他上下端详一番,宋西贺手中还握着笔,手指纤长葱白,看样子是正在学习被方昕给打断了。

再一细想,方昕发现他还真挺有那么点斯文禽兽的潜质。

等到宋西贺被盯得不耐烦开口的时候,方昕才回过神,尿意也跟着有些上头。

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方昕直言:“我想去厕所。”

听到这话,宋西贺将眼镜摘下轻放到桌上:“跟我来。”

方昕跟着宋西贺出了大门,又是一路弯弯绕绕,方昕心急了,涨得满面通红:“怎么还不到?”

突地宋西贺脚步一停,方昕没来得及反应,闷头撞上了宋西贺的后背。

方昕往后跌撞一步,被反冲的尿意直冲小腹,捂着肚子直不起腰。

转身看着像是非常难受的方昕,宋西贺这样的他给吓到了,有些茫然,问他:“是我刚才撞疼你了?”

方昕空出一只手摆了摆:“先别跟我说话,让我缓缓……”

就这样的姿势保持了大概一分钟左右,方昕才将那汹涌之意给压下去了几分。

有些艰难地直起了身,方昕长舒了口气,有些抱怨地说:“你怎么突然停下啊?”

“到了”,宋西贺指了指旁边。

顺着宋西贺的手指看过去,入目的是一个棚子不想棚子,屋子不像屋子的,没有顶儿的围墙,从一边开了个没有门的门出来。

也不在乎它长什么样了,方昕几乎是在宋西贺开口的一瞬间就抬脚往里跑。

跑到里面刚解开裤子,就意识到一点不对劲。

里面没有灯,黑乎乎的,外面风吹进来,直吹的方昕心里一抖。

明明已经忍到极点了,可偏偏就出不来。

方昕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正常一点,冲外面的宋西贺喊道:“你能不能进来给我照一下,里面太暗了!”

“你的手机呢?”

宋西贺没有丝毫想进来的意思,甚至有点想把这个麻烦就这样扔在这里的想法,没有实施方案主要还是看在钱的面子上。

方昕欲哭无泪,他手机给塞枕头底下了。

方昕在里面心惊胆战,宋西贺皱眉看着手中仅有的亮度,再三考虑之下,还是冷着脸走了进去。

进去了就看见方昕缩着身子,跟个被人打了一拳肚子的流浪狗一样,裤子松垮的挂在腰上,半脱不脱的。

平日里的嚣张跋扈全都消散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明眼可见的害怕跟委屈。

在宋西贺带着亮出现的那瞬间,方昕转过头来,在昏暗里眼睛显得更加亮盈盈的,圆圆楞楞的,更像小狗了。

“行了行了,你站那得了!”

方昕见宋西贺拿着那手机,快要伸到自己小昕上了,急忙开口阻拦住他。

闻言宋西贺果真停下,自觉得撇过头去,等拉链声彻底消失后,才又重新转过头来。

“能走了吗?”

宋西贺冷嗖嗖的声音,在此刻无比凄惨的方昕耳中,通过润色添墨自动加工,变成了赤裸裸的嘲讽。

哀怨地看着面无表情的宋西贺,方昕又提了提裤子,这才回答:“我对你这么好,你等我一会儿怎么了?”

说完看着一片乌黑的各处,又心生后悔,害怕宋西贺一生气,把自己扔在这堪称荒无人烟的地方。

于是方昕补救似的拽了拽宋西贺的袖子,声音也低了下来:“这么黑我害怕,我从小就怕黑,能不能让我牵着你?”

宋西贺目光落在方昕抓着自己的手上,嘴角抽动了一下,长舒了口气,像是做了一番心里建设后,才又妥协般重新开口:“别抓那么紧。”

听到这话,方昕眼睛一亮,不住点头。

回去的路上,方昕跟宋西贺并肩而行,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因为这一步的靠近,而又缩短了很多。

当对方能够将自己,放到与他同一个层次的位置时,他才会开始愿意向对方展现最真实的自己,这意味着相信正在形成。

是相信而不是信任,相信可以由一个独立的个体完成,而信任是两个人互相的关系。

方昕的目标,就是要让宋西贺彻底相信自己,从而能够更加轻易的去完成任务,早点离开这个奇葩到让人无语的世界。

所以他没必要,也不能相信任何人,否则他在这个世界就会多了份牵绊,牵绊就会带来不舍,不舍是一种危险的情绪。

这种情绪绝对不能产生。

“你每天都要跑这么远上厕所吗?”方昕轻声问他,打破了微微星光下的长久沉默。

宋西贺也不看方昕,感觉到自己胳膊上被牵扯的感觉,回答他:“我晚上不去厕所。”

“……”

尼玛这天儿怎么聊?

方昕面露屎色,最后以一个简短的“哦”字结束了这个同样简短的对话。

等回到了房间,方昕原本跟去厕所一样浓重的困意,被带着凉意的秋风给吹散了大半。

鼻子充溢着清淡的洗衣液的味道,说不准到底是什么味道,有点像夏天清晨,躺在还带着露珠的草坪上能闻到的那种。

是种非常新鲜的味道。

“我有点想家了。”

方昕翘着二郎腿躺在床上,莫名有些伤感。

在宗和繁和严修时那里的生活太过跌宕起伏,方昕永远不会产生将要陷进去的恐慌感。

但今天来这一趟,方昕又经历了以前那种平淡平凡,但本就属于他的的那种生活。

相似总会引起共鸣。

方昕觉得自己有点艺谋了,于是招呼着蓝墩出来,看了一夜的大秦帝国之纵横。

顶着两个大眼袋,在结局的时候,原本一言不发的方昕,却突然异常兴奋起来,嘴里腻的恶心人的话跟吐西瓜子一样,一个个砸在蓝墩的心上。

“富大龙!富大龙!”

“霸气哥哥快来爱我!”

蹲在一旁小小一坨不敢说话,生怕加重方昕思乡情结的蓝墩:“……”我就知道!

第二天,方昕盯着厚重的黑眼圈和一脸的淤伤,跟着宋西贺到了学校。

看着仍旧精神充沛的宋西贺,方昕满心不服,凭什么打一样的架,睡一个屋子,他就这么容光焕发,跟刚打了水光针一样,别说伤了,连一点点痕迹都看不出来。

尼玛这就是零很零的区别吗?这合理吗?

蓝墩抠脚:“你是忘了昨夜的富大龙哥哥?”

方昕不屑:“昨日的事怎么能带到今天来呢?你思想太不积极,人不能只停留在过去的美好!”

“昨天的帅哥是昨天的,我不能厚此薄彼,今天的我–属于新的哥哥!”

蓝墩:“把精神上的脚踏n条船说的这么高尚,真有你的,棒棒!”

方昕自动过滤蓝墩话中的阴阳讽刺,以一只小鸟对自己的夸赞开启了美好的一天。

在楼梯口,方昕跟宋西贺因为班级原因分道扬镳。

扶着栏杆,方昕锤了捶由于看剧太过兴奋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而酸疼的腰。

刚上了没几个楼梯,方昕突然感到了一股腾空感,还没转头,一张大脸就竖在了眼前。

方昕瞪大了眼睛:“!”

“怎么每次见我都跟见鬼一样?”

方昕抓住书包袋子,这才勉强在严修时的强横之中,保持几分平衡。

“没有”,方昕声音低得跟蚊子一样。

严修时没听清楚,也没去管,目光在方昕露出的一段白皙脖颈上几番检查,看着看着突然笑出了声。

听着严修时莫名其妙而又异常诡异的笑,方昕汗毛都竖起来了,尼玛这狗b不会想玩什么教室大战吧?

严修时拎着方昕的后衣领,一步一步提溜着他往上走,方昕缩着脖子不敢动,几乎是被严修时拖回了班里。

等回到了熟悉的座位上,见严修时没有继续刁难自己的意思,方昕这才舒了口气,瘫在桌子上不想动弹。

上午第一节的数学课总是最难度过的,清醒的意识搭配晦涩的公式,明明认真在听,偏偏什么都听不懂。

这种想要却得不到的委屈,真的很让人失望。

于是方昕心安理得地在数学书上,画了一只长着严修时脸的三腿狗。

第四条腿,因为其他三条腿画的太粗的原因,没地儿画了。

等到好不容易被数学老师口中接连不断的数字给砸的有点困意,却又被严修时从座位上拽起来,非要方昕陪着他去上厕所。

方昕满脸倦意:“……”尼玛是小学生吗?上厕所还非得人陪着?

可这话放心不能说,否则严修时上的就不是厕所,而是他了。

“帮我拿着。”

严修时将手机扔到方昕怀中,转身进了厕所。

方昕等的无聊,手机在手中转来转去,忽的屏幕一亮,方昕定眼一瞧。

豁,意外收获啊!

幸好之前严修时不知道发什么疯,硬要将方昕的指纹露进去,不露就剁手指,这是人能干出的事儿?

指纹解锁成功,方昕点进消息框。

备注是煞笔,消息很简洁,只有三条。

煞笔:你打他了?

严修时的回复非常潇洒,只有四个字:“你管老子”

而第三条信息是对方刚刚发来的,内容是:他昨晚在你那儿?

上条消息还看不出什么,这条就显而易见了,对方的身份昭然若揭。

于是方昕延续严修时的潇洒风度,果断回复了过去:你管老子?

然后理所当然毫无愧疚的将消息删除,将手机锁屏,倚在墙上低头看着自己脚尖,又变回了那个正在乖乖等严修时出来的方昕。

方昕脚尖踮起又落下,有点无聊,严修时这狗是不是尿不尽啊?怎么去这么长时间还不出来?

再一次踮起脚尖,还没等踮起一半时,就被人按了下去搂在怀里。

严修时将手机拿回来,转了个圈扔进口袋里。

低头看着方昕毛茸茸的头旋儿,严修时恶劣地低头吹了口气,方昕被这口热气吹的浑身一抖,尾椎骨上升起来一种奇异的麻酥感。

“你怎么去了这么久?”

方昕强忍住将严修时一脚踹开的想法,抬头问他,头顶正好抵在严修时的下巴。

严修时索性也直接将下巴压在方昕头上,一手搂着方昕的肩,漫不经心道:“想你了。”

“……”

尼玛的你去厕所想我干嘛?

把这事儿扔在后边,方昕决定开始走剧情了,首先挑起严修时跟宗和繁的矛盾,趁机给宗和繁和白墨创造相遇的机会。

遇到了那之后的事儿不就顺其而然了吗?

主角跟主角之间都是有磁场在的,相互吸引那都说浅的,不来个一见钟情定终身,都对不起他在严修时这儿受的苦。

“你昨天怎么了?”方昕有意无意地试探严修时的态度,“是跟小繁有什么不开心的事儿吗?”

“方昕”,严修时突然没了笑容,脱口而出:“宗和繁就是个煞笔。”

方昕默默点头:这个我同意。

严修时跟看不争气的儿子一样看着方昕,好久才又蹦出来一句:“你也是个煞笔,你们全家都是煞笔。”

方昕:“……”

见方昕低下头去,严修时用下巴戳了戳他的脑袋,跟逗小猫的语气似的,特随意的说了句:“算了,谁让我喜欢傻的。”

方昕:“!”

严修时喜欢宗和繁?!!!

看出方昕眼中的震惊和不可思议,严修时皱眉,拦住方昕肩膀的手,往前一拐捏了捏方昕的嘴。

严修时快被方昕给气笑了,“你脑子里天天想什么呢?”

“不是我想的这个意思吧?”方昕极度恐惧地问,这俩男主要是搞一起了,女主何去何从啊?

听到这话,严修时立马垮了脸色满脸嫌弃,“你趁早把这念头从你脑子里给我扔出去,什么有的没的都敢想。”

“宗和繁他是什么人?我是什么人?”

严修时开始给方昕做对比,总结来说就是宗和繁他是煞笔中的大煞笔,老子全世界最强最厉害,宗和繁他不配跟老子相提并论。

“他会装的很,也就你信他”,严修时看着方昕唯唯诺诺样子怒其不争,“你也有点骨气,别他说什么你都跟圣旨一样接着。”

“辈分比他大,怎么脾气这么小?”

“什么?”方昕不解,怎么他辈分就比宗和繁大了,严狗搁这不懂装懂呢吧?

“哪那么多什么?”说到这里严修时变得有些烦躁,“我说的你都给我刻在心里。”

方昕不敢反驳进入狂暴状态的严修时,只不住地点头表示自己非常明白。

真尼玛说谁谁来,严修时的脸刚臭的跟狗屁股一样,就撞上了一切怒气燃起的罪魁祸首。

宗和繁笑得和气,眼神却停留在严修时揽着方昕的手上,许久才开口:“哥哥昨天睡得好吗?”

偷摸摸瞥了眼浑身火气的严修时,方昕果断选择了沉默。

虽然宗和繁是个黑心莲,但至少会做面子工作,报复也是偷着报复。可严修时不一样,他是有仇当场就报,耽搁一秒钟就是对他实力的侮辱。

所以方昕低下了他高贵的头颅: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闭嘴,同时离开严修时温暖的抱抱。

“跟我睡能睡不好吗?”严修时扯住意欲抽身的方昕,再次搂进自己怀中,示威一样挑衅看着宗和繁。

宗和繁似乎也受不了严修时这种拽五八万的样子,对方昕又说了句“我在家等你回来”就抬步离开了。

方昕往旁边一撇,很多人都一齐看过来,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点什么。

旁边一窝一窝的人从俩人身边路过,严修时一点也不掩饰,对方昕该怎么做还是怎么做,什么话都说得出来。

方昕受不了了,往他怀里缩了缩想藏一下,严修时顺手将人揽紧,笑得跟刚吃完人,满嘴是血的大嘴花一样。

原本方昕以为严修时跟方昕是盟友关系,至少应该在那几条消息发出之前是,谁知道这么快就站到了对立面,成了不共戴天的敌人。

意大利倒戈都没他俩决裂快。

方昕:“蓝墩,看见了吧,这就叫塑料兄弟花。”

蓝墩:“那要这么说,你塑料兄弟花还挺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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