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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飞头降长生不老之梦

 

“秋远,你没事吧?”庭誉紧紧地盯着我,他的眼神中充满了紧张和担忧,仿佛随时都会哭出来。

我赶紧安慰他:“没事,我有金蛇护体,不会有事的。”说完,我牵着他的手站起身,还轻松地掸了掸身上的灰尘,向他证明我并没有夸大其词。庭誉见此,才松了一口气。

我的视线始终没有离开那口已经打开了棺盖的棺材,心里想象着里面会出现什么可怕的怪物。然而,等了好一会儿,都不见棺材里爬出什么东西。正当我以为那家伙是在虚张声势时,突然看到一个戴着华丽金簪珠宝的人头,鬼鬼祟祟地从棺材里冒了出来。虽然只露出了脸,但已经可以看出这是一个拥有倾城绝色容貌的女子。她的五官有着几分异域风情,灵动的眼睛在我身上转来转去,然后发出了铃铛般清脆的笑声:“哦呵,妾身原以为是个不知死活的盗墓贼,原来,是一个俊俏的小辈。”

女子后半句话的意思是,她已经看出我是同行,因此,无论是从年龄还是入行时间来算,我都是她的小辈。

虽然这个女子貌美如花,但我对她的警惕却没有减少半分。通过蛊虫的感应,我只觉得这个女子十分邪恶。因此,我对她更加谨慎了,将庭誉完全挡在身后,然后指着那些瓷缸问她:“这些人油灯,是你做的吗?”

女子红唇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语气里似乎还充满着不屑:“倘若真是妾身所为,又能如何?那些,不过是几个白痴罢了。你,莫非还要为她们寻仇?你到此,可是为了此物?”说着,她举起了一只与她的脸截然相反的骷爪,骷爪上握着一团宛如心脏一般的肉团。而这肉团,正是我想要得到的肉灵芝。

金蛇通过我的身体一看到肉灵芝,立马激动地飞出我的耳朵。但经过上一回的教训,它已不再冲动行事,而是乖乖地盘旋在我的肩上,等待合适的时机。

女子接着说:“你可将此物取去。得此之后,速速离去吧。妾身于此地长眠数百载,未曾有人搅扰。不期今日,竟被你一小辈所惊。若你此刻离去,妾身定不责难于你。”

我心中冷笑,这女子显然是看出了我的实力,才故作大方地说出那些话。她若是真的心慈手软,又怎会做出如此恶毒之事?对于打扰她宁静的人,她岂会轻易放过?只怕是因为自知没有胜算,才假装宽容大量。

更让我无法容忍的是,她竟然轻蔑地将那些被残忍做成人油灯的女子称为“白痴”。一想到这些无辜的女子,她们本应该过着幸福安宁的生活,却因为心性纯粹善良而遭受如此悲惨的命运,被困于尸身几百年,我的心中就涌起一股熊熊怒火。这种对生命的漠视和残忍,让我无法原谅她的所作所为。

因此,我下定决心,肉灵芝我势必要拿到,而这女子,我也绝不会轻易放过。她必须为自己的恶行付出代价。

在老太婆那里吸取过教训后,我学会了先发制人。我立即对金蛇下达命令:“替我全力守护庭誉,不得有丝毫闪失!”话音刚落,金蛇立即化作一条巨蛇,身躯庞大无比,鳞片闪烁着金光,犹如一件无懈可击的金刚铠甲。它盘旋而起,将庭誉紧紧围在了中间,形成了一个坚不可摧的保护圈。它的眼神犀利如刀,警惕地盯着周围的一切,仿佛随时准备应对任何威胁。

与此同时,我迅速掐起太子爷指决,口中默念口诀:“魔星恶鬼,古洞精灵,举头同视,俯首同听,上有六甲,下有六丁,骚扰为历,定干雷霆,太上有令,命我施行!”我的声音铿锵有力,仿佛能穿透空间,直达天地之间。

当我左手小指勾住右手小指,双手同时朝前方指向那名女子时,我猛地一声大喝:“敕!”刹那间,一道金光从我指尖射出,直刺向那名女子。她惊恐地从棺材中飞出,面色狰狞地怒视着我。

这时,我才看清女子头部以下的真容,原来,她美艳的头颅下,竟是一副血淋淋的内脏,其中被肠子包裹住的心脏,竟然还在“噗咚噗咚”地跳动!

我惊呼出声:“飞头降!”

飞头降,这种恐怖降术在东南亚盛行。修炼此术需历经七个阶段,每阶段功力都会递增。初期修炼时,降头师的脑袋下还连着肠胃,夜间吸食动物鲜血,天明前必须返回,否则性命难保。修炼至圆满后,降头师脑袋来去自如,不再需要鲜血,而是以孕妇腹中的胎儿为食。此术修炼艰难,若非有深仇大恨,降头师一般不会选择修炼。然而,奶奶的手札中还记载着,修炼此术圆满后,可得长生不老。

看着眼前这女子,我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她看似是初期修炼的飞头降,然后在这墓穴里沉睡了几百年,开始,我还以为她是因被凶兽镇压而无法出去。可如今仔细一想,无法猎食的她,又如何将飞头降修炼到,吾金下笔,万鬼伏藏!”然而,我失败了。整个人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撞得飞了出去,狠狠地撞在墙上,然后重重地摔了下来,顿时吐出一口鲜血。其实,从我见到那些骷髅头的瞬间,我就知道,我下不了手,我对这些冤魂无法狠下杀手。

就在我飞出去的瞬间,庭誉惊恐地大叫:“秋远!”他想要冲过来,但被我命令的金蛇死死地圈住了,无法动弹。他急得眼眶都红了,目眦欲裂地看向那女魔头,如果此刻他手上有枪,他绝对会毫不犹豫地打爆她的头!

我此刻顾不得分神回应庭誉,这个恶毒的巫女,竟然禁锢了那么多人的灵魂!我气愤得双手紧握,捏得拳头咯咯作响。

女子见我败落且受伤,顿时仰头大笑,笑声中充满了讽刺与轻蔑。笑罢,她阴鸷地盯着我,嘲讽道:“妾身原以为你很厉害,未曾想竟这般不堪一击,既然你执意留下,那便与妾身作伴吧,妾身要将你与你那友人,一并炼成蛊尸,永世不得超生!”语毕,她再次念动咒语,这一次,阴风更加狂暴,仿佛要将整个空间撕裂。接着,她红唇大张,无数毒虫如同黑色洪流般从她口中涌出,瞬间布满了整个主室,密密麻麻,令人胆寒。

金蛇见状,,吾金下笔,万鬼伏藏!上林三清,下应心灵,天清地明,二笔祖师剑,请动天神!三笔凶神画吉,和鬼可见,和邵敢当!”随着最后一个“当”字落下,我吐在地上的鲜血突然腾空而起,化作一道红色的符箓,闪烁着耀眼的光芒。它猛地朝女魔头飞去,速度快得令人咋舌。

女魔头惊恐地想要躲避,但她的头却仿佛被定住了一般,动弹不得。她惊恐地尖叫着,但符箓却毫不留情地击中了她的面庞。伴随着一声凄厉的惨叫,女魔头的容颜在符箓的灼烧下迅速枯萎,最终化作了森森白骨。

变成骷髅头后,她咔哒一声掉在了地上,骷髅头之下,依然连着她那血淋淋的内脏,那颗心脏,仍在跳动。

与其同时,我身上的虫子如潮水般尽数褪去,死了一般在地上一动不动。我身上有无数的小伤口,血迹斑斑,但是!一点儿都没有影响到我的帅气!

金蛇见无事后,立刻放开了庭誉,心里还吐槽着:蛊主这小母蛇,刚才竟疯了一样咬我,嗐,我这一身坚硬如铁的的鳞片,岂是这小母蛇能咬坏的?他也不怕把牙齿给嘣了。

我听到金蛇的吐槽后,要不是看它刚才保护庭誉有功,我一定要给它的脑瓜仁来个暴粟,连我的老婆你也敢腹诽,蛇胆肥了?

庭誉一得自由,立刻奔向了我,先是用力地抱住了仿佛失而复得的我,然后,便仔细地观察我身上的伤,心疼到哽咽,轻声问我:“疼不疼?”

我的回答当然是:“不疼。”就算疼也不能说,我可不想让他担心。

之后,我让庭誉在原地等我,我决心要彻底收拾那个女魔头。庭誉看着已经变成骷髅头的女魔头,有些困惑地问:“她不是已经被你消灭了吗?”

我摇了摇头说:“还没完呢。”然后,我毫无畏惧地走了过去,完全没有了之前的警惕。

我凝视着那个一动不动的骷髅头,嘴角噙着一丝冷笑说:“别装了,我知道你还没死。”

女魔头被我识破了装死的计策,立刻恼羞成怒,她的上下颌骨咔吧咔吧地动着,羞愤地怒骂道:“臭小子!你已经害得我如此境地,你还想怎样?”

我深知,只要她的心脏还在,她就有可能重塑肉体。因此,为了彻底消除这个恶人,不让她有重见天日的机会,我抬起脚,对准了她的心脏。她察觉到我的意图,立刻发出刺耳的尖叫,诅咒我:“不!你不能这么做!你敢这么做我一定不会放过你!你一定不得好死!”然而,她的话音刚落,我便一脚踩在了她的心脏上,“噗”地一声,红肉瞬间变成了血水,还有一只红色的百足虫爬了出来,我一看,呦,是本命蛊,随后又用脚把它给碾死了。顿时,女魔头发出凄厉的尖叫:“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接着,她向我发起了血咒。

血咒,是在人临死之前对敌人发出的恶毒咒语,被诅咒的人,会伴随将死之人一同进入地狱,永世不得轮回。可是,女魔头刚刚念完血咒,却惊愕地叫道:“怎么会这样?”她用那双空洞的眼睛看着我,问:“你是谁?”然而,她并没有得到答案,很快,她便化成了灰烬,剩下的内脏也全都化成了血水。

讲真,当她念出血咒的那一刻,我确实有点被吓到了。但神奇的是,那种惊恐的情绪很快就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有恃无恐的淡定。我也不清楚为什么会这样。更让我一头雾水的是,那女魔头在临死前问我“你是谁?”我知道发血咒是不需要知道对方的名字的,所以她这么问,显然不是想知道我的名字。但因我从小就受到良好教育的关系,所以,我还是很有礼貌地对着她消失了的地方回答:“在下王秋远是也。”

危险的东西消除后,正当我松一口气,牵起庭誉的手时,突然,有一股阴风从地里钻了出来。我立刻警惕地将庭誉护在身后,金蛇也迅速来到了我身边,做出一副防备的姿态。然后,就在我们三双眼睛的瞩目下,那股阴风竟化作成了两个穿着古代衙役服装的鬼魂,长得还挺帅的。我和庭誉对视一眼,都震惊了,心想:这莫非就是传闻中的鬼差?

二位一见我,先是愣了下,其中一个竟然还要向我下跪,我心道:难道,是因为我的气场太大,所以鬼差见了我都害怕?然而,另一位鬼差接下来的话,立刻把自恋中的我给摇醒,他一把抓住快要跪下的同伴,怒斥道:“也不是第一次上阳间了,咋还头昏眼花的,丢不丢人!站好了!”

我:“……”这话听起来怎么像是说给那些坐车无数却还是总是晕车的人听。

那位被训斥的鬼差经他一提醒,立刻扶了扶帽子,站直了身子。然后,两位鬼差交换了一个眼神,向我抱拳道:“在下是酆都城鬼差,奉命前来将此处冤魂全部带走。”

我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真的是鬼差。两位鬼差说完后,那些四处飘荡的鬼魂就像找到了归宿一样,纷纷化成了实体,整齐地站在了鬼差身后。在消失前,他们还感激地向我鞠躬致谢。

我顿时百感交集,然后,又用心地替他们念了一篇往生咒。希望,他们下辈子能够平平安安的过完一生。

念完后,一切恢复了平静。这时,金蛇催促我:“你赶紧去拿肉灵芝呀!”我疑惑地道:“你自己不能去拿吗?”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肉灵芝就在那棺材内。

哪知金蛇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我:“我能自己拿还需要等你到现在吗?”

我:“……”

“所以,你为什么不能自己拿?”我还是非常好奇。

然后,一边听着金蛇的解释,一边爬上了那口棺材,庭誉在下面紧张地看着我,喊道:“你小心点。”

原来,这肉灵芝是要经过蛊主的手,喂给蛊虫吃才方有效果,否则蛊虫一碰它,它就会萎掉,至于怎么个萎法,金蛇说:“我哪知道呀?难不成还要我表演一次给你看?”

我:“……”算了,肉灵芝一旦萎了,那我不得重新再找,所以,我还是收起我的好奇心吧。

果然,肉灵芝就在棺材内,除此之外,还有一件华丽的红色古装,周围散落着许多金银珠宝,随便拿出一件换钱,都能让你吃喝不愁半辈子。不过,我对这些东西都没有兴趣,说好了,我并不是真的来盗墓的,所以,我是不会拿走任何一件陪葬品的。

将肉灵芝喂给金蛇后,它便立刻飞回“老家”——我的丹田。说是要进入修炼状态,让我没事别打扰它。在我看来,它更像是进入了冬眠,在我的丹田里呼呼大睡。

就在这时,陈德华三个倒霉娃终于醒过来了。他们一看到我满身是伤还沾着血,顿时吓得魂飞魄散。围着我关心了一通后,又被主室内那些与之前所见完全不同的景象给震惊到了。陈德华指着那些被砸破裂的瓷缸问我:“这是你干的吗?”我点点头,半真半假地告诉他们:“是呀,你们之所以晕倒,都是被这几个瓷缸害的。我看过一篇盗墓,里面记载了有关毒缸的事。说这瓷缸里有致人昏迷的药物,当有人闯进墓里,瓷缸就会自动点燃,然后散发出毒气,把人迷晕。所以,我就把它们给砸了。你们看,砸完后,你们不就醒过来了吗?”

三人被我忽悠得一愣一愣的。接着,陈德华又指向飞到地上的棺材盖和上面的棺材,问我:“那这个呢?棺材是你打开的?棺材盖怎么飞得那么远?”

我想了想,又点点头,继续忽悠道:“对呀,我力气大你们都知道。至于棺材盖被我扔那么远,是因为我打开棺材盖的时候,不小心被它夹到了手,一气之下,就把它给掀翻了。”

三人:“……”

接着,周子尧疑惑地看着我和庭誉,问道:“可是,为什么我们三个被迷晕了,而你俩却没事呢?”

汪富城也好奇地问道:“还有,你这一身伤又是怎么回事?”

古人云:“撒谎成瘾”。人一旦撒起谎来,就仿佛无法停下来一样。接下来的胡编乱造,我也是说得相当的溜。

我解释道:“我这一身的伤,全都是那棺材害的。你们也知道,这墓里的虫子多得吓人,连棺材里都全是虫子。我一打开棺材盖,无数虫子就迎面扑来,结果我就被咬成这样了。幸好庭誉站在我身后,我及时抱住了他,他才没被虫子咬伤。”庭誉附和道:“是的,秋远他牺牲自己保护了我。”

三人麻木脸:“……”马勒戈壁,这时候,你俩还不忘秀恩爱。

“那些虫子被我用药水喷过后,就都逃走了。”我顺便补充一句,免得他们再问虫子去哪了。

“至于我和庭誉为什么没有晕倒,可能是因为我两的体质比你们好吧。”

确实,我和庭誉的体格都比他们三个弱鸡崽健壮得多。我身高186厘米,体重80公斤,庭誉身高近176厘米,体重70公斤,看上去都非常结实。所以他们觉得这个理由似乎也说得过去。至于我身上的伤是被虫子咬的,他们也亲身经历过,所以更容易接受这个说法。

解答完所有疑惑后,陈德华三人就开始认真地研究起主室来。得知棺材里已经没有虫子后,他们便一个个爬了上去。看到里面的金银珠宝后,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虽然被这些华美的陪葬品所吸引,但最终他们也没有拿走任何东西。更令他们惊奇的是,棺材里居然没有尸骨,也就是说,除了这些陪葬品,棺材是空的。我自然不能告诉他们真相,便随便扯了个理由:“可能是虫子给啃光了吧。”陈德华惊讶地说:“连骨头渣子都不剩了!”一想到这墓里的虫子连骨头都能啃,三人立刻吓得跳了下来,也没心思研究个啥了,只想赶紧离开这个虫子多得简直可以说是毒虫之墓的墓穴了。

我们原路返回,顺着绳索爬回地面。我力气大,第一个爬上去后,就把他们一个个拉了上来,倒也省了他们攀爬的力气。

出来时,已是天空泛白的时间。为了将这座古墓恢复得仿佛从未被盗掘过,我们特地带来了超轻黏土。封住盗洞后,我们又小心地将原先的泥土覆盖上去,经过一番精细的操作,寻常人一眼望去,几乎无法察觉这墓曾经被人动过。待一切处理妥当,我们便踏上了归途。然而,没走多远,我便隐隐听到了姚蒽瑶的呼救声。

“秋远哥哥……救我……秋远哥哥……”那声音从百米开外的地方传来,清脆而急促。除了我,其余四人似乎并未察觉。我心中一紧,立刻意识到姚蒽瑶遇到了危险。我匆忙交代四人:“你们待在这儿别动!”话音未落,我身影一闪,已如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四人只见我身影一晃,便消失在了视线之外。

我循声而去,很快便找到了姚蒽瑶。只见她被三个身着黑衣的男人团团围住,目光中流露出凶狠与绝望。而她的怀里,还紧紧抱着紧闭双目、发丝凌乱、浑身狼狈的老太婆。

我心猛地一颤,大声呼喊:“蒽瑶!”

姚蒽瑶一见我,眼中立刻涌出无尽悲愤的泪水。她指着那三个男人,声音里充满了恨意,“秋远哥哥,他们把我外婆给杀了!”

我一听,震惊地瞪大了双眼,视线落到了那一动不动的老太婆身上,顿时,心中涌起一股愤怒。

那三个黑衣男人一见我出现,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他们很快便镇定下来,然后其中一人迅速对我叽里咕噜地念起咒语,另一人则吹起骨笛。顿时,我感觉一股诡异的力量在体内翻涌,紧接着便是一大口鲜血喷涌而出,血中还夹杂着许多蠕动的虫子。这一幕恶心得让我无法忍受,整个人愤怒到了极致。。

这是长虫蛊!它通过下蛊人的咒语和骨笛的催生,中蛊者会体内生出虫子,先是吐血不止,接着皮肉溃烂,最终化为脓血一摊。

要不是金蛇此刻正在沉睡,我绝不可能中蛊。但是现在,我只能靠自己来解这蛊了。幸好奶奶的手札上记载了解蛊的咒语,我当即迅速地念起:“姑苏啄,靡耶啄,吾知蛊毒生四角,父是穹隆穷,母是舍耶女,眷属百千万,吾今熟知汝。摩诃。”

同时,三个黑衣男人还对我发起了攻击。他们的身手诡异而迅猛,显然经过严格的训练。我虽然没有学过武术,但我的运动神经极为发达,因此能够在他们的攻击中灵活躲避。然而,这并不意味着我可以轻松应对。他们的攻击连绵不绝,而且越来越狠毒。其中一人突然从布袋中抓出一把竹篾撒向我四周,我一颗石子踢中一片竹篾,它便带着呼啸的风声蹿得极高。我暗道不妙,这是篾片蛊!一旦被这篾片跳入腿中,定会疼痛难忍,若不及时解蛊,腿就要废了。

我早已晓得如何破解这些蛊术,因此,要摧毁这重重包围我的篾片蛊,对我而言并非难事。篾片,即竹子,我打算用火攻来应对。我冷静地从背包里取出了两支红蜡烛,而三个男人显然对我的举动感到困惑。但他们没有犹豫,为了尽快将我铲除,他们又开始对我念起了咒语。

他们对我念蛊咒,我则念起了道家护身咒:“赫赫阳阳,日出东方,吾今祝咒,扫尽不祥,遇咒者灭,遇咒者亡,天师真人,护我身旁,斩邪灭精,体有灵光。吾奉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令字一出,我手中的两支蜡烛瞬间轰然着起,熊熊的烈火是我借助自身的阳气所点燃的,它专克邪物,妖魔邪祟见之必退。

三个男人见他们的蛊咒对我无效,反而被我燃起的火焰吓得后退一步。其中一人用汉语惊讶地指着我喊道:“你会茅山术!”我冷笑一声,没有回答他。下一秒,我奋力将蜡烛上的火焰挥洒向四周的篾片,火焰如同铁花般四溅,瞬间点燃了每一片篾片。火光熊熊,眨眼间,所有的篾片都被我烧成了灰烬。

篾片蛊被破解之后,我立刻手持仍在燃烧的蜡烛冲向那三人,与他们展开了激烈的打斗。我腿长,喜欢用脚踢,一边将火焰甩向他们,烧得藏在他们身上的虫子噼里啪啦作响,一边模仿李小龙的招式,用脚猛踹他们。其中一人被我踹中心窝,整个人被踹飞出去老远。转头又见一人张嘴欲朝我喷出毒虫,我眼疾手快地将两支蜡烛捅进他嘴里,他顿时双眼圆瞪,仿佛窒息般倒在地上,疯狂地掐着喉咙挣扎。

我本打算只将他们击退,不料庭誉他们竟然找了过来。其中一男人一见我们同党出现,立刻就对他们下手。我心里一惊,庭誉如今没有金蛇的分身保护,自然无法抵挡蛊术。尽管我以最快的速度赶到他们身边,但还是快不过蛊师撒向他们的那一把粉末。“什么?啊!好痛!”陈德华、周子尧和汪富城三人中蛊后,瞬间发出惨叫,一个个脸色苍白地倒在地上,痛苦地挣扎。庭誉也同样一脸痛苦,却一直忍到我冲到他身边后,才倒下。我立刻抱住他,让他靠在我身上。

我一看,四人中的是疳蛊。这种蛊毒极其厉害,一旦人食用或踩上吸入由制作此蛊的毒虫药末,药末便会附着在肠道之上。初期,患者会感到肚子发胀,肠鸣不断,虽然排便成形但颜色发黑。随着中毒加深,腹痛愈发剧烈,肠鸣声犹如蛇类翻动,面色也开始发黑,身体日渐消瘦。有时感觉头发、脸上似有虫咬,但搓一搓却又无迹可寻。夜晚躺下时,更是感觉全身虫爬蚁动,手脚也可能突然变得麻木不仁。数月后,症状愈发严重,仿佛真的有虫在咬噬身体,被蚁虫所爬。同时,可能还有蛊师毒死的冤魂以及阴蛇阴虫附着在身上,让人倍感不适。在此期间,患者必须严禁性行为,否则毒素可能侵入膀胱,演变成五疳,导致下身真的生长疳虫,这常常被误诊为杨梅疮,最终可能导致患者丧命。即使患者避免了性行为却不知治疗之法,也可能因肿胀而死。要解此蛊,需配制二十味药材熬成药汤,并在温热状态下服用。然而,我此刻哪有时间去准备这二十味药材呢?于是,我只能先教他们念诵解蛊咒,将蛊毒暂时压制住。待我们下了山后,我再配制出解药来为他们解蛊。

陈德华三人根本来不及细问目前的情况,见我表情严肃地教他们念诵那奇特的咒语,他们立刻顺从地学起来。庭誉的记忆力与耐心较强,他念了两遍解蛊咒后,痛苦便立刻有所减轻。

此时,三个男人见我正忙于为他们解蛊,便趁机发动攻击,有的向我念咒下蛊,有的朝我扔来众多毒虫。我实在好奇,他们的身上到底藏了多少虫子,似乎无穷无尽!

姚蒽瑶见我分身乏术,轻轻放下老太婆后,立刻加入我的阵营。她从口中吐出了自己的本命蛊——小可爱,命令它去吞噬那些毒虫。陈德华目睹这一幕后,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那张嘴啊,简直能塞下十个鸡蛋!

然而,小可爱的法力毕竟不如我的金蛇强大,经过一番激战,它就带着一身伤痕败战回来。

我一直运用茅山术与他们抗衡,不断地解除他们施下的蛊术。我本不想伤他们性命,因为我生长在了法治社会,所以在面对这些活生生的敌人时,我还是陷入了深深的犹豫,下不了狠手。

姚蒽瑶似乎看穿了我的犹豫,她悲愤地大喊:“秋远哥哥,他们是黑彝巫师派来的爪牙,他们绝不会放过我们的。你何必对他们心慈手软!”

她的话像一记重锤,砸在我的心头。我愣住,思绪万千。这时,姚蒽瑶又伤心地哽咽道:“他们杀了我外婆,我唯一的亲人就这样没了。就算要我付出生命,我也要为我外婆复仇。秋远哥哥,你愿意帮我吗?”

看着她眼中闪烁的坚定与仇恨,我的心像被什么东西紧紧揪住。这个才八岁的小女孩,本该无忧无虑,却因那些邪恶之人,背负上了沉重的仇恨。我既心疼她,同时又对那些伤害她的人感到无比的愤怒。

我深吸一口气,心中的犹豫瞬间消散。我快速掐出五雷指,口中大声念诵:“雷轰轰,电闪闪,五雷降世镇邪魔!”随着我的咒语,狂风骤起,三个男人的头顶上空,瞬间凝聚起一团漩涡般的黑云。

紧接着,天空传来一声震耳欲聋的雷鸣,“轰隆”一声巨响,仿佛天崩地裂。三道粗大的雷电,犹如天神的怒剑,瞬间劈向那三人。

“啊啊啊啊……”三人发出凄厉的惨叫,他们的身体在雷电的轰击下瞬间焦黑,然后重重地倒在地上。整个场面震撼人心,我身后的几人看到这一幕,都惊呆了。

我注视着地上那三名一动不动、显然已经失去了生命气息的人,空气中弥漫着一股焦肉的气味,令我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姚蒽瑶紧紧握住我的手,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但她的眼中却闪烁着坚定的光芒。这一刻,我们之间的羁绊似乎变得更加深厚。

我轻声安慰她:“以后,我就是你的亲人,你的哥哥。”

姚蒽瑶点了点头,紧紧地抓着我的手,仿佛在通过这个小小的动作告诉我——我就是她的亲人。接着,她抬起头问我:“秋远哥哥,终有一天,我会有能力把黑彝巫师杀掉的对不对?”

我心中一震,然后坚定地回答她:“你一定可以的。”我心想,无论遇到什么困难,我都会成为她最坚实的后盾。

之后,姚蒽瑶使用了化尸水,将那三个男人的尸体彻底化掉。随后,按照她的指示,我和庭誉还有陈德华三人一起动手,为老太婆挖了一个坟墓,简单地将她安葬了。姚蒽瑶还在老太婆的坟头上撒了一些种子,她轻声说道:“这些种子会开出美丽的花朵,以后我来看望外婆的时候,就不会找不到她的墓了。”

这时,陈德华终于忍不住提出了疑问:“就这样把你外婆埋在这里就行了吗?不需要……给她举行一个葬礼吗?”从姚蒽瑶的话语中,他才知道原来那个一直躲在屋子里、不愿与人接触的老太婆,竟然是姚蒽瑶的亲外婆。可既然是亲外婆,为什么姚蒽瑶的父母从未向大家提及?这其中是否隐藏着不为人知的秘密?当然,除了这些问题,他还有诸多疑问,比如那三个死去的男人究竟是谁?我为什么会懂得法术?然而,眼前的情境似乎并不适合他过多地追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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