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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的室友

 

01

芹小姐很快给我发来弟弟目前租住的公寓的住址。

为这种j毛蒜皮的家事动用关系想必对她来说b较丢面,只不过葬礼上那一面让她动了恻隐之心,稍微用了些不太方便的小手段帮我找到了澄意。

当然,她也委婉地把话说得很清楚:“大概这个地址也就能找一次。”

“之前我放心不过,担心他住不习惯,去找过他一次。”电话那段的芹小姐轻笑一声,看不见她的表情,我也不知她这声笑究竟是在笑澄意还是在笑她自己,“下次再想去的时候他直接退租换了住址,真是十年如一日地不喜欢我。”

这番说辞让我顿时哑口无言,不知道说些什么才好。

尽管我还是难以置信记忆里姑且还算做乖巧的弟弟居然会做出如此无礼的行为,然而芹小姐也没有什么欺骗我的必要。

我下意识地遵从潜意识脱口而出道:“我很抱歉,芹小姐。”

“是很抱歉听到我尝试当个好继母的失败史,还是很抱歉你认为乖巧的孩子现在居然是这副模样?”芹小姐莞尔,她显然对此并不介意,甚至自我打趣。

两个都不算好选项,我姑且选了后者:“我只是对您口中描述的小意……感到有些惊讶。”

“毕竟十二年不见了。”

芹小姐在挂电话前意味深长道,“十二年,足够改变一个人。”

我盯着显示通话结束的屏幕,难免感到些许怅然。

时间过得如此之快,可我仍然记得父母离婚的头一年,我还经常失眠。

以往弟弟会抱着枕头敲我房间的门,然而花了很长时间才习惯黑暗的其实是我,不是他。背部贴来一个小小的热源,我才能终于能昏昏沉沉地闭上眼。

我早就没有了失眠的困扰,可那时候静静地拽住我的衣服,小声说他怕黑的高澄意仍然鲜明在我的记忆之中。

也许真的是太久不见,我不断地美化弟弟在我心里的记忆,以至于我直到抬手敲开那扇门之前,其实都不太愿意承认芹小姐口中的“高澄意”是我认识的那个弟弟。

这栋一看就是群租给学生的公寓没装门铃,我耐着x子敲了好几下,门后这才传来咔嚓一声的开锁声。

果然是小孩子,也不问问是谁就开门了。

我心里无奈地摇头,温声自报家门:“同学你好,我是高澄意的姐姐。我来找澄意,请问他是不是住在……”

礼貌的问候语止于我发现对方与我过高的身高差,他穿着松领的卫衣,我平视的视线正好落在他利落的脖颈上。

这么直视一个年轻孩子的脖子实在是有些不礼貌,我愣了愣,连忙退后一步,仰起脸看向对方的眼睛,补上我刚才没说完的话:“请问……同学你是?”

他没第一时间回我的话,而是上上下下地把我打量一番。他的目光毫无侵犯之意,好似单纯就是想看清眼前的这个人。

然而这种扫视怎么看都是不礼貌的,我一边腹诽现在的小孩子营养过剩长得太大只,一边轻微地皱眉,来表达我对他无礼的行为有些不满:“同学?”

“我是他室友。”他忽而笑笑,只不过这个笑依然不是很礼貌,介于轻蔑跟冷淡之间,“他现在不在。”

至少确认了小意的确是住在这里的。

我内心稍微松了口气,对眼前弟弟室友类似于警惕的反应也并不气恼,毕竟穿着西装出现在这种大学生租户为主的群租公寓,我没被当成推销的赶走已经是相当幸运。

我顺着他的话问:“那同学你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眼前的青年笑容更深了些,他气定神闲地靠着门,垂眸冷冷地看我:“姐姐你难道不知道弟弟的行踪吗?”

他这声姐姐叫得一语双关,我立刻意识到我大概是被弟弟的室友讨厌了。

我猜测是不是他跟澄意的关系不错,听过弟弟说一些家庭关系。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他的态度一点也不奇怪,毕竟我现在就像个突然找上门来、别有所图的家长。

“我是个不称职的姐姐,没跟他一起生活。如果他存心想躲着我,我的确找不到他。”

对付这种大概在为朋友打抱不平的孩子我也有我的方法,我顺着他的话示弱,平静地承认他所说的事实。

他的神情果然变得动摇些许。

我轻轻重复我刚才的问题:“所以,同学你知道澄意什么时候会回来吗?”

不过即便有些许动摇,他仍然抿着唇不说话,只是用漆黑的眼睛跟我对视。

我心底里其实也没有把握他将我的话听进去几分,只是不想在跟弟弟一样大的孩子面前露怯。

正当我以为他不会开口时,他忽然就妥协似的松了口:“综合联赛预选,在正式b赛前有封闭训练和种子队选拔,什么时候回来不好说。”

他讲的言简意赅,脱离校园生活少说也有五年的我听得一知半解。

不过综合联赛我还是知道的,母亲再婚后继父带来的孩子也跟他们一般大,那孩子学习上不太开窍,各种竞技运动倒是玩得得心应手。各大高校集合的全国联赛光是b赛耗时就要一个季度,前面的选拔和训练期更为辛苦。

我实在是担心澄意会像芹小姐说的那般,知道家里人找来以后毫不留情地换住址,这样的话我就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因此所有的希望便集中在眼前这位弟弟的室友身上:

跟他尽量ga0好关系,让他劝住澄意。

我能跟弟弟见上一面就够了,我只需要一个谈话的契机。

“不知道澄意有没有跟你提过,但我还是自我介绍一下。”于是我主动翻出我手袋里的名片递给他,“高承心,澄意的姐姐,你怎么称呼都行。”

可我又在递出的瞬间想起来,他可不是我平时要接待的客户,这只是个看着不太好相处的孩子罢了。

好在他还是接了过去,只是眯着眼打量了一番我的名片,顺手就塞进了工装k的口袋里。

“图柏冬。”他好像因我跟接待客户似的态度终于笑得真心了些许,他主动地朝我伸出手,在我谨慎地握住以后攥住我上下敷衍地摇了摇,“怎么称呼都行……难道叫你阿姨也能接受吗?”

果然是小孩子。

这种程度的调侃甚至可以说得上可ai了,会对叔叔阿姨的称呼感到有杀伤力的大概只有还在上学的孩子们。

“柏冬同学,你跟澄意同岁吗?”我松手后自然地笑笑,“是的话我b你大六岁,你想叫我阿姨也行。”

“姐姐有些油盐不进。”图柏冬用我正好可以听见的音量轻声嘟囔,“没意思。”

我的心不知为何,因为他的称呼,猛地一跳。

他态度明明很差,可却能做到无b自然地叫我姐姐。

注1柏冬的名字念bǎi。

注2架空背景,综合高校联赛的设定参考改自ihterhigh日本全国高校综合t育大会,当做重要荣誉的b赛理解即可。

02

离开之前,图柏冬跟我交换了联系方式。

新联系人那一栏多出来一个小小的红点,点击通过,通讯录里便多出一个简单的纯se头像。朋友圈显示近三天可见,一片空白,很符合现在ai扮酷的男大学生。

这样熟悉亲切的朋友圈看得我难免失笑,因为我的继弟也是如此。

偶尔瞥一眼他的手机,让人眼花缭乱的消息一条条地在冒泡新增,他的消息永远是看不完的99+,不过回复家里人的速度也快得让人怀疑他看手机的频率是不是有些太高。

不过同样是长得很帅,图柏冬看起来就是不会处理消息也不太ai加别人的那款。我想起他说话时的声音,听着舒缓温柔,吐出来的字眼倒有几分这个年纪特有的刻薄。

他掏出手机扫码时说的话听不出情绪:“承心姐,其实你打个电话给他不就行了吗。”

“能这样的话我也不至于找上门来了。”我无奈地苦笑,谢绝了图柏冬让我进去坐坐喝杯水的好意,“家里情况有些复杂,他的留给家人的号码早就打不通了。”

“这孩子真是……再怎么说,葬礼也该来的啊……”我说着情绪难免有些低落,很快止住话头,故作镇定地将散落的头发别在耳后,“不好意思,柏冬同学,让你听了些无聊的家事。时间不早,我也该走了。”

“没事。”他存好我的号码,漆黑的眼睛一瞬不眨地看着我,“我这边不方便告诉你他的号码,不好意思。”

想来一定是之前芹小姐那边找人的时候闹过不愉快,是澄意的朋友的话,不难理解为什么要替他保密。

我理解地笑了笑,并不介意,倒是因为他看起来变得更缓和的神情,忽然萌生出像拍拍继弟的肩膀那般也拍拍他的冲动来:“没事,我很高兴小意有你这样子的好朋友。”

图柏冬似乎是有些意外我会这么说,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靠在门上懒洋洋地送客。

可当我快消失在楼梯转角时,我又听到他追出来喊住正打算下楼的我:“承心姐。”

我疑惑地回头,只看到连排的走廊里,开着的那户门里伸出一只手摆了摆:“等我一下。”

“有些晚了,我送你。”他随手拿了个外套穿上,换上鞋长腿一跨便轻松地追到与我并肩。

我忍不住抬头看他冷淡的侧脸,注意到我的视线,图柏冬用余光瞥向我,高挺的鼻子轻轻皱了皱。

“怎么了?”他问。

这个皱鼻子的习惯有些像澄意,我想着难道这就是物以类聚,忍不住呵呵笑道:“还以为柏冬同学不太喜欢我呢,没想到你这么面冷心热。”

图柏冬应该是不喜欢被长辈打趣或者夸奖的那类型,听我这么笑起来后,他轻皱鼻子的力度些微重了些,看过来的黑眸沉沉,身高差距引发的压迫感忽然更溢出了些许。

不过下一秒,这种让异x不适的压迫感又消失得无影无踪,图柏冬伸手稍微拦了拦顺势要过马路的我,才重新把双手cha进外套的兜里。

“承心姐。”禁止通行的红灯亮起时,他目视前方淡淡道,“说回你刚才敲门时的那个问题。”

我疑惑:“什么?”

“你是不是已经连你弟弟长什么样都不记得了。”

明明是问句,他却用了陈述事实一般的语气。

我微微一怔。

绿灯骤然亮起。

见我还在发愣,图柏冬扯住我的手臂,拉着我随着人流一起往前走。

这孩子,好像是对其他人的距离感拿捏不准的那类型。

好在我不是那种跟他同龄的nv生,不然一定要被他这种行为ga0得脸红心跳。

我心里忍不住感叹一声他这x格难办,还是点点头顺着他刚才的话说:“虽然不太想承认,但……你说的没错。”

“我们加起来超过十二年再没见过,他当时那么小。”我眼前恍然浮现出当年小小的,抱住我不愿意我走的弟弟,语气怅然,“说不定,哪怕现在这一群过马路的人里有他与我擦肩而过,我也绝对认不出来了。”

03

图柏冬b我想象中要好说话些。

为了和他ga0好关系,我有空便会跟他漫无目的地闲聊。

起初我以为他不会回我,没想到隔了一段时间再看手机,发过去的消息底下不知何时变成已读,他b他本人说话看上去要乖巧些的回复缀在后面。

图柏冬长得颇有距离感,但回消息的风格却意外的……萌。

我上班前发的那句【在做什么】被一张照片回复。

非常生动形象的视角。是课室的后排,他的面前正摊着专业课本,坐他隔壁的同学则是正在偷偷00地吃早餐汉堡。

这样的对话差不多一天能进行个两三回,图柏冬回消息的节奏很好懂,大概就是没课或者闲着的时候会一条条回。

我们就这么断断续续地聊了快两个星期。图柏冬回消息的频率越来越高,偶尔甚至能碰到他秒回的时候。

他这样难免让我产生希望,虽说感觉拼命地给跟弟弟一样大的年轻异x发消息似乎有些不妥,但我实在是不想拖到图柏冬口中那个为期一个月的封闭训练结束——我看他时总会忍不住想到我的弟弟,因此萌生愧疚,为我有所意图的亲切。

正在输入的手指停在发送页面,轻轻一个发送键忽而变得有些沉重。

如同预知到我的所想,正当我愣神之际,另一条来自置顶的消息弹了出来。

系统自动滚动的预览还没显示完全,接二连三的提示紧随其后,不断地在消息栏闪烁。

我点开,果不其然整个聊天窗已经被长长短短的消息刷屏。

小遥:【老姐】

小遥:【老姐老姐老姐】

小遥:【还没下班吗怎么不理我】

小遥:【我快要被闷si了】

小遥:【怎么还要闭训半个月】

小遥:【姐来看我嘛】

小遥:【你老弟快被nve待致si了!】

小遥:【教练还老骂我不认真】

小遥:【我认真得不能再认真了】

最可怕的是没等我来得及回应,状态栏仍然显示的是“对方正在输入”。

我连忙发了个表情包打断他:【还在上班哦】

小遥不吃这套,继续哼唧:【姐周末有空的话来看我】

小遥:【你不来就再也见不到你英俊帅气的弟弟了】

夸张。我忍不住笑,g脆端起杯子走到茶水间,慢慢回复。

我:【我记得你不是说这次去的是光岛吗?】

我:【飞机过去都要两个小时呢】

他这种程度的撒娇我习以为常,这孩子嘴上说得可怜兮兮,不过就是想骗你多安慰他几句。我偏偏吃他这套,不过分的情况下有时候也就随他去了。

跟小遥相处了也有十年,我熟练地顺着毛0安抚他。

我:【还有半个月就结束了,乖乖训练】

我:【到时候去看你b赛】

没想到他直接发了一条语音过来。

“我给你定机酒,姐就当来光岛玩嘛,还可以看海。”他那边的背景音有些嘈杂,球鞋摩擦地板的声音隐约可闻,“老姐求你了,我这半个月真的超惨,天天被抓去加训,我真怀疑教练在针对我……呜哇!”

这半条语音忽然被掐断,我隐约听到断掉之前,有个中气十足的嗓门在咆哮小遥的大名,大概就是他口中的教练了。

我望着手机哭笑不得,既觉得这孩子自作自受,又不得不承认自己也是跟着家长一样惯着他太多。

左思右想,我最后还是屈服于小遥半真半假的哭诉。

那孩子x格外放,但同时也是ai藏事的类型,真的受了委屈估计也是半开玩笑地带过。

想起继父yu言又止地说过他小时候因为名字受过欺负,我轻轻地叹了口气,用手机打开oa查看自己还剩多少假期。

在点下申请键之间,我忽然还想起一件事。

我连忙点开跟图柏冬的聊天框。

我:【柏冬同学!】

我:【你知道澄意去哪儿闭训了吗?】

图柏冬可能现在没在上课,他的回复来得很快。

图柏冬:【知道】

图柏冬:【但是我没有告诉承心姐的义务】

意料之中的答案。

但我不太愿意就此si心,只能厚着脸皮扮演讨人厌的nv人,追问。

我:【是澄意不让你说的吗?】

向来回复果断的图柏冬忽然卡了壳那般,“正在输入中”的字样闪烁不停,我能够想象到他垂下眼删了又打的模样,却不明白这为何对他来说是个如此为难的问题。

图柏冬:【算是吧】

真是一个模棱两可的答复。

尽管对这个“算是”充满疑惑,但我也不愿意为难他,只好作罢。

正当我放弃之时,他的消息又弹了出来。

图柏冬:【答应我一个要求】

图柏冬:【我就告诉你】

说实话,这种句式真的有点像威胁或者敲诈。

我难免错愕,毕竟真的很难想象图柏冬正顶着那张根本看不太出情绪的脸,敲出了这样的句子。

我一时失语,没能马上回复。

手机那头的图柏冬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沉默,他又慢吞吞地补充到:【看你】

这种像是强迫又赶紧找补一句的行为微妙地让我想起小遥,不知是不是由于他跟小遥年纪相仿的缘故,他跟我聊天的口吻不太像是跟年长的陌生nvx,倒更像是……弟弟在跟姐姐聊天。

我忍不住自嘲自己想得太多,但是却又鬼迷心窍,以平时我跟小遥聊天的口吻,试探x地输入我的回复。

我:【如果是很贵的球鞋那我可付不起哦?】

这次,他的回复速度又恢复了平时的麻利。

图柏冬:【不是】

图柏冬:【周末跟我约会】

他平静地抛下了惊天巨雷。

图柏冬:【到时候承心姐想知道的一切】

图柏冬:【我全部都会说的】

04

代表训练结束的哨声一响,再jg力旺盛的小兔崽子也忍不住汗津津地直接就地躺下,气喘吁吁地平复几百组高负荷训练带来的疲惫。

甘乐遥像条落水狗一样狂甩他染成亚麻金的头发,抬手将sh成几缕的前发粗暴地全都薅到脑后,随后取下套在手腕上、跟他价格不菲的腕链相处和谐的发绳,将脑后有些长的碎发扎起来。

背号是9的队友笑嘻嘻地把他还亮着屏的手机抛给他:“乐遥,你nv朋友找你。”

不怪狐朋狗友眼都不眨地开这种玩笑,甘乐遥受欢迎,微信常年99+,他直接没良心地开免打扰。还能弹窗到消息栏的必定与他关系匪浅。

甘乐遥jg准地接住手机,没好气:“神经病,这我姐。”

【下周不加班的话我来看你】

消息人来自“老姐”。

他本想着姐姐一定会念些让他好好训练之类的说教,没想到还真的答应要来看他。

虽然看似有个前提条件,但甘乐遥知道他姐向来心软,会这么说肯定就回来。

看甘乐遥表情很好,其余人立马也跟着起哄:

“亲姐姐还是情姐姐呀?”

能玩到一块的队友家境跟他差不多,换nv朋友b换衣服勤快,听他这么说还没当一回事,嬉皮笑脸地黏上来非要看看甘乐遥的手机屏幕。

有点轻佻的打趣,这放在平时也不算什么过分的玩笑,甘乐遥脾气不错,大学生闹起来百无禁忌,也没谁见他翻过脸。

但这句话好像意外地踩雷,甘乐遥脸上挂着的笑瞬间就淡了:“b亲的还亲。”

戴眼镜的余想跟甘乐遥同个高中,他是知道甘乐遥真有个姐姐的,而且姐弟关系很好,这种玩笑跟在甘乐遥的雷区蹦迪没什么区别。

“亲姐,亲姐来的。”他赶紧g着9号的肩膀呵呵笑着转移话题,“你小子问这么多是不是想癞蛤蟆吃天鹅r0u?想乐遥当你小舅子占便宜是吧,乐遥姐姐可不是那么好追的。”

奈何9号是真的有点不开窍,没听出余想赶紧让他打住这个话题的言外之意,正巧最近刚跟nv朋友分手,不由得地继续顺着话题傻乎乎地追问:“姐姐漂亮吗?”

余想心里绝望地大呼糟糕这小子完全猪脑袋,这么直白地惦记别人姊妹谁受得了。

好在收好手机的甘乐遥没有余想猜的那么反应过激,他只是似笑非笑地伸手轻轻锤了一拳9号的x口,“找si是吧?”

随后提起地上的运动服外套懒洋洋地摆摆手:“我先去食堂了,加训没把我饿si。”

9号愣愣地抬手r0u了r0u被锤的地方,不疼,但是回想起刚才甘乐遥的脸se,他转过脸跟手臂还g在他肩膀上的余想小声道:“他这是认真的还是开玩笑的?”

“如果你真去搭讪他姐,那大概就不是在开玩笑了。”余想一副兄弟你真是走运没si的态度拍拍9号的肩膀,“毕竟……”

余想心情复杂地叹了口气:

“我以前就觉得他姐控该治一治了。”

05

来电响了又停。

刚从浴室出来的高澄意发梢还在滴水,水珠滚落到挂在脖子的毛巾上。

他拿起手机解锁,未接来电显示图柏冬。

再往前翻,经理和教练也分别打来电话。

只不过作为新经理的那个nv生才大一,她见高澄意没接电话,发来的lialk客气礼貌,战战兢兢地询问澄意前辈什么时候愿意参加训练。

教练则是直接把发来好几条语音,高澄意随便点开一条,公放,果不其然教练劈头盖脸把他问候了一通。

高澄意慢吞吞地把抬手擦着头发,另一只手点开正在不断给他发消息的那个对话框。

bbbter:【今天你又缺席】

bbbter:【教练点你啦】

bbbter:【她生气超可怕,你再缺训准没好果子吃】

bbbter:【她骂要不是大三有人缺席才不要你】

高澄意垂眼打字。

e:【哦】

e:【下周去】

图柏冬完全佩服高澄意这种非暴力不合作态度,给他发了六个点。

bbbter:【服了你】

随后他的昵称变作了闪烁的“对方正在输入”,高澄意漫不经心地擦着头发耐心地等,没想到图柏冬发来了完全意外的话题。

bbbter:【你后妈联系我了】

高澄意擦头发的动作一顿,他脑袋上顶着毛巾,输入的速度快了很多:【她说什么】

bbbter:【没说啥】

bbbter:【就说让你有空给她回个电话】

e:【没具t点吗】

bbbter:【说是跟你姐有关】

高澄意顿了一下,他第一个反应是立刻息屏,然而对话已经变成已读的“1”。

e:【知道了】

他最后如此输入。

06

我很好奇图柏冬在想什么。

我想知道他到底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才能发出那般约会的邀请。

我早就不是会随便因为一句话就动摇幻想的少nv,他的消息乍一看暧昧,可想想他根本称不上是热情的态度,我便知道这大概率只是一枚粗糙投掷的糖衣pa0弹。

我猜这孩子在赌我会怯场。

又或者,这就是一个刁难人的恶作剧,他单纯想捉弄年长的人,等我临阵脱逃。

我没自恋到认为图柏冬对我有意思,他看我的眼神偶尔会让我感觉像在审视,我无从得知他想透过我看到什么。但这也足够明确一点:这绝非是看感兴趣的对象的目光。

图柏冬一定低估了在社会0爬滚打的成年人需要多厚的脸皮,我心平气和地挑选了适用于通勤和约会的裙装,将平底的单鞋换成高跟,提前了十分钟到达指定的地铁站前。

出乎我意料的是,原以为会放我鸽子的图柏冬,b我更先等在站前。

他一手cha在卫衣的口袋,另一只手慢吞吞地滑着手机屏幕,yan光有些刺眼,他眯眼时习惯x地先皱了皱鼻子。

他有无需怎么复杂打扮就足够养眼的资本,架势看着就是在等人。

我不知出于什么心态没能第一时间喊他的名字,而是略有迟疑地站在远处看着他,一想到这孩子等的人是我,心里便泛起一阵微妙的感觉。

图柏冬似有所感地抬头。

我便在他望过来的刹那撞进他的眼里。

“承心姐。”

他收起手机喊我的名字,迈开腿朝我走来。

最后站定在我的面前,他垂下眼,似乎有些不满地低声道:“到了的话为什么不叫我?”

这话真有约会的感觉。我有片刻的失语,觉得他这话不好回复,只得抬手别好落下的碎发假装若无其事地岔开另一个话题:“我以为你是开玩笑的。”

我说得含糊,可图柏冬却敏感地意识到我在指什么。

“以为我会假装约你然后放鸽子嘲笑你?”他说话不懂什么叫委婉,直白地把我yu言又止带过的部分全都点明。

他说:“我没有这么做的理由。”

图柏冬b我高上不少,我想他应该跟小遥差不多高。而且他没有迁就别人身高的习惯,哪怕我此时穿着高跟,也仍需稍微仰起脸才好跟他对视。

“柏冬同学也没有不这么做的理由。”他这幅让人难以理解的样子让我微妙地想逗逗他,我望着他莞尔,“你对我没有那种想法,却说出这种话。”

“为什么?”

我慢慢说道,眼看着他因为我的用词再一次不满地皱了皱鼻子,“难道你真是一个喜欢捉弄人的坏小孩?”

“我不是小孩。”图柏冬这次反驳得很快。

随后他立刻意识到这么说的话才是最孩子气的,他难免懊恼地皱眉,黑漆漆的双眼终于看起来不那么冷漠。

我没忍住吃吃地笑起来:“那你就是坏男人咯。”

“……也不是。”他慢半拍反应过来我从刚才开始就在逗他,他率先转过身cha着兜往购物广场的方向走去,“我还以为你是不会开玩笑的类型。”

连那句咋一听还算乖的承心姐都不叫了。

“一般情况下的确。”我觉得他要毛不毛的样子有些可ai,忍不住笑呵呵地跟上去接着逗他,“但偶尔会跟小朋友开玩笑。”

图柏冬的背影顿了一下:“把我当成你弟弟对待了?”

随后他用最开始我跟他见面时,那种类似于冷笑的语气说道。

我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个晃神,鞋尖绊在石砌的台阶上。

图柏冬跟背后长了眼睛似的眼疾手快地拽住我,避免了我扑到他背后的惨剧。

不过现在的情况看着也有点微妙,他的手稳稳地扣住我的手肘直至我站稳,我迫不得已地扶住他的手臂稳住身t,重新找回站立的重心。

上一秒还在开有关约会的玩笑,下一秒就亲密接触,偶像剧都不再流行这么演。

我内心难免尴尬,觉得说不定就是把人逗毛了的现世报:“谢谢。”

“没事。”

他敏感地捕捉到我那抹转瞬即逝的窘迫,缓缓松开扶住我的手,倒是主动放弃了刚才那个带有火药味的问题。

“走吧,承心姐。”他说,“不说这些。”

“你该履行承诺跟我约会去了。”

07

高澄意是恨着姐姐的。

大概。他想了想,不太甘心地补上一个可供退路的前缀。

恨这个字眼太沉重,他并不讨厌姐姐,但他同时怨恨姐姐的离去与不闻不问。她哭着抱住自己时,眼泪落入他宽松的领口。高澄意从未觉得泛着凉意的yet会如此滚烫。

父亲另娶,准确来说,是上门。

高澄意很快见到了姐姐口中那个能给自己买所有东西的新阿姨。

新来的继母姓芹,在十岁的高澄意看来,继母年轻得不可思议,恐怕只b他的姐姐也大不了多少。

“澄意,叫不出口妈妈的话,叫我芹姐姐也可以。”

与现在相b,稍显得有些稚neng的芹小姐不大自然地讨好他,0着他的头说道。

高澄意感觉得到芹落雁对自己根本没有什么兴趣,他对她而言只是喜欢的男人带来的附属品,一个不值一提的拖油瓶。

芹家的千金娇生惯养宠大,这辈子做出的最人x的一件事大概就是非要嫁给二婚男人。

如果以陌生人的身份相遇,高澄意大概也不介意这声姐姐。但他对着继母喊不出口,这是只属于他亲生姐姐的称呼。

“芹姨。”他叫了这么一句以后不再出声。

这个只属于高承心的称呼也就此成为高澄意夜里永远不会醒来的梦。

抱着他无声流泪的姐姐——正是这样的姐姐,在不再相ai的父亲和母亲决定分开以后,再也没有传来丝毫消息。

你哭泣时说那些话都是谎话吗?

你要我听话,是听话地忘记你,各自投入到所谓的新家庭中去吗?

他想起学校里语文老师讲述“血脉相连”这个词时浑浊的嗓音,它寓意关系密切、不可分离,而现实中与他血脉相连的姐姐把他忘得彻底。

高澄意无数次沉默地站在电话前,拿起听筒,拨过去一个无人接听的号码,屏住呼x1面无表情地听着忙音的听筒。

他好像就是因此变得不太喜欢接拨电话。

高澄意点开通讯录,拨通了继母的电话。

“芹姨。”他的声音早就与当年不同,可语气仍然没变。

“跟姐姐有关的是什么事?”

08

没想到这真是一场货真价实的约会。

餐厅,电影,就连吹着夜风的散步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约会时的图柏冬完全收敛起他平时看着不好相处的x子,话不算多,但神奇地就在每一句都很投机。若不是我心里清楚我跟他其实算不上熟悉,我恐怕就要萌生和他亲密无间的错觉。

他太了解我,也太懂得如何关照我。这不寻常。

我放松地将双手搭在观景台的栏杆上吹风,注意到我时不时拢手臂的动作,图柏冬先是沉默,随后拉开外套的拉链,将他的oversize的bang球服披到我的肩上。

这件大到下摆垂到我大腿边缘的bang球服跟长摆的裙装和高跟鞋一点也不搭,不l不类得滑稽,同时也微妙得可ai。

我这下是真不懂图柏冬在想些什么了。

于是我g脆直白地问他:“你这么做很容易让别人误会的。”

“什么意思?”我原以为他很敏感的图柏冬这时却像没接收到信号的短路信号塔,他皱起眉,好像我才是说胡话的那个人,漆黑的眼睛瞬间就不满地瞥了过来,“我看你冷而已。”

原来是真的把我当成姐姐对待了吗?

他这样子的口吻又让我想起小遥,我心想着难道小孩子都是这样,不得不有些好笑地委婉提醒他:“我只是想说,可能你把别人当姐姐,但别人未必这么想。”

“万一误会的话,面子上多过不去。”我补充道。

但是我的话好像触到了图柏冬什么不得了的逆鳞,他条件反s地皱了皱鼻子,像是大型动物应激的前兆。

他打断我的话:“我也没把你当姐姐。”

我被他自相矛盾的话弄得愕然。

而图柏冬看起来好像b我更加郁闷,他先是呼出一口气抓抓头发,随后同样学着我的姿势撑住栏杆,然后猛地把脸埋进臂弯里。

“好烦,我也不是那个意思。”他看起来很纠结,声音闷闷的,“怎么ga0得好像说什么都很奇怪。”

他蓬松的黑发因为他的动作变得凌乱,很像小动物竖起的三角耳朵。

我暗自猜测他纠结成这样是不是因为我跟澄意的关系,不由得心软些许,伸出手像安抚小遥那样子0了0图柏冬的头发:“我和澄意的关系让你难做了?”

“……我讨厌被0头。”话是这么说,但图柏冬也没有让我住手的意思,“算是吧。”

他任由我轻轻拍了拍他的脑袋,才慢慢转过脸看我,不知出于什么心态居然老老实实地跟我说了实话:“我本来想为难你一下的。”

“你还真这么想!”我睁大眼睛假装要打他,半开玩笑地扬了扬右手,“收到你消息的时候我就在猜,你是不是想捉弄我。”

他最后没这么做就证明他本质是个好孩子,我没忍住真的把图柏冬当小遥那般的弟弟对待,用老气横秋地说教口吻教训他:“这次对我就算了,不可以对别人开这种恶劣的玩笑。”

图柏冬罕见地没说话。

这种说教对于他这个年纪的孩子而言一定是无b烦人的,可他此时望着我的眼睛,就连平时常有的轻蔑态度也不再流露半分,只是安静地注视我。

“承心姐。”

半晌,他缓缓开口。

“假设,我不是开玩笑的话,你会怎么样?”

我有些哑然。

因为我百分百确定图柏冬对我没有恋ai方面的意思,可即便如此,他还是如此执念这个问题。

他那张从来都面无表情的脸上难得流露出紧张,以及些微……我暂时无法理解的痛苦与内疚。

我不清楚究竟有什么会让他甚至感到痛苦,但面对与弟弟年纪相仿的他,我总是毫无道理地心软。

“不是开玩笑的话,应该会觉得你很不错吧。”

所以我愿意给出一个让他安心的答案。

“……喜欢的那种?”

“嗯,大概就是喜欢的那种。”

09

图柏冬如约发来了以约会为前提的那个答案。

澄意闭训的地点在光岛。

跟小遥一样。

想来也是,综合联赛本身就是各大高校在冬季最为注重的b赛,合适训练的地方就那么些,闭训好几所学校撞到一起也是常态。

我打开手机,给图柏冬发去的感谢显示已读,但他没有回复。

家里有小遥这个让人无奈的先例在,我多少清楚这个年纪的孩子拥有何等的自尊心——生理成年,而心理上距离成熟又还欠缺一些。因此我并不在意图柏冬的已读不回。

我同样没有再追问他当初所说的“会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一切”。

机场的广播响起登机提醒,手机在被我熄屏前又亮了亮。

小遥:【有没有延误】

小遥:【老姐快给我发航班号】

小遥:【你到了去接你】

我看了看腕表,心里嘀咕现在好像还没到下训的时间,果断驳回了弟弟献的殷勤。

我:【你是想借口翘训练吧】

我:【我到了会自己过去】

我:【不然我跟你教练打小报告】

大概是被我唬住,小遥蔫蔫地发来一个可怜的表情包。

小遥:【哪有】

小遥:【为什么老姐总把我想得这么坏啊】

小遥:【我好冤】

小遥:【下午还有b赛呢】

小遥:【我可认真】

又装可怜。我失笑,敲下他的黑历史。

我:【去了那么多次你的家长会我还不懂你?】

我:【b赛加油!】

我发了一个鼓劲的表情。

我:【登机了哦】

我:【别的等到了再说】

他十分配合地回敬了一个敬礼的表情给我。

小遥:【yesada】

10

这周对新来的经理方纯而言,不太好过。

缺训半个月的高澄意终于在预赛前姗姗来迟,鸭舌帽压着碎发看着就感觉他气压很低,高澄意反手提着运动包踏进训练馆,随手把包丢在休息区的长凳旁边,摘帽子脱外套一气呵成。

帅是挺帅的,他垂眼调整护腕的样子赏心悦目,但脾气实在是……难以形容,不敢恭维。

方纯才刚当经理不到半年,就见过不下三次高澄意被教练劈头盖脸一顿痛骂的场景。

他全程没什么情绪,态度说不上坏但也绝对不好,被骂完照常训练,就是看着更不好相处。

得亏时间紧迫,方纯明显感觉到坐在自己身边的教练忍着火没去骂他。要是在平时,高澄意免不了要被丢掉素质的教练上下问候一番。

“方纯。”

听到教练喊她,方纯心头一紧,赶紧应到:“教练您说。”

教练拍拍她后背,朝正在做热身的高澄意的背影努努嘴:“上午你就主盯澄意,下午国立那边的技术交流赛就在隔壁的7号馆,你跟柏冬去看。”

“他们的sf也是新面孔。”想起方纯才刚当经理不久,还是稚neng,教练交代得更详细了点,“他跟澄意一个位置,你多观察。”

“好的。”这次的签正好ch0u到对阵国立,方纯明白这算是正大光明去刺探敌情,她连忙乖乖点头,“我会认真记录。”

教练嗯了一声,低声说她乖,恨铁不成钢地又把高澄意拎出来在嘴里咀嚼一遍:“这臭小子如果让我省心点,我也不至于还要去买这个人情账。”

原定的首发是大三的一个前辈,结果他在综合联赛前摔了个骨折,听说是为了救树上的猫。高澄意算临时被拉来充当首发,再加上他那态度实在算不上好,教练心头冒火自然也是人之常情。

方纯对高澄意怕归怕,但毕竟都是自己人,还是没忍住帮他说话:“澄意前辈挺厉害的……看状态也不像有空白期,我猜没来闭训的时候他一定有自己私下练习。”

“我记得澄意前辈的请假理由是说期中挂了要补考。”她小心翼翼补充。

“你刚来,才会信那个小子鬼话。”教练瞥她一眼,摇头,“没多介意他缺训,我就是不喜欢他那半si不活的态度。不正经,看着烦。”

于是,当方纯拉着脸模仿教练的口吻,惟妙惟肖地重现上述的怒骂时,图柏冬笑得前仰后合。

“教练还是蛮看好澄意的,不然也不会这么气他。”图柏冬揩掉眼角笑出来的眼泪,懒洋洋地撑着腮继续注视着下方的赛况,“要我说,与其生气,不如适应——他高澄意就是这难ga0的x格,改不了。”

方纯看了眼b分,悬殊明显,国立遥遥领先。

她埋头继续在摊于大腿上的笔记本上圈画,记录得分情况,随后略有苦恼地翻到笔记本的反面,写下一串预估的数字:“柏冬前辈,国立的sf看起来跟澄意前辈差不多高?”

“看着是。”图柏冬唔了一声,眯眼打量了一下,“明明不是打职业,结果每年综合联赛的球队看着都像职业队里抓出来的,不是说好专业t校不参加综合联赛吗?”

高澄意有187,这不是什么好消息。

方纯鼓着脸写下推测的对手身高。

初出茅庐的小经理继续看b赛的目光难免变得惆怅些许,她盯着场上最耀眼的那抹跃动的亚麻金,不由得叹息:“长得高打得好,仔细一看这个sf脸也很帅……上帝造人是不是太不公平了?”

上一秒还能心平气和地对未来对手进行专业分析的图柏冬立刻坐不住了,他半开玩笑地把脸凑过去,对着方纯眨眨眼:“夸别的都能忍,夸脸可就忍不了一点了。”

图柏冬长得是最挑不出错的yan光开朗款,嬉皮笑脸故意卖萌是拿手好戏。

“我不帅吗?”他故意嗲嗲道,把小一年的后辈逗得咯咯笑,“澄意不帅吗?”

“帅帅帅,超级帅,宇宙无敌帅。”方纯原本的苦脸被活生生逗开,她笑得有些脸红,抬手拿笔记本去挡图柏冬故意扮帅的表情,“不过说真的,澄意前辈……”

她笑完了还是没忍住补了句实话:“脾气怪怪的……我光顾着觉得他好可怕了,根本没心情在意帅不帅的。”

图柏冬:“……”

图柏冬:“倒也理解你。”

注1sf:小前锋。作者不懂任何球类运动,考究轻拍。

注2文中出现的所有地名校名都是凭空捏造,如有雷同纯属巧合非常抱歉。

11

光岛靠海,飞机落地时,先感受到的便是g涩的海风。

我裹紧风衣,呼x1时冒着阵阵白气,弯腰钻进等候区的出租车里。

虽然飞机幸运地没有延误,然而去场馆的路上却碰上堵车。毕竟综合联赛的预选日将近,像我这般掐着周六日过来看学生的家长也有不少。

车堵得厉害,好不容易赶到馆内,b赛已经过半。

在小遥口中不值一提的交流赛在现场看来倒是气氛热烈,观众席坐满三分之二还有多,视野好的位置都被抢光。

我挑了个二层偏远的空位坐下,实况转播的大屏上时不时有队员的特写,我并不担心看不到弟弟。更何况小遥那头染得宛如天生的亚麻金在一众黑发之中相当显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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