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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宿星渊表情都快哭出来了:“师兄,师尊会不会有事啊。”

“别胡说。”白喜脸色不好的冷冰冰打断宿星渊。

洛思明好看的脸颊被烧的通红,呼吸都微弱了许多。

白喜背过洛思明,宿星渊打着喷嚏把自己的衣服和师兄的衣服披在师尊身上。

白喜愁眉不展的闷头走。

“师兄,这附近有村庄吗?”

“嗯。”

“太好了,咱们得赶紧找个大夫给师尊看看。”

“不去那。”白喜把来龙去脉给宿星渊讲了一遍:“你没有法力,师尊昏迷不醒。蛇妖娶亲,那里不安全,我在那个村庄附近发现了一个破庙,我们去那。”

“好。”至少得给师尊找个遮风避雨的地方。

三人来到破庙,破庙像是刚刚荒废不久,还没有太多杂草和蛇虫鼠蚁,四周密不透风可供容身。

只是香案后供着身首异处的一副骷髅。

“这!”宿星渊语塞,怎么会有庙宇供奉骷髅。

白喜心思全在师尊身上,发生什么事都不及师尊重要。白喜一门心思放在钻木取火,终于一点点火星变成小火苗。

手划过师尊单薄的衣服紧,白喜一点点剥开师尊身上带着潮湿的亵衣。

饱满的腹肌,宽肩蜂腰,双腿颀长白皙的流畅的肌肉曲线和身形。

骨节分明的手,曾经大力钳住过他的腰。白喜咽咽口水,不敢再看。师尊还病着,他不能胡思乱想。

脱下自己的沾着体温的亵衣,把师尊放到火堆旁穿上,衣服有点小,勉强穿上,紧绷绷的,又把宿星渊红色棉袍盖在师尊身上,下面铺满了杂草。

自己用粗布麻衣把自己裹了个严实,布料粗糙,白喜强忍不适。

宿星渊坐在火堆旁边,目瞪口呆的师兄大胆的把师尊扒了个精光的裸体之后,也咽了一下口水。

“师兄,还是你想的周到。”

白喜烤着师尊的衣物。师尊的体温已经有下降的趋势,不幸中的万幸。

白喜和宿星渊几近一夜未合眼,守着洛思明,如果再严重下去,他会冒险去桃花村取药。

再一次摸向师尊的额头,体温隐隐有上升之势。

桃花村的蛇妖娶亲也该结束,他得去找大夫,不能再拖下去了。

“我去桃花村看看有没有大夫。”

“师兄,让我去吧,此行危险,我还是有些剑术在身上的。”宿星渊连忙站起来。

“我是师兄,轮不到你去。再有,你现在能唤出剑吗!在这看好师尊,师尊要是有半点差池,我不会放过你。”

宿星渊还要再说什么,师尊躺着不安呢喃出声:“无相”

一会又道:“水”

宿星渊只得照看师尊。

“咱们来时的路有条小溪,你还能找到吗?”

宿星渊点点头:“嗯。”

“你去拿香案上的器皿帮师尊取水,快去快回。”

“好,师兄。”

宿星渊出门取水,白喜远远看见宿星渊回来,才出了破庙向桃花村出发。

遇到危险,他死了也就死了,宿星渊不能。

师尊醒来也一定更想见到宿星渊。

走进村子,行人一路都没见过,一户人家院门大开,门上,窗棂上都贴着大大的囍,想必是这家的女儿被迫嫁给了那个蛇妖。

看来宴会进行到很晚,蛇妖也没有把村子洗劫一空。

透过门,两个妇女收拾着吃完的桌椅板凳。

两人都洋溢着笑容,交谈着:“你家女儿可真是好福气,能嫁给青蛇上仙,真是八辈子的福气哟。”

“是啊。我家小女儿是出落的大方,还有这等仙缘。”

夸赞的那个妇人,转过身眼里带着精明的算计,手里拿着一个盆:“那,你家小女的血,就送给我回家吃了。”又拍拍她:“你们有青蛇上仙庇护,以后还愁什么!”

嫁女的妇人冷笑一声,点点头。那个青蛇上仙不知取了多少少男少女,哪会记得她这个丈母娘。

把抹布作响的摔在桌子上,继续擦桌,贪心的东西,多吃也不会增长一点。

那个人身蛇首一看就是妖物,这个妇人嫁女竟然那么开心,简直不可理喻,这些人被这些妖物控制了思想。

这个地方充满诡异,师尊那样的修仙大士也会法力全无。自顾不暇,还是远离那些妖物,不要多管闲事。

一路上问无可问。白喜硬着头皮返回询问:“两位姐姐。”

那个端着盆的妇人一看他,顿时故作妩媚起来,身着棕色布衣,腰上的白色围裙沾着血迹,都快围不住她的身形:“好俊的小哥啊,哪里来的,嘴巴这么甜,还叫我姐姐,姐姐岁数都能当你奶奶了。”

这个风骚的寡妇!

白喜扯谎:“在下来自柳庄,家中父母相继离世,来投靠叔伯的。不慎迷了路,又遇山中猴子抓挠,受了伤,想问问贵村的大夫在何处?”

白喜抬头给妇人看脖子上的微微结痂的血痕。

妇人将信将疑,瞧见伤痕,噗嗤一声笑出了声:“那你可是来对地方了。”

“姐姐今天心情好,跟我走吧。”

看起来还是正常人,除了对待妖物与众不同的态度。白喜压下害怕的心情跟着妇人走。

还真的到了一处飘着草药味的医馆。

“你自己进去吧。”

说罢,那妇人,端着自己的盆婀娜多姿的走了。

白喜敲门,一个身材佝偻矮小的老头打开门,不耐烦道:“干嘛!”

看见白喜的面相,目光在他的脖子上扫过,目光快要凝成实质,舔舐到他的皮肤。又转变了态度,“有什么事啊?”

白喜压下不悦,又重复了一遍说辞,不过受伤的人换成了家妹年幼沾染了风寒,来求药。

那老头混浊的眸子闪过精光:“风寒啊,风寒好治,十两银子一副。”

十两,说实在的白喜现在兜里揣着他的全部家当,就是牛二没要的那二十多个铜板,但寻常的风寒药一副,二十个铜板怎么也够了。

好声和老头商量:“大夫,您医者仁心,救救家妹,那十两银子我实在是拿不出,只兜里二十多个铜板,我全都给你。”

那老头也知道他当然拿不出,伸出手扣了扣白喜脖子上的结痂:“那你陪老汉一次也能抵得了药费。”

白喜单手拽住老头作恶的手:“死老头,你别欺人太甚。”把这老头绑起来,再拿也一样。

那老头嘿嘿一笑,另一只手大力的掰开白喜的手,一个利落的擒拿,把他圈在怀里活动不得。

身材矮小的老头只到白喜的腰间,还亲了一口。

把他禁锢住拽着到了屋子的床上用布条捆住四肢。

“你放开我!”白喜死命挣扎,双腿乱踢,老头的力气奇大无比,抓住他的双腿缠上布带的手都纹丝未动。

“嘿嘿。”老头解了白喜的衣带,就看到了满目的春光:“小美人骚气的狠,连中衣都没穿等着被我玩。”

白喜挣扎不得,心系师尊又着急:“你放开我,我陪你,你给我药!”

“晚了。”

老头指甲盖中藏着污泥,扣弄着白喜的脖颈的结痂。

白喜一声不肯吭,太过担心师尊,服了软:“我求你,给我药。”

“行行行,待老汉玩爽了自然给你。”

老头像猪一样身体拱着,用肥厚的舌头舔弄着白喜脖颈为数不多的血液。

好恶心。恶臭的气息铺面,白喜胃中翻江倒海。缩着脖子也无济于事。

老头舔着白喜身上的各种伤口,脖颈身上的划痕,手腕上的刀伤,抽打的痕迹。

还有脸上被耳光扇出来的肿起。

用膻腥味萎缩的阳具,摩擦他身上各处的伤口,白喜忍住作呕,不一会老汉将稀薄的精液一点点落在他的脸上。

老头解了布条,拍拍白喜的脸:“三脚猫的功夫,还敢朝人呲牙。”

白喜下了床不断干呕,跑出屋门,用院子水缸上的葫芦瓢,不断冲洗老头舔过的地方和脸上。

老头手上提着纸包的药,在门框上的用混浊的眼睛看着他。

白喜洗好了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光着身子,忍着厌恶又回到了那个屋子穿好自己的衣服。

全程对那老头视若无睹,提着药头也不回的奔出院门。一路奔跑,不敢歇息。

打开破庙的门,师尊已经转醒,未着玉冠,发丝散落在肩膀上,面色苍白,从未有过的脆弱。

火势还旺盛,宿星渊不知道从哪找出来个锅。

洛思明斜了一眼白喜:“你去哪了?”此地危险异常,还给他添麻烦,到处乱走。

“我去给师尊找治风寒的药了。”

“咳咳。”洛思明身子冷得厉害,掩面又开始咳,身披着宿星渊的衣服完全不能御寒。

“等不来你的药。”

白喜愣了一下,这是师尊在埋怨他昏迷时候没找来药。

白喜提着药给宿星渊:“熬药。”

宿星渊连忙去接。

“你来熬。别每天想着使唤你师弟。”

“好。”不知为何,衣冠不整的师尊少了许多威严,让白喜的心也跟着忍不住放松。生病的师尊更让人怜惜。

他竟然在怜惜能一人单挑三界领主的七杀仙尊,白喜笑笑,接过药开始熬煮。

眼下是熬了一夜的乌青,眼珠带着疲惫的血丝。

洛思明垂眸,汤匙搅动冒着热气的汤药,耳边听白喜讲述桃花村的遭遇。

“本座知道了。”

明亮亮的白昼,霎时变成黑夜。

白喜点燃供奉桌上的蜡烛。

“黑白颠倒,昼夜无常。”洛思明眸光微暗,陷入沉思。

“师尊。”

洛思明回神,目光清清冷冷地落在白喜身上。

“您的药要凉了。”白喜轻声。

黑黝黝的汤药像污浊的脏水,苦涩的味道往鼻腔里钻。

洛思明屏住呼吸浅尝了一口,眼睫一颤,不动声色的放到一旁。

抱膝而坐,蜷缩冰冷的身子,轻咳。

白喜眼含担忧,手拿过汤药碗,汤匙放在洛思明嘴边:“师尊,好好喝药,病才能好。”

“如今到轮到你来管教本座了。”

白喜哄道:“白喜不敢。”

嘴上说着,手上的汤匙默默靠近了些。

洛思明不情不愿地张口,任由白喜把一勺勺苦涩的汤药喂入口中。

吃完药,疲惫感涌入,洛思明沉沉睡去。

白喜把宿星渊的红衣轻轻提起盖在师尊的身上。

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一片阴影,沉静美好,嫡仙般的七杀仙尊,屈居在破庙之中,沉睡在稻草之上。

一缕凌乱的发丝,遮盖在睡的不甚安稳的七杀仙尊脸上。

白喜用手拂去那缕发丝,摩挲着指尖,上面好像还残留着师尊温度。

七杀仙尊高高在上的像是天边的月亮,而流落异世的洛思明只是一个有血有肉的普通人。

白喜嘴角掀起一抹笑,如果师尊一直这样下去就好了。

宿星渊把从池塘洗好的衣服晾在庙里火堆旁师兄搭建的简易晾衣杆上,拍平褶皱,问道:“师兄,你在笑什么?”

白喜心情甚好,笑道:“师尊像个小孩子一样不喜欢喝苦药,喝药的时候不肯张口。”

“你动作小声些。”白喜指了指沉睡侧躺的洛思明,警告似的看了宿星渊一眼:“别吵醒师尊。”

宿星渊忙不迭的点头:“好好。”

“师兄,你脖子上的伤势?怎么越发严重了。”宿星渊担忧道。

白喜欲盖弥彰的用手遮了脖子上的伤,脖颈的划伤的伤口发出尖锐的刺痛,白喜又回想起了肥厚的舌头的,腥臭粘腻腻的口水,神色中厌恶转瞬即逝:“已无大碍。”

狂风卷着门,砰砰作响。

“轰隆隆——”一声惊雷炸响,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朦胧的夜色,大雨倾盆而下。

寒冷顺着开裂的墙缝渗入,狂风卷着暴雨呼呼的冷气和雨水往破庙里灌。白喜穿的单薄,狠狠的打了个寒颤。

这天气还真是喜怒无常,白喜正欲关门,一只突如其来的黑色的触手迎面而来,白喜刷的一下闭上眼睛。

触手勒住白喜的脖子,渐渐收紧力道,白喜倒在地上,死死地扣住触手。

“师兄!”宿星渊疾步过去拉住触手。

二人合力,触手未撼动分毫,眼看越收越紧。

白喜只觉得空气越来越稀薄,眼冒金星,头晕目眩,翻出眼白。

大雨倾盆的夜色中走出来一个身着黑衣与夜色融为一体的人。

“原来是老熟人。”踏入庙门,随手一挥,触手幻化消失。

“咳咳咳”触手勒出深红色勒痕。白喜憋的脸红脖子粗,边咳边大口大口的呼吸新鲜空气。

宿星渊安抚拍向师兄的后背,眼睛怒气冲冲的盯着那个人。

“别这么看着我嘛,这个世界多鬼怪,充斥着危险,我也是不得已谨慎了些。”

宿星渊抓住此人话语中的重点:“你说这个世界?你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然。”黑衣男子点点头:“外面雨这么大,不请我进去避避雨吗?”

两人视线相撞,男人似笑非笑的盯着他。

最终,宿星渊点点头,侧身让男人进门。

男子顺势而入,边弯腰烤火边环视寺庙:“这天可是喜怒无常啊。”

视线环到躺在稻草上的洛思明,惨白的唇色沉的泪痣越发红艳,增添了一丝脆弱的美感。

男人目光扫向洛思明:“这怎么躺个绝世美人呢。”嘴上说着,就要上手去摸。

“别碰他。”察觉男人的动作,白喜厉声喝到。

投掷的木柴被男人侧身闪过。

男人高举双手作投降状,像是怕了他连道:“好好好,我不碰。”

白喜自觉从未见过此人,但声音却有些耳熟。宿星渊不动声色的观察着。

男人勾起嘴角,察觉到二人防备的目光,坐在稻草堆上冲着宿星渊自我介绍:“我叫琰,你可以叫我——”

琰卖了个关子,宿星渊疑惑的歪了歪头。

“相公。”男人接着道,坐在稻草堆上笑弯了腰。“哈哈哈。”

琰的声音像极了那日山洞之人的声音,山洞黑暗朦胧,虽没看清强迫他的人形貌,结合琰的武器,白喜心下有了猜测。

出言嘲讽:“现下这般生龙活虎,倒不像只在山洞里的老鼠了。”

琰也不甘示弱饭嘲讽:“那还真是多谢你以身饲蛊了。”

白喜一瞬间想到了那日师尊的冷漠,抿抿嘴唇,没再接茬。

宿星渊抱拳:“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还请您告知。”

琰收起笑容,瞧着宿星渊:“凭什么告诉你。”

“不如这样。”

“什么?”宿星渊问。

琰起身,双手抱臂,踱步:“你做我的娘子,叫我声相公,我就告诉你。”

“你无耻。”宿星渊习惯性的右手捏决唤剑,右侧的手未抬起又悄悄放下。

没了下文。

这点小动作还是没逃过琰的眼睛:“小娘子是要和为夫动手吗?”

没待宿星渊回答,白喜先开了口:“合欢宗的人都这么饥渴,是个人都想强迫吗?”

白喜记恨山洞里的事,冷嘲热讽的话将两个人都骂了进去。

“怎么会?”琰语气轻挑:“比如你,我就不想让你做我娘子。”

“你!在山洞里——”

“你什么?”琰得了便宜还卖乖,表情不屑:“在山洞里,那是形势所迫。”

宿星渊瞧瞧这个,看看那个,不知道为什么两人吵起来了,师兄好像和琰有些宿怨。

“咳咳。”虚弱的咳声,让三人的目光全部聚焦在撑着身体坐起身的七杀仙尊身上。

白喜过去半蹲扶住洛思明:“师尊,好些了吗?”

琰神情变得严肃盯着洛思明,这个人他方才没细瞧,竟是白喜的师尊七杀仙尊吗。

“何事如此吵闹?”

“师尊,外面风雨大作,来了个避雨的人。”

洛思明早早就注意到了他,风中残留的气息,让洛思明掌握了大部分信息,是合欢宗的人,刚刚在附近用过本命法器。

洛思明不动声色的观察了一下宿星渊,看见宿星渊完好无损,才用目光戒备着眼前之人的动作。

“你是合欢宗的人。”

男人连忙表示友好:“别那么紧张,我没有恶意。”

七杀仙尊表情微动,示意男人继续往下说。

“你应该也只剩三成功力了吧,我也只剩下了三成,我们都是被化仙池吸入进来了。”

洛思明不置可否的微微点头,肉眼可见放下了防备。

“我不知道你是洛思明。”洛思明警告的眼神投来,琰改了口风:“哦,不,是七杀仙尊。”

“刚才对你徒弟多有得罪了。”他说的是宿星渊。

在丹鼎峰一出山洞偷偷养伤的时候,他以合欢蛊虫为利,诱半雨供他驱使,得知了不少他们玄天宗的事,白喜是战力第一人七杀仙尊的弟子,很不受七杀仙尊的待见。

“把你知道的说出来。”洛思明淡淡道:“别耍花样,三成功力照样可以杀了你。”

“是是是。”琰头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早知道躺着的那个人是白喜的师尊七杀,他说什么也不会进来,宁愿费点力用法术。

“我们在这个世界是化仙池吞噬死于池中各个鬼魂的力量撕裂开来的,以浊为力,在这个世界里妖魔盛行,人族任人奴役和欺凌。人族依邪魔而生,没有任何可以修炼的可能。邪魔给他们一点好处,他们就像肉畜一样奉献自己的生命和灵魂。”

看七杀只是蹙眉,不怎么想对他出手的样子。琰松了口气,坐在旁边的稻草堆上继续说:“像是附近的桃花村,就是一个蛇妖统治的,不定时的娶一个容貌姣好的女子或男子,洞房之后,像牲畜一样在新婚之夜宰杀吃肉,食之延年益寿。”

骇人听闻。

“你可有办法出去?”洛思明问道。

琰摇头:“哪有什么办法,说实话这里随便的一个小妖都有可能杀了我。我虽是合欢宗的人,但大家都沦落至此,还望仙尊高抬贵手,共同扶持,一同想办法出去。”

要不是形势所逼,他也不会和这些名门正派合作。

庙内灌入了冷风雨水,洛思明发热更加严重,两颊潮红。

破庙显然不是长久居住之地。

看出洛思明的不适,琰适时的建议:“此地破败,我在桃花村有一处落脚之地,可避风雨。还可以买些治风寒的药来,仙尊不如去桃花村养好病再从长计议。”

“好,我们等雨停了就出发。”洛思明还未说话,白喜着急洛思明病情严重,抢先出了声。

琰眼睛微眯,审视的目光紧紧盯着洛思明:“为何要等雨停,区区一个避雨咒仙尊用不出来吗?”

心急犯了大错,师尊装作和琰一样剩下三成功力才稳住他想要胡作非为的心。

白喜虚张声势道:“师尊现下发热虚弱,使用法术太过伤神。”

琰勾起嘴角,不知盘算到了什么,笑道:“那便由我来当这个苦力吧。”

在琰的避雨咒,四人来到琰的住宅,在桃花村的边界,几间瓦房,连着一个很大的院子,分配好房间宿星渊扶着师尊躺下。

“万事多加小心。”

“放心吧,师尊,您好好休息。”宿星渊掖好洛思明的被褥。

步入正堂,宿星渊瞪大了双眼,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幕。

白喜双手撑桌塌腰,衣衫不整,衣裳半挂在身上,唯有两条细长的白腿和臀裸露,后臀吞吐着琰的孽根。

琰双手紧紧掐着白喜塌成桥似的腰。

二人都没有说话,屋内只有操干之人的喘息和白喜时不时痛苦的呻吟。

“轻、轻点。”白喜额头轻轻磕在

“你且忍忍。”琰好心的腾出一只手,安抚的揉了揉白喜胸前的肉粒。

身下人还是僵硬的像一具死尸,后穴干涩,就这么横冲直撞的进去,琰也不好受。

师兄为何会和合欢宗的人做这苟且之事。师兄明明看起来并不开心,可师兄的轻声讨饶又不像被强迫,宿星渊不敢贸然出现,悄悄的退去了。

“你师弟瞧见了。”琰语气戏谑。

白喜身子一紧,紧张的四处张望。

琰本来都被鲜血润滑的得了趣,又被夹的一疼,气的直打白喜的屁股。

“啪”“啪”“啪”三声脆响,白喜的屁股跟着巴掌颤了三颤。

“放松!他已经走了。”

白喜忍着痛又张开了一点腿,抽插了一阵,难熬的性事终于结束。

琰整理好衣衫,开始闭眼打坐运功,消化双修得来的修为。

白喜默默的穿着衣服,对着两耳不闻窗外事认真打坐的琰道:“你还没给我钱买治风寒的药。”

琰垂放在身旁两侧的手在胸前变化手诀,而复放置两侧,眸子不睁满是轻视:“洛思明没了法力吧。”

白喜穿衣的手一顿,又开始整理:“你胡说什么!”

“不然,你们怎么会沦落到那个地步。”

“你想干什么?”白喜机警。

“别担心,这的时间和外面的时间不一样,我已经在这里待了很久了。每一天都如履薄冰,凭我的能力回去怕是难于登天。”

“你好好助我修炼,杀了你们对我没有好处。”

白喜谨慎的点点头:“钱。”

“在我的衣襟里,自己来拿。”

白喜嫌弃的用两根手指把他的衣襟拉开,用另外两根手指把钱袋拿出来。

“呵,刚才肏干你的时候,碰的可比这多。”

白喜抬头,琰的眸子还是紧闭的,竟然能知晓这么多东西。

白喜才不管,满脑子都是师尊可以好了,颠了颠钱袋,冒雨出门买药。大雨瓢泼,白喜走到药铺也湿透了衣衫,这回他拿了足够的钱,那老头未与他为难,只是言语调戏了两句,拍他两下屁股,疼得他一哆嗦。

路过村里的杂货铺子,白喜进去买了蜜饯才心满意足的离开,想着师尊喝完药可以用来哄师尊开心。

回程之路走到一半,雨水蓦然散去,阳光割裂积云,白喜远远瞧着属于琰的房子散发出微弱的莹白色的光。

白喜抓紧脚步,唯恐师尊出事。

白喜气喘吁吁的要进门时,白光消失不见,开门看到师尊安稳的睡在床上,在破庙里难受紧皱的眉头舒展,才静悄悄地关门。

白喜进屋放下药材和蜜饯,宿星渊在屋里练习剑招。白喜把湿答答的衣服搓了搓晒上,洗了个澡,回来光溜溜的一条躲进被窝里。

“刚才你可看见什么异常?”

宿星渊:“并未。”

白喜没有追问下去,要不自己眼花了,要不就是琰搞的鬼。

宿星渊走来走去,多次欲言又止,白喜本来想歇息一会,不耐的问他:“什么事?”

宿星渊这回站定:“师兄,你和琰,是他强迫你的吗?”

“没有强迫。你别管了,就当没看见。”

“这怎么能当做没看见。师兄,他是你心悦之人吗?在大庭广众之下对你行那禽兽之事,毫不怜惜实非良人!”

“我也不喜欢他。”

“那为何?”

白喜没有任何隐瞒:“琰要双修提升修为,他已经知道了师尊并无任何法力,我与他双修为师尊寻求庇护之所,各取所需罢了。”

“师兄”宿星渊握紧了拳头,同出一个师门,恨自己法力尽失,来到这都是师兄为他和师尊扛起了所有,帮不上师兄一点忙。

白喜趴在床上和宿星渊对话不舒服,随即翻了个身,屁股结结实实触碰到床,屁股猛地一弹,眼角一抽:“嘶。”

白喜缓了缓,他好久没受过承欢的伤了,第一次和师尊上床没有经验,害得师尊不尽兴,特意去青山县的勾栏院跟着那里的小倌学了一点东西。

这点痛和以前的惩罚比起来不算什么,但突然来一下,还是让白喜疼的弹起来半边身子。

白喜默默放下屁股,表情微动,不知在想什么坏主意,忽然喊到:“师弟。”

“师兄,怎么了?可是哪里不适?”

“琰那么喜欢你,你的修为又比我高出那么多,你来和他双修,他越强,我们出去的机会就越大。”

白喜道:“你给他吹吹枕边风,说不定他还会拿出更多银钱给师尊治病。”

“我!?”宿星渊惊讶道。

宿星渊沉思了一会,握拳向师兄保证:“好,师兄,我会和琰说,来代、替替你。”

想到琰狰狞的家伙在师兄的那处进进出出,宿星渊吓得说话都结巴了,但该担起的责任,他不会逃避一点。

白喜看着宿星渊离去的背影,他捏准了宿星渊会答应,他已经脏的不行了,虽不能让宿星渊死,但却可以让他脏。

师尊那么高傲的一个人,怎么会允许自己心爱之人在别人的胯下辗转反侧过。

想到这,白喜抓了抓手边的床单,有些不自信了。

白喜睡的极其不安稳,做了好几个噩梦。醒来时,已是日下黄昏。

他衣服晒在院子里,白喜偷偷摸摸的打开屋门一角,看四周无人遮遮掩掩自己的重点部位,哒哒的跑到院子里取衣服。

身后一片阴影笼罩,白喜没等反应,一双布满茧子的大手揽住白喜的腰肢。

“你又干嘛!”白喜又惊又怒转身看来人,手上推拒。

琰笑嘻嘻的一只手往下延伸,握住白喜的命根,不断揉搓。

“爽不爽啊。”

作为合欢宗的人,琰深偕此道,揉搓几下小白喜就颤颤巍巍的立起来。

“嗯别碰我”白喜腰被琰掐着,双腿乱蹬,全力推搡的力道对于琰来说像是小猫在抓,全身被玩的无力招架,阳具在琰娴熟的把玩下高高翘起。

一阵开门声,白喜抬头,看清来人,正对上七杀仙尊那双无悲无喜的眼睛。

洛思明讽刺的勾了勾嘴角:“本座打扰二位了。”

琰自觉洛思明毫无法力,拖着一身病体,毫不客气道:“七杀仙尊久病未愈,切莫吹了凉风。”

一道寒光铺面而来,琰扔了白喜便躲,还是被击中躯体,在地上滚了半圈动弹不得,从被击中的地方慢慢开始结细密的冰碴,全身麻木。

“洛思明你恢复了!”生命受到威胁,琰口不择言道。

“什么恢复,本座和你一样,从进入这个世界就有三成。”

还在嘴硬,那道莫须有的白光恐怕就是洛思明恢复三成法力的契机,法力返还之时,强大到他都没发现一丝端。倪琰咬牙,运功去化解洛思明的寒冰。

白喜欣喜道:“师尊,您好了?”

洛思明得到三成法力,没了病态之荣。穿戴整齐,俨然还是那个霁月清风的七杀仙尊。

七杀冷笑:“本座怎配的起你的师尊?”

白喜光溜溜的杵着,也不敢有大动作,手上小动作不断,一只手不断扣弄腰际的肉。

“怎么了师尊?我又惹您生气了。”

七杀冷冷的瞧他,心头对白喜越发不喜,在他生病法力全无之时,与合欢宗弟子光天化日之下寻欢作乐,

原本以为他还是在乎他这个师尊的,现下想想只觉可笑,不过是个两面三刀,趋炎附势的小人罢了,七杀仙尊心头的那最后一丝愧疚也消散如云烟。

“白喜。”

七杀前所未有的郑重叫他,让白喜也跟着紧张起来:“弟子在,师尊。”

“以后莫要喊我师尊了,你未行过拜师礼,本座也从未喝过你拜师奉的茶,你我相处数十载,在此地本座必会护你周全,如若有一日得以脱困,你便自寻去处吧。”

白喜嘴唇发抖,手脚冰冷,全身的血液在师尊说话的时候仿佛都流尽。

师尊说的每一个他都知道,但组成的句子让他心坠谷底,眼睛酸涩,吸了吸鼻子还是没忍住两行清泪流出,白喜抹了一把脸上的泪,颤抖着嗓子:“师尊能告诉白喜,白喜做错了什么吗?白喜不该逼您喝药?”

白喜绞尽脑汁回想自己来这里做了什么错事,师尊最在意的就是宿星渊了,莫非师尊知道了,白喜一阵心虚不安:“我不该让宿星渊代替我”

白喜跪在地上,膝行过去要扯洛思明的衣角。“对不起师尊,原谅我。”

提到宿星渊,洛思明总是格外敏感,但他未回,一记掌风拍在白喜胸腔上代替他回应。

白喜胸口骤然一紧,被打出一米远。一口献血喷涌而出。

白喜却没知难而退,而是继续挣扎着跪起来,希望师尊心软能收回成命:“师尊,求您别不要白喜。白喜不想没有家。”

又是一记,白喜吃痛重重摔在地上。

“别叫本座师尊。”七杀显然也是知道白喜定然是会死皮赖脸的跟着他,原想等他结丹能自己做个好修士,再好聚好散。但他那副在院子里的寻欢作乐实在不堪入目。

白喜满头被血糊住,倔强的又爬起来,双膝下跪,口中血沫不断涌出,说了两个字但模糊不清:“师尊。”

七杀表情微动,顿了一下,但又毫不犹豫的挥出那一掌。

从白喜的请罪里,他定是做了什么对宿星渊不利的事情,他的眼里容不得沙子,他不允许月无相有一丝一毫的损失。

不知是这次的威力甚大,还是白喜被打的实在破败不堪,白喜赤裸布满淤青的身体直接飞出去几米开外,撞在了院子的围墙上,又弹了一下,摔了下来。

院墙年久失修,几块松动的砖砸落下来,砸在白喜的头上和身体上。

这回白喜只是蜷缩着瘦小的身体,没再动过。白喜的眼睛被血模糊了视线,脑子也被砸的嗡嗡的。

“该叫本座什么?”

白喜咽下血泪,知道师尊的决定再无回旋的余地,握了握拳,声音沙哑微弱的可怕:“仙尊”

“别再痴心妄想了。本座和宿星渊会出去寻找回去的方法,你和琰待在这里,本座会让他好好照顾你。”

待七杀仙尊离开,白喜还是维持着蜷缩的姿势,身体的每一寸骨头的疼痛都在叫嚣着,他把头埋进臂弯,无声的落泪。

月明星稀,月亮爬上枝头,白喜身上温热的血液都变得凉透了,他能感觉自己的生命随着温度在消失。

脸上的血和泪糊在脸上,冻的他脸疼。白喜甚至没有力气去暖一暖。

脑子漫无目的的瞎想,一会想师尊还是第一次没不耐烦的对他讲这么长的话,一会想身上好冷好疼,谁能来帮帮他,一会又是他以后没有家了。

“喂,死没死?”琰踢了一脚白喜,发现白喜没了动静。

害怕人死了,七杀回来把他除魔卫道了,毕竟他在正道人士眼里死不足惜。

把七杀留下的药丸塞进白喜嘴里,不管他吃没吃下,将人扛了起来。

这几步路把药丸颠进了白喜的喉咙里,琰把白喜扔在床上的时候,白喜憋的面色发紫。

琰扣了好久才从他喉咙里把药丸扣出来,又融在了水里给他喂下去。

过了一日白喜缓缓睁开了眼睛,骨头有不少错位断开的地方,每一处都值得一个健康的成年人疼得死去活来。

白喜却像个无悲无痛的尸体躺在床上睁着一双黑色的眼睛。

七杀仙尊留下的药吊了白喜的命,琰开门进屋,掀开被子给他擦洗:“醒了?”

白喜微微偏头:“谢谢。”

琰抓着白喜的脚踝,给他擦拭大腿,越来越往上,布巾到了臀。

“你可别谢我,我会愧疚的。你还记得你的承诺吧。”

白喜大脑一瞬间的空白,想不起来什么承诺了。

直到琰用了个净身咒,白喜的两条剧烈疼痛的腿,软绵绵的搭在琰的肩膀上,臀缝被扒开,被琰捅进来的时候,白喜才回想起他的承诺是什么。

日子如流水般度过许久,久到桃花村的蛇妖被琰所杀,久到白喜以为自己把师尊放下。

晨光洒落地面,门外“笃笃”敲门声,似有故人到访。

“谁啊,一大清早的。”白喜哈欠连天,扯了外衣披在身上,打开木门。

晨光下门外站着的人是清冷绝尘的七杀仙尊和他渊清玉絜的弟子宿星渊。

一潭死水的心再次起了涟漪,惨痛的教训不敢让白喜再有非分之想,麻木的心脏再一次展现出鲜活的活力,胀痛填满整个胸腔:“七杀仙尊。”

白喜手僵直的把在木门的边缘。

“嗯。”七杀仙尊应了句,眼中的淡漠如见到陌生人一样稀疏平常。

周围的空气骤然紧缩,此刻的呼吸都甚是压抑,白喜不想没礼貌,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左右为难之际,七杀仙尊带着宿星渊进入院中:“去叫琰。”

得到命令,白喜如梦初醒,落荒而逃似的跑着进屋去叫熟睡的琰。

“醒醒,琰。”白喜拽着琰的胳膊轻轻晃动。

琰模模糊糊的嘟囔了几句,几只触手凭空出现,拽着白喜的胳膊就往床上拉。

见白喜被拉到床上,闭着眼睛手上熟练的解散开白喜人衣绳,上嘴叼住白喜的奶头含糊道:“你怎么起这么早,不多睡会。”

几年的时光足够琰将青涩干瘪的白喜开发成鲜嫩多汁的水蜜桃,身上的各个部位都随时待命为琰的双修准备。

白喜不敢硬扯,正要告诉他七杀仙尊和宿星渊归来。

七杀仙尊推门而入,看到这正是这一幅白日宣淫的场面,不由得气结:“你还真是一点没变。”

面对七杀仙尊讽刺,白喜无从反驳,平日确实是像今日一样,他养伤的一段日子,几乎日日躺在床上,不着寸缕以备琰的使用。

好了之后,更是做着事的时候就被琰拉进角落亵玩一番,琰的人不在,也要和那些琰留下的触手继续双修。

白喜难堪的脸色苍白,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屋内渐渐降温,寒霜刺骨。琰几乎同一时间冻醒,看清楚是洛思明之后,在寒霜刺骨的屋内愣是吓出了一身冷汗,连忙吐出口中的东西。

“七杀仙尊?!”

“清醒了?”

琰胡乱的套上衣服下床,昨天晚上他用本体和白喜鬼混,今天是一丝不挂:“醒了,醒了。”

白喜也忙站起来手忙脚乱的把乳头上琰亮晶晶的口水擦掉,把衣衫不整的自己整理好。

宿星渊在看到琰的含着师兄那处的时候就想提刀杀了他,他分明就是把师兄当个玩物,师尊明明说让他好好照顾师兄。

手中的剑拔出又不甘地放下,可是师尊也说过师兄已被逐出师门,以后他的事都不准他插手。

琰则并不知道自己刚在鬼门关走了一圈:“七杀仙尊归来,可是找到回去的方法了?”

“是。”

“那就好,那咱们快些走吧,我在这个鬼地方真是呆够了。”他迫不及待的想回到实力巅峰。

七杀忍着怒气:“本座说过让你好好照顾他。”

琰愣了一下,指了指白喜:“他?天地良心,七杀仙尊。他哪里被照顾的不好了。”

琰伸手一扯,白喜刚刚系好的衣带子又散开了,前面的两点殷红挺立,胸脯的春色展现的一览无余。

“你看,白白嫩嫩的,一点都没瘦。”琰掐住白喜其中一个乳头:“你说是不是啊,白喜,我照顾你照顾的好不好?”

琰侧身,展示给七杀仙尊看这被拧成一圈的肉,又往外扯:“你看肥肥嫩嫩的。”

白喜听到师尊质问琰,眼圈一红,委屈顿时涌上心头,看看七杀仙尊,又看看琰。

他已经被逐出师门了,七杀仙尊那样打他就是不想让他再死皮赖脸的像只癞皮狗跟着他。

这次师尊一定是在考验他,他绝对不能当真,让师尊觉得他还有非分之想,不然还要挨打。

白喜摇摇头,抱拳行礼:“多谢七杀仙尊关心,白喜被照顾的很好。”

琰得意洋洋的看着洛思明,为了甩开自白喜,洛思明把他打成那样,白喜自然不敢说什么,毕竟俩人已经毫无关系了:“他都这么说了,七杀仙尊开阵吧。”

七杀暗了眸色:“既然你如此堕落,喜欢这般,本座也无话可说。”

几人来到院子,洛思明展开阵法,将空间撕裂,洛思明率先进入,宿星渊久久未动:“师兄”

“你,还愿意叫我一声师兄。”白喜忽然拉住宿星渊絮絮叨叨说了好多七杀仙尊的习惯,喜欢喝什么茶,喜欢什么衣料的衣服,最次得是什么衣料的衣服,笔墨常用哪家,青山县的衣服什么时候去取。

白喜快速说完这些,嘱咐道:“你给我好好照顾七杀仙尊。”

“会的,师兄。”

“你快去,别让七杀仙尊等急了。”

“好。”

随着一道白色光芒闪过,宿星渊也出了这个地方。

琰看看白喜,把下巴放在他的肩膀上,环住他的腰捏玩着。

琰问道:“你那,你去哪?”

白喜思索了一番,在哪里他都没有亲人,师尊也早就不要他了。

琰建议道:“要不要去合欢宗修炼,被我调教过的身体,迷死合欢宗那些筑基的小东西肯定没问题。”不过他就算了,要不是迫不得已,他还是更喜欢合欢宗修炼的那些顶级美人。

白喜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去哪,但他也绝对不可能踏入和师尊作对的合欢宗的,白喜懒得和他虚与委蛇,直接踏入了撕裂的空隙。

他这一辈子都不想和琰再见面。

白喜掉入了一片人迹罕至的山林,修为好像也瞬间跟着回来,靠着走山的经验,摸着走到了青山县投靠了牛二。

他还是想离师尊近一些,到时候再遇到弟子选拔大会,他就去参加,当不上门内弟子,就当门外弟子,总会有机会见到师尊的。

到时候他是玄天宗登记在册的弟子,师尊也不能说什么,他就远远的看着师尊,装作不认识,绝不打扰。

白喜躺在牛二家的床,美滋滋的想。

“白喜你笑啥那?”牛二躺在地铺上问白喜。

“你知道玄天宗的弟子选拔吗?”

牛二点点头:“知道,离咱们这可远了,据说什么玩意一试就有的人能参加,就不能参加了,好多人千里迢迢去了,连参加都不能参加就回来了。”

“嗯。”

“怎么,你要去?听说当弟子还发月钱那。唉,真好啊,又能学东西当神仙,又能领钱。”

“我干些木匠活,攒够钱就去,可能最近一段时间要麻烦你了,等我赚到钱一定给你房租。”

“咱俩谁跟谁啊,你随便住。等明天我把闲置那间房收拾出来,你就去那住,想住多久住多久。”牛二说完,像是想到了什么,忽然哈哈大笑。

白喜问他,牛二笑着道:“你不是青帝峰七杀仙尊的弟子吗?怎么还要参加玄天宗弟子选拔大会。”

白喜也跟着笑笑,不过他的笑是自嘲的笑。

“逗你玩的,你也信。”

有了奋斗的目标,白喜在青山县定居了下来。

而洛思明则出来就开始闭关修炼运转完全回归的真气,神识融于天地,不问世事。

一年冬,银装素裹,白雪皑皑。

洛思明的思绪回转,靠着神识看见祥云在厚实的雪堆里打滚,而复又站起来用短短的小爪子抓起雪做天女散花状,佯装祥云大人闪亮登场。

宿星渊则一袭锦纹黑衣在远处的林里练剑,偶有铮铮剑鸣。

一时间,竹仙居都沉静了下来。

洛思明缓缓睁开眼睛,推门而出。

雪白色长靴踏雪无痕,颜色相近不分彼此。

寒风呼啸,白喜不打扫庭院,不知道去哪里躲懒,洛思明压下心中怒气,挥开柴房的门,才惊觉白喜已经被他逐下山去了。

劈成两半的木头被码的整整齐齐放在一边,另一边摆放一张破旧的床铺,上面的衣服都积了一层灰。

屋内烟尘四起,蛛网肆结,看样子已经许久没被打扫了,无人居住的屋子,早已破败不堪,冷风顺着墙缝倒灌进屋。

洛思明合上门转身离去,捏出仙决一瞬院内积雪尽消。

祥云“啪”的一声掉在地上,小爪子撑起身子摇摇头,跳上小云朵怒气冲冲的向始作俑者出发。

到了七杀仙尊跟前被冷冷暼一眼,威压由之而来,祥云立直了小身体,见七杀仙尊清冷的眼眸又落入院内虚无之处,身上的压力才陡然消失。

不过须臾,一阵白光闪过,祥云小脑袋四处张望,院落已经空无一人。

竹林。

“星渊。”

“师尊。”宿星渊见来人,忙收了剑势行礼。

目光落到宿星渊单薄的衣服上微不可查的皱眉:“怎的穿的这样单薄?”

“啊,师尊弟子没有钱,这一件还是师兄”宿星渊不好意思的垂下头。

玄天宗乃天下第一宗,他参加玄天宗选拔弟子时也没人告诉他要带钱。

“是本座疏忽了。”玄天宗每位峰主都有自己的份例,洛思明不怎么在乎这些,从未去取过。

见宿星渊不时两只手搓搓衣服,手上满是冻伤的痕迹。

忽然想到白喜曾经冬天也是一件单衣,甚至不及宿星渊这身厚实,满手冻疮在院子里清扫积雪。

几乎下意识的为宿星渊布了一个隔绝风雪的结界。

风声在耳畔都小了许多,宿星渊知道师尊应该是做了什么,高兴的道谢:“多谢师尊,这下弟子不用分神御寒,可以专心练剑了。”

“这样练剑有几日了?”洛思明目光落入宿星渊垂下的手,满目心疼:“手。”

宿星渊伸出手,被洛思明轻轻握住:“这雪也没下几日,师尊不必介怀。”

洛思明抿唇,眼里携一丝没照顾好宿星渊的懊悔:“随本座进屋上药。”

宿星渊不好推辞,只得随师尊进了寝房。

“作何站着,坐。”

洛思明从桌上拿起一只玉瓶,宿星渊就近坐在洛思明的塌上,洛思明坐在一旁,抚过他的手,一点点帮他涂上药。

“多谢师尊。”药膏一点点融在皮肤上,几乎瞬间就变回了原来的样子。

宿星渊感叹于眼前药膏的神奇。

“你说了很多谢谢,不必对本座如此,你可是本座的徒弟。”洛思明指尖一顿,咽下了口中的道侣二字,人已经回来了,他为什么还不知足。

“那也还是要多谢师尊对弟子的诸多照拂。”

洛思明将瓶子放在宿星渊的手心里。

宿星渊手握了握玉瓶道:“师尊,今日是元宵节,您许久不下山,要和弟子一起去山下看看吗?”

“好。”难得宿星渊主动邀请,洛思明眼含笑意的点了点头。

青山县元宵节热闹非凡,无妖邪侵扰,君主贤明,也算是太平盛世。

舞龙舞狮的队伍敲敲打打,小贩沿街叫卖。

“冰糖葫芦咯,酸酸甜甜好吃的冰糖葫芦。”

远远的就听到冰糖葫芦的叫卖声,宿星渊转头看向永远稳稳落后他一步的师尊,就差把想吃两个字刻在了脸上。

洛思明思考了一番,从乾坤袋里掏出一个钱袋递给宿星渊。

宿星渊欢呼了一声,头也不回的疾步朝着小贩那一大草靶子的糖葫芦走去,洛思明不紧不慢的跟着。

“又不好好系,冷不冷啊。”白喜把牛二有些松散的厚实围脖又紧了紧。

旁边的那些小贩都认识他俩,一个卖头花的大妈在哪捂嘴笑:“哎呦喂,我说牛二啊,白喜这么贤惠,赶紧娶回家给你当媳妇吧,你俩只管住一起,又不拜堂像什么话。”

牛二也不恼举着糖葫芦靶子笑呵呵的回他:“我说张婶子,你说什么那!我可娶不起这么标志的小娘子。”

都是玩笑话,大家听一听也就过去了。白喜被说成小姑娘,也跟着逗趣:“我说张婶子怎么就我成小娘子,不能是我娶牛二,你这婶子真没眼色!以后做你家的木活,我非得多要你一文”

“我要两串糖葫芦!”

因两人说话,卖糖葫芦的背对着他,白喜又被挡着,宿星渊也没细瞧,走到跟前低头掏钱袋里的钱,越摸越不对劲,里面好像没铜钱。

牛二把糖葫芦递过去,小声提醒:“一共六文。”

终于掏出来了,宿星渊抬头一看,才发现师兄竟然也在。

“客官,您拿的金叶子!这可找不开啊。”

“那怎么办”宿星渊不好意思的看向递过来的那两只糖葫芦。

白喜才没空注意他,惊喜的向前了一步:“仙尊,您,您怎么在这。”

“与你何干。没男人你活不下去吗?”七杀看向二人的眼神无异于是在看蝼蚁,视线转到牛二那更是轻嗤了一声:“还真是荤素不忌。”

白喜好像一刻也离不开男人,在青帝峰勾引于他,在桃源村与琰寻欢作乐,哪怕现在也依然要勾引男人。

明明七杀仙尊的表情没有变,只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就让白喜从惊喜变成无所适从。

这股视线让牛二不舒服,想来这就是白喜那个喜欢苛责他的师傅。

见他玉冠束发,月白锦袍绣银丝暗花,肩披雪白云肩,再见他那张脸不免被惊艳到。

怪不得白喜被他苛责依然念念不忘,修士装扮本就扎眼,跟何况那样一张脸,几乎这里所有人的视线若有若无的落在他身上。

此人是友人的长辈,按理说应该尊重,不过牛二不喜欢他对白喜的做派,也不喜欢他对他俩的态度,不太客气的回怼:“我是不怎么样,总是比你强的,只会压榨徒弟的钱把自己打扮的光鲜亮丽。”

洛思明懒得给他一个多余的眼神:“星渊,走吧。”

“是,师尊。”宿星渊小声地和白喜道别:“师兄,我和师尊先走了。”

“本座说过不准叫他师兄。星渊,本座只你一个徒弟。”

白喜早就习惯了师尊的冷漠,着急的夺过牛二手里的糖葫芦,急匆匆的追了上去:“宿星渊!”

“师兄?”宿星渊回头。

白喜不由分说的把糖葫芦塞到他手里:“拿去吃吧。”

宿星渊手里拿着两串失而复得的糖葫芦,眼巴巴的看向洛思明。

终是点了头,“拿着吧。”

“谢谢师兄!”

白喜见七杀仙尊点头,才终于露出一个笑来:“你和仙尊一起吃。”

白喜久久未动,望着两人离去的背影,看着七杀仙尊耐不住宿星渊的要求,就着宿星渊的手,咬下来一口糖葫芦。

忽然脑袋被拍了一下:“行了,别发呆了,都看不见人了。”

白喜锤了他胸口一拳,威胁的开口:“敢打我!不准偷懒,好好卖,不然扣你工钱。”

“好好好,小的明白。”

今天逛街的人多,不一会两人插的满满的糖葫芦就卖完了,晚上正好能去灯会玩。白喜扛着空空如也的草靶子,进了院把它安置好。

牛二已经在洗去了满手的糖渍,拿着水瓢帮白喜倒水:“白喜。”

白喜搓搓手回他:“嗯?”

“你觉得我怎么样?”

白喜用他递来的布擦擦手:“什么怎么啊?你挺好的啊。快回屋吧,好冷啊。”

“白喜,你师傅不喜欢你,也不在意你。他是高高在上的七杀仙尊,咱们泥腿子这辈子都不可能配得上他,他们那些仙尊配的得是九重天上的仙女。”

见他不动,还说这些,白喜冷了脸:“你说这个干嘛?不用你提醒,我知道。”

“你去了玄天宗又能怎么样,也靠近不了他。我知道我跟他比,给他提鞋都不配”

“你到底想说什么啊?”白喜不知道为什么有点紧张的转过身要往屋里走。

牛二急得一把拉过他,掰正白喜的脸,与之对视:“要不你和我在一起吧,和我过日子,别去找那个什么仙尊了,我保证这辈子就只对你一个人好。”

“别开玩笑了。”白喜几乎落荒而逃的进了屋子。

“白喜,我今晚在姻缘树下等你,你若不来,我们今后还是好兄弟,你就当这件事没发生过。”牛二鼓足了勇气喊完,转身离去。

华灯初上。

宿星渊东瞅瞅西瞧瞧什么都想买的好奇模样,让七杀仙尊哑然失笑,青帝峰清冷,真真是拘了少年人的心性。

青帝峰,让也不外乎的想到了白喜。

那年白喜十二岁,还是个小小的团子长的矮身上也没几两肉,每天脏兮兮的,寒冬腊月天天挂着鼻涕,到嘴边了就用袖子去抹,整个袖子也亮晶晶的。

净身决也只是一种基础的清洁术,修仙者本就万污不侵,此时七杀才觉得养孩子是个大麻烦。

只好带着他下山去采买小孩子用的衣物,结果没过几天所有的衣服又都脏的不能穿了。

七杀只好带着他去山下让他学妇人怎么洗衣服,他又嫌弃水冷一个劲的哭闹。

他耐心告罄,拂袖而去

白喜可怜巴巴的学会了洗衣服,哭着徒步回到山上,而他被小孩早就烦的不耐烦,一连闭关了数十日,再出来时,白喜已经能很好的洗自己的衣服,也变得干净讲卫生了,连同他的衣服都洗干净好好的挂在白喜自制的晾衣绳上。

他不免生出几分怜爱之情,结果偷东西的习性又暴露了出来,从山下偷之后放在自己的屋子里,他过了好久才发现,他口头教育了数次,还是屡教不改。

直到有一次他动手打了他,说实话,洛思明已经不记得用什么打的了,也许是一个打屁股的小木板,总之那次之后白喜再也没偷过东西,这也奠定了他对白喜的教育方式。

再后来只要白喜不乖,他几乎都是能动手绝不动口,白喜也越来越乖,但是他总是克制不住在不顺心的时候去动手。

再发现白喜淫贱的毛病,挨打也纠正不过来,索性放任他去。

为什么白喜总是有这样那样的毛病,和其他孩子不一样?

“师尊?”宿星渊挥手在七杀仙尊的眼前晃晃:“你在想什么,这么入神?”

“没什么。”

“仙尊!”白喜远远的看见他俩,气喘吁吁的跑近。

“师兄,发生了什么事吗?”

白喜并未理会宿星渊而是对七杀仙尊道:“仙尊,我可以单独和你说说话吗?”

见七杀不应,只是目光专注的看着宿星渊,白喜只好把哀求的目光看向宿星渊,宿星渊连忙打圆场:“师尊,师兄说不定有什么重要的事要说”

七杀不可能不给宿星渊这个面子,只得跟着白喜到树林,同时放出一丝神识观察保护宿星渊。

“什么事?”

这一片树林因着七杀结界庇护,依旧春意盎然。

“仙尊,我不去玄天宗的弟子选拔了,以我的资质肯定选不上的,去了也是做陪衬,路上还要花好多钱。”

白喜笑对着七杀仙尊,眸子里却全是泪珠。

洛思明分神的看着宿星渊的动向,不耐烦的对白喜道:“你与本座说这些做什么?”

“仙尊,您多年的养育之恩白喜无以为报,白喜知您厌烦于我,白喜想清楚了,今后绝对不会再纠缠于您了。”白喜暗暗下定决心。

“本座不需要你的报答,也不需要你的道谢。你我二人师徒缘分已尽,再见面当做陌生人最好不过,莫要痴缠。”

“白喜知道。”白喜跪下,恭恭敬敬的磕了三个头:“师尊,愿您平安喜乐,万世无忧。”

白喜起身抹了把眼泪,头也不回的走了,都已经决定好的,绝对不能回头,回头他怕他又要死缠烂打的想尽办法想回师尊身边。

七杀心中一阵厌烦,为了引起他的注意,白喜也不是没说过不对他痴心妄想什么的,也没有哪次做到了。

白喜莫名其妙的和他说了一番话。七杀不屑去相信,转身去找宿星渊,见少年正在猜灯谜,被弄的焦头烂额可爱样子,心情才好了那么一点。

“师尊,您回来了。师兄是有什么事情吗?我看他那眼神都要哭了。”

“没什么。”

“哎呀,小兄弟还猜不猜了,后面还有人那!”

“猜的,师尊,你快帮我看看这个谜底是什么。”

几乎下一秒七杀就给出了答案。

那个老板拿下花灯:“你这个小兄弟,猜不到还找外援。”

宿星渊嘿嘿一笑,接过花灯把玩:“谢谢老板了。”

老板又紧接着吆喝:“瞧一瞧看一看咯,猜中灯谜不要钱。”

两人渐渐走出闹区,宿星渊:“师尊可知这青山县有一姻缘树,可保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师尊和我一起去看看吧。”

“好。”

两人不紧不慢的走着,一路逛着看这人间烟火。宿星渊买了一堆小吃,七杀也不免被投喂了几口。

姻缘树枝繁叶茂,硕大的树干足有二人合抱之粗,金色的树叶挂满枝头,金灿灿的树冠下似有闪闪金光,姻缘树上连同旁边的许多树都挂着许多金色的铃铛带着许愿牌。

风一吹,叮铃作响,金光闪闪,如坠仙境。

“这棵树真好看,师尊。”

“是吗,你喜欢?”七杀指尖一弹,周围所有的树木都变成了金黄色:“这棵树是本座和一个故人种下的。”

“本座每年都会从中挑选一些愿望实现,今年你来选吧。”

说罢,空中所有的木牌上愿望都浮现在宿星渊的眼前,铃铛的响声更加激烈。

来姻缘树的人们望着堪称神迹的变成金黄色树叶的树,有的人握紧了身旁人的手,有的人双手合十,闭上眼睛许下美好的愿望。

宿星渊面露严肃的点点头:“师尊,我一定会好好选的。”

宿星渊走过姻缘树的一个个牌子,他注视哪个牌子,牌子上的字浮现的就更加清晰。

宿星渊慢慢走过,在一个牌子上驻足,用手捻住它。

“师尊。”

洛思明走过去,宿星渊接着道:“我们来帮师兄实现愿望吧。”

洛思明望过去,只见牌子上写得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牛二白喜

几乎下一秒幻视,牛二在姻缘树下的等待,白喜擦干眼泪走过来,不知说了什么,两人相拥相吻,又再一人一句虔诚的写下愿望。

每当实现愿望的时候,洛思明都会用幻视去看许愿之人虔不虔诚。

“师尊?可以吗?”

“好。”

下一秒,看不见的红线栓绕在猜灯谜的两人手腕上,紧紧相连。

白喜眼睛还是有点红,吸吸鼻子气呼呼的质问牛二:“你怎么什么都猜不中啊。”

牛二只是一笑,知道白喜最想要哪个:“老板,帮我们拿个兔子的吧。”

“好嘞,六十文。”

“什么?老板我们不要了。”白喜连忙拦住牛二,小声嘀咕:“一个破花灯要六十文!”

“诶,那你们到底要不要啊?”

“要的要的。”

白喜哪是牛二的对手,直接交了钱拿走,白喜看不能退了,气呼呼的和牛二走了一段路。

牛二把花灯递给他:“别生气了。”

白喜接过来,上扬的嘴角就没下去,目不转睛的盯着花灯,嘴上还是抱怨:“六十文呐!”

“你喜欢嘛,明明是你带我非要去猜谜的,结果你自己还不会。”

两人走到桥上,白喜拿过花灯怔怔的看:“你为什么喜欢我啊。你不知道,我很坏的。我小时候偷东西,偷吃的偷玩的,师尊为此打了我好几回,我长大了喜欢男人,我有淫病,我很下贱的,被很多人上过。”

白喜目光怯懦的闪躲:“你相信我,我会改的,我一定能治好淫病的,求你别嫌弃我。”

不敢和牛二对视,他怕牛二后悔,怕牛二嫌弃他脏,怕牛二知道他是破鞋不要他。

“谁和你说的?”

“什么?”

“你有淫病。”

“师尊”

“你师尊说谎。你没有病。”

“你才胡说,师尊不会说谎的。”白喜红了眼眶。

牛二未与他争辩,忽的搂住他,拍拍他的背:“白喜,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以后咱们好好过日子。”

“没想到师兄现在有了心上人,那人对师尊好生无礼啊。”宿星渊捏着木牌边道。

“心上人?”七杀仙尊反问,语气平淡:“怕不是只是你师兄寻欢取乐的玩具,错付了真心。”

“师尊?”宿星渊望向他,眼中带着师尊如此评价的不解。

“继续吧。”

下一个许愿牌,悬浮在眼前。

元宵节那天白喜其实想了很多,以他的能力定是回不去玄天宗的,不如就此安定下来,了却余生。

牛二对他表白,他答应下来,一来师尊再也不会被他惹得厌烦,二来牛二确实为他付出良多。

天刚蒙蒙亮,牛二手脚并用八爪鱼似的抱着白喜,白喜轻轻的把牛二搂住他的胳膊抬下去,一点点把自己抽离出去,穿上衣服下床。

洗漱完马不停蹄的去厨房生火做饭,从厨房端上桌时,牛二娘已经到了饭桌旁。

“娘。”白喜将早饭端上桌,规规矩矩站在一旁:“娘,您先吃着,我去叫牛二。”

牛二娘杨氏一言不发。

牛二这时也出来了,打了个哈欠,与餐桌旁站着的白喜对视一眼,先是喊了一声娘,之后拉出凳子招呼白喜:“快坐下吃饭。”

白喜看着杨氏神色不变,才小心的坐在了她的对面。

刚一坐下,杨氏啪的一声撂下了筷子:“我吃饱了,先回屋了。”

粥菜一丝未动,牛二站起身急到:“娘,你这是干嘛呀!”

杨氏眼泪刷的一下出来,倒在椅子上掩面痛哭。

“娘就你这么一个儿子,牛家就你这么一根独苗。你在县里打工又不是没有银钱娶女子,好端端的结什么契兄弟,你这是要让牛家绝后啊!娘死后如何向你牛家列祖列宗交代。”

“娘”牛二跪地扶起杨氏,白喜也跟着站起来。

他爹早死,杨氏拉扯他长大不易,望着杨氏脸上的皱纹,多年来的风霜侵蚀,艰难困苦,让这个女人比同龄人更加苍老。

“我今生就只喜欢白喜,您就成全了我们吧。”

自从他匆匆与白喜结为契兄弟,带回家后。他娘再没有一个笑容,他是一家之主,是顶梁柱。

他娘嘴上没说什么,已经在他爹的牌位前偷偷哭了好几回,他看着也很是心疼。

“娘不说了,娘不说了,今日你就要上工了,娘不该和你发脾气,你吃饭吧,娘去给你收拾行李。你带上白喜一起去,让他在县里租个院子照顾你。”

杨氏是拭去眼泪,起身没有回头。

“娘。”牛二愁眉不展,他娘一生软弱,为他守寡半辈子,信奉出嫁从夫,夫死随子,为他撑起飘摇欲坠的家,扶养他长大成人,心中的愧疚无以言表。

白喜手搭在牛二肩上,牛二缓缓站起身,望着白喜的脸。

“白喜,对不起,我可能”是他想的太少,一时冲动没为母亲考虑,也没为白喜考虑。

“我明白。”白喜亲吻了一下他的脸颊,语气故作轻松。

“娘不是想要孩子吗?我可是修士,自有办法生一个与你血脉相连的孩子。”所以别再让我孤家寡人一个,后半句白喜没说,吞回了肚子里。

“什么?这男子生子怎么可能!”牛二想也不想的否定。

“传说合欢宗有能让男人生子的秘法,我有相熟之人也许可以碰碰运气。”

白喜握住牛二的手,牛二手心里的温度传递到他的手上,内心生出了无限的勇气。

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纵使担心,牛二还是点下了头。

相熟之人自然是琰。

风月城,琰的私宅。

“你说,你想入合欢宗学习男人生子之术。”琰一手横在胸前,另一只手指扶住下巴作思考状。

来回踱步,状似思考。

“嗯。”白喜瞳孔微微扩大,盯着迟迟不作回应的琰,紧张的舔了舔下唇。

沉默良久,琰立定斩钉截铁的拒绝:“不行。”

“为什么?”白喜皱着眉头:“当初你说可以带我进合欢宗的。”

琰轻嗤一声:“有这回事吗?我床上许过的诺言没有一千也有八百,哪能句句都记得。你要是没别的事,我就先走了。”

白喜着急的扯住琰的袖子:“别走。”

琰微微侧头:“你还要干嘛。”

风月楼的花魁今日挂牌,他得去挑个好位置,再晚了可就没有了。

看了看附近的人,白喜把琰推进了宅子里,关上了大门,开始解衣带:“你不就是想那个吗我给你,你带我入合欢宗行不行?”

眼看白喜衣带解开,上衣滑落,随即苍白瘦削的上身露了出来。白喜把上衣脱下来,掐在手上,凑近了琰些。

琰捏起一端的艳红,白喜松了一口气,才露出了两月有余赶路的第一个笑容。

琰捏了两下兴致缺缺,把白喜手上抓着的衣服拿过来扔回他身上:“穿上赶紧走。”

比起风月楼花魁,眼前玩了那么多遍的男孩可谓是乏善可陈,琰还是想趁着人少早早去和花魁共度一夜春宵。

白喜接住衣服,收敛起神色,一筹莫展,琰喜欢和他双修,在桃花村日日要他,这是他唯一的筹码。

“可是,来到这我已经用光了所有的盘缠,看在我在桃花村足够听你话的份上”

琰叹了口气,算了算没有白喜,他也确实不能在桃花村存活那么久:“算我欠你的。”

将手搭在白喜的肩膀上,一个闪身来到了合欢宗门外。

踏过一块块悬浮的巨石来到地面。合欢宗的花草散发出甜腻的香气,一对修士在花丛里苟合。

琰悄声无息的靠近,毫不客气的把拽着的白喜扔在两个衣不蔽体攀龙附凤的弟子身上:“你俩带着他。”说罢闪身离去。

三个人衣不蔽体互相被撞击的眼冒金星,上位面目英气的男子一把将白喜扔了出去:“什么人!善闯合欢宗!打扰老子的好事!”

唤出一把长刀,就要朝向他的身上砍去。

“等等!”长发散乱,阴柔的男人,理了理头发也站了起来。

“嗯?”男子停下动作。

“他是琰带回来的,你杀了他,琰必然不会放过你。”

合欢宗信奉胜者为王,败者为寇,一向不禁止弟子之间内部残杀。

男子闻言息了火气:“应该是琰要炮制的炉鼎,给他扔进炉鼎阁吧。”

被扔在地上眼冒金星,磕的浑身淤青的白喜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就被两人扔进了炉鼎阁。

三年后,炉鼎阁顶棚上垂下数条粗壮的金色铁链,铁链上坠满了笼子,这里有上百个笼子,每个笼子容纳两到三个人生活,几百个人却静悄悄的没有一丝声音。

白喜的笼子里就生活了三个人。没有人说话,每个人抱着自己的腿发呆。

炉鼎阁是合欢宗弟子寻欢作乐的玩具,由或被骗或被抢,或不甘平凡心甘情愿跟来的人组成。

三年调教之后被各自的主人提出去,剩下的被遗忘或者没人要的则被扔往合欢宗的青楼产业。

他们这件屋子这一批就是已经调教好了的,开了鼎口之后就可供合欢宗弟子双修使用。

琰早早进去找人,不过找的自然不是白喜,而是被他诱拐进合欢宗的风月楼花魁。

“琰大人,31号和86号可有错?”

86号是风月楼的花魁,而31号是白喜,琰领着两个人出去,奇怪的看向白喜。

“你不是来合欢宗拜师的吗?怎么会出现在炉鼎阁?”

白喜眼神空洞的盯着琰,似乎想在琰的表情中看出戏弄的痕迹,遗憾的是琰似乎真的在询问他。

“别这么看着我,我也不知道会这样,不过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炉鼎不管男女都可有孕。”

“我要回家。”白喜静静的看着他,阁里不允许有太大的感情波动出现,他早已习惯隐藏自己的所有情绪。

“回家嘛,好。”琰看了看乖巧贴着他的花魁,带着白喜一起回了自己的宅子。

白喜转身要走。

琰叫住他:“你要去哪?你不是早就被逐出师门了吗?”

“我有夫君在家等我。”

“你不是盘缠用光了吗?”

白喜连头都没回,提脚刚要踏出门槛,空气中生成的黑色触手紧紧的束缚住他。

“春宵苦短,我就一起帮你俩开了鼎口。”

三人交叠在床上,白喜和花魁交叠的深喉舔舐琰的柱根,水渍声不绝。

一只触手玩弄着花魁的双乳,白喜被压在身下,这个角度可以清晰的看见施暴者。

琰手指探入内部,内壁一层小小的鼓起,用指甲轻轻一划,小小的鼓包开出一条狭窄的缝隙。

白喜猛地弹了一下,花魁看着白喜心下恐惧,面部不显。

鼎口一般位于性交之处,是被特殊的丹药喂养出来的,可以吸取丹田之处的修为进行双修。

开鼎和双修时上位者获得餍足,对于炉鼎来说确是极其痛苦的事情。

喜怒不形于色也是必修课之一,不能露出痛苦的神色,对于主人的压榨,只能表现出开心。

小腹疼得不断抽搐,鼎口处被撕裂的疼痛都显得不那么明显,开鼎之人决定了他鼎口的形状,柔软的缝隙会变成最能给开鼎之人舒爽的状态。

小腿和大腿都绷的紧紧的,架在琰的身体两侧,头猛地下沉,腰部弹起,身体像是一张被拉到极限的弓。

琰喘息着:“过来。”

花魁软弱无骨的攀上琰。

白喜被丢在一边,看了看与花魁缠绵的琰,混不觉满身狼藉的抓起自己的衣服,跌跌撞撞的向门外走去。

云舒云卷,好在白喜的方向感很好,一路走过,没钱了就打零工存上一些,继续往青山县走。

白喜衣服破败,一路风餐露宿脸色也不见得多好,嘴角浅浅上扬。

青山县还是一如往昔般热闹,打量望去甚至还有许多熟悉的面孔。

“哎呀。”一句奶生奶气的哎呀。

白喜腿从后面被撞了一下,转身看见一个莽撞的小豆丁。

白喜刚要开口,小豆丁揉揉被撞的额头,下一秒哭唧唧的回头找娘亲。

“呜呜”

“让你瞎跑,撞到疼了吧。”一个熟悉的温厚男声。

“哎呀,你少说两句。”女子抱着小豆丁轻哄:“不哭咯,娘一会给你买糖人。”

是牛二,两人的姿势亲密无间。

“白喜?!”牛二惊讶出声,旁边的女子也看向他。

白喜望向他:“你娶妻了”

“你一去就了无音讯,我,我以为你不会再回来了。”

当年白喜一走就了无音讯,他也架不住他娘的苦苦央求娶了妻。

“夫君,他是?”女子看向牛二。

“他是”

牛二的话被白喜打断“我是他的朋友,很多年没见了。”

“这样啊。”女子颠了颠不哭了的小豆丁:“那真是太巧了,不如去我们家吃个便饭,正好你们叙叙旧。”

“不了,我还有事,先走了。”白喜没等女子回答就匆匆转身

后面传来女子的声音:“怎么走的这么匆忙。”

“可能有急事吧。”牛二叹了口气道。

两人的交谈声渐渐消失,只剩下街上行人的热闹,白喜把身子倚靠在小巷子的墙上,像一座雕塑低着头沉默。

作为一种吸取修为的工具,炉鼎是不能太过情绪化的,不能让炉鼎的情绪影响了主人的心情。

一旦情绪控制不了,白喜就会放下所有动作,静静的低着头沉默平复。

天空完全暗了下来,月亮和星星爬满天空。身上的衣服沾染水汽,鼻尖泛着冰凉。

白喜动了动,呼了一口气暖了暖冻僵的手,走出了小巷。

月光的照耀下,勉强能看清楚眼前的山路,白喜拄着一根棍子探索着往深山走去。

心理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他知道他找不到青帝峰的,只能凭着记忆一直走。

突然脚下一滑,顺着滑坡,白喜滚了三滚的摔了下来,被一棵树拦了下来。

“嘶——”剧烈的疼痛,左腿迅速肿胀,再也动弹不得,腰被树拦截了一下,断了私的疼。

眼前的一草一木甚是熟悉,尤其是这颗野果树,小的时候他来山上挖野菜的时候也失足掉下来过,正是这个地方。

那时候运气好,幸青天白日,被一个猎户所救。

现下天黑四下无人,骨头又折断了,看来只能喂野兽了,白喜扔掉手里的拐棍躺了下来。

这个坡离家很近,白喜笑了笑,苦中作乐的想。

“呜呜”

一朵白云在眼前飘过,上面坐着一个粉雕玉琢的三四岁小娃娃,梳着小马尾,金红相间的小衣服。

浑然不知道自己的抽泣声被别人听到了。

眼看正要飘远,白喜连忙叫住他:“小孩。”

祥云眨眨泪眼,顺着声音的来源,才看见地上躺着个大活人,这个大活人他还认识。

“白喜?!”

白喜虚弱的看着他:“你认识我?”

祥云也不哭了,直接落在了他的身上。

这胖嘟嘟的小娃娃落在身上的重量可不轻,白喜闷哼一声。

“我是祥云啊。”祥云坐在白喜的肚子上。

竟然修炼成人形了,麒麟神兽天赋当真可怖。

“这么晚了,你干什么去?”

这二次重创,白喜声音甚至不如方才。要不是两人离得近,祥云还真不一定听得清。

说起这个,祥云的眼睛又蓄满了泪水:“主人出去历练了,家里只剩下又蠢又笨什么也不会做也不会和我玩的七杀仙尊在一起。”

七杀仙尊凶唧唧的,他想吃东西不给买也不给做。

“你打开结界,我们一起回家,我陪你玩,给你做吃的怎么样?”

原以为今天就要葬身兽腹,没想到还可以回家,看到他

“不要。”

被拒绝的干碎利落,白喜脸色苍白,强撑着问他:“为什么?”

“你老是欺负我。”

白喜不再回话,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不说话了,白喜。”祥云一只手扯起白喜没什么肉的脸颊,吓得又哭了:“白喜,白喜,你醒醒呀。”祥云大人只是想讨价还价而已。

“咕噜~”肚子尴尬的叫,祥云不好意思的摸摸肚子,在去填饱肚子和叫醒白喜之间做艰难的选择。

可是他真的好饿,一会再来叫白喜吧。祥云拍拍屁股,跳上云朵。

祥云找好了野果,填饱了肚子已经是半个时辰后了,祥云慢悠悠的去找白喜,看看白喜醒没醒。

月光下,一道白色的身影缓缓俯身,双手将躺在地上的人抱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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