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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49砍爹没砍死后被抓一墙之隔灭一下火

 

44

岑北山居高临下地看着我,头顶那盏灯发出令人晕眩的光亮来,岑北山的的脸融溺在金黄色的光线中,像是涂上了一层淡淡的金粉,我眯起眼,甚至能看到灯光下他脸颊上的细小绒毛。

他垂下眼,手指落在我的锁骨处,轻轻地抹过,像是在涂抹颜料一样,他抬起手,我看到他指腹间沾染的一些淡淡的红色,意识到大概是孟馥留下的口红印子。

我还是业务不熟练,竟然忘记了清理身上的痕迹。

“哥……?”我舔舔嘴唇,问,“你怎么来了?”

“孟姐给我打的电话,”岑北山扯了扯嘴角,似乎像是在夸我,语气却有些不对,“……?胆子真不小。”

“这种事不需要什么胆子。”我把脸转过去,说。

岑北山捏着我的下巴,强行让我把视线移回他脸上。

他很有压迫性地俯下身来,我下意识地闭上眼,搞不清楚他是要打我还是要亲我。等了半天,拳头和吻都没落下来,只听到小腿边的抽屉被抽出来又合上。

有什么东西被拿出来了。

我睁开眼想看一下他拿出了什么,却被一条突然扔过来的黑色手帕遮住了视线。

触感很滑很软,闻上去是香的。

我条件反射问,“哪个女人的?”

岑北山并不回答我,只是冷冷道,“系上。”

“为什么?”

“我暂时不想看到你的眼睛,”他语气平静,“我会生气。”

妈的,猛男心碎。

我吸了吸鼻子,自己抬起头把眼睛蒙上了。后脑勺的结刚打好,就感觉脚踝上有一个柔软冰凉的带状物绕成了圈。

好像是皮革。

我一惊,下意识地把脚往回缩。竟然没缩回来。

我一下子有些怕了,眼前又是一片黑暗,脚又被绑住,行动受限,我一下子有些慌,下意识地抬起手想去找岑北山。

他握住我的手。

我有些茫然地抬头,眼前依旧是一片黑。

“哥——”

他牵着我的手,让我躺回桌子上,然后一阵细微的响动后,把一截绳子的两个绳头塞到我手里。绳子中间不知道被固定在了什么地方,呈现一个弯曲的状态,我扯一下左边,就能感觉的右边被抽走一些。

“抓紧,”他在我耳边说,“受不了的时候再松开。”

“你要干什么啊……?”我有些不安。

我心里隐隐知道要发现些什么,但又不太相信它真的要发生。

我听到金属物品碰撞的声音,下意识地吞了吞唾沫。

“你要打我吗?”我想了想之后问。

他的动作顿了一下,然后是缓慢的脚步声。他走到我身边,摸了一下我的眉骨,轻声问,“你怕挨打吗?”

“谁不怕。”

“岑越啊。”岑北山笑了一下,手指滑过我的鼻梁和嘴唇,一直落到我的胸口上。

被扒开衣服的时候肌肤和冷空气接触,我忍不住抖了一下,浑身起鸡皮疙瘩,我有些郁闷,怎么今天一直在脱衣服。

同时,我心想衣服也被撕烂了,那不如就乖一点,先把岑北山哄开心,因此很配合他。

但是架不住我心慌,我忍不住喊他,“哥你亲我一下。”

他悠哉悠哉地说,“不亲。”

“为什么?”

“因为这是惩罚。”

他不知拿了什么东西冰冰凉凉的放在我肚子上。

我还来不及去猜那是什么,就听到他说,“要是亲了,那就变成在惩罚我了。”

操啊。

接下来,我更没有心思去猜了。

岑北山拿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东西来搞我。

这他妈是一个正经工程师办公室里该有的东西吗?

等我重获光明,看到那些脏兮兮的圆规尺具和模型零件的时候又十分泄气——这他妈还真的是办公室里该有的东西。

我手掌心被绳子勒出两道深深的红痕,岑北山这不要脸的还问我为什么不松手。

这他妈的,那种情况下,我脑子都不清楚了,四肢都是僵的,哪里还记得这茬,而且再说了,岑北山这么小气,谁知道要是松手了他会怎么样?

我缩在他怀里,子的时候顺便挠我手心的事情告诉他。

“你常来?”我问。

“不是,这家店也是最近开的,我一个朋友的哥哥开的,白天是听音乐的清吧,晚上才卖酒,”快走到内场的时候,隐约听到些嘈杂的音乐声,张东东鬼叫了一声,“哦!今天是主题场!”

“什么?”从里面射出来的灯光晃眼,我分了神,一时间没反应过来他在说什么。

“完蛋,岑越!我们穿这么普通不能艳压全场了!”

“我可没这个打算。”

“你必须有!我还指望着你做我的英俊僚机呢!”色胚张东东脱口而出他此行的真实目的。

果然还是那个他。

我一边感他还是他,一边想起来一件事,问他,“你还记得红红吗?”

张东东脸诡异地红了:“哎呀,你是明知故问吧……?红红就在这家店里当服务生啊……?”

张东东在我心里的垃圾指数下降了一点。

行吧,那我勉强同意当一下张东东所谓的英俊僚机——但其实我不觉得这个法子有用,乳臭未干的前男高中生,对于女孩子的吸引力一定不如靠谱的成熟男性来得强。

答应到服装间来打扮一下也不过是因为张东东死活不肯就这么进去。

张东东嘲笑我,“哎,岑越,不要把你的审美强加在年轻女孩身上好吗?喜欢年纪大的就你一个。”

胡说八道,喜欢岑北山的人可以排两条u字长队。

但我脾气好,不跟他计较。

张东东拿了一堆很朋克的配件在我身上比划,同时对我展开了紧急培训:“要是有女孩跟你搭讪,你就指一下脖子然后摇头。”

“我成哑巴了?”

“怎么了?为你最好的朋友哑巴一下不行吗!”

我勉为其难答应他,“行吧……?”

张东东很满意,给我拿了了个皮圈子,然后一大把链子往我身上绑,我拿着那截皮圈子,翻来覆去没看懂它是安哪儿的,张东东叹口气,“诶,大哥,你脖子上那么长一条疤,不挡一下谁敢来搭讪啊?”

我笑了一下,“忘记了。”

然后低下头,戴上了那截皮圈子。粗糙的皮质感和稍微冰凉的温度让我觉得有点不自在,但好在张东东没有再往我身上加别的东西,这让我松了一口气。

“不能让你太帅,帅过我就不好了。”他退后一步,打量我,口中念念有词。

我用很慈祥的目光看着这个不懂事的张东东,并且伸手摸了他的狗头,“满意了?”

他点头。

“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吃饭?”

张东东翻着白眼带我去了个卡座,叫了个巨大的果盘,巨大程度令我震惊,这果盘里还附赠面条和凉菜,本土老帽第一次吃这么豪华的果盘,吃了两口更震惊了,竟然还蛮好吃。尤其是里面的那个柠檬鸡爪,肥嫩多汁且入口即化,一抿就脱骨。

我信了张东东说的不会饿着我的话了。

同时我也肩负着在张东东身边当貌美小哑巴的职责,但我发现根本不用我装,张东东自己就能用微笑摇头注视点头和一声叹息这一系列动作完美地演绎出带着残疾好友出门放松心情的贴心好男人的角色。

我连和美女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但是没关系,这个凉面真好吃啊,还可以免费加炸得酥脆焦香的花生米。

等我吃完两份凉面,张东东依旧在我身边的位置上岿然不动。

我问服务员要了漱口水,结束了进食,顺便问一下,“怎么还在这?”

张东东哀怨地注视着某一个方向,“她没来。”

我漱了口,又喝了点冰的薄荷水,一口冰的下肚,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觉得人生圆满。

再看一眼我旁边郁郁寡欢的张某人,搞得我都有点不好意思了,我站起来,踢他的腿,让他给我让了个位置出去。

“等着。”

一分钟后,我和那个笑嘻嘻的短发女孩搭上了话,她戴了很大的耳环,衬着小小的脸,青春无敌,妩媚又可爱。怪不得张东东对她魂牵梦萦,现在也眼巴巴地望着我们这个方向。

她已经记不得有过一面之缘的我了,但我们聊得还算愉快。

三分钟后,她眨了眨眼,笑着跳下了舞台,朝张东东的方向去了。

我靠着舞台边缘,看着张东东从一开始的难以置信到手足无措,红着脸等待着那个女孩朝他的方向去。

他幸福地在原地等待。

身后有人敲了敲舞台的木地板,语气懒散,“喂,你把我们的主唱拉走了,得陪我们一个吧?”

我回头看着这个看上去就很摇滚的大哥,发现张东东强行给我搭配的朋克皮衣工字背心和满身金属链在这里找到了它们的家人。

然后我很诚恳地道歉,“不好意思啊,大哥,我不会唱歌。”

他大概也就是嘴上说说,也不是真的硬要我上,白我一眼,走到边上去调琴。

这个时候还没有表演,大家都是懒散的状态,场子还不是很热,也许和这家店是新开的有关。我摸了摸下巴,环顾四周,发现这里布置得还蛮漂亮。

“上来看?”刚刚那个大哥看我东张西望的,邀请我上台,视野会更宽广。

我笑了一下,双手撑着地板上了台,还没来得及站起来,我的目光落在一把木吉他上。

那个摇滚大哥注意到我的视线,“会弹?”

我看了他一眼,他用脚尖踢了一下吉他箱子朝我的方向,我忍不住摸了一下。

我以前也有一把吉他,没这把看上去那么高级,是我去家旁边的那家卤味店当了一个暑假的小时工挣的钱买的。卤味店的工作害得我每天回家都感觉自己是一只浸泡了十二个小时家传卤水的蹄膀。

那段时间我很迷恋吉他和民谣。因为那时候还在上大学的岑北山放假回家跟我讲,学校里有人在宿舍楼下告白。

用一把吉他,唱了三个小时的情歌。

没人知道他唱给谁听,直到最后有一扇窗开了,被告白的那个女生泼了水下来,浇灭了那个人嘶哑的情歌和围观者的热情。

岑北山把这件事当作一个趣事讲给我听,但是我觉得他应该有一点打抱不平。

虽然那个告白的男孩不该这么突然地在楼下唱情歌给人压力,但是一个年轻人炙热的心也不该是这样狼狈地被水浇熄。

我那时候说不清是迟钝还是敏锐,察觉到岑北山的心情,问他,“你是不是不喜欢这样的事啊?”

他摸我的头,说,“说不上。”

“可我感觉你好像不太高兴。”

“我只是在想,假如有人对我做这种事的话,我会是什么反应。”

那时候岑北山大概就已经有点和同龄人不一样了,他要打工要照顾家里,同龄人手里随处可以挥霍的青春在他这里被压缩成很薄的成绩单和账单,这让他失去了很多只有年轻人才有的权利。

比如自由的恋爱和一些热血上头的浪漫。

我心情矛盾,一方面觉得岑北山行情不可能不好,另一方面又不太想岑北山受人欢迎,我心里想,这些姐姐怎么回事啊!岑北山家里一穷二白还有我这个拖油瓶,她们怎么还前仆后继?

但是我又很心疼岑北山,岑北山是最好的,他不应该比别人少什么,我摸摸他的脸,安慰他——或者说在安慰我自己。

“哥,我去你楼下给你唱歌。”

我信誓旦旦,“我会唱得比谁都好听,而且就算你泼我水我也不走。”

岑北山定定地看着我,然后笑了一下,他的这个笑背着光,柔和得像是夏日晚风的具象化,吹得我五迷三道,整个人都有点痴。

“说得比唱的好听。”他点一下我的额头,又顺着我的说,“我大概是舍不得你在宿舍楼下吹一晚上的风。”

我顺杆爬,“那你来给我唱歌,你刚拨一下弦,我立马就开窗。”

“那你给我什么?”

岑北山问。

我冥思苦想许久,回答他,“花吧。”

“花?”

“嗯,花,最漂亮的花。”

没有什么比花更适合了。

“我会把花扔给你,不不不,我不扔给你,我要亲自跑到你跟前,把我和花一起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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