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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暴露/皇帝撞破丞相和陆宝欢好

 

陆长安懵懵的,没听懂皇帝的话。

楚曜见自家貌美小傻夫一脸傻呆呆的样子,气也气不起来,无奈挑明道:“微之,以前是朕对不起你。你可不可以原谅朕,和朕重新开始?”

“微之”是陆长安的小字,和他这个人一样透着几分娇气。

楚曜心气儿高,很少跟人服软道歉,这番话于他而言已经姿态很低了。

陆长安傻傻地立在原地,好生消化了会儿这番话才受惊似的反应过来:“你……还想跟我、跟草民好?”

楚曜爱怜地拉住他的手,“在朕面前不用自称‘草民’,你还像以前那么叫朕,不必称呼朕为陛下。”

陆长安把手缩回了广袖里,怕楚曜又来牵他手,他特意两手交握笼在袖子里,低垂着头磕磕巴巴地道:“陛下厚爱,草民、愧不敢当。”

陆长安虽然脑子笨,可他有自知之明,也知道及时止损。他先前已经见识过楚曜翻脸无情的本事,如今又见识了这人前后不一致的变脸态度,心里对楚曜更是忌惮,只想离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越远越好。

楚曜见小傻夫拢着手不让他牵,心里很不是滋味。他是一国之君,高高在上惯了,难得放下身段哄人,结果对方竟敢明目张胆地对他摆出抗拒姿态。

楚曜有些恼了,强横地把小傻夫的手抓过来握在手里,“朕都说了要和你重新开始,那你就当得起!”

陆长安脸上显出委屈的神色来,暗道:这人怎么这么霸道啊?你说了我就得应你吗?

楚曜见他委屈不吭声,连忙又放软声音哄道:“朕知道你怨朕无情,可当年朕也是逼不得已。朕那时尚且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又哪儿舍得把你和孩子拖下水?”

陆长安睫毛颤了颤,抬起眼眸看向皇帝,“你的意思是,当年你是为了保护我和孩子才故意撵我们走的?”

楚曜心说小傻夫就是好哄,一口应道:“没错!”

陆长安眼圈渐渐红了,越看皇帝就越失望,“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傻、很好骗?你要真是为了保护我们父子,事先为什么不先跟我通个气?你要说了一嘴,我又怎么会抱着孩子去找你,还平白被你恐吓一通?你当时分明就是想抛夫弃子,巴不得我跟孩子离你越远越好!”

楚曜没想到会被小傻夫当场拆穿,恼羞成怒道:“朕当时就是想抛弃你又怎样?你也不看看你当时是什么身份?你配吗?”

陆长安觉得眼前这个人陌生到可怕,他退后一步,摇摇头道:“如果是晏安,肯定说不出这种话。”

楚曜看到小傻夫疏远他就心悸怒慌,一把拽住人家道:“朕就是晏安!”

“你不是!”陆长安含泪道,“晏安才不会像你这样拜高踩低。”

楚曜怒极,醋大地道:“晏安就是朕!朕是什么样儿,晏安就是什么样儿。”

“才不是这样!”陆长安哽咽道,“我喜欢晏安,不喜欢你!”

楚曜气得要命,“你就是个蠢货!晏安不过一个失了忆的无权无势之人,朕乃一国之君、天下共主,你要什么朕不能给你?朕哪里不比晏安好?”

“你哪里都比不过晏安!”陆长安泪眼朦胧地道,“晏安就算无权无势我也爱他。他爱孩子,也爱我……”

“朕也爱你!”楚曜抢过这句话才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不禁羞恼脸红。

陆长安愣了愣,盯着这个身着龙袍的男人看了小会儿,吸了吸鼻子道:“你只是觉得我好骗、好睡,才又来哄我……”

楚曜隐隐被说中了心思。他这身子有别于常人,若是以前可能还好,可自打跟陆长安欢好后,楚曜就再也对女子生不出旖念。

可若要让楚曜去找男人,以他的高傲个性绝无可能。他这辈子就只爱过陆长安一人,除了陆长安,谁敢妄图压在他身上,他就灭谁九族!

楚曜已经禁欲了整整一年,他确实在生理上非常需要陆长安,他的的确确非常想睡这个男人。

这种隐秘的心思被陆长安傻傻戳中,楚曜脸上哪里挂得住,当即雷霆大怒,“朕要什么样的人没有,用得着专门来睡你?”

陆长安笨归笨,这个时候却说了句又傻又高明的话:“陛下既然不稀罕睡我,又何必说要跟我好?”

楚曜下不来台,涨红着脸道:“你以为朕多稀罕跟你好?朕说那些话都是抬举你们谢家!你现在就给朕滚,朕看到你这幅蠢钝如猪的嘴脸就生厌!”

陆长安抹了下眼睛,哽咽道:“草民告退。”

楚曜看到陆长安转身就走了,顿时又悔又气。

这个笨蛋!

朕叫你走,你就走了?

不知道喊陛下息怒吗?

楚曜心里又慌又气,想追出去又拉不下面子。

他一个人在殿内焦躁地踱来踱去,最后自我说服:朕何苦跟一个笨蛋计较?那小笨蛋年纪又小,人又幼稚,朕年长他四岁,哄哄他又怎么了?

但如今还是白天,楚曜好脸面,不想微服出行被人瞧见。硬是拖到天黑了,他才换了身常服,带了个贴身宦官和护卫趁着夜色驾马车出了宫。

另一头。

谢琰下值回府后,一如既往地直奔陆长安的院子而去。

“六哥?”谢琰见陆长安低头抹眼泪,伸手把人下巴抬起来,登时看到了陆长安那双哭红的眼睛。

谢琰心疼得很,“谁欺负你了?”

陆长安摇摇头,“没谁欺负我。”

谢琰才不信这话,他家六哥虽说容易伤春悲秋,但也不至于无缘无故地哭。想到今天陆长安曾入宫面圣,谢琰福至心灵,问道:“陛下给你气受了?”

陆长安微微一滞,摇头道:“没有。”

谢琰却从他那点小动作里看出了端倪,给他擦着眼泪哄道:“宫里本就不是人呆的地方,以后要是还有谁召你入宫,咱直接推了不去。”

陆长安有些被逗笑了,“皇上召见也能推掉吗?”

“当然能。”谢琰搂住他,手开始不老实地摸他的腰,“谢家和我就是你的底气。”

陆长安无奈地看了老婆一眼,两人本就是血气方刚的年纪,谢琰又格外纵欲,常常跟他说着说着就莫名拐到床上去了。

谢琰早就是熟门熟路了,贴过去舔老公脸上的眼泪,“六哥哭起来真是迷死我了,你一掉眼泪我就想要。”

陆长安揶揄道:“你哭起来我也想要。”

似这等骚话,搁一年前陆长安肯定不会说。可有谢琰这么一个骚骚老婆整日在面前发骚,陆长安耳濡目染,如今也时不时会冒出一两句骚话来。

谢琰解开衣裳,也不脱下来,只褪去一条裤子,半掩半露的,甚是勾人。

他坐到窗前的案台上,分开两条腿,从后穴里取出一枚勉铃。

那勉铃随着往外拉而不停振动,谢琰低吟起来,后穴已是濡湿一片。

陆长安目瞪口呆,咽了下口水,走过去用手指调弄老婆后穴,“你今天含着这玩意儿办了一天的公?”

谢琰黏黏糊糊地“嗯”了一声,眼神跟拉丝似的。

这么骚的老婆叫陆长安怎么忍得住,他双手托住老婆紧实肥厚的屁股,当即就把硬起来的性器插了进去。

谢琰低低地哼了起来,他非常喜欢陆长安从正面弄他,这样他就能看到老公的反应。

另一厢。

楚曜到了安国公府,直言是来找陆长安的。

安国公当即要差人喊陆长安过来,可楚曜却笑笑说:“朕去找他便是,别让表弟来回奔波了。”

安国公很有眼见地领着皇帝往陆长安的院子走,暗道他家六郎在陛下这儿还挺得宠。

“这院子里没什么下人?”楚曜一见院子冷冷清清的就皱了眉头,安国府敢苛待他家微之?

安国公连忙解释道:“六郎不喜有人伺候,平时不许下人在院子里随意走动。而且琰郎也常歇在这儿,琰郎那人陛下是知道的,他最不喜人打搅。这院子里平时就更没下人敢进了,也就每日在固定时间有人进来洒扫一番。”

楚曜眸光一厉,“琰表弟常歇在安表弟这儿?”

“是。”安国公有点懵,不知道陛下怎么突然有点不高兴了。

楚曜摆摆手道:“这里不用你带路了,朕能找过去。”

安国公恭敬退下。

楚曜独自走在清幽的抄手长廊上,颇为别扭地想:朕今晚是来给微之道歉的,要是谢琰歇在这儿,不是平白叫他看了笑话吗?不行,朕待会儿一定要把谢琰撵走。

穿过长廊,鸳瓦厢房近在眼前。楚曜有些近乡情怯,却隐隐听到有暧昧的声响。

楚曜心念急转,缓缓往前靠近。

暧昧声响越来越清晰,周围遍植修竹环境清幽,那动静愈发显得突兀明了。

楚曜心里有了某种猜测,但又不敢深想。他轻手轻脚地朝厢房走去,却见窗户大敞,一个男人背对窗户坐着,两腿分得很开,在他面前,一个貌美郎君正对窗户而站,挺送腰身往男人腿间撞。

男人被撞得一抖一抖的,呻吟一声比一声骚浪,嘴里还骚话不断:“小穴快要吃不下了,老公好大,嗯啊……”

时下贵族一般都称呼自家男人为“夫君”、“老爷”或是“府君”,“老公”这种称呼流于粗鄙,一般是底层百姓才用的。

现下这男人高呼“老公”,实在骚得不是一般。

但楚曜现在顾不得品评人家骚不骚,他双目睁得老大,目光死死钉在了那个挺胯操人的貌美郎君身上。

那是陆长安!

陆长安怎么能跟别人欢好?

楚曜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妒火烧上了脑子,他现在只想把那个挨操的骚男人一剑捅死。

骚男人脸往窗外仰,整个上身都往后朝窗外仰,似乎身子软得坐不稳了,嘴巴半张着,舌头略微伸出,涎液顺着嘴角流出,脸颊糜红。

楚曜如遭雷劈,这人不是谢琰吗?

谢琰和陆长安不是亲兄弟吗,怎么搞到一起了?

楚曜握着剑柄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内心翻江倒海。

他就像个见不得光的人,躲在暗处忌恨地看着陆长安操着别的男人,最后恨恨地转身离去。

他不能在这个时候杀过去。

谢琰身份不一般,他不能随便抹了谢琰的脖子。

楚曜心脏那里像是被一只手狠狠揪住,又酸又疼。

他搞不明白,陆长安前脚才说喜欢“晏安”,怎么后脚就跟谢琰搞到了一起?

枉他这一年谁都没碰过,堪称为陆长安守身如玉,结果陆长安却是在跟人乱伦夜夜笙歌吗?

楚曜越想心里就越痛。

他想折返回去找陆长安问个清楚。

可他堂堂一国之君怎么能跟个妒妇一样跟别人面红耳赤地争男人?

……

……

“陛下。”安国公见皇帝一脸煞气地走来,连忙诚惶诚恐地迎了过去。

楚曜阴恻恻地道:“舅舅从来不探究为何琰表弟爱留宿安表弟哪儿吗?朕一向仰慕舅舅家的门风,希望这门风能持续下去,不要折在了小辈手上。”

安国公脸色骤变,能在京中混的,哪个不是人精?皇帝这话点到即止,可安国公早已听出了言外之意——琰郎与安郎竟是在不伦苟合吗?!

楚曜黑着脸头也不回地往府外走,走出几步又顿住脚步警告道:“朕今日来贵府之事不得泄露出去!”他专程来哄陆长安本就已经够丢人了,结果还撞破陆长安跟别人翻云覆雨,更是丢人至极!这种事情他才不会让陆长安知道。

院落厢房里。

谢琰勾住陆长安的脖子,嗓音染上了欲色,“六哥,我还要……”

陆长安拿帕子擦两人的交合处,“该给宝宝喂奶了,不然待会儿他们得哭起来了。”

谢琰酸溜溜地轻哼一声,“六哥就知道要给孩子喂奶,也不知道要喂饱我。我也想喝奶呢——我要喝六哥的‘奶’。”他说着就用赤裸的足尖去勾男人的胯间软肉。

陆长安往后一避,抓住老婆的脚,“你别发骚。”

谢琰往他怀里一扑,酸酸地咕哝道:“六哥也不知道心疼人家,连‘喂奶’都不肯,成天让人家饿肚子。”

陆长安脸一红,小声道:“等睡觉的时候喂你。”

谢琰在他脸上吧唧亲一口,乐得跟只骚狐狸一样,“我就知道六哥还是疼我的。”

安国公走进院子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自己最引以为豪的“儿子”和自己最喜欢的儿子居然搞到了一起!

冲击太大,安国公崩溃地大叫了一声:“啊——”

叫声惊得院子里的鸟都飞走了,窗户里那两个正在温存的少年都惊得身形微颤,齐齐往声源看来。

安国公看到俩儿子整齐划一的默契动作,更是觉得受不了,又崩溃地大叫了一声。

陆长安呆愣了一瞬,赶紧给老婆拢好衣服,半搂着老婆把人从案台上弄下来,接着把人往身后一护,站在窗内遥遥给安国公打招呼:“阿爹。”

谢琰看到老公这么维护自己,心里暖暖的,上前一步把老公护到身后,淡定地向安国公行礼:“父亲。”

安国公颤颤巍巍地走上前,连屋都不想进了,站在窗外抖抖索索地指着俩儿子,“你们,你们……”

陆长安老实巴交的,心虚地低下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老父亲。

谢琰却一脸坦然地道:“就像父亲看到的这样,我与六哥情同夫妻,不可分离。”

“你,你……”安国公气得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阿爹!”陆长安大惊失色,赶紧翻窗跳出去,扶起倒在地上的安国公。

谢琰淡定得多,揉着发酸的腰不慌不忙地从门内出来,伸手掐住安国公的人中。

安国公清醒过来,看着俩儿子,又是一阵捶胸顿足。

谢琰扶住安国公,给自家老公打眼色:这里交给我,你进屋去吧。

陆长安担忧地以目光示意:你搞得定吗?

谢琰回以安心的表情。

陆长安又看了看坐在地上干嚎的安国公,这才起身进了屋。

他知道自己不聪明,此刻要是不听老婆指挥那就是给老婆添乱。但要他置身事外,他也不可能办得到。

陆长安在屋里瞧外面的情形,他家老婆扶着老爹去了不远处的凉亭里。两人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最后老爹满脸一言难尽地走了。

谢琰一脸轻松走了回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放心吧,事情已经搞定了,父亲以后不会管我们的事。”

陆长安目瞪口呆:“这就搞定了?”他们这可是乱伦啊!

谢琰皮里阳秋地笑了笑,“我的好六哥,长安是讲权势的地方。我只要晓以利弊,父亲当然知道该怎么选。”安国公只是看起来傻,实际上心里算得清清楚楚。哪儿像他家老公是真傻,没他护着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哄弄。

“不过说来也是奇怪,父亲平时都不来咱们院子,也不知道今儿怎么突然来了,连声招呼也没打。”谢琰凝眸细思。

陆长安却是个心粗的,不以为意地道:“阿爹就是突然想来看我们了呗,反正都是一家人,随便走动不很正常吗?”

谢琰忍俊不禁,把人搂到怀里又亲了口,“我的傻六哥,你怎么这么可爱?”勋贵家的亲情都掺杂着利益,哪儿像他家老公说的这么简单?

隔日。

陆长安又听下人来禀报,说是皇帝召他进宫,来接他的宫人们已经等在外面了。

陆长安不想见皇帝,这个人霸道又陌生,只会让他难过、难堪。

想起谢琰说他可以推拒入宫,陆长安难得硬气一回:“烦请禀告陛下,某自知葑菲下材,冥顽蠢顿,就不进宫烦扰陛下了。”

宦官一脸尴尬,这话不是打皇帝脸吗?叫他怎么敢转述?

若寻常碰上这种不识好歹的人,宦官高低得当面申饬几句。可这位谢家六郎乃是陛下心尖尖上的人,宦官只能陪着笑脸说好话,只求能把这位爷哄进宫。

陆长安却是铁了心不去,见宦官一直游说,他心下不耐烦,干脆找人备上笔墨纸砚,当场写了封谢绝信交给宦官,“某言尽于此,公公请回吧。”

宦官碰了这么大一个钉子,只能双手接着信笺退下。

……

……

皇宫。

楚曜气闷难过了一晚上,胸口疼得受不住,几乎没怎么合过眼。

天一亮,他就让人去请陆长安入宫——这个人是他的,他一定要把陆长安抢回来。

至于谢琰,哼,他会让这个不自量力的下贱货色认清自个儿有几斤几两。

可没曾想,自己派出去的人最后给他带回来了一封陆长安亲笔写的谢绝信。

楚曜肝火大动,单手把信捏皱在手中。

但气过了一会儿,楚曜转念一想,陆长安不可能不愿意见他。

这个小笨蛋昨天还在他面前哭着说喜欢“晏安”,分明就是对他余情未了。

至于如今写这封谢绝信,无非就是陆长安小孩子脾气发作,怨他昨日骂他“蠢笨”。

想通这一点,楚曜不禁觉得这样有小脾气的陆长安实在是可爱。

他就态度稍微软一点,多哄哄这小笨蛋又如何?

楚曜当即命人备好笔墨,洋洋洒洒写了封——道歉信。

边写他就边脸红,想他堂堂国君何曾给人干过这么低三下四的事情?

写完信,楚曜吹干墨迹,亲手把信放进信笺里封好,接着又亲手做了点小礼物。

做完这些,楚曜脸颊微微发烫,叮嘱道:“这些务必亲手交到谢六郎手上,不得假他人之手。”不然让旁人知道他一个皇帝居然又写信又做小礼物的哄人,那他脸往哪儿搁?

另一头。

安国公府。

陆长安没想到宫里人又来请他了,这次还带上了皇帝亲笔写的道歉信。

看着纸上熟悉的字迹,陆长安不禁想起曾经“晏安”手把手教他练字,硬是把他那狗爬一样的字给矫正得有了几分意思。

忆及往事,陆长安心里软了几分。他打开宫人们送来的小锦盒,里面放着一只竹条编的简易小猪。

陆长安心脏像是被人揉了一下,眼眶有点热乎乎的。这是他跟“晏安”的小情趣,以往他要是跟晏安闹脾气,晏安就会做些小玩意儿来哄他。

可皇帝送他这种东西是什么意思?是觉得他俩还能回到从前吗?

陆长安觉得自己珍视的东西被皇帝玷污了。

他合上锦盒,强撑起勇气道:“走吧,我随你们进宫。”

虽然他很不想也很怕见到皇帝,但回避问题是无法解决问题的——他现在就该跟皇帝正式做个了断,省得皇帝老来骚扰他。

……

……

不多时,一行人护着陆长安进了宫。

楚曜看着跨进寝宫的貌美郎君,不无得意地想,他要哄小傻夫还不是手到擒来?

但想到自己是靠“晏安”那一套才哄来了人,楚曜又不禁跟自己吃上了醋。

他这个本尊哪儿差了,何以陆长安要这般厚此薄彼?

“草民参见陛下。”陆长安行了一礼。

“微之不必多礼。”楚曜上前要扶人。

陆长安却躲开了,从广袖里取出锦盒,“陛下,草民今日前来是为退还陛下之礼。”

楚曜脸色微僵,自己怀着满心羞涩亲手做的东西让人给退了回来,他心里就像被针刺了一下。他没伸手去接锦盒,语气略有些生硬地道:“谢长安,你什么意思?”

楚曜气场足,他一凶,陆长安就有些怕他。

陆长安低垂着脑袋都不敢抬头,强撑着道:“草民自知葑菲薄才,不敢奢望陛下垂怜。况且往事不可追,草民也早已向前看。陛下雄才伟略,自是眼界开阔,又何必、把目光放在、草民身上。”

说到后面,陆长安都有些磕巴了,不是他忘了词,实在是楚曜的目光太过恐怖。哪怕他都没有抬头,他也照样能感受到楚曜那犹如实质的阴沉气场。

“你向前看了?”楚曜冷笑一声,一把将人拽入怀里,强迫陆长安抬头看他,“微之这意思是另有新欢了?”

陆长安有些犯怵,硬着头皮承认道:“确如陛下所言。”

楚曜箍紧怀中的人,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那不知微之看上了谁?”

陆长安不敢把谢琰捅出来,含糊应道:“是户好人家的姑娘。”

“哦?微之竟是转了口味,不爱须眉,爱红妆了?”楚曜语调讥讽,心里嫉妒得要命。陆长安对谢琰可真好,句句都是维护,生怕把谢琰牵扯了进来。

“嗯。”陆长安含糊点头,只想尽快把皇帝敷衍过去。

但楚曜却手滑向他胯间,谑笑道:“可朕不怎么信呢。”

那么敏感的地方突然被人抓了一把,陆长安身形一颤,差点起了反应。他羞恼地要从皇帝怀里挣开,但命根在人家手里,他只能屈辱地窝在皇帝怀里,火大地道:“陛下怎能如此?”

“朕为何不能如此?”楚曜熟稔地揉弄男人的胯间软肉,这根阳具他曾经日日吃,他可太清楚怎么让陆长安性奋了。

陆长安受制于人,性器很快硬了,他动也不敢动,脸色因羞愤而泛起薄红,略带着低喘道:“你住手……唔!”

嘴唇被楚曜强势吻住,陆长安气得不行,扭头就躲。

楚曜卡住他的下巴,追着就要来强吻他。

陆长安抬手挡住嘴,忍无可忍地道:“你有完没完!”

他这副抗拒姿态深深刺痛了楚曜。

“朕当然跟你没完!”楚曜早已没了先前的游刃有余,带着满脸怨愤质问男人,“谢长安,是你自己说这辈子只要朕一个的。这才过去多久,你就移情别恋了?”

陆长安失望地看着皇帝,疲惫地道:“陛下,是你先不要我的。”

楚曜理亏,可他这人做事从不觉得自己有错。哪怕真意识到自己有错,他也照样要辩上三分。

“就算是朕先不要你又怎么了?”楚曜越是心虚就越是咄咄逼人,“诺言不是你先许下的吗?朕不过就中途离开一下,你就不守承诺了?你就这么经不起考验?”

陆长安瞠目结舌,明明是皇帝抛夫弃子,结果落到皇帝嘴里变成他不是人了?

“你简直不可理喻!”陆长安失望愤懑至极,用力推开皇帝,转身就要走。

楚曜一把将他拽了回去,陆长安身上的宽大衣袍都被扯到了臂弯上。

“你放手!”陆长安挣扎要走,可楚曜日常习武练剑,力气比他大得多,硬是拦腰把他箍在原地寸步难行。

但陆长安好歹也是个成年男子,这会儿铆足劲儿挣扎起来,楚曜想要按他也不太按得住。

拉扯之间,陆长安被放倒在了地上。他要起身,楚曜却跨坐到他腰上,直接压得他起不来。

陆长安脸都气红了,奋力捶打身上的男人,“楚曜,你起开!”

楚曜也已经气红了眼,任凭陆长安的拳头砸到身上也不躲,只一心撕扯陆长安的衣服。

陆长安听到衣帛碎裂声,惊诧、气恼、慌张齐齐涌上心头,挥着拳头就往楚曜脸上砸,“你滚开!不准碰我!”

楚曜只顾着撕衣服,一时失了防备,这一拳结结实实打到了他脸上。

陆长安都没料到自己能打中,一时有点发愣。

楚曜动了下脸颊,牙龈都渗出了血。但比起这点痛,他心里才是痛得难以承受。

他那么喜欢陆长安,可陆长安一点都不稀罕。

他亲手做的礼物,陆长安不要。

他放低身段挑逗陆长安,陆长安也不要。

现在,陆长安还打他,生怕他会睡了他一样。

“谢长安,你还真是贞烈。”楚曜笑得比哭还难看,牙齿上都是血,看着又可怜又可怖,“你是要为那位‘好人家的姑娘’守身如玉吗?”

陆长安对这个男人失望透顶,冷冷地颔首道:“对,我就是要为他守身如玉。”

楚曜一颗心被扎得千疮百孔,大怒道:“你休想!”

他用屁股蹭了蹭陆长安胯部,两人如今都是气血浮动,这般生猛挑逗之下,就算陆长安有心要杜绝绮念也不可能没有反应。

更何况先前陆长安就已经被他摸硬了,如今再蹭两下,更是硬烫如烙铁。

“哼,你这不是对朕还挺有情的吗?”楚曜握住又硬又烫的性器撸了撸。

陆长安憋红了脸,用力想推开身上的人,“别碰我!”

楚曜见对方避他如洪水猛兽,心里不禁一抽一抽的疼,但他面上强作无所谓地道:“嘴上喊朕滚,这话儿倒是硬得很。”

陆长安说不过他,涨红着脸怼他:“无耻!”

被自己喜欢的人这般谩骂,楚曜心痛到滴血,面上却故作厚脸皮地笑了声。

他除掉外裤,两指掰开女穴,对着粗大的性器就坐了下去。

整整一年不曾有性事,女穴颇为生涩,就跟初次开苞一样。

楚曜咬牙忍痛,硬是一坐到底。

“呃……”

陆长安闷哼一声,这种时候也骂不出什么话了。

楚曜坐在他身上缓了会劲儿,这才慢慢倾身把阴蒂压在他的腹部上,然后晃动屁股含着鸡巴前后磨蹭。

陆长安忍得额头上都是汗,哪怕鸡巴被蹭硬了,他也坚决不动一下,以实际行动表明自个儿根本就没兴趣跟皇帝做爱。

楚曜把他这副冷漠态度看在眼里,心里就跟被刀挖似的痛。

才一年而已,陆长安怎么就对他这般抗拒厌恶了?

明明以前陆长安那么喜欢他,为什么现在陆长安就不能像以前那样跟他好呢?

“嗯啊……”楚曜前后摆动屁股摇晃鸡巴,阴蒂碾压在男人软弹的腹部上,久违的快感袭来,他故意叫得放纵,只想引诱身下那人跟他共沉沦。

陆长安强憋着快感,一双手都在身侧忍成了拳头。

可楚曜铁了心引诱他,拉着他的手就往胸肌上放。

楚曜身形健硕,胸肌异常饱满,紧绷状态下胸肌硬邦邦的,可平时放松下来,胸肌就软软弹弹的。

陆长安的拳头碰到这团软肉,喉结当即忍不住上下滚动了一下。

他有心要忍耐,可楚曜握着他的拳头杵在大胸肌上打圈揉弄。

软弹的大奶子在拳头上蹭了一圈又一圈,陆长安终是忍耐不下去,愤愤张开手一把抓住了这只饱满肥厚的骚奶子。

“啊……”楚曜浪叫起来,把男人一双手都按在自己奶子上。

陆长安抽了口气,抬动腰身往上顶。

楚曜低头看他,笑得跟个魅妖似的,“你那位‘好人家的姑娘’能让你这么爽吗?”

陆长安咽了下口水,嘴上答不上话,心里越发恼恨。楚曜这个坏东西故意勾引他偷腥,害他愧对谢琰,现在居然还要他拿谢琰做对比,真是坏透了!

楚曜没得到自己想要的回应,心脏深处像是撕裂一般的痛。

怎么,在陆长安心里,难道他连比都不配跟谢琰比吗?

才一年时间啊,陆长安就移情得这么彻底,一心一意就只念着谢琰!

那他楚曜算什么?

他们曾经相处的日日夜夜算什么?

楚曜心痛难当,自虐一般地上下抬动臀部吞纳粗大性器。

肉刃破开娇嫩的甬道,痛意比哪一刻都更加分明。

楚曜上下颠簸,低头看着身下的男人,恨恨地想:他会让陆长安知道,只有他才是陆长安最好的选择。而谢琰,根本就不配!

……

……

“嗯呃……”

许久后,楚曜仰头呻吟一声,接着软趴在了陆长安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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