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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样以后是娶不到老婆的

 

两人出来的时候被老板的教训了好几顿,玩到后面清飞舟直接用起了灵力,掀的水面涌起大浪,甚至二人动静直接吵到了隔壁,隔壁客人一开门就被将要扑来的大浪吓得摔了倒,清飞舟又是道歉又是赔医药费。

“小孩,做男人,有时候该放手的时候要学会放手,男人,要大度,要心胸宽广,这样以后才能娶得着老婆,你这样小气吧妈的,以后是娶不着老婆的!”

清飞舟夹着鸡腿,往自己这边拉了拉,从小到大他都是吃鸡腿的份,男孩“呀!”的叫了一声,甚至还要动口咬,清飞舟只得用另一只手去抵住他的额头,男孩被扒的眼皮子都往上翻,两人引得其他客人瞩目,听到有人偷笑,清飞舟脸一红,松手便让给了他,妈的,反正是个小傻子,让他高兴几天,以后也见不着了。

清飞舟半夜睡醒的时候,发现睡在另一头的小孩不知何时爬了过来,他半眯着眼看着小孩长长的睫毛,白皙稚嫩的脸,突然念头一闪而过……就叫他“璞玉”吧……

第二天起来的时候,清飞舟怎么都记不起自己昨天干啥了,好像是给小孩起了名,但是是什么玉来着,白玉?碧玉?玉兰?好像越来越娘气。

直到上了马车他都没想起来,小孩没坐过马车,一上去就很是兴奋,但在马车里面乱摸了一会男孩就觉得无聊了,他掀起帘子向外看去,当看到天空上有什么时,吱呀大叫,清飞舟看去,天空上正飞着一辆船。

原来是飞行器,比起马车,飞行器其实是更优解的交通工具,空间大无颠簸,还能躺下睡觉,也不会担心被强盗拦截,不过清飞舟不是很喜欢坐飞行器,因为飞行器没办法在半路停下,要是没带够食物就得在路上饿着了。

快到门派的时候,清飞舟低头看着扒在窗户边的男孩,突然想吓师兄师姐一跳,于是发了通讯说自己会带儿子回来,之后不管几人怎么轮番轰炸他都没有接听。

清飞舟刚上山时,就被拦截了下来,侍童低着头,旁边站着他的师兄温雪松,温雪松抱臂笑眯眯的盯着,虽然只是说谎但清飞舟莫名还是心虚的将男孩往身后藏了藏,低头道:“师,师兄,好久不见。”

“小七真是能耐了,连娶妻了都不和师兄说一声,好伤我的心。”温雪松假装伤心的捂住脸颊,但周身的气压却越来越可怕,男孩被他吓得往后藏,别说他怕了,清飞舟自己都害怕,他磕巴道:“没,没结婚,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

温雪松直接头发都炸了起来,发丝无视重力往上漂,笑容都貌似出现了裂痕,如同一个活鬼,旁边的侍童恨不得把头埋到地里去,温雪松勾起嘴角,就像送清飞舟最后一程,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有了,各位听见了吗?”

其他人瞬间现身,清飞舟醒来的时候,身上被已经被绑着倒吊在了房梁上,他晃了晃身子,发现这绳子居然加了印记,怎么都争夺不开,“哼,你就老老实实待着吧,师兄们正讨论该怎么处置你呢。”莫浩歌进来后瞥了他一眼,他坐在清飞舟正下方,开始拿出一张纸来,清飞舟看向纸晃道:“那是什么?”

莫浩歌清了清嗓子,喊:“今,家门不幸!”

清飞舟听到第一条就开始咳嗽,对方继续道:“愧对真人,竟干出猪狗不如之事,未经婚娶,擅自玩弄他人感情,当,罚!现,开始念,男德第一条:在……”

这是什么男德啊,清飞舟可从来没听说,莫浩歌却仿佛能看穿他的想法般,收起了纸,道:“这是为你定制的男德,我说清飞舟……这种事情你居然也不告诉我一声,还是不是兄弟啊,你不告诉师兄也就罢了,连我你也不说……”

莫浩歌气愤的拿纸卷成筒打在清飞舟头上,道:“那小孩瞧着也好大了,你到底几岁生的?”

清飞舟被他敲的摇晃,头晕眼花,便转移话题道:“师兄们到底准备怎么罚我?”

莫浩歌闻言冷笑一声,道:“我就说二师兄是最疼你的,居然就给你关了禁闭,说关个一百年再说。”

清飞舟一听顿时开始挣扎,道:“不要啊,那其他师兄师姐怎么说的呢?”

“宋师姐说要给你切了,缪师兄正在和他理论,说这样不行,拿药化了比较好。”一想到那个画面清飞舟顿时挣的更厉害了,喊道:“掌门呢!掌门师兄呢!”他最疼我了!

“掌门师兄根本不敢说话!大长老现在还没回来不知道这件事,没人帮他,你这次完了,温师兄气的最狠,说要让你去陪师尊他老人家。”

见师兄们真的要罚他,清飞舟知道不能再玩下去了,于是开口道:“其实,其实我……!”

莫浩歌听后沉默了一会,于是搓手笑了起来道:“这样吧,我也跟着你一起骗师兄他们,这么好玩的事情怎么能不让我也参与一把。”

“啊?”清飞舟睁大眼睛,只听莫浩歌推开门就冲了出去。

没过一会,他身边就多了一个人,看着同样被吊在房梁上的蚕蛹,莫浩歌一脸生无可恋,像一堆被火烧完的灰。

“竟然敢骗师兄师姐们,尤其是你,莫浩歌,居然敢当叛徒,你们就一起搁这吊着吧!”宋罗怀叉着腰,生气摔门的走了。

清飞舟转头看着莫浩歌,问:“你是怎么说的?”

莫浩歌道:“我说,我知道孩子他娘是谁了……你十三岁那年,出门历练,在山下偶遇一青楼姑娘,对她一见钟情!天天流连青楼,把酒言欢……”

“停停停,怎么还诋毁上我了,为什么时候流连青楼把酒言欢了。”他还没说完清飞舟就打断他了,他无语道:“一,我是十四岁才出门历练的,你是我师兄吧!居然连这点都能搞错,二,我十三岁的时候还没来*啊,你这说的肯定一眼假啊!而且我当时酒量哪有这么大,还天天把酒言欢。”

“我怎么知道你几岁来*啊!我十二岁的时候就来了!而且当时根本没想那么多,临时编的,已经很不错了!”莫浩歌自认为很满意,抗议的晃道。

他一晃直接晃到了清飞舟身上,清飞舟头顶青筋暴起,也打在他身上,道:“那你不能给我编个好一点的故事吗?就非得是青楼吗?!”

“酒楼怎么了?!我小时候最想去的就是青楼!”莫浩歌气道,两人吊在空中,顿时打了起来。

温雪松来放人时,就看到这样一副场景,两人绳子缠在一起,两张脸绝望的不想贴着,撇向两边。

他用法术解开了两人,清飞舟就说自己怎么解不开,果然是温师兄下的咒,多年不见,他技术又精湛了许多。

下来后,莫浩歌因为松开的晚来不及落地直接跌在了地上,清飞舟稳稳落地,莫浩歌爬起抱怨喊:“师兄,你偏心!!”

温雪松活动了一下手指,笑道:“那我们来算算你当叛徒的账?”

莫浩歌顿时不说话了,吹着口哨拍着灰站了起来,什么叛徒,他不知道。

温雪松看向清飞舟,道:“小七也是,回来就回来,非得给师兄们一个‘惊喜’,你可吓死我了,还好缪师兄已经检查过那孩子年龄了,比你出门历练的时间大很多,好了,和我们说说那孩子是怎么来的吧。”

原来是确认完才放他下来!那要是他真的做了……清飞舟一时间细思极恐。

三人聊天时,清飞舟才得知原来那男孩已经有七岁了,因为个子生的矮,他还以为只有五岁。

清飞舟还没进去呢,就听见里面一片欢声笑语,男孩坐在宋罗怀旁,对方正嬉笑的逗着他,温雪松拍了拍他,清飞舟坐向正中空着的位子。

“欢迎小师弟历练结束!虽然有点晚了,但是祝贺你突破金丹。”宋罗怀说着从储物袋里掏出一个箱子,清飞舟打开一看,是一套衣服,虽然清飞舟不太懂这些,但看到那做工精良一眼就价值不菲的发冠,清飞舟便能猜到肯定很贵了。

他转头看了眼师姐,对方一脸骄傲的跟他比着手指,神秘兮兮笑道:“猜猜多少钱?”

“五万白银?”清飞舟猜道。

宋罗怀有些无语,道:“五万白银那叫钱嘛,后面加两个零都不够好不好小师弟。”

清飞舟看了看箱子,默默把它收起来了,既然是师姐的美意,那就收起来吧。

宋罗怀继续说:“再过几月就是你二十岁生辰了,这次你要好好亮相,让门弟子和外面那些人知道,无妄派有个七长老……”

“师姐,你再不吃虾球马上就要被小师弟的‘儿子’吃光了。”温雪松提醒,宋罗怀这才醒悟,连忙看向桌子上的盘子,可惜等她反应过来,盘子已经空了干净。

宋罗怀送完后,其他人也一一递了礼物,清飞舟最后看向郝峰,调侃笑道:“师兄,那你送我什么?”

其他人也起哄玩笑道:“对啊对啊,我们都送了,师兄你不会没准备礼物吧?”

郝峰从怀里拿出一把剑来,看到那把剑,众人表情顿时变得复杂,互相对视。

莫浩歌看着掌门,皱起脸问道:“师兄,这难道是……”

没有人会觉得郝峰会拿别人的家事开玩笑,连清飞舟都笑不出来了,他指尖颤抖的握住那把剑,曾经如此辉煌的它,如今一动不动,清飞舟抚摸着上面的纹路,它的主人曾是抵抗天灾保护了众生灵的英雄。

对于那人的记忆,清飞舟已经记不清了,唯一的印象里,那人总是没个正行胡子拉碴,又喜欢讲些大道理,他最后的记忆就是父亲把他留在了森林里,独自拿着剑出去,那几天雷打的很厉害,仿佛要把天劈塌了,森林里所有妖修都躲了起来,清飞舟在大树的怀中哭了很久,直到再醒来素仙真人将他抱走,叹道:“哎呀,没想到一出关就发生了这么多事,吓坏了吧,我带你回家。”

后来他问起师尊的时候才知道两人原来是旧友,清昊在死前拜托了素仙真人,素仙真人出关后便找到了被树妖保护的清飞舟。

大长老匆匆赶来时,晚宴已经结束的差不多了,当他看到清飞舟旁边坐着的孩子时眼睛一瞪,但他还是转移注意力,先看向清飞舟道:“师弟,你回来啦!”

宋罗怀知道他在想什么,把男孩抱到了腿上道:“萧师兄你回来啦,这是小师弟的儿子,你看都长这么大啦!”

萧震云刚匆匆坐下喝的水全咳了出来,他还是比了赞道:“好!好好好!果真俊俏不凡,真是个师弟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他说着便要掏红包,清飞舟看不下去,阻止道:“够了!”我心疼他!

——

“游世。”清飞舟低头看着剑,将他从剑鞘中拔了出来,银剑倒影出他的模样,完全看不出曾经折断的痕迹,他将剑收了回去,回屋睡觉去了。

作为外门弟子,也是需要些资质的,但清飞舟完全没想到那小傻蛋资质还不错,完全可以作为一名内门弟子修炼,就在侍童要将他带走时,清飞舟突然想起来了,道:“璞玉,他叫璞玉。”

侍童一愣应了下来,转头对璞玉轻声道:“璞玉师弟,我们走吧?”

璞玉看了看清飞舟,对方站在原地不动目视他离开,他突然像意识到什么,开始挣扎侍童拉他的手,侍童慌了,连忙安抚道:“怎么了?璞玉师弟,我带你去你的房间。”

璞玉开始挣扎的更厉害,欲要哭起来,这次清飞舟听清了,比争抢他鸡腿时听的还清楚,对方不是乱叫,他真的在抗议。

璞玉哭道:“不去…我,不去!”明明连话都说不清晰,只能来来回回吐这几个字。

侍童急了,尤其是七长老还在面前看着,怕对方认为自己办事本领不行,边擦他的眼泪边焦急道:“师弟,是哪里不舒服吗?师兄带你去三长老那边!”

璞玉挣脱开侍童的手就跑向清飞舟,抱住他的腰,哭花了脸鼻涕眼泪都抹了上去,侍童见状连忙去扯,怕他给扯疼了,清飞舟阻止了他,侍童怕的立刻跪了下来,道:“弟子办事不周!弄脏了七长老衣服,弟子这就去领罚!”

清飞舟让他退下了,示意不用领罚,他也不是什么狠心之人,侍童感谢离开后,他低头看向小孩,对方还在哭,哭的都抽泣,看着他这副样子清飞舟一时间手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也没有安慰小孩的经验。

清飞舟突然间想起,小时候曾经在山脚下喂过一只小狗,给了点饭,陪着玩了会,小狗就以为有主人了,一直跟着他,跟了许久许久,找不到他,就在原地呜咽嚎叫,莫浩歌当时让他不要给流浪狗起名字,他不理解问:“为什么?”

然后发现舍不得了,又去抱了起来。

那只狗寿终正寝死了,活了十五年,莫浩歌曾经还笑,这也是条经历过仙魔大战的狗了,以后说不定还会变成狗精,只是可惜凡狗就是凡狗。

“我这个起名的坏毛病,什么时候才能改一改啊。”最终,清飞舟无奈叹了口气,把手放在了璞玉的头上。

此后,便成了有名有姓之人。

——

一个人生活不同于两个人,清飞舟下山为弟子采购了许多生活用品,路过书店,他哼曲随手挑了几本书,这些书都有助于清璞玉以后识字,作为他的弟子,识字是最基本的,在他结账时,面前掌柜在拿到其中一本书后动作停住了,他抬头看了看清飞舟,像是在确认什么。

清飞舟眨眨眼,也左右看了看自己,怎么了吗?今天也很帅气啊,是书有什么问题吗?他刚准备问,掌柜立刻避开了他的目光低下头去,什么也不说的就加快了动作,他目光盯着清飞舟将书放进储物袋里,走的时候还伸长个脖子看背影,清飞舟气的没忍住出门翻了个白眼,有病吧。

晚上,他将储物袋交给了清璞玉,以后这就是他的储物袋了,当然是新的,清飞舟骄傲的想,他可不会让自己弟子用旧的东西,他可真是个好师尊。

听着清飞舟吹嘘,莫浩歌吐槽道:“可这不是最基本的吗。”

还没傲几天的清飞舟瞬间跌到了谷底,决心给两人露一手的清飞舟,中午将莫浩歌留下了吃饭,当他端着那锅极具冲击力食物走出来时,莫浩歌差点吐出来的捂住了嘴,退避三舍,这锅不能要了,他被冲的眼泪都出来了,含糊不清道:“你是继承了师尊的厨艺吗!”

清飞舟觉得对方只是看不起他的料理外表,虽然看着很难吃,但尝一口就知道了,这是他曾经跟一个异国友人学的,虽然外表糊状,但味道十分霸道又复杂,但总得来说是好吃的,他当时吃完就请教了那位异国友人,才知道原来他们国家有很多种香料,糊状也是本地特色,不过因为香料和他们国家不太一样,清飞舟就找了许多代替,但他可以保证,味道绝对一样。

莫浩歌怎么都不肯尝一口,也不肯让他喂他弟子,这两人都离自己这么远,清飞舟有点被伤到了自尊,自己尝了一口发现中间肉没熟,于是吐掉之后,沉默的去厨房再次加热了,等他出来的时候,莫浩歌已经拐着他的弟子跑了,清飞舟只能抱着锅去找他们。

“小师弟。”看到他远远跑来,温雪松打招呼道。

清飞舟道:“师兄,你来的正好,你看见莫浩歌了吗?他把我弟子拐走了。”

温雪松想了一下道:“他好像往师姐那边跑去了。”

清飞舟道谢刚准备离开,突然想到什么又站住举起手中锅说:“师兄!你也尝尝吧,我做了一中午的炖肉!”

小师弟做了一中午的?温雪松来了兴趣,而当他打开锅盖的那一刻,眉毛不由自主抽搐了一下,他盖也不是不盖也不是,其他弟子都看着他。

“师兄……?”清飞舟不安的抬头,不会连温师兄都接受不了吧,那他真的没有自信心拿出去了,面对师弟期待的目光,温雪松毅然决然的拿起筷子咽了一块下去,并在清飞舟的眼神中,比赞道:“好吃。”

清飞舟眼睛都亮了起来,连忙跑去宋罗怀的山峰,走前道:“那我去拿给宋师姐尝尝!”

他走后,温雪松瞬间倒在了地上其他弟子吓得立刻围了上去,温雪松抬起手艰难道:“快去,请…缪长老!”

缪洞赶到的时候,就见一堆弟子围着温雪松哭。

“温长老,他是英雄!”

“太伟大了…!”

温雪松醒来后紧握着缪洞的手,道:“快去,救,宋师姐……!”

可缪洞来的太晚,他赶到的时候宋罗怀已经躺在了地上。

十五分钟前,“你说温师弟吃了?”宋罗怀看着那锅黄色糊状东西难以置信道。

“嗯!我一会还要去找莫浩歌,师姐你尝尝好不好吃!”一听到他要去找莫浩歌,宋罗怀还犹豫颤抖的手瞬间收紧力气让自己强行镇定下来,笑道:“莫浩歌朝着大长老那边去了!”

然后像赴死般夹了一口肉咽了下去,尽管眼泪都已经被呛出来,甚至为了防止吐出来而捂着嘴,但宋罗怀还是喊:“好吃!!”

清飞舟一听此言更是信心大增,欢快的就去了大长老那里,宋罗怀醒来时,她眼神空洞的看着缪洞,握紧缪洞的手道:“是……史!快去找…大长老……!”

缪洞这次赶上了,可当他刚要站出去阻止时,突然想到现在出去小师弟会不会也让他一起吃,于是,缪洞站在了黑暗中,像看待即将牺牲的勇士,悲壮的目视大长老倒下。

走好!

五分钟前,“噢?品尝食物?好啊好啊,你说莫师弟?他去找二长老了,不知道怎的急匆匆的,好像立刻就走了,我本来还想让他尝尝我的新茶。”虽然外观很丑,气味很冲,但这些都没有阻止萧震云品尝小师弟炖菜的决心,就算嘴巴被鞭打了一样,萧震云还是笑着给出了由心而定的回答:“小师弟,你真有做菜的天赋,我还从来没有吃过这么特殊的料理!简直冲击我整个味蕾!”

清飞舟感动的都要哭出来了,抱住了萧震云,但时间紧迫,他便再次端起锅离开了,清飞舟离开后缪洞才敢站出来,他轻拍在昏倒的萧震云肩上,不愧是体修的萧师兄,坚持的时间就是久。

缪洞本以为二长老是有办法治小师弟的,结束他那罪恶的一生。

“这是什么?”“炖菜。”“不吃。”“尝尝吧师兄!我做了一中午,温师兄宋师姐萧师兄他们都说好吃!”清飞舟极力自我推荐,缪洞在暗中加油,不要吃啊,费师兄!

费天瑞这才抬起头,放下手中东西,问道:“你做了一中午?”

清飞舟点了点头道:“对!我一会还要去找莫浩歌,你知道他在哪里吗?”

“他去找掌门了。”费天瑞回答他,清飞舟端着锅刚要去找掌门就被费天瑞叫住道:“不是要给我尝尝吗?”

缪洞暗中捂住了脸,费师兄——怀揣着四位长老的信念,连一刻都没有为二师兄的死而哀伤,下一个赶到战场的是大师兄!

看着面前躺着的四具死尸,郝峰压力山大的扶住了额头,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缪洞千叮咛万嘱咐,为了保护小师弟的自尊心,郝峰关上门站在了门口。

清飞舟似乎是在寻找着什么,看到郝峰问道:“师兄!你看到莫浩歌了吗?”

“小莫啊,貌似不在呢。”郝峰背手回答,清飞舟失望的低下头,喃喃道:“唉,我都找了他一大圈了,做的菜也都凉了……”

见他垂头丧气,郝峰于心不忍,问道:“你找他做什么?”

清飞舟道:“我想让他认同我做的菜,它没有那么糟糕。”

“尽管你得到了那么多认可?”郝峰回笑问他,清飞舟道:“……这不一样,师兄。”

“小七,你要知道众口难调,不是所有人都喜欢……”郝峰说到一半,低头一看清飞舟头都快埋进锅盖上了,小师弟的眼睛红了一圈,肩膀颤抖,竟疑似在哭!郝掌门吸入毒气过多产生的幻觉,请有效区别真实画面

清飞舟抬头看向说到一半不说的师兄,他正疑惑,怎么?

郝峰深吸一口气继续道:“……一种口味,不过师兄永远支持你。”

清飞舟以为掌门师兄也迫不及待想尝尝自己的菜,喜笑颜开,举起道:“那师兄你也尝尝!回头告诉我还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好,莫浩歌已经被我封在他的山峰了。”笑着目送小师弟离开后,郝峰步子一颠扶住了背后的门,或许是靠修为支撑住,又或许是当年被真人半逼着吃了太多产生了抗毒体,也可能是因为缪师弟拿针扎的他背后疼。

郝峰想,以后想师尊了,就吃吃小师弟菜,这样就不想了。

——

清飞舟赶到时,院里,莫浩歌抱着清璞玉,尽管害怕的要命但还是捂住了对方眼睛,就在几米之外时,清飞舟一个不小心跌在了地上,看着跌落的炖菜,莫浩歌那颗提起的心,终于是掉了下来。

“其实上面的还能吃。”清飞舟刚要扒拉扒拉。

然后又提了起来。

对方再次摔倒在地上,今天不知为何特别倒霉。

然后又掉了下去。

那锅炖菜就这样结束了它的一生

暗中观察的温雪松与宋罗怀不爽的“啧”了一声,让他躲了过去。

萧震云刚醒就发现自己在树上,他蒙圈的挠挠头道:“这里不是……”

费天瑞拿出了一盘棋,先下了子,对面瞬间来了兴趣一起下棋,缪洞收回了木藤,松了口气的擦擦汗,看来今天不用再增加两起伤亡了。

——

少年踩在土地,坐在大树下,如果是夏天藏在这树下阴影里或许十分凉爽,但现在是深秋夜晚,只带来阵阵寒意。

少年伸出手,一只小鸟便停在了他的手上,“想要骗过结界的眼睛,果然浓度只能维持在这点吗……真是辛苦你了,冒着化为灰烬的风险过来。”少年轻抚着小鸟道,小鸟被他摸得舒服的眯起眼,看它舒服成这样子,少年发出轻笑道:“这么舒服吗?”

下一刻,小鸟就变成了瘪鸟,少年抓起它的尸体,品尝着新鲜滴下的血液,直到那小躯体不再流血,少年才抹了抹嘴,将尸体收进了另一个储物袋里。

他重新走进屋子里,躺到清飞舟怀里,对方困倦的伸出手臂将他抱住,感受到清飞舟身上的凉意,嘟囔道:“怎么这么凉……”

清璞玉盯着他面不改色的撒谎道:“刚才去如厕了。”

“……”对方已经听不见他在说什么了,看着熟睡的青年,清璞玉抬起身子轻轻亲在对方额头,就像每次临睡前对方对自己做的那样,窝在青年怀臂中,他小声道:“晚安,师尊。”

自己与别人不太一样,清璞玉一直都知道,就连对自己种族的了解都是人类教给他的,就算背弃种族也好,清璞玉不想破坏这种生活,至少现在。

明明该是热闹非凡的白天,往日车水马龙的街道上此刻却空无一人,只剩下无人的摊位与店铺,城镇寂静无声,而唯独抢眼夺目的,就是墙根处到处大量盛开的兰花,空城如同被兰花占据。

据报案人员说,在二十天前,樊泉城突然长出了一种奇异的花朵,花朵颜色翠青,外表似蛇吐信,香味隔十几米都能闻到,一旦沾染上就会留香持久。

因飘香漂亮,人们一传十十传百,都来去看,还有人起了个雅名,叫蛇兰。

其中,特别喜欢的张老爷给移植去了庭院,一开始人们还抱怨,可后来,没过几天,张老爷就发了高烧卧床不起,每天被梦魇缠住,嘴中不停念叨着“蛇”,他夫人心急如焚,找了数位名医都不管用,后来突然想起蛇兰,觉得这花邪祟异常,就差人挖开了它,这不挖不知道,好家伙,一挖把众人当场吓成了孙子,一开始还好好的,不知何时蛇兰下已不再是根须,而是布满了青蛇。

自那之后,此类事件络绎不绝,城内大片人倒下。

清飞舟站在兰花前,面上带着隔绝毒气的面罩,这是他来之前听说此事特意在隔壁城镇买的,不知道为什么,虽然传播性强但这兰花目前只传播一个城镇,其他地方倒是平安无事。

被他一拽,花倒是比想象中更容易的就拔起来了,看到地底情况时清飞舟眼神不免嫌恶的站远了一步,和情报中的差不多,土壤里被迫见了天日的青蛇,像烫伤似不停扭动着,被他拔掉的兰花迅速失去了生机,清飞舟松开手,掉在地上时,兰花已失去所有颜色,像干枯许久的花朵。

“师尊,这里的人都去哪了?”清璞玉看向房子转头道,清飞舟正研究那蛇,不想理他,蠕动的蛇群迫不及待的往土里钻,清飞舟不想用剑碰这种东西,拿起旁边的树枝全给挑了出来,落到地面后青蛇滑动着就要跑进土壤里,未钻进去,身体便被削成了两半,深紫色的蛇血与地面发出反应,滋滋冒烟,清璞玉看着地上的尸体,沉默不语。

清飞舟道:“不知道,估计是被吃了吧。”

“那师尊,我们现在要去哪里?”清璞玉问道,清飞舟看向远处,空气中,大片魔气凝结,那是最初那户生病的老爷府邸,也是整个城魔气最浓郁的地方。

清飞舟道:“去张府。”

如来时一样,张府也没有人在,但清飞舟确定,罪魁祸首就在这里,他刚要踏入,清璞玉就从身后抱住了他道:“师尊,我害怕。”

清飞舟头也不回道:“噢噢,那你留在这吧。”

清璞玉手一僵,埋在他身上摇了摇头,清飞舟嫌烦,直接给扒了下来施了定身术,被定住的清璞玉只能站在门口看着清飞舟进了张府,清飞舟在找兰花,最初的被挖到庭院的那株蛇兰。

他跳上屋顶,寻览一圈找到了目标,刚要下去,就听到有人喊:“仙爷!是您吗!”

清飞舟低头望去,一个衣着朴素的青年正面带喜色的看着他,对方又道:“您可算来了!我们家老爷和夫人正等着您呢!”

清飞舟收回视线,直接几步跳到了庭院里,看他离开,青年还在那边喊:“仙爷,仙爷…!您要去哪儿啊!”

蛇兰已经长得比人脑袋还大,青色的花如吐舌信子的蛇脸,清飞舟拔出剑,刚要挥刀转头发现剑身正缠着一条青蛇,身后,清璞玉就站在那里,对着他道:“师尊,您不要我了吗?我好害怕,有蛇咬我……”

清飞舟头也没回把蛇甩开,这次毫不犹豫的挥下。

他从地面上坐起来时,一个蛇头正被砍掉在地上掉在眼前,刚睡醒就看到这么刺激的画面,吓得清飞舟下意识一颤,仔细看才看清是兰花。

“咦?清兄你醒了吗?”江陵雁正打掉暴起飞来的蛇,清飞舟抬起头懵道:“江陵雁?你怎么在这里。”

对方看向眼前,欲要砍掉第二个花骨朵,不同于以往,这次青蛇率先跳土而出,只是可惜江陵雁比它的速度更快,花骨朵摔在地上,青蛇也被拦腰砍断,江陵雁看了眼青蛇,道:“还好有清兄在,不然子墨师弟回头又该生气了。”

“你倒是躲一躲啊。”清飞舟确定了,这就是江陵雁,对方却笑道:“因为清兄会出手不是吗?”

“我刚睡醒,万一头还昏着怎么办……”清飞舟确实头还疼着,做了一场大梦的感觉很不好,尤其是还是被迫的,他无奈道:“你肯定有办法是不是。”

江陵雁道:“怎么会。”

虽然对方年纪比自己小,但本事却比自己大的多,清飞舟突然想起来,他徒弟呢?他那么大个徒弟呢?

“江陵雁,你看到我徒儿了吗?”不会被魔物吃了吧?一想到这个可能,清飞舟头都要炸了,对方疑惑道:“没有,不过子默师弟去附近探查了,刚才我把幻境的根打破了,等他到来后我们再一起进去看看。”

如果不是遇到了清飞舟,江陵雁原本是打算一个人进去的,他有祝福在身,就算打不过也能跑。

知道自己是拖了后腿,清飞舟只能转移注意力的检查身体,看出他的焦躁与心不在焉,江陵雁道:“以小师弟的聪颖,跟在清兄身边四年,一定也有些自保本领,等子默师弟到了之后就立刻进去救他。”

他不说还好,一说清飞舟更焦虑了,因为在他印象里,他都是让清璞玉顺其自然,他总觉得还有大把时间,这次带他出来本来也没想到这样,清飞舟蹲在地上,开始后悔自己没有对他更严格点,但严肃那种东西和清飞舟就是完全不搭边的存在,清飞舟试图去想当初师尊是怎么教他的,想到最后发现……

修行那种东西,不是自然而然就顿悟了的吗?

两人等了一会,屠子默终于出现,“子默师弟!你来的正好!”江陵雁正苦思怎么安慰清飞舟,看到屠子默眼睛一亮,快步走上去。

屠子默瞥了眼蹲在地上的清飞舟道:“无妄派来的人很多,居民都已经被安置好了,我方弟子正和他们一起参与救援行动。”

江陵雁点点头道:“嗯,我知道了,不过目前情况有点变化,计划优先改成营救小师弟,清兄也会和我们一起。”

屠子默再次看了眼清飞舟,道:“先去关押张夫人和千金的地方看看。”

魔物如果没有把清璞玉吃掉,那最有可能的就是和人质关押在了一起。

由于幻境被江陵雁打破,三人这次进去没有再陷入幻觉,一路斩杀不少魔物,终于找到了关押房间,江陵雁刚一打开门,迎面就是一个木盒,他向右躲开,其他七零八落的东西又砸了过来。

老妇人抱住女儿,其他五个奴才躲在旁边,几人的目光中布满害怕与不安,知道不能刺激他们,江陵雁退后一步,向耳钉点了两下道:“这里是江陵雁,已找到人质,直接从大门过来就好,嗯,我知道了,小心些,这里还有不少蛇。”

屠子默已经默契的朝着天空拉开彩炮,这种彩炮可以长时间留下颜色一个时辰不退,其中包含的物质还能够吸引另一种虫子,在他们拉响之后,那边弟子就在张府前放开虫子,直接跟随虫子过来,不过超出太远距离就不行了,仅限在短范围内。

“希望蜂虫不会因为这边气味太杂而找不着人吧。”江陵雁向屠子默耸了耸肩,他重新看向那些人质,打起精神安抚道:“我们是水云派派来的弟子,那边那位是无妄派的七长老,一会会有人来救你们,请安心跟他们走。”

在这里加了层结界后,江陵雁看向屠子默,三人便离开了,找了许久,路上小怪打的清飞舟心烦,这魔物是在故意消耗他们体力。

清飞舟到的时候清璞玉被数条青蛇缠住,他浑身湿透沾满粘液,白衣紧贴皮肤,看到清飞舟,清璞玉脸红到了耳尖,他咬牙挣扎着道:“放开我…!”

男人坐在椅子上,不知在想什么的敲击着桌子,他目光看向来的三人,但却是对清璞玉说:“那些人还不知道吗?”

清飞舟抬手打向缠绕在清璞玉身上的青蛇,蛇掉在地上不停翻滚,男子瞥向青蛇,缠在清璞玉脖间的力道更加收紧,清飞舟欲要上前,被藏在门槛的青蛇缠住双脚,他直接震碎,盯着那些碎肉,男子面无表情,张口道:“师尊,我好疼。”

清飞舟黑着脸,拔剑刺向他怒道:“闭嘴!”

男子苍白的手抓住剑身,放任自己流血,张老爷原本的模样几乎已经被同化成了魔王生前的样子,他被附身太久,灵魂都被嚼碎吃掉了,完全救不回来了。

江陵雁站到清飞舟旁边,而看到他,男子脸立即垮了下来。

他沉着表情抬起另一边手就向江陵雁攻去,这家伙缕缕破坏他的计划,像狗皮膏药一样,上次差点将他打的魂飞魄散,这次新仇旧恨势必要一起算。

“嘭”的撞击,江陵雁抬手放下已经碎成渣的冰盾,他道:“清兄,你去救小师弟,这家伙就由我来吧。”之前破坏村庄,毒杀数百人,他也要跟这家伙算清楚这笔账。

“休想。”男人收紧力气要将清璞玉绞死,虽然死掉就没法吞噬幼魔的力量,但总比被杀得魂飞魄散强,等他进了新魔王的身体,就能恢复往日三成功力,到时候再慢慢折磨这群人。

魔王被转移注意力的空隙,清璞玉已经被屠子默救了下来,他抱着清璞玉将人交给清飞舟,看到好友已将人救下,江陵雁安心摸向剑去。

“聂尘席,我不会再让你逃掉了。”

“退出去。”屠子默推着清飞舟,清飞舟刚想问“为什么?不需要进去帮忙吗?”刚关上的门被一下子炸开,幸好他躲得及时,江陵雁瞥了眼他们,口型貌似是“抱歉”,说完后他便继续战斗了,清飞舟这才明白,原来人家从一开始就不用逃,明明两人同样身为金丹,但实力却天差地别,看着他屠子默开口道:“不用和他比。”

自己的思想就像被戳穿了般,清飞舟尴尬的挠了挠脸颊,谁和他比了,他才不在意呢,虽然这么想,但清飞舟还是决定以后再提早点时间起床。

“和他比较,会很累的。”屠子默像是对他说又像是对自己说,清飞舟怔了一下通过他的目光看向里面那人,虽然未落入上风,但却也始终没有没有落入下风。

那就是真正的天才,被上天所爱护的存在,的主角。

打到后面或许是急了,聂尘席转头将攻击转向清飞舟,他的目的是清飞舟怀里的清璞玉,可清飞舟也不是好惹的种,他本就对对方抱有怒火,只是看到男人有意图攻击的动作,风就在聂尘席放出攻击前将他整个手臂贯穿,像劈开的竹子炸开。

这也给了江陵雁机会,他一剑劈去,在上一次,聂尘席的保命技能就已经被用掉了,也是因此他才能从江陵雁手中逃脱,而这一次却没有了,在意识消失前他看到自己脚被冰凌冻住。

“卑鄙……”

清璞玉醒来时,就看到了在江陵雁腰间的镜子中,自己可怖的模样,他吓得一推,把自己摔在了地上,“众世”刺向他,将意图飘向他身体里,魔王的魂魄彻底击碎,清璞玉心脏跳个不停,牙齿不断打颤,江陵雁从他跨间前的土壤里拔出“众世”,那面孔在清璞玉眼中,宛如地狱魔鬼。

在聂尘席死前的最后一句,他在脑海中听到了。

“你早晚会和我一样。”

——

这次多亏了有水云弟子的帮助,让救援事半功倍,两派经常合作也是熟能生巧了,大家默契了分配了各自工作,武力值更强的无妄弟子去处理剩下魔物,弱一些的水云药修子弟留下照顾病人。

清飞舟也去参与了帮忙,一共花了将近十天时间,才将所有兰花除掉,被拔掉的兰花和青蛇会由火灵根的弟子与支撑结界防止毒气外溢,还有扑灭火源水灵根的弟子共同进行,等闲下来后,清飞舟这样无法进行大型火法与水法的,只能在旁边帮着稳固结界,或者用风聚集兰花。

清璞玉端着木盆进来时,就看见自家师尊瘫倒在床上,他将木盆放在床前,为清飞舟脱去鞋袜,对方盖住眼睛呼出口气,明天就是最后一天了,结束后就能回门派了。

想到这十天的经历,清飞舟疲惫的坐起身捶了捶腰,这些不动脑子的活,干起来真是比修炼还累啊,那些农民每天都这么辛苦吗?

枯燥,无聊,日复一日,睁开眼就是吃饭干活吃饭干活吃饭睡觉。

“唉——”这已经是这几天的几次叹气,清飞舟自己都快数不清了,清璞玉抬头看向他,道:“今天我也为师尊按摩一下吧。”

“不用了,你今天也很累不是吗?明天还得早起,快去睡觉吧。”想到这几天清璞玉也没闲着,清飞舟摇了摇头,洗的差不多了,他把脚拿了出来,对方为他擦净,在出门前犹豫了一下,回头道:“可我还是想为师尊按摩。”

清飞舟眨了眨眼,似乎没想到清璞玉会说出这种话,他摆了摆手示意对方赶紧去倒水,但也没再拒绝。

清璞玉回来时,清飞舟已经依照往日脱好了衣服,他趴在床上看着经书,双脚一晃一晃,清璞玉垂下眼,不去看里衣下敞开裸露的锁骨。

他爬上床,坐在清飞舟大腿上,身子前倾道:“那徒儿要开始了,师尊要是觉得力道小了或重了,随时和徒儿说。”

清飞舟随口应下,但心思还在书上,清璞玉目光瞥向那书,手下故意使坏,上来就捏在清飞舟酸疼的地方,对方果然受不了的捏紧了书页,指尖掐的都泛了白。

感受到身下人全身绷紧,清璞玉目光幽深,从脊背向下,直至腰部下方侧面,敏感的处被他轻盈的手法碰得无法再看书,清飞舟只得把头蒙进枕头里去迎合对方尽可能的放松身体。

他咬牙压抑着不让自己发出怪声,感到舒服的同时又忍不住的想躲,为了压制他清璞玉只能加重力气,实在动的厉害就扯住对方的后衣领把他拉回去。

“徒儿,我觉得,啊,你…按摩的,手法,越来越厉害了……”清飞舟抬起头,脸颊被枕头闷的发红,当被按在屁股侧面的穴位时,疼的无法忍受的挣,嘴中不停喊着“疼,轻点”,直到两人都大汗淋漓,清璞玉热的也脱了外衣,结束后直接躺倒在清飞舟身上,他拽了一下清飞舟辫子,作为清飞舟不肯好好躺着的报复。

辫子没有散是因为怕散落时不方便特意没解开的,第一天时二人就因为经常压到辫子,导致按摩时老是时不时传出扯到头发的叫疼声,第二天两人就学聪明了。

尽管很困,但清飞舟还是抱着清璞玉先去洗了个澡再睡,洗完澡回来的时候,对方已经缩在他怀里睡着了,他低头看着璞玉,少年依靠在他怀里,纤细的身材,洁白的脖颈,就如同一个精致沉睡的人偶般。

有时候他偶尔间会想,徒儿的父母或许并不是有意抛下他的,毕竟生的这样漂亮又可爱,怎么会舍得丢呢?而且他当初找到的时候也是,虽然个子矮小,但肌肤却很稚嫩白净,一看就是精心爱护的孩子。

这些年他也有去寻找过清璞玉的身世,可始终是没有结果,清飞舟有时候忍不住会想,看着其他孩子,璞玉会不会也羡慕,会不会哪天问为什么他没有父母?

没伤感多久,一个哈欠不合时宜的打了出来,清飞舟沾着眼泪,决定不再思考那些,睡觉!

夜变得更凉了,惹得身边人搂他搂的更紧,清璞玉睁开眼,那双眼睛在黑暗中诡异的发着光,饿了。

撇开师尊的手,他走下床,打开客栈的后门,一楼没有点灯,整个房间黑漆漆一片,到了外面才被月光照的亮起来,因为白天的疲惫其他弟子早早就入了眠。

路过马厩,马儿发出鸣叫来,清璞玉转头看了眼棕马,对他比了个“嘘”,让它安静下来,不要再吵了。

确认四下无人后,清璞玉才敢抬起手,在咬死鸟儿后速战速决的舔净血液,身为魔物,清璞玉本能的当然更想食用更多鲜血,但理智上来说他暂时还不想,能够保持在理性范围内已经足够了。

正当他准备回去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道声音,“谁,在那里鬼鬼祟祟的。”

对方站在他身后,由阴影中走出,清璞玉转过头道:“江师兄,是我。”

看到是他,江陵雁顿时变了表情,收起了一身戒备道:“小师弟,原来是你啊。”

因为察觉到了魔气和血腥味,他还以为又是魔物,居然把人身上沾染的魔气和魔物弄混,小师弟白天游走于病人,身上有血味也很正常,江陵雁烦恼的挠了挠头,重新看向对方道:“晚上风很凉的,小心染了风寒。”

清璞玉应道:“是,师兄。”

他刚准备转身,就听见对方又道:“你刚才站在那里干什么的?”

他记得清璞玉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对方转头微笑道:“在找给马儿吃的饲料,上午有个农民送了我些胡萝卜。”

被他的笑容感染,江陵雁也忍不住嘴角撇起道:“快回去吧,它已经吃饱了。”

“师兄还不回去吗?”清璞玉看向他腰间,这人怎么睡觉也是全副武装吗。

江陵雁看向远处道:“我再巡查一圈,毕竟随时不确定魔王的手下会不会来。”

清璞玉问:“聂尘席吗?”

对方点了点头,跟他一起走,护送清璞玉回客栈,他边走边道:“是的,虽说聂尘席已经不会有复活的可能了,但我们依旧要警惕他的魔王军手下,那些魔物可能还会再试图复活聂尘席。”

“很可怕吗?”

“很可怕。”

“比聂尘席还可怕?”

闻言江陵雁笑起看向他,但在看向前方时又变成了庄严的表情道:“聂尘席可比他们可怕多了,因为他有脑子,别看最高阶级的魔王智力都不如人族,可他们本身的身体素质与与生俱来的力量才是更可怕的多,现在你所见到的聂尘席,不过是他被其他两大魔王杀死后,又被修士砍了又砍的样子,每一任魔王都拥有着毁天灭地的力量,是天地给予他们的,吸收生灵最浓郁的情绪,在罪恶中诞生,目前魔界的最强战力,是在饥荒诞生的魔王绫怡乐,她拥有能够吞下一切的能力……”

两人说着说着就到了客栈后门,“总之魔物都是很可怕的存在,你要小心。”江陵雁关上了门,清璞玉拿着灯回了房间,他躺在床上,却因为吸收了新知识而怎么都睡不着。

那你呢,你又是因什么而存在。

江陵雁回去的时候,路过屠子默房间发现灯还亮着,他敲了门,得到里面回应后才打开,他探头笑道:“怎么还没有睡?”

屠子默看着江陵雁道:“……你又去巡视了?又搞到这么晚,明天不早起了?”

听着对方三连炮,江陵雁蒙混过关的笑了两声,知道自己阻止不了对方,屠子默合上了书。

见对方生气,江陵雁有些苦恼,但对方一副已经要熄灯赶客的样子,他只好讪讪回了房间。

等江陵雁走后,屠子默站在桌子前看着书皮封面,他咬紧牙,有些后悔为什么要那么说,打开门敲响了隔壁,里面人听到他声音后有些吃惊,连忙道:“等我一下!”

屠子默直接推开了门,他目光落到江陵雁肩膀上发黑的肉,眉头直接紧皱了起来,拿起桌上的药瓶,确认后,他转头审视着江陵雁,讯问道:“什么时候伤的?为什么不叫师弟帮你治一下?”

江陵雁撇过头去道:“自己撒点药也能好,没必要找师弟们帮忙。”

他是真心实意这么认为的,并不是什么大伤,是在自己可以忍受范围内,而且近日来,师弟师妹们也很疲惫,没必要因为这种可以忍的事情去麻烦他们。

刚才的事也是,受伤的事也是。

屠子默捏紧瓶子,扯起江陵雁半边衣服就将他从椅子上拽了起来,江陵雁被他拉的踉跄连连后退,两人抵在墙上,他看向对方,屠子默那总是沉默寡言的表情现如今少有的真正发了火。

虽然二人从小也吵过不少架,其中大部分都是屠子默生闷气的闹别扭,但大多都是些不要紧的小打小闹,一个糖糕就能和好。

江陵雁不明白,为什么对方要恼火成这样。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屠子默知道对方还没有意识到错误,火气就像无法宣泄出来的闷在肚子里,他一拳打在墙上,江陵雁在他打下的同时就在周围布上了结界,保证声音传不出去,对方道:“打吧,如果你开心的话。”

反正一定是自己错了,是他惹了子默师弟生气,他活该被揍。

“……什么时候受的伤。”许久,屠子默渐渐松开了他。

“刚结束那会,聂尘席的旧手下找了上来,想带走魔王尸体,我让它跑了去警告一下其他人。”江陵雁去扶正跌倒的椅子,重新坐上面,屠子默上前帮他。

……怪不得这几天一直在巡查,他把上药的动作放的更轻了几分,越是感觉到自己的弱小,就越是无力,水云派的继承人,掌门的大弟子,江陵雁能够发现魔王旧党并击退,如果是他面对上了那种情况,他可以做到吗?

屠子默道:“下次,小心一点。”

江陵雁握了握掌心道:“没事的,这次只是不小心,那魔物实力不强,但能力还挺麻烦的。”

屠子默生气的拧在没受伤的地方,江陵雁连连道:“疼疼,师弟你干什么,我错了…!”

“那我们就先走了,清兄,你们也保重。”江陵雁站在飞行器前,在四天前,城内逐渐稳定下来,不再需要那么多人手,许多子弟陆续回了门派。

今天他们是最后一批次,屠子默检查着飞行器,做好出发准备,江陵雁低头时,发现清璞玉正看自己,他弯下腰摸了摸对方道:“下次,我们大概就是在弟子大会上见了。”

今年的弟子大会,江陵雁毫无悬念的拿了第一,但在下次他也要参与吗?哎,那会不会有点太欺负人了?弟子大会大多数都是一百岁以下年轻弟子间的比试,最高限于金丹,最低则要筑基,清飞舟今年都没好意思去,躲在观众台,他看了看江陵雁,虽然对方确实也符合条件。

看到他打量的目光,江陵雁笑了出来,道:“是作为评委啦,在评委台上我会期待着小师弟的表现,今年本来我也不想去,师尊缠了我许久,不过确实见识到了许多不错的新秀,下届估计会很精彩。”

清飞舟回忆了一下,确实有几个不错的,尤其是悦月派和明心派今年闹得台子都翻了,这两派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打了几百年,今年两位掌门的儿子一见面更是上来就是放狠话,从拿武器打到双手肉搏,再到打不动了唾沫骂架,那叫一个天昏地暗,底下的弟子也叫嚣的厉害,现场拦都拦不住,最后要不是两人都被抬下去了,估计还能看到其中一方对阵江陵雁的场面,还有斩乱派的师兄,他叫什么记不清了,好像姓叶但也很不错,算是今年惊喜的一位黑马,这么一想清飞舟也有点开始期待起了下届。

“江师兄,已经准备好了,随时可以出发。”屠子默站在上面道,江陵雁继续道:“那我就走了。”

身后的马车也等待多时,清飞舟道:“再见,我们也该出发了。”

清璞玉挥了挥手,对方一笑上了飞行器。

看着飞行器逐渐远离地面,江陵雁在余光中,突然看到一个人站在角落正盯着他们看,但他再看去,那哪里是人,分明只是个被旁边的线缠着堆积在旧物里的纸人而已。

——

清璞玉主动提出训练时,清飞舟还有些吃惊,对方跪在他眼前一句话不说,头垂的很低,生怕清飞舟会拒绝。

不过就算他不说清飞舟本来也打算加大他的训练量,这些年清璞玉一直是保持在他刚来时,清飞舟为他定制的训练,每天早上五点泡药浴与热身,课后自己去照着书上练,他这些年也有意在增肌,但奇怪的是他这些年无论怎么喂对方吃下去的东西就像个投进了无底洞一样,清飞舟纳闷了很久,还叫缪师兄做了有助于吸收的丹药,可他吃下去的东西还是照常一样。

就他这瘦胳膊瘦腿的,人家一个重剑就能把他打的骨头散架。

清飞舟在那唉声叹气,让清璞玉疑惑极了,他悄悄抬起头,师尊原来有那么为难吗?对方似是做出了什么决定,看向他道:“跟我过来!”

清璞玉被拉到了山下最好的酒楼,他坐在桌上心中数道疑问,清飞舟对着菜单指了几样食物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不要,其他都上!”

店小二高兴极了,脸上笑的跟花一样连忙应下,清璞玉道:“师尊,这么多,我们吃不完吧?要喊师伯他们来吗?”

就算有最想问的问题,但清飞舟不说,清璞玉也不会去提,师尊心里有数,想告诉他的时候再告诉他就行了。

清飞舟看着他,拿扇子指向他鼻子道:“不,这些,你都要吃下去,之前我给你的丹药拿出来,先吃了,不然事后会肚子痛,我要看看你的饭量有多大,在你长胖之前别想加大训练,不过从明天早上起来,你早起一个时辰,我什么时候起你就什么时候起,今后我会看着你练。”

清璞玉:“……”

完了,他这些年为了和人类饭量一致,一直有在控制饮食,实际上清璞玉也不知道自己吃到什么程度才会长胖,不如说他很怀疑人类的食物对他真的有用吗?

很快第一道第二道第三道凉菜摆了上来,有人路过他们时,两人明显听到一句,“大白天就开始喝啊。”二人沉默,清飞舟咳了咳,道:“你要是不好意思,我们去包厢。”

他刚说完店小二就道:“爷,包厢满了。”

清飞舟:“……”

作为镇里最好的酒楼,平日客人自然很多,如果不是因为清飞舟的身份,他甚至都排不上队。

清璞玉看着师尊尴尬,道:“不用了师尊,在哪吃都一样。”

被清飞舟瞪的小二一溜烟就跑了,等菜上来后,桌子已经摆不下了,小二又去仓库移了两张来,清璞玉坐在桌前看着饕鬄盛宴,周围人已经开始窃窃私语,他额间微不可察的流下抹冷汗。

清璞玉抬起头看向清飞舟,对方没有帮他的意思,再想起聂尘席临死前那句诅咒,清璞玉拿起筷子,一咬牙想,吃,他吃。

当他第一个就拿起炒饭时,周围人摇了摇头,当他吃完一大盆米饭,拿下第二盘拌鸡蛋时,周围人有人点头,而当他继续吃完了第三只大盘鸡的时候,周围人开始夸赞惊叹,当他开始吃第四盘牛肉时,周围人开始沉默,一时间酒楼所有人都不吃了,扒在栏杆前,围在桌前一圈。

当清璞玉吃完第六盘时,周围人开始叫好并且指定下一盘吃什么,清飞舟几次阻止都没有用,周围都是凡人。

“够了!”他隔空定住清璞玉,桌上一半都入了清璞玉的肚,群众不满的叫喊着,“怎么停了!”被清飞舟一个风刃蹭着身子削了过去,这群人真是看热闹不怕死人,清飞舟本来也没想过让清璞玉全部吃完,他开始深思这几年原来徒弟这么瘦都是因为他,他从没给徒弟吃过一顿饱饭,甚至连徒弟的饭量都没搞懂,这些年一定一直在饿着他吧,清飞舟越想越觉得自己真是个畜生啊。

“剩下的全部打包送去无妄派。”落下这句话清飞舟抱起徒儿就急匆匆走了,被削的那人本来还要爆发,闻言瞬间哑了火,悄悄回了人群里,小二“哎”的应下,接下被扔到怀里的钱袋子。

吃了那么多东西,肯定得难受死,清飞舟已经后悔了,这件事果然该慢慢来。

缪洞正收拾着最近新买的针,门被外面猛然踹开,他手一抖差点拿掉,滑星晖连阻止都来不及,忙的跟在清飞舟身后,看到来人,缪洞瞥了眼他怀里的清璞玉道:“师,师侄,怎,么了?”

“师兄,怪我,我喂了他好多东西。”清飞舟哭丧着个脸,把清璞玉放到缪洞面前,知道清飞舟这些年一直苦于清璞玉的身体,缪洞一听大概能猜到情况,道:“你先,把,他的,定,定身,解了。”

他掀起清璞玉衣服,开启天眼,检查着在胃部摸了摸,听着清飞舟在旁边的解释,奇怪的“咦”了一声,接着又说:“他,他身体……”

清飞舟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脑子里只有一句,完了,然后就听见缪洞道:“没事。”

清飞舟以为自己听错了,跟着重复了一遍道:“没事?”

清璞玉背过了头,脸上连至耳根一片通红,缪洞很确认的点点头,也跟着重复了一遍,与清飞舟认真对视道:“没事。”

从三长老那里回来的时候,清飞舟就瘫倒在椅子上。

这么能吃?

清飞舟突然间想起来,小时候的清璞玉貌似就很能吃,直到他有一次看不下去,抢走了对方食物道:“别吃了,正常小孩胃口哪有你这么大的。”

他当时只是随口吐槽一句,以为清璞玉流浪的时候是饿狠了,习惯逮着食物就往嘴里塞,不知饥饱,现在想想自那之后,清璞玉貌似就再也没吃那么多了,他还以为是自己教育起了效果。

原来他这些年一直在虐待儿童。

看着清璞玉那瘦弱的手臂,清飞舟现在都难以直视他了,他问:“你还能吃下多少?”

是不是他不阻止对方还能继续吃。

清璞玉难为情的移开目光扭捏道:“一点点,也不是很多了!本来也就差不多吃饱了……”

清飞舟捂住脸沉默许久,道:“你有什么想要的,师尊给你。”

“真的!那我……”清璞玉语气高了几分,他第一个想到的是每次下山时都能看见的那套防御服,他的衣服都是师尊选的,清璞玉从没要求过,但清璞玉又想,他也想要师尊腰上那块佩玉,一把新剑貌似也不错……

看他这么高兴,清飞舟忍不住摸了摸清璞玉脑袋,微微勾起嘴角道:“要什么?只要是师尊能拿到手的,都能给你,随便提。”

清璞玉兴奋劲逐渐退了,他看着清飞舟,实际上师尊平日里也从没缺他过什么,对他很好。

清飞舟眼睛微微睁大,他坐在椅上被扯下脖子,清璞玉的唇落在他嘴上,对方耳尖带红的松开他,眼睛却目不转睛,清飞舟脑袋瞬间爆炸察觉到的时候眼泪已经掉了下来。

……

“小清,嘴和嘴的亲吻是恋人间的。”

莫浩歌从石头上蹦下来,又向大师兄问道:“师兄,恋人间和家人间有什么不同?”

郝峰认真向两位小师弟解释道:“恋人间亲亲会心动,家人不会,以后要是没有喜欢的人千万不能随便亲亲,更不准摸摸。”

莫浩歌一听噘着嘴向清飞舟跑去道:“清遥风,那我们试试。”

清飞舟躲开他,拿起地上经过的虫子就往莫浩歌嘴上怼道:“跟虫子亲吧你!”

莫浩歌疯狂扒拉着自己嘴,乱叫一通跳完激光舞怒道:“清!遥!风!”

眼看两人要跑的漫天尘土,郝峰抓着两人后衣领把人拎回了位置上,他道:“总之,家人间也不要随便亲亲,你们在训练时下山的事情这次我会和师尊保密,但是,下次就不会了,还有小莫,把你身上的话本交出来,再让我发现你们下山是看这种东西别说师尊要罚你们,下次我也不会留情。”

莫浩歌捂住了自己的储物袋,不要啊!师兄怎么知道是他带的?!

都十分钟了,师尊还哭得跟泪人一样,清璞玉有点后悔了,他早该提那套防御衣的,师尊甚至哭得有点烦人,清璞玉无奈的想明明平时他临睡前要求对方亲一下自己额头的时候都没那么大反应啊。

清飞舟是被感动的,他的好徒儿,居然什么都不要,太感动了——哭完之后,他开始教育对方,不要随便乱亲别人,尤其是嘴对嘴,这种吻是要留给未来恋人的。

被教育的清璞玉想他就是故意的。

晚上清璞玉洗完澡回来时,发现他想要的那些礼物全都堆在了桌子上,满满的如同小山,比山脚下那套更帅更高级的防御服,漂亮的新剑,他曾经夸过好看的玉佩,还有其他腰带、鞋子……

他想去找对方,发现怎么也找不着,只能暂时回了屋。

与此同时,躲在灵宝峰的清飞舟正在和莫浩歌品茶,清飞舟脑子一热就来找了莫浩歌,虽然平时他也会送清璞玉些东西,但不知道为什么今天却不敢去看对方的反应。

莫浩歌本来准备去泡澡,衣服都脱一半了被拉出来,当然,他现在是穿好衣服了,清飞舟状态很不对劲,好像在伪装些什么,硬要说感觉在装镇定,对方不说话他也就顺着这诡异的气氛陪着他。

闲暇间莫浩歌瞥了眼他腰间,这一看,发现那玉佩竟不见了,他皱眉问道:“你玉佩呢?”

那可是师尊赠与清飞舟的,世间再也找不到第二块。

清飞舟低头看了一眼道:“噢,那个啊,我送人了。”

“你送人了!”莫浩歌先是震惊,再是觉得对方是不是有了喜欢的姑娘。

清飞舟抿着茶移开视线道:“嗯,因为我今天突然觉得有点对不起我徒儿,都没送过他什么好东西,就送给他了。”

莫浩歌都不知道说对方什么好,一时间心情复杂,他又不是大师兄因为这种事训他草率,最后只能道:“怎么这么突然……”

清飞舟扭捏了几下,开始慢慢和他徐徐道来。

因为总等不到师尊,清璞玉有些困了,他爱惜的摸了摸新衣服,将它们放进了储物袋里,拿起那玉佩,清璞玉把它随身放在了枕边。

师尊,什么时候回来啊……

“好!下一个再吃那个!”

人潮声响在他耳边,周围一切都不重要模糊不清,清璞玉只看得见眼前食物,味道来不及品尝,不断撕咬开、咽下去。

“别吃了…正常人类胃口哪有你这么大的。”

头顶人冰冷的话语传来,对方用扇子嫌弃的打掉他手里食物,清璞玉指尖发疼,嘴上满是残渣,指缝里都是食垢,他痴呆的抬起头,对方的脸看不清,周围无尽黑暗,而它,半张脸的血,像啃食完人的熊。

“你在那里做什么?”

青年握着剑,从阴影中走出来。

“你在吃血吗。”

青年笃定的语气,冷的同宣判死刑前的话语,银剑震动着,清璞玉想要解释,低头却看到‘食物’,全都变成了带血的肉块,他慌张的摸上脸,皮肤已经硬化成了木块。

清璞玉站在镜子前,在碎裂镜子里,自己不是人类,而是人偶。

“你会*%变得和我一样。”

清璞玉浑身冷汗惊醒的睁开眼,窗外已经响起鸟鸣,身旁余温未散,清飞舟打着哈欠的正坐在镜子前绑着头发,突然感到身后一重,清璞玉埋在他颈间。

“醒啦?我以为你会再睡会。”给自己扎好头发清飞舟换了位置,他按着对方肩给清璞玉梳着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还是人类的脸,清璞玉摸上脸颊道:“师尊,如果我哪天变成了魔物,你也会喜欢我吗?”

这种问题就像:妈妈,如果我变成了毛毛虫你还会爱我吗?

清璞玉问完后才反应过来,后悔多了嘴,连忙撇过头道:“没什么。”

他只是随口一问,清飞舟却停了动作,真的开始思考起来,随口道:“那得看是什么魔物吧?如果你是无恶不作烧杀抢掠的魔物,就算轮不到我,你也会被其他人杀死,如果你只是只普通讨生活的小魔物,我大概会和你定下主奴契约,这样保证你以后也不会伤人。”

“那如果如果,我是说如果,只有师尊发现了我,并且我吃了人,师尊会杀了我吗?”

清飞舟低头看向把脸埋进发里的清璞玉,他双手搓上对方的脸颊,捧起那颗可爱的小脑袋,与黑黝黝的眼睛对视笑道:“那我会先问问你是出于被迫防御还是主动因本能而吃人,如果你是出于防御,我会把你关起来,关在一个很冷很冷的地方,永远不见天日,如果你是因本能而吃人,我会拿我的小剑杀了你,虽然这样对魔物来说可能会不太公平,因为人类也会因为饥饿去吃其他动物,但在这个世界上就是弱肉强食,强大的生物会定制规矩奴役吃掉弱小者,可能那些弱小者他们没有灵智甚至也没办法反抗,等和平下来了,强大的人又会定下道德,让自己显得高尚而干净,我因为是人类,所以必须站在他们这边,就算我去呼吁和平,大家也只会把我当成一个神经病,敌人也不会理解我的想法,如果我不想杀你,你也不想被杀,那我们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待在魔界,永远不要踏出一步,这样我就会受到契约限制,因为不想被当成违背契约、挑衅两界和平的人,所以不会进入魔界,你也会平安下来。”

“这样…”清璞玉重新看向镜子里,心情好像轻松了一点点,或许是知道就算他变成魔物后师尊也依然不想杀他,又或许是知道了能够活下去的办法,清璞玉摇晃着双腿,“魔界”似乎是一个听了许多遍的词,那里藏着他的身世,即使未曾谋面,也能够成为他活下去的安身之所,听起来简直就像‘家’一样。

“好了,赶紧穿好衣服,今天说好要开始监督你训练。”给徒儿扎好头发后,清飞舟满意的拍了拍他,清璞玉下椅将板凳推回去,抓紧跑去穿了衣服,道:“是!”

——

自从加大了食量后,清璞玉也偷偷增加了食用血的数量,自从增加后,清璞玉逐渐发现,如果一次性吃很多血,甚至当场连肉也一起吃下去的话,就能延长很长一段时间内不会饥饿。

但是保存好的血效果就没那么好了,生肉也是,放置时间越长,效果就越微弱,不管饱且很腥很臭,而且要吃很多。

因为好奇魔界是不是每次饿了都要重新杀生,清璞玉就去查了资料,查阅后才知道原来魔界也早就脱离野蛮时代了,在几千年前他们就和人类一样在和平后发展各种东西,比如有种魔器就是,可以把刚宰杀的尸体与血保存的像临死前那样。

类似于他们这边可以保存食物温度与新鲜度的饭盒一样。

“原来魔界还有这种东西啊……”清璞玉还以为魔界到处是没开发的贫瘠地方,他翻开下一页,下一页是讲可以放大缩小的筷子……

魔界的风格与仙界大相径庭,但一切物件却又是那么的新奇,清璞玉在看到某一个图案时被逗得忍不住“噗嗤”笑出了声,书中,怪物长长大大的舌头拖到地上,表情滑稽怪诞,踩到时还会发出“咔咔”的声响,而这种东西居然是地毯。

清璞玉好像有点期待起那个没去过的魔界了。

“大王!咱黄店主那边最近推出了新酒,颜色味道都和真血一样!采用最新鲜最饱满的那批赤果酿造,喝下去之后还能美容护肤,增强魔力!哎,大王,您看我们之前跟您申请的那条街……”黄皮妖恭维的举着手中酒,坐在轿上被众魔物围着的白发女鬼在听到美容护肤后,目光有所动容,她樱唇轻启,抬起丧白的手,用发丝把酒勾了上来,冷道:“准了。”

黄皮子走后,轿子继续。阎依丝依照往常一样在街上巡视,她躺在轿子中品着新送来的酒,好不惬意,巡视到其中一条街时,一股若有若无的气味让她吸了吸鼻子。

好臭!!

而随着越来越近味道越发明显,白发捏住鼻子,连酒都喝不下去了。

谁啊!这么没素质,连魔臭味都不知道遮掩一下吗!

魔臭味是每个魔族身上都会有的与生俱来的味道,在面对相吸的魔物时,会使得吸引对象几条街都能闻到,厉害的强大魔物还会勾的其他魔站不起来,被熏的发情,而这种情况被排斥的魔物就会很不理解,觉得对方脑子是进了屎。

但这种味道也是能收起来的,在幼时,魔物们就会被教导着如何收起味道,越是弱小的魔族,味道也就越不明显,所以大部分魔物都不是很在意,因为就算不收起,他们身上也会有其他味道,比如尸臭。

但稍微身份高贵的中阶魔族就会主动收起,有时候如果在强大的魔族面前显露味道还有可能会被当成挑衅或者勾引。

阎依丝被臭的酒都不想喝了,势必要给那没礼貌的家伙点厉害瞧瞧,她顺着臭味寻去,一名人类身形的少年正站在街边。

少年周围,魔物纷纷对他避而不及。

阎依丝刚准备叫下人把那个没礼貌的魔族抓过来剁了,忽然间她又想到,等等,这么浓的味道不代表那家伙实力还不错,要是收了做手下也行,正愁着招揽魔才的阎依丝话到了嘴巴转而又道:“小三,看到那家伙吗?给我去探探他实力,如果不是那家伙那边的人就给我邀请过来,等等,不,就算是那家伙的人也要给我挖过来!!”

阎依丝愤恨的捏紧身旁魔的脸,魔物嘴脸被她扯的老长,叫疼阎依丝仿佛也没听见。

绫怡乐那死丫头,不知道吃了她多少手下!每次她攻打仙界的计划推迟都是因为那家伙,她每一次好不容易收集了一堆新傀儡,都被那家伙一口吞了,这次她势必要拿下那个新魔族!

“大王!大王!”阎依丝回过神才嫌弃的松开手,魔物有苦说不出的捂着耷拉的脸,被阎依丝叫骂“没出息”的一踹,捂着屁股就去办事了。

——

自从达到筑基后,又在师尊的要求下训练了一年,一般弟子在到了年纪后会提出远门历练,十六岁时,清璞玉也提出了第一次的远门长途的历练,告别师门的第一站,他便去了魔界探寻身世。

虽然在来时就做好了会和想象中不太一样的心理准备,他也不是小孩子了,但在来到这里看到周围血腥哄臭的环境后,他还是忍不住的大失所望。

脚底每踩一步就会不小心踩到什么,软烂的抬脚就能拉丝,耳边,时不时就会被怪物的叫卖声震的发聋,还有自从来到这里后就会总是缠上的魔物,这一切都让清璞玉对这里的印象变得拙劣低下。

再次踹开一只扑上来的魔物后,清璞玉决定先躲为妙,他站在阴影中整理着衣服,抬头,被众魔围绕在其中趟在花轿的女子与他对视,女子嫣然一笑涂着蔻丹的玉手从轿上扔出红花,牡丹落在面前,轿子没有停留继续向前走着,所过之处尽是欢呼热闹。

清璞玉担心有毒,避开它找了家酒楼准备先打探消息,想找到父母大概首先要知道自己是什么魔才行。

出师未捷身先死,计划永远没变化来得快,清璞玉计划的很好,但在门口就被拦下了,小厮紧张弯着腰,不断搓手,额间直冒汗,他小心道:“大人,您身上的魔味太浓了,如果您进去,其他客人都会被您吓跑的。”

清璞玉有点尴尬,他不知道怎么收起魔味,曾经在书上学过这部分知识,但仙界的书只是介绍魔族,并不会详细的教他们怎么收起魔味,毕竟又不是给魔族看的。

他生硬道:“怎么,收起来?”

小厮闻言以为这位爷生气了,把脸埋进袖子里道:“小的不是教您做事的意思,只是大人,您真的不能进啊!”

小厮低头半天,却发现对方没有任何动作,他壮着胆抬起头,对方尴尬的在那站着,似乎是真不会。

“那我来教你如何?”清璞玉回头,一冷面男子正抱臂站在他们身后。

小厮松了口气的悄悄退下,男子看向清璞玉道:“你不知道怎么收起魔味吗?在魔界这么行走可是很招仇恨的,首先深呼吸屏住气,闭眼好好感受,味道是从后颈发出来的,情绪中焦躁不安,让你发狂的感觉,现在停好它。”男子声音发冷,几乎带上了点命令。

清璞玉睁开眼,体内、周围一切都安静下来,自从来到魔界恢复魔身后的情绪,第一次的停止下来,看到他成功了,男子点点头走在前面,清璞玉跟在他身后,男子在前方又道:“我现在要带你去见魔王大人,莫要跟丢。”

魔王……清璞玉联想到刚才那位女子,那个魔就是魔王吧,他曾在课堂上看过,魔王找他是为什么,难道说是他的身份暴露了,仿佛是看穿他心中所想,男子冷笑道:“仙界的那点小伪装凭借魔王大人的慧眼,以为她看不出来?放心,此次不是来问你们罪的,找你自然是好事情。”

果然暴露了,清璞玉握紧了剑。

二人停在一楼前,还未进去清璞玉抬头便看到了那二楼上扒在窗台穿着暴露的男魔,纤细的男魔扭着屁股把大奶靠在栏杆上,怀带好奇的目光紧盯二人身上,还有魔族朝着他抛媚眼。

男子回头瞥了眼清璞玉道:“第一次来?”

清璞玉点了点头,男子又道:“我也是。”

“……”那你说个屁,清璞玉又止不住想,如果是师尊穿起来会是什么样子?

清璞玉幻想了一下,有些口干舌燥起来,他晃了晃脑袋连忙念了几遍清心诀。

一定是淫荡又可爱的样子。

阎依丝那边好像还挺热闹,二人未靠近就听见里面砸桌子摔板凳的伴随而来的还有魔王大人的怒吼。

这么……激烈?

门下一瞬被里面砸开,这一幕莫名有些熟悉。

“绫怡乐!!你这个野人,就他妈知道吃吃吃!!!”阎依丝尖叫的拿着手上唯一还尚存的茶杯砸过去,她那些手下小妓转瞬即逝全没了,绫怡乐一张嘴,连着杯子一起吞入腹中。

见到这一幕清璞玉捏紧身侧的手,真正的感受到了,魔王。

原本站在他前面的男子不知何时躲在了门夹缝中,只留清璞玉站在看得见的地方,两人面面相觑半天,男子面无表情比了个“嘘”。

清璞玉忍不了了刚要举报,绫怡乐鼻子在空气里嗅了嗅,看向门外,那双赤金色的竖瞳黏在身上,又嗅着靠近了两步,就在清璞玉紧张时,对方一下子脸色骤变捏紧了鼻子,爆口道:“好臭!!!!”

哪里来的东西,这么臭!!!!

这里有讨人厌的食物,绫怡乐决定迅速逃离,她扒在窗户边刚要跳下去,胃里一下子反胃上来。

见状不妙,想到她这漂亮的妓楼和这里狭小的空间,阎依丝抬手刚要阻止道:“等等,你别……!”

来不及了,绫怡乐已经吐了出来,被绫怡乐吃进去的食物淹没之前,两人各张开了结界,男子还看到了他不久前的上司。

“大王……”魔物堆在一起,头晕眼花的呼喊着阎依丝,阎依丝放下结界,没好气的一扇子拍开要抓住她脚踝的手下。

见闯了祸绫怡乐扒着窗户就跳了下去。

男子看了眼清璞玉道:“兄弟,你这次完蛋了。”

清璞玉:“……”

“咳咳。”三魔转换了阵地,刚才那地方实在待不了了,阎依丝扔给手下就跑了,坐在椅上的魔王试图营造形象的敲着二郎腿,阎依丝悄悄嗅了嗅,总感觉身上还留着绫怡乐呕吐物的味道,忍着不适她重新摆好造型道:“你,叫什么名字?”

清璞玉张开嘴,话噎在嗓中,梦中人偶的脸,自从来到魔界后就恢复的本相,雪白如瀑的发,宛若瞎子般无神的银瞳。

就这副模样,他还是清璞玉吗?不过他本身也不准备暴露真名。

清璞玉摸上眼睛下张狂的赤色纹身,抬头道:“我叫魅。”

阎依丝一收扇子,指向他道:“好,魅,从今天起你就是本王的手下了,我可以允许你继续待在仙界,不过你要听从我的命令,等之后办好了,你想要什么都可以。”

做魔王的手下……清璞玉默不作声瞥了眼一圈,包括那位将他带来的青年,共计六位,实力不详,清璞玉将头放低,弯腰道:“魔王大人,此事我要再考虑一下,可以给我几天时间吗?”

他不敢耍滑头,听闻阎依丝拥有能够控制人心,做成傀儡的力量。

魔王似乎有些不悦,轻皱起眉头,抿直了红唇,场内只剩下颠脚的声音一下下回荡,清璞玉以为魔王会怒意大发,没想到过了一会后听见她道:“那好吧,就给你几天时间。”

话落一出,清璞玉才发现背上已落了一层冷汗,他赶紧道谢,魔王摆了摆手,已经在座上闭了眼。

看阎依丝倦了,魔物只敢在旁边小声道:“大王,他万一跑了怎么办?怎么不把他变成傀儡啊?”

阎依丝起身踩在红毯,往寝宫走,那魔物连忙拿起她的扇子跟在后面,阎依丝道:“你没有闻到,那臭气熏天的魔味,连绫怡乐那个野蛮人都受不了,他天赋很不错,能在修士眼皮子底下藏那么久想必脑子也灵光,这样的魔族如果能够收揽一定会对我族将来攻打仙界有大用,成为傀儡太可惜了,要是被发现就更得不偿失。”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她的傀儡术确实有着明显致命的弱点,要是被切断便会打草惊蛇,而且,清璞玉也并不适合被控制,除非万不得已,不然同为魔族,在这魔才缺失的年代,她还不想浪费任何一个魔才。

不过最重要的是,阎依丝坚信,人族都讲究非我族者其心必异,何况魔族和人族本本就是两个不可能和解的种族,人类有一句话说的好,魔族,确实就是一群怪物,不杀迟早会露出獠牙,就算装的再怎么像人,那家伙也只是个披着人皮的魔物,阎依丝等待着那个时机。

“老板,南边的出口最近有加强看守吗?”少年雪白的耳朵边说边抖动了一下,蛤蟆精看了眼桌上的碎银,十分自然的收了起来道:“有,你要出去的话最好东边。”

“谢了。”清璞玉笑起挥了挥手离开,蛤蟆精头也不抬,“哼哧”声道:“不谢。”

自从离开魔王宫,躲掉魔王的眼线后,清璞玉就换了皮,与妖精、仙家的变形术不同,他并不能随意的改变自身长相,人类时他能够变成最常见的黑发黑瞳,变回魔族本相时就是银发银瞳,但无论他怎么变,外貌都有着极大的相似度,很容易就会被熟人辨别出,但也有一个好处,他的术法可以改变身体,真正成为某种族并学习他族法术,虽然没有试过妖法,但他能够用人类的身体学习仙法,那其他的应该也通用。

“慢着!”本欲混在魔群里出去的清璞玉闻声一顿,守卫拿棍指向清璞玉方向道:“你,那个黑衣服的,给我出来。”

清璞玉没有动弹,不多时,他身后的魔物就站了出来,其他魔物纷纷为他让道,点完一个还没完,守卫眯着眼又看了好一会,一连拿棍点了数个,把黑衣服的魔物全点了出来,魔物们摸不着头脑,还以为自己犯了大事,把守卫嚎的心烦,挥棍威慑道:“别喊了!剩下的魔赶紧走!”

离开魔界后,又行走数百里,直到周围景色渐渐变成往日熟悉的景色,清璞玉还不敢御剑和恢复样貌,带着斗笠搭了一辆路过的牛车。

快到村子时,清璞玉悄悄下了车,在车上留了些碎银,今晚如果不想在野外露宿,他就必须得在村子里找个着落,不过这个小村子显然没有客栈这种高级的东西,学会找别人住民宿,或者睡马厩睡大树是清璞玉将要历练的第一课。

走到村里的时候,哪户人家煮的饭菜正飘香,热乎的香气勾的清璞玉捂住肚子,“咕噜”直叫,自从去了魔界后他就一直在吃储物袋里的食物,虽说还算好吃,但终归都是些能长久保存的食物,和热菜热饭没得比。

尤其是见过魔界饭菜之后,就更加怀念起人间酒楼里大厨的拿手好菜,说到拿手好菜清璞玉就想起了镇里的招牌地锅,沾了汤汁贴在锅边一圈的薄面饼,满满一盆辣味十足而不柴的炒鸡,还有蒜香麻椒味十足,淋上热油的蒜爆鱼……

但也只是想想了,清璞玉随便找了个马厩坐下,他藏在稻草里,拿出果子咬下,灵果口干清脆多汁,经过百年栽培,现在已经很少能吃到不甜的了,清璞玉吃的更是上品中的优品,不管补水还是无聊的解嘴馋都是十足不错的选择。

村子里的活动很少,晚上吃完饭就熄灯了,清璞玉躺坐在稻草,抬头看着圆月,如果是平时镇子这时候还会热闹些,手边放下时正碰到腰间的通讯石,清璞玉怔了怔,过会,还是将身子往草里更埋了几分。

虽说在走前师尊说可以在想他时给他传信,但清璞玉还不想那么快的就露怯,那样显得自己太没用了。

静下来之后,清璞玉又止不住郁闷,果然魔界也不是自己的安身之地,他留在仙界就挺好的。

安静没维持多久很快被打破,缩在稻草里的清璞玉身子僵住,男女欢淫的声音传入压在斗笠下的兔耳,大概是因为变了种族,他听力也跟着变好,男人喘气奋战的声音听的一清二楚,女子叫着不断夸着男人“好棒”,更糟的是,清璞玉发现自己硬了,他听别人夫妻俩做听硬了。

他盘腿坐起,整张脸到耳朵红的欲要滴血,虽然在魔界也经常看见有魔物交配,但两个不像人形的生物堆在一起给人的视觉冲击更多是恶心。

清璞玉尴尬又羞耻,连夜逃离了这个村子,一头扎进了森林里。

这一次的欲望来势汹汹,不仅跑了这么久也没有消下去,反而愈发难受,他浑身燥热的厉害,就算再傻,清璞玉也能察觉出他身体绝对不正常了。

难道是和自己妖身有关系?清璞玉只能想到这一点了,妖怪基本都是由植物与动物变化,它们会在某个年龄段开启第一次发情,根据每个妖怪不同,第一次的发情和之后来的频率都不一样。

清璞玉好像了解过兔族,但他实在想不出来了。

脑袋好晕,像被搅混,无法集中注意力的感觉很差,背上也开始冒汗,好热…他趴在草地上,牙齿咬在衣服上,斗笠不知何时掉在了旁边,注意到的时候手已经扒着衣服,通讯石摔在地上,亮了两下。

“璞玉?这么晚了还没睡吗?”那边传来的清飞舟声音让清璞玉一瞬间清醒过来,他扒过通讯石,张口才发现声音沙哑的厉害,只能尽力压抑喘息,淋漓尽碎咬道:“师尊…我想你。”

“……璞玉,你怎么了?妈的,是不是有人欺负你了?”那边沉默了一会,误以为清璞玉被人在外欺负哭哑了嗓。

“没,没有,师尊,你能和我讲讲…话吗?”清璞玉咬破舌尖,指尖掐着的疼都变成了躁动的痒意,见他不愿意和自己说,清飞舟当他是脸皮薄不好意思,便讲他离开后自己没了小徒弟很不习惯,但又说自己很快就能适应,让他出门在外不要担心。

清璞玉埋在外套里,咬着衣摆,在清飞舟的声音中,用手触摸着鸡巴,虽然还年轻,但他的鸡巴不管是人类时还是妖时都很大,尤其是现在的妖身,鸡儿而人类时不同,又长又细,还往上翘,能不断顶的人欲仙欲死。

人类时,清璞玉的鸡巴是平均发展的,当然,是六边形战士,鸡儿比同龄人要大,而且还持久,魔族时,虽然没有试过,但清璞玉在换衣服时曾看过,那东西比他人类时还粗长,睾丸肥大又沉,看着将有重量,肉棒子比某些成年人还要壮,难以想象勃起时的样子。

清飞舟那边还在说,清璞玉已经射了一轮,浓稠的精液射了一手,明明刚结束,但那边却没有减下去的意思。

“璞玉?”清飞舟说了好半天都没有得到回应,疑惑的喊了一声,清璞玉咬牙应道:“师尊,我在听!您继续讲吧。”

“噢好,我刚才说到哪了……”那边有点断片,清璞玉无奈的笑着吐出口气,接道:“您说到五长老。”

“对!温师兄,师兄他昨搁又拿我取乐子……”通讯里恍然大悟道。

直到聊了一个半时辰,期间清璞玉偶尔回应,眼看再说下去天都要亮了,清璞玉听出他的哈欠,主动提出了挂断,清飞舟有点不舍,显然很快就会习惯什么的都是谎话,在清璞玉保证还会再打后,他才挂了通讯。

清璞玉扶起自己,仰面靠在树上,他能感觉到,体内的燥热在逐渐消退,趁着恢复理智,清璞玉变回了人身,耳边一下少了许多虫鸣,他低头看,下面居然还没软下去的跟冲天棍似杵着,清璞玉气的打在鸡巴上。

不争气的玩意!

反正之前都射了那么多次也不差这一次,他将手放在鸡巴上,这次与前几次不同,他意识十分清晰,想操翻拱腰的欲望也没那么强烈,相对的在野外的羞耻感也直线提升,清璞玉差点没集中注意力。

他耳尖一红,干脆闭上眼,拿出清飞舟的帕子放在肉棒上摩擦,这帕子是清飞舟曾给他擦汗忘记要回去的,清璞玉也不想换回去就悄悄留了下来。

“师尊…唔……”白色的帕子很快被淫液浸透,软帕紧裹着肉棒透出下面的肉色,清璞玉口中不断呢喃,腰往上挺,只是夜风徐徐,想念之人终究不在身边,没了通讯,身边安静不少。

清璞玉脑海中勾勒着,清飞舟坐在身上趴在肩头的模样,那人不懂情爱欲望,一定会羞得不敢见人,师尊的小洞肯定更舒服,只是想到这个念头清璞玉就觉得自己要疯了,他低吼一声咬牙加快手上动作,好想回去,好想赶快操翻那个人。

把他按在…厨房的灶台上,就算屁股红了也要不断揍他,让他知道自己平时做的什么狗屎。

“师尊,师尊……我,好想你。”他大喘着气,精液涌进手帕里,包不住,又流出来。

——

距离最近的城镇大概有两百多里路,御剑不算远很快就落了地。

清璞玉和前面的人一打听,才知道自己传到了悦月派的领地内,不过既来之则安之,他也没有目的地,就在这城内闲逛起来。

华藏城与他们那边大不相同,比如现在天气温度适宜,这里的人也就穿的格外凉爽,清璞玉从前就听说悦月派门规风气开放,没想连带着领地内也是这番风气。

“哎,别急啊…!”他侧身让过,那女子被男子搂着就去了小巷子里,清璞玉顿时感觉浑身鸡皮疙瘩,快步离开了这边。

但很快他发现这种景象到处都有,街边坐在小凳子上卖糖人的老人,面前捏的那不是糖人,更不是常见的虎、龙,又或者字,而是鸡巴糖,还有乳糖、屁股糖。

背后是娼馆,面前是青楼,看到新客人,那群人争相的使出浑身解数,两边本就因抢客原因积怨已久,争着争着就吵起来,还有拿板凳砸人的,楼下被随机砸中的幸运使者哀嚎一声。

“小哥,那边的年轻人。”清璞玉闻声转头,一位胖大叔正坐在店门口晒太阳,男人贼兮兮的朝他笑着招呼道:“有好东西~”

清璞玉一听直接就要走,又是卖那种法器店的,大叔一看急得站起来,连忙上前拽住他道:“真有!不蒙你!”

男人眼珠子一转,喊道:“可以让你睡到你想睡的姑娘!”

年轻人嘛,不都有几个暗恋的姑娘吗?男人话落,清璞玉果然站住不动了,一看有戏,男人又堆起笑脸赶忙道:“进屋里看看?”

虽然很唾弃,但清璞玉现在更唾弃自己,他还是跟了进去。

店内不算很大,摆满各种情趣用品,最夸张的就是,跟看门员似的,站在店内的女体人偶,清璞玉一路也见了不少情趣店,悦月派擅制作各种法器,山下法器店也是最多。

说真的,清璞玉完全想象不出来,那个做了数把天下名剑的悦月,居然是这种样子。

掌柜在他的百宝柜里翻了翻,拿出一瓶精致漂亮的水晶瓶药水,他看了看清璞玉,当瞥到他腰间的玉佩时,眉头一挑,摸着下巴自顾自摇了摇头。

不行,然后把药水放了回去。

接着他又接连拿了数个,都不太行,清璞玉浑身跟蚂蚁咬似的,即将耐心耗尽的时,他如获至宝的举起一个木箱子,然后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骄傲喊道:“就是这个!能够百分百超真实模仿爱人性器的屁股!”

清璞玉觉得自己真是白痴,他赤红着脸,刚踏出门槛,被再次拽住。

掌柜求道:“再给我一次机会,我可以好好解释,这个法器不是一个简单的飞机杯,它比那个,就那个站在那边的还贵!”

掌柜说着用下巴比了比女体人偶,生怕清璞玉再次后悔,赶紧道:“此物是民间一位大神创造,仅此一件,可以远程和爱人做爱,不论你对这个屁股做什么,对面都能实时感受到,骚年,你想一下,你难道不想对你暗恋的人在她不知情的情况下为所欲为吗!”

清璞玉看向那屁股,不信道:“为所欲为?”

掌柜坚定点了点头道:“没错,为所欲为,想干什么……”

“不买。”

闲晃了一天下来都没有有所收获,虽说历练,但清璞玉却感觉十分迷茫,他该去往哪里,又该做什么?

师尊师伯他们当时是怎么历练的呢?

不过清璞玉可以保证的是,肯定不是逛情趣店,他将头往温泉里又埋了几分,昨晚都没有好好洗澡,让他浑身不自在,听闻这边有温泉,为了不被人打扰特意包下整个池子。

岸边上放着衣物,剑摆在不远处。

清璞玉想起了白日掌柜对他说的话,一想起自己最后还是买了,脸就不禁发红,他真的是。。。

掌柜对他千叮咛万嘱咐:“这个东西你要小心使用,切记,被使用者必须要保持对你全身心的信任和喜欢,如果失败,这东西就会因没有开启又被注入了法力而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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