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准备
而皇上也立马双标的笑呵呵地说道：“皇后哪的话，只要是蕴儿生的，朕都疼！”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皇后娘娘有孕的消息就传遍了皇宫内外。大皇子生母蓉妃在庆宁宫里，狠狠地摔了一个茶杯，然后端起贤良的笑吩咐贴身的宫女准备礼物，贺王皇后有孕之喜。二皇子生母项贵妃在永和宫里听到消息时，正在绣帕子，放下针线，面无表情地拿剪子剪了帕子，然后挑了一块新的继续绣。还是贴身的嬷嬷吩咐宫女去备的礼物。三皇子的生母慧妃在庆祥宫里，一边挑选给王皇后准备的礼物，一边跟贴身的大宫女如意说：“咱们这位皇后娘娘可是真厉害呀，都四十多岁了竟还能勾着皇上宠幸她！竟然还有了？哈，这可真是老蚌怀珠啊！多选点补品，把肚子里的补的壮壮的，顺顺利利地生下来！”最后几个字，说的咬牙切齿，听的如意一阵心惊。……待消息传开，长乐宫门口一拨拨送礼探望的人就没断，全被皇上一句：“皇后养胎不必打扰”就给打发了。当然也有皇上打发不了的，如：拉着六皇子过来的七皇子，还有替太后送赏赐的安嬷嬷，还特意传了太后的口谕：“皇后有孕，乃是大胤的喜事！一切以皇后为重，后宫嫔妃克己执礼、不得惊扰到皇后养胎！”王皇后有孕太后自然高兴，自打八皇子出生，这后宫里已经整整八年没再有皇子公主降生了，虽然皇上子嗣不少，但是太后自然是觉得孙儿越多越好！传完太后的口谕，安嬷嬷就走了。可是七皇子却说什么也不走，拉着六皇子琢磨了半天觉得母后腹中一定是弟弟，最后在皇上的黑脸中改口：“父皇，没准母后腹中是双生，儿臣一下子就会既有了弟弟又有了妹妹。”皇上恨不得把这个傻儿子给扔出去，怀一个他都担心，这要是双生，以皇后的年纪就算身体再好也不免会有个万一。呸呸！哪有什么万一，他的蕴儿定会平安无事的。最后，见皇后面露疲色，皇上大手一挥，把几个儿子包括赵明葳都给撵走了。宫女内侍也都退了出去，就只留洛鸢在暖阁外守着。终于清静了，皇上陪着王皇后半靠在软枕上，把手搭在皇后尚未显怀的肚子上，说：“蕴儿，累了吧？睡会吧，朕陪着你。”“臣妾还好，就是刚刚人多闹的慌。”王皇后声音很轻，但是听着却很舒服。“朕早不是第一次做父亲了，但是却都没有此刻心里高兴！朕就盼着她早日出来！”“有陛下的疼爱，是他的福气！就怕他人小福……”没等王皇后说完，就被皇上给堵了嘴，“不许胡说，朕的孩子，福气大着呢！”王皇后笑了一下，也不再说。停了一会儿，王皇后又问皇上：“陛下，如何看那个赵明葳呢？可有什么打算？”“皇后怎么看？”皇上不答反问。王皇后略一思索，换了一个更舒服的姿 势，说道：“臣妾第一次见到如此特别的女孩子！”“哦？哪里特别？”皇上随意地问道。“表面看似乖顺，可是骨子里却有一种坚毅感。而且身上又一种极旺盛的生命力，像个小太阳，就算不说话，也不能让人忽略她。而且，她对老四也很是维护。”“她哪里维护老四了？”皇上略点了点头，听皇后说赵明葳维护李钰瑄，也是有些好奇她是怎么维护他的。“陛下可还记得，老四说希望臣妾给他添个弟太。您当时冷了脸色，那个赵明葳呀，一直关注着您。看您微变了脸色，她也变了脸色，而且不自主地抬了一下右脚，估计您当时要是训斥老四，她定是要替老四打圆场的。不过看您没有真的生气，就又一副笑呵呵的样子了。”皇上当时确实没有注意，想了想也就撂开了。见王皇后一直盯着自己看，就笑着说道：“那个丫头，还算是个有福的。她这一来你就查出了有孕，算是有些运到。就是为了给这个小家伙积福，朕也不会在此时要了她的命。”皇上一边说一边无意识地轻抚着王皇后的肚子。略顿一顿皇上接着说道，“朕接到密令，北戎派了使团来给朕贺寿，原本来的只有二王子和几个使臣，可是北戎的大王子冒德却突然间快马加鞭赶了过来。”“他还敢来？”一听说冒德要来上京城，王皇后就冷了语气，这个胆敢要伤她儿子的混账，有机会她恨不能千刀万剐了他。“两国交战尚不斩使者！”皇上一笑，他的儿子哪有那么弱，“这冒德是临时起意来的，追上了二王子一行就停了几日行程，估计明天该到了。”“陛下的意思是？”王皇后迟疑了，她有些担心。“蕴儿，你也知道朕一直把老四做为太子在培养，太子妃这个位置太重要了！当年若不是有你在，把朕的后院管理的滴水不漏，朕走不到今日！”皇上当然知道，内宅阴私有多可怕，巫蛊事件牵扯的两位皇兄不就是被女人给拖累的吗？“蕴儿，朕要看看，要看看在朕的万寿节上，这个赵氏会如何表现？若她真是个好的，哪怕没有家世朕也会给他们赐婚！否则……”皇上后面的话没有说，但是王皇后明白，这否则后面的意思就是：这世上再无赵明葳这个人。皇上不会让一个命带正印星的女人活着离开的。——————————————————————————————赵明葳和李钰瑄在福宁殿分开后，就在沐卉的陪同下回到福宁殿后面的小跨院绛紫轩。这是她在福宁殿的住处，三间的正房，两侧各有耳房。四喜因着明面上是李钰瑄的人，不能跟到这里，而轻罗也因为不是宫中侍女，没得到皇上或者王皇后的旨意也不可能住到长乐宫来，就先跟四喜去了四皇子府。
屋内装饰自不必说，皇宫里尤其是长乐宫里哪有不好的摆设。中间是会客的堂屋，右侧是寝室，左侧是书房，足够宽敞，家具摆设一应俱全且华贵而不奢靡，很得赵明葳的喜欢。除了沐卉，还有四个小宫女听使唤。分别是冬雪、冬雨、冬惠、冬青。另还有六个粗使的负责外面的的洒扫等粗活。午膳也没有吃好，还闹了一下午，沐卉回到绛紫轩就让冬青去小厨房要了一碗热气腾腾的三鲜馄饨。一碗馄饨进肚，赵明葳觉得自己活了过来。任由沐卉领着四个小宫女服侍她洗漱更衣，靠在软榻上，赵明葳不由得在心里暗想：腐败啊！这要是老爸看见她如此衣来伸手饭来张口非得罚她跑个三千米不可。看赵明葳走了神，沐卉就挥手让四个冬退下了。听见轻轻的关门声，赵明葳回了神，问沐卉：“沐卉姐姐，四皇子殿下给我带过来的盒子放在哪了？”“姑娘可千万别叫奴婢姐姐，就直呼奴婢沐卉好了。”沐卉一面说一面把那个一尺见方雕海棠花描金大红漆盒找了出来。“四皇子殿下送了好些东西过来，有首饰、布料，书籍，姑娘要找到是这个吗？”沐卉只觉得这盒子沉甸甸的，很压手。“是的”，赵明葳点头。也没有避着沐卉就打开盒子。见赵明葳的态度，沐卉也就大大方方地看了过来，只见盒子里是一沓的银票，最上面一层是二十个五两一个的银元宝和十个十两一个的金元宝。赵明葳把盒子推向沐卉，“那我就不客气地叫你沐卉了！”见沐卉含笑点头，又接着说：“沐卉，这些元宝银票你看着用，要是吃的喝的用的需要打点，你就自己拿。这宫里的规矩我不太懂，就全靠你了！”沐卉也没有客气，在这宫里，没有银子寸步难行。清点好了银票，拿了一沓白纸裁好装订了一个账本，记录上数目，就笑着说：“姑娘，咱们绛紫轩这就开始立帐了。”收好账目和银钱盒子，沐卉见赵明葳精神尚可，就跟她说起了这后宫里的事。晚膳时王皇后派人传了话，赶了这么多天的路也累了让赵明葳自己用就好了。其实赵明葳觉得自己一个人吃更自在一些，十二道菜，摆了满满的一桌子，很是丰富。赵明葳每样都吃了几口，也就饱了，剩下的撤下去自有宫女们分了。沐卉服侍赵明葳换好寝衣，就又开始对她进行突击培训。直到亥时正，沐卉才堪堪说完。望着一脸沉思的赵明葳，沐卉都心里直打鼓：这么多的东西姑娘哪能记住啊？可是三天后、啊不、应该是两天后就是陛下的万寿节了！明天，确切说今天就开始有外命妇进宫问安了。各国来的使臣团里要是有公主郡主随同前来的今天也会进宫拜见皇后娘娘。自己得了吩咐，眼前的这位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四皇子妃，今天必会陪同娘娘一起接见这些命妇贵女的。自己这一股脑的全倒给了姑娘，她能记住多少？会不会出了纰漏？赵明葳是真的感谢高考政策，看着自己记得十多张的课堂笔记，忍不住在心里给自己偷偷点了一个赞。又翻看了一会，沐卉就轻轻说：“姑娘，睡吧，卯时不到就得起床呢。”“好！”赵明葳觉得也差不多了，跟自己之前备战高考比起来，一天晚睡不算啥，但是为了明天有个好状态，还是早点睡吧。第二天寅时初也就是凌晨三点，永乐宫的宫女内侍就开始预备了。到了寅时正也就是四点，绛紫轩也开始动了起来。躺在床上赵明葳不太想起来，可是一想到所处的环境也就努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听见动静沐卉带着冬雪、冬雨就敲门进来了。扶着赵明葳洗漱完毕，换好里衣坐到了妆台前。沐卉拍了拍手，就见进来一溜十五个宫女，前面十个都捧了各色的衣服，后面五个手上的托盘里则是成套的首饰簪环。沐卉解释道：“这是皇后娘娘昨个吩咐的，尚宫局的司衣房、司珍房连夜赶制的宫装，姑娘看看选择哪套今天穿。”赵明葳不由再在心里暗叹一声“腐败啊”！半天一宿的功夫就做出来十套衣服，这就是皇权社会呀！要是放到现在你得给多少加班费？按规制赵明葳现在还不是皇族人，就没有选择正红品绿这样颜色，而是选择了一套鹅黄色的绢纱宫装，高素腰，长裙摆，袖口和下摆处是浅淡的月白色掺银线海棠花绣纹。沐卉心里暗自点头，就选了相配的首饰出来，看着冬惠手里赵明葳那刚过肩膀的秀发，沐卉都觉得无语。不顾赵明葳的反对，硬是加了些假发髻，梳了一个双刀髻。在赵明葳哀怨的眼神中插上玉簪、步摇，珠花。沐卉拿了胭脂过来，赵明葳是死也不同意把脸涂成个大红色，没办法沐卉只好取了无色的面脂给赵明葳擦好，又在唇上点了淡淡的胭脂，这才不甚满意地直起身打量了一番，算是勉强通过。赵明葳觉得自己的头绝对重了斤，可是看着镜子里那个端庄优雅的自己也忍不住傲娇了一小把。赵明葳虽没有如时下流行的把脸擦的雪白再涂上浓艳的腮红，但是少女本就细腻白皙的肌肤却更显的优雅清爽。赵明葳仔细地端详了一会儿，让沐卉拿了两只没用过的毛笔过来，把几盒深浅不一的细粉调在一起，用毛笔蘸了在脸上轻扫了几下，转回头问沐卉：“怎么样，比那大红的妆容好看吧？”沐卉简直看呆了，不知赵明葳怎么画的，一下子变得明艳立体起来。福宁殿东暖阁的花厅，王皇后陪着皇上用了一小碗的珍珠紫米粥，就放下了。皇上临走时还贴心地问：“皇后身子怎么样？要是觉得累，就打发了那些命妇们。”王皇后笑着说：“哪有那么娇贵，陛下放心吧，臣妾不会拿自己的身子儿戏的。”送走皇上，王皇后坐回餐桌旁，又用了一块糯米糕就让撤了下去。这时有宫女禀报赵明葳过来了，王皇后随口应好让赵明葳进来。待赵明葳走近，王皇后也忍不住眼前一亮。鹅黄色的绢纱宫装显得赵明葳清新淡雅，婉转灵动的双刀髻，并不繁复的钗环，把赵明葳衬托的端庄大气而又不失少女的俏皮。尤其是赵明葳简明的妆容，实在是让人眼前一亮，眉眼还是昨天的眉眼，可就是有一种眼睛更大更亮了、翘鼻更挺了、粉唇更润了的感觉。“不错，”明显和昨天不一样的感觉，王皇后相信，就算站到上京城一众的贵女中，赵明葳也绝不会让人忽视的。“你这妆容不错，很适合你，一会你就站在我身侧，不必害怕。”王皇后提点着赵明葳。赵明葳看了看王皇后的妆容忍不住微蹙了一下眉，略思度了一下还是说道：“皇后娘娘，我想跟您说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