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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菊开二度

 

意识到男人接下来的打算,常河回光返照似的又挣扎起来,一边嘴里嘟嘟囔囔地骂着脏话,一边抡胳膊踢腿要防守反击。薛南珲哪能允许他造次,站起来照肚子又是两脚,见他蜷缩着不动了才收回腿,慢条斯理地解开裤子,露出已然半勃的性器来。

“还记得我之前怎么说的吗?”一手掐住肉实的臀瓣向外掰开,薛南珲握着硬热的阴茎在穴口周围缓慢拍打,语调阴森的说:“愿赌服输。你自找的。”

说完,他吐了两口唾沫到常河股间,就着那一丁点的润滑硬是把性器挤了进去。

常河趴伏在地上,由于这次没能及时昏迷,所以清晰地体会到了什么叫钝刀子割肉,什么叫痛不欲生。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悲惨的嘶鸣,他控制不住地挥拳猛捶水泥地,同时手脚并用的想从薛南珲身下爬走。

薛南珲箍住他的侧腰不让他乱动,小幅度地摆动起腰部,开始在穴内挞伐。很显然,仅靠上一次的开苞并不足以让常河的屁股熟悉外物侵入,作为进攻者,薛南珲同样感到了疼痛。不过此时此刻,这样的疼痛倒像是兴奋剂一样的存在,那洞口缩得越紧,他就越有将其完全捅开、彻底征服的欲望。

沉闷的肉体碰撞声在偌大的停车场内回响,黯淡的灯光下,青黑色的苍鹰纹身蛰伏在男人白皙的肩背上,随着他的动作起起伏伏,仿佛也在进行着一场冷酷的捕猎。

鼻子里流出来的血已经有些凝固了,黏黏乎乎的糊在嘴唇上方,堵得常河呼吸不畅,脑袋里越发昏沉起来,恍恍惚惚的觉得自己好像掉进了一场熟悉的噩梦里。晕头晕脑的,他感觉自己被翻了个面,后背碰上水泥地,两条腿则是高高抬起,像青蛙一样弯曲着朝两侧分开。

滚烫的肉棍再次捅进臀间的孔穴,毫不留情地横冲直撞起来,似乎要活活搅烂他的内脏。常河在恐慌和痛苦中再次扑腾起来,无意识地摇晃脑袋,口中发出难耐的呻吟。

挣扎间,一条人影骤然映入他的眼帘。常河迷茫地与那条人影对视了三秒,脑中顿时如炸雷般轰然作响,一瞬间完全清醒了过来。

这并不是一场噩梦,或者说,这并不只是一场噩梦。他几乎快要忘了,这里并非只有他跟薛南珲两个人;就在不远的地方,都琦被吊挂在悬梁上,完完整整地目睹了他被侵犯和羞辱的全过程,包括那些狼狈至极的呻吟和挣扎。

在彻骨的恶寒中,常河似乎听到了某些东西破碎的声响。那或许是他最后的一丁点尊严,也可能是他仅存的一小撮理智;总之,无论那是什么,反正在意识到现状的一刹那,它就像肥皂泡泡一样嘭地炸碎了。

困兽般发出一声嘶哑的咆哮,常河不知从哪里凝聚出一股力量,猛地将身上人推开。

薛南珲没防备,被推得一下子摔倒在地,太阳镜也从脸上掉了下来。阴沉着脸从地上爬起,他瞟了一眼跌落的太阳镜,向前方射出愠怒的目光。

“找死是不是?我看你还是挨打挨得轻了。”

说话的时候,他胯间的家伙犹湿漉漉直愣愣地戳在空气中,硬热的炮管上沾着几串醒目的血痕。

常河冷不丁瞥见那玩意,心里立刻涌上一阵又愤怒又恶心又恐惧的复杂情绪,恨不能一刀把它连根剁了。气恼地移开视线,他瞪起双目望向薛南珲,声音发颤地低声怒叫:“老子跟你有仇吗?你他妈的羞辱一次不够,还要再来第二次?当老子好欺负是不是?”

薛南珲闻言轻轻一耸肩膀,“是啊,怎么了?不服气?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没把握住啊。”

说完,他翻身站起,提着拳头气势迫人地再度逼上来,失去镜片遮挡的眼睛里幽幽的泛着绿光,简直像是什么豺狼野兽一样。

刚才挨的那顿狠揍的记忆还刻在骨头里没有消散,一见薛南珲又摆出揍人的架势,常河不由得一阵头皮发麻,条件反射般手脚并用的向后退去,嘴上却不服软地继续啸叫:“我操你妈!你别过来!你他妈心理变态是不是?老子不陪你玩这个!”

躲避之间,他感觉左手一痛,似乎被什么锐物划破了掌心的皮肤。慌乱地回头一瞥,原来是之前被薛南珲踢落的那把匕首正孤零零地躺在地上,沾血的刀刃映出一片银光。

下意识地将匕首握进手里,常河转过头来刚想出言威胁,却被迎面一拳砸得仰倒在地。紧接着,薛南珲坐上他的腰,劈头盖脸又是一顿暴打,末了咔嚓一声卸了他的下巴,就着这个姿势要把自己的阴茎送进他的嘴巴里。

浓郁的雄性气味瞬间扑进鼻腔,眼看着那玩意贴上自己的嘴唇,常河双眼暴睁,眼珠子几乎快要沁出血来,握紧匕首不管不顾地抬手狠狠一扎。

扑哧一声轻响,薛南珲的动作猛然僵住,不可置信般抬眼与身下人对视。

视线相撞的瞬间,常河心里猛然一悚,像被烫到似的一下子松开手,胸膛起伏着不断粗喘。

薛南珲望了他几秒,慢慢回头去看自己的伤处。右侧后腰上,被匕首刺穿的地方正源源不断地涌出鲜血,而他身上的力气似乎也在飞快地伴随血液一起流淌出去。

试探着用手掌按紧刀口,他转过头张张嘴,似乎还想说些什么,眼睛却忽然一阵刺痛,脑袋里也泛起晕来,整个人摇摇晃晃地歪在了地上。

常河呆呆地望着薛南珲,直到他倒地不起,才大梦初醒般从地上跳起来,手足无措地看向四周。

停车场里依旧是冷冷清清、安安静静,只有嘴里堵着破布的都琦被吊在一旁,呆若木鸡地望着他。二人对视片刻,均在对方的眼睛里读出强烈的惶恐,隐隐约约感觉到要大难临头了。

乔思思的劝告猛然在脑海中响起,常河懊悔万分地俯身揪住自己的头发,几乎想要一头撞死在地上。

怎么会这样?!只一晚上的功夫,他勤勤恳恳拨上正轨的生活便彻底宣告破灭,以后永远都要背负着杀人犯的骂名了——不对,他都杀了人了,还能有什么“以后”?接下来不是吃枪子儿就是等着下半辈子牢底坐穿了!

转眼之间,常河的脑袋里闪过无数种念头,从投案自首到毁尸灭迹,每一种办法似乎都是可行而又不可行,脑袋里乱哄哄的始终做不出决定。

“妈的,不是吧……你、你别死啊!”手忙脚乱地扑到男人身旁,常河脱下毛衣去堵那汩汩流血的伤口,嘴里乌七八糟的念叨:“都他妈怪你!刀是你自己拿出来的,我这、这算是正当防卫吧?啊?妈的你说句话啊!不会真死了吧?!我操操操……”

倒在地上的薛南珲发出一阵低浅的呻吟,手指颤抖着从裤兜里掏出一把车钥匙丢出来,咬牙喘息道:“别他妈……废话……老子还没死呢!不想让我死就赶紧开车……去医院!”

常河嚯地一下抬起脸,呆呆地看了他两三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扑过去捡起了车钥匙。

之前的那些仇和怨他现在都顾不得了,只要薛南珲别死在这里、别让他变成杀人犯,他就足够谢天谢地感激涕零。至于后面会怎么样,就等事到临头再说吧!

清晨时分,两个人影过街老鼠一般鬼鬼祟祟溜进居民楼,灰头土脸的回到了常河的家。

一进门,常河忍不住长长地呼出一口气,随即向前一扑,东倒西歪地趴在了乱糟糟的床铺上。

心里绷着的那根弦甫一松开,他便觉出了无尽的痛与累。脸上身上被踢打过的地方自不用提,屁股里受了伤的那一处也疼得像被炮仗炸过似的,一路上给他折磨了个够呛。

上下眼皮无力地黏合在一起,他想着先睡一觉吧,有什么问题等睡醒了再想辙;可是尽管身体疲惫得厉害,脑子却像有自己的想法似的,颠三倒四地不断回放各种场景,又搭配上许多根本没个逻辑的胡思乱想,让他睡也睡不着,理也理不出头绪,烦得简直想死。

都琦跟在他后面进的屋子,此刻委顿在椅子上,同样也是心思烦乱,不知该如何是好。沉默半晌,他试探着活动了一下肩膀,痛得呲牙咧嘴倒抽一口冷气,感觉肌肉肯定是拉伤了。抬眼向趴在床上的常河放出目光,他发现对方的裤裆处隐隐透出一片深色痕迹,来源自然是不言而喻的。

地下车库里的一幕幕再度在他脑海中闪现,他咽了咽唾沫,心里既错愕又尴尬,认为自己不该再去多想这件事情,遂移开目光,小小声地说:“哥,你说咱们接下来……怎么办呐?”

常河闻言又叹了一口气,干脆拽过枕头捂住脑袋,做出掩耳盗铃的模样。

怎么办?他也想知道怎么办啊!薛南珲虽然是被送进了抢救室,但小命到底能不能保住还是个未知数;而且,就算他命大活了下来,以他的身份和脾气,事后能不来找自己报仇?一想到今后将会面临的恐怖报复,常河就感觉后脊梁里直冒寒气,忍不住又开始期盼他还是早点死了吧!

都琦见他不回话,就知道他跟自己一样,多半是被突如其来的状况打了个措手不及,脑袋里一时半会儿想不出主意。不过相比常河此时的万念俱灰,他算得上是乐观派了。揉了揉酸痛的臂膀,他感觉嘴里渴得厉害,肚子也有些饿了,于是决定先不去想那些麻烦的问题,等吃过饭、休息好之后再做打算也不迟。

“哥,你饿不饿?我去煮点面条咱俩吃啊?”

“嗯?嗯,行。”常河胡乱应了一声,其实肚子里根本没觉出饥饱,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该怎么办”上。

得到回复,都琦立刻行动起来,离开卧室去厨房烧水洗菜。常河鸵鸟似的又趴了一会儿,感觉胸口十分憋闷,有些喘不上气,便丢开枕头,身子一转改为仰躺。不曾想,这一动弹牵扯到下身那里的裂伤,一阵尖锐的痛楚从尾椎骨直冲到后脑,疼得他脱口就是一声惨嚎。

都琦正在厨房里打鸡蛋,冷不丁听见他的嚎叫,吓得手一哆嗦,鸡蛋啪唧掉到地上,摔得卵黄子溅了一地。顾不上收拾烂摊子,他三步并作两步冲回卧室里,慌慌张张地叠声问:“怎么了怎么了?你、你磕到哪了?还是哪疼了?要不还是医院看看吧?”

常河虾米似的蜷缩在床上,两只手徒劳地捂住屁股,嘴里不住地抽冷气。都琦看见他这动作,也明白过来他是哪里疼,顿时面露尴尬,走也不是留也不是,愣在原地说不出话。

半晌,他挠挠后脑勺,走到床边蹲下来,犹犹豫豫地看向对方。

“哥……那个,你要是疼得厉害的话……我先去帮你买点药涂一下?”

虽然不清楚常河的伤势到底有多严重,但依照他的想法,先抹点药膏消炎止痛总归是没错的,不然生抗着得多难受啊?

常河听见了他的提议,又像是没听见,闭着眼睛面目扭曲的不答话。捱过那一阵让人眼前发黑的疼痛之后,他的神智又渐渐恢复过来,此时无遮无掩地面对着都琦,他自觉羞耻万分,几乎快要抬不起头来。

打小时候起他就生得高壮结实,青春期以后更是接近虎背熊腰,至于性格方面,不说多么潇洒豪迈,但也自认是条顶天立地的硬汉子、纯爷们儿,因此在小鸡崽似的都琦面前,他总是忍不住大包大揽,有意无意地展示男儿本色。

然而就是这么硬汉子又纯爷们儿的一个他,今天竟然当着都琦的面被人扒掉裤子强奸了!尽管他也用尽力气做出了反抗,甚至一刀把始作俑者捅进了icu,可是这一切依旧无法抹去他的屁股被男人的鸡巴操了个通透的事实,也无法把这个事实从都琦的记忆里删除抹消。

想着想着,他的脸皮逐渐烧得通红,牙齿紧紧咬住下唇,像是要哭,又像是要恼羞成怒。都琦不安地望着他,也看出了他的羞耻,心里头原本只是尴尬,这会儿却又生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情绪,很想要把他揽在怀里揉一揉抱一抱。

犹豫片刻,他到底还是没敢妄动,只伸手理了理常河汗湿的刘海,随后站起身来,揣上钥匙小跑着径自下楼买药去了。

常河的家是很小的一间一居室,由于太过破旧,所以不大好出手,当年还没等卖掉他爸便已撒手人寰;再后来他妈见他总不学好,一个人负气而走,于是这房子就过到了他的名下,尽管到处都是毛病,但总归是聊胜于无。

对付着各自吃掉一碗汤面,都琦将消炎的药片和药膏放到常河面前,然后自动自觉地转身走去厨房,留他自己处理那隐私处的伤。

事情发展到这个局面,常河也没心思再去翻来覆去的羞耻了。呲牙咧嘴地脱掉裤子,他探头想去看看自己的伤处,无奈腰不够软,怎么扭都只能看到星星点点的血迹,看不清关窍处的具体情况。

身体本来就疲累,这一通折腾更是搞得他气喘如牛,脑袋里一阵阵的发晕。昏头昏脑地躬身一扑,常河侧趴在床上,连根手指头都抬不起来,心里想着休息一下等缓过劲儿再处理,结果眼皮子刚一合上就沉入梦乡,睡得人事不省了。

都琦缩在厨房里,先是收拾了地上的烂摊子,然后把锅碗瓢盆全部刷干净,又拿着膏药往自己肩臂上贴。等到这一系列事情都干完了,他得出空闲偷眼往卧室里一望,却发现床铺里传来鼾声,常河大敞四开地露着屁股已然睡成死猪了。

哑然片刻,他小小地“哎”了一声,轻手轻脚走回卧室,探身去瞧常河的股间。

那里的状况实在不怎么美好,暗红色的血渍淋淋漓漓地糊在大腿和臀缝内侧,臀间的小穴则是红肿着向外凸起,细密的褶皱上肉眼都能看出有撕裂的痕迹。

这样血糊糊的伤口显然不适合直接抹药,都琦想了想,去卫生间打了一盆温水回来,将毛巾微微浸湿,小心翼翼地帮他擦拭污迹。

温热的毛巾蹭过皮肤,大概是触感柔软无害的缘故,常河并没有惊醒,只无意识地从喉间发出几声猫似的咕噜,身子动了动,睡得更沉了。

血渍渐渐被擦洗干净,露出底下较为细嫩的皮肤。都琦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感觉触感很好,有种与常河本人的形象不大相符的柔软与光滑。将淡绿色的药膏挤出一点到指尖,他谨慎地握住一片圆润的臀瓣向外掰开,露出中间那个可怜兮兮的小穴,然后动作极其轻柔地把药膏抹了上去。

发肿的肉穴摸起来热而柔嫩,药膏涂上去之后又变得滑溜溜的泛着水润的光泽。都琦以前总觉得常河全身上下都是结实而粗犷的,肩宽背阔,粗胳膊粗腿,就连胯下那物什也是沉甸甸的一坨;可是经过今天这一擦一抹,他忽然发现原来对方身上也是有着细嫩之处的,而且因为这细嫩之处位置隐秘,轻易不见天日,使得他愈发有种无意间挖到宝藏的窃喜。

屏住呼吸,他又沾了一指头药膏,先是在肿胀的穴口涂抹揉按,随后试试探探的,借着软膏的润滑,慢慢将食指送到了肉洞里头。

熟睡中的常河又发出一声浅浅的呻吟,似乎是感到了些许不舒服,屁股晃了几下,但很快又恢复安静。都琦保持手指插入的姿势一动不动,眼睛紧盯着那两团麦色的臀肉,呼吸不知不觉间变得粗重起来,鼠蹊部也隐隐有了发热的征兆。

吞下一口唾沫,他重新活动起手指,并在心里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把药膏抹匀。可是这掩耳盗铃一般的心理暗示实在抵不过包裹住指尖的那份湿软紧热的触感,涂着涂着,都琦便忍不住要回想起那时在车库里所看到的场景。

其实因为隔着一段距离,并且被肢体遮挡住的缘故,当时他并没有看清楚常河是怎样被侵犯的,只看到薛南珲骑在他身上,按着他的后背不断摆动腰部,肉体结合处噼啪作响。

不过此时此刻,即便是没有亲眼目睹,他也能在脑海中描摹出男人的滚烫性器是如何捅开紧窄的肛口,抵着穴里的嫩肉一寸一寸蛮横入侵,然后带着一串宣誓胜利般的血水整根抽出,再毫不留情地重新狠插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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