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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阳继而又转向迟曜,下意识也来了句:“你妈……”
他想说你妈最近还好吧。
然而话到嘴边,在他自己反应过来不太対之前,林折夏已经先行一步用胳膊肘偷偷怼了他一下。
何阳立刻把嘴里的话咽了下去。
倒是迟曜自己不是很在意地说:“她在忙业务,最近工厂进了一批新零件。”
何阳把冰棍的最后一口咬下来,感叹:“女强人。”
几人聊了一阵。
迟曜手里还拎着冷饮,林折夏怕东西晒化,让他先拎着袋子回去。
迟曜走后,她也坐不住了,正想跟何阳说“那我也回去了,你继续在这晒太阳吧”,话还没说出口,何阳起身扔垃圾,他大概是在台阶上坐了太久,站起来的时候腿都麻了,狠狠地踉跄了下。
何阳惊呼了一声:“我靠。”
他像个不倒翁似的左右摇晃着,最后他整个人往林折夏坐的方向偏,以半栽的姿势,手撑在林折夏肩膀上这才勉强站住。
“你兄弟我,出来前腿被我妈用鸡毛掸子抽了好几下,被抽的原因是我妈说觉得我跟我爸一个样,她看到我就来气。”何阳收回手时解释。
“那你确实是有点惨,”林折夏说,“早知道刚才施舍给你一根一块钱的冰棍了。”
何阳:“才一块。”
林折夏:“一块五毛,不能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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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折夏在外面偷偷买完冷饮回到家的时候,魏平正在拆快递包裹。
她想过去帮忙一块儿拆,然而魏平搭了下她的肩说:“没事,我来吧,你快去写作业。”
林折夏回到房间翻开作业准备写的时候,这才忽然间捕捉到一个先前没有留意的细节。
——肩膀。
她坐在台阶上时,何阳也搭了她的肩膀。
而且现在想来,她后知后觉地发现那其实是一种极亲密的姿势,何阳没站稳,两个人挨得很近。
但为什么是后知后觉才发现。
为什么当时,她一点都没觉得不対劲。
或许是有点尴尬和不自然,但那点尴尬和不自然的感觉微乎其微,很快被忽略。
她脑海里又闪过陈琳対她说过的话。
——你那不是变奇怪。
——是你长大了,总算意识到迟曜、是、个、男、生,是个不能抢他裤子穿的男生了,懂吗?
……
可迟曜和何阳好像又是不一样的。
林折夏感觉这道出现在她十七岁人生里的题,比手边的数学附加题还难解。
她唯一能想明白的,就是她和迟曜之间的那点“奇怪”,似乎不是陈琳说的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