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常磁场
“你俩这啥体力啊……”
隔天一聚，李文逊差点被这俩人身上的信息素熏着，他都不敢想从居住区到餐厅这一路其他队伍的目光会有多八卦。
大厉站旁边跟着啧啧两声，本想顺嘴开个玩笑，结果话都滑到舌尖了，硬生生被赵锦辛的眼神吓得憋回去了。
他默不作声地扯了扯李文逊，没让这话题继续下去。
邵群也没接茬，虽然因为易感期，昨晚赵锦辛还是跟他睡在一起，但这人明显气头还没过，一大早就起来叮里哐当的，吓得他以为赵锦辛准备磨刀砍了自己。
换其他人他没这忧虑，但赵锦辛说不准真干得出来。
赵锦辛冷冷淡淡地抱臂站在那，看李文逊跟大厉强笑着打哈哈，倒也没出声发表意见。
赵锦辛不讲话，邵群也臭着个脸，李文逊心里狂骂真是上辈子欠你俩的，聊完两句干巴巴的天，就赶紧提议先去餐厅找吃的垫吧肚子。
好说歹说总算是起步了，就是这一路确实接收到不少注目礼。
毕竟初赛第三天，大多数队伍都出来了，目前就剩a赛区还在继续，三支队伍彼此僵持着等待第二波资源点。
李文逊边塞饭边观看餐厅的大屏幕直播，a赛区环境极其恶劣，高温与烈日的折磨导致体力飞速消耗，第二天下午开始又卷起遮天蔽日的沙尘暴，选手们根本不敢贸然露头。
“好，我们可以看到a组的三支队伍正在竞争最后的积分，目前三支队伍都是残编，其中积分数最高的是第二学院圣灵队。”
“现在已确定的晋级名额是b组的巫川学院和第一学院玄鹤队，c组的第一学院，d组的第一学院朱鸾队和联合学院诺亚队。”
“c组的第二名与第三名分数持平，即将开启对位淘汰赛，对战双方为北武学院与第二学院，胜者将获得c组的第二个晋级名额。淘汰赛即将在今日下午进行，请各位观众朋友们提前预约，关注赛事进展。”
“北武和万年老二是提前打上八强赛了，这俩一对一，还真不好说谁能出线。”
“联合主队该换人了，副队都进八强了。”
“谁让他们遇上我们了。”李文逊不无嘚瑟。
按照赛制，每届四强队能够获得下届初赛的两个直通名额，其中冠军队多出一个名额；而八强队仅能获得一个直通名额。
名额多了，来自同一个学院的队伍也多了，因此虽然大部分队伍的称呼都以学院结尾，但其中四强队携带的副队，往往以某学院某队的方式称呼，只有主队仍以学院名字称呼。
像是邵群赵锦辛所在的主队，就直接被称为第一学院，而简隋林与另一位学姐所带领的队伍，分别是第一学院玄鹤队与第一学院朱鸾队。
赵锦辛瞄了眼五花八门的队名，幸好他以前爱看邵群打比赛，否则这谁来能记得住。总之遇上再说吧，反正有邵群指挥。
邵群扫完晋级名单，也挺满意：“成绩不错，三支队伍都进八强了。这回大厉去抽，别给我抽个内战回来。”
大厉嘴里还塞着东西，说不出话，瞪大眼睛指指自己，又看看幸灾乐祸的李文逊。
“人家都是队长去抽啊！”
他讲的话含含糊糊，邵群听了两遍才明白，不耐烦地摆摆手：“废话那么多。”
赵锦辛撑着脸，一身轻松地隔岸观火。
到了四强赛，就只有一个总赛场。因此算下来，整个团战赛事流程一共就需要抽两次签，这重任怎么也轮不到他身上了。
“这次八强赛跟往年一样吗？”李文逊无视了大厉恳求的目光，强行转移话题。
“赛事组之前确实传出了改革的风声，既然初赛平平无奇，就极有可能在八强赛、四强赛甚至决赛上动手。我更偏向于八强赛。”
“往年就八强赛最折腾，”李文逊撇撇嘴，“分个破组居然能打两周，太神经了。”
正如李文逊所说，目前的八强赛一般分a组、b组，赛制仍为积分赛，但积分形式与初赛不同。
整体上，八强赛以单循环、胜负局为主。第一周组内单循环，胜者积3分，平局各积1分，败者不积分；第二周根据上周积分排名，进行组外错位对战——例如，a组第一对b组第二，以此类推，最后a组第四对b组第一，如此循环一轮，积分规则相同。
最后积分前四位晋级四强，再继续打。
“这种赛制其实算不上公平，只能说打给观众看的。”大厉耸耸肩。
赵锦辛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随口接话：“赛事组想赚钱，就得注重观赏性。”
邵群摇头：“不管怎么说，虽然之前官方一直没把完整赛制亮出来，但给了三天休息时间，应该来得及调整。”
大屏幕上黄沙漫天，一道墨蓝色的身影闪烁不定，再度现身时如鬼魅一般游荡在敌人身后。眨眼的工夫，敌方机甲就弹出了代表淘汰的绿色防护罩，顶部的计时器也随之停止。
“a组的名额也确定了，走吧。”邵群率先起身。
“我真是谁也不想打啊……”李文逊怨气十足地跟在后面念念叨叨。
下午，邵群带着人把本次八强队伍的资料和录像都简单过了一遍。
只是很可惜，c组加赛的胜者是第二学院。
“哎呀，真是烦人……”大厉眉头紧皱，来回翻看实况录像。
这场加赛中，第二学院换下了拟态武器，转而以远程的高攻能量炮为输出核心。队伍中携带光剑的前锋与侦察，分别负责突击与掩护工作，指挥则手握捕捉网，作为主控。
这样算下来，全队没有装配任何防御类武器，战术也极其简单——逮一个集火一个。
“这居然能一面倒？”李文逊认真记录了双方机甲数据，调出战场模拟器，尝试着代入己队，却发现成功率低得连两位数都不到。
“别试了，没那武器复刻不了。”邵群看得透彻。
谈及武器装备，第一学院的资源按理说应该是最顶级的，但奈何放眼已知的宇宙星图，银河系就是个老破小，经济水平连联邦平均数值都够不上，再加上位置偏僻，前两年就合理又滑稽地被录入边境星系的分类里去了。
但要说挪位置也不大可能，第一学院之所以建设在这，自有它的道理。
第二学院就舒服了，人家直接地处主星系，坐拥交通要道，资金雄厚，什么新鲜东西都先送嘴里尝尝咸淡。
唯一的缺点可能就是生源连联合学院都不如吧。俗话说得好，靠天靠地靠武器，不如靠靠你自己，第二学院完全践行了前半句，遗忘了后半句。
“那倒也是……现在名额是都确定了，但按赛事组的速度，还得明天才能出赛制。”
“慢啊，慢点好啊。”大厉故意搞怪，颤巍巍地学舌。
“去去去！”李文逊白眼都要翻上天了。
他俩欢喜冤家似的，没两句就拌起嘴，吵吵闹闹的。
赵锦辛安静地盘坐在地上，专心致志地观看上午的比赛回放。
邵群低头，目光停在他头顶发旋上，越瞧越可爱，盯了半天才挪开视线。
“不过说起来我好像易感期提前了，从昨天回来开始，信息素就有点奇怪，一直在躁动。”李文逊低头嗅嗅自己。
“嘿你还真别说，我也是。我昨晚被闹腾得翻来覆去睡不着，实在忍不了，起来给自己打了针抑制剂，就好多了。”
邵群皱眉听着，昨晚他跟赵锦辛也遇到了类似的问题，并且情况更为严重。最开始他没发觉，以为只是易感期提前，但这样无视规律、随意躁动的信息素实在太过奇怪，更像是外部诱因导致的。
他翻开通讯录，给简隋英发去一条消息。
易感期之于alpha，虽然不像发情期之于oga那么严重，但也不大好受，这要是放在正式比赛里，恐怕要出问题。
赵锦辛抬头看看其他人，沉思片刻后询问：“sx1150的资源分布图有吗？不是官方给的那张，要更详细点的。”
他这要求其实有些强人所难，一般赛事官方能给出的数据就是可公布的最详细的数据了，再想细挖，难免涉及到一些权限问题。
“有啊，我发你。”然而李文逊很快应了，没几秒就转发到了赵锦辛的账号里。
“谢了。”
邵群见他认真的模样，没再打扰，把话题转回战术分析上。
没多会儿，赵锦辛出声了：“我大概找到了。虽然文逊哥给的版本是三个月前的，但已经出现了一些明显的迹象……近一个月内，sx1150这应该发现了新矿脉。”
李文逊闻言很快反应过来：“磁石？”
邵群皱着眉，摇了摇头：“对也不对。磁石确实是目前已知唯一能对信息素起作用的原生矿石，但它的影响范围有限，效果也很短暂，既不可能覆盖整个星球，还能进一步对空间站产生影响，也不可能在数个小时后还让信息素处于不稳定状态，这不是磁石能做到的。”
“所以要么它是变异加强版，要么它就在空间站里？”大厉挠了挠头。
“你期末挂得真不冤。”李文逊无语地骂了句，接力似的给他解释：“磁石结构很稳定，一般情况下很难被破坏，变异的概率微乎其微。”
邵群瞥了眼这俩人，没拆穿李文逊也是个挂科战神的残酷事实——这科没挂，纯粹是因为他家做这生意。
“如果是磁石，排除变异的可能，它们被放置在空间站的可能性很大……但赛事组应该按正常流程排查过，要么是赛事组出了问题，要么是空间站出了问题。”赵锦辛低着头，边翻资料边分析。
“赛事组跟军方有些联系。”邵群显然意有所指。
“sx1150属于第三战区，亏得你们每年都在这拿联赛第一啊。”赵锦辛查完资料，勾着笑调侃。
邵群知道他在说什么，邵家所属的第一战区与第三战区一直存在着一些明里暗里的利益纠葛，虽然不至于水火不容，但多少有些龉龃。他老爹在乎联赛这点“小荣誉”，也有点相关的渊源在其中。
如果是第三战区的人在做手脚，倒也说得通，但奇怪就奇怪在，邵群来这连续参加了两年比赛，单兵和团战都拿过连冠，怎么就今年突然出事。
“啧……我们不会是太敏感了？”李文逊挠挠脸。
“其实，也有可能不是磁石，”赵锦辛将笔记投出来，浮在半空中，“暗网这几个月在流行一种新型信息素药剂，这种药剂跟以往的模拟药剂不同，它不带有任何oga信息素的味道，却具有与oga信息素同样的功效——诱导alpha进入易感期。”
邵群眯了眯眼，几乎一瞬间回想起赵锦辛刚入学时搞的那出闹剧。
赵锦辛显然也知道他在想什么，冲他无奈地摊手：“被人骗了，买到假货啦。后来我可生气地把他处理了一顿呢。”
邵群对他这话半信半疑，但这会儿也不方便过多追问，只是继续道：“但你仍然提到了矿脉，你知道这种药剂的原材料？”
“上当受骗这种事情一次就够了，”赵锦辛笑了笑，“拿到样品后我做过对比分析，这种新型药剂与旧版药剂的组成成分几乎完全一致，其中添加的某种未知矿物，正是它失去信息素气味的原因，或者说它其实没有真正失去气味，只是被改变了。”
“那得是什么才没味啊……水？空气？”
“不对不对，”大厉摇摇头，“就算信息素的味道是水，那也是信息素味的水，和真正的水有区别啊。”
赵锦辛眨眨眼：“你们闻到alpha的信息素会觉得奇怪吗？”
“……我草！”
邵群的面色凝重了些：“要是这样，情况就更严重了，但我们需要证据。”
赵锦辛托着腮：“这就是个猜测，就算情况属实，没有官方授权也没法下手搜查。不过这药剂的缺点跟之前的模拟药剂一样，就一股子工业合成的味儿，离得近了味道特别明显。”
“再就是……可能是因为做了气味调整，它的效力没有旧版模拟药剂那么强了，想让它起效，前提是用量要大。”
“应该不止我们感觉不对吧，”李文逊开始翻通讯录，“我问问啊。”
看大厉也凑过去跟李文逊研究，邵群坐到赵锦辛旁边，压低了些声音：“你真的觉得这里会存有大量违禁药剂？”
赵锦辛摇头：“不是存有，这里可能就是生产地。我拿货的渠道比较复杂，但追溯起来还算容易，只是最终得出的范围太大，没法精准锁定，不过猜也能猜出来。”
“就在双璇？”
赵锦辛应了声：“就在双璇。我猜测有可能是使用了1150作为交易平台，而我们所在的1750，大概就是生产地……或者说加工地。”
“应该是加工地，这里没有直接生产原始药剂的条件，”邵群顿了顿，突兀笑了，“1150真是个好地方，进出口都挺方便。”
“哦哦诺亚的前锋回我了！他说他们队长昨晚信息素差点暴走，一大早就去找官方要说法了。欸群子，我记得你信息素评级比他高……草，算了，当我没说。”
邵群还没回应，赵锦辛倒是先冷笑一声：“没关系，下次暴走的就是他了，到时候我给他录像留证据，这样讨说法的时候更理直气壮。”
邵群若无其事地扯开话题：“所以结果是什么？”
李文逊讪讪一笑，接着道：“官方说可能是磁场问题，系统检测到最近sx1750的磁场出现了异常，目前正在抓紧解决。但是它只在大气层外的一定范围内产生影响，场内一切正常，所以比赛还会继续进行。”
大厉爆了个粗口：“神经啊，带着暴走的信息素入场吗？真出事了他们负责？”
“所以诺亚那边的诉求是，尽快更换休息场地，等信息素数值恢复正常后再继续比赛。他们觉得到时候就短暂路过异常磁场，应该不会有事。”
“官方也同意了，目前正在联系1150那边。”
“要我说也挺奇怪的，这俩地方距离也不远，我们上来之后还以为能回去住酒店呢，没想到就在这空间站住下了，”大厉挠头，“以前都是回原地等待的。”
“官方年年改，谁能摸清他们。”李文逊翻了个白眼。
“那怎么说啊群子？”
邵群思索着还没应声，赵锦辛倒是想到了一点：“他们这会儿，大概正着急忙慌地销毁证据呢。”
他话还没说完，室内灯光忽然切换成代表警戒的红色，与此同时，系统冰冷的播报声响起。
“警告，警告，遭到外部入侵。”
“防护罩耗损度升高中，请各方人员有序前往停机台，准备跃迁。”
最高级的红色警戒开不起玩笑，几人压根没时间多说话，迅速离开，三分钟内就从训练场地赶到了跃迁台。
在这个算不上大的空间站内，目前除了原驻站人员，就只留守了八强队与其随队人员、以及刚比完赛在休整的北武学院，其余队伍在上午就陆续撤离了。
好消息是留下的基本都是精锐，坏消息是因为待的时间略长，大家都多多少少受到了“异常磁场”的影响。虽然上午刚从赛场出来的第二学院圣灵队和深海学院的症状较轻，但他们的信息素场也有些紊乱。
几个队长围在工作人员那询问情况，队员们则优先找到自家机甲的位置，随时准备撤离。
然而这期间，系统的播报仍在不断响起。大家这边听着防护罩的耗损度不断上升，那边却始终没个准确答复，还半天给不出跃迁通知，难免焦躁起来。
空气中，各式各样的信息素混杂在一起，随着情绪浮动，浓度也越来越高，显然并不是个适合等待解释的局面。
通常，大多数机甲驾驶员都是alpha，少部分beta，极小概率存在oga。虽然平常都喜欢挤兑两句体质优劣，但真到了这时候，beta反而成了绝对优势。
应该庆幸的是，目前这些队伍的组成基本都是a与b，不会有oga受到伤害。
……
几分钟后，诺亚的队长最先归队，指挥队员有序上机，围观的人看着情况有变，赶忙回了自家队里。
紧跟着，其他队长也陆续归队，通知队员们按照症状轻重程度准备撤离。
第一批撤离的是最先出来的d组和b组，即第二学院诺亚队、第一学院玄鹤队与朱鸾队，以及巫川学院。
c组和a组的第一学院与第二学院主队、北武学院、联合学院圣灵队以及深海学院，则预备在第二批撤离。
至于驻站人员，声明他们将为此次安全事件负责，因此会在最后撤离空间站。
李文逊探头看着邵群走了回来，开口发问：“他们说怎么回事了吗？”
邵群脸黑得不行：“说个屁！问了八百遍就说是磁场异常，真他妈扯淡！那防护罩难道是自己掉的耗损度吗？”
赵锦辛上前两步，伸手握住他，轻轻拍了拍手背：“别管了，我们先准备撤吧，能走就行。”
李文逊跟着骂了两句傻逼，转头上机去了。
邵群皱眉看着一个个消失在跃迁点的机甲，倒不急着上去。
“我觉得不对劲，如果我们的猜测是真的，它造成的磁场异常也是真的，那恐怕是引来了什么东西，就在外面。”
这空间站内部是对地面环境的模拟，根本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真正的观测舷窗都在驾驶舱，普通人进不去。
环境模拟技术，是为了防止驻站人员在长期的太空生活中抑郁而开发的，比方说他们这会儿人在跃迁台，抬头一看却是万里晴空。
“如果跃迁顺利，我们就不会受波及，”赵锦辛沉吟片刻，“虽然确实存在一些可能造成跃迁失败的太空生物……但上一次有相关记录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情了。”
他说的有道理，但邵群的直觉还是让他放不下心：“这地方算是星域边境，再说上一次记录也是在这，不是没有可能。”
不过此时已经安全撤走了两队人，现场情况也还算有序，邵群便不再谈。
他转头一看，大厉的机甲还暗着，人也没个踪影，便奇怪道：“大厉人呢？”
赵锦辛眨眨眼：“他尿急。”
邵群瞅他这样就知道没那么简单，哼笑一声捏了捏手指：“连我都瞒？”
赵锦辛旁若无人地靠他肩上，语调轻快：“没有啦，他鼻子灵，让他去做点事而已。”
邵群被他这么一黏，刚才躁动的信息素竟然慢慢趋于平和。
这心一静，反而让他想起来一些事。
“双璇这边因为特殊的星系布局，两地之间跃迁的路往往不止一条。虽然我们回1150基本就经过一个点，不太可能出意外，但如果真的遭到了外部干扰，还是换条路安全一些。”
“我把跃迁点的位置发给你们，如果出意外，马上换点。”
赵锦辛对这地方不熟，也相信邵群的判断，很快点头同意。
等第一批的人都撤得差不多，大厉才匆匆赶回。
“找到了？”赵锦辛看他满脸兴奋的样子，应该有所收获。
大厉得意地点头：“我往味道最呛的地方跑的，那边还守着人呢，我好不容易才绕过去的！”
大厉偷偷摸摸地将拍到的照片展示给他们看。
因为匆忙，他拍得有些模糊，主体内容是一大排复杂的仪器按键，上面的一些小灯亮着，显示正在工作中。
画面中间是最醒目的部分，一截银白色的管子被粗暴地扯出，裸露在机械外部，勉强跟一台不知名的小仪器对接上——之所以说它勉强，是因为始作俑者虽然对接口处进行了密封处理，但手法极其简单粗暴，肉眼可见有泄露的风险。
但比起在总控室的空气循环系统排放信息素诱导剂这种毒气的大事，这点泄露显然微不足道。
事情正如赵锦辛所料，是有人故意将新型药剂汽化后导入空循系统，有预谋地影响了这些alpha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