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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戈修元坐在办公桌后,阿鲁姆面料裁剪的白衬衫合身妥帖,紧实的臂肌隐约可见,衬衫袖口挽起几匝,露出骨骼分明的手腕,左手戴一支极其昂贵的宝珀卡罗素月相腕表,还叠戴了一串矢车菊蓝宝石铂金马蹄扣手链。

他头发向后梳,露出光洁的额头。因为外祖母是俄罗斯人,戈修元继承了几分东斯拉夫血统,高鼻深目,眼珠微微泛蓝,但脸庞又兼具东方人的柔和,俊美得不可思议。

见禾暖进来,他微微抬头,“先坐一会儿,我还有工作。”

禾暖毫不客气,半躺在皮质沙发上,掏出手机刷短视频,没戴耳机。

“你能不能把声音关了?”戈修元不耐烦道。

“不能。”

“关了!”

“嫌吵?那我走了。”

戈修元起身,在沙发前站定:“关了,我不想动手。”

禾暖和他对视三十秒后,退出了app。

戈修元冷脸抱臂,居高临下地审视瘫在沙发里的青年。

禾暖被打量得极不舒服,不由得挺直腰板,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来显得不那么弱势。

戈修元皱眉说:“怎么穿得这么难看?”

禾暖心想:“见你当然要穿丑点。”但他没敢说出来。

“现在立刻去换衣服,穿成这样,我怎么带你出去吃饭?”

以戈修元对精致生活的要求,他的办公室都配了暗间,供他随时洗澡、换衣和休息。

禾暖只当一阵耳旁风,屁股焊死在沙发上,手指一滑又点开视频。

“听到没有?”

“是人吃饭,又不是衣服吃饭,”禾暖头也不抬,“管天管地,你还管我穿什么?”

戈修元不多废话,直接动手把人提起来,押着往衣帽间走。

“草!”禾暖口吐芬芳,“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只可怜禾暖宅男一个,细胳膊细腿,根本扛不过注重锻炼的戈修元,没挣扎几下就被拖进了衣帽间。

戈修元一松手,禾暖跌坐在床上,手机从兜里掉出来,被戈修元顺手捡走。

“换好衣服,出来给你。”

禾暖弹跳而起,伸手就要打人,“还给我,你他妈的……”

戈修元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顺势卡进两腿间,用身体直接把人死死压在床上,手按在头顶。

禾暖整个人被牢牢制住,头猛得砸在床上,顿时懵了。

戈修元冷冷地说:“十分钟穿好,你也知道,我找你不是为了吃饭,如果你不愿意吃,那我们就直蹦主题。”

这个姿势非常暧昧,压在身上的躯体像火炉,禾暖狼狈地别过了头。

“你先下去,我要抽筋了……”

门“咔哒”一声关紧,禾暖骂了几句脏话出气,又磨蹭了两分钟,还是脱下了卫衣和牛仔裤,只穿一条内裤打开了衣柜。

“穿上个月在米兰定制的那套。”戈修元推门而入。

“你他妈会不会敲门!”禾暖怒吼一声,躲进柜门后,手忙脚乱抓过两件衣服就往身上套。

戈修元不紧不慢地踱过来。

禾暖只披了一件衬衫,扣子都没来得及扣。戈修元从背后抱住他,左手抚摸他又瘦又白的腰肢,右手一个劲儿往腿缝里钻。

因为长时间久坐,禾暖的臀部和大腿较其他部位丰腴许多,腰窝深屁股翘,手感绵软细腻。

双腿软肉夹紧胡作非为的手,戈修元动不了,鼻尖贴在禾暖颈边嗅了嗅。

禾暖微微颤抖,强忍不适,抓住戈修元的手腕,“今晚我有话和你说,我们先吃饭。”

戈修元笑了一下,暂时大发慈悲地放过了到手的猎物。

这家法式餐厅位于a市最高的天空塔上,豪华、奢侈且极难预约,落地玻璃窗外是江河夜景,灯火点点绵延两岸。

戈修元和禾暖坐在私密包厢中,古典乐缓缓流淌,气氛难得不错。这里的菜式既好看又好吃,就是量不大还上得慢,盘子空荡荡的,和喂雀儿一样。

禾暖边玩手机边吃饭,眼睛一刻不离屏幕,右手一叉子串起龙虾肉,大口塞进嘴里。

戈修元用餐巾印印嘴角,见状皱眉道:“吃没吃相。”

禾暖翻个白眼,“你的爹味越来越重了。”

“你刚才说,有话要和我讲?”

“嗯,嗯。”禾暖忙着刷视频,随便敷衍了两声。

戈修元的脸色沉下来,强忍不满,又换了几个话题。禾暖漫不经心,一律以“嗯嗯啊啊”回应,偶尔刷到好玩的还乐得笑几声。

当再一次被无视后,戈修元忍无可忍,一把抢过对面的手机,“专心吃饭!”

“咣当”一声,禾暖直接把叉子扔在盘子里,“不吃了。”

“你是三岁小孩吗?三岁小孩都知道,你的行为极其不尊重人!”

“你尊重我吗?”禾暖冷眼看过去。

戈修元平静下来,揉揉额角:“你到底在气什么?”

禾暖靠在椅背上,面无表情,头扭向一边,回避目光的对视。他不回答,戈修元也不想猜。两人沉默一会儿,禾暖重新拿起叉子吃东西。

这是退让的信号,戈修元适时开口,打破压抑的氛围,“你这几天都不在基地?”

禾暖语气硬梆梆的,但不再敷衍,“他们直播,不训练。”

“这不符合规定,明天搬回来住。”

禾暖不吭声,既不答应也不拒绝。

“今晚在我那儿睡,明天我直接送你去基地。”

“睡什么?睡我?”禾暖嘲讽地说。

今天从见面开始,禾暖就一直在找不痛快,说话夹枪带棒,戈修元的心火也被彻底燎起。

“你吃错药了?”

“……”

“说话!”

“我们结束吧。”

戈修元愣了一下,怒极反笑,“你到底在闹什么?”

“……”禾暖再次沉默。

今晚这顿是别想好好吃了,戈修元放下刀叉,解开外套的袖扣和一粒扣。

“因为宁筱芙?”

“呵,”禾暖冷笑一声,“不至于,你的情人也不差这个。”

“如果因为她,没有必要,”戈修元顿了顿,“她很知趣,不会影响我们。”

“我说了,和她没关系,你耳聋了吗?”禾暖说话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那……”

戈修元扯开衣领,靠在洛可可风格的扶椅上,胳膊向后一搭,几缕额发散落,整个人的气质瞬间变化,充满了攻击性。

别看他现在穿得正式优雅,这都是装腔作势,是为了接手家族产业,才伪装出的风度翩翩的假相。

禾暖第一次与他见面,是在夜店。那时的戈修元高傲自负、骄纵嚣张,倚仗显赫的家世,年轻气盛的他,根本不屑于隐藏真实的自己。

“那就是因为薛昭了。”戈修元转转表带,语气平淡。

这句话如当头一棒,劈在禾暖脸上,脑子像被摇散的鸡蛋晕晕乎乎,几乎是瞬间,禾暖就下意识否认说:“不是!”

“不是吗?他这几天,不都在你那儿吗?”

“……”

“以为我不知道?拿我当傻子糊弄呢?”

“彼此彼此。”禾暖脸色煞白,但还有心力反唇相讥——他在说宁筱芙,戈修元不也隐瞒了她?

“呵,”戈修元盯着禾暖,突然轻蔑地一笑,“以前没发现,你真挺贱的。”

禾暖浑身颤抖起来,像被抽走了筋骨,喉咙里挤不出一个字。

“薛昭的女朋友呢?两人分了吗?”

“你不会没敢问吧?不会只敢和我撒泼吧?”

“你没他的前途重要,甚至没那个女人重要。”

“他能丢下你第一回,就能丢下你第二回。”

“不是吗?禾暖。”

“三年不闻不问,两句话就能哄回来,”戈修元像被逗乐了,哂笑几声,“我要是他,我也找你,你真的是,挺廉价的。”

像看到美杜莎的双眼,禾暖僵坐在椅子上,无法动弹。

见对面神情恍惚,戈修元端起香槟,啜饮一小口,庆祝自己“大获全胜”。

接下来的五分钟,禾暖就像一尊石像,低垂着头一动不动。戈修元用他的痛苦佐餐,竟感觉食物更加美味。

突然“滋啦”一道刺耳的声响,椅子后移,禾暖终于找回了自己的躯体,猛地站起身,往门外走。

“站住。”

禾暖充耳不闻。

“你再走一步试一试。”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禾暖停下脚步,冲回餐桌,趁戈修元还没反应过来,端起一杯水,就泼向他。

幸好戈修元动作敏捷,躲过大半,只有肩头湿了一块儿。与此同时,禾暖抓起桌上被抢走的手机,大步跨出了门。

戈修元错愕一瞬,竟笑起来,他也不追,只是顺手打了个电话,然后脱下沾湿的高定外套,按铃召来服务生处理,自己则安稳地坐下来,继续享受美食。

结账时,由于客人身份尊贵,主厨亲自现身,操一口蹩脚的中文,询问用餐感受。戈修元换成法语同他交流,主厨点点头,转向另一边,示意禾暖的餐盘——盘子里的食物还剩下大半。戈修元又说了几句法语,主厨一脸无奈,摇摇头走了。

服务员递过已烘干的外套,戈修元站起身,整理好衣物,慢悠悠地往外走。

餐厅在天空塔最高层,而戈修元的司机和保镖都在地下停车场。禾暖本想借这个空档,搭电梯到一层,就能顺利逃走。

可惜事与愿违,刚出电梯,禾暖就被赶来的保镖拦下,然后被锁进豪车里,等了戈修元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足够禾暖冷静下来,他也不是第一天认识戈修元,明白对付这种人,硬碰硬是行不通的。

戈修元跨进后座,问左侧的禾暖:“跑什么呢?”

禾暖握着手机,扭头看向窗外,他知道戈修元的潜台词,就算今天跑了,工作合同都在apex俱乐部,跑又有什么用。

见禾暖不说话,戈修元伸手去掰他的下巴,“还没消气?”

禾暖正要发作,就在这时,手机屏亮,弹出一条消息。

死狗:我在你家楼下,按铃没人开,你还没回来吗?

这几天薛昭被晾在网吧,越晾心越凉,他琢磨不能坐以待毙,今晚就来禾暖家堵人了。

戈修元瞥到消息,冷笑一声,抬头恰好与禾暖对视,两人互看一会儿,都没开口。

手机屏幕熄灭,禾暖收回视线,重新看向车窗外,并没有回复的打算。

自吃饭开始,戈修元拧在一起的心,突然舒展了一点,他咳嗽几声,打算说点什么。

禾暖却先开口了:“前男友找我复合,我现在没有做爱的兴致。”

“你真是,挺会气我的,”戈修元被气笑了,“我在你心里就这么禽兽?”

禾暖头倚玻璃,左手撑脸,回头看戈修元,那眼神的意思分明是“没错”。

“今晚我们看电影,小祖宗,行不行?”

禾暖戒备的神情,一瞬间柔软下来,但嘴依旧不饶人:“你选的片子都难看死了,我可不想看文艺片、战争片、公路片、纪录片、音乐片……”

“看动画片,看动画片行了吧,那个什么q的剧场版……”

“呵呵,”禾暖冷笑,“你不知道,就不要瞎说。”

“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买过海报……”

“……那是另一部。”

戈修元的祖籍在a市,但长辈几十年前就搬去了北京,只留下一座江南园林式的祖宅,也不常住。投资apex俱乐部后,为了工作方便,戈修元在a市某cbd买了一处高档小区的江景大平层,作为常住地。

家庭影音室一片昏暗,星空顶幽邃神秘,音效立体环绕,战斗场景眼花缭乱,屏幕灯光打在禾暖脸上,他嘴里嚼着薯片,看得非常认真。戈修元却根本不感兴趣,陪在旁边,偶尔喝几口白水。

“你就喝这个?”禾暖穿着皮卡丘睡衣,抱着抱枕,盘腿坐在手工波斯地毯上,灌了一口可乐。

“嗯。”戈修元对身材有极其严格的管理。

禾暖耸耸肩,继续看电影。

过了一会儿,戈修元慢慢从背后搂住禾暖,下巴抵在他的肩窝,禾暖没有抗拒。

“还生气呢?”戈修元问。

“……”禾暖看得兴起,顾不上理他。

“听话,明天搬回基地。”

禾暖不耐烦地推开戈修元。

“杯赛要开始了。”

杯赛只是个借口,戈修元非要禾暖搬回基地,主要是防薛昭。

“我知道,这不没开始吗,开始了我再去。”谈到游戏,禾暖有心思说话了,但他不懂戈修元那些弯弯绕,他单纯不想见队友。

戈修元轻轻咬了禾暖后颈一下。

禾暖警铃大作,“干什么?说好不做的。”

“十二月转会期,有你喜欢的选手吗?”

“什么意思?”禾暖暂停了电影,睁大眼睛回头问。

“就是你想的意思。”

今年pd战队成绩不佳,徘徊在超级联赛的边缘,春季赛未能取得好名次,夏季赛甚至没进入季后赛,更不用说拿到世界赛的入场券。这种情况下,赛事分析部或买入、或租借、或引援、或从青训营选拔队员,总之会对阵容进行大调整。

禾暖有点高兴,如果选好队友,说不定明年……能打个漂亮的翻身仗。

“有想买的选手吗?”戈修元把手探进禾暖的上衣,捏了捏他的乳珠,“除了薛昭,谁都可以。”

其他战队也在抢人,选手则待价而沽,每年转会期,都是一场场博弈。

一些选手合约到期,考虑薪水、发展前景等因素,会选择续约或转会。这种情况选手身份自由,买入战队是不需要出转会费的。

而按戈修元的意思,禾暖看上的选手,就算有合约在身,亦可以砸钱买入,即便要向原战队出大笔转会费,也无所谓。

禾暖握住戈修元的手腕,却没有使劲。

“或者,你想让谁滚蛋?”戈修元轻笑。

权力,好似毒药,让人目眩神迷。

戈修元见禾暖不拒绝,脱下他的上衣,慢慢把他压在地毯上,去舔他的胸口。

禾暖搂紧戈修元的脖子,迷迷糊糊地想,“怪不得队友讨厌我,我也讨厌。”

有时候他甚至觉得,自己最应该被踢出战队。

“别生气了……”戈修元一路吻到嘴唇,黏黏糊糊地说。

禾暖被亲得脑子发烫,他晕晕乎乎地想,我在生气吗?没有吧,没有吧……好吧,就算有,又因为什么呢?

他一直在逃避答案,假装不在乎,一直不愿意承认。

一旦承认,在戈修元面前,他就是彻彻底底的输家。

他已经输过一次。

他不想再那样狼狈了。

屏幕的荧光勾勒出人体曲线,戈修元脱下禾暖的内裤,分开他的双腿,又在腰下塞进一个抱枕,垫高臀部,让穴口完全露出。

因为长期宅在室内,禾暖一身皮肉雪白细腻,最妙的是,他没有体毛,连耻毛都很少。其他人的私处因为黑色素沉淀,看上去又脏又丑,他完全不会,私处生得秀气且粉嫩,看上去十分白净。若被干得狠了,会阴和肉穴就变得又红又肿。

以前他的下体不是这样的,刚发现时,禾暖脸都白了,惊慌又害怕,立马想挂号看病,戈修元安慰半天,然后带他去了私人医院,什么都没查出来。

禾暖一度为此羞耻,戈修元却说很喜欢,做爱时常常把他的腿心舔得湿漉漉的。

戈修元拉开茶几抽屉,拿出一管润滑剂,全部挤入禾暖穴内,又插进去两根手指扩张,不一会儿就传来“咕叽咕叽”的水声。

禾暖的脸一片潮红,穴内逐渐腻滑,已然做好挨肏的准备,戈修元扶着粗长的柱身,对准粉色的穴口,慢慢挤进龟头,穴口一圈粉肉被撑到发白。

“啊——”禾暖受不住呻吟几声,痛到揪起地毯的毛,身前勃起的性器官,也萎靡了下去,肌肉绷紧,一把细腰左转右扭。戈修元那活儿太大,不管做多少次,都像在上刑。

“放松,放松。”戈修元出了一身汗,他也被勒得难受。

一双大手掐住禾暖的腰,把他下半身固定死,戈修元心一横,不管不顾就要冲进来。

“不行,不行,”禾暖吓得疯狂摇头,蹬几下长腿,“会死人的!”

戈修元咬了咬腮帮子,一双眼都带了点狠劲儿,既没进也没出,他抹了一把额头的细汗,左手拉开茶几抽屉,翻了半天,找出一罐rh。

禾暖一见那支小罐子,眼里不自觉流露出惊恐,“别用这个,你多弄点润滑剂,再摸一会儿,实在不行去浴室灌肠,求你别用这个……”

rh能使肌肉松弛,刺激神经兴奋,但毕竟是药剂,用一次,禾暖要过很多天才能找回游戏手感。

戈修元闻言,耗尽所有的忍耐力,把rh丢到一边,喘着粗气去摸禾暖的腿间。

然而禾暖越想放松,就越紧张,那瓶rh像一个惩罚,在不远处等着他。

戈修元的阳具越来越硬,他喘得像一头野兽,在禾暖腿间乱蹭。禾暖仰起头,讨好地亲他。

五分钟后,戈修元再也忍不住了,动作快得吓人,左臂横在禾暖肩头,把他死死按在地毯上,右手一把抄起rh,抵在禾暖鼻下喷出。

禾暖猝不及防吸入一大口,眼角飙出泪花,他惊叫一声,左手一挥,扇了戈修元一巴掌。

这一扇彻底激怒了戈修元,他眼睛红得滴血,抬手就想教训胯下的小婊子,让他服从听话。

禾暖浑身哆嗦,眼泪擦也擦不干,半是因为rh,半是因为害怕,模样可怜得不行。戈修元一看,心忽的软了,终于找回些理智,没有动手。

心软了,几把没软。戈修元架起禾暖的双腿,掰得开开的,腰往前一送,阳具挺进大半,肉穴果真松软许多。

这罐rh是高档货,对人体伤害小,见效快。戈修元直接从一个朋友那儿拿的,这个朋友不是一般人,界内非常有名,是做药物研发的教授,还开了公司。

禾暖眼神逐渐迷离,他像一摊软绵绵的肉,被人揉圆搓扁,操成各种形状。

终于,粗长的阳具被禾暖全部吃进了穴里,薄薄的肚皮被顶起来一点弧度。禾暖感觉后穴很撑,但并不难受,反而莫名兴奋。

戈修元舒服得长叹一声,享受够穴内的紧致和火热,绷紧结实的腹肌和流畅的人鱼线,开始抽插。

禾暖又受不住了,但不再是受不得痛,而是受不了爽。敏感点一次次被顶住揉弄,欲望节节攀升,他的屁股扭来扭去,主动撞身后的阳具,小穴吃进粗壮的柱身,龟头擦过敏感点,声音猛地变调。

乳白色的体液从两人交合处流下,濡湿了昂贵的地毯,禾暖不着边际地想,明天阿姨清理的时候,会不会骂人?

抱枕旁的手机屏幕突然亮了起来,薛昭又发来一条消息。

死狗:小苗,十二点了,你不回来了吗?

禾暖沉浸在快感中,根本没有发觉,戈修元骑在他身上,倒是看了个清楚。

戈修元冷笑一声,眼疾手快抓来手机,竖在禾暖面前,“咔哒”一声,面部解锁。

禾暖一脸懵,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而这时戈修元连聊天栏都点开了,还按住了说话键。

草,等禾暖看明白情况,满脑子只有一个想法——他要换成密码解锁。

禾暖伸手去抢,戈修元抬高胳膊,下体狠狠一顶,禾暖不由自主哼叫一声。

戈修元冷冷地加一句:“他不回去。”说完,松手,发送,把手机扔得远远的。

禾暖气得脸都绿了,攥起拳头捶了戈修元一下,扭头挣扎着去够手机,穴口吐出大半阳具。

戈修元把禾暖拖回胯下,一记狠顶又俯身堵住他的嘴,直接把他亲到脑子一团浆糊,什么都忘了。

禾暖高潮后,戈修元也射进了他的肉穴。

捱过一轮,禾暖有些脱力,戈修元把他抱进浴室清理,期间又弄了一次,到最后禾暖胳膊都抬不起来,戈修元直接把他抱到了床上。

一沾床,禾暖眼皮都抬不起来,立马睡死过去。

戈修元搂紧禾暖的腰,静静地躺了一会儿,又突然起身下床,赤身裸体地走进家庭电影院。

找到手机,戈修元回到床上,推了禾暖一下,“喂!”

禾暖睡得很死,没有反应,戈修元掀了掀他的眼皮,在耳边大喊一声,“醒醒!”

禾暖正梦见自己血虐薛昭,冷不丁耳边一声炸雷,硬生生被叫醒,他顿时火冒三丈,眼睛都没睁开就怒吼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戈修元倒是很冷静,把手机举到禾暖面前,“睁眼。”

双眼像被胶水粘住,禾暖费力地掀开眼皮,“咔哒”一声,面部解锁。

他妈的又来,禾暖怒气值彻底达到顶峰,劈手去抢,戈修元胳膊一横,把他按回床上,“好了,你继续睡。”

哪儿还有一丝睡意,禾暖气到发疯,扑过去一顿拳打脚踢,结果三两下就被制服。

戈修元用被子把禾暖卷成一团,压在身下,“别闹。”

禾暖面目狰狞,一口咬在嘴边的大臂上。

“唔。”戈修元隐忍地痛呼一声,手中却操作不停,在屏幕上点来点去,把薛昭拉黑。

没过一会儿,禾暖咬得腮帮子酸,就松开了嘴。戈修元撩起睡衣看了一眼,一圈紫黑的牙印,倒是没出血。

禾暖想骂人,又累得一句话都不想说,他瞪了戈修元五分钟,困意再次袭来,眼皮直打架,他头一歪又睡过去了。

第二天禾暖醒来后,戈修元已经不在了。床头柜上放着一个蓝丝绒珠宝盒,下面压了一张字条。

“我去公司了,孙姨会来做饭,吃完叫老刘送你去基地,有事联系我的生活助理。ps盒子里是小礼物,你会喜欢的。”

盒盖上印有花体烫银logo——美国某顶奢珠宝品牌。

禾暖对奢侈品一窍不通,但这个牌子他认识——昨天刚刚认识。

戈修元和宁筱芙在美国光顾过。

禾暖突然感觉无法忍受,他跳下床,没打开珠宝盒,没吃饭,更没叫司机老刘。他穿好衣服后,飞快地逃离了这栋房子。

地铁摇摇晃晃,驶向郊区。工作日的上午,从郊区到市区的人很多,但从市区到郊区的人很少,禾暖坐在冷清的车厢里,总会忍不住想,这些人行色匆匆,他们都要去哪儿?

窗外飞快地掠过一道道树影,高压线将天空分割成碎片,禾暖正盯着发呆,突然手机铃响,是二柱的电话。

“喂,老板。”

“嗯。”

“剪神走了。”

“……”

“老板?”

“好,我知道了。”

禾暖挂断电话,继续发呆,机械的女声正毫无感情地报站,陌生人上上下下,一站又一站,终于到达了终点。

禾暖起身,慢吞吞地走出地铁。

他回到麦田网吧,薛昭走了,人少了许多,但还是有不死心的粉丝流连不去,总到前台询问,二柱脾气好,一个个解释。

煎饼凑到禾暖脚边,呜咽几声,耷拉耳朵,卧下不动了。

禾暖摸摸它的头,给狗盆填满狗粮,然后钻进室,开始训练。只有沉浸在游戏里,他才能忘掉一切,什么都不用想。

因为那罐rh,游戏手感果真变差了,连输三局并被队友骂“演员”后,禾暖气得摔了键盘和鼠标,抓起手机就想找戈修元算账,还没解锁,就看到对方两小时前发来了消息。

修元哥:你没去基地?

修元哥:有空回话。

昨晚戈修元拉黑薛昭的时候,顺手把备注也改了。他不看动漫,发现禾暖给他备注“西索”后,还特意去搜了一下,结果搜出一个大变态,戈修元直接气笑了。后来他趁禾暖不注意,抢来手机,修改过好几次备注,但每次禾暖都会改回去。

从前两人关系正常的时候,禾暖都叫他“哥”或者“修元哥”,语气中还带着崇拜和欣喜,然而这一声“哥”,戈修元已经很久没有听到了。

禾暖冷笑一声,直接把备注改成了“死变态”,然后开始“噼里啪啦”打字输出,骂了一长串后,戈修元秒回一个问号。

死变态:?

麦门:你真恶心,我讨厌你

死变态:又在发什么疯?

麦门:去死

戈修元直接一个电话打过来,禾暖接通但不出声。

“怎么没去基地?”

“……”

“说话!”

“薛昭走了。”禾暖冷冷地说。

“行,”戈修元思考了一下,决定把这事儿翻篇,“那你骂我干什么?”

“你自己清楚。”

戈修元沉默了十几秒,电话里只听得到他清浅的呼吸声,然后他问:“你没收到礼物?”

“你去死吧。”禾暖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直接挂断了电话。

禾暖疲惫地趴在桌子上,不停地对自己说,不能哭,不能哭,不能哭。半小时后,他爬起来,又开了一盘游戏。

一晃到了傍晚,禾暖伸个懒腰,走出包间,到前台问二柱晚上吃什么。

两人正合计着点外卖,一个高大白皙的男生走过来,说话相当礼貌:“你好,请问……”

二柱已经形成了条件反射,脱口而出:“剪神已经走了,没骗你,你愿意等就等,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不是,我找你们老板。”

“我就是,你找我干什么?”这个男生看着很面生,禾暖确定自己不认识他。

“你不记得我了?前几天烧烤店,还差点打起来。”

禾暖脸瞬间黑了,“你要干嘛?”

“别误会,别误会,”男生挠挠头,不好意思地说,“我那晚回去以后,越想越觉得你眼熟。”

“哦。”

“前几天看剪神的直播,发现他就在附近的网吧,我突然想起来,你是不是剪神的前队友啊?”

“……”

“pd战队,对吧?”

“是。”

“嘿!你们队今年是不是大跳水?好像夏季赛排倒数……我记不清了,不怎么看你们队的比赛。”

“……”

“哈哈,”意识到自己说错话,男生尴尬地笑几声,“没想到附近网吧的老板就是电竞选手,有点激动。对了,你直播间叫什么?我给你刷礼物。”

“我不直播。”

“那怪不得,感觉下了赛场就没见过你。”

“……”

“那晚sss战队夺冠,你是不是心情不好,我见你喝了挺多……”

禾暖心里越来越烦,听到这句话,他彻底失去了耐性,直接打断说:“我要下班了。”

“啊,好的,”男生顿时有些手足无措,他还不知道自己踩中了雷区,鼓起勇气说,“我叫秦一诺,就在旁边的大学念书,能加个你的联系方式吗?”

禾暖敲了敲墙上的网吧位置预定电话。

秦一诺后知后觉,终于被禾暖冷淡的态度刺到了,他窘迫地挠了挠头,“那我明天再来找你。”说完逃也似的跑走了。

“老板,”二柱看着秦一诺的背影,突然恍然大悟,“他是不是想泡你?”

“你是不是想失业?”禾暖翻了个白眼。

吃完晚饭,禾暖寻思回家一趟,拿点东西过来,薛昭走后,他总算能搬回网吧住了。

这是一个非常老旧的小区,房龄大概四五十年,只有矮矮的五层,一层十几家住户,楼道里堆满了杂物,绿色墙皮剥落,白色墙面熏成黑黄,红漆扶手只剩下开裂的木质底,楼梯高低不平,尖锐的碎玻璃片卡在窗户框上,感应灯一闪一闪,有时候脚跺麻了都不亮。

禾暖哼着歌踏进狭窄的楼道,钥匙在食指上转来转去,突然,他放缓了脚步——头顶楼梯的台阶上好像坐着个人,无声无息地藏在黑影里。

禾暖瞬间紧张起来,他慢慢地走上去,终于看清那人的脸庞。

秋风从碎玻璃间呼啸穿梭,灯光昏黄晦暗,一切都好像回到了十六岁。

薛昭坐在楼梯口,黑沉沉的眸子望过来,就像当年,他无数次坐在这里,等待禾暖放学一样。

这些年过去,什么都变了,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变。

两人对视许久,沉默,沉默,感应灯“啪”地灭了。

薛昭咳嗽一声,灯重新亮起,照在他俊俏的脸上,泛起一层柔美的光。他站起身,左手握着手机,不知道说什么,只好叫一声名字:“禾暖。”

“你不是走了吗?”

他本来是想走,可实在不甘心,有些事,他一定要亲口问清楚。

“是他吗?”

“什么?”

“戈……”这个名字对薛昭来说,似乎十分难以启齿,“你和他在一起了?”

“没有。”

“嗯……”薛昭发出一个单音节,似乎还想问点什么,但又咽了回去。

他不敢问,也没有资格问——你们既然不是情侣,为什么那样暧昧?

他还是那个胆小鬼,四年前他就不敢,什么都没变。

薛昭凝视禾暖半晌,最终释怀地笑了,“好吧,好吧,小苗。”

禾暖坦然地回望,“还有事吗?”

“为什么拉黑我?”

“不是我干的,现在加你。”禾暖掏出手机,荧光打在他的额间,映出他温柔的眉眼,薛昭移不开视线。

一分钟后,禾暖摇摇手机,示意已经把对方拖出黑名单。

薛昭解锁屏幕,发了一张表情包——乖巧小企鹅。

禾暖弯了弯眼睛,薛昭看着他,之后两人又沉默了。

空气似乎凝滞了,禾暖刚想开口送客,薛昭就跺跺脚说:“太冷了,我还没吃晚饭,再让我住一晚吧。”

禾暖抿抿嘴,插进钥匙开了门。

屋里的陈设一如既往,小小的六十平塞满了东西,薛昭环顾四周,总觉得少了什么,他问:“奶奶呢?”

“不在了。”

薛昭反应过来,瞳孔猛地紧缩,“什么时候的事?”

“前两年。”禾暖平静地说。

一时间,薛昭沉浸在悲伤和震惊中,禾暖的奶奶对他极好,简直把他当亲孙子看待。薛昭在她的身上,体会到了久违的亲情。

禾暖进厨房找吃的,几分钟后,薛昭从背后抱紧了他,眼泪一滴滴淌进禾暖的领口,打湿了他的皮肤。

“对不起。”薛昭哽咽地说。

禾暖浑身不自在,奶奶已经离开很久了,他早就走出来了,而且……

他当时给薛昭打过电话,薛昭没接。

“行了,”禾暖疲倦地说,“你住一晚,明天就走。”

“……”

薛昭把脸埋在禾暖肩窝,细长的颈侧有一枚鲜红的吻痕,薛昭盯着那抹艳色,眼神晦涩不明。

“听到没有?”禾暖说。

“……”

耳边只有清浅的呼吸声,薛昭一声不吭,反而搂得更紧了。

禾暖不耐烦地扯开他的胳膊,转身严肃地问:“你想怎么样?”

“我不懂。”

“什么?”

“你以前从来不会……对我这么差……”

禾暖蓦地笑了,“对一个陌生人,需要什么态度?”

薛昭突然无法呼吸,“这三年,我一直很想你。”

“那又怎么样?”禾暖无所谓地耸耸肩,“我们早就分手了。”

“没有分手!”

“那霍欣呢?”

“她只是我的同学,我从来没有和她在一起过!”

“随便你怎么说,”禾暖一脸的不在乎,“不管你怎么想,对我来说,你早就是过去式了。”

“我……”

禾暖直接打断他,用嘲讽的语调说:“什么情侣三年不说话不见面?你见过吗?我没见过。”

“……”

“那么,我请一位陌生人离开我家,有问题吗?”

“我知道了。”薛昭低下头,闷声闷气地说。

“我只是大发慈悲收留你一晚,请你不要多想,”禾暖嗤笑道,“还有,麻烦你懂点礼貌,不要在我家直播。”

“……”

晚饭还是泡面,自从两人摊牌后,薛昭一直蔫蔫的,好像霜打的茄子,禾暖也懒得多说。

饭后,薛昭去浴室洗澡,禾暖跑进卧室,翻箱倒柜,找出几件薛昭的旧衣服,让他当睡衣穿。

晚上两人躺在一张床上,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只是那时两个人有说不完的话,如今却无话可说。

“我……”薛昭鼓起勇气,迟疑地开口。

“我要睡了。”禾暖打断他。

“好……”薛昭眨眨眼,熟悉的天花板变得模糊,他抽抽鼻子,躲进了被窝。

第二天一早,薛昭还没醒,禾暖就溜出了家门,他给薛昭留了早餐和字条,叫他吃完饭赶紧滚。

禾暖一到网吧,煎饼就凑过来嗅来嗅去,又仰头吐舌头咧嘴笑——狗鼻子,这是闻出薛昭的味儿了。

禾暖把煎饼扒拉到一边,专心致志打游戏。不管薛昭走没走,今晚他都不会回家了。

中午秦一诺又来网吧晃悠,禾暖三两句打发了他。傍晚五点,薛昭发来消息。

死狗:我好饿

麦门:饿就去吃饭,喊我有什么用

死狗:[大哭]你什么时候回来

麦门:你还没滚?赖我家不走了?

死狗:我也想走的……

麦门:?

死狗:大门被反锁了,我出不去,外卖也拿不进来[大哭]

麦门:???

死狗:喊外卖小哥看了,说锁芯被堵了[大哭]

麦门:!!!

死狗:外卖小哥着急送单,丢下餐就跑了[大哭]

草,这瘟神,禾暖抄起外套,匆匆赶回了家。大门锁芯确实被堵死了,禾暖借了邻居的镊子,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夹出一根牙签。

门开了,禾暖把薛昭的外卖提进来,摔在桌子上,绷起脸一言不发。

薛昭小心翼翼地靠近他,“我也没想到……”

“手机拿来。”

薛昭把手机递给禾暖,眼睁睁看他订了明天的机票。

“别和我耍花招,”禾暖冷道,“赶紧给我滚蛋。”

经过一晚上的心理建设,薛昭已经下定决心——不管怎么样,他都要磨到禾暖心软,只要坚持不懈,终有一天禾暖会原谅他。

来日方长,薛昭自问信心十足,因此他只是沮丧了一小会儿,又好声好气地缠上了对方。

禾暖可不吃这套,第二天一早,他亲自把薛昭送出家门,盯着“大明星”上了出租车,确保万无一失。

撵走这个棘手的大麻烦后,禾暖回到麦田网吧,一进门,二柱就问他:“老板,煎饼呢?”

“啊?”

“昨晚它追着你跑出去了!”

“我没看到它。”禾暖慌了,立刻出门去找,从早上找到下午,网吧到家的那条路来来回回折腾了无数趟,不知问了多少人,都说没看到。

禾暖都要哭了,郊区不少偷狗卖狗肉的,他不敢深想,不死心地又问了一遭,还是一无所获。禾暖拖着疲惫的身躯回家,准备打印一些寻狗启示,却没想到,在楼下花坛边他看到了一人一狗。

煎饼萎靡不振地窝在薛昭怀里,左后肢缠了一圈又一圈绷带。

惊喜瞬间变成了惊吓,禾暖飞快地跑过去,想碰狗子又不敢碰,他急得要命,“怎么回事?”

“在路上被车撞了,”薛昭内疚地说,“它跟在我车后面跑,我没看到。”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我着急送它去医院,没什么大问题……”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禾暖本来在低头察看煎饼的伤势,突然猛地抬头大吼。

“……”

“你故意的吧!啊?!”

薛昭一张俊脸煞白,他抿抿嘴,准备说点什么,就在这时,煎饼似乎被吵醒了,呜咽了一声。

禾暖紧张地再次低头,观察它的情况。

两人一狗回到家,薛昭轻手轻脚把煎饼安置在客厅里的狗窝,禾暖站在旁边看了一会儿,不知道在想什么,之后他走进了卧室。薛昭跟着进来,还关好了门。

禾暖靠在窗户上,烦躁得想抽烟,他不客气地问:“薛昭,你到底想干什么?”

想我们回到从前——薛昭顿了一下,没敢说出口,他反问道:“你呢?为什么总赶我走?”

“一见你就烦。”

“因为戈修元,是不是?”薛昭冷静得不正常,“我是你的过去,他是你的现在吗?”

禾暖哂笑一声,戈修元和薛昭真是心有灵犀,脑子里蹦出来的答案永远是对方,连自问自答都一模一样。

和两傻逼纠缠不清,是他活该,他就不该对薛昭还念旧情。

因为煎饼的缘故,禾暖今晚焦躁得不行,像个火药桶一点就炸,他再也没耐心和薛昭你来我往的试探,琢磨说点狠话让对方彻底死心。

“是啊,”禾暖轻佻地说,“你没看到吗?”

“什么?”

“吻痕啊。”

薛昭脸刷地白了,禾暖却不想放过他,径直走到他面前,撩起衬衫下摆,“昨晚没看清楚?那现在好好看看。”

细窄的腰身被掐得青青紫紫,白皙的皮肤上遍布咬痕,胸前两点红肿不堪,不知道被吮吸了多久,两天都没消下去。

“看清楚没?”禾暖前进一步,薛昭就后退一步,直到背部撞上墙壁。

薛昭退无可退,他抖着嘴唇说:“小苗,别对我这么残忍。”

禾暖轻蔑地笑了,“窝囊。”

“……”薛昭崩溃地闭上眼睛。

“我们早完了!就你还在做白日梦,唧唧歪歪的,我看着都觉得搞笑,你趁早扇醒自己!别再纠缠我了!”

“别说了……”

“我告诉你!你走的第一天,我就和戈修元上床了!”

“别说了……”

“你来找我干什么?啊——拿到冠军了——怎么?来和我炫耀的吗?真让人恶心!你算什么东西!以前穷得狗一样,要不是我你能有今天?”

“别说了!”

“你还有脸回来见我?走的时候不挺痛快吗?没良心的烂人一个,你对不起我们所有人!你毁了我们的梦想!你……”

“别说了!别说了!我明天就走,你满意了吗!”

禾暖剜了他一眼,摔门走出房间。

大概是发泄够了,这一觉禾暖睡得格外香,要不是第二天一早被手机铃声吵醒,他能睡到大中午。

禾暖迷迷糊糊地接起电话,听筒里传来一把泠冽的嗓音。

“你敢骗我。”

“谁啊?”禾暖睁不开眼,语带睡意嘟囔几声。

“薛昭没走,他现在住你家,对不对?”

宛如兜头一盆凉水,禾暖瞬间清醒了,电话那头是戈修元。

“你怎么知道?你他妈监视我?你……”

“废话,你笨死了,”戈修元声音冷得能攥出冰碴儿,“3s战队的经理找不到人,电话都打我这儿了。”

“……”

“你敢骗我?”戈修元阴恻恻地问。

“……”禾暖胆颤了一下,感觉手机都冒出丝儿凉气,说实话,戈修元这个样子,他还是有点怕的。

“开门。”

“什么?”禾暖咽了咽口水。

对面恶劣地笑了,“我在你家门口。”

门外有人,煎饼机警地竖起了耳朵。

禾暖手一抖,把电话挂了。昨晚大吵一架后,他睡在客厅,薛昭睡在卧室,不管怎么看,两人都没有猫腻,就算是戈修元,应该也挑不出刺来。

禾暖这样想着,稳稳神,问心无愧地打开了防盗门。

门外站着戈修元和3s战队的经理——周楚云。

怪不得一个小小的战队经理能联系到戈修元,这周楚云不是别人,正是az俱乐部老板周瑾的弟弟。

周戈两家在北京门对门,做了二十多年的邻居,戈修元和周瑾打小一块玩儿,早把周楚云当半个亲弟弟看了。

周楚云男生女相,一身潮牌,还化了淡妆。他长得秀气,说话却毫不客气,杏眼一瞪,盛气凌人地指使禾暖,“你,把小昭叫出来。”

那架势,活像来抓奸的。

禾暖侧过身,示意周楚云自己进去找人。

周楚云把手放在鼻子下,扇了扇,好似闻到什么臭味儿,嫌弃地说:“不了,让他出来。”

禾暖脾气“呼”地上来,不乐意奉陪了,翻个白眼就要关门。

“修元哥!”周楚云尖叫一声。

戈修元上前一步,踏在门框上,禾暖抬头与他对视,紧握把手暗暗施力,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让谁,眼里好似冒火花。

狗逼替人出头来了,禾暖内心大骂,欺负谁呢?

周楚云也不闲着,在一旁大喊大叫:“小昭!小昭!”

“汪!汪!汪!”客厅里,煎饼跟着一阵狂哮。

卧室门突然开了,薛昭穿戴齐整,目不斜视地穿过禾暖,来到门前。

“怎么不接电话啊,吓坏我了,明天有个代言要拍,你不会忘了吧?”一见薛昭,周楚云眼睛都亮了,说话软糯得像年糕。

“抱歉。”薛昭说。

周楚云搂住他的胳膊,“我来接你了,开不开心?”

薛昭微微点头。

周楚云拉过他,满心满眼全是“小昭”,连”修元哥”都忘了个精光。

“快走快走,车在下面等着呢!”

薛昭跨出门,直接无视了禾暖,与戈修元擦肩而过时,他眼皮都不抬一下,好像旁边是一团空气;而戈修元侧眼睨着薛昭,像看路边的垃圾,又像看一只恶臭的寄生虫。

就在这时,几声呜咽从脚边传来,禾暖低头一看,吓了一大跳,谁也没发现,煎饼居然爬出了狗窝,拖着断腿蹦跶到门口,狗眼溢满留恋不舍。

薛昭也听到了,他停下脚步,但没有回头。

戈修元眼神淡淡一扫,煎饼瞬间咽下叫声,害怕得缩在禾暖脚边,用裤子捂住眼睛。

周楚云扯了薛昭一下,两人继续并肩下楼。身影没过楼梯转角,禾暖才神情古怪地收回视线,心口莫名涌上一股酸意。

明明是自己赶走薛昭的,可他真和别人跑了,自己又不舒服……

戈修元一直盯着禾暖看,见他这副眼巴巴的模样,不由得冷笑一声,上手推了一把。

禾暖趔趄一下,后背抵在玄关的柜子上,被戈修元俯身压制住。

“看什么看,人恩恩爱爱,轮得到你?”

禾暖略显狼狈地别过头。

“你和他睡了?”戈修元声音冷漠,但禾暖清楚,他已经气到了极点。

“没有。”

戈修元扫一眼沙发上的薄被,知道禾暖说的是实话。

“还算听话,你要和他睡了,我把你俩浸猪笼。”

“你他妈神经病,滚开!”禾暖顿觉羞辱,眼眶发红,双手推搡覆在身上的人——根本纹丝不动。

煎饼急得咬戈修元裤脚,但又不敢用力。

“回去!”戈修元低头呵斥,土狗竟然抖了一下,然后委委屈屈地松口,拖着断腿一瘸一拐走进卧室,还用嘴掩上了房门。

禾暖震惊!他到底养了一条什么狗!

戈修元左臂环抱,手铁钳一样卡住禾暖的肩膀,另一只手不干不净地乱摸,嘴里还要讲点荤话。

“这儿怎么肿了?薛昭嘬的?”

“都说了没有,你是不是有病!”

“不会是我吸的吧?薛昭知道吗?”

“……”

两人只顾着拉拉扯扯,大门都没关,这时楼梯转角上来一个人。

禾暖领口大开,露出瘦白的左肩,被欺负得泪眼朦胧。

周楚云去而复返,一脸嘲讽地站在门外,“修元哥,你真是什么货色都下得去嘴。”

戈修元松开禾暖,站直,面不改色地说:“你怎么回来了?”

禾暖手忙脚乱地整理衣物,憋回眼泪,努力捡回一点自尊,不知为何,他觉得很难堪,这副任人玩弄的模样,他宁可被薛昭看到,也不想被周楚云看到。

周楚云努努嘴,“和他有话说咯。”戈修元脸色微微一动,但没有阻拦。

闻言,禾暖缓缓抬头。

“喂,你,”周楚云眼中透出讥诮,“离小昭远点,听到没有。”

“……”

“一靠近你就没好事,你就会害他。”

禾暖终于找回了声音,他昂起头,一脸倔强地说:“是他先找我的。”

“哈,那你别给他发微信啊。”

“……”

“数数你发过多少?既然已经分道扬镳,就别骚扰他,他现在是公众人物,名声很重要的,你懂不懂?”

禾暖浑身像被泼了凉水,又被推进雪地里——这个人和薛昭到底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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