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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沉默、以眼泪

 

秋雨绵绵,打在红枫叶上,发出窸窸窣窣的声响。阴冷的风从门缝里丝丝钻入,稍稍冷却屋内纠缠着的两具火热躯体。

又一次躺在茶庭冰冷的榻榻米上,被戈修元凶狠地侵犯,禾暖不觉得痛苦,只是有点想笑。他也这么做了。

“笑什么?”戈修元一记深顶,恶狠狠地问,额间一滴汗落在禾暖的唇角。

“啊——没什么——”禾暖的长腿猛地夹紧上方之人的腰身,后穴紧缩翕张不止。

从戈修元绷紧的腹肌到人鱼线,都裹满汗水,湿漉漉潮乎乎地重压下来。禾暖的胳膊搭在他的背肌上,倏地搂紧。

被干到高潮的前一秒,无数亮晶晶的白点在眼睛里爆炸,禾暖长长的呻吟一声,无意识流出眼泪,瘫软在戈修元怀里。

对戈修元来说离结束为时尚早,禾暖乖顺地躺在他的身下,任由他为所欲为。怀里的人皮肉细腻滚烫,禁受不住似的微颤,被欺负得眼神迷茫,吃饱的后穴又软又湿,将戈修元的欲望送上又一个高峰。

戈修元的精力似乎永无止境,不应期的禾暖根本承受不住一次又一次又深又狠的顶弄,他蹬腿后逃,又被握住腰身拉回来。

他难受得紧,高潮后正缓缓平息的身体,又被戈修元生生挑起一股躁动,这股躁动在他体内横冲直撞,却找不到出口喷发出来,憋得他像个鼓囊囊的气球,叫床声不再甜腻,反而像在发泄烦躁。

他扭来扭去,躲避戈修元的亲吻。戈修元的手按住他的后脑勺,强迫他承受。

穿过戈修元的颈窝,禾暖无意间瞥到茶桌旁的一把扶手椅。

那把扶手椅的椅背上,搭着一条粉蓝色的衬衫飘带。

禾暖又笑了一下,戈修元非常不满,沉声问:“你到底在笑什么!”

禾暖说:“叶小姐落件东西,她会不会回来拿?”

戈修元一惊,射满禾暖的一肚子精液。

终于结束了,禾暖支起上身往后蹭,红嘟嘟的穴口吐出粗长的柱身,紧接着是一泡腥臭的白色精液。

戈修元神情冷得吓人,两人都知道,叶大小姐不可能回来,她留下飘带,大概率是想以还东西的名义,在北京和戈修元再约。

禾暖故意那么说,就想少受点罪。

“少耍点心眼。”戈修元沉声道,他盘坐在榻榻米上,钳住禾暖的肩膀,把他抱到自己腿间。

禾暖的股缝紧贴着一根灼热,它刚吃到餍足,此刻还在蛰伏。

禾暖咬紧下唇,一张脸烧得通红,他赤身裸体,戈修元正在抚摸他,从胸乳到腰肢再到腿心,手法十分淫靡。

他浑身没有一根体毛,白净细腻得像初生婴儿。一阵又一阵的酥麻泛起,皮肉像被粗糙的毛茬扫过,发热染上淡淡的红,勾出难以忍受的细密痒意。

禾暖难耐地哼叫,他早就发现,戈修元很喜欢摸他。

两人又做了一次,结束后去泡温泉,这个时候的戈修元最好说话,禾暖勾着他的脖子问:“杯赛名单是怎么回事?”

“一个杯赛而已,去不去都无所谓。”戈修元仰躺在池沿,闭着眼睛说。

“不行!”禾暖立马急眼,不去杯赛,那他来日本干什么?让戈修元白嫖?这老东西不会一开始就打的是这个主意吧!

“现在已经不是杯赛的问题了,”戈修元从池边捞过瓷杯,呷一口清酒,“apex今年不会再参加比赛了,一切等转会期结束再说。”

“为什么?”禾暖傻眼了。

“你没上网?”戈修元倒有些奇怪了。

禾暖一惊,从温泉池里站起来,水顾不上擦,随便披一件浴衣,就光脚跑进屋里找手机,留下一路水迹。

他的手机没换手机卡,也没开国际漫游,只能四处找wi-fi连,终于刷出ilg论坛的页面时,禾暖感觉自己的手都在抖。

首页一片祥和,什么爆贴都没有。偶尔蹦出一个似乎有关的贴,标题遮遮掩掩拐弯抹角,让人看不明白,禾暖刚要点进去,就显示已被删除。

“别怕,我已经让助理去处理了。”戈修元披一件月牙色的日式浴衣,抱臂斜倚在推拉门框上,漆黑的发尾紧贴他白皙的脖颈,强烈的黑白对比令他的美貌惊心动魄。

微信蹦出一大堆消息,刘洋、韩昊宇、万慧……还有一些电竞圈认识的朋友都在问他:还好吗?

连薛昭都发来一条消息:你在哪儿?我去找你。

禾暖直接给刘洋打语音电话,一秒接通,刘洋焦急地问:“你的手机怎么打不通?”

“我刚下飞机,”禾暖逐渐冷静下来,“发生什么事了?”

“你去哪儿了?”刘洋有点疑惑,“你和谁……”

“别管这个了,”禾暖急冲冲道,“到底什么事?”

刘洋似乎在犹豫,沉默好一会儿才说:“我发给你看。”

过了十几秒,一张截图传来,ilg论坛独有的淡黄色界面,红色硕大的标题刺眼且惊悚:apex中路被俱乐部老板包养,狗仗人势排挤队友,四名队友不堪受辱集体出走。

禾暖绷紧全身才止住颤抖,拇指一哆嗦滑动屏幕,贴子内容仿佛能凿穿他的眼珠。

楼主点名道姓说他靠卖屁股才打上职业赛,大谈特谈他和老板的肉体交易,写法下流色情,充满了淫秽的想象,相当吸引看客的眼球。接着说他操作平平,为人刻薄阴损,喜欢搞小团体窝里斗,把apex弄得乌烟瘴气,自从他加入apex后,大赛成绩一年比一年差。而且他仗着和老板的龌龊关系横行霸道,排挤队友不止一两次——譬如三年前,薛昭也是他挤走的。

前面的内容虽然劲爆,但掀不起大风浪,大家也将信将疑。最后提到薛昭,可算捅了马蜂窝,全球赛热度不减,正是他最火的时候,无数狂热粉闻风而来,开了一个又一个贴,游戏板块飞速刷屏。

后来博主又回贴爆料,apex的老板也是宁筱芙的情人,红三代,国内某知名集团老总的儿子。这下可好,宁筱芙的粉丝也加入了战斗,差点把论坛服务器挤爆。

权钱色永远最吸引人的眼球,各大娱乐媒体联动,帖子被搬来搬去,沿网线病毒式传播,没一会儿就登上热搜。

这个爆料贴发在十二小时前,那时禾暖正在飞机上。

刘洋又打来电话,禾暖没接,只回了条消息:让我一个人静静。

禾暖低头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像一尊已经碎成一片片、但还勉强维持着原样没有崩溃的瓷器。

戈修元一直在观察他的情绪,见状走上前说:“相关的贴子已经联系管理员删除了,舆论也一直在压,但不好太过,怕适得其反。”

他顿了顿继续说:“你也知道,不可能堵住所有人的嘴,只能撤掉热搜,尽量降低热度,减小影响。”

戈修元对这种事情十分熟悉,毕竟他的情人中不乏明星网红,比如之前的宁筱芙,戈家很忌讳被爆光,他的助理处理这类情况简直游刃有余。

禾暖还是那个姿势,戈修元怕他撑不住,伸手去摸他的眼睛,却意外地发现很干燥——他没有哭。

禾暖抬起胳膊,推开戈修元。

戈修元气得冷笑一声,倒没有发火,转而用一种幸灾乐祸的口吻说:“我建议你等风头过去再回国,好好在日本陪我吧。”

禾暖沉默不语,自虐般地一次又一次看那张截图。

这时,戈修元的手机响了,是他的私人助理。

挂断电话后,他略带疑惑地问禾暖:“发帖人的地址和信息都查出来了,孙一彪,你认识吗?”

禾暖猛地抬头,孙一彪,他还真认识。

那是他唯一、真正排挤过的前队友。

娇惯和驯化有时并没有区别,冯特助看着眼前闹脾气的禾暖,走神地想。

个子挺高的大男生,一出什么事,却六神无主,满世界喊修元哥。

冯特助没空和禾暖硬耗,他坐直歪斜的身体,漫不经心地摩挲几下签字笔,“薛昭的事,具体情况我也不清楚,要不你问问戈总。”

禾暖打电话,戈修元不接,发消息也不回,他急得晃来晃去。

冯特助不露声色地说:“戈总在榴苑,他工作的时候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当面问他比较好。”

禾暖旋风一样跑出去,冯特助看着他的背影,略带惋惜地摇摇头。

一个心眼也不长,他也不想想,没有顶头上司的授意,底下人哪儿敢透露老板的住址。

榴苑——a市最贵的楼盘,上风上水,钟灵毓秀,住那儿的不是高官就是富豪,取石榴多子多福之意。

榴苑的门卫给业主打过电话后,才放客人进去。这里的大平层一户一梯,刷卡乘梯,保姆拿着门禁卡下来接禾暖。

上楼后,保姆把禾暖送进大门,小声嘱咐:“先生在书房。”

说完她并不进屋,轻手轻脚后退关门,保姆房在主人房外,完全不互通。而戈先生刚才给她的命令是:“把人带进来后,今天就不要出现了。”

禾暖七拐八拐才找到书房,戈修元正在处理工作,旁边是落地窗和小阳台,这里风景很好,闹中取静,能看到外面一大片竹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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