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别离
“老公，梓旭也不小了，你也去公司历练历练吧。”
此话一出原本说话的父子两个也沉默了，王黯红眸瞥向忐忑的王梓旭，王梓旭此时也抬起头，两人对视上了。
王梓旭敛起忐忑的情绪，故作镇定地回瞪向王黯。
比起王梓旭的故作镇定，王黯从容的多。
王黯冷笑一声移开视线，只听到王兴泰沉默片刻后面无表情地看着金颖蓉说道：“我说了梓旭在学校好好读书就行了，家里的生意用不着他掺和。”
原本还有些被迫金颖蓉听到这话也不干了，她这辈子最听不得人说自己的儿子不好，直接放下筷子如一头护崽的母兽：“什么叫掺和？梓旭是我们的儿子！你宁可让外人去公司也不肯让咱们儿子去，你什么意思？”
“外人”王黯听到这话眉毛一挑，也放下筷子不客气道：“外人？金阿姨是当惯了主人怕是忘了这个家姓什么了吧？”
王黯的眼神扫向心神不宁神游天外的王梓琬和面如土色眼底冒火的王梓旭，嘲讽地呵笑一声：“梓琬和梓旭他们之前可姓的是金啊。”
王梓旭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地指着王黯，王梓琬也被这一声唤回神智无措地看着几人，王梓旭刚说出一个字便被打断了：“你！”
“行了！”坐在上位的王兴泰怒斥，与王黯如出一辙的红眸带着无尽地寒凉瞪向金颖蓉和姐弟两个，语调不带一丝昔日缠绵悱恻时的温柔，只剩下厌恶：“好好做王太太，再闹，你就带着这两个东西再改一次姓吧。”
说罢便离开餐厅去了书房，王黯也不装了，起身挑衅地道：“好好珍惜现在吧。”
刚走出去两步身后的王梓旭目光阴沉咬牙切齿地狠狠道：“我看你得意到几时！”
王黯这回理都没理直接离开王宅，回到属于他和王耀的小屋处理完许多公司的事务后王黯突然脑袋里闪过一个想法，从通讯录找到阿尔弗雷德的电话，正要拨过去时却停住了，现在并不是合适的时机，他现在大部分被王兴泰除去，如今不能太依赖兄弟，阿尔弗雷德帮忙查郑雅淇的事已经帮了他够多了，而且王黯现在在公司里还不能撼动王兴泰，要跟阿尔弗雷德联手那就要搞一盘打的。王黯这么想道。
第二天早上王黯收到一个大消息。
——王梓琬怀孕了！
王黯看着手机上属下发来的信息时直皱眉头，这里面有图片、监控视频等等证据，简单概括为王梓琬在高中的时候就交了个高中辍学的混混男友，他每次犯事进局子都是王梓琬过去保释的，前几年还帮着他做了个便利店的小老板，高考的时候由于王梓琬成绩不好连三本都上不了王兴泰觉得丢人花钱硬是把王梓琬塞进了高档学校，王梓琬和学校里的人都没有共同话题也瞧不起别人所以就继续跟着男朋友混社会了，且读大学时几乎每个星期都有可查找的开房记录，一个月前她和男友在台球厅因为男友借钱的事吵了一架不欢而散，一个星期前某某私立医院有王梓琬的怀孕三个月的检查报告单并且男友明确表示让王梓琬打掉。
王黯冷笑一声，原来这段时间王梓琬的魂不守舍是因为这件事啊，他不由想到想道：把柄这不就来了吗？
王黯：把她男朋友嗯联系方式给我。
下属：138xxxxxxxx。
王黯：钱过去了。
下属：谢谢老板。
简单洗漱一番开着停在家楼下的如同轿车来到公司，员工们礼貌地和他打招呼，他也温和回应，由于他这三个月谈了许多大项目再加上老总儿子的身份迅速飞升成了经理，又用雷霆手段开了好几个靠上一位经理“引荐”来的职员收获了许多美名其实主要是因为王黯每周请员工喝奶茶。上层的领导人员也非常的欣赏王黯，不光是因为他是老总儿子，更是因为他的工作效率高，给任务能随时上手还能完美完成且能带来巨大利益，用他们的话说就是王黯能做到让所有人都满意。
坐在经理办公室里一丝不苟地处理着工作，没人知道他心里已经开始盘算着怎么整王兴泰了。
中午，王黯去公司楼下的饭店吃饭，包间里王黯给阿尔弗雷德播去了电话，阿尔弗雷德那边显然没睡很快就接通了——
“什么事小王总？”阿尔弗雷德玩笑似的声音透过屏幕传来，从周围嘈杂的动静来看他应该在过美妙的夜生活。
“你现在在什么地方？”王黯蹙眉问道。
“我？我在美国，我爸让我过来处理点事儿，后天就又得回中国了，现在在嗨呢！”
“找个安静的地方。”王黯说。
正在卡座里喝酒的阿尔弗雷德一挑眉毛，放下酒杯非常夸张地哀嚎一声，然后带着满脸遗憾地与身边的朋友们说道：“哦天，你们先继续吧！我这里有事儿了，你们玩！”
说罢阿尔弗雷德就三步并两步地从卡座离开去到厕所，刚进到男厕所还没和王黯说上话就听到里面隔间里传来阵阵交缠声，阿尔弗雷德尴尬地额角流汗只能再换地方走之前还不忘大骂一句“fuck！这儿他妈怎么还有乱发情的！？”没办法只能随便找了个相对安静的角落对着屏幕对面的王黯问：“行了黯，别故弄玄虚了，到底什么事？”
“想不想赚一笔大的。”王黯唇角勾起，笑的一脸算计。
阿尔弗雷德一听就懂了，挑起一边眉毛压低声音道：“多大。”
“那就看王兴泰舍得给多少。”王黯说罢往嘴里夹了口菜。
“这么笃定？”阿尔弗雷德笑问。
“知父莫若子啊。”王黯感叹。
两人默契的不再交流下去挂断了电话，后天阿尔弗雷德一回国就传出了国外的技术公司正在流行一种名为“克斯塞”的新型芯片技术，这种芯片它可以让人工智能更上一层楼能理解人的思想甚至拥有人类的感情，人工智能将会成为独立个体而不是毫无情感的机器，一旦实现将突破人工智能行业的一大关口并且人类会更好地接受人工智能的出现，实施让每个家庭都拥有人工智能的美好愿景。
这个项目给公司带来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王兴泰也不是那么蠢的人，他特地在行内打听了一番，听说很多科技公司因为这项技术昂贵的研发费用望而却步，可也有想要研究这项的公司，其中便包括他们的对家公司行业新兴黑马，这匹黑马近年来有些势不可挡，甚至有取代王家公司行内领袖之势，王兴泰看着阿尔弗雷德专业团队伪造的各种数据等等决心一试！
一周后当即召开董事会决议此次投资，技术研发团队公司不缺，毕竟能在公司留下来的除了新兴力量外便是技术老成的行内人才，最后经过各大股东的协商讨论后一致同意投资该项目，各家商量好投资金额与分红后将项目详情等资料、材料送去公司法务部起草法律文书。
投资金额方面王兴泰占了大头，也不知道他是想钱想疯了还是头脑发昏竟然直接投了十亿美元，要不是王家家底厚否则能被这个数字吓死，其他股东也跟风投了几千万，最后凑了个十三亿两千万美元。王濠镜家出了五千万，王黯在得知王兴泰上钩后就告诉过王濠镜别跟着投太大，所以这次王濠镜以自己手头只有这点流动资金并表示之后会再投便打了哈哈过去，毕竟他不能说自己知道这个项目要黄吧？
这个项目自然没有落在刚上任不久的王黯身上，而是另一个资历更深的团队，这个团队都是王兴泰信任的高层，但不代表高层的人都忠臣王兴泰。
茶水间里，胡舟正和忙里偷闲的同事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王黯推门进来去到一旁接热水，两人笑着跟王黯问了声好，王黯也只是客气的点了点头，接完水便离开了。
回到办公室王黯在监控死角下换了si卡，重新拿起手下人送来的报告看了起来，处理了一些工作后一个像电信诈骗的电话号码打了进来，王黯看都没看一眼便接通——
“——大少爷。”被萝莉音变声器扭曲了的声音。
“喂，您好，新业务？抱歉我不办理。”王黯如同往常一般处理着手头的工作，“昂，什么？我之前办理了一个套餐是吗？那很不好意思，你帮我停了吧，嗯，对，好的，谢谢。”
“啧，有点难，还希望大少爷帮我备好退路。”
“嗯，好，再见。”
挂断电话，王黯继续处理着工作，就好像刚才真的只是拒绝了一个业务办理，他心里却在想关于胡舟的事情。
胡舟是妈妈就给他的一步棋，在他成年那一天胡舟就主动联系过王黯表示了自己的卧底身份，王黯也问过原因，但胡舟只是简单说陈孀好对自己有恩就再也问不出什么。不过无所谓，王黯只专注于这颗棋好用就行了。
另一边胡舟从口袋里掏出打火机慢条斯理地点了根烟，刚才的手机号已经成了空号，靠在窗边吞云吐雾思绪渐渐飘远——
十二年前距离京城千里之外的一个小城市珺城出了一件事，年仅二十五岁的胡舟涉嫌一起强奸杀人案，案发现场是一个小巷子，里面并没有安装摄像头，警察只能调取其他附近的监控与受害者近期联系人，其中胡舟——受害者的前男友是唯一能与嫌疑人匹配的。
此时他刚在一个小公司里当上项目经理，因为这事胡舟被公司停职去警察局接受调查，可调查结果显示调查不出胡舟有什么不对只能把他从警察局放了这个结果让受害者家属无法接受，跑到了胡舟的公司与相依为命的爷爷的病房里闹事，直接将住在普通病房的老人家气的转院进了icu，小公司也怕再留着胡舟会惹祸上身便把他开除了。
此时的胡舟可谓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高额的icu病房费用、投出去毫无音讯的简历、时不时上门闹事的受害者家属以及周围邻居异样的眼神，这些事压的胡舟整个人喘不上来气，他甚至有了想要拉着爷爷一起死的念头，起码这样就不会再有人能骚扰他和他爷爷了，就在这时他先前投的一个简历得到了回应——
陈孀好正好来自己家的分公司考察，收到了胡舟的简历，发现胡舟的工作履历以及本事都不错就打算录用，可分公司的总裁告诉了陈孀好近期的风波，陈孀好作为一个商人听到了这些流言后对胡舟也有些动摇，可当她知道胡舟唯一的亲人在icu且他没有经济来源后原本的动摇变作了商人的精敏。陈孀好这些年不是没有发现王兴泰找小三，但这对于她来说无所谓因为她有自己的事业不是依附男人的菟丝花，这几年夫妻两个明争暗斗不少，几乎每次都是要将对方置于死地，两人年轻时的夫妻情分早在数次的争斗中消磨殆尽。陈孀好很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这些年她如果不少次医院做检查也吃过不少药，她是无所谓早死晚死可唯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两个孩子，她一旦死了王兴泰就会吞掉她打下来的江山，至于两个孩子到时不知道要过什么样的苦日子。陈孀好不甘心，所以她要现在就为两个孩子铺好路，不求一枝独秀，只求能让他们在陈家、王家都有立足之地便好。
陈孀好是个聪明的商人，她要赌——就赌她救了胡舟后他会不会帮自己。
她向胡舟递出了橄榄枝，帮他缴纳了icu病房的费用并动用自己在京城的势力调配了经验更丰富的刑警配合当地警察帮他调查，最终在半个月后逮捕了犯罪嫌疑人，犯罪嫌疑人是一个十七八岁的混混，最终被处以死刑。然而事情还没过去两天陈孀好就帮胡舟把被害者家属也告上法庭，以受害者家属去胡舟爷爷所在病房、前所在公司、居住地闹事导致老人家心脏病发作与工作丢失以故意杀人未遂罪、寻衅滋事罪、诽谤罪起诉2，面对陈孀好强大的律师团普通人根本毫无招架之力，再速腾撒泼也不过螳臂当车。
最终法院判决家属携闹事亲眷处十二年有期徒刑，情节较轻者处四年有期徒刑，并共计赔偿胡舟方医疗费、护理费、交通费、营养费、住院伙食补助费、误工费等共计六百五十三万元此事才算结束3。
经过这件事后胡舟简直把陈孀好当做了女神一般的存在，在他眼里陈孀好就是救赎他的那道光，说着可能有那么点中二，可确实如此，谁都不知道他那段时间过的有多灰暗，如果不是陈孀好帮他，他绝对会想不开去轻生，所以在陈孀好问愿不愿意去做卧底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他是真的爱上陈孀好了。
在京城待了三年，也懂了一些豪门里的明争暗斗，胡舟在集团里升的很快朋友也多，不光是他的专业能力过硬更是因为他会为人处事弯的下腰。
某一天陈孀好找到他，他们在楼顶的天台看着城市天空上为数不多的星星，一边抽烟一边聊着，“我知道我活不了太长时间，胡舟，看在我帮过你一次的份上，如果我死了你一定一定要帮小黯和阿耀。”
“别说这晦气话，我会帮你的孩子，但你一定长命百岁。”胡舟抽了口烟压下心底酸涩，却还是忍不住问道：“你真的不能离婚吗？”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这什么蠢问题！
陈孀好轻笑了一声，吐了口烟随后便被天台的微风吹散了，她靠在天台的围墙上，目光望着脚底下的京城叹道：“离不了，豪门错综复杂，各个势力就如同咱们脚底下的路一样，又多又杂。别看我当初和王兴泰干的凶，我和他可都是留着一手的，毕竟陈氏与王氏两家联姻带来的巨大利益作为商人怎么可能放弃，所以婚姻失败就失败吧，他养他的私生子，我养我的儿子，互不冲突。”
“可你不觉得亏吗？你那么好，那么优秀，却白白便宜了王兴泰这种人渣。”
“哈哈哈哈，我这辈子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是注定要为了陈氏联姻的，没有王兴泰也有李兴泰、赵兴泰，我只期盼小黯和阿耀平安成长、我的事业蒸蒸日上，其余别无所求。”陈孀好瞥了眼还在别扭的胡舟又笑骂：“但是不得不承认，妈的！王兴泰这死货真他妈有钱！”
“噗嗤！”
思绪回笼，胡舟将燃尽的烟头捻灭，心想：孀好，你的儿子和你一样有天赋，他马上就能把王家收入囊中了，你也会欣慰的吧。
在资金下发给技术人员的前一刻胡舟派人直接掐断，将十多亿美金分成了好几部分转给了境外空壳公司，花了三个月并利用不同国家的地下势力帮助洗钱最后汇集于部分欧洲国家与东南亚国家安排的眼线手里。
全程王黯没有插手，他在公司依旧扮演着阳光下的王大少爷、公司未来继承人的正面角色，胡舟就躲在王黯制造的巨大影子里利用的那些势力帮助他，这些势力自然是陈孀好的遗产，等王黯上位这些遗产胡舟会物归原主。
王兴泰只是这几年因为陈孀好这个最大的隐患兼对手去世才松懈了点，这可并不代表王兴泰是个蠢货，毕竟能在自己亲儿子办公室里安装监控这一举动就代表王兴泰的疑心病从来就没好过！
这段时间王黯在国外谈生意，国内胡舟就在国内善后。
毕竟这个把戏要不了多久就会被发现，即使王黯帮他安排好了一切后路但胡舟依旧抓紧时间把自己和国内接手过此事的人清洗干净，鸡蛋不能放一个篮子里这个道理他还是懂得。国外他并不担心，毕竟他们洗钱就走了好几个程序，错综复杂怎么抓也抓不住，就算要抓也得揪好几年才能全部抓住。
最傻眼的是集团养的技术人员，几个月前收到了要研究的新项目的消息，不多时介绍和一系列国外技术人员破解的基础数据等等就送到了他们手里，要求他们研究，可是钱呢？三个月了一分钱没有下发，上报公司却迟迟等不来不回应，邮箱里只有公司的询问和鼓励说他们做的很好，可他们做什么了？
面对这种情况王黯和阿尔弗雷德早有准备，由阿尔弗雷德的专业团队伪造好的“在国外技术人员的研究基础上的研究新发现”被王黯原封不动的帮集团技术人员送去了高层，这才一时间瞒天过海。
可纸是包不住火的，毕竟这么大一份投资各位股东都想要看看研究人员究竟发现了什么，送上来的报告终究不及亲眼所见。
所以当一大帮子股东们到研究所和一大帮子脑瓜顶上冒问号的研究人员大眼瞪小眼对峙的时候都震惊了——项目资料没有到研究所、这三个月根本没有研究任何东西、交给上层的实验结果是不知道从哪儿来的，王兴泰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他妈的钱跑了！
众股东也面色不好，陪着一起来的王黯也装作面色阴沉。
就在这时所有人的手里都纷纷响了起来收到的消息都是——“新型芯片技术‘克斯塞’由国内外专家证实为骗局！”
王兴泰脸色一下子就白了，十多亿美元就这么不见了，虽说他有那个钱填补可真正损失的远不止十多亿！这段时间在酒会、晚会和宴会等地推杯换盏谈了不少有关这个芯片的生意和投资，有些甚至已经签了合同！
一想到那些天价违约金和赔偿王兴泰就气的浑身发抖！
众股东的面色更难看了，虽说都是王家人可亲兄弟尚且明算账，他们目光灼灼地死死盯着气的额角青筋暴起的王兴泰可谁也没出头指摘，王黯早就跟王濠镜通过气，濠镜此时便站出来给其他股东一个台阶：“叔叔，我的钱怎么办？”
众人附和：“是啊，哥，我们可也是跟着投了不少的，这钱现在不见了怎么办啊？”
“对啊大哥，咱们两家几十年的交情了，我是相信你的人品的，但这事是你组织的，你总得给个交代吧！”
“要不报警吧，十多亿呢！”有人提议。
“不行！”有人反驳，“咱们不光损失这十多亿！要是报警了外界就知道咱们公司现在是强弩之末！外头那么多对家公司盯着呢！”
就在众人争论不休之时一个不和谐的声音传来——
“——大哥，该不会是你拿了些钱吧？”
这句话犹如一剂镇定剂，让原本股东们的争论声都停了下来，空气都仿佛凝固，所有人的眼睛都盯着王兴泰，一时间研究所里针落可闻，王兴泰冷笑着回望那一双双仿佛已经给他定罪了的眼睛，回道：“我他妈缺你那几亿吗？！！”
随后捏了捏鼻梁声音沙哑地冲王黯吩咐：“查。”
“给我他妈的好好查清楚！操！！”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王兴泰在公司忙的好几天没回家，王黯也正在“卖力追查”十多亿美元时王梓琬怀孕六个月肚子都遮不住的事情被一个娱乐八卦记者爆出来了，并且被扒出来孩子的父亲是一个没文化没人品的黄毛，更是深扒扒出了王梓琬以前欺男霸女的霸凌史，一系列医院检查单与监控录像、录音都是证据，甚至还有当初被霸凌的人实名控诉坐实了王梓琬以前的一系列恶行。
更为炸裂的是那个黄毛居然真的在网上拍视频认证自己是孩子爹，王梓琬直接被网友戏称为“豪门太妹”，众网友表示王梓琬差劲肯定是王兴泰和金颖蓉没教育好，一时间集团的股票暴跌。
王家别墅里王梓琬坐在沙发上眼睛发红地抓着头发，摆在她面前的手机上全是自己怀孕的娱乐八卦，她花了好多钱可是根本压不住舆论，金颖蓉在一旁哭哭啼啼地骂怎么生了她这么个赔钱货，就连平时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的弟弟也急的焦头烂额忍不住指责她。
“我他妈怎么知道！”王梓琬哭着咆哮，随后又万分后悔地低下头，做了长美甲的手指不停扣着头皮试图缓解焦虑，声如蚊呐：“我，我怎么会知道他直接直播承认……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啊！”
“你为什么之前不打了？！”王梓旭愤恨道。王兴泰本来就不打算让他进公司，现在出了这么一档子事他更不可能染指王氏的家产半分了！
“我，他，他说他会负责……”王梓琬越说越小声。
“蠢货！”
“傻逼！”
两道声音异口同声。
一个来自王梓旭，一个来自跟着王兴泰刚进家门的王黯。
王兴泰面色阴沉地大步走向愣在客厅的三人，金颖蓉率先反应过来，梨花带雨地迎向王兴泰，看起来一副弱柳扶风的娇弱模样，换在平时王兴泰一定会把她揽进怀里好好的亲热一番，可现在的社会舆论让王兴泰看见他们三个的脸就恶心，金颖蓉嘴里的老公还没喊出来就被王兴泰一句话打断了：
“——离婚吧。”
金颖蓉和王梓琬怔住，王梓旭也不可置信地看着他，登时急的脖子上的青筋都凸了出来喊道：“不能离啊爸！”
就算不能进公司那他也是王家人，他以后也能分到王家各个产业的分红，甚至还能继承王兴泰的遗产，可如果离婚了他就什么也不是了，他什么钱也拿不到了！
“对啊，不能离婚啊，老公为什么要离婚啊！”金颖蓉声音都抖了，她为了这个王夫人的位置努力可那么久，她才上位四年多，怎么就能离婚呢？那她的努力岂不是付之东流了？
王黯进了门后就径直走向沙发坐下，闻言冷笑一声，接过佣人端来的茶水喝了一口润润嗓子，“你们果然是一家人，是亲生的，一脉相承的傻逼。真的是好意思问的，本来这段时间公司里就不太平，我和父亲忙的脚不沾地，现在王梓琬又出了这么一桩事，你知道公司亏了多少吗？你知道公司股票跌了多少吗？嗯？你们真是生怕王家能活所以往死里折腾是吧？”
“离婚，必须离，明天我会让律师把合同拿来，你签字就行，让你净身出户已经是给你体面了，哦不，也不是净身出户，这两个东西你带来的你带走。”王兴泰说罢不再给其他人任何插嘴求情的机会直接上楼去了书房。
王梓旭进不了书房也没脸去呛王黯，只能目光灼灼地瞪着王梓琬，王梓琬被瞪得连忙低下头捂着肚子，就好像这样她就没有怀孕一样。
金颖蓉也顺着王梓旭的目光看过去，一瞬间她就好像换了个人，原本温婉柔情的表皮瞬间被撕破，她冲杀上去如同一只炼狱恶鬼终于暴露了原本的面目。
金颖蓉气的眼眶红红，心头火起也不管自己的女儿还大着肚子就上手掐她的肉，她形同疯魔地撕扯王梓琬如瀑的墨发，一边掐一边骂，王梓琬蜷缩起身体本能地保护肚子——
“我怎么会生了你这个女儿！我当初就应该掐死你！都怪你！都怪你！你为什么不去打胎！去打啊！现在就去打！”
“打不了了！六个月了！打不了了！！”王梓琬一边挣扎一边哭喊。
“全毁了！都怪你！你为什么要找那么个男朋友！姐！你真他妈的疯了！！”
三个人在另一边的沙发上撕扯争吵，而这边的沙发上王黯一边录像一边笑看这场野兽一般的打斗，他最遗憾的就是王耀不能亲自看到这场狗咬狗的好戏，他要录下来，作为第一个迎接他回来的礼物。
王梓琬的爆料是他让下属送去娱乐八卦记者手里的，他还花钱把这件事送上了热搜，王梓琬对象直播承认更是因为王黯当初要了手机号后收买的，这是一个很简单的局，可惜他们偏偏能走进来。
突然，王梓琬也不知道被谁踹了一脚肚子，她顿时面容扭曲地大叫起来，而身下更是汩汩鲜血流淌，她的孩子可能要掉了。
就连仆人们也纷纷动了起来，所有人都在惊慌奔跑，只有王黯依旧稳稳地坐在沙发上。
不够，这还不够。王黯慢条斯理地收起手机，看他们惊慌失措地打救护车，他要王兴泰和金颖蓉他们生不如死这才能抵阿耀受到的伤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