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下药
日暮西垂,残阳如血,笼罩在尸横遍野的高墙乌瓦上,反射出朦胧而诡异的暗红的光。
一位身着黑衣、面容冷峻的高挑男子,手持长刀,缓步走向宿家最后一名活口。
李韫是千金楼位居前位的杀手,做事谨慎,出手无一活口。
他深知斩草不除根遗患无穷,过去十数年将此信条奉为人生圭臬,然而却在看到宿朝越的这一刻犹豫了。
宿家人习武,警戒心极重,他在院墙外的树丛中已埋伏一日有余,得手之时,喉中干渴有如火烧,不得已寻到灶房,不曾想会在此处见到遗留下来的仇人幼子。
宿朝越原本躲在灶台旁蓄水用的瓷缸里,听到李韫进来的动静,紧张之下,手肘碰到了缸壁,发出轻微一声响。
李韫听到动静的瞬间将手中瓷碗掷了出去,同水缸相击,撞了个粉碎。
碎瓷四射而开,宿朝越从里面狼狈滚出来,浑身湿透,发梢滴水,瞳孔因惊惧而微微放大。
他看起来不过四、五岁,身材瘦弱,蜷缩起来不比家养的兔子大,双手勉力抓上李韫的裤脚,哭得语不成句:“别杀我……求你了……”
李韫举着长刀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李韫家里被灭门的时候,他也不过这个年纪。
娘把他从后山推下去,摔断了一条腿,可也因此留了一命。
他看到冲天而起的大火点燃了自家的茅草屋,那样的急,又那样的凶,仿佛一只咆哮的巨兽,眨眼吞没了他的整个人生。
从此他活着的意义便只剩复仇。
宿朝越在李韫犹豫的瞬间爬起身,紧紧抱了上去,如同归群雏鸟半眷恋。
他害怕极了,整个身体抖动得如同筛糠,牵动着李韫的手也在微微颤抖。
良久,李韫放下了刀柄。
罢了,这么小的孩子能懂什么呢?祸事发生之时他都还没有出生。
李韫一边这样想着,一边用力甩脱宿朝越。
就放他自生自灭吧。
***
“李韫,你屠我满门之时可曾想到有今日?”
李韫扶着手腕苦笑,他的手筋被面前的白衣青年挑断,以后恐怕再也拿不起长刀。
这名俊逸非凡的白衣青年就是当年李韫放过的仇人之子宿朝越,没想到他竟真的活了下来,还拜入武林盟,习得一身通天本事,成为下一任盟主的继承人。
只见他昂首阔步,停在李韫面前,眉宇间满是凶煞戾气,那是最刻骨的仇恨孕育出来的果实。
多像啊,多像十年前的自己。
十年前自己也如他这般骄傲,为能手刃血仇而痛快至极。
轮回报应,早在他放过仇人之子时就该想到今日的可能性,可惜他太自负,以为自己的武功无人能及。
熟料今日落得此番下场。
李韫扬起一个微笑:
“成王败寇,不必多言,动手吧!”
他阖上双眼,却迟迟没有等到预料中的痛苦。
那把剑贴着皮肤危险地抵在他的颈间,李韫甚至能感受到自上传来的阵阵寒意。
他不解地睁开眼眸,看到宿朝越冲自己微微扬起一个笑,那笑容甚是和煦,仿佛让人沐浴在阳春三月的清风里,那是青年良好教养下温和而有礼貌的笑,却在此种情境下显得分外诡异。
“这样杀了你岂不是太便宜?”
“我所承受的痛苦,我要你一一偿还!”
***
李韫被关进武林盟的地牢中,四下伸手不见五指,人在里面根本分不出过了多少个昼夜。他的手腕伤势未愈,又被拴上了坚固的镣铐,动作之下摩擦得鲜血涔涔。
这正合他意。
从落入这里的那一日起李韫就没想过活,只盼着早点死,最好鲜血流尽而死,免去被宿朝越用什么稀奇古怪的法子折磨。
李韫又挣扎了几番,让手腕处凝固的伤口再次开裂。
温热的血液沿着手臂向滴落,一声接一声,在寂静的暗牢内格外清晰。
房门吱呀一声响,强烈的光线自外面照射进来,李韫不堪承受地闭紧双眼,睫羽翕动,想让眼睛尽快适应这阵光明。
宿朝越带着浓重的酒气闯进来,看到的便是这样一副场景:
自己的仇人双手被缚于头顶,脸色因长期失血而变得苍白。他长得本就不差,锋利的凤眸淬冰染雪,看人时如同世间最锋利的刀刃,让人只想避让,不看时脸上柔和的线条便显现出来,分外妩媚。
妩媚?他一定是喝过头了,才会用这个词去形容自己的仇人。
宿朝越冷沉着脸,劈手撕下李韫的衣袍。
今日盟主设宴,他喝了许多酒,虽不至醉得神志不清,却也有些晕眩上头。
盟主的女儿倾心于自己,他是知晓的。明里暗里的多次照拂,屡屡推脱的媒人说亲,一旦无事,便来找他谈天说地。他们这个年纪,早应成亲生子,可他前些年满心满眼都是仇恨,不敢去想这些儿女情长,更怕一去不复返,耽误姑娘家的人生,是以总是严词拒绝。
可盟主女儿依旧固执地等,直到宿昭越大仇得报,却迟迟不提亲事,终于忍无可忍在酒水里下药,硬要他一个结果。
药,就是最普通的春药,去冷水里泡一遭也就消了,但宿朝越仍旧心寒。
二十年的朝夕相处,他早把盟主一家当做亲人,这样违背自己的意志强逼自己,终是……
他心里不好过,便也不想让他恨的人好过。
李韫身上一凉,惊怒交加地张开眼,正对上宿朝越猩红的双眼,层层恨意之下,是令人毛骨悚然的欲望。
同为男人,李韫自然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在千金楼时便有人看上他的样貌求取春风一度,被他一刀抹了脖子,此后再没人敢骚扰。后来登顶十一楼,这类腌臜事就更是摆不到他面前。
即使沦为武林盟的阶下囚,被关进暗无天日的地牢,李韫也没想过等待自己的会是这样的报复。
武林盟虽是一群伪善小人,但绝不会做明面上违背律令的事,免得落人口实。
尤其宿朝越身为下一任盟主候选,身份尊贵,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他瞧,盼望将他拖下马,他竟真敢堂而皇之闯进来,对自己大行不轨之事,李韫瞬间气得头脑清醒:
“你干什么?放手!”
锁链被他的动作带起哗啦啦的响,他反应越是剧烈,宿朝越就越是要跟他对着干。
单手轻而易举制住了李韫作乱的手腕,用铁链缠绕几圈,将之锁死在高处,随即撕开他下身最后一层遮掩,让李韫完全赤条条地暴露在他眼前。
李韫身体健硕,是寻常武人应有的体魄。
他个性要强,左腿虽有旧伤,但不肯让此成为自己的负累,每日勤加苦练,就连不常用到的部位也附有一层薄薄的肌肉,曲线流畅,比一般练武之人柔软,又比女子坚韧。
宿朝越只摸了一次,便爱不释手,一路向上,停留在丰满的臀部,肆意把玩揉捏成各种形状。
李韫被这怪异的触感弄得不上不下,抿紧双唇才没让自己叫骂出声,他到现在仍是不敢相信这个看似正气凛然的少盟主会对自己做出这样的荒唐事,两眼愤恨瞪向宿朝越,简直要冒出火星。
宿朝越丝毫不惧,迎着他的目光,喉结微微滚动,手下愈发用力肆虐那团软肉。
李韫的臀部很快被他揉得发热肿烫,青紫一片,可惜场合不对,在光线晦暗的地牢内看不真切,不然配上李韫这幅不堪折辱的神态,一定能好好满足某些人的施虐欲。
宿朝越的胯下早已高高挺起,笔直得犹如一把枪,隔着衣物硬挺挺抵在李韫的小腹上,随着两人的动作戳来戳去。
李韫几欲作呕,恨声道:
“真是个畜生,对着你的灭门仇人也能发情!”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宿朝越的手就掐上了他的阳物,由下往上狠狠一薅。
那处可谓是人身上最脆弱的部位,经不得半分摧残,李韫痛叫一声,胯骨由着他的动作高高抬起来,将后面粉色的肉穴暴露出来。
那处未经人事,紧闭着只有一个小点。
这倒是提醒了宿朝越要直入主题。
他以前没干过这种混账事,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开始,下身硬得几欲爆炸,这下有了出口,当即伸出手指,毫不留情地捅进去。
猝不及防的痛意接踵而至,李韫翕张着惨白的唇瓣,宛如一条脱水的鱼,是叫也叫不出来了。
而宿朝越也好不到哪里去,药效将最原始的冲动推上了巅峰,让他浑身燥热难耐。
李韫的身体内部同样热得快要将他融化,却紧得寸步难行,他的手指被层层软肉推阻向外,只进入了一小截便动弹不得。
宿朝越本性良善,从小便见不得旁人受苦。
他看李韫神色痛楚,动作下意识微微停滞,但随即意识到自己对仇人留情这件事可笑至极,忍着心里不适,强加了一根手指进去,两指分剪扩张,借着强开出来的一点缝隙向内捣入。
下手没轻没重不知是撞上哪个点,李韫的眼皮瞬时染上一层薄红。
那双被痛楚晕染的眼眸看着宿朝越,却又仿佛透过他看向了远处,无交点的瞳距间显现出一点脆弱的恍惚。
这种朦胧迷离的神态宿朝越前所未见,他仿佛也被传染一般,目光一错不错停留在李韫的脸上,而手下寻上那让李韫失态的一点狠力按压。
他想看李韫疯狂,想看这个无懈可击的男人流露出更多的脆弱,最好让他哭着向自己求饶。
明明心知不可能,但这念头一旦生出,便控不住滋生出更多的欲望。
李韫已经落入他手中,未来多的是时间撕破他的尊严,让他崩溃哭求,跪在自己面前一一忏悔过去的错误。
宿朝越愈发等不及那一幕画面的出现,他的手指向那一点不住抠挖顶弄,逼得李韫的大腿不住痉挛,前端也渐渐挺立涨大,从马眼处渗出透明的粘液。
宿朝越低头赏鉴自己的成果,看着那根东西害羞般在空气中微微战栗,胸膛微热,面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但嘴下还是不留情面:
“你也不遑多让!”
明明是句羞辱,开口时的沙哑声线却暧昧如情人间最亲密的调侃,宿朝越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恼羞成怒地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几下便教李韫溃不成军,他从不来不知晓,男人的后面竟然会有如此大的快感,这种叫人无法忍受的痒,由着那一点爬满整个身体,他真恨不得让人捅上几刀缓解。头顶的锁链哗哗作响,是他下意识想将手放下来抚慰阴茎被阻挡的悲鸣。
够了,真是够了,他简直快被这陌生的快感折磨疯了,拼劲全力才能将呻吟压在喉咙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