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苻坚肆无忌惮地释放着自己的信香,身下的坤泽果真快活的哼出声来。
慕容冲已无神智,塌腰抬臀任男人侵犯自己的肉洞,被进入时几乎是舒爽地长叹一口气,而后肥白的屁股主动摇动,扭着腰去将硬热的肉棒吞咽更深。男人被湿热的甬道裹得咬紧牙关,紧致又热情的包裹感让他舒爽难耐,更遑论满殿坤泽的信香,如同极致的催情药。他捞住身下人的腰疯狂抽插起来。
冰冷的玉势被换成了男人强硬又滚烫的阳具,慕容冲被人整个贯穿时已经兴奋到浑身发抖,欢快地一阵又一阵浪叫。
苻坚一贯爱正面抱着慕容冲交合,如此便看得到梨花带雨的美人脸。慕容冲在燕时几乎只一人之下,又生得这张芙蓉面,男人有时候都觉得天下好的几乎都让怀里的娃娃给占了——尤是他的小名儿还叫凤皇。
凤皇、凤皇。
难不成他当真是天上的凤皇神仙,应了紫微星的龙气,下凡寻自己结合来了?
苻坚想着,又想起慕容冲平日里对自己地依赖模样,心情便好的不能再好了。于是挺着身拉起胯下柔软的身体,直直叫还未长成的少年身体虚凌半空。
“转过来叫朕进去好不好?”
苻坚温声哄问,可慕容冲已完全被情热冲昏了头,哪儿晓得他在说些什么?眯着双漂亮的凤眼扭头努力去瞧男人,可双目却无法聚焦,迷迷离离含着水雾。下半身被男人肏弄着扭腰摆臀去迎合,男人话音落时正巧撞到他那骚心上,激得他又连声娇吟急喘,眼白一翻,吐了红舌出来。声音又抖又颤,比往常都要娇腻。
“嗯……嗯啊——啊、啊——”
苻坚知晓慕容冲被人肏到高潮便是这模样,自己头一次把他弄成这样时,也被他这副娇娃淫相刺激得精关失守。男人重重叹了口气,不再说话了。狠狠捏着手里的细腰凶猛地再次顶弄。
慕容冲轻而易举被男人送上高潮,反应远比素常激烈,穴道痉挛到要把男人绞窒息,抵着屁股吞男人的硬物,几乎一口吃到了底——他的穴浅,兴许是年纪小,或是太瘦,能完整吞下男人性器总是少数时间。
性爱中的乾元感知到自个儿顶到了坤泽的胞宫口,桐花香随着也飘到鼻尖,竟瞬间失控了。一手按着坤泽的腰肢,另一只手不容许反抗似的猛地按下慕容冲的脖子,几乎将他那张漂亮的脸按进被褥里,不得动弹,只有雪白的臀肉被男人握在手里进出。
慕容冲的姿势像一只被雄性强迫性交受种的雌兽,叫声却是勾引更多雄性前来交配的甜腻。直到宫口那层薄膜被顶开,男人粗挺的阳具终于送到底,他才疯狂地挣扎起来,似是感受到了疼痛,呻吟逐渐转为尖锐的呜鸣。
听到坤泽的尖叫,乾元的独占意识愈发强烈,按着慕容冲脖颈的手骤然用力。慕容冲的肉穴也收缩到极致,肉体雪白的漂亮坤泽就这么在几乎窒息的情景里潮吹失禁了。
自古以来,坤泽最难过的关,其一是生产,其二便是结契。那痛也是撕心裂肺的,凡有不慎,死在洞房花烛夜的坤泽亦不计其数。
凤凰殿内守着的行事嬷嬷听到这声哀鸣,赶紧掀开了帘帐查看状况,榻上的君主似乎被自己的坤泽信香缠到失控了,而那个娇小羸弱的坤泽双目翻白,只有嗓子能发出微弱的呻吟——几乎被乾元疯狂抽插的动作肏弄的晕厥过去。
嬷嬷暗道一声不好,便连忙开口叫:“陛下、陛下!别吸鼻子——清醒一些!”见男人还是按着坤泽用力肏干,接着慌忙大喊:“陛下啊!贵嫔要不行了——不行了啊!!哎呦!您低头瞧瞧啊——这人儿都要咽气儿了!”
苻坚这才被叫回魂,把慕容冲捞起来抱在怀里,拨开美人淡色的长发。嬷嬷见他的动作连忙鼓励:“哎……对对……先结契。”而后盯着交合的二人,慢慢落下帘子又去外头守着了。
苻坚吐了口气,咬上面前的腺体,在咬破那处时亦射在了慕容冲胞宫中,这便算两人成功结了契。
他闭眼入定片刻清醒了一些,才低头去看怀中人的状况。慕容冲受了个大罪,似乎有些缓不过来的模样,他嘱咐人去煎补药。两人交合处已泥泞不堪,吩咐人换了床褥,又擦拭过自己坤泽的身体,再次抱着慕容冲坐回榻上。
怀里的娇人儿侍奉自己近三年了,如今才和他有了最彻底的关系。苻坚捏起他的碎发别在耳后,发觉人儿真的长大不少。两人头一回时候在燕宫,那时候慕容冲连十二也没够着,自个儿心急,把人的开始也说了,这篇本原本就是和朋友口嗨她保存的记录发给我,让我无聊的话可以写个狗血生子皇文虽然后来跑偏了,我看了一下居然才五六章肉。于是我就在想该让这个皇文有个什么样的情感主体。我个人是认为坚冲二人衔接、人物塑造写着写着就会有问题或者跑偏,并且一些设定bug也很多,语言细看还是幼稚并且拖沓,但是修改的时候却无从下手,只能说短篇可能才是我的舒适区?不过我大体对这个处女作长篇是比较满意的。
这篇就交代完了柏舟世界观第二世我cp结局,至于为什么说是第二世,因为我让他俩最终结发成功,还有一个现代au普大皆欢的第三世番外,是真的三生三世十里桐花了。
涣散的意识逐渐聚拢,这种感觉让苻坚非常熟悉。他挣扎着睁开眼,忍不住长叹一口气。
——果然死后又重生了。
苻坚仰着头,想抬手看一看自己的手是否回到年轻模样,却发觉右手被一条透明的绳子绑住,而自己所在并不是宫室,是在四周通白,一个古怪的屋子里。他侧头一看,身侧竟还有一个巨大的铁盒,诡异的叫他茫然:“来人!”
闻声第一个开门而入的女人皮肤白皙鼻梁高挺,穿戴异常,比慕容冲还要不像汉人,叽里呱啦对他说了一通。而后拔了他右手上插着的透明绳子,苻坚才发现竟然有根针刺在他的经脉中。
苻坚听不懂她说话,与她四目相对。没一会儿又有一个体型肥硕的光头白袍男人进屋,细细看了看他床侧的铁盒子,而后挂起来一个笑容,对他点点头,比了个大拇指又说了句让他听不懂的话,便带着女人出了屋子。
“所以你在上一世终于死了?”
慕容冲抱着胳膊站在他床边,面色冷淡地看着他。被通知病人醒来,慕容冲便跑进来查看情况,听见苻坚之乎者也问了几句话,果断给出自己的判断。
在苻坚看来慕容冲穿的很奇怪,未着襦衣便罢了,整个脖颈露到胸线,里头穿了件似是裲裆的衬衣,外头穿的是一件开怀的玄色却会发光的外衣。他的腰露出来一块儿,下身穿的也让苻坚看不懂。苻坚看着他还是长头发,戴了漂亮的耳饰,又盯着他的脸看了许久,声音有些干涩:“你还是这么爱美,我很想你。”
慕容冲本来有些生气他上辈子怎么活了那么久,听到这句话却忍了下去,坐到病床上:“你吓死我了。明明只是伤了胯骨,莫名其妙晕厥过去躺了半个多月,带你飞德国看,结果医院都检查不出来。”而后慕容冲便拿出一个黑色的,薄薄的盒子,点了一下便开始发光,“给你弟弟打个视频,说你醒了。”
苻坚全程皱着眉,似有难处,慕容冲看见问他:“你不会又是跟上回一样,这辈子记忆直接想不起来了吧?”
苻坚点点头:“似乎是的。”
慕容冲也皱了下眉,又松开:“没事,反正会慢慢想起来的,你上回不就这样。”然后扭头一看手机,见苻融接了视频:“喂?你哥醒了。”他倚到苻坚旁边,举起手机对苻坚说话:“老公,给你弟打个招呼。”
苻坚一看,苻融明显是三十出头的模样,纵然剪了一头短发,却也叫他亲切非常:“博休,安好。”
苻融看到亲哥醒了,本是喜上眉梢,听见这话又露出了个迷惑的表情:“博休是谁?”
慕容冲解释:“是你,你哥一分钟前给你取的小名,天知地知他知我知,现在你也知了。”
苻融怀疑自己又成了这对夫妻py中的一环,于是不再多问,对苻坚道:“哥你在德国修养好了再回吧,万事还有我和咱爸。”
苻坚这会儿云里雾里呢,道谢后又像见了鬼,在黑盒子里看到了他近百年没见的亲爹。
“这太荒诞了……”苻坚捂住额头,还是觉得自己在做梦。慕容冲收了手机:“我在这一世刚醒的时候也觉得荒诞,我爸居然只能娶我妈一个,这一回家里只有我们三个男孩儿,我姐变成了我妈生的。慕容晔也没事,我爸我四叔也活到现在好好的。”
苻坚揉着脑袋的手在听到他父亲四叔大哥还活着时候打了个激灵:“所以这辈子燕国把秦国灭了?什么情况?”
慕容冲翻了个白眼:“现在早没秦燕晋了!只有一个中国,你不是皇帝啦——慢慢消化吧!我去给慕容宝发消息来接咱们。”
“为什么是慕容宝?”
“我又不打算在德国留资产,正巧慕容宝这两年在德国定居,我这几天一直在他家住。他家那别墅比酒店舒服多了。咱们孩子也在他家呢现在。”
苻坚已经消化了慕容冲这辈子还能生的事实,毕竟已经开过先例,但还是忍不住问:“咱这辈子,几个?”
慕容冲手指打着字,没抬头:“还是那四个。”
苻坚松了口气,又问他:“那你身子还好么?”
慕容冲见他像是在关心自己的身体,忍不住挑起一边眉,看笑话似的:“你知道你为什么躺在这个医院吗?”
苻坚摇头,听他这么问,便以为自己是被他打的,可明显疼得地方是胯,他沉默了。
“你把我怎么了?”
“没怎么。去你办公室送资料顺便打了一炮,把你胯骨坐裂了。没想到你直接瘫那儿起不来,干到一半提了裤子把杨定摇过来给你送医院的——他来时候你那玩意儿还支着。”
慕容冲勾起嘴角,想看看这社死场面苻坚知道了是什么表情,却没想苻坚只是叹气:“你身体好好的便是最好的。”
慕容冲奇怪地看他一眼:“你现在怎么这么煽情?你那么想我啊?”
苻坚点点头。
慕容冲皱了皱眉头,低头便按住男人的脖子亲上他的嘴唇,主动伸去舌头与他热吻:“好老公,奖励你。等你好了我去买十条黑丝给你撕。”
苻坚又闻见熟悉的桐花香,感知到对方的心情十分美妙,便生涩地放出自己的信息素回应。
慕容宝打开病房门就看到这对夫妻在接吻,哇哦了一声发出评价:“你家还需要添老五吗?”
慕容冲枕着苻坚的肩跟他一起坐在慕容宝的车后座:“你是不打算回国了?”
慕容宝开着车还跟着音乐哼着歌:“我回国干嘛?等着被讨债吗?”
慕容宝前几年毕业后接手了慕容垂白手起家的后燕集团,三年就玩崩盘了。他大哥带着24个亿来接手结果发现完全补不上他60多个亿的大篓子,和亲爹果断回了前燕,慕容垂还一怒之下和慕容宝断绝了父子关系。
后燕早到了慕容宝名下,因为债主方主在英美,慕容宝跑到了德国。虽然后燕主控人跑了,但追责不到打工人身上,公司目前还有500多个员工正常上班拿工资。债主方也不能停止后燕运行,如果后燕继续运行一年还能拿5个亿的流水补偿,一旦停止了,找不到慕容宝,连每年的5亿都没了。
“你这是以身入局,强诈那群欧美资本家70e。”慕容冲觉得有些好笑。
慕容宝却看起来完全没有负债的烦恼,等绿灯伸出一根指头摇摇:“nonono,70个是去年的数了,今年翻了,200个。”
然后扭头把墨镜拨到头顶对堂弟粲然一笑:“欠他70个我是他孙子,那现在欠他200个,我就是他大爷!”
苻坚目前还听不懂他们说什么,沉默不语。
慕容冲被慕容宝逗笑了,枕苻坚肩上发抖,慕容宝无辜道:“有那么好笑吗?我的员工现在工资不是照拿?吃亏最多的只有那几个外国佬,他们资本主义国家,那么能赚,吃点亏怎么了——唉弟夫,你说是不?”
苻坚听不懂,但他知道,从慕容宝嘴里说出来的,大半是歪理。
于是心里摇头地点了点头。
把他夫妻俩送到家里,慕容宝连停都没停,又开车出去玩儿了。慕容冲刚开门,两个儿子便探头出来,慕容瑶问:“我爸好了?”
慕容冲遗憾地耸肩:“嗯,很遗憾,没死成。”
瓜瓜三岁,以为妈妈是真的很遗憾,于是狠狠替慕容冲叹了口气。苻坚刚坐轮椅上,不在意老婆儿子的挖苦,默默尝试着操控这个新奇玩意儿。
慕容冲抱起大儿子坐去沙发上点外卖,苻坚一个人在大厅走轮椅,似乎是在这个大轱辘椅子上找到了乐趣,来回加速地坐着跑,瓜瓜也跟在爹的轱轮后头疯跑。
“我在烤肉店点了几份肉排,你看着俩儿子,我帮私助煮点粥。”
慕容宝在德国被慕容垂偷偷资助有一个酒吧,还请了个私助,相当于保姆,是个三十多岁的本地姑娘,并不会做中餐,慕容冲这两天只能看着手机跟她一起捯饬给两个儿子煮粥。
苻坚进了他和慕容冲的房间乱看,试图找到有用的物件刺激他今世的记忆恢复,在床上又看到了个和慕容冲那个可以看到人像,一模一样的黑盒子,他直觉这是自己的手机。于是拿过手机看,拇指按在中间下方的圆形按键上时它亮了起来,苻坚来回试,发觉这个便是开启的机关。
手机上的字他大多能看懂,看到“图库”一词便点进去,里头竟然全都是栩栩如生的图画。有许多慕容冲与四个孩子的人像,其他的都是一些林木花草,如亲眼所见。苻坚微微一笑,一边感叹这个世界的神奇,一边不停翻阅相册。
于是翻到另一个名字叫做“视频”的相册。
苻坚大致可以猜到这是哪两个字,毕竟与繁体字相去不远。但他并不理解这两个字合并起来是何意思,于是点了进去。却发现这个相册与众不同,似乎皆是模模糊糊的色块。
苻坚好奇点开,惊觉画面是动态,不由惊叹瞩目,然后他看到画面里慕容冲几乎光着从脚到大腿腰肢,开始觉得不对劲,紧接着他便看到慕容冲与他相交到一块,哼叫起来。苻坚连忙往下滑,没想下一个视频慕容冲的叫声更大,尴尬得他丢了手机到床上,可断断续续令人脸红心跳的巨大动静从手机里传出来,苻坚手忙脚乱只好拿着被子罩上去掩耳盗铃。瓜瓜听见跑进屋问:“爸爸你在看什么动画片?我也想看。”慕容冲似乎也是听到动静,拎着汤勺赶进屋把儿子丢出去关门:“你干嘛啊!”
慕容冲暂停“活春宫”后瞪了苻坚好几眼,厨房在一楼,他听见了,私助自然也听见了,纵然慕容冲脸皮再厚也不免觉得尴尬,只心里祈祷对方听不出他的声音:“别翻了,等着吃饭。”
慕容冲扭头往外走,苻坚便扶着轮椅跟在他身后,桌上摆了粥与肉排,慕容瑶也已经坐在了自己的位置。
苻坚并不挑食,只在听到慕容冲叫大儿子全名慕容瑶时候皱了皱眉:“怎么姓慕容?”
慕容冲不是很想理面前这个思想还活在一千多年前的封建老头,又想着自己alpha还是蛮正常的,过段时间恢复记忆就好,强忍着没翻白眼解释:“去年双胞胎出生之后我爸松口给改的姓,小瑶小琼姓慕容,继承我在前燕10%的股份,瓜瓜桃子吃亏点姓苻,拿你家股份。”
苻坚经过今天慕容冲慕容宝的交谈,大致能猜到股份是什么意思,纳闷道:“怎么随我姓是吃亏点了……”
慕容冲给大儿子叉过去一根肉排后便又开始给小儿子面前的肉离骨,看起来颇有些贤妻良母的作态,可下一刻就没了耐心,将没离完骨的肉推到小儿子面前:“你自己抱着啃吧。”才理苻坚的话:“自然不一样,你家又没我家有钱。如果不是你家行向跟我家不一样,我爸八成要雇一百个人把我抓回家。”
苻坚心中一哽,察觉到自己同岳父似乎关系并不好,又问去:“这是什么意思?”
慕容冲割了肉排往自己嘴里塞,他吃食一贯细致优雅漂亮,咀嚼东西时候从不说话,咽下后答男人:“现代科技发达,这辈子我一出生就测出来是个oga了,就是坤泽。我家只有我一个oga,我爸挑挑拣拣好几年在奶奶家选了个靠谱的alpha跟我定了亲,跟我从小到大感情也算不错。我这辈子醒过来时候已经高中,毕业就可以和他订婚了——我想了好久跟他结婚还是去找你,最后跟你私奔了,把我爸气住院两个月,整整五年没理我,去年怀了老三老四后他才忍不住叫我回家的。”
苻坚听的心口一跳一跳的,他两辈子都想不到会从慕容冲嘴里听到跟他私奔这些个字眼,人生诸事林林总总来来往往,上一世慕容冲说要与他来世不见却还是留下一线生机,这辈子他也还是选了与自己再续前缘,还没等苻坚心情熨帖的发表被爱感言,慕容冲那边便又咽下去一口饭:“所以在我爸眼里你就是个大我12岁无所事事油嘴滑舌骗走了他乖乖小儿子还让他小儿子五年生四个的地痞黄毛。等回国后去我家,不管你恢复记忆没有,好好在我爸面前表现一下,别跟今年一样过年了也只能我一个人带俩孩子回家。”然后小别胜新婚,叫他一屁股把苻坚坐进医院躺了大半个月。
“……朕……我尽量……你辛苦了。”
这辈子苻坚只比慕容冲大十二岁,纵然错的有些距离,但他还是挺开心的。如果年龄差再小一些就更好了,毕竟老了一个人先走还是很难过的,他想。
隔了一世,苻坚连最基本的驳他都不会了,一看他就盯着目不转睛,像是看不够似的,慕容冲挑挑眉,觉得新奇。
“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了,原本的困难是你莫名其妙的晕厥不醒,既然醒过来了现在的问题就只剩你的骨裂。大概再有半个多月就能好完全,我联系了你秘书赵整,二十天后派私机来接,正好回国能赶上小琼桃子一周岁生日。”
上辈子因着一些原因慕容冲每日黏着苻坚作的软软乎乎,这辈子局势不同,慕容冲果真又回归了当时燕威帝那副说一不二的强势模样。
他都安排好了,苻坚便点头。
可瓜瓜听到两个妹妹生日却有了想法:“妈妈,为什么我和妹妹不一起过生日?”
“因为她俩四月生,你十二月生。”
“为什么我十二月生?”
“因为二月你爸和我做爱了。”
“……”苻坚沉默着,却听妻子二人语不惊人死不休的对话:“那为什么哥哥一月生?”
“因为上一年三月你爸和我做爱了。”
“哦。”显然三岁的瓜瓜还不能理解。
夜里慕容冲又带着他去两个儿子的房间抱着书讲故事哄睡,等两个儿子都睡着才双双回房一起洗澡。慕容冲坐在浴池里吻他,纵然才来这一世第一天,可苻坚总觉得非常满足,他想要的就是这样的日子。
夜里躺在床上,苻坚才梦游一样问了慕容冲一句话,他很在意:“你说这辈子十六岁在醒来之前,一直在和段家那小子谈恋爱。那……你们上过床么?”
慕容冲快要睡着被他声音惊醒,觉得男人烦,扭过身背对他:“不是所有人都和你一样会对未成年发情的,睡觉。”
“哦,老婆,明天见。是这个词么?”苻坚扭头对慕容冲,温热的气息打在慕容冲的后颈。
慕容冲扭过头看他,又转过身,抱住他的头一口亲上去,“嗯。明天见老公。”
回国时候将近四月,苻坚虽然只想起了一点点现世记忆,但生活起居没什么压力,毕竟不懂什么手机一搜就可以。刚落地慕容冲便把两个儿子交到接机的保姆手里,拉着苻坚上了另一辆车:“我爸让小琼桃子生日时候带回慕容家过,前几天我让助理去theby总部拍了个55克拉无烧的莫桑比克红宝石,我妈肯定喜欢,你记得给我妈,现在在我朋友那儿加工,先去拿一下。至于我爸……物质打动不了他,你最近磨磨嘴皮子吧。”
兴许是血脉压制,一想起来老丈人,苻坚是真的有点虚。回去时候慕容冲顺手拿了两个玻璃种翡翠手镯给两个女儿做周岁礼,苻坚只管给老婆掏钱,不吱一声,这倒让慕容冲心情好不少。慕容冲一贯花钱大手大脚,光是衣帽间收藏的珠宝首饰就够快填慕容宝的烂摊子了,虽然没挡着他买,但苻坚没醒过来前也没少嘴上说他,叫他少买一些。
不过慕容冲不听,他有自己的珠宝品牌,是读大一时候创立的,虽然一直在托管状态,但以他在时尚圈的地位,卖弄潮流,给自己的品牌引流赚钱还是必要的。那时候苻坚被伯父调到前秦北京的分公司,他在北京读大学,骗父母住校实则和他男人住一起,想着做出了决定就该鱼死网破,早就背着爹妈偷偷和苻坚终身标记了,又一直筹备着随时和男人私奔。
当然,苻坚不是没去提过亲,半路就被慕容恪刁难住,慕容儁的面都没见上。
后来慕容冲意外怀孕,正好遇上疫情,跟苻坚跑到西安和父母断了联系,上网课的几年里生了俩儿子。
慕容儁知道小儿子被娇惯坏了,但没想到叛逆成那样,一怒之下停了他的卡五年,本想着他跟了苻坚过过苦日子就知道家里好了,没成想老苻家对这个儿媳妇还挺能忍,硬是予需予求抗五年,苻坚手底下的公司竞标也开了挂似的一路顺风,赚了个盆满钵满。当爹的眼看着事实与设想背道而驰越来越远,又接到消息刚大学毕业的小儿子再次怀了双胞胎,勃然大怒,连夜派人跑去西安,要接慕容冲回家。
苻坚软磨硬泡到老婆临产才从老丈人那儿拿了户口本和慕容冲领的证,终于结束偷偷摸摸的无证婚姻,但前提是慕容儁逼他签了份离婚净身出户的婚前协议。
苻坚回忆起来的第一件事就是这个,慕容冲听他问是不是真的,面无表情敷着面膜:“当然。怕什么?你又不是没净身出户过。”
临近两个女儿生日的几天苻坚险些没能睡着觉,毕竟他跟慕容冲耗了两辈子,这一世是真的想要好好和他过日子的。
这些日子看下来,这辈子两人也已经是最好的情况了,没有国仇家恨,一切都算好说。
司机开车送两人到慕容家京郊的仿古庄园时候,苻坚才惊觉自己的不安就像黄花姑娘上花轿——头一遭,面对慕容儁他不能说怵得慌,但也绝不好受。毕竟前两辈子在慕容儁还活着时候强燕几乎无人敢犯,处处压秦一头,如果让苻坚说当时北方有什么不可一世的雄主让人闻风敬畏,那一定是慕容儁。
车开进庄园被管家指挥直达正厅才停下。他和慕容冲一人抱着一个女儿下车,身后跟着两个儿子,慕容儁和可足浑站在厅口。慕容家无论男女都有一副好相貌,女人穿着旗袍,纵然六十出头了依然身形绰约美丽,挽住丈夫带着笑意。慕容儁则是没什么表情,看起来严肃,银白的头发一丝不苟用发油梳理齐整,穿着套灰色西装,戴着副白金框眼镜,右手摁在鹰头的绅士仗上,声音没有什么老态,清朗落音稳重:“进去吧。”
苻坚招呼后跟在岳父身后,做足稳重姿态。身边的慕容冲却将女儿交给母亲,两步冲上去从后抱住慕容儁撒娇:“daddy啊,这么久没见你怎么这么冷淡呀?”
慕容儁被他压在背上走进正厅用仗敲了敲地毯:“都几个孩子了,还这样?站好!两个月前不刚见过?”
慕容恪在正厅坐着看钓鱼群群友发的空军图,听说小侄带着女儿回家庆生便也来凑凑热闹,抬头笑眯眯的:“凤皇回来啦?小苻也来了。”
……小苻…………
苻坚强忍不抽眉尖,伸出手:“您好,幸会。”
慕容恪以示礼貌走过来与苻坚握手招呼,便被慕容儁支过去看侄孙。
慕容冲凑到苻坚耳边道:“忘了你没记忆了,刚是我四叔。”
苻坚骤然睁大眼睛,捏了捏自己的手指——他那儿能想到前世曾带给他巨大压力与震慑的慕容恪会有一天这么和善地与他握手,还亲切叫他“小苻”。
慕容冲看出来他在想什么,乐不可支开玩笑:“提醒你一句,我四叔也不同意我跟你结婚的。看到我爸跟他走一起就绕开,小心我爸让他揍你。”
苻坚看了一个月慕容冲打游戏学会了新词:“就没办法攻略一下吗?”
慕容冲想了想:“私底下遇到我四叔一个人是可以过去的,我四叔是个体面人,骂你也是会笑着拐着弯骂。我爸不行,他骂你你就听着,跟论文答辩一样,任他骂任他提要求做改正不能打断不能反驳不能顶嘴。”
“如果反驳了呢……”
“那你就会和我五叔一样,至今过年不能上桌吃饭。”
……难怪今天慕容恪在却不见慕容垂。
调茶师将茶水端过来挨个给人斟上,便坐在茶几低炉边上继续煮茶。苻坚一个人坐在长沙发上面对慕容儁,慕容冲则是和慕容儁坐在一起抱着自己父亲的胳膊,笑的娇里娇气的,慕容儁也不好发作,问话不多,并没有为难苻坚。
几人吃了甜茶后慕容盈才从楼上下来,头发有些蓬乱,还穿着睡衣。慕容儁的眉毛当即便揪在一起了,可足浑看到连忙站起身拉去女儿:“盈盈,快去洗漱。你弟弟带孩子回来了,一会儿一块儿吃午饭。”
慕容盈是清河公主的名字,她也是家里唯一一个没结婚的小辈儿,还和父母住在一起。可苻坚对她还有慕容泓都有了些ptsd,一看到她就觉得慕容冲要发病,便没有打招呼。
显然慕容盈也不想招呼他,饭桌上只和慕容冲低头讲话,鸟也不鸟坐在慕容冲左手边的他。
慕容家的人话不多,也不做面子工程,可足浑话多,但丈夫不说话,她也不敢咋咋呼呼的,好在午饭之前慕容冲的大哥慕容晔回来了,整个餐桌只有母子俩暖场,苻坚也不觉尴尬,毕竟慕容冲坐他身边与姐姐有说有笑。他总觉得自己有好多好多年没有听到过慕容冲的笑声了,细数两世也有二十四年。
苻坚忍不住搁下筷子,右手一把揽住慕容冲的腰,往自己身侧带了带。
正与姐姐讲话的慕容冲身子一提便到了苻坚那侧,姐弟俩莫名其妙看他一眼。慕容冲感觉到男人的信息素好笑问了个:“你干嘛啊?”慕容盈则是翻了个白眼,不与这夫妻俩讲话了。
直到阿姨来收了盘子宣布午饭差不多结束时候诸人的话才多起来。慕容冲前几天问了才知道上辈子苻坚在他死后一个人守着儿子女儿守了二十多年,追着他问了好多儿女的事,不免也会遗憾意下上一世。这几日对他挺百依百顺的,早上睡醒还难得仿着前世,亲自给他挑选西服香水打领结,他刚忍不住跟姐姐秀了两下恩爱,慕容盈却说:“幸好苻坚不考公。”
慕容冲问她什么意思,慕容盈说:“你诚然已经活成某地瓜豪门娇妻的模板。”
慕容冲不刷小红书当然也不关注这些东西,愣愣问了个:“那是什么?”
慕容盈当然不会给他解释:“夸你们恩爱,如果可以,我愿意把我的三胎名额让给你。”
慕容冲这下听懂姐姐的话了,也不在意。毕竟她姐自从在皇家艺术学院读研拿了帝国理工双学位后,就又被望女成凤的慕容儁送去读博,脾气大涨,把全家都怼了个遍。
那头慕容恪刚带着慕容晔走出餐厅,慕容儁便开口叫苻坚单独上楼聊。慕容冲才反应过来他爹是想单独对他男人开大呢,于是眉毛一皱,不满地叫了声daddy。
慕容冲从小就爱跟父母撒娇,叫慕容儁都是甜丝丝的叫daddy,虽然慕容盈一向看不惯他对人巨大差异的作态,但家里父母最宠爱的也还是他,难免会对他的婚姻伸手更长。
纵然活了三辈子,可慕容冲的人生一直处在被溺爱的叛逆期。
“他都签了协议了,你怎么还这样啊!”
慕容盈坐原位正在静音刷视频,被弟弟的经典恋爱脑发言震了一下,于是打开了声音刷视频,好让自己分散注意力不用替别人抠脚趾。
慕容儁看着不懂事的小儿子也生气:“爸爸还能害你不成吗?你是个顶级oga,又是我的小儿子,什么顶级精英alpha找不着?!”
虽然没有明说,但在场谁都懂慕容儁的意思。不提能力,他固执地认为不算前秦头部的苻坚配不上慕容冲。
可慕容冲跟了苻坚三辈子了,虽然这一世前秦还在苻健手里,但慕容冲直觉以后掌权的一定会是苻坚。他没办法这么和父亲解释,又一屁股坐回了位子上,正待再说些什么,这巧慕容盈刷到了个男艺人粉剪视频,配的音频台词从手机里传出来:“daddy呀~他才不是什么穷小子呢!”
“……”
“……”
“……不好意思哈,我花艺老师好像快到了,我先去温室了。”
见慕容盈拿着手机飞速走出餐厅,苻坚最先反应过来,到慕容冲身边放出信息素安慰对方,“我去跟长辈谈话,你先去陪陪琼儿桃儿,她们俩年纪小,离不了你太久。”
他二人信息素太契合,慕容冲一闻见这味儿便晕晕乎乎的,拨开苻坚道:“真烦人,早知道不跟你了。”
慕容冲起身也往餐厅外走,突然扭头又道:“我跟几个小孩儿在大厅等你。”
苻坚跟着慕容儁上楼,慕容冲走到大厅给自己倒了杯花茶,和老早逃出餐厅的他二哥慕容暐坐在沙发上一起戴着耳机打游戏。没一会儿他大哥慕容晔才带着几个被喂好的孩子下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