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门一开，楼下的老太太跟着就冲进屋里，她焦躁的在不属于自己的领地里踱步，口中念念有词，说着什么“吃猫肉……卖钱……垃圾。”之类语无伦次的东西，声音时而高亢，时而低沉。
原来是她啊。
就是这个生物，上次欺负了祂的小奴隶，如果不是祂当时还未恢复，早将这生物给吃了，现在倒好，自己送上门来了。
小黑的视线在新买的地毯上停留了两秒，紧接着，就听到了花瓶、玩偶被掀在地上的声音。
但很快，这些声音便停止了，老太太双脚腾空，布满皱纹的脸因为缺氧而涨红，表情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惊骇的东西，她用鸡爪似的手挣扎着抓住自己套脖子上蛇似的尾巴，但很快，这手便无力的垂下。
【不自量力】
老太太倒在地上，祂的攻击腕收了回来，这是他自从上次失败后，仅剩的一根腕足，虽然才刚刚恢复，但对付一个年迈生物绰绰有余。
“不是很新鲜。”祂跳到尸体上闻了闻，“不过有总比没有好。”
【在这里吗？】
“不，换个地方。”祂说，“别弄脏了奴隶新买的地毯。”
说到这里，祂又想了地毯刚换好时的情景，那时祂刚在这毛茸茸的地毯上打了两个滚，抬头就看到了那人眉眼弯弯的，露出一排毫无攻击性的小白牙齿，正用暖融融的眼神望着祂：“买的还可以吧。”
攻击腕耸了耸尖端，似乎是感觉到他在想什么【你难道不打算吃掉那个人类？】
那个人类并不是指的眼前这个。
“我会吃掉他的。”看着攻击腕处理食物时，祂陷入了短暂的沉思，祂知道自己对那个奴隶有着想要侵占品尝的欲望，不是囫囵的，而是细细的品咂，祂会一点点的把他吃掉，从他的眼睛开始，再到那颗赫棕色的痣，他会用触手抚摸过奴隶的每一寸皮肤，再深入内里，溶解掉小奴隶的心脏，他的胃。
【可同一种生物的味道并无多大区别。】
也许吧，祂看着眼前死气沉沉的尸体，这两者差异在哪里祂并不明白，但祂眼前的尸体的确让他提不起兴趣，甚至还有些倒胃口，相较之下，小奴隶是如此鲜活明亮，像是在原主记忆里，有一只黑猫行走在深秋的街道上，肉垫踩着干枯的叶子，树上经阳光晒了一天的果子，脱离枝干，下坠，下坠，打在石砖上，烂熟的果香从里面散发出来。
早上，白煜收拾好了去厨房准备早餐，不仅有他自己的，还有小黑的，小黑近来什么都吃，它好像随时都处于一种饥饿的状态。
白煜一边做饭，一边把什么萝卜梗，白菜梆子都扔给它，它都会在半空中就一口吞掉。
就跟只狗子一样。
白煜一转身，发现小黑出现在自己身后。
他顺手拿起了放在冰箱顶上的逗猫棒，当逗猫棒上的铃铛一响，小黑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上面。
白煜摇晃着逗猫棒跟它玩了一会儿，趁它注意力都在逗猫棒上，抱起小黑轻了一口，又继续炒菜了。
地上的小黑抱着逗猫棒啃了一会儿，拳打脚踢，快乐玩耍，突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做什么？
祂呸地吐出嘴里的鸟毛，原身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低级生物，居然会被这种东西所吸引，愚蠢！
【你还在犹豫什么。】攻击腕道。
【你再呆下去，没有充足的养分，我们将会被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
“我知道。”祂慢慢的靠近眼前的生物。
光线照进厨房，白煜的影子被投射到厨房的瓷砖上，而在他忙碌的影子身后，有以一个黑影却突然膨大，无数条状黑影缠绕着，眼看就要靠近。
“铃铃。”急促的门铃声响起。
白煜跑去开门，并未注意到，当他转身时，身后一个庞大的黑影迅速消失。
门外站了一个穿着警察制服的人，肩章上坠着两道横杠，职位看起来不低，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风衣的青年，眼睛浮肿，下巴上带着一圈青黑的胡茬，神色疲惫。
警察给白煜出示了他的警官证，“你是这里的户主吗？”
白煜摇头，“我只是租客。”
“对于楼下的张太太你有没有知道什么。”
白煜一愣：“基本没有交集。”
“近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呢。”警察又问。
白煜摇头，“警察同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张老太太死在了自己屋里。”警察回道。
“可能年纪大了？”白煜试探着问。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怪就怪在老太太死状极其……”警察还没说完，被便衣男看了一眼，便打住了话头，没有再说下去。
“没什么事了。”便衣男子转头过来，看到同样站在门口仰脸望过来的黑猫，蹲下来正要摸上去，却被迅速躲开。
“我家里也养了只猫。”便衣男道。
小黑：管你养了什么猫，别挨老子，滚。
“对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近来接到很多宠物莫名失踪，你也看好你的宠物，不要乱跑。”
“哦，好。”白煜还没从张老太太离世的消息中反应过来。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祂耳朵一抖，紧跟着又跳上窗台。
出了小区，便衣走向小区门口的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拉开车门，正要跨上去时，鬼使神差的，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小区的窗台上，正立着刚刚那只黑猫，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正定定的望着自己。
便衣愣怔了一瞬，很快便收回目光，进入车内。
面包车上，各种仪器琳琅满目，其中一块屏幕上，画面中央是一堆白骨，周围是黏稠的、泛着蓝光的黏液。警察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脑海中又止不住的想起了当时那腐烂恶臭场景。
手机铃声响起，风衣男接起电话。
“戴局。”
“程虔，你现在回到局里，将排查工作交给公安部门处理。”
程虔眉头一皱，“可是我认为根据当前调查的最新进展，上坠着两道横杠，职位看起来不低，身后跟着一个穿着风衣的青年，眼睛浮肿，下巴上带着一圈青黑的胡茬，神色疲惫。
警察给白煜出示了他的警官证，“你是这里的户主吗？”
白煜摇头，“我只是租客。”
“对于楼下的张太太你有没有知道什么。”
白煜一愣：“基本没有交集。”
“近来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现象呢。”警察又问。
白煜摇头，“警察同志，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
“张老太太死在了自己屋里。”警察回道。
“可能年纪大了？”白煜试探着问。
“要真是这样就好了，怪就怪在老太太死状极其……”警察还没说完，被便衣男看了一眼，便打住了话头，没有再说下去。
“没什么事了。”便衣男子转头过来，看到同样站在门口仰脸望过来的黑猫，蹲下来正要摸上去，却被迅速躲开。
“我家里也养了只猫。”便衣男道。
小黑：管你养了什么猫，别挨老子，滚。
“对了，”他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像是忽然想起什么，“近来接到很多宠物莫名失踪，你也看好你的宠物，不要乱跑。”
“哦，好。”白煜还没从张老太太离世的消息中反应过来。
直到脚步声渐行渐远，祂耳朵一抖，紧跟着又跳上窗台。
出了小区，便衣走向小区门口的一辆不起眼的面包车，拉开车门，正要跨上去时，鬼使神差的，眼角余光却瞥见了小区的窗台上，正立着刚刚那只黑猫，一双琥珀色的眼睛正定定的望着自己。
便衣愣怔了一瞬，很快便收回目光，进入车内。
面包车上，各种仪器琳琅满目，其中一块屏幕上，画面中央是一堆白骨，周围是黏稠的、泛着蓝光的黏液。警察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目光，脑海中又止不住的想起了当时那腐烂恶臭场景。
手机铃声响起，风衣男接起电话。
“戴局。”
“程虔，你现在回到局里，将排查工作交给公安部门处理。”
程虔眉头一皱，“可是我认为根据当前调查的最新进展，第一个接触陨石的人就在这附近，甚至现在已经出现了可能的受害者。”
“所有接触过陨石坑洞的人都出现了精神异常，如果这里真有接触过陨石的人，那么早就应该被发现了。”
“可是……”受害者很有可能再增加。
电话对面的人加重了语气：“程虔，我命令你，现在立刻回局里，手里的事情交给公安部门处理，你现在更重要的，是尽可能的阻止事态扩散，让这件事情根本就没有发生过。”
“明白。”程虔回答得干脆，挂掉电话，就开始利落的交待各项事宜，只是在走出面包车时，看向了刚刚那扇窗户。
“程队，有什么问题吗？”一旁的警司问。
“没什么，走吧。”
屋内，白煜看到小黑又站在窗台上，窗户不知道为什么是打开的，他赶紧过去关上窗户，把小黑抱到沙发上。
黑色的尾巴拍打沙发发出不满的声音。
白煜：“我知道你想出去，等空了带你出去好不好，万一出去被欺负了呢。”
小黑瞪大橙黄色的眼睛：在你眼里主人就这么弱小？
白煜：“警察都说了近期失踪的小猫小狗可多啦。”
小黑不屑：那些生物脆弱到不堪一击，只有我吃他们的份。
白煜：“你跑出去要是找不到怎么办，到时候我去哪里找我的小可爱呢，就只剩我孤零零的一个人了。”
他的声音黏黏的，像一块将化未化的方糖，祂发现自己很受用这小奴隶的依赖。
祂的尾巴其实是攻击腕轻轻的卷上奴隶的手腕。
【不用担心，我们会满足你的愿望，等你成为我们的一部分，那样我们就能一直在一起了，直到永远。】
这个小区虽然是老房子，但是离白煜上班近，屋里的家具老旧却干净，房租也不高，所以白煜才长租的这里，在大城市里，能找到大部分条件让人满意的屋子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唯一让人难以忍受的地方就是楼下老太太性格孤僻，自从他老伴过世后，情况越发严重，白煜前几个几个合租的伙伴都是因为无法忍受这老太太而搬走的。
如今老太太去世了，白煜又动起了再找一个租客的念头。
挂网上没多久，就有租客联系上了他。
对方刚找到工作，也在公司附近找房子，两人浅浅交谈了一番，感觉彼此还算合得来。
接到电话，白煜简单的收拾了下屋子，便去地铁站口接小哥，毕竟这老小区七拐八拐，不熟悉路的人还真不一定找得到。
刚毕业的大学生看起来干净清爽，提着行李箱，即使穿着打工人的衬衣和西裤也不显油腻。
“怎么称呼？”
“叫我小陈就好了。”
白煜带他穿过繁杂的小路，同时还给他做简单的介绍。
一路上，小陈都显得拘谨，拖着拉杆箱沉默不语。
终于，他看了看白煜，还是忍不住道：“哥，你真的没有女朋友？”
“没有，家里只有一人一猫。”
“男朋友也没有？”
白煜苦笑：“没有，我是独身主义者。”
小陈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噼里啪啦打开话匣子：“别介意啊哥，你长得又帅，还没有女朋友，我才有所怀疑……我主要是之前的合租对象，说没有女朋友，结果每天晚上都带不同的男人回来，半夜吵得人根本无法入眠……你懂吧，唉，说我恐同也好，歧视也好，这么搞我是真的受不了。”
“唔，”白煜肯定道，“你放心，我没有这种嗜好。”
“那就再好不过了。”
……
在另一边，白煜出门后，小黑却没有出去觅食，而是打开了白煜放在客厅里的电脑。
祂决定要吃掉奴隶，但不能简单行事，自从上次警察来过后，这个星球的防御机制想必对他的行动有所察觉。
祂熟练的在电脑上搜寻想要的信息。
“烹饪人类的一百种方法”
“……”
“如何隐秘的吃掉人类”
“……”
祂用尾巴上下滑动视频页面。
《人与自然》
？滑掉
《跟着贝尔去冒险》
？?滑掉
《回家的诱惑》
……
据他的了解，家这个字眼对人类而言有着极其特殊的含义，不同于自己的族群。人类往往结伴而行，群居生活，并且会识别排除差异者。
如果祂之后要伪装成人类，那么他就必须学习人类的生活方式，那么看这个是再好不过。
触手点了进去。
“你怎么穿了品如的衣服。”
“你好骚啊。”
……祂默默退了出来
祂翻了翻，左右都没找到自己想要的，当触手划过一个闪闪发亮的小窗口时，上面的一行字忽然引起了祂的注意
私＊密＊流＊出，要吃掉你的＊大＊肉＊＊
！！
凭借他超强的学习能力，以及对人类社会文字的认识，“私密”“吃掉你”、“肉”这几个字眼，绝对就是他想要的内容。
于是祂点开了视频。
视频的开始，画面是一张床。
“嗯，这是人类睡觉的场所。”通过祂的观察，人类是一个需要定时休息的低等生物。
在人类睡觉时，他们的感知力会下降，甚至接近于无，这么看来，在睡觉时无声无息的把他们吃掉看起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只是之前祂并未成功，于是祂继续看了下去。
紧接着，画面中出现了两个赤裸的男性人类，一个麦色皮肤，一个肤色偏白，小麦色的男性身上肌肉隆起，看起来更为健康，肉质紧实，而另一个个子瘦小细弱，不是祂喜欢的类型，没有什么营养价值。
祂看着两人将用以进食器官相互接触，脸颊因为用力时而鼓胀时而紧缩，心道，也许他们正在争夺谁来吃掉对方。
想不到人类之间也会用争斗的方式同类相杀，这一点，倒与自己原本所生活的族群相似。
强者生存。
这场战斗很快就分出了胜负。
不出祂所料，麦色的强壮男性将白瘦的人类压在了身下。
紧接着，胜利者开始在白瘦男人身上四处舔舐，他扒开了白瘦男人挺翘臀瓣，在白瘦男人纤细的身材里，只有那里看起来肉质细嫩而富有弹性，并从那里下口，将唾沫吐至那个入口处。
？据祂所知，人类身体产生的液体并不具有毒性。
不过祂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在小麦色男人的两腿间，高高翘起了一个同样类似腕足的器官，他将腕足插进了入口处。
弱小的男子发出了痛苦的声音，但是他的表情看上去又是愉悦的。
难道是有什么办法可以让人类在快乐中死去吗？
祂感到好奇，遂滚动屏幕试图看清楚两人的交合处，但只将视频的声音放大了，白瘦男人痛苦的呻＊吟声逐渐增大，充斥了整个屋子。
祂紧盯着屏幕，屏幕上，在两人的结合处，伴随着剧烈的抽插，无数黏稠的白色液体逐渐溢出。
祂忽然明白过来，这不是人类的进食行为，这是在交配。
就在这时，外面响起了开门声。
祂迅速的躲到一边。
“那看来我俩作息还差不多，应该能相处得不错。”
小陈笑得很爽朗，“我为找房的事情忙活了好久，今天终于……”
笑声戛然而止。
取而代之的，是两个男人激烈交锋的声音。
“啊～啊～好棒～好爽～用力，用力来插我！啊！啊！”
“我草，oh～，啊！太棒了～”
白煜砰的一声把门关上！
他甚至抬头看了一眼门牌号。
不对啊，没走错啊！！
他在门口默了半秒，内心汗如雨下。
那这奇怪的声音为什么会从自己的屋子里传出来？？
他回头看了下脸色僵硬的小陈，像是为了缓解气氛似的，笑了笑，殊不知，这笑容让两人之间更为尴尬。
白煜只能硬着头皮开门。
在满屋激烈的呻吟中，在客厅摆着的电脑画面上，有着两个交叠的男人，动作激烈，用脚指头想都能够知道他们在做什么。
……白煜只觉得脑内轰隆一响，还没等脚趾抠出一亩三分地，他就冲到电脑面前，赶紧按下屏幕。
“呵呵”
他干笑两声，“可能电脑中病毒了吧。以前也发生过这种情况。”
电脑，中病毒，21世纪头一遭！
小陈瞪大了眼睛，将低价房租、帅哥、养猫、独身主义、相处得很好这些话都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再想起刚见面时帅哥看自己的眼神，原来一切都有迹可循：“不，不好意思，我是直的。”
我以为你只是想要我的钱，没想到你是想要我的人？！
“不不不，我没这个想法，我就是单纯寻找租客的。”
“我早该想到的，毕竟这里是成都。”
“我真的不是，你再考虑考虑吧。附近没有比我这里……”
他追到门口，小陈已经不见了踪影，整个楼道只有行李箱滚轮哐哐砸在台阶上的慌乱声响。
白煜“……”
白煜关上门，抱起在一旁若无其事的小黑。
“唉，这下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罪魁祸首不屑：交配而已，有什么好慌的。
白煜抱着小黑回到客厅，刚准备躺下，敲门声再次响起。
小陈又回来了吗？毕竟拖着行李箱来一趟不容易。
白煜打开门，“我真不是弯的，都是误会。”
门外的人背着旅行包，一手提了个猫箱。
“啊，你是上次的……”
“你好，我是程虔，听说你在寻找合租的房客？”程虔挑眉，“你是不是弯的我不知道，但我是直的。”
白煜“……”救命，谁能来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