炵英十狱
教主身下的穴口不安分地绞了一半阳精,痴痴地含着。外阴已被磨得鼓胀,胖乎乎地挤在臀肉后面。
缓了好一会儿,教主才抖着手拉开锁在他身后的臂膀,手指穿进盟主的发间安抚他:“没事了,松开我罢。”
盟主体内狂躁的药力得到发泄,神情又冰凉许多,他听从地移开手掌,垂在身体两侧,听话得过分。
教主嘱咐他继续在寒潭内泡一会儿,约莫一盏茶之后自行梳理经脉,不要运功。
岚行烟很少发怒,但魔教上下对他无一不敬。
这种程度的魔香,加上近来种种异常,直指向右教使。
魔教历来是由右教使司掌教内上下,就连新一任教主,也是由他进行占卜找寻。
岚行烟被带回来的时候还不满月,魔教的老人除了事务,从不主动出现在他面前。
但魔教,永远敬教主为尊。
右教使并无申辩之词,只是跪地禀告:“武林盟与魔教犹如世间之光暗,互为倒影,不可舍其一。”
“武林盟上任盟主留下异端之子,此怪物非我族类,心必有异。武林盟管束不住,只得交于教主处置。”
教主面若寒潭:“教使所指,为武林盟主闵九思。汝等执一言之词称其为异端,可曾想过这十年天下之太平皆为他所救?”
右教使沉下脸:“教主,怪物就是怪物。当年卦象三分,其中之二大灾大难,生灵涂炭。”
岚行烟定定看他:“寒潭内天魔香,也是教使所为?教使把他当什么,又把我当什么?”
“依教使所言,身有异端,我倒更像那怪物罢!”
“非也。”年迈的老者以头触地,虔诚道:“您是特别的人”
教主不愿多言,告诫:“教使莫要再肆意妄为。”
右教使明白,这是教主不容再犯的命令。
这出乎他的意料,教主竟对那怪物如此怜惜。连这样天大的秘密也无法动摇他杀了武林盟主灭口。
看来还须与武林盟那边虚与委蛇一段日子。
真命大啊,这怪物。
教主在回去的路上遇到蛊师的小弟子,少年龇牙咧嘴地掐着一条扭来扭去的蛇,向他规规矩矩地行礼。
那条灰扑扑的蛇被逮住七寸,疯狂挣扎。教主顿了一下,还是出言:“轻些罢,地藤蛇个性古怪刚烈,你制得它太紧,会影响入药。”
少年左手拽着蛇头,右手掐着七寸,只能歪歪脑袋:“教主大人,它不入药,师父说要做蛊。”
岚行烟皱眉:“什么蛊?”
少年回他:“炵英十狱,教主,快到大琼祭了。”
大琼祭,原是初任教主御下狂信徒为他起的封号——穹天恶王。此日须取蛊酿酒,酒中之毒散入经脉,饮者可稳固魔心。
岚行烟认为这毒酒只有让人吃苦头的作用,拗不过右教使规矩不可费的固执,只得退让。魔教仍有大琼祭,只是毒酒更换成了普通的血酒。
如今蛊师重制毒酒,定也是受了教使的命令。
传说西域曾有一小国,国主宠妾灭妻,将嫡出长子流放沙漠。
大皇子口含碧珀,跪在金沙之城外恳求收留,愿意奉上国之重宝青莲眼。
城主收下碧珀青莲,却要求皇子饮下奴仆之酒。
大皇子不愿,金沙城主就将毒酒灌入他的口鼻,直到毒入五脏,大皇子本来洁净的金眸逐渐被赤黑取代。金沙城主才打开城门将他收留。
教主定定地看着那条蛇,心思回转间已经想清右教使的目的:万不能让武林盟主好个通透离开魔教。
少年见他久久不语,正在悄悄地往外挪。
岚行烟挥手放他离开。
寒潭里的盟主呆呆坐着,嗅闻到香味时,陡然运功,肩背筋脉登时炸出血线。
教主看到池中散开的血,担忧地抵上盟主后颈,准备替他镇压乱窜的功力。
盟主捉住他的手,像递出一个盒子一样把头放在了教主手上。耳朵贴着教主的手心,听着教主血液流动的微弱声音。
教主不太理解盟主的举动,他顺着盟主的心意轻柔地梳理着发丝,看到裂开血口的肌肉逐渐松弛下来。
岚行烟此刻很想知道,难道中原那些穷书生写的假话本,是真有依凭否?
盟主这样动作,像极了他雪夜捡回来的幼虎。母虎难产诞子,教主把幼崽救活费了一番功夫。那幼虎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人就是他,此后就亦步亦趋,粘得极紧。
教主心里心思回转,对盟主又多了两分怜惜。
中原视他为怪物,却像工具般利用他。
魔教又等着给他下马威。
如今的盟主宛如龙沉地狱,化为爬蛇,吃尽了匍匐之苦。
岚行烟不是严主,他待人多是仁慈。
盟主这般境遇,又神志不清,让教主略有些柔怜,还是放弃了封住那段关于天魔香的记忆的想法。
盟主感知到逡巡在后脑某处的手指移开,紧绷的心绪放松些许,闭上眼又沉入幻象。
幻象中的他亲手掐断了怀中花朵与上界相连的细丝。
只有一朵的优昙钵罗,终于被他稳稳地掌在手中。
炵英十狱并非恶蛊,其毒在忿恚。入酒则化为火毒,运功如烈火焚烧,与属阳的功法最为相斥。
右教使做事向来滴水不漏,主修阴寒功法的魔教饮此酒,只增进益,不减境界,是机缘。
教主挑选了一处僻静庭院,把沉默的盟主安置进去。
盟主有些不愿意看到教主离开,薄唇抿着,眼尾下垂,很像教主养的大猫猫舍不得教主的时候。蹭在门框边,知道自己挽留不了主人,就团成一团凝视他远去。
教主看了看,还是让盟主弯下腰,抱了抱他的脑袋,安抚道:“别担心,药每日会让人送过来。“
岚行烟变戏法一样抓出块梅花符,拆成五片,一片塞进盟主手心:”乖乖喝药,过几日我就带你回去,好么?“
盟主握紧梅花符,垂下的发丝挡住了神情,微微点了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