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恶魇
10
“不要,碰我……”
左源把他捞进怀里,卷起脏污的床单,挑了一处干净的地方擦去向鄯身上的污渍,便随手将价值不菲的床单扔进垃圾桶里。
alpha抱着他往浴室走去,怜惜道:“你看你,弄这么脏。”
枯瘦得oga双臂往下垂,毫无生机。左源一边抱他,一般往浴缸放水,宽敞的浴缸瞬间升满适热的超净水。
把向鄯放进浴缸里,虚弱的oga靠都靠不住,直直往下滑。左源喉咙一哽,踏进去把他抱在怀里,打开光屏吩咐厨房准备吃食。
“别怕,我不伤你,洗好了带你去吃好吃的。”
左源给他收拾妥当,抱着人回到地下城,病房里佣工已经摆好了鲜热的吃食。向鄯看着咽了咽口水:玉米细肉粥,山药炖排骨,闷虾,百参蒸鲈鱼,薏米乌鸡煲,谷膳烤鳕鱼,蜂蜜酪,甜花蜜……
alpha把他放在椅子上,盛好粥将勺子递到向鄯手中,宠溺道:“自己吃,都是你的,想吃多少有多少。”
向鄯不看他,握紧勺子的手还有些发抖,一口一口喝着细粥。
左源给自己灌了两剂营养补充剂,打开光屏开始工作,释放出轻缓的安抚信息素,注意力全在进食的oga身上。向鄯整个人看着像一折就断的枯竹,只有左源知道他多么坚不可摧,这个oga能活到今天已经非常人能比。
向鄯虚弱的身体亏空得厉害,再加上刚被左源磋磨一通,筷子都握不住,试了半天才扯下一块蒸得软烂的鱼肉,放进嘴里细细嚼咽。无论夹什么菜都要试好几次才成功,佣工给他拿来一个小漏勺,让他不再费劲把着筷子。
一顿餐食吃得漫长,向鄯吃得什么都不剩,又满足又疲惫,心情确实好了很多。拥工端着洗漱用品过来让向鄯漱口净手,收拾了碗筷,给房间里换了风。
左源关掉光屏,让佣工从果园摘些草莓过来。将放松慵懒的oga抱上床,温柔问道:“困不困?现在是一点,要不要睡一会儿午觉?”
他非常温柔的语气让向鄯浑身不自在,甚至有些想吐。像一个满是企图暗自埋伏伪装的残暴豺狼,惧意涌上心头,向鄯道:“你走!”
“我看着你睡。”
向鄯抬头看着刚刚把自己往死里折腾的alpha,下身被过度磨蹭的疼痛越发明显,“不要你,你走!”
“嗯?”
一个意味不明的“嗯”,让向鄯心里满是凉意,他又开始发呆了。左源把他抱到宽大的沙发上躺下,扯过毯子盖住两人。向鄯翻过身躲避他,左源的手臂收紧,嘴唇抵着oga腺体上的阻隔贴,低声道:“让我抱一会儿。”
呼出的热气让向鄯心惊胆战,左源很久没碰他了,自从他出了安全舱后左源就没有真正的要过他。他是不是已经找到了戒断高度匹配信息素的方法了?如果找到了为什么还留着他?
他实在想不到左源这么长时间不碰他的理由,过去一年里他们最长也就一个星期不做。往往左源来安全舱的时无论他是什么状况,都必须抚慰狂躁的alpha,他们总有办法逼出他枯萎干涸的信息素,然后一滴不剩的榨取。
医生劝过左源给予oga一点安抚信息素,但他没有,整整一年,无数次的残暴的性爱,他都没有给向鄯回复过一丝温柔一些的信息素。他的信息素全给了谢南苁,那个感知不到他信息素、也无法回应他的bate。
想到谢南苁,左源就有些不适,他以前怎么就这么纵容这个目空一切的bate,被利用到这种地步,迫害了不少忠良之臣,向鄯就是其中之最,让他不得不重新洗牌。
左源知道向鄯面临着怎样的痛苦,但他体会不到,直到现在。
“鄯儿,给我一点信息素,好不好?”
双性oga的声音又软又冷,“装什么?想要用得着问我吗?”
“我想要你给我的。”
向鄯道:“我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去做了你想做的事,左源,你放我走吧!”
听到自己的名字从向鄯嘴里念出来,左源心里微暖,alpha的声音冷静了些,让人听不出情绪,“鄯儿,你知道吗?李柾说你已经戒断了我的信息素。”如果哪一天向鄯真的要离开他了,他拦不住的。
不顾真假,向鄯眼睛突然闪起极亮的光芒,一时竟忽略了alpha越来越危险的状态。
“但是我没有,我依旧非常渴求你,我可以失去谢南苁,但我不能失去你。”
“要不,你们做爱的时候我在一旁给你释放信息素?”oga看到了希望,开始诚心诚意的想办法,他觉得这个方法可行。即可以撮合左源和谢南苁,也可以让自己免受皮肉之苦。“你去问问你那几个医生,看看这样行不行?”
左源沉默了一会儿,道:“可行。”
向鄯更亢奋了,瞬间毫无睡意,左源抱着他小恬了一会儿。醒来时oga依旧睁大着眼睛,圆溜溜的,可爱极了,比以往都要充满生气。
他刮了刮向鄯的鼻尖,“就这么高兴,”起身穿戴正装,道:“我去总部了,有事给我打电话,知道吗?”
向鄯忽视了他,左源不满地按住他索要了个深吻,心满意足的起身离去。
关上房门后的alpha满眼残忍,微红的瞳眸一闪而过。
戒断?你凭什么戒断!
等向鄯把孩子生下来,他有的是手段对付他。他要把这个妄想抛弃他的oga活活操死!什么谢南苁?什么信息素?什么戒断?他要让向鄯知道他那副身体是谁说了算!
然而得知不用再依附左源的信息素,向鄯觉得前路一片光明,满脑子开始想着种种后路。即便后面左源真的采纳他的意见,他也不介意给他供给信息素。
他的路还很长,左源不是他的良配。
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向鄯心情都很好,主动说话的次数都多了,原本灰扑扑的oga笑容多了起来,又甜又稳,清澈中带着历尽千帆过后沉淀出来的忧郁,很是迷人。
他询问左源关于杨桦茸的消息,alpha一次次给他打包票说杨桦茸整个家族都安好无虞,甚至还宽宏大量地给了他们一次通话的机会。
——远在霍德兰州的oga晒黑了些,美艳中添了一份俊气,向鄯问了他近来的状况,随后在oga严厉担忧的目光下断断续续说了自己的状况,让杨桦茸不要为自己担心,也不要为自己大动干戈。
也不知道左源用了什么方法,杨桦茸见向鄯确实开朗了许多,不光长了肉气色也这样好,他不着痕迹地看了一眼向鄯的肚子,oga身穿的衣服太过宽松,他什么都没有看出来。当初那份伤情报告上可是明确写着向鄯怀了孕的。
以他对向鄯的了解,oga如今这样开心,估计是还蒙在鼓里。
他问:“阿鄯,你喜欢孩子吗?”
“喜欢啊,”随后向鄯伤感道:“抱歉啊师兄,我到现在都没能见到你的孩子,就连长什么样子也不知道?”
提到孩子杨桦茸心里就暖,眉眼都柔和了很多,“孩子在我这边,小alpha,叫傅明宪,闹腾得很,有机会把他带回去给你看看。阿鄯,你以后也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一定也非常可爱的。”
两人简单说了些要紧的事,向鄯因为杨桦茸被调离马尔顿的事一直很内疚,一再强调自己现在很好,让他也好好照顾自己,“师兄,我现在很好,你不用为我担心……”
一个小时的时间到,光屏的画面嘎然而止。向鄯怅然若失,发了好一会儿呆。
11
半夜左源回来时向鄯已经睡熟,oga被身上的动静弄醒,细喘连连。
浓烈的冷木杉信息素满是渴求,弄得向鄯发热窒息,他屏住呼吸逃避这股磨人的信息素,那股子冷木杉香却沁入他的皮肤,引诱他的情欲。
向鄯十分抗拒左源的触碰,但alpha的力气实在太大,快两百斤的身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呃,别,别碰我,滚开唔……”
两瓣炽热的唇压了上来,房间没有开灯,眼前一片黑暗,向鄯推不开身上的人,嘴里被那根深入喉咙的舌头搅的缺氧,口中的津水都吞不下。带着浓重性交暗示的吻,侵犯和占有的意味太过于明显,吓坏了身下的人,眼窝子浅的oga害怕地呜呜哭了起来。
alpha往下咬住他的喉结,呼吸滚烫,压抑着强烈的欲望,“亲一下都要哭,以后可怎么办呢?我可怜的鄯儿!”
向鄯声音颤抖,酸麻的舌头说出的话歪歪扭扭,“别,别碰我……”
真是又软又甜,又弱得不像话,左源不自觉用力吸咬他颈间脆弱的软肉,用信息素想要逼迫身下的oga发情。
向鄯痛呼出声,“肚子,肚子疼,不要,放开我呜呜……”
oga哭得越来越凄惨,alpha终于有所松动,释放出大量的安抚信息素,拉开床头的灯,紧张哄道:“哪里疼?我看看!”
向鄯衣不蔽体,长长的头发凌乱,大片雪白的皮肤裸露在外面,青青紫紫的一片,微胀的胸部看起来软极了。他还是瘦,肚子隆起的弧度很明显,但是妊娠反应轻的oga还没有意识到。
左源心疼地把他抱在怀里,极尽安抚,“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不好,我不动你了好不好?”
向鄯想起来了很多事,不明白左源为什么转变这么大,但是他这一次放过了他,以前他怎么求这个alpha都会把他往死弄的。就好像他不是一个人,是一个不知疼痛的物件一样,后来他才明白左源就是冲着他的命去的。
“不要杀我,我什么都不要了,你不要杀我,我求求你,我不想死,我真的不想死!求你了呜呜……”
左源用力把他按在怀里,oga已经崩溃,好像一碰就要碎掉,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他道:“好,那你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不杀你了,好不好?”明明占据上位,明明是赢家,可这声音听起来却那样卑微。
可惜向鄯听不出来,他慌不择路道:“什么条件?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不杀我……”
“我们结婚吧。”
oga瞬间僵住,他突然觉得死了也挺好的。
“我开玩笑的,鄯儿,你也不想想,我怎么会想跟你结婚呢?”
感觉到怀里的oga松了一口气,左源眼中的红光越来越盛,兽化期!
这是基因对继承者家族的诅咒,没有向鄯他会死的!这个oga到底是什么时候住入他的心的,他竟一点都没有发觉,是因为他太可怜了吗?
他怎么会喜欢上这个曾经那么令他憎恶的oga?
他该怎么办?现在向鄯连碰不愿意让他碰,不想跟他结婚,甚至不想看到他。
“鄯儿,你想离开我,但是不要表现得这样明显,我真的会忍不住想要弄死你的。
到时候我再克隆出一个跟你一模一样的出来,比你健康比你漂亮的,操坏了就再弄出来一个,以此往复。所以鄯儿,我不是非你不可,你要听话一点。”
怀里的oga呜呜咽咽的哭,左源亲吻他的额头,“我只是想疼你,不是要打你,知道吗?”
整理好向鄯的衣服,左源去浴室拿来一条热毛巾,耐心地给他敷哭肿的眼睛,宠溺地指责道:“这么大人了,还动不动就哭,羞不羞,嗯?”
向鄯看着他腿间未消下去的反应,是真的不想理他,“你,出去!”
“我在沙发上睡,你一个人我不放心。”
向鄯不敢太放肆,逼急了左源不好过的是他,翻过身拉过被子盖在身上不再管身旁假惺惺的alpha,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的机密文件时,原本态度从容的徐度民也立马正襟直立,直步上前,右手触肩45度鞠躬敬礼,洪亮朗声道:“知伽洲地送他上刑台。
可为什么偏偏是他?向昇从来没有这样憎恨自己的腺体。
没有神志的alpha将颤抖的oga拖过来扑倒,扳开他蜷缩的身体用力深嗅舔舐这个能平息它大脑翻滚的剧痛的软弱猎物,强烈的占有欲和交配欲望从心底拔根而起。
它不能容忍这个猎物对它的抗拒和逃离。
尖锐的牙齿和长舌上的倒刺将向昇身上刮得通红一片,热辣刺痛。稍微躲避一些都会换来更不留情的压制,oga缩成一团绝望哭泣,信息素不受控制地被往外拉扯,腺体超负荷地供应信息素让原本脆弱的身体更加虚弱。
所幸,兽化的alpha忘记了对他的厌恶,它察觉到身下的oga在衰竭枯败,本能地释放出柔和一下的信息素来安抚他。
一只兽类比左源都还要善待他。
身下剧烈的疼痛传来,比常人要粗大很多的性器径直插入,浅淡血色伴随着粘液弄脏了oga的腿间。
厚长的兽舌在嘴里搅动,隐约的血水从嘴角流出。向昇逐渐失去了意识,将地板抓的指甲血肉模糊的手指徒然放松,含恨不甘的闭上流不尽泪的眼睛。
外面的时间过了一个钟头左右,安全舱的门从里面打开了,焦躁不安的心腹们纷纷注目,眼中燃起希望的光芒,不愧是他们的统领,不愧是与左源绝对契合的oga,仅用了不到一个小时就渡过了兽化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