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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不看也行纯粹过渡

 

他小时候,羡慕别人的母亲能含着一腔温情浇满孩子的渴求,羡慕别人的父亲会按时回家,羡慕别人纯真羡慕别人在温柔乡长大而一无所知,只有他困在一片旷野中寻不到路。总之,许缚的童年充斥着太多渴求。

但要说真的嫉羡,又似乎并不那么一回事。爸爸偶尔回家,哪怕稍微靠近一点想抱他也会浑身紧绷不自在,出差一走马上又放松下来。那时他尚以为这一切只是因为一点隔阂,就像书里说的家庭间本身存在的那一层冰墙,血缘会作祟,最终一切会正常,他会拥抱上父亲宽厚的肩而毫无负担地撒泼。

再后来他发现并不是这样、并不会这样,他的过去,他的未来——都不可能掺杂他所渴求的所寄予希望的变化、一点也不。

爸爸问他想要什么,他笑着说:小狗。

但小狗有什么用?没什么用甚至很吵,可别人都会要求一只宠物的到来,那么他也必须要。有了小狗还会有小猫,有了小猫还会有小兔,正像人的贪欲从无止境。他所需要做的只是不经意地向同学透露出自己新礼物的可爱之处,然后十分谦虚地听同学说:如果自己有了一只小兔子,就会忍不住再将手伸到江里摸鱼鳞,如果自己有了一条鱼,更要忍不住将目光递给羊的绒毛。

再后来小狗死了变成软软的一摊无机物,他哭了,却又感觉自己飘飘然飞出来,分成两半——一个静静站在旁边自上而下蔑视泪水坠落的自己,另一个屈膝瘫坐于地任由泪水坠地绘出很多个身影。他便隐隐知道自己的哭不是真心实意,那太糟糕了,他想:正常人不都应该很伤心吗?为什么我一点也不难受?好烦

也许许缚早知道自己是异类,也许他不知道,总而言之他心里隐隐知晓自己同旁人不太一样,他们的泪水飘散开来事是那么多的难过,只有他的哽咽是学着别人的哭腔而假唱——像在演戏。

往往想到这他会因为自己的不堪而笑起来,也许自己就是天生有病。

某天他爸爸带回家的礼物没了,替换成了一个腼腆而无所知的弟弟,弟弟的眸瞪着他,湿润而无措。瞧着也只有十岁的样子,后来他会知道这个弟弟叫许致,后来他会发现许致其实只比他小三岁,所以那年已有十二岁了,只是太过细瘦而缩水了两岁的年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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