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钟先生他要我?(微)
“这么客气?”钟擎压在关雎身后,在他身上挑火。
关雎无言,他就知道是他说错话了。
自从钟擎知道伊人的存在之后便更加在意这些虚的东西,好像在和一个完全不存在的女人较量,希望他在关雎里面的位置能比那人高。
他甚至在某次偃旗息鼓之后问过关雎,什么时候认识的那女人。
怕撒谎难圆,关雎统统选择缄口不言,后果就是会受到钟擎掺杂着醋意的征伐。
“哎呀!我说错话了,原谅我。”关雎大方认错。
钟擎轻咬着关雎的耳朵,“不原谅你。”
关雎心里好笑,把他推开了一些,自己换了个体位面对钟擎。
“不原谅我的话……”关雎拉长了声音,他瞥了一眼不远处的钟表。
“那我可要走了,还有四十分钟。”
关雎现在笑得像个狡黠的狐狸,眉眼弯弯,里面装满了诡计。
但明明知道是诡计,钟擎也愿意跟着他的节奏走。
钟擎宠溺一笑,道:“小没良心。”
方才被他拿来揶揄伊人的话,现在被钟擎拿来用在他身上,臊得慌。
“好好好,我没良心。”关雎主动亲了一口钟擎,他也被撩拨得难耐,下身贴近钟擎的身子微微扭动,算是邀请。
“还做不做?嗯?”
言语上也要撩拨人家。
钟擎呼吸变重,看着他红润的双唇张嘴就咬了下去,而后是极尽的缠绵。
一场做完,已经快到了上班的时间。
这还是关雎哭着、撒着娇、怒骂着求来的,否则这四十分钟根本就不够钟擎发泄。
也是在关雎着急忙慌穿上裤子走的时候,钟擎才感觉自己被关雎耍了。
明明知道时间不够,刚刚才可劲地撩拨他,明明已经想过要放过他,想让他休息一下,却被他主动的一吻拉下来,再控制不住自己的欲望。
钟擎一笑,这小鸟儿翅膀硬了,连他也敢耍了。
不过也好,比之前鲜活了许多。
从前的关雎除了在床上时,其他时候在他面前都乖巧可人,怕引起他的反感,连烟都不敢抽。
现在可好,不仅学会了算计他,还学会了在烦躁的时候让他为他点烟。
想起关雎出门时对他的那一笑,钟擎也抑制不住地嘴角上扬。
关雎刚出门不久,钟擎就接到了属下的电话,有一件重要事情需要他亲自去处理。
伊人刚有要醒的痕迹,他不知道保姆的电话,很显然不能留伊人在家里。
心里衡量了一番,钟擎决定带伊人一起去。
伊人迷迷糊糊之中被温柔声音叫醒,她意识朦胧,感受到那人将她扶起来,抓着她的手往衣服里面塞,是在给她穿小外套。
细致的照顾和轻柔的手法特别像……
“爸爸……”伊人呢喃一声。
动作着的手一顿,钟擎说不清自己是什么感觉,在他听到伊人喊爸爸的时候浑身的血液都变得炙热。
虽然知道伊人是认错了,但钟擎还是应了她一声,让她乖乖把手伸进去。
伊人顺从,迷糊的样子和关雎有些像,而钟擎总有他就是伊人爸爸的错觉,心里被填得满满当当,动作更加小心翼翼,生怕不小心弄到她。
衣服鞋子顺利穿好,伊人被抱上车的时候才真正清醒过来。
“叔叔,我们去哪里?”
钟擎贴心给她系安全带,“去叔叔工作的地方。”
“可以骑马吗?”伊人问。
“今天要去的地方没有小马骑。”
眼看着伊人的神情失落下去,钟擎又说:“还有其他好玩的,等会叔叔带你玩。”
“好耶!”
伊人终于开心起来。
搭扣扣上,钟擎突然想到上次在哪里看到小孩子不能坐副驾驶,想了一下又把扣带打开,想把伊人抱到后座。
伊人不明所以,愣愣地看着钟擎,钟擎又想着坐在后座看不到她,不放心。
算了,钟擎又把安全带系好。
下次装个儿童座椅吧。
想想他又觉得不对劲,跑车里面加儿童座椅,显然也不太合适。
钟擎笑笑,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犹豫不决了?下次过来还是直接换舒适安全的车,再加儿童座椅吧。
来到目的地的时候,属下还没有过来。
刚刚出门的时候忘记给她重新梳头,马尾有些松散,钟擎决定利用这个空闲时间给她重新整理一下。
手法还有些生涩,但好歹是可以扎得成型。
钟擎一边梳头,伊人一边问他:“钟叔叔,这里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吗?”
是,也算不是。
这里是一个俱乐部下面的地下室,据说是出了个叛徒,需要他来裁决。
钟氏在本市的黑色产业虽被他切了个七七八八,但旁支叔伯还有在做地下工作,难以止住。
地下室灯光昏暗,钟擎不想她误会,留下不好的印象。
“不是,叔叔帮朋友做点东西。”
“噢。”伊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我爸爸喝酒了你送他回家,还做饭给我和爸爸吃,还带我去玩……”
伊人掰着手指头一件件数着钟擎做过的事,最后她得出一个结论:“叔叔,你对你的朋友真好,你真是个好人!”
钟擎忍俊不禁,扎着头发的手都在抖。
这还是第一次有人说他是好人,对象还是一个三岁小朋友。
虽然很开心,但钟擎还是决定教育她一下:“不要轻易给别人下定义觉得他是个好人,否则有可能会受到欺骗哦。”
伊人点点头,但还是坚持说:“叔叔是好人。”
“嗯。”钟擎夸赞她:“伊人很有眼光。”
伊人坐在他大腿,头发还没扎完一半,便有人押一个血迹斑斑的男人要进来。
钟擎皱着眉头把伊人裹进风衣里,挥手把人屏退:“先出去。”
黑暗之中的伊人觉得新奇,想说话又不敢说。
整个人靠在钟擎宽厚温暖的怀中,面对未知的现状也觉得分外安心。
钟擎就着风衣把她抱起来,推开了墙边隐藏着的门,把她抱到了休息室里面。
伊人扒掉身上的风衣,露出被弄得更加凌乱的头发,“叔叔为什么把我藏起来呀!”
钟擎把风衣丢到一边,快速把头发给她扎好。
“伊人乖乖在这里等等叔叔,等会叔叔就过来。”
“嗯嗯,我知道啦。”伊人乖乖点头。
钟擎一笑,“好乖。”
门外,被屏退的两个手下面面相觑。
“老大在干嘛啊?”
另一个男人挠挠头,“不知道啊,行为艺术吧。”
钟擎处理好事情回来的时候,伊人正在端倪着一把枪的模具。
她很有礼貌,知道没有别人的允许是不可以随便乱动东西的,所以她就垫着脚尖,双手撑在办公桌面上,一动不动的看着那把模具。
钟擎大腿一迈,弯腰把她抱起。
“喜欢这个吗?”
伊人看起来不太开心,说:“叔叔,你是警察吗?”
钟擎想,小孩子见到枪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警察,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但可惜的是他不是警察,甚至还有可能被警察视为死对头。
“叔叔不是警察。”
伊人因为这句话皱起了眉头,“可是叔叔是好人,不应该有枪呀,电视剧里面只有警察和坏人有枪。”
“嗯……”钟擎思考着该如何和她解释才能不影响自己在她心目中的形象。
想了一会,他把那个模具拿起来,在手里转了一圈,“这个是假的,不是电视里面说的枪,是用来观赏的。”
“还有就是……小孩子有玩具,大人也可以有玩具的,这个就是叔叔的玩具。”
“噢。”伊人眉头终于舒展,“原来叔叔喜欢玩这样子的玩具。”
“嗯。”钟擎忍着笑问她:“这个玩具现在用不了,伊人想玩的话叔叔带你去楼上玩射击。”
射击对于小朋友来说可是一个非常新奇的项目,伊人当然拒绝不了,搂着钟擎的脖子让他带自己去玩。
室内射击场里,钟擎特意让人拿了小号的轻便玩具枪出来,这还是手下翻遍整个俱乐部才找到的,某一次有一个大佬带了自己的情人过来玩,怕使不动真枪实弹,让人找了把儿童玩具枪来充数。
钟擎搬来一张高凳椅,让伊人坐在上面,自己握着伊人的手教他上膛瞄准扣动扳机。
被发配到远处的工作人员就愣愣的看着自家老大跟一个小娃娃玩得起劲,更令人惊奇的是这小娃娃的天赋竟然很不错,玩了几轮下来后,几乎每次都能打到近中心的内环。
钟乐也大老远就看见自家哥哥笑得一副圣母样,这可太可怕了。
更可怕的是,他身边还带着一个小女孩。
我去,他哥什么时候把小孩都给搞出来了?这段时间不还在和他的小嫂子打得火热吗?
钟乐远远喊了声哥,得到回应之后便走近他们,这一走近更加了不得。
小姑娘这脸蛋这眼睛这鼻子这气质……
“这姑娘,怎么和嫂子长得这么像?!”
伊人有点被这突然出现的叔叔吓到,听到他激动的疑问之后更是吓得抓紧了钟擎的袖子。
钟擎轻轻拍拍伊人的后背,示意她不要害怕,一边对着钟乐说:“小声点,吓着她了。”
钟乐看到他这么温柔,更加震惊,“这怎么回事?”
“这是关雎的女儿,叫关伊人。”他轻飘飘地扔下一个惊雷,又对着伊人说道:“伊人,这是叔叔的弟弟,你也叫他叔叔吧。”
“叔叔好~”
“哈哈…你好你好…”钟乐尴尬笑道。
这他妈太奇妙了,他嫂子有了老婆孩子,而他哥在帮他嫂子带孩子。
那么问题来了,他哥是小三还是小姑娘的妈妈是小三?!钟乐脑补着一出又一出的狗血大戏。
甚至脑补出四年前钟擎对有女朋友的关雎强制爱,然后关雎忍辱负重终于找到机会逃跑,和女朋友修成正果生了孩子,过了四年又被他哥抓回来的故事。
“你差不多得了,别乱瞎想。”钟擎警告他。
钟乐不好意思地摸摸头,他哥什么时候都能看穿他在想些什么。
算了,钟乐决定先把八卦丢到一边,管他小三不小三的,这姑娘长得可真漂亮,他们钟家好几代没有女孩子了,对于可爱小姑娘他一直没有抵抗力,总想去捏捏人家的小脸,扯扯人家的小辫子。
钟乐自告奋勇地要陪伊人玩,钟擎思考了一下也答应了,自己坐在旁边看着钟乐陪伊人玩。
起先伊人还不太愿意,后来在钟擎的鼓励下她终于敢跟着钟乐玩,而且钟乐说话很有趣,没多久就能和伊人聊到一起。
“哥,这枪玩得不得劲啊,你不给她上个重的?”
“她才三岁。”
钟乐不解,“三岁怎么了,我们三岁不就这么过的?”
“她爸爸不让。”
“噢。”钟乐点点头,“懂了,嫂子不让,你妻管严。”
“去你的。”钟擎作势要踢他,被他一个闪身躲过。
钟乐哈哈两声,正想拉着伊人继续玩,伊人却问:“七关盐是什么盐?”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钟乐乐得找不着北,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就是,你爸爸咸,管你钟叔叔管得盐。”
“我爸爸不咸。”伊人一本正经地说:“我爸爸香香的。”
这下连钟擎都忍不住了,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被两个大人嘲笑的伊人颇有点不明所以,后知后觉又觉得好害羞。
“不要笑!”伊人赶紧跑过去抓着钟擎的腿,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脸。
钟擎弯下身子哄着伊人,钟乐则笑了好一会才缓过来。
钟乐再次保证自己不会再笑之后,伊人才肯继续和他玩。
玩着玩着就到了傍晚,钟乐把玩累了的伊人抱起来往钟擎那走去。
“这小姑娘太有趣了。”钟乐夸道。
钟擎把伊人接过来,又听钟乐道:“虽然长得很像嫂子,但有时候还挺像你的诶,小姑娘瞄准的时候跟你小时候的照片也很像,尤其是那股倔强劲,啧啧…绝了,这真的不是你和嫂子生的吗?”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钟擎也仔细端倪了一下伊人的容颜,人们常说“自缘身在此山中”,当事人总是被一叶障目,看不清事实,所以他并不觉得伊人和自己有相像的地方。
大约只是这段时间一起玩多了,伊人受到了一些他的影响吧。
钟擎找了个理由,但心里隐隐觉得奇怪,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想着想着,他还是决定不要再胡思乱想了。
毕竟他和关雎生孩子什么的,简直是太魔幻,根本就没有这个可能。
在河今天有大事,刚被集团官方认证过的老板娘今晚要莅临在河了!
而且是突然搞了个活动,表演嘉宾里面只有池鹭的名字。
会所的工作人员也不乏有池鹭的粉丝,对于大美人文老板,他们也存在诸多幻想,偶像秒变老板娘,是个粉丝都要发疯。
他们已经开始各种脑补,老板这是要借机会再次宣告主权,昭告天下了。
关雎四点钟开始就在各种忙活了,不过经理现在更加体谅他,通常不给他干重活,他今晚要做的是场务,就站在舞台旁边,池鹭有事他就有事,池鹭没事他就安心看表演,是个能快乐摸鱼的好职位。
活动开始前一小时,池鹭和文朝雨一同到达会场。
关雎遥遥就看见了他们携手走来,看来他们这次是真的心意相通了。
池鹭一改上次的苦闷,这次的他笑意盈盈,周身气质温和,和同样具有古典美的文朝雨并肩走在一起,极为养眼。
许是一对璧人太过耀眼,关雎突然想起了钟擎。
他掏出手机翻了一下微信,最新一条是钟擎发过来的伊人乖乖吃饭的照片,头上的马尾有点歪,一看就是钟擎的杰作。
这张照片发过来的时候他还在忙,所以没回,现在乍一看,对女儿的思念突然达到顶峰。
好想见到伊人……也好想见到钟擎。
思及此,关雎点到对话框打字,给钟擎回了条信息。
八点,活动正式开始。
在河的外场一直都是客流量最多的地方,场地够大,设备齐全。
当主持人宣布活动开始的时候,全场欢呼,水上木桩连着彩灯亮起,呼声盖过喷泉声。
第一个上场的自然是池鹭。
他已经做好了要表演的造型,是一套飘逸的青白色渐变国风套装,头发上被撒了些亮片之类的玩意,整个人看起来熠熠生辉。
“大家好,我是池鹭。”
时隔多年,池鹭的自我介绍在在河的地盘响起。
上一次是四年前,池鹭和文朝雨重逢,在舞台上唱了一首动人心弦的《在水一方》。
再早之前,便是在河开业直到池鹭离开前的每一天。
真好啊。关雎心里面感叹。
蹉跎岁月好几年,他们还能在一起。
一如他和钟擎,相隔了四年却也还能再次快速结合。
想来,关雎至今都难以置信。
以前的他绝对想不到自己和钟擎还会有今天这个状态,他只把自己当成钟擎的一个称心情人,玩玩腻了可以随意丢弃。
他也从来没想过会和钟擎有什么未来。
可是现在,他们有了伊人,也慢慢变得像一家三口。
池鹭清亮的嗓音再次响起,又是一首慢调抒情歌曲。
关雎看着舞台上闪闪发光的池鹭,又发现池鹭只看着一个方向。
顺着望去,是站在最前端的文朝雨。
市里呼风唤雨的文总、在河会所的美人老板,像每一个普通粉丝一样站在舞台下,用着几乎膜拜的目光在看着台上的偶像。
好多人也都发现了他们的情意绵绵,欢呼声更高,几乎要震破耳膜。
关雎心里忽然一震,总觉得今晚还会有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
钟擎收到关雎的信息时,正带着伊人和钟乐从餐厅出来。
“哥哥哥,你再给我抱一会嘛,你手机响了。”
钟乐边走边哀求。
半天玩乐下来,钟乐已经对伊人爱不释手,总想和他哥抢着抱人。
伊人现在和钟乐也处成了“好兄弟”,钟擎尚且顾忌着伊人是个小女孩,不好带她玩太多刺激的,怕关雎受不了。
但钟乐才不管,大大咧咧的就带着伊人干这干那去了,伊人打开新世界的大门,从此和他成为盟友。
“行吧。”他想着手机的信息有可能是关雎发过来的,便也答应了。
伊人和钟乐对视一眼,不知道又戳到什么笑点,莫名其妙地笑了起来。
钟擎也笑着掏出手机,确实是关雎发过来的。
“今晚下班早,你和伊人要来接我吗?”
心里的对伊人和钟乐的好笑变成了对关雎的温柔一笑。
钟擎把手机收起来,两只手夹在伊人腋下把她抱过来。
“我们去找爸爸。”
钟擎抱着伊人,步履生风向停车场走去。
“诶!”手中突然空了的钟乐一瞬无语,“等等我啊!我也去!”
伊人觉得有趣,回过头笑着喊他:“叔叔快跟上啦,慢慢的人明天不能骑小马哦!”
灯光慢慢笼罩在池鹭一个人身上,最后一点伴奏放完的时候,整个外场的灯光都已经关了,只留下打在他身上的那三盏。
粉丝们还来不及欢呼,就被这一幕震得屏住了呼吸。
“我很小就出来工作,从小县城到大城市,第一个落脚的地方就是在河,那时候它还叫做river。”
池鹭笑笑,看起来毫不在意这一段过去。
“他们说我学历低、做过会所服务员,这是真的,我不会否认。我非常珍惜我生活中的每一段经历,因为有它们,才铸就了今天的我。”
“尤其是在river的时候,那是我一生中最特殊的时候,因为我遇到了……”池鹭拖长尾音,含笑看向文朝雨。
“遇到了我的贵人。”
他选择了一个他觉得最合适的说法。
“今天我站在这里,是为了澄清之前的谣言,也是为了跟大家说一声再见。”
池鹭的话音一落,舞台下突然发出一阵唏嘘声。
关雎也惊呆了,他没想到池鹭竟然是借这个机会,要离开娱乐圈。
池鹭看起来很轻松,他仍然面上带笑,“曾经有人跟我说,我很有天赋,可以去学唱歌,一定能成为很好的歌手,我去了,至于是不是很好的歌手,暂且不评论。”
台下已经有人在抹泪,关雎去看文朝雨的表情,他看起来也一副极为不可置信的模样。
“当时我就跟他说,等我学成了,他想听什么我就唱什么,可惜的是八年过去了,我从没为他单独唱过一首歌。”
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文朝雨身上,即使池鹭没有说故事里的主人公是谁,但是现在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池鹭的爱人,就是舞台最前面的这个长发男人。
“我已经为大家唱了七年啦,接下来的日子,我想陪着他完成我们曾经未完成的东西,以后我们就……”
池鹭的眼睛突然泛红,他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也很轻松。
“我们就有缘再见啦。”
“啊啊啊啊啊啊!”台下粉丝哀嚎一片,有为池鹭欣喜的,也有为他而哭的。
而池鹭只是对着舞台,深深鞠了一躬。
关雎离他近,在池鹭转身的时候明显可以看到他眼角的泪花。
关雎不知道池鹭为什么要选择在势头正火的时候退出娱乐圈,文朝雨想必不会逼他,而且听他说话,也是自愿的。
那么只有一个理由,他为爱退圈,想留更多的时间去陪伴自己的爱人。
关雎不禁感叹,相比于他们的轰轰烈烈,自己和钟擎的情感就显得细水长流多了。
池鹭退了场,关雎的任务也算是完成了。
他往文朝雨那处看去,发现文朝雨也不见了,应该是去找池鹭了。
不知道钟擎他们到哪了,关雎正想打开手机看看信息。
大约是福至心灵,下一秒他就见到钟擎抱着伊人向这边走来,好玩的是身后还跟着个钟乐。
关雎走下舞台去接他们,发现钟乐竟然跟在钟擎身后逗伊人。
“爸爸!”伊人远远就喊了一声。
关雎快步迎过去,“宝贝,你们去哪里玩啦?”
伊人还没回答,他又看向钟擎,没有问好,但是两人目光交织之中都透着一丝黏腻。
“嫂子好啊。”钟乐许久不见关雎了,讪讪地打了声招呼。
关雎也太久没听到钟乐这句嫂子了,一时还以为回到了几年前。
“你好啊钟二少。”关雎回他。
“爸爸,你们也认识呀?”伊人突然问。
关雎伸手把伊人抱过来,回道:“认识好多年了。”
伊人笑了笑,说:“爸爸的朋友都好有趣!”
“呵呵呵呵……”关雎想到多年前钟乐贱兮兮的样子,道:“确实挺有趣哈。”
“没有没有没有没有。”钟乐连忙否认。
从前那是他犯浑,干什么都轻佻,现在关雎是他板上钉钉的大嫂了,他哪敢还回忆以前的事。
两人互相看不对眼,伊人只觉得好巧,只有钟擎一个人被蒙在鼓里什么都不知道。
“怎么了?”钟擎不明所以。
“没事没事!”钟乐赶紧摆摆手。
关雎也不想再扯以前那些事,也说没事。
钟乐很久没来在河,原本追着伊人来的,现在也不好意思打扰人家“一家三口”的幸福时光,所以他识趣地跑去玩了。
关雎抱着伊人,身边跟着钟擎,一路上都被同事们驻足观看。
现在钟擎都知道伊人的存在了,关雎也不怕别人知道了,有人问他就骄傲地回答:“这是我女儿!”
而关伊人小朋友也十分给力地用甜美的笑容和嗓音虏获一众哥哥姐姐们的芳心。
穿过一个转角,钟擎原本想搂着关雎走,但想着伊人还在,不宜做亲密动作,他便也安安分分地跟在他们父女身后。
关雎和伊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在伊人聊到自己和两位叔叔一起去玩射击的时候,关雎差点心脏骤停。
他哀怨地看了一眼钟擎,钟擎心虚地看了眼伊人。
糟糕,忘记提前交代伊人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关雎也不好再说什么,继续和女儿聊天。
长廊出现,绕过去就能到若水洲,然后下班回家。
嗯?怎么有两个人在若水洲的尽头?
关雎再一看,惊了!
他赶紧躲身,又分出一只手捂着伊人的眼睛。
“爸爸?”
伊人觉得好奇怪,怎么今天爸爸和叔叔都要把她藏起来,这是什么新游戏吗?
钟擎也不明所以,然后抬头看去。
若水洲丛林掩映的尽头,文朝雨和池鹭正婉转悱恻,极尽缠绵拥吻着。
关雎抱着伊人上了车才发现钟擎今天换了辆低调的suv,后座还贴心地装上了儿童座椅。
他心里有些感动,没想到钟擎竟然如此细心。
伊人坐在儿童座椅上晃悠着小腿,一副天真可爱无邪的模样,谁能想到她今天才被带去玩了几场射击!
关雎真是又气又好笑,自己当宝贝一样宠着的,非常害怕以后走上钟擎老路的女儿才跟钟擎一起混了没多久,就尝试了各种各样的危险项目。
他不否认钟擎真的很宠爱伊人,但是这种夹杂着危险的宠爱让他觉得有些提心吊胆。
看来是时候找个时间和钟擎讨论一下育儿观念了。
钟擎这边倒是有些尴尬,他私自带伊人去玩了关雎不允许的东西,又被关雎知道,这已经足够影响他在关雎心目中的形象。
他通过车内镜子观察了一下关雎的表情,决定解释一下,“我们玩的是玩具枪。”
关雎当然知道是玩具枪,要是真枪实弹上,关伊人的手臂想必已经要碎了。
“唉……”关雎轻叹一口气,钟擎心理紧张了一瞬,又听他说:“也是我没能好好陪伊人去玩其他的活动。”
关雎没有责怪自己,钟擎终于松了一口气。
不过重要的是关雎开始自我怀疑了,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思索了一番,钟擎提议:“不然你明天休假,我们一起去游乐园玩。”
“去游乐园?”关雎想了想,他好像还真没带过孩子去游乐园。
于是他当即答道:“可以,那就明天去。”
伊人听到要去游乐园,眼睛马上瞪大,她在电视里面看到过,却从来没有去过,现在要和最爱的爸爸和最爱的叔叔一起去,她非常非常开心!
“我要骑木马!”伊人说。
关雎笑笑:“满足你!”
父女俩又开始了漫无边际的聊天,而钟擎坐在前面,听着父女俩的你来我往,心里面也被塞得满满的。
好像一家三口。钟擎想。
第二天一早,关雎便起床煮早餐。
伊人还在睡着,他轻手轻脚下床,打开房门却发现了早蹲守在客厅的钟擎。
昨晚钟擎是在这里留宿的,他们都不想被伊人知道他们的关系,怕伊人无法理解,所以只能让钟擎睡客卧,他和伊人睡主卧。
想到昨晚趁着女儿睡着偷偷去客卧和钟擎亲热,关雎还是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昨晚没有做到最后,今早钟擎倒像是特意在这等着他,一大早的就穿了件长裤,露出精壮的上半身,大大咧咧坐在沙发上看他。
关雎轻咽了下口水,一大早的火气有点大。
但身后的房间就睡着女儿,他还是决定装一下,道:“在家里就可以不好好穿衣服了吗?”
关雎竟然在他面前说这里是家,这真是个意外之喜。
钟擎嘴角轻勾,非常诱人的一个弧度,在关雎眼里看起来又坏又帅。
“都说了是家里了,还怕什么?”
他戏谑地看着关雎,好似是故意逗他。
“家里有孩子呢,被看到了…就…不好。”
“没事,现在是七点钟,伊人可能还要一个小时才醒。”
钟擎朝关雎招招手,“过来好吗?”
关雎直勾勾地看着他,控制不住地抬腿向他走去。
躯体相触的那一刻,憋了一晚的火气终于尽数迸发。
关雎被钟擎一把扯过来坐在大腿上,双手搂在关雎腰间,抬头和他吻得缠绵。
关雎也双手捧着他的脸,和他唇齿交缠,交换着唾液。
两人都已经洗漱过,唇齿之间残留着一样的薄荷味道,就好像他们日日同居,夜夜缠绵,味道都相互交融在了一起。
还是顾及着伊人在家,以保安全,他们还是决定回房间。
关雎双腿环在钟擎腰上,手也搂着他的脖子,以抱小孩的姿势被钟擎抱起来走到房间里。
后背刚触及到床单,钟擎的身体就压了上来,他们彼此交缠,直至伊人醒来的前五分钟才偃旗息鼓。
刚把衣服穿好,主卧就传来开门的声音。
关雎赶紧走出去,和伊人互道了句早安才移步去厨房准备做饭。
钟擎紧跟其后,夺过了关雎手里的锅,“你去陪伊人洗漱穿衣,这里我来。”
也许是刚刚进行了一次深入交流,荷尔蒙激素还没消散,关雎此刻突然觉得心跳加速,甜蜜无比。
他愣了一小会,最后在钟擎接好水放在燃气灶上的时候,从侧边微微抬脚,在钟擎脸上烙下一吻。
钟擎也没想到突然收获一枚香吻,愣了几秒,马上反客为主,重重地亲上关雎的唇。
刚做完一次的他们又在厨房进行了一个深吻。
分开之后,钟擎不情不重捏了一把关雎的屁股,道:“下次再在这里干你。”
厨房py…关雎脑补了一下钟擎什么都不穿,外面只套着一件围裙的模样。
还挺有趣。
他坏笑着回道:“好啊。”
他答得爽快,完全没有意识到什么都不穿、只套着一件围裙的人极有可能是他自己。
游乐园里,伊人望着卡丁车垂涎三尺。
关雎表情复杂:“宝贝,你真的想玩这个吗?”
伊人点点头,“爸爸,我想。”
可恶啊,关雎心里哀嚎,他乖巧可爱温柔的女儿现在越来越喜欢这些老父亲看了血压高的东西了,难道他老钟家的基因就这么强大?
“嗯……”关雎在想要如何体面地规劝伊人不要玩,可是一看到伊人眨巴着大眼睛一脸期待地看他,他就什么也说不出口了。
再一想到伊人跟着自己在农村这么多年,娱乐活动少之又少,他又觉得有些亏欠。
“好吧!”关雎忍痛说道,“不过只能玩一场,可以吗?”
“好~”伊人乖乖点头。
关雎又看向钟擎,道:“那个…我对这个不太熟,不然你陪伊人玩?比较安全。”
钟擎求之不得,点了点头,捞起伊人就去售票区买票。
关雎坐在家长休息区等候,钟擎和伊人已经穿戴好防护装备出来。
还真别说,这对父女看起来还像模像样的,虽然伊人的五官和自己非常相似,但是他也早发现了,伊人身上的一些气质和钟擎如出一辙,从前可以忽略不计,但伊人和钟擎熟了之后,那种气质真的怎么也掩盖不住,越来越像。
再看钟擎,绝佳的身材比例被防护装备勒得更紧,饱满又不夸张的肌肉呼之欲出……
嗯……非常诱人。
钟擎那边已经把伊人抱上了车,伊人欣喜地朝着关雎喊:“爸爸,我酷不酷?!”
关雎朝她竖起大拇指,“我们伊人最酷了!”
父女俩隔着防护栏杆互动,钟擎笑了笑,长腿一跨也坐了上去。
“我们准备开车咯。”
伊人双手放在方向盘上,随着钟擎的指导开始扭动方向盘。
实际上她还太小了,油门都踩不到,只靠钟擎这边的驱动使车子开起来。
但是无妨,偶尔骗骗小朋友也没事。
这个画面过于温馨,关雎忍不住掏出手机来纪录。
伊人开心地和爸爸的镜头打招呼,就连钟擎也十分配合地看了一眼镜头。
视频只录了三十秒,但关雎越看越喜欢,反反复复拉着进度条看,就算真人就在眼前也丝毫不在意。
看着看着,他倒是莫名的感动起来。
伊人从小就是他一个人带,也曾问过他妈妈在哪里,关雎只和他说:“爸爸就是你的妈妈。”
他不知道伊人听懂没有,反正伊人以后再也没有问过。
她应该再获得一个人的宠爱的,即使她现在也拥有了,但毕竟身份不同。
关雎想,是时候挑个黄道吉日自爆一下了,只希望钟擎能好好接受并且处理这事,从此之后他们一家三口还能幸福美满。
玩过一场卡丁车之后,伊人还意犹未尽,站在门口不想走。
关雎正想哄她走的时候,钟擎却率先一步蹲了下来,学着小朋友讲悄悄话的样子,一只手捂在嘴边说了句不知道什么。
总之伊人喜笑颜开,这才跟着他们走。
在游乐园玩了快一天,下午四点的时候才回去。
刚回到半路,钟擎就接到了文朝雨的电话,问他有没有空,等会过来一起吃饭。
钟擎回道:“我和关雎在外面,就不去了。”
“那正好,你和关雎一起来吧,鹭鹭也在。”
钟擎看了一眼关雎,关雎点点头,他便回道:“现在过去。”
关雎是突然想到曾经文朝雨也算是救过他和伊人的命,今天正好带了伊人在身边,正好去见见。
文朝雨设宴的地方在一个郊外庄园里面,山清水秀的,很有关雎老家的味道。
看来今晚开的都是些很相熟的人,所以文朝雨叫人搞了些家常菜。
刚到的时候伊人看呆了,这样古典又淳朴的装潢和外面大大的池塘、青山像极了她从小玩到大的地方,她牵着关雎的手四处观望,看到某处的时候突然说:“好漂亮。”
“什么漂亮?”
伊人一指,关雎循着看过去,看到了正向这边走来的池鹭。
池鹭微笑着走近,他身上的衣服宽松又飘逸,看起来确实非常漂亮。
“关雎,你来了。”
关雎应过,又教伊人说:“伊人,这是爸爸的朋友,你叫他…嗯…”关雎想了一下该如何称呼,又听到池鹭笑着说:“叫伯伯好了。”
池鹭确实比关雎大,按辈分这确实没什么问题,但叫他伯伯,总觉得把年龄都拉高了,她还叫着钟擎叔叔呢。
“伯伯~”伊人倒是很快就接受了,她在村里也有一个伯伯,对她超级好,她喜欢伯伯。
当然,她也喜欢叔叔。
伊人的声音甜甜的,让人心里充满慈爱,“你叫关伊人吗?小宝贝。”
伊人点点头,“我是关伊人呦。”
池鹭看向关雎,称赞道:“你女儿真可爱。”
“谢谢。”关雎回他。
关雎想到之前文朝雨带他去医院检查的时候,池鹭也在门口,还和文朝雨吵了起来,一时拿捏不准池鹭知不知道他的事情。
正想着,池鹭突然拉过关雎的手,在关雎惊讶的表情中,放到自己肚皮上。
关雎感受到了,那薄薄的肚皮已经微微凸起了一块,里面正在孕育着一个肉芽。
池鹭笑着说:“关关,我和你是一样的。再过不久,伊人就可以多一个小玩伴了,我希望是个女儿,和伊人一样可爱。”
饭桌上,文朝雨对池鹭颇为照顾,连坐下都要给他拉来凳子扶着他坐。
几个相熟的好友调笑着文朝雨妻奴,文朝雨笑着说:“好不容易才追上的。”
“害,谁不知道你文总年轻时干的那些混账事啊,人嫂子还愿意跟着你,你确实该偷笑。”一个朋友打趣道。
话音刚落,文朝雨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收敛笑容,并且看向了池鹭。
池鹭勾起嘴角,回道:“都过去了,人总得往前看吧,何况朝雨现在对我很好啊。”
文朝雨看起来松了一口气,又哀怨地朝那个朋友骂道:“不该说的你别说。”
那位朋友又嘿嘿一声,把目光放在伊人身上。
或许是钟擎早就和他们打过招呼,他们对伊人的身份没有过问。
那位朋友坐得离伊人挺近,觉得这小姑娘可爱,便夸了句:“钟哥家这小姑娘,真可爱,长得还蛮像钟哥哦。”
关雎一口菜差点没咽下去,原来钟擎默认了伊人是他女儿吗?
钟擎呵呵一笑,颇有些骄傲地回道:“确实可爱。”
那朋友又打趣了几句,一顿饭吃得宾主尽欢,尤其是现在伊人又大胆敢说,把几个人逗得哈哈直乐。
关雎和池鹭说悄悄话去了,留钟擎和伊人他们在院子里玩。
这几个朋友都是单身汉,对小朋友稀罕得很,轮流着逗她。
有一个人突然问她:“小朋友,你妈妈哪里去啦?”
伊人那时正坐在钟擎旁边,和他一起玩手手。
钟擎听到这个问题倒是眉头一皱,伊人的妈妈估计是从小就抛弃了她,所以伊人从来没有说过任何关于妈妈的话题。
任何一个单亲家庭的小朋友被问到这个问题后通常都会心思敏感,然后觉得不舒服,钟擎不想让伊人伤心,正想替她回答的时候便听伊人淡定地说:“爸爸就是妈妈。”
这句话成功地让众人哄笑起来,说:“好乖,你爸爸真是没白疼你。”
他们都知道伊人是关雎的女儿,也是钟擎的继女。
只是他们不知道,为什么他关雎的女儿和钟擎有点像就对了。
钟擎心里酸涩,联想到关雎一个人含辛茹苦带大伊人,可不是又当爹又当妈吗?
钟擎反握住伊人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捏,这么可爱的女儿和这么好的关雎,那个女人不要是她的损失。
关雎回来的时候伊人已经快睡着了,他连忙上去抱着,不好意思地和池鹭说先回去了,下次再见。
池鹭点头,也温柔地和伊人打了招呼,跟她说再见。
伊人迷迷糊糊,听到漂亮伯伯和自己说再见,也挣扎着抬起头摇摇软绵绵的小手,道:“伯伯再见~”
回到家里,关雎打了盆水来给伊人擦了擦身子,又换上干爽的睡衣才安心让她睡着。
他也刚收拾好东西准备去洗澡,就被钟擎从背后搂住了。
“关关……”
钟擎温柔喊他,因着他故意低头的缘故,温热气息都洒在耳朵上,酥得让人起皮。
关雎摁着他准备作乱的一双手,道:“先洗澡。”
“一起洗。”
钟擎刚说完,便不容拒绝地将关雎打横抱起来,轻手轻脚进了浴室。
花洒不敢开到最大,怕水声吵醒沉睡的伊人,没有噪音的干扰,关雎更是不敢出声,实在难耐了就狠狠咬一口钟擎的肩膀,半个小时过去,钟擎肩上平添了几道咬痕。
“混蛋,别顶这么进去…啊!”
关雎被钟擎抱着面对面进入,双腿缠在他身上,后背靠着冰冷的瓷砖,被钟擎顶得忽上忽下,后背的砖都要被他摩擦到温热。
“嗯。”
钟擎嘴上应了,但身上的动作一直都没柔下来,关雎也不知道他今晚发什么神经,套也不戴,扩张完了就急切地捅了进去,一直都在埋头苦干,话也不多说两句。
又是几记深捣入,关雎终于控制不住地射了出来,钟擎眼神深沉,加快了最后的冲刺速度,在紧要关头抽了出来,射在了外面。
关雎已经够累了,如果还出在里面的话清理起来会很麻烦。
关雎对这样的细节非常满意,他迷迷糊糊在钟擎唇边亲了一口,道:“好乖。”
“呵…”钟擎忍俊不禁,看来是真的累迷糊了,把他当成小孩在哄。
一场性事做了一个小时,关雎最后躺在床上的时候已经瘫得像个病人。
被子被掀开一角,钟擎也穿好衣服躺在他了旁边。
关雎被温暖的怀抱笼罩着,已经不想什么分不分房的问题了,他睡前再次叮嘱钟擎:“明天记得送伊人上学。”
“好,睡吧。”钟擎隔着被子轻轻拍他,富有节奏的声音很快让他进入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已经是中午,钟擎送完伊人上学之后买了早餐回来放着便也去上班了,关雎醒来的时候就看到了钟擎对他的暖心叮嘱。
“早餐在保温桶里热着,记得吃。”
虽然关雎看到这条信息时已经是中午了,但他还是面不改色回了一句:“知道啦!”
附送一个小熊猫捂嘴笑的表情包。
关雎翻了翻日历,距离他自己的生日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那就这一天吧。”关雎很快决定下来,在生日的这天他决定和钟擎坦白所有的事情,当做一份生日礼品的回馈。
他脑补着钟擎知道真相后错综复杂的神情,没忍住笑了起来。
那样的场景一定又好笑又幸福。
自钟擎发现伊人的存在之后,保姆的存在就像个摆设。因为钟擎对伊人的事总是亲力亲为,连接送上下学都包揽了,只有实在没空的时候才会打电话让关雎家的保姆去接。
伊人对钟叔叔也特别依赖,是除了她爸爸之外,她最喜欢的人。
今天下午幼儿园放学早,钟擎带伊人吃饭,伊人眨巴着眼睛跟钟擎说:“叔叔,你那天说带我去玩大的卡丁车。”
她说的是在游乐园那天,钟擎为了哄她走,便跟她说要带她去玩更大的卡丁车。
钟擎倒是没想到伊人看起来软萌可爱的一个小姑娘,竟然还挺喜欢这些危险运动,这点倒是一点都不像关雎。
“吃完饭就去。”
“好耶!叔叔你真好~”
钟擎温柔一笑,又给她夹了一块西兰花。
伊人喜笑颜开,赶紧把面前的一小碗饭吃光,连自己平时不太爱的西兰花也塞进嘴里,解决完之后就坐在一旁等钟擎带她出去玩。
带娃带出经验的钟擎收拾好所有小朋友出门要带的东西,装了一个背包背在身上,这才放心出门。
钟擎朋友名下的一个赛车场里,钟擎为了让伊人体验感更强,还特意让人找来了一件儿童赛车服给她换上。
“哇!我是酷酷的赛车手啦~”
“对,伊人今天是最酷的赛车手!”
钟擎把她抱上卡丁车,然后认真地系好安全带,自己也坐了上来。
虽然伊人对这个很感兴趣,但是他也没忘了小朋友才三岁,玩这项活动危险得很,所以他一直都在龟速前进,把卡丁车开成了摇摇车的感觉。
伊人为难道:“叔叔,有点慢诶。”
“嗯?慢吗?”钟擎再次控速。
伊人想起钟擎第一次载她去幼儿园的那个速度,再对比一下今天这个速度,有点点失望。
不过伊人没有再多说什么,他知道叔叔很忙,愿意陪她玩就已经很好了,她不能要求叔叔全部都按照她的意思来。
钟擎知道伊人这样不尽兴,但是也不敢拿她的安全来打赌,只得安慰她说:“等你长大了,叔叔给你送一辆赛车。”
“啊?真的吗?”
“那当然。”
伊人看着他,说:“唉,算了叔叔,爸爸说不能随便接受别人的礼物。”
她摇摇头,“要是你也是我爸爸就好啦~”
这句话她已经藏在心里好一段时间了,她和钟擎相处久了之后,总觉得钟擎对她也很像她爸爸对她的样子,有时候迷迷糊糊她还喊过好几次钟擎爸爸。
后来清醒之后非常不好意思,不敢承认。
钟擎听到这句话,心跳得有点快。
他犹豫问道:“伊人想让我当你的爸爸吗?”
伊人点点头:“我想呀,可是叔叔以后要结婚的,叔叔要成为别人的爸爸。”
“不会。”钟擎笃定道:“我不会成为别人的爸爸。”
“噢…”伊人若有所思,随即她又绽开一个笑脸,“叔叔,等我爸爸回来,我跟爸爸说,爸爸一定会同意的!”
“好啊。”钟擎一颗心都要被软化了。
在车上玩了没多久,伊人就失了兴趣,改去玩其他项目。
正巧钟擎的一个朋友来了,他们便寒暄了几句,一个不留神,伊人就不小心摔到了水泥地面。
伊人当即哭了起来,钟擎冲过去扶着她,伊人指了指自己的膝盖,哭着说:“叔叔,腿要断了呜呜呜呜呜呜呜呜……”
“伊人不哭。”钟擎沉着地扶着伊人,工作人员已经快速拿了医用品过来准备给她简单处理一下再送医院。
钟擎心里面心疼得紧,面上的表情都焦躁起来。这片场地的主管知道后赶紧跑过来道歉,钟擎正想说两句,伊人却抹了抹眼泪,说:“不关你们的事呀,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
这样通情达理的伊人让钟擎更觉得心痛,等工作人员处理完之后马上把她抱着准备去医院。
伊人伤了膝盖,医生给她包扎的时候她窝在钟擎的怀里抽泣,让人看着心都碎了。
处理完之后,伊人的膝盖被包成了一个小团子。
钟擎自责说道:“对不起,是叔叔大意了。”
“不关叔叔的事,都怪我不小心。”伊人坚持解释,本就是她自己没走稳才摔的,她不会怪别人。
钟擎抱着伊人往外面走,长廊窗户外看下去,远远就看见了文朝雨扶着池鹭进了下面楼层的哪个科室。
没打上照面,他也不去跟人寒暄了,摁了电梯就要下去。
五层的电梯指示图张贴了科室的信息,钟擎等电梯是多看了两眼。四楼的科室是…生殖中心?!
文朝雨和池鹭怎么会去生殖中心?钟擎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愈演愈烈,好似有什么答案就要破土而出了。
上了车,他表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伊人……脑袋突然有些转不过来,伊人痛哼一声,他才如梦初醒。
“伊人,还很痛吗?”
“痛痛…”伊人瘪着嘴,说:“想爸爸了。”
以前她也摔过跤,每一次都有爸爸陪在身边,脆弱的时候总会第一个想到爸爸温暖的怀抱。
钟擎心疼,伊人也才三岁出头,这么小的孩子还能忍着不嚎啕大哭已经很优秀了,总不能让她想着爸爸,却不能在爸爸身边。
“好,我们去找爸爸。”
钟擎也上了车,往在河的方向去。
关雎今晚不忙,甚至可以在前台和几个老同事闲聊。
他们都是和关雎同一批进来的,虽然几年没见,但很快就聊到了一起。
不知是谁先聊起的时与路,有一个女同事可惜道:“路路这人挺好的,可惜爱错人咯。”
“哈?”关雎猜测:“他该不会是喜欢老板吧?”
“可不是嘛!”女同事啧了一声,继续说:“路路那样,是个人都能看出来他喜欢老板,但老板那人你也不是不知道,高贵冷艳得很,也不说是给路路难堪吧,总之就是没有回应,后来小路就走咯。”
“原来如此。”关雎点点头,一开始他还害怕文总把路路当成替身,没想到是真的觉得他像故人,便帮了他一把而已。
他们又开始谈论在河这几年发生的事情,正上兴头,有一个人“诶”了一声,几人看过去,正好看见钟擎抱着伊人过来。
伊人哭得眼睛红红,一看见关雎就委屈得流泪,关雎心里一慌,赶紧跑过去:“宝贝别哭,是摔倒了吗?”
他跑过来的时候就注意到了伊人的膝盖被包扎了起来。
“嗯。”伊人点点头,朝关雎张开双手,又说:“我自己摔了,痛痛。”
关雎赶紧把伊人抱过来,温柔哄她:“没事,咱们伊人最棒啦!超级坚强对不对~”
钟擎在一边解释道:“是我带伊人出去玩,和朋友说话没怎么注意,就摔了。”
关雎轻轻哄着伊人,听他解释,笑了笑说:“没事,我们下次注意一点就好了,伊人和钟叔叔去玩什么啦?”
“去玩车车,后面不玩了,我就自己在草地玩……”伊人的注意力成功被分走,关雎和她有一搭没一搭聊着,伊人终于没再哭了。
钟擎这才知道自己和亲爹带娃风格之间的差距,不得不说,关雎把伊人教得很好,也源于他自己对伊人足够的耐心和爱意。
刚刚还在聊天的几个同事见到这一幕也呆了,他们当中有几个是上次没见到伊人的,就听到有人说这么回事。
他们纷纷围过来,有人跟着和伊人搭话,有人不可思议道:“窝趣,哥你行啊,当年说自己长了个肿瘤就跑了,别不是去和嫂子生孩子了吧?”
关雎尴尬想解释,却听一旁的钟擎抢先一步问道:“什么肿瘤?”
“哈哈哈…”关雎尴尬笑笑,“都是过去的事了…”
那个同事听关雎这么说,顿时知道关雎是不想让钟擎知道这件事情,便也哈哈两下糊弄过去。
他们都瞒着钟擎,这让钟擎一整晚都心神不宁。
他和伊人在包厢里等关雎换班回家,伊人坐在一旁点着关雎的手机。
钟擎问:“伊人,你生日是什么时候呀?”
伊人玩着手机,快速回答了一个时间。
钟擎眼皮直跳,再也压制不住心里面的那种奇异感觉。他走到厕所关上门,给自己的助理打了个电话。
“你去查一下关雎四年前辞职之后的就医记录,越快越好。”
助理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的,一刻也不敢耽搁,便说自己马上派人去查。
钟擎揉了揉自己隐痛的眉头。
他的猜想实在是有些荒谬,让他一时之间不知道他该期待什么样的结果。
回到家里,把伊人哄睡之后,关雎来主动和钟擎坦白。
“我四年前确实生病了……”
“当时怎么不说?”钟擎问他,一边给助理回信息。
助理说关雎的记录在市内找不到,大概有区外就医的可能,所以估计要再慢一点才能得到调查结果。
“嗯……是为什么呢……”关雎自己浑水摸鱼,很显然是不知道要怎么说。
钟擎识破他的心思,轻叹了一口气,把人拉过来搂在怀里:“不想说就不说了。”
关雎松了一口气,他确实想实话实说,但是话在嘴边,又觉得有点说不出口。
毕竟当着另一个男人的面说:“我是个能怀孕的男人,我怀了你的孩子。”这种事……确实需要很大的勇气。
还是等生日吧,那时应该就做好心理准备了。
关雎给自己加油打气,也环着钟擎的背,如释重负地把头低下来靠着钟擎。
伊人伤了膝盖,关雎便请了假给她在家休息。
吃完早餐过后,三个人窝在客厅里面玩积木。这屋子越来越有一家三口居住的模样,钟擎上次说给他送房子之后他没要,这次钟擎便提议,不然就把这里买下来。
“先不了吧。”关雎又拒绝。
钟擎眉头轻蹙,不明白为什么到了这关系了,还要拒绝。
谁知关雎说:“我打算换个工作,这里也就离在河方便,所以先不买吧,过段时间再说。”
这个钟擎倒是同意,便也由着他去了。
至于关雎以后的职业…钟擎想了想,不然让他来钟氏总部给他当秘书好了。
他把这个想法给关雎说,关雎噗嗤一笑:“我给你当秘书,你们公司得倒闭吧。”
“这倒不会,不止你一个秘书的,他们负责的事情都不太一样。”
“家大业大就是了不起哦。”关雎拿起两块积木狠狠地合在一起:“从前我就经常想,世界上有钱人这么多,为什么不能多我一个。”
钟擎忍俊不禁:“你来钟氏,都是你的。”
关雎摆摆手,他对自己几斤几两明白得很,要想像他们一样赚大钱可没这么容易。
不过说来,他还不知道钟擎家的公司到底是哪个呢。
“你现在是不是不做那些事了?”关雎问。
钟擎倒是偶尔和他提两句自己早就在优化家族产业了,那些搬不上明面的东西他一概除掉。
钟擎点点头,又听关雎凑过来小声地说:“那你岂不是成了家庭反骨仔?”
“算是吧。”钟擎和他解释:“家里有几个叔叔也早就不想做了,他们也助力很多,不然靠我自己可能推动不了这么快。”
反骨仔钟擎和关雎剖析起了自己的“反骨”缘由。从小的特殊训练让他非常厌烦,十四岁的时候他被送去北欧训练基地历练,和那边的人打得不可开交,差点丢了一条命,他母亲觉得后怕,就要去北欧把他带回来,结果在路上被仇家报复了,当场死亡。
从此之后他便想着,他们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所以他在北欧的时候就拼命训练,出任务的时候也积极主动,不要命似的,给他爸以及整个家族营造出一种他天选接班人的错觉。
然后他顺利掌权之后,便开始从内部整治。
关雎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里的情节还真的存在。
解释完之后,钟擎捏了捏关雎的脸,“走了,带伊人换药去。”
“噢噢噢!”关雎马上起来,收拾东西出门。
换药的时候钟擎接了个电话,便离开了换药诊室,在尽头找了个角落接听。
是属下跟他汇报,资料已经给他发到邮箱里面去了。
“嗯。”钟擎挂了电话,一转眼又看到了四楼的两个身影。
这是个高级私立医院,尽头的诊室一般不开放,但他却又见到了池鹭和文朝雨。
尽头就是楼梯口,钟擎鬼使神差地走了下去。
在楼梯口站了没两分钟,钟擎便第三次想把烟拿出来烧,因为他见到文朝雨和池鹭进的诊室,是产科超声室。
又等了两分钟,他看见文朝雨和池鹭满脸笑容从诊室里面出来,两只手交覆在池鹭肚皮上,以他绝佳的视力,可以看到一个微微隆起的幅度。
心里已经大致明了,但钟擎还是想再求一个确切信息,来印证他的猜想。
在池鹭和文朝雨注意到这边之前,钟擎又退回了楼梯口。
他掏出手机下载助理查到的资料,一个电子文档,足足有八十多页。
钟擎一页一页翻下去,心也越来越沉。
当他看到“术后24小时内再次出现休克,急诊转入重症监护室。”这一条之后,心被撕裂了一道。
再往下翻,都是关雎的治疗记录,住院一个月的时间内,他在重症监护室待了七天,差点抢救不过来。
最后一页,是附的伊人出生当时的新生儿记录,上面母亲一栏的名字,赫然写着关雎两个字。
伊人已经换好药,但是钟擎还没有回来,关雎就和伊人坐在走廊休息椅上等他。
怕他有紧急重要的事情要处理,所以关雎也没有打电话去打扰他。
等了约莫有十分钟,钟擎才在走廊尽头的楼梯口出现。
关雎马上抱着伊人起来,拿着东西要向他走去,却看见钟擎眼眶红红,像是刚流过泪。
关雎错愕问道:“怎么了?”
钟擎抓着关雎的手,艰难出声:“关关,当着伊人的面,你告诉我,伊人她是不是你生的?她是不是…也是我的女儿?”
关雎闻言,脸色霎时就白了。
“你…你怎么知道了?”
他很紧张,虽然不知道钟擎是在哪里知道的,但是这是他一直在心里面纠结的时候,现如今这事情由钟擎捅破,他完全没有做好准备。
钟擎的表情看起来已经隐忍到了极致,听到关雎说这话后,他眼里似有水波流转,忽然用力地把关雎和钟擎搂在怀里。
他的猜测得到了完全的证实,从前他漫无边际地想过,却又觉得荒谬无比,直到一连串的证据层层浮出水面,他才真的敢相信。
钟擎的手都止不住颤抖,明明已经见过了无数大场面,却没有一个来得比现在猛烈。
伊人看不懂爸爸和叔叔的操作,但她觉得好幸福,可以被爸爸和叔叔一起抱着。
“关关,谢谢你……”钟擎在他耳边念着这句,他实在不知道说点什么表达自己的心情,说什么都是词不达意。
关雎忽然也不在意从何而知这件事了,他的心绪因为钟擎哽咽着的这句谢谢而觉得分外酸涩。
他瞒了四年的秘密,从今天起终于不再是秘密了,而他的伴侣,全然接受了这个不一样的他。
关雎眼眶也湿润了,他轻声回了一句:“我甘之如饴。”
下午两点钟的客卧。
伊人已经午睡了,钟擎和关雎在床上抵死缠绵,至今已是第三回。
钟擎不知疲倦地索要着关雎,比任何一次都要缠绵,也都要激烈。
一桩心事终于被剖白,关雎心里再无压力,乐得陪他一起疯狂。
刚刚关雎和他解释自己的身体情况之后,钟擎做得更狠,从前不觉得身体里面有什么不对,现在总觉得钟擎每一次都在宫口处狠狠研磨,将他弄得欲仙欲死。
钟擎亦然,真相大白之后总觉得关雎体内还有一张更加柔软温热的壶口含着他,让他忍不住深埋在里面,不舍得退出。
再次偃旗息鼓,两人气喘吁吁地抱着对方汗湿的身子,皆不舍得放开手。
钟擎趴在关雎身上,过了好一会才撑起身子。
他炽热地看着关雎,俯下身与他唇齿相接,过了一会又分开,细细舔舐着他的脸庞、喉结、胸前……直至横贯在他白皙肚皮上的水墨纹身。
钟擎紧紧盯着那看,终于猜到了这个他所喜爱的纹身是如何来的。
他的一吻落在那只将落未落的鸟儿上面。
若说上次是对纹饰近乎膜拜的亲吻,那么这次便是朝圣者的虔诚,他的孩子从这里孕育而出,给关雎带来了一道难以磨灭的疤痕,他是个男人,却甘当一个母亲。
关雎被他这一吻弄得浑身颤栗,他难耐地曲起双腿,想让钟擎离开。
那一道疤就像什么禁忌点,如今被说开一切的钟擎亲吻,他再也无法忽视那些心里酸甜交织的感觉。
钟擎吻够了,终于舍得抬头。
他问:“这里是不是有一道疤?”
关雎点了点头,他又问:“我想看看它最初的模样,可以吗?”
“不好看。”关雎拒绝。
钟擎认真道:“我很想看,关关。”
“那,那好吧…”关雎有点不好意思,但还是捞起了放在床头的手机,翻到相册的最底端,找出了一张纹身之前他让纹身师拍的照片。
照片上,一道细长疤痕愈合良好,但也无法掩盖那一条线上的皮肉曾被剖开又缝合的事实。
那一道疤痕被纹身师精心设计,成了水纹的主干,颜色比任何一条线都要深,而那几道浅浅的膨胀纹也被设计成了水流线条的形状,勾勒成一幅墨色线条画。
钟擎感动得不知所措,也被关雎深深震撼,除了心疼怜惜之外,还有着对关雎敢于孤注一掷的勇气的敬佩。
而他默默无闻四年,便能坐享其成,一下子就有了爱人有了女儿,不曾付出些什么,他都看不起自己。
他实在是不知道要怎么回报关雎了,只能紧紧地相拥,想把他所有的一切都给他。
关雎也抱着他,这几年的辛苦好似都烟消云散,只余眼前这一点甜。
对于是否要告诉伊人这件事,两个人都选择了尽快告诉伊人,于是伊人一个午睡起来,突然多了一个爸爸。
伊人揉揉眼睛,说:“我是不是做梦?”
关雎回他:“不是梦,宝宝,钟叔叔也是爸爸。”
“哇!”伊人的眼睛亮了起来,她开心地看向钟擎:“我就说我爸爸一定会同意你当我爸爸!”
伊人和关雎分享着那天和钟擎之间的谈话,而后开心地说:“我有两个爸爸啦~”
关雎和钟擎对视一笑,紧紧地牵住了彼此的手。
虽然他们相隔了四年,也有一个不算很浪漫的开端,但是没有事,他们还拥有以后的无限的幸福日子。
换做四年前的关雎也一定想不到,他还能过上一个有夫有女的幸福生活。
他没有变成被禁锢的金丝雀,他的女儿也没有被迫成为一个人形武器,这是他觉得最为欣慰的。
爱意透过掌心温度和眼神交接,钟擎想,他一开始就钟爱的这只鸟儿,终于落在了洲渚之上。
那是一个无人能至,只属于他的心上洲。
关雎去递辞呈的时候,可把经理吓了一跳。
宋经理接过那张辞职信,道:“关关,你为什么要走哇?”
关雎故意逗他,道:“我傍上豪门咯!”
宋经理把辞职信折叠起来,塞进关雎的口袋,抱着手傲娇说道:“我这个经理的位置给你坐了,你也能成豪门。”
“那你现在成豪门了吗?”关雎反问他。
“诶!你小子!”宋经理佯装发怒,骂道:“年轻人吼,不知天高地厚,没有老婆孩子了不起哦!”
关雎笑笑,回他:“错,我有老婆孩子,我老婆就是豪门哦。”
“耶?”宋经理扒过来八卦,“你还敢找老婆啊,你家钟大佬会放过你?”
“那……”
“咳咳。”钟擎一声咳嗽打断了他们的八卦。
“宋经理,你有事吗?”钟擎微微一笑。
“哈哈哈……”宋经理假笑两声,“我没事的,我没事的。”
钟擎过来搂住关雎的腰身,问宋经理:“我爱人想辞职,宋经理觉得呢?”
“马上就批,马上就批!”宋经理把关雎口袋里那张辞职信小心翼翼地抽出来,从前台顺了支笔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谢谢经理!”关雎接过辞职信,和宋经理道谢。
“以后常回来玩哦,关关。”
宋经理目送着这对爱人远去,在听到关雎哀怨地抱怨钟擎:“你吓宋经理干什么?”之后,差点感动得流下眼泪。
他没忍住掏出手机给关雎发了条信息,说:“可爱的关关,要是以后你有什么不测,随时来找我。尤其是如果钟大佬不接受你家娃的话,随时送来给我,我非常需要一个乖巧女儿。”
不到两分钟,那边回了一条语音信息,钟擎冰冷的声音从那头传来:
“谢谢你,不过伊人是我女儿,劝你别想。”
“靠!”宋经理马上叉出去,诱拐可爱女儿计划今天再次宣告失败。
关雎成了无业人员,在家报复性休息,要把过去几年没休的全补回来。
钟擎仍然每天送伊人上下学,然后劝关雎到自己公司里面当秘书。
“我不去,我没有文化,会给你丢脸!”关雎再次拒绝。
钟擎从后面揽住关雎,哄道:“不会的,你真正的身份是老板娘。”
“哎呀——”关雎正想着再如何拒绝,又听钟擎说:“上下班时间和我一致,但不要求坐班,工作内容是在家里帮我搭配衣服,在办公室帮我冲咖啡,五险一金,工资你定。”
敢问哪个社畜人没有想过突然有一天自己亲密的朋友或者对象突然发达,然后高薪聘请自己去做连小朋友都能干的活?
“真…真的可以吗?”关雎激动得有点口吃,有工作但轻松,不包养但是有钱,这真的是他能拥有的工作吗?
钟擎点点头,肯定地说:“你一定做得比任何一个人都好。”
关雎被成功说服,点了点头:“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是不客气,但关雎还是在填意向薪资的时候填了不高不低填了个8k,虽然比他在会所里面的略低,但毕竟工作不一样,他自己都不好意思干着这些小活,还领着高薪。
钟擎拿到这张登记表的时候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在给我省钱呢?”
“你都说我是老板娘了,我不就意思意思得了?”关雎回他。
“确实是这个道理。”钟擎点点头,打电话叫秘书来把资料送去人事部。
关雎有两个秘书,一男一女,负责的工作有些细微差别,今天来负责关雎材料的是一个女秘书,踩着高跟鞋进来的时候钟擎正肆无忌惮地搂着关雎说悄悄话,像极了古代皇帝和妖艳贵妃在臣子面前行乐。
秘书红着脸打了声招呼,钟擎跟她说:“彭秘,这是你老板娘。”
“啊?”彭秘书懵了一下,原来贵妃是正宫皇后!
“我去。”皇后娘娘骂了他一声,“你说这么快干什么?!”
他们家皇帝陛下微微一笑:“总得知道的。”
彭秘书不敢再听下去,拿着资料踩着高跟鞋赶紧走人。
她把门关上了,关雎幽怨地看着钟擎:“上班第一天就把我的同事吓到,你该当何罪?”
钟擎倒是无所谓,他把关雎搂得更紧,甚至让人背靠着坐在了他的大腿上。
“你是我老婆,不就是这的老板娘吗?我说错了?”钟擎好似故意要挑逗他,呼吸尽数洒在他的脖颈后,让人心里泛痒痒。
“哼……”关雎被他勾起了心里的痒意,也瞬间没了底气,轻哼了一声。
钟擎笑了笑,看穿了他,便道:“我很早之间就想在办公室干你了。”
“什么…什么东西…?”
“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我说很早之前就看过你了吗?当时你穿着服务生制服被推上去跳舞,我刚到的时候你刚把外套脱了,正好甩在我脚下,再看你的时候你一定在跳舞了,衬衫扣子也解开了,天知道我当时多想把你抓下来。”
“……”被他这么一说,关雎可算想起来了这件事,那天他跳舞的同事突然不舒服,拜托他上去帮忙顶一下班,那位同事的风格一向大胆,他为了贴合同事风格,便也大着胆子跳了个脱衣舞,不过没有跳完就是了。
“原来早就对我图谋不轨啊你。”
“嗯。”钟擎大方承认,“所以那天我就跟你们经理说,一定要把你叫过来。”
怪不得那天经理火急火燎给休假的他打了个电话,并且指定他一定要去服务钟擎他们这个包厢的人。
原来这些都不是巧合,而是眼前这男的为了得到他,而处心积虑设的圈套。
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关雎自然也不会揪着不放,他欲从他腿上下来,道:“我要去工作了,老板。”
钟擎把他摁下来,说:“好,那现在开始工作。”
刚说完,他便开始挑逗关雎的敏感处。
“?????”关雎道:“别告诉我你真的想在这。”
“你觉得我像在开玩笑吗?关秘书。”
好家伙,这就开始玩上角色扮演了。
关雎被他几句成熟性感的声音撩得心猿意马,身后也慢慢感受到了他的硬挺,霎时间也提了兴趣。
钟擎把关雎整个人抱起来,贴心地先去锁了门,然后就把他放在办公桌旁,只扒下裤子,便开始了扩张。
关雎甚至见到他十分顺手地拉开抽屉,拿出一盒没开封的套和润滑剂。
“你别不是早有准备。”
“嗯,一直在等你。”
钟擎说完便倒了些润滑剂在指尖,然后轻送到紧闭的后穴里。
关雎便也说不出什么话了,就跟着他在办公室胡闹。
发泄完后,关雎被钟擎打横抱起,推开一个隐形门进了休息室。
“混蛋,有床你怎么不说。”关雎控诉他的狠心:“半个身子趴在办公桌上很累的。”
钟擎笑笑:“下次知道了。”
关雎在床上躺好,哼了一声决定闭眼休息。
钟擎还有事要处理,便走了出去,开始看文件。
于是乎关秘书上任的第一天,是在休息室度过的。
钟擎去外地出差两天,回来时手臂上多了个纹身。
他洗菜的时候把袖子撩起来,还泛着红的线条被关雎敏感捕捉到。
“你手上这是什么?”
关雎皱着眉,抓起他的手把衣袖撩开,在看到那小片黑色纹身之后霎时没话说了。
他手臂外侧长出了一枝扭曲的、一路攀爬到手肘部位的黑色枝条,几片错落有致的叶片铺陈开,顶端是一朵黑色的蔷薇。
与关雎脚踝上的纹身有异曲同工之妙。
“你干嘛呀你!”
钟擎笑了笑,骄傲道:“情侣纹身。”
关雎当然看出来这是情侣纹身,他嗫嚅道:“也没必要这么……这么……”他一时想不到合适的形容词,心里面被填满又泛着点酸。
钟擎把手冲干净,擦干之后搂着关雎,道:“这样别人一看到,就知道我们是一对了。”
话是这么说,但关雎还是觉得不是特别有必要。
眼看着关雎就要钻牛角尖,钟擎赶忙转移他的注意力:“伊人还没醒。”
“嗯?”关雎不知道他怎么突然说到伊人,下一秒钟擎亲上来了他才想起某一日钟擎说过的话。
钟擎说过想在厨房和他做爱。
关雎喉头滚动,想起之前也曾经脑补过钟擎穿着围裙干他的样子,弱弱问道:“那你能真空穿围裙吗?”
钟擎忍俊不禁,“这么会玩呢?”
他调笑一声,又说:“当然可以,不过……我想先看你穿。”
说罢,他便隔着关雎的围裙,开始解起他身上的衣服。
不多时,一具包裹在浅棕色围裙下的胴体便展现在眼前。
钟擎从后面搂着关雎,将人浑圆的臀部抵在自己身上,关雎则双手撑在料理台上,腰微微往下塌,形成一个诱人的弧度。
双手穿过围裙两边,直至身前揉捻那两颗肉粒,滑嫩的触感胜过要做的每一道菜。
钟擎吻着他的脊背,大手游走于他身上,最后停在臀缝中间。
“我要提前享用我的晚餐了。”
钟擎声音蛊惑,听得关雎腿软。
“嗯…快一点,等会伊人醒了。”
身后传来钟擎反手关门的声音,再下一秒,一根硬挺性器便抵上了后穴。
关雎心里隐隐期待着被贯穿的感觉,但身后迟迟没有动静,正欲发问,又听钟擎低声骂了一句:“忘记拿套了。”
钟擎最近跟他做爱总要戴套,可能是看到他之前的病例,心有余悸。即使关雎再三和他保证,自己的身体恢复得非常好,他也照样小心谨慎。
关雎倒是觉得体验感还差了这么些。
“没事的…”关雎有点脸红,“没有套比较舒服……”
“你知道我想的是什么。”钟擎道。
他双手放开关雎,“我去拿套。”
“别啊!”关雎赶紧制止他,脚都踩上油门了怎么还能停下?
关雎腰塌得更下,故意把臀部上翘,压在他性器上磨了两下:“别走。”
钟擎已经心如火烧,又听关雎软软道:“你别射里面就好了…”
这么大胆了…钟擎还是不动。
关雎没辙,心里怒骂着钟擎这会子怎么当起了正人君子,平时摁着他就干的凶狠劲到底哪里去了?!
欲火燎身,瘙痒难耐,急需钟擎止痒的关雎只能使出最后的杀手锏,放低声调,声音又软又媚:“老公~”
一股火气咻地又冲往下面,钟擎眉心跳了跳,近乎咬牙切齿地说:“你自找的。”
刚说完,便扶正性器狠狠地插了进去。
密闭的厨房内一时只有肉体碰撞的声音,关雎还是没敢叫得太狠,低着头极力忍耐,承受着身后钟擎对他的鞭挞。
可惜料理台太小,钟擎没能把关雎抱起来放在干净的料理台上让他张开双腿接纳自己。
“等我们搬新家,再一起玩到尽兴。”钟擎想好,身下的速度更快,捣弄一阵后把性器拔了出来,射在关雎的腰间。
关雎得了趣,腿软得站不直,任由着钟擎抽出纸巾给他擦干净,再把他抱起来,把围裙摘下穿好衣服。
钟擎的衣服一直没脱,在帮关雎把衣服穿好之后,他倒是脱了上衣,把围裙换到自己身上。
“你干嘛?”关雎虚弱地问。
钟擎把围裙系好,两边露出健壮的胳膊和饱满胸肌,看得关雎又有些渴。
他笑着说:“礼尚往来。”
关雎问:“往来几次?”
“一次就够了,先做饭,晚上再喂饱你。”钟擎捏了捏关雎的脸,便让他回去睡觉,等自己做好饭再叫他。
关雎不走,撑在门上看钟擎忙碌的身影。从后面看,钟擎露出了一整个背,宽肩窄腰,偶有几条小伤痕,看起来又野又性感。
回想起刚刚钟擎从身后狠狠贯穿他那时的模样,后穴的肌肉记忆都仍保留着那种快感。
关雎看着正在洗菜的钟擎,突然抬脚走了过去。
钟擎感受到身后人的靠近,再下一秒,一个绵软的身体便从背后抱住了他。
钟擎也不管,手里洗菜的动作没停。
关雎把脸靠在他背上,学着钟擎的样子,把手从围裙两边伸了进去,轻轻撩了一把他的腹肌。
“再来一次吧。”
一家三口一起度过的第一个中秋节,地点选在一个城郊度假村,钟擎直接包下了一个村子,只因为伊人小朋友在电视上看到了农村风光,非要再回农村看看小鸡小鸭小鹅之类的,女儿奴钟擎当然满足她,但又因为怕走远了不安全,索性就直接带她来度假村了。
接到大客户指示的度假村连夜把附近的设施降级成农家乐的水平,小鸡小鸭小鹅安排上了,连菜地都整了出来,只为给钟擎的掌上明珠带来最真实的农村生活体验。
因为度假村太敬业,导致关雎和钟擎踏入度假村的时候,也仿若回到了某个山青水秀的小乡村里面,随时随地会有几只土狗跑出来追人的那种。
关伊人倒是开心的紧,一下车就开始狂奔,活像个撒野的猴子,这也碰碰那么碰碰,看到一条蚯蚓都能惊呼半天。
关雎扯了扯嘴角,只觉得自家姑娘越来越没个正形了。
从前自己家姑娘还是软软糯糯的一个小宝贝,被钟擎宠着之后越来越大胆,四岁不到就想掰着个小短腿上儿童摩托车,可怕关雎吓坏了,可能这就是传说中的虎父无犬女?
服务员送来一柄遮阳伞和两条钓竿,关雎和钟擎就在岸边钓着鱼,时不时看看正在给小鸡和小鸭办婚礼的关伊人。
关雎没忍住笑了出来,推了推一旁的钟擎:“你女儿正在给小鸡和小鸭办婚礼呢。”
钟擎也看了过去,此时伊人正在认真的读着结婚誓词。
伊人也就参加过一次婚礼,自己两位亲爸的,不知怎么的就记住了他们别出心裁的结婚誓词,现在正在分角色为他们朗读誓词。
钟擎也没忍住笑了出来,道:“伊人学东西真快。”
真正喜当爹之后,钟擎整个人都柔和了许多,看向伊人和关雎的眼神都是如出一辙的柔情似水。
不知想到了什么,钟擎突然转过头看他:“要划船去湖中央吗?”
关雎直觉不好,但心里又有些隐隐的激动,扭捏着答道:“嗯,去吧。”
吩咐保镖看好伊人,钟擎就牵着关雎的手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船,船舱和机动驾驶舱用幕帘隔开,关雎好似猜到了他要干嘛,脸上霎时泛起一阵红晕。
果不其然,刚一坐下,关雎就被钟擎拉进了怀里。
“别……”关雎小声拒绝。
“老婆,你答应我的。”钟擎边掐他的翘臀,边说道。
此事说来话长,总之就是某一次意乱情迷之下,答应了钟擎幕天席地做一场的请求,这下正好被他找到机会,他当然不会放过。
关雎脸红着透过窗户的缝隙看外面的景色,他们已经离岸边很远,转过一道弯便可以真正远离他们的视线。
关雎也有点心痒痒,红着脸就答应了他的要求。
船身够大,私密性也还可以,正常情况下开船的船夫都不会注意到他们在干什么。
他们就干柴烈火般纠缠在了一起。
这次没有戴套,前段时间他们去医院检查,医生证实了关雎的身体恢复得特别好,没有什么需要顾忌的,所以有时候他们便不太顾忌,随心所欲着来了。
但对于二胎,钟擎实际上没什么想法,他错失了太多陪伴伊人的时光,想加倍补回来。
钟擎不再给他出神,将他抱起来走出船舱,对着悠悠江水两岸青山幕天席地交合。
野外裸露的感觉太过于刺激,关雎今天比往日都要敏感,夹得钟擎忍不住直接射在了里面。
“对不起啊,老婆。”完事以后,钟擎诚恳认错。
“没……没事。”这样认真的钟擎倒是让关雎有些不好意思,明明是老夫老妻了,关雎反倒是越活越回去。
钟擎贴心的给他穿好衣服,又揉了揉他的肚子,道:“不知道这里会不会已经有小宝宝了。”
“嗯……”关雎没有回答他,累得整个人都趴在他的身上,直到船快靠岸才起来。
船刚一靠岸,关伊人就跑了过来,手里还抱着一只可爱的小白兔,开心道:“嫦娥仙子的玉兔掉下来了,被我捡到了!”
钟擎大笑着一把将关伊人抱起,道:“对,我们伊人是嫦娥仙女咯~”
两父女玩在了一起,关雎坐在钓鱼椅上看着他们,也不自觉露出了笑容。
月圆中秋,人聚团圆,这样一家三口的时光曾是他最遥不可及的幻想。
关雎笑着抚上自己的肚子,说不定不久之后就是一家四口了呢。
文朝雨这辈子觉得最遗憾的事情就是在不懂真心为何物的时候遇见了最值得他付出真心的人。
大学还未毕业,文朝雨就投资建立了一个高端会所,取名为【river】,招的第一批服务员里面便有池鹭。
会所开业的第一天,各路人马都赏脸来给文大少爷捧场,他们说得最多的便是:“文老板这里的打工仔都这么好看?”
文朝雨没有参与人员的招聘,但刚刚一路上进来看到的确实也都还能过眼。
他点点头,又听到朋友说:“刚刚见到一个端酒的服务生,那身段看得我差点就硬了。”
那人啧了一声,继续畅想:“得拐来睡一睡,不知道他声音怎么样,声音好听就更好了,叫起来一定很爽。诶,文老板,他好像姓池,你帮我问问呗。”
因为朋友是圈里着名的玩咖,男女不忌的双插头,文朝雨便问了句男女。
朋友笑嘻嘻搂着一个情人的腰,道:“当然是男的。”
他又跟着夸了几句,把那男孩夸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说他好像旧社会里歌舞厅的美艳头牌,又像纯洁的白玫瑰……最重要的是,他笑起来很好看。
朋友第一次将一个人夸得这么奇,文朝雨不免有些好奇。
还能有这么好看的男人?
文朝雨被他磨得受不了,最后答应帮他问问,朋友才肯善罢甘休。
会所开业的第一天业绩爆满,文朝雨也亲自跟着他们留到了最后。
他喝了些酒,摇摇晃晃地往厕所去。
刚到门口,便听见里面隐隐约约传来哼唱声。
那歌声清亮动听,有些空灵,文朝雨微醺的头脑稍稍被激醒。
他撑手在门口洗手台,低着头缓解疲劳,半长的头发遮住半张脸。
脚步声渐近,没过多久文朝雨就听到一个惊呼:“诶!姑娘你……”
文朝雨适时回头,那人还没说出口的话霎时咽了下去,一张俊脸白了一片,颤声道:“老……老板好。”
这音色,想必他就是在厕所里面哼歌的人。
文朝雨不想吓他,尽量表现得亲和:“这么开心吗?”
那人白了的脸又慢慢涨红,一双手不安地搅动着,在厕所哼歌被老板听见以及把老板错认为女生,都足够让他尴尬好久,他十分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嗯……挺开心的。”
说罢,他好像又觉得回答有点简短,补充道:“今晚的提成很高。”
文朝雨轻笑一声,这个服务员未免也太可爱,想起他刚回头时看到的那张俊脸,不仅可爱,还很好看。
“你是哪个部门的?”
未等他答,文朝雨目光瞥见他戴在胸前的名牌,顿了一瞬。
“你是池鹭?”
池鹭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是的,老板!”
没想到今晚偶遇的服务员竟是朋友心心念念的白玫瑰,文朝雨觉得很巧,也才终于明白朋友为什么把他夸得这么奇。
文朝雨紧看着池鹭,池鹭眼里还盛满了被老板认出来的惊喜,一双眼睛弯弯亮亮。
他用了半分钟的时间做了一个对不起朋友的决定。
他不想让这样的明亮被朋友玷污。
“你唱歌还不错。”文朝雨道。
说到这个,池鹭又开始尴尬了起来,“谢谢您的夸奖…都是我乱唱的。”
文朝雨又问他:“读大学了吗?学的什么?”
池鹭尴尬回道:“我高中学历,没有读大学。”
文朝雨的本意是想跟他说他适合学音乐,没想到他没有读大学。
想到他因为提成高而开心到哼歌,以及没有读大学的情况,文朝雨猜测他可能家里比较穷苦。
“会所的外场有驻唱,你感兴趣的话可以试一下,有酬劳。”
文朝雨决定帮一帮这个漂亮的小可怜。
“真的吗?!”池鹭惊道,他们今天还讨论了演出部门的工时费比他们高了三倍不止。
文朝雨肯定道:“你唱的不比他们差。”
池鹭很开心,普通打工人很难得到老板的帮助,没想到他就有了这种运气。
况且,他真的很需要钱。
有着文朝雨的一言九鼎,池鹭真的成为了外场的驻唱,没有演出的时候再继续干服务员的活。
领着双份工资的他尤其爱戴老板文朝雨,每当文朝雨过来的时候,他总要问候几声。
文朝雨难得碰见一个自己感兴趣的人,一来二去和他熟络了许多。
而池鹭受宠若惊,心里更加尊敬文朝雨,把他当成自己的贵人,慢慢的也什么都和他说。
池鹭自小在一个小县城的福利院里面长大,和其他很多小朋友不同的是,他看起来并没有任何不正常,甚至懂事又可爱,从不让人操心。
院长孤寡一人,没有自己的孩子,便把他收来自己养了,不过没过几年院长便生病走了,他继续留在福利院,说什么也不肯被人领养走。
政府出资给他读完义务教育学段之后,他又自己打工赚钱读了高中,但是到了大学终于撑不起来了,便只得放弃读书机会。
因为要打工攒学费,所以他的学制很长,明明只比文朝雨小了一岁,而他才算读大一,文朝雨已经大四快毕业。
文朝雨闻此,对他更加喜爱,也觉得很敬佩。
他也很喜欢和池鹭相处,池鹭声音很好听,说起话来温温柔柔的,虽然稚嫩,但很会察言观色,从来没有惹得文朝雨不快。
经理说,他和每一个同事都相处得很好,因为良好的服务态度和俊秀的脸,甚至有人和经理请求要让他成为自己的专属服务员。
文朝雨皱眉:“专属服务员?”
“是的。”宋格把近期的客户调查报告递给文朝雨,“有一半以上的老顾客都赞成这个举措。”
文朝雨看了几眼资料,反馈确实还不错,不过……
“你说,很多人想要池鹭?”
“是的。”
文朝雨道:“如果一位服务员同时被顾客要求服务,你想怎么解决?”
宋格道:“我们目前制定的方案是不长期规定服务对象,每天营业时最先预约者得。”
“嗯。”文朝雨觉得可行,便让宋格自己拟定具体计划再去实行。
文朝雨开始看会所的其他报告,他头也不抬地说:“以后我过来的话你就让池鹭过来跟我吧。”
“……”宋格想到文朝雨这段时间来对池鹭的关心,好似明白了什么。
“好的,文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