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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但以罗素的敏感程度,还是能分辨出……隐藏在他们笑容之下的,是疲倦、警惕、厌恶、恐惧等诸多复杂的情绪。

那是对“英雄”的忌惮。

直到这时,罗素才终于真实的意识到,这被过分娱乐化的“英雄”之名,究竟意味着什么……

为什么有那么多人为之入迷、对其崇拜——

在这个没有成文法的世界里,只要合情合理……就算杀人也是可以被宽恕的。

财团控制媒体,媒体操控舆论。而舆论则在不断塑造英雄。

但“英雄”却有着掀桌子的能力与可能性,因此被人们畏惧。

他或许只能合情合理的出手一次。一旦滥用人们对他的好感,终有一日会翻了船……只要等一次小小的犯错、在合适的契机之下,他就会成为众矢之的。

翻旧账、断章取义……在舆论诸多形态的攻击下,英雄之名很快就会崩溃。

正因如此,才有人试图靠着变卖这个名头的价值换取利益,如同明星趁着自己还有热度,就将冠名权出售给不入流的商品……也有人则始终不消耗掉它、而是换取权力和话语权。

如同一把高高悬起的达摩克里斯之剑。

那悬顶之剑真的落下之时,反而就不可怕了。它就与落石、坠落的冰锥没有什么区别,也就失去了所有能够震慑人心的魔力。

假如只是举起这把剑,那与暴徒更是没有任何区别,它就真的只是一把普通的……能被格挡、能被击落的宝剑。

可如果它始终安静高悬,就能使高高在上的僭主惶惶不可终日。

——英雄必须保持静默。

罗素抬起头来,看向微笑着看向自己的阿米鲁斯。

他心中有些迟疑。

……阿米鲁斯阁下专门把自己带到这里来,就是在向自己展示“英雄”的威慑力……吗?

可这对阿米鲁斯,又会有什么好处呢?

劣者

第二天一早,罗素搭上阿米鲁斯的浮空车,前往市中心的天恩集团。

好天气才只持续了短短一天。

只是上午七点,天空就已然阴成了昏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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