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爱你
由于身体原因,隔天的冲浪活动自然取消,还正巧下起了雨,俩人干脆决定不出门了。
赵锦辛浑身酸疼,连脚踝指尖都留下了情色痕迹,这两天跟黎朔打电话都没法开视频了。他恹恹地窝在床上,对着电视百无聊赖地切台点播,等着罪魁祸首回来投喂。翻了半天全是鸟语,虽然听得懂但没耐心,倒是有个赛车现场转播看起来蛮有意思。他安分地拢拢被子,开始当赛博观众。
邵群端着早餐回来,咖啡配可颂,还搭了块巧克力面包。赵锦辛正看得入迷,也不挑食,坐起来靠在他哥身上吃早饭。
等比赛播完赵锦辛还有些意犹未尽,邵群低头吻去他唇角的褐色甜渍,开口道。
“我们回国之前可以去一趟勒芒,九月底那里会举办耐力赛。”
“我想开。”
赵锦辛慢吞吞地回他,下意识抬眼瞅了瞅他哥的脸色。
邵群似乎没觉得他的想法多危险,反倒揶揄地勾起笑:“跑勒芒可能不行,耐力赛那么久,我怕你睡死在路上。倒是可以去诺曼底开竞速。”
赵锦辛翻了个白眼,诺曼底竞速两百米,开的都是老爷车,这倒不怕他睡着了。
他俩依偎在一起,挑挑拣拣选了部电影,大致讲了个女孩勇敢追梦的故事,只不过故事背景有些特殊,但两人难得认真地看完了。
邵群评价确实不错。赵锦辛隐约有些印象,这部电影似乎获得了当年的奥斯卡最佳影片,便也应声附和,就着几点想法同他哥交流起来。
他们越说越兴起,聊到西洋乐器、古典音乐乃至现代流行,又说起手语的区域性,赵锦辛吐槽它像是无声的方言,甚至现学了几个通用手势和特殊用法,对着邵群一通比划。
邵群靠着床头笑看他玩得开心,配合地回比了一个“我爱你”。
成年以后,他们就很少有这样放松的时刻了,明明见面了却不去搞床上那档子事,简直是浪费时间,即便条件受限只能相约出去喝酒,也要偷摸点俩听话识趣的鸭子解闷,周围环境虽算不上吵闹,但也多少有些乌烟瘴气。
不像现在,两个人可以安静相拥着,聊一些他们共同感兴趣的话题,从容享受亲密时光。
等雨过了他俩又在海边停留了两天,去玩了趟漂流,随后启程去看培雷火山,却被告知火山近期活跃频率高,暂不开放游览。赵锦辛遗憾,只能远望一眼过下干瘾。
他们在马提尼克没待太久,又飞回欧洲各地探索新世界。邵群似乎有所安排却并不紧凑,如果遇上赵锦辛感兴趣的地方就多停留一阵子,就好像他们并不是在当三个月的短暂恋人。
逐渐地,赵锦辛隐约意识到他想告诉自己、想证明给自己看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从厄区万丈高空之上共同坠落,不顾耳侧风声猎猎,透过护目镜欣赏半山半海的旷世奇景;在小城勒芒的萨尔特赛道上驱车飞驰,享受肾上腺素飙升的快感,赵锦辛还记得自己刚踩下刹车,就迫不及待地拉着作为领航员的邵群激情接吻;后来两人携手游览音乐之城,坐进金色大厅倾听恢宏的交响乐,走在街头巷尾与人合奏欢快的民间小调,他还久违地吹了一曲口琴。
他们的旅程像是永远不会结束,下一个拐角就能迎来崭新的体验。赵锦辛一直知道,但从未如此清晰地意识到,世界真的很大。感情的死结并非极易消逝的新鲜感,而是愿意长久陪伴某个人的真心。
扪心自问,他对黎朔的感情不浅,但任何一个人想彻底进入他的人生,取代邵群在他心里的地位,那都是异想天开。且即便他有想法带黎朔出来玩这么一遭,但大概率他俩所得到的体验都不可能有他跟邵群玩这么刺激尽兴。换位思考,他哥跟李程秀更是如此。
黎朔到了年纪,李程秀性格如此,两个人都很好,一个成熟稳重会宠人,一个坚韧善良家务通,放哪都是不可多得的天菜,但显然并非他与邵群的真命天子,回顾过往,就好像是命运在背后推波助澜,硬要他们品尝一遍“真爱”的酸甜苦辣,咸涩至极。
三个月的最后一晚,他们在罗马某个不知名的废弃小教堂里亲吻,覆满尘灰的神像沉默地注视着这对爱侣。
“耶稣说同性恋不许相爱,滚出去。”
赵锦辛开着玩笑,勾着唇搂紧他哥的腰,轻佻地吻上对方高挺的鼻梁。
邵群像是正在祈祷的虔诚教徒,他闭着眼放任了恶魔的勾引,英俊的轮廓在夜色中晦暗不清,只能听见他那低沉的声音在喃喃着。
“男人也是如此,弃了女人顺性的用处,欲火攻心,彼此贪恋,男和男行可羞耻的事,就在自己身上受这妄为当得的报应。”
赵锦辛轻声接道:“新约罗马书,第二十七小节。”
他俩各自沉默了会儿,还是赵锦辛先笑了出来,他问,你怎么还看那个。
邵群没回怼说你不也看了,只是万分眷恋地轻抚过弟弟柔软的发,回答他。
“有时候会希望,真有上天保佑。”
赵锦辛半天才又接话,声音有些哽咽,刻意地带了些笑,说外国神不管中国人。
三个月的时间很短暂,但也足够长。赵锦辛似乎没给出明确的答案,但他其实已经给了。
他听说邵群又发疯,跟家里说要跟李程秀离婚,孩子都快三岁了还闹这一出,把邵将军气得掏出家法狠揍了一顿,三个姐姐都拦不住。
他听说邵群在老爷子书房长跪一夜,终究还是离婚成功了,奇怪的是向来重视血脉传承的邵家,竟允许李程秀带着邵正离开。与此同出的传言是,二姐邵琳回京后频繁带着孩子出入邵宅。
他听说李程秀离婚后回到深圳,虽然最初碰壁几次,但这些阻碍很快被人为清除,找到工作后安心养着孩子,过得还算不错。
他听黎朔说着,眼神落不到实处。回来的这几个月,他从未跟邵群发过一条消息,邵群也仿佛跟他约好了似的,一系列事儿都没跟他透过底,办得断情绝义,不留下任何后悔的机会。
“黎叔叔,”他换了只手撑脸,忽然没头没尾地来了一句,“韩飞叶不适合你。”
“那个什么教授家的,也不适合你。”
他一连否定了几个人,抬头真正跟黎朔对视,却奇异地没在那双琥珀色的眸中看到愤怒、悲痛或失望,诸如此类的情绪,一干没有,反而带着一种释然的解脱。
黎朔疲惫地捏了捏眉心,叹了口气:“三个月前你到欧洲,我给你打完第一通电话,就猜到有些不对。在通过某些手段确认后……那时候的我,确实很愤怒,也很失望。从一开始你跟邵群的联手欺骗,到后来你有意或无意的伤害,我这一辈子没跌过的坑都在你们兄弟俩这踩尽了。但后来经历了种种,至少你跟我求婚时捧出的真心,我没怀疑过那是假的。”
“我发誓过要对你好,因为你怕黑、怕疼,还总爱掉眼泪撒娇,让我有种很强烈的保护欲——尽管真实的你可能不需要。但你玩得再花再浪,总有一日要停下脚步,而这世上哪来那么多靠谱的人?我就想,我一定要把你牢牢保护好,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会陪你一起面对。”
年长的智者身上沉淀着时光凝聚的温柔,赵锦辛眼睛干涩,不敢看他。
“锦辛,我是真的,真的很爱你。但你在他身边,也是真的很快乐。”
黎朔似乎有些茫然,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做错了,不知道究竟哪里做得不对,虽然赵锦辛这次没打算欺骗他,但这样赤裸裸的背叛摆在眼前,他用了三个月都没完全消化心中撕裂般的痛苦。
“对不起黎叔叔,对不起……”
他语无伦次地道歉,说黎朔是个很好的人,没有任何错。犯错的是他,是他不负责任地招惹了黎朔,是他执念成魔地硬将黎朔挽留,也是他始终摆脱不掉少年时滋生的爱欲,最终还是要以伤害黎朔的方式成全自己。
赵锦辛最后无措地哭了出来,像他曾经在邵群面前恳求黎朔不要离去的那一幕,如今形势逆转,真正痛苦的人并不是他,但情绪上头就掉眼泪的依旧是他。
黎朔抱着他轻轻拍背安抚,过了大半个小时,赵锦辛还在抽噎着道歉,眼睛红得像兔子,看得黎朔原本想跟着哭的心情也变得哭笑不得。
黎朔无奈道:“行了,感情的事情就这样,到我这个年纪不想看开也不行了。锦辛,我得承认我答应你的求婚也有私心,我年轻那会儿也荒唐过一阵子,等回过头急匆匆地寻求一份温暖时,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那时候的我,比邵群还渴望拥有一个家,也就无暇顾及你曾经给我带来的伤害。但直到婚后我还在想,就这样把你过早地拖入婚姻是否太过自私,年轻的你也好,那时的我也好,其实都没经历过婚姻或家庭真正的模样。”
“可你确实做得很好,你是个完美的情人,也是个无可挑剔的伴侣。所以我就安慰自己,这样是最好的结局,你看起来也很幸福,跟我在一起是得偿所愿。”
说到这,他苦笑一声。
“但显然并不是,邵群为了你宁愿把好好的家拆了都要争一个可能性,那三个月每一通电话里的你,都是我没见过的样子。你快乐又自在,好像不受任何人的束缚。我就想,霸占了这么久的幸福,我确实该放手了。”
不是的。赵锦辛默念,但黎朔极高的道德标准和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的自我反思,实在让他想纠正也无从下嘴。
“总之,因为我爱你,所以我希望你能够得到真正的幸福。不管刚刚你想说什么,我今天也算是作为你的兄长,提醒你一句,无论你想做什么,都记得要慎重考虑。你们俩想走下去,要比普通的同性恋人更难。”
“……好。谢谢你,黎大哥。”
黎朔顿了顿,又道:“但如果哪天邵群那狗东西欺负你……”
“我这里,随时欢迎你回来。”
这是赵锦辛连幻想都不敢细细揣摩的美好结局,以至于他彻底跟黎朔分居后还有些恍惚——这就已经结束了?
他跟黎朔确实是和平分手,但事后黎朔表示因为两家牵扯得很深,他也无意疏远关系,因此他希望还能跟赵锦辛保持良好的联系,不影响任何经济上的往来。赵锦辛对此欣然同意,抛开情感因素,黎朔也一直是他很欣赏的人。
只是说实话,他总觉得邵群跟李程秀分得简单痛快很正常,但放到自己和黎朔身上,这事就显得有几分蹊跷了。先前李程秀跟邵群拉拉扯扯,没完全在一起的时候,黎朔就在暗地里咬着牙准备报复,现在又因为他跟邵群栽了这么大个跟头,走之前还能笑着说两家父母那边由他去解释,这要是没点后手,简直让人难以置信、背后发毛。
于是赵锦辛走前,状似怀念地又逛了两圈房子,实则偷安了几个窃听器,如果真没事,谁也不会知道,而如果出了事,即使因其非法性质上不了法庭,也能作为方向指导,免过一灾。
他跟黎朔道别,暂时搬进自己的私人公寓。只是从昨天分手到现在,他一直没跟邵群联系。要知道分手结束是一回事,真正答应邵群是另一回事。
赵锦辛并不是个犹豫的性子,但正如黎朔所言,这事需要慎重考虑。邵群狡猾地制造了三个月的二人世界,充斥着荷尔蒙与精神物理的双重刺激,像是延长的吊桥效应,让他心甘情愿地落在网中。
不过不得不说,比起从前滥用暴力强权的模样,他哥真是进步不少。放在以前,邵大公子喜欢谁,哪用得着这么低声下气的。
他忍不住勾起笑,终于在时隔一个多月的傍晚,给邵群发去了消息。
赵锦辛:[图片]
赵锦辛:没缺胳膊少腿吧?
邵群:……
邵群:三条腿都好好的呢。
赵锦辛只发了一张手的照片,干干净净,没有任何佩戴戒指的痕迹。
邵群却读懂了。
他这会儿正躲在老宅外头养伤,老爷子下手是真狠,更何况他还坦白,自己这么做是因为喜欢赵锦辛,看到赵锦辛跟黎朔亲密就受不了,他要离婚去追赵锦辛。
他那几句话一出,就连在一边紧张又担忧地拦着邵将军、生怕他被揍出个好歹的几个姐姐都惊怒交加,最先落到他脸上的巴掌还是大姐邵雯出的手。
所谓长姐如母,邵雯带着两个妹妹一手把他拉扯大,虽然因为种种原因疏忽了对他的品德教育,但主要还是受到邵将军的基因影响和一直以来不听就揍的强权压制,才让邵群长得可谓是歪路一条。
但她没想到邵群居然会对赵锦辛动心思,那可是赵锦辛!他的亲表弟!而且赵锦辛虽然也有些花花公子的传闻,但从不像邵群这样“名声在外”,几年前就去国外结了婚,俩人在一块安分过日子。他那伴侣看着也是一表人才、风度翩翩,还来家里吃过几次饭,就连性格急躁泼辣的邵诺都蛮喜欢那个气质温和的男人。
然而现在,邵群先斩后奏地跟李程秀谈完了,赔了点钱就让对方带着邵正走了,之后才来他们面前说出这些事。本来邵雯以为就是新鲜感过了,毕竟坚持这么久她都意外,让老爷子骂几句就没事了,孩子留下就行,结果真是一轮刺激接一轮。
邵群直挺挺地跪在那——从他离家去英国念书后邵雯就再也没见过这副模样,她听见邵群语不惊人死不休地继续道:
“邵正不是我的孩子,是李程秀的。我又不会照顾孩子,他那么小,留在这也得惦记李程秀,还不如让他带走了。你们要真喜欢他,等成年了接回来就是。”
“但如果你们只想等个继承人,二姐的孩子不行吗?为什么非得我来?”
“那他妈的也不能是赵锦辛!”
他被他老子骂得一哽,似乎是发现自己语气过激了些,而且眼看着被这话气得直喘气的邵将军就要抄起棍子来了,连忙加快语气往下接。
“但我是真喜欢锦辛!我也是看着他长大的,怎么能让他就这么跟外人跑了?再说我离婚是我的事,我想追谁也是我的选择……操!不是……嘶……”
邵将军兜头给了他一棍子,还是邵诺红着眼冲上去帮忙拦了第二棍,结果一听邵群骂了声脏,赶紧回头瞪他一眼。
“爸……别打脑袋,”一旁的邵琳也抹了抹泪,跟着轻声劝道,“正正的事儿,虽然他血缘上跟咱家没关系,但这么久了,养得也有感情了……实在不行就让李程秀回来,在京城继续养着,逢年过节带上门瞧瞧,大人的事儿,跟小孩子又没关系。”
邵雯在一边漠然抱臂,没发表意见。
“你也知道你是看着锦辛长大的,还能禽兽到想对你亲弟弟下手!”
邵将军听劝但不多,绕了个面照着邵群后背一顿狠抽,边揍边骂。他清楚自己力道多重,饶是如此对方也一声不吭地挨了,看着脸上表情都没动多少。
“老子当年就该把你送去参军,翅膀硬了,还敢跟我摆谱!”
邵将军冷笑一声扔了棍子,坐回书桌后兀自生闷气。
“你这事儿,锦辛知道吗?”
邵雯终于开口,一句就问得邵群满背冷汗,被打破皮的伤口阵阵刺痛。但他镇定地摇头。
“他不知道,我要追他是我自己的事。”
“撬别人墙角上瘾了?”邵将军幽幽地。
“……不是之前我跟李程秀那会儿,明明是黎朔撬我的墙角!总之,我就是,有点不甘心,我想试试。”
屋子里陷入沉默,等了不知道多久,邵将军终于冷冷地放话了。
“让他去,追到了就把他押到锦屏那,让他们家再打一顿,追不到就给他送兵营里去跟那群新兵蛋子挤一窝,治治他这喜欢男人的毛病。”
“小琳。”
“欸,爸。”
“你跟我来。”
“好。”
邵将军起身,走出两步又顿足,丢下一句话才开门离开。
“邵群今晚就跪这,谁也别帮他。”
赵锦辛真正见到邵群,是他发出消息的两天后。邵群嘴上说着不严重,实际上故意跟赵锦辛兜圈子让他别来,赵锦辛看得出来,也没戳破他。只是等了两天,他多少有点不耐烦了,干脆直接上门。
赵锦辛有他哥所有房产的钥匙和密码,到了门口也无需通知,滴滴叭叭输了自己的生日,密码正确,推门就进。
邵群正趴床上跟他弟吐槽今天点的早饭真难吃呢,抬头一看他弟人都站卧室门口了,再仔细一瞧,人手上还提溜着个塑料袋,清晰印着“xx药店”四个大字。
“需要哪个自己翻。”赵锦辛抬手一丢。
“我自己上过药了。”邵群脑袋上还缠了一圈,鼓起来一块,看着分外渗人。
赵锦辛沉默打量他半晌,漂亮的嘴巴一张一合:“屁。”
“你搓澡都够不着背,抹药就能碰着了?”
邵群艰难地笑起来,他一动就伤口疼,挨打的时候不觉得,打完反上劲了怎么动都疼。他背上一条条横杠都是紫黑色的,看着触目惊心,虽然没怎么破皮流血,但皮下淤血要彻底散开恐怕得月余时间了。
“就挨一顿打,值。”
赵锦辛无语地翻个白眼,但也承认邵群说的没错,这已经是最小的代价,还好邵群招惹的只是一个李程秀——他就不同了,想想等着过段时间圣诞节,他就得面对黎家夫妇的拷问了,总不可能真让黎朔去扛。
难得见邵群这么虚弱的样,他一边心疼着一边幸灾乐祸,给他哥上着药还要故意点火,他天生恶劣的本性在邵群面前根本无需隐藏。
“赵锦辛,老子警告你啊,再敢往我鸡巴上摸,我不要命也要干死你。”
邵群慢悠悠地威胁,赵锦辛却听得耳根一热,半个字没蹦出来,面色不改地收拾好药油,抽纸擦了擦手。
他俩吃过晚饭,赵锦辛又兢兢业业地给邵群擦身,他哥倒是心安理得,大爷似的任他伺候。结果刚擦完赵锦辛就暴露了真实面目,给邵群翻了个身正面朝上,脑袋一埋自顾自舔起鸡巴。
邵群轻嘶了声,骂了句浪货。赵锦辛得意地哼哼,给他含硬了就退出来,自己扒了裤子抬臀往他哥肉棒上坐。
有一段时间未经床事的穴口紧闭着,肠道内也恢复了处子般的紧致,只是原本缩合的小孔早被他哥操成了一道狭长的逼缝,看起来愈发像女人的阴阜。
等粗长的性器全数没入紧窄的淫穴,两个人都不由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实在是太久不曾如此亲密地水乳交融,赵锦辛直到这刻才觉得自己终于完整。
他可能不懂什么是真正的亲密关系,不知道它真正的模样,但他真的无法想象他的世界没有邵群。本以为仅仅留住那双眼睛就足够,但那段蜉蝣般转瞬即逝的爱欲旅程,竟让原本枯萎多年的种子发了新芽。
他俯下身,去吻邵群的唇。
男人的臂膀结实有力,将他死死揽住,一同沉沦于情欲的深渊。
——end。
赵锦辛隔天迷迷糊糊地醒来,通过腰上紧箍的力道确认他哥还在,闭着眼就往邵群炙热的胸膛埋,打算继续赖床。
结果被早就醒来的邵群察觉,这位恶趣味的兄长开始故意以不断落下的亲吻撩拨宝贝弟弟。过了一晚上,赵锦辛脖颈上的粉红痕迹逐渐加深发紫,看得出来当时他哥疯劲不小。
赵锦辛皱着眉含糊地骂人,最终忍无可忍决定要给邵群一拳,握掌时却发现有些不对。他这次终于清醒地睁开眼,借着晨光打量自己的右手——中指上赫然多了一枚铂金戒指,居中镶嵌的单钻正安静闪耀着。
赵锦辛低笑:“男左女右,怎么在我右手上?”
邵群正流连于他耳鬓,边亲边回他:“嫁给我当漂亮老婆了,这不就得戴右边。”
赵锦辛冷哼一声,抬起原本搭在邵群身上的腿踹他,结果低头一看,这人变态得连他脚都不放过,脚背上还有片淤痕。
“死变态,起床,我饿了。”
“老公不肯喊,连哥都不喊了?嘶……宝贝轻点儿踹。”
赵锦辛嘴上没说,洗漱的时候心里美滋滋地对着那枚戒指瞧了半天。等两人都刷完牙,他就迫不及待地拉着邵群在盥洗台前亲得全心投入,一路磕磕绊绊着又被他哥带回卧室。
等再次被压上床,赵锦辛才清醒过来,蹙眉别过头,推拒着说不要,他饿了。邵群就耍流氓,说刚才晨勃没解决,宝贝帮我含一下就当早餐吧。赵锦辛眯着眼盯了他半天,在邵群差点妥协之前点了头。
邵群靠坐在床头拿手机点外卖,赵锦辛俯在底下认真侍弄他哥的小兄弟,被问到哪个东西吃不吃时也不吐出来,一边深喉一边用鼻音回答,精致的眉眼被挤得泪水涟涟。
邵群对他的喜好了如指掌,快速点完解放双手,拽着赵锦辛柔软的发丝在他嘴里粗暴冲刺,不留情面地把温热的口腔当后面的逼用。赵锦辛本能地缩紧喉头,在肉棒进出间含糊呜咽,看着乖巧又可怜。
邵群平常做的时候都要半天,即便赵锦辛以这样的口技侍弄,等他下巴快酸掉时才感觉这根粗壮的性器开始隐隐抽动。他制止了邵群退出的动作,舌尖灵活地滑过马眼打转,让男人闷哼一声,顺畅地在宝贝弟弟的嘴里释放。
邵群抽出鸡巴时牵带了些白浊,掉到赵锦辛手上,但他一脸不在乎,先是伸舌头让邵群看清自己满嘴精液的模样,接着故意挑眉,做了个明显的吞咽动作,最后才慢条斯理地舔起手指。
邵群屏着呼吸,一时只觉得他弟眼角那粒泪痣实在艳得勾人。但赵锦辛这般挑逗他也不可能落在下风,他抬脚又在赵锦辛胯间轻碾了几下——他刚才就在这么做了,就见这个迷人的妖精一脸失神地急促喘气,随后邵群的脚底便隐隐传来湿意。
等他俩吃上早饭时赵锦辛都快饿晕了,洗个澡又被他哥按着腿交了一顿,让本就快要散架的身体雪上加霜,气得他都要质问邵群背上的伤是不是画上去的,到底哪来的这么多精力。
邵群心虚地搂着宝贝弟弟投喂早餐,油嘴滑舌地说也不是不疼,但是一看到你就有力气。赵锦辛冷笑说你的小兄弟确实很有力气。
话虽这么说,赵锦辛这天生被人伺候娇宠的命,被要了一通福利之后更是手不用动、脚不用抬,只需让他哥任劳任怨地收拾残局。
赵锦辛还没事找事,趴在沙发上表情笑眯眯的,说话却夹枪带棒:“这手家务活干得熟练啊,跟李程秀学的?”
邵群瞥了他一眼:“大小姐,照顾你这么多年,还需要跟别人学?”
后来他们跑到阳台上做爱,衣冠楚楚的总裁兄长搂着只套了件男友衬衫的漂亮宝贝,炫耀般玩起了露天性爱,干得赵锦辛浑身直抖,那双白皙的大长腿死死缠着他矫健的腰背。
别墅群排排立的小区很少有人走动,逐渐习惯于公共场所暴露玩法的赵锦辛最初也没那么紧张,但邵群非得把他抱起来远离地面,失重的不安叠加性事的刺激,让他几乎头晕目眩,只能紧紧依附在男人身上。
阳光下,赵锦辛手上那枚戒指折射出淡淡的弧光,他在欲海中沉浮时恍惚地想着,是啊,他已经从别人的丈夫摇身一变,成为了表哥预定的未婚妻。
“我发现你从早上开始就很兴奋。”
邵群粗喘着吮咬他的锁骨,虽然那处都快没一点好肉,但赵锦辛的反应总是敏感得不行。
“啊……开心,不行?嗯嘶……慢点!”
赵锦辛还想反问你不也这么兴奋,但实在说不稳话,到最后就剩点气音,恼怒地咬了邵群肩头一口。邵群就闷闷地笑,低头压着人深吻,专心享受快感。
赵锦辛看着是个脾气外露的小作精,但他真正的心思其实很难揣摩,这一点在谈判桌上或宴会场中向来无往不利。只有最为亲密的人才能清楚地感知到他掩藏在言笑晏晏的外表下,那一丝一毫的情绪变化。
为了不让邵家人太快意识到俩人早就暗通款曲,别说官宣,连戒指都没法发出去炫耀,这点难免让赵锦辛有些郁闷,邵群安慰了好一会儿,说下午带你出去逛逛。
赵锦辛摇头拒绝了,他还是挺喜欢跟邵群无所事事地黏在一块的——虽然说这话的时候,邵群的手还在他屁股上揉捏,准确来说不算无事可做。
他俩躺在床上,就这么有一搭没一搭地聊,说着说着赵锦辛突然想起来黎朔的事,正巧邵群也没问他怎么来的,就顺势跟他一通解释清楚了。
邵群确实记得上次要不是赵锦辛及时发现,自己差点就让黎朔告进去了,虽然以他的势力和能耐,顶多就是警局走过场——毕竟那么多问题这么多年也没人有胆子挖,但正如赵锦辛所说,不用受罪何必上赶着呢?
他点头应了,表示自己会小心,表示着表示着就又把手指捅进宝贝弟弟的软穴里了,这地方让他调教这么些年,到现在会吃会裹但仍然紧得很,简直是天生淫穴。
赵锦辛对他的骚话评价敬谢不敏,哼哼两声又乖乖抬腿让身后的邵群再次操进来,张着红润的唇绵长地呻吟一声,配合地摆腰吃鸡巴。
邵群瞧着他扭得这么起劲就是一阵欲火烧心,炽热的肉棍一次次捅进深处,不过十几下就让怀里人软了腰任由摆布。赵锦辛挣扎的手脚都被亲哥死死箍在怀里,明明是差不多的身高,他却仿佛是小了一号的人形玩偶,在男人强势的侵略下无处可逃。
赵锦辛平常耀武扬威的大宝贝随着抽送的动作摇晃,塞着根马眼棒还能向外溢出湿滑的黏液,每每承受不住妄图射精,都要遭受一遍堵塞回流的痛苦。但邵群熟知他身体的任何反应,清楚只要等个两三次之后,这个漂亮骚货就会用后面的穴喷水高潮,像是成熟期绽出花瓣吸引播种的雌性。
邵群垂眼望着弟弟被情欲烧得通红的脸颊,心中一阵难言的悸动。
“宝贝……锦辛,给哥怀个宝宝……我们生个孩子,好不好?”
赵锦辛眼神迷离,脑袋里一团浆糊,哪听得懂邵群在扯些什么瞎话,只会跟着他哥软绵绵应声。
“嗯……生、宝宝……唔给哥生……”
他压根说不完这句话,因为邵群被这淫言浪语刺激得不行,咬住赵锦辛的唇力道极重地吮舔,身下人被欺负得如此凄惨,眼泪都快哭干了也没办法,只能依赖地贴紧他哥温暖的怀抱。
不过光这两句根本不算完,邵群又开始含着赵锦辛微凉的耳垂“传授”怀孕技巧,说给你前面安个真正的小逼,还要连着子宫,哥哥就像现在这样操你前面的骚逼,给你破处,射到里面让你怀孕。
他摸着赵锦辛紧致的腰腹,幻想着这里微微鼓起的模样,胡扯说到时候你要好好学怎么夹逼喂老公,怎么松穴生孩子,老公想操你的时候你就要挺着大肚子吃鸡巴,生完孩子的奶也得给老公吃。
诸如此类的话在赵锦辛耳边里晃悠个不停,让他在偶尔清明的间隙再次陷入了诡谲淫荡的梦境,甚至也跟着不自觉地抚摸起自己的小腹。
但邵群征伐的强度太大且一刻未停,赵锦辛很快又哭喊着求饶,根本无心关注他哥刚刚那一通肆意的妄想——除了在邵群床上,他从来都是毋庸置疑的绝对统治者,平常清醒时,赵锦辛的自尊与骄傲让他连句老公都不肯轻易叫,更是很少让邵群玩那些过于女性化的东西。
邵群微翘的龟头抵着腺点往里干,来势凶猛得几乎要将肠肉的褶皱碾平,如此过量的快感汇集成浪潮,在两具赤裸的躯体之间拍打,浸湿了大片被褥。
而就这般再度历经数百下鞭笞后,赵锦辛那媚烂的穴肉终于颤抖地紧绞住入侵者,从深处喷涌出大股淫液,浇得邵群眼睛发红,最后几个深挺便全数交代在里头。
赵锦辛的脑袋空白了大半天,等他回过神来才发现前头的马眼棒不知什么时候被他哥拔了,自己那同样粗直的性器正一股股地向外吐精,但正当他要松口气时忽然发觉不对,连忙握住邵群的手臂往旁边扒拉,哑着嗓子焦急道。
“放开……哥,我想上厕所……”
邵群正埋在他穴里头享受余韵,热乎乎的让人动都不想动,闻言更是恶趣味地把他按紧,将赵锦辛以挺着腰的姿势固定。
“乖宝,就在这,反正都湿了。”
“不行……不,邵群!呜……”
随着淅淅沥沥的水声,赵锦辛哭得真情实意,这玩意儿射程跟精液又不一样,直接越过床沿冲到地上,过了会儿才慢慢停息。
赵锦辛刚被操到高潮正脆弱着,在邵群怀里抽噎个不停,刚恢复了点力气就要把他哥推开,又被男人揽着好一顿安抚。
结果没过一会儿赵锦辛又想起来点事,身子不动转个头——还是看不到邵群的脸,但他一身脏东西懒得挪,索性就这样问话。
“哥,你老实说,是不是还想要个自己的孩子?”
邵群沉默了片刻,坦然回他。
“说不想要是不可能的,但我也清楚,我不可能养得好。再说邵家又不是就我一个人,二姐的孩子早能打酱油了,等他再大些,我就带着他去公司看看。”
“请人养呗,好歹留一个你的亲生骨肉。”
赵锦辛满不在乎地道,他一直知道他哥对完整家庭的渴望,虽然现在因为他打破了,但他猜邵群心底深处应该还是放不下,与其等将来不知道哪个女人插足到他们之间,还不如现在趁早打算。
“不用,我不需要了,锦辛。”
这次邵群倒回答得很快,语气轻松,他刚刚终于把在脑内盘桓了许久的想法倾倒出来,一时间如释重负,斟酌着字句继续向弟弟解释。
“我确实想要一个家,但并不是说这个家就非得有老婆有孩子才完整。之前我有了李程秀,有了邵正,但还是感觉心里空落落的。那时候我不知道为什么,后来才明白,原来没有你的家,是不完整的。”
邵群难得来了一番情深意切的内心剖白,实打实把赵锦辛惊住了。他们俩之间很少以这种形式对话,大多时候凭欲望主导,想做什么就做了,哪还需要解释。因此即便先前闹出那么多事,他也始终提着一颗心,满怀戒备与警惕,就连刚才还在若即若离地试探。直至此刻他才愿意缓缓地松出一口气,有了些俩人正在谈恋爱的实感。
他回过神后不免歉疚,心底倒是暖融融的,摸索着去握邵群的手,与他十指相扣。
邵群察觉到这一点,勾起唇反手握紧,凑近去吻他发红的耳尖。
“你不需要担心我会后悔,即使将来真有那一天,狼狈的也会是我。”
以赵锦辛的手段和对他的熟悉程度,要真想让他倒霉,那简直是轻而易举,甚至让邵家倒台,都不无可能。而这把刀,是他亲自递到赵锦辛手里的,他知道他的弟弟不仅能接住刀,还能将它时时刻刻对准他的心脏,对准过去已经发生的伤害或未来可能发生的恶意。
邵群并不准备给自己留退路,从他把赵锦辛引向歧途的那一天起,他就不可推卸地承担了照顾赵锦辛一辈子的责任。至于监守自盗,于恶龙而言,这实在是件无需惊异的常事。
赵锦辛翻身起来,一只手撑在他赤裸炽热的胸膛上,鲜活跳动的心脏上,一只手虚虚握在邵群颈间,低头笑得很好看。
“到那天,我会杀了你。”
“好。”
黎朔再次见到赵锦辛时,离他们最后一次正式见面已有段时间了。虽然分手乃至真正离婚那会儿,俩人都认为彼此还能当朋友,但没有必须见面的理由,也就慢慢淡了关系——连李程秀都逢年过节带邵正回一趟邵宅呢。
他们平常工作的事情大多由中间人交接,且由于他跟赵锦辛分手,他也不再过多地参与恩南集团的决策要务,安心当着合作人的角色,经营他的小事务所。俩人偶尔在酒会上碰面,也是举杯一笑就淡然别过。
这次碰到赵锦辛纯属机缘巧合,素了大半年的他忽然想来场艳遇,于是下班后回家收拾了一番,随后出门前往当地最热闹的酒吧。
正如赵锦辛从前的评价,像黎朔这样的男人永远不会随年华老去而丧失魅力,反而如同陈年酒酿般愈发香浓。在黎朔踏入门槛的十五分钟后,他已经开始对不断抛来的目光感到厌烦,准备喝完手里的酒就起身离开。
正在这时,接近门口的过道忽然传来几声压抑的惊呼,甚至逐渐有蔓延开来的趋势。
黎朔寻着声音抬头,也猛然怔住。
那是一位身着深红连衣裙的漂亮女人。细长的吊带将白皙漂亮的肩头展露无遗,前胸略有些平坦,但细腰肥臀的完美比例弥补了这一“缺陷”,反使她的魅力更为凸显。视线下移,紧身裙的蕾丝花摆勉强能遮住腿根,却掩盖不了那双修长的腿,即便在黑暗中也白得晃眼。
更别说那张脸,简直是上帝毕生得意之作。一双勾魂摄魄的桃花眼盈盈含光,眼下一点褐色泪痣美得灼人,凌乱的长卷发衬得她娇小可怜,让人下意识地忽略其高挑的身长,然而色泽鲜艳的红唇却昭示着此人并非软弱可欺的小角色。
那朵玫瑰忽然站定,回头冲身后一笑,黎朔听见此起彼伏的吸气声——这实在是有些夸张,但放到她身上似乎又不奇怪。天生同志的他并不对这个人存有性欲,仅是抱着欣赏美景的心情暗自赞叹。
直到那个人走近吧台,她脖颈右后侧霸道的字母纹身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底,黎朔才猛然意识到这个人的真实身份。
“黎叔叔,不认识我啦?”
来人笑眯眯的,浑然不见刚才顶着“sq”俩字招摇过市的美艳模样。
黎朔很难说明心里是个什么滋味,但他只是哭笑不得地抬手跟对方敬了个酒,回道:“刚才确实没认出来,你今天很……漂亮,锦辛。”
赵锦辛得意地冲他眨眨眼,让黎朔恍惚感觉回到了从前,但又有些不同,这样堪称娇艳的赵锦辛,实在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俩人各自喝了点酒,还是黎朔先开口问他,怎么一个人来这儿。
“我哥忙呢,还有佳人作陪,谁管他。”
他语气轻描淡写,事实却显然不是这回事,但黎朔点到即止,并不追问,转头扯起近况。赵锦辛也配合,笑着说起李程秀与邵正的几桩趣事。
然而酒吧猎艳却偶遇前任的场景实在有些过于暧昧,何况这前任还是名花有主的带刺玫瑰。终于,在喝完最后那口酒后,黎朔准备起身告辞。
“锦辛,我……”
“姓黎的!你什么你!离锦辛远点!”
一声怒斥从身侧传来,俩人都不由得皱起了眉,转头一看,果然是邵群。
不得不说,即便是被怒气冲昏头脑的邵群,也依旧帅得人神共愤。但赵锦辛简直要翻白眼了,站起身迅速捂上他哥的嘴,狠乜一眼以示警告,转头朝着黎朔歉疚道:“抱歉黎叔叔,我哥他就这德性……你稍等一下,我这就让他给你道歉。”
黎朔的心情算不上生气,反倒有些好笑,真就没着急走,眼看着赵锦辛把暴怒的邵群拖到一边,虽离他几个身位但还能勉强听清楚——赵锦辛正怼着邵群一顿骂,说着什么既然你工作忙不回家也别管我不回家,你有人陪怎么就不许我找人陪,碰巧偶遇都能被你脑补成花之类的话。
黎朔听着一时有些感慨,看来这兄弟俩就算互相祸害上了也改不了本性。昨天他听人说有个一线男演员来了恩南,被叫去赵锦辛办公室待了一下午,那时还以为只是谣言呢。
没过多久那俩人又回来了,这场大戏几乎大半个酒吧都在偷看,没谁愿意大庭广众下出丑。邵群一脸不忿又好像有些委屈,但竟然真老老实实跟黎朔说了句对不起,是我误会了。
黎朔略感惊讶地挑眉,看来还得赵锦辛才能管得住他,便也不拿乔,囫囵说了几句场面话就迅速撤走,还是改天换个地方再玩吧。
等黎朔一走,邵群也一脸阴霾地拉着赵锦辛出了这间酒吧。从前没觉得,现在一来只觉得这种地方十足地乌烟瘴气,他简直不敢去想赵锦辛刚才在里头被多少人的目光打量过,还被迫跟老情敌道歉,现在的心情几乎是一点就炸。
赵锦辛也清楚这点,众目睽睽之下仍乖乖依偎在他怀里,等到了车里还一副伏低做小的模样,毕竟他今天做的确实有些出格。
这条红裙确实很漂亮,被暴力撕扯开时也别有一种凌乱美。但被迫袒胸露乳的赵锦辛只觉得夏天的夜晚确实挺凉的,狗啃似的裙摆也根本遮不住他饱满的臀部,这会儿它们在他哥手里都快软成一团棉花糖了。
“嗯……哥,你刚刚,好帅。”
邵群的脸色一直阴沉沉的,赵锦辛实在怕他上头了跟自己搞出人命来,连忙出声哄哥,但对方愣是没给他一点反应。他顿了顿,又去喊。
“……哥?”
赵锦辛心里一咯噔,坏了,这事大了,他之前确实没在他哥面前穿过裙子,更别说假发、化妆,连被喊老婆都要哼哼两声,这下让他抓到了,下半辈子都别想好过了。
“哪儿帅?”
赵锦辛正在那自暴自弃,就意外听见邵群开口,不禁喜上心头,甜滋滋地揽紧他哥脖子,照着脸亲了几个响的,说的话却极为少儿不宜。
“你刚刚生气的时候好帅,凶巴巴的,都把我看湿了……呃!啊……”
邵群的手指捅了进来,发现确实如赵锦辛所言,里头湿得厉害,水淋淋的。他冷笑一声,分毫不带怜惜地照着他那处敏感点狠狠扣了几下。
赵锦辛猝不及防地淫叫出声,犹如一条濒死的鱼在邵群手下奋力挣扎,却皆被无情镇压。邵群垂下眼,捏着赵锦辛的下巴令他抬起,仔细瞧了瞧那张布满情欲的、艳绝京城的脸,似笑非笑地伸进第二根手指,加重力道极快地肏弄起柔软的腺肉。
赵锦辛的反应敏感得很,他急促地喘着气,赤裸白皙的胸膛上下起伏着,甜腻的呻吟自红唇间断续溢出。
不过几分钟,就被玩成这副荡妇模样,真要放任他留在酒吧,怕是明天只能捡个满肚子野精的母狗回去。邵群的眼底一片阴鸷,借着赵锦辛讨好的索吻又是一顿凌虐式舔咬。
赵锦辛承受着兄长暴怒的劣行,被迫从对方唇间汲取氧气,憋得脸颊通红,且随着下身酥麻程度的不断加深,他的四肢也逐渐软绵无力——忽然,他猛地挺直腰,两腿不受控制地踩踹了几下车壁,僵直了数秒才又慢慢瘫软下来。
邵群从他泥泞不堪的穴里抽出手,随意地塞进赵锦辛嘴里,夹着那条柔软的舌玩弄。赵锦辛刚高潮完懵懵的,听话地舔干净咸湿的手指,来不及卷走的淫液滑落在他颈窝中,成了亮晶晶的浅池子。
“喜欢吗?”
“喜欢。”
赵锦辛知道邵群在问什么,正是身上这条裙子。裙子是对方前两天买来的,想让自己穿给他看,却被自己断然拒绝,原以为只是个玩笑,结果翌日邵群突然加班,晚上连家都没回。
说实在话,他一般也不会真的拒绝他哥的要求,不说他压根没意识到邵群是认真的,再说他其实对玩些破廉耻的小情趣半点也不介意,因此一见这情况就怕邵群真动火了,便亲自上门服软,却在隔天探班时见到了邵群的新秘书。
清秀漂亮,他哥的口味。赵锦辛脸色阴沉地站在电梯口前看着那人踏进办公室,冷嗤了一声骂了句狗东西。但他也不是不给机会的人,大方坦然地快步走向办公室,推门直入。
屋子里的场景确实挺正经的,小秘书离邵群得有个五米远,俩人衣裤完整,都没半点不对。但赵锦辛还是一脸不爽地径直离开了,甚至懒得看一眼邵群的表情。
然而昨晚邵群也没回来。赵锦辛几乎要把邵氏集团近期业务都翻了个遍,也找不到邵群最近忙的什么项目。他气得发笑,赵大总裁哪是受委屈的人,转头就换了女装独自出门。
他知道邵群在看。正式跟邵群在一起后他才发现,原来之前他哥的占有欲和控制欲还没完全展露。每次做完他身上就没几块好肉,今天是难得清净了几天才能一身白嫩;他脖颈处的字母纹身在他们确认关系后半个月就弄上了,半年后又在左腿外侧刺了朵娇艳欲滴的红玫瑰,藤蔓舒展着枝叶爬满了腰腹,邵群正计划着在他背上也搞点什么;最重要的是,他身上时刻带着的定位器与窃听器。
当然这些配套的东西邵群也一个没落下,无论是他脖子左后对应的“zjx”,还是左手中指上钻色璀璨的赵锦辛同款铂金戒指,亦或是那些个定位器、窃听器,都成为他将长久陪伴赵锦辛的标志。但比起邵群这堪称变态的控制欲,赵锦辛竟然显得更为洒脱——现在看来也只是没真正遇到而已。
赵锦辛脑袋靠在邵群肩上,一边被他哥久违地深入开拓,一边放空大脑发散地想。他的假发刚才就被摘掉了,里头汗津津的实在黏糊得人难受,即便如此他看着也不像个世俗意义上的“男人”,倒像是临水自望的纳西塞斯。
邵群按着他细韧的腰不住捣弄,贴在赵锦辛耳朵边的喘息声性感低沉,让赵锦辛禁不住地追逐着他利落的下颌线亲吻,攀附的手臂也随之收紧。
他俩昏昏沉沉地趁着夜色在车里做了半天爱,不知第几轮时赵锦辛几乎快奄奄一息,他前头那根宝贝早都射无可射了,邵群那过人的精力居然还没消耗完。
“呜……啊、哥……不,不要了……”
赵锦辛狼狈地往邵群怀里拱,抽噎着恳求他哥快点结束,得到的回应却只是快把他顶出尖叫声的肏弄。
最后一轮邵群快释放时,忽然伸手紧扣住赵锦辛脆弱的脖颈,随着他下身深重的挺干,手上的力度也在逐渐加大,而赵锦辛本能地挣扎着,却受潜意识操纵往他哥身上缩,试图寻求一份依靠。
被掠夺的呼吸,被使用的身体,被彻底操控的心神,赵锦辛是向神献祭自我的羔羊,柔顺地屈从在邵群身下,对兄长给予的一切甘之若饴。
被男人彻底灌精时赵锦辛正捂着喉咙咳个不停,他颤抖地放缓呼吸,不忘狠瞪邵群一眼,泪水的痕迹在脸颊上交错干涸,配合那身没残留多少布料的衣裙,像是初次沦落风尘却不失娇嫩春色的官妓。
赵锦辛那截漂亮的脖颈染上了代表粗暴性事的暗色,邵群发泄完心情好了不少,摩挲着隐隐发青的指印,慢条斯理地问弟弟,昨天进你办公室的人是谁?
赵锦辛躺在他怀里懒洋洋地回答,嗓子听起来哑得厉害。他说只是个小演员,贪心不足蛇吞象,都快一年多前的事了,还非要跟在我身边当狗。
邵群就笑,说他现在炙手可热,哪还只是个小演员,圈里不少人都眼馋这朵高岭之花呢,赵总真一点不心动?
赵锦辛翻了个白眼,说屁的高岭之花,刚进我办公室就脱了衣服要给我看纹身,吓得我差点要冲过去亲自给他穿上了。
邵群笑得不行,问他怕什么呢。赵锦辛无语,这简直是明知故问,便懒得理这幼稚鬼——现在他无债一身轻,不用继续装模作样了。
俩人交换亲吻温存了会儿,邵群便开车带这朵玫瑰回家。
清洗身体时赵锦辛迷迷糊糊地问他最近在忙什么,邵群认真地说在准备婚礼,给赵锦辛听得猛然惊醒,狐疑地盯着他哥瞅了半天,蹦出来一句你是不是想看我穿婚纱。
邵群让他猜中心思,干脆坦然承认。而经此一遭赵锦辛也没什么好抗拒的,便也点头应允。
结果等到床上准备睡觉时邵群又冷不丁来了一句,还是你身上的玫瑰好看。气得正犯困的赵锦辛抄起枕头就砸他。
“滚!我明天就把办公室的摄像头拆了!”
伦敦的雨下得人心情糟糕,西方老天爷变脸的速度比华国南方的梅雨季还反复无常。这种天气出门就是自寻烦恼,大多数人更愿意窝在温暖的床榻上与爱人交颈缠绵。
邵群似乎不是个爱往外跑的性子,或者说在赵锦辛到来的日子里,他总是很安分地陪伴着这个小自己几岁的弟弟,他的电话也一样安静,甚至偶尔有人上门邀约都被无情拒绝。
赵锦辛曾打趣地问他是不是怕带着自己出门遇见情人尴尬——这事说来也奇怪,邵群亲自领着赵锦辛开蒙,也知道自己弟弟不是个省油的灯,但他对着赵锦辛似乎总是多有顾虑。
邵群那时候正给这混小子磨咖啡,漫不经心地回答怕啊,怕他们看上你。
赵锦辛趴在小吧台上笑,随口感叹了句好香的味道,就把这个话题轻轻揭过。
这样平静的日子并不算多,邵群拒绝所有邀约也并非没有理由,他大多时候都早早备好了带弟弟出门的计划,比如去地中海的沙滩晒晒发霉的脑袋。
说实在话,在某类欧洲人的审美中,比起帅气多金的富家公子哥邵群,赵锦辛显然才是不可多得的理想型。于是在每趟悠闲的旅途中,赵锦辛身上总是不缺惊艳恋慕的目光。邵群当然也是个香饽饽,只是他俩吸引的类型不同。
邵群阴沉着脸,第无数次打发走缠上来索要联系方式的傻大个,忍无可忍地揽过赵锦辛的腰,让俩人的距离看起来不那么“陌生”,这才感觉消停了些。
赵锦辛弯着眼顺从地靠过去,满意地在余光中瞥见另一侧的金发女郎泄气地回到同伴身边。
邵群自然也注意得到,他哼笑了一声没计较,这小子刚才到处抛媚眼就为了隔绝他哥的旺盛桃花,也真是费尽心思。
撒丁岛的夏季热闹非凡,但豪华游艇是隔绝窥探的最佳屏障。他们迫不及待地一路互吻闯进卧室,熟练地解决不经意间的擦枪走火。
赵锦辛尚且青涩的口技已足以对付年轻气盛的表哥,东西进嘴的十几分钟后,邵群粗喘着射了他一脸。赵锦辛闭着眼,皱眉嫌弃地吐槽好腥好咸,问他哥怎么这么浓。
邵群爽过了也不当局外人,勾着笑给弟弟做了清理,一边继续亲他一边帮他撸,半哄半认真地回答好久没找人了,都给你准备的。
赵锦辛那会儿欲望上头烧得脑子迷糊,哼哼着回那还是找人给我分担分担吧,太多了受不了。
邵群奇怪地没吭声,倒是手上功夫更上心了些,粗糙的指腹力道略重地蹭过小锦辛的前端,把赵锦辛弄得一个劲儿往他哥怀里缩,舒服得只会迷糊地亲邵群的腹肌。
晚上海滩边办起了篝火晚会,他们将游艇停泊在水面平静的港湾,换了身衣服下船,赵锦辛那片白皙的脖颈上还留着明晃晃的粉红痕迹。
夕阳最后一抹余晖消散在玫紫色的苍穹边沿,橘黄的火焰在海风的吹拂中轻轻跳动,色彩缤纷的小串灯逐渐亮起,在人们轻松的笑颜上交相辉映。
长相完全谈不上相似的表兄弟坐在远离人群的沙滩上,互相倚靠着喝酒闲聊。
两个人酒量都不错,但似乎有什么正在这样的情境中暗暗发酵。赵锦辛转头贴上邵群的耳朵,微凉的柔软触感让他稍稍停顿了片刻,随即若无其事抬手地指向几米外的陌生男人。
“我猜他五秒后就会倒下去。”
邵群的反应似乎很平淡,他短促地笑了声,笃定地回道:
“我赌三秒。”
他们不约而同地倒数,在数到二时那个酒鬼就一头栽倒在沙滩上。赵锦辛幸灾乐祸地乐出声,又跟他哥据理力争,说邵群回话的时间就占了三秒。邵群故意不让着他,说输了就要认罚,趁机给赵锦辛灌了几口烈的。
小醉鬼到底年纪阅历不足,最后还是让他哥抱着回到船上。两人黏黏糊糊地洗完澡,赵锦辛酒劲下去了点,但脸颊仍然烫红,盘腿坐在床上,一双眼亮晶晶地望着刚出浴室的邵群。
邵群赤裸着上半身,不耐烦地擦着头发出来,就看见本该乖乖睡觉的弟弟还精神无比,心情莫名好了几分。他弯下腰准备给不清醒的小朋友一个晚安吻,以此哄对方睡觉。
但赵锦辛显然没打算放过这个机会,他灵活地扒上表哥的腰背,将原本亲昵的额吻变成了暧昧的唇舌交缠,较平常比起更加腻人。
邵群品尝到他唇瓣间残余的酒气,并不准备放过主动跳进陷阱的猎物,还有小半年的时间,赵锦辛就该彻底属于他了,而在正餐之前理所当然地该享用一些甜点。
邵群游走在赵锦辛腰臀间的手逐渐下移,他弟弟身上那条聊胜于无的短裤反倒为进一步探索增添了些情趣,被他随心地扒了几下,卡在腿根处半掉不掉。
在赵锦辛不自觉的配合下,那半边软嫩的臀肉很快落入邵群的掌心,由着他的想法任意蹂躏,而那一点紧缩的穴眼在臀间隐约展露,向掠夺者发送致命的引诱信号。
润滑剂是必不可缺的,尤其考虑到他家这玻璃娃娃的各种毛病,邵群一开始就用了大半瓶,在赵锦辛难受的哼唧声中缓缓揉开了那处未被探索的净土。
最初试探着伸进半根乃至一根手指时,就被这口紧窄的穴眼排斥得彻底。赵锦辛趴在他怀里被搞得清醒了大半,漂亮的眼尾微微泛红,却没说出任何拒绝的话,只是黏在邵群耳朵边断断续续地说好奇怪,好胀,哥要进来的话太大了。
邵群被他撩得嗓子哑到说不出话,只能亲两下赵锦辛颤抖的眼皮,在润滑剂的帮助下终于让那地方能顺畅地吃进一根手指,也不准备继续上难度,就着姿势艰难地探索赵锦辛的敏感点。
好在他弟弟不仅穴紧得天赋异禀,腺点也浅得像是天生就为了吃男人鸡巴似的。没等邵群换个方向,赵锦辛就猛地绷紧身体咬死了他哥的手指,一双手也慌乱地缠紧了邵群的脖子,发出一声带着低泣的呻吟。
邵群几乎要被他这一声叫得射出来了,死死咬着牙,勉强忍下了欲望。也不知道为什么赵锦辛反应这么大,他以前也不是没给其他人开过苞,不疼得涕泪横流面容扭曲就算了,居然还能叫得这么色、这么浪,他现在看着蜷起的小腿都觉得暗示意味十足,简直他妈要疯了。
但他没停,找到这地方只完成了一半目的,剩下的似乎简单许多。那根手指灵活且有力,不知疲倦地以强烈的节奏进攻敏感的穴肉,初次接收到这种快感的赵锦辛一开始就彻底沦陷在邵群的控制下,只会呜咽着喊哥,平常游刃有余的荤话都丢了个彻底。
抽送时淫靡的水声充斥在不大的房间里,半消的醉意又涌上赵锦辛的大脑。他们此刻身在海上,但赵锦辛感觉自己正沉入海底,被深海的暗潮粗暴地推拉着,淹没在咸腥的海水中。暴风雨中唯一的灯塔忽远忽近,正冷冷注视着他的沉沦与放纵。
他知道是这座灯塔将他一手推入深渊,但他仍确信自己最终能够获救。
那个暑假结束时他像往常一样预备离开,邵群却前所未有地暴躁,以格外强硬的态度阻拦赵锦辛回校复课,直至赵锦辛课程开始的前一天晚上,他才松口允许赵锦辛登上凌晨的飞机。虽然还是免不了请假致歉,但多少让饱受床笫折磨的赵锦辛松了口气。
邵群当然是愧疚的、自责的,尤其在看到赵锦辛疲惫的黑眼圈时——在上飞机之前他还压着人半玩半做了一通,但他难以控制自己不去想那些可能性,那些赵锦辛被他半开苞之后因食髓知味而找其他人尝试的可能性。赵锦辛爱玩他一直知道,但他是第一次如此心慌。
当事人赵锦辛当然看得出来他哥的不对劲,但对待邵群这人光是口头安抚没什么用,因此他从最开始被邵群否定回去的想法后,就再也没提过这回事,直到邵锦屏的电话打到邵雯那去了,邵群才被迫松口。
赵锦辛走之前给了他哥最后一个吻,承诺圣诞节会再过来,邵群摸着他的后颈回吻,带着赵锦辛看不懂的眼神。
他说,不等圣诞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