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启强救弟弟
高启强已无心准备考核了。
他哆嗦地打电话报j:
“喂……嘉苑酒店办公三楼c303正发生强奸案……请你们尽快……求你们了……要出人命了……”
虽然报了j,但高启强依旧惊魂未定。
他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只恨水产厂距离市区五十多公里,赶过去肯定晚。
虽然报了j,也无法保证jc能在她们强奸弟弟之前赶过去。
高启强很清楚,酒店是向思嘉的大本营,从门童到服务生再到酒店各部门经理,都是跟她混黑社会的人。
一旦有jc进来,酒店里的工作人员都会立即警惕起来,通过私密信息网络,立即上报给向思嘉,让她迅速转移。
他要立即将弟弟救出来,一刻也不能耽误。
该怎么办?
高启强又气又急,搬起一块石头砸向鱼塘!
扑通一声,层层叠叠的鱼儿如花瓣绽放般四散逃开。
鱼儿逃掉了,阿盛能不能逃掉?
高启强,你胡思乱想有什么用?他们是不是已经把弟弟吃掉了?!
他又低头看着塘里丰硕而又灵动的鱼儿,想到因为它们,自己的生活越来越有盼头。
可现在……弟弟若被他们毁掉……赚再多钱能有什么意思?
高启强眉头紧皱,计上心来。
在五十多公里外的酒店里,向思嘉的两个成年女人找到了高启盛。她们死死地扣住他,将他再次拖到房里。
两女人刚松手,高启盛连忙冲到窗边,想从窗子跳下去,又被两女人拽到地毯上。
“放开我!放开我!”启盛忍着泪,他害怕自己哭出来后,女人们更兴奋。
“刚刚把他的鸡巴揉了半天,他一点反应都没有!”
“是不是太小了?不会还没到青春期吧。”
“马上都读初三了,怎么着也14岁了。”
“这么小就阳痿了?没用的废物!”
两女人围在四周,一边数落他,一面按住他的四肢,扒光他的衣服。
启盛被她们一会儿挠得发痒,一会儿被按得发痛,惊得不停地狂叫。
“小弟弟不要乱动,第一次会有点痛哦!”
“谁叫你一点反应都没有啊,以后有了反应,习惯了,就不会这么痛了。”
向思嘉坐在沙发上,悠闲地品茶,对眼前成年女人群殴少年的惨象熟视无睹。
她要通过控制他的肉体,进而实现对他精神的控制。
突然电话响起,助理直接开门冲了进来。
向思嘉刚要表达不悦,只听助理激动得大叫:
“不好了,不好了!水产厂被烧了!”
向思嘉惊起,两女人也赶紧停手站起来。
向思嘉怒问:“他妈今天哪个狗日的在水产厂?!”
“高……高……启强……”
向思嘉挥手示意,让助理联系保险公司理赔;让其中一姐妹联系细作,看看是不是对家放火烧的;另一姐妹则跟她迅速出门,驱车前往水产厂看情况。
高启盛又被遗弃在冰冷的菱形地砖上,灰色的床帘被风鼓起又紧紧贴住半开的海棠花雕纹的绿色铁艺窗,让屋内骤而光亮,骤而黑暗。
风一阵阵地涌进来,吹乱了启盛蓬乱的头发,让他觉得大脑一阵晕眩;又刮在他半赤的身子上,冷得他直哆嗦。
他晕晕沉沉地想着,哥哥起早贪黑的经营水产厂烧了………向思嘉要赶过去了……哥哥完蛋了……
他想爬起来给哥哥打电话,可稍微动一下,浑身的骨头、关节都痛得厉害。
凉飕飕的风从他的肚腩抚摸到命根子,再到大腿,仿佛在提醒他下体正全然暴露。
他的脑海中反复浮现两个女人使劲揉搓自己下体的凶相,那力道蛮得几乎要把他的命根子扯断。
他羞耻至极,觉得自己没有脸面见任何人。
他甚至只想躺着,闭上双眼彻底死去。
哥哥怎么办?哥哥的水产厂被烧了……为什么被烧?如果不被烧,向思嘉就不会走,会把自己折磨得更久……
是哥哥故意放的吗?!
在混混沉沉中,启盛突然听到“砰”地一声巨响。
他以为房子爆炸了,但迷迷糊糊看到穿着制服的警察冲了进来。
一个jc将他扶了起来,其他jc四处搜寻施暴者下落。
“孩子,不要怕,我们来救你……能跟我们说说凶犯的外貌特征吗?”
“我……我……”启盛担心指认向思嘉行凶,会给哥哥招来麻烦。但他满腹酸楚,委屈得呜咽着:“我…………”
他隐晦地说出向思嘉及两个女人的外貌,但不敢说出她们的名字。
jc对他的身体作了检查:“有被殴打的痕迹,但下体未检查出体液。”
启盛一下就听懂了:强奸证据不足。他不禁又呜咽起来。
五十公里之外,高启强趴在泥土上,一身狼狈。
已是黄昏时分,天色暗了下来,但不远处的水产厂火光映天,仿佛是轰然坠地的壮丽火烧云。
火势吞噬了茂盛的野草,将一片垂柳烧成火树银花,又灌入水塘,瞬间熄灭。而烧坏的电路设施,在熊熊火海中爆炸出潋滟火花,让烈火骤然蔓延得更广远。
半个钟头前,高启强先往几个塘里泼了一桶又一桶的高锰酸钾,促使活鱼窒息。又泼了一些到塘边的枯草上。用火柴点燃枯草后,在高锰酸钾引起的砰砰爆炸声中,快速逃出水产厂。
他沿着泥泞小路跑到隔壁村落里,故意拿着棍子挑衅路边的疯子,引得疯子对自己一阵拳打脚踢,直到打趴在地,也毫不还手。
当疯子举起石头准备砸高启强时,他吓得赶紧跑进荆棘丛里,慢慢钻到水厂后边的背风坡上。
人事主任带两个下属,坐班车前来考察。远远看到水产厂烟火冲天,大惊失色。
他们费了好些功夫,才找到高启强,只见他鼻青脸肿地趴在草地上。
“高启强你他妈!”主任气得说不出话来。
高启强大声号哭,但眼里没流一滴泪:“一群混混冲进来,把我打了一顿,把消毒粉高锰酸钾都撒到水里,把厂子烧了!!”
“你完蛋了!你知道向夫人花了多少心血才建好这个厂子吗?”
“我知道,我知道……”
“其他员工呢?死人了吗?”
按往常来看,现在应该是白班与夜班的交接时段。高启强原本为了给主任送礼,早就让白班的人下班了。上夜班的人看着这里被火烧了,远远地惊望着,也不敢靠近。
“我不知道……”
“你平日怎么管他们的?!”
很快,向夫人来了,人事主任赶紧将事情前因后果和向夫人详细说明。
向夫人勃然大怒:“高启强,你是不是故意和李成才勾结?让工人提前下班干什么?!”
她向助理示意,助理朝高启强的肚子猛踢几脚。高启强“哎哟”大叫。
“我……我没有勾结……我拦不过他们……被……他们打伤了。”
众人审视高启强那张脏兮兮的脸,的确看到不少淤青。助理掀开高启强的上衣,也看到不少伤痕。
高启强身上的累累伤痕,都是方才故意招惹村口疯子所伤——他用苦肉计,制造被李成才殴打的伪证,进而将纵火之罪扣到李成才身上。
而这一切,都是为了拯救弟弟。
水产厂被烧,已不可挽回。向思嘉经营的餐饮业务一直遭到李成才家族的干涉,这使她毫不怀疑地相信了高启强的话:水产厂也是被李成才的人烧掉的。
向思嘉越想越气,一时无法发泄,便让几个打手把高启强暴打一顿。
高启强被踢下山坡,滚到蒌蒿丛生的淤泥里,被打得骨头咯吱直响,膝盖早已渗出鲜血。他痛得睁不开眼睛。
高启强忍着肉体的剧痛,用极强的意志让自己保持清醒。他想知道,通过纵火吸引向思嘉立即离开酒店,赶到水产厂,弟弟应该已经逃离了魔爪吧!
她们有没有糟蹋弟弟?弟弟现在怎么样了?
他隐约看到一个秘书跑到向思嘉身边,凑在她耳边和她说话。
向思嘉回复秘书的声音并不小,高启强能隐约听清几句:“谁被猥亵?”
“没有发现体液,那应该就是猥亵,但也很危险,一旦发生命案怎么办?”
“是不是哪些流氓干的?都说了酒店治安要加强,我待会回去开个保安大会。”
她明知故问,明明是她要强奸启盛,却故意把罪责退到子虚乌有的“流氓”身上。
她才是那个片区最大的流氓。
打手跟着向思嘉等人已经散去。徒留浑身沾满淤泥的高启强趴在草地上。
他的脑海中,反复回味着向思嘉方才的对话,意识到启盛已经脱离危险。
阿盛终于安全了……
高启强心里的石头终于落地了。但他因精神跌宕起伏得厉害,竟瞬间昏死过去。
因为证据不足,启盛疑遭猥亵未被立案。他在j局做了笔录后,抬头就看到哥哥在外面等着自己。
“哥……”
但见哥哥一瘸一拐地,嘴角还有瘀伤。
“哥……你怎么了?”
“没事……摔了一跤。”
启盛仔细地观察了哥哥一阵:“你骗我,是不是被人打了?”
启强:“我回去跟你说。”
启强又问:“你怎么样了?”
启盛沉下眼:“没事了。”
他搀扶着哥哥,默默地回了家。
很多次,启强想问问他酒店里被猥亵的细节,但他怕说这些刺激弟弟的不安情绪,又不敢问。
而从j局回来后,启盛从始至终对酒店之事只字不提,就好像从未发生过。
水产厂爆炸后,高家生活又恢复到了从前。
启强不用起早贪黑地去水产厂了,而是在家里躺着养了两天伤。
他不敢去医院,怕花太多钱。而是让弟弟妹妹去药店里买红花油和云南白药。
有一天,他们在电视里看到一则新闻:京海市知名企业家李成才车祸身亡。
兄妹三人都怔住了,高启强猜测,大概是向思嘉真的以为水产厂是被李成才被烧的,又因为先前的积怨,一怒之下就派人把李成才撞死了。
但他不敢跟弟弟妹妹们说这些。
高启强躺在家里的第三天夜晚,启盛又和妹妹买纱布,辗转几家药店才买到。
回家路上,启兰要去小卖部买冰棍,而小卖部隔壁,正好就是向思嘉的烧烤店。
高启盛停下脚步,凝视着店里热闹的景象,看到向思嘉依旧坐在她常坐的位置上,和朋友们悠哉悠哉地吃烤肉喝啤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