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OST】十三
十三、
邪念待在阿斯代伦身边的一日行程。
早上九点。
起床,陪他到同盟开个会,开完会以後大家都走了他会留下来审核一些预算,博德之门的重建已经差不多了,只剩下零星的补助跟资源的进驻,灾民也安置的七七八八。
他就待在阿斯代伦身边吃东西,阿斯代伦心情好的时候会让他咬手腕吸点血,用餐到一半的时候有刺客闯进来了,阿斯代伦好像很忙,所以就全部替他解决了。
屍体被衍体拖出去了。
早上十一点。
邪念跟猫咪玩了一会儿,阿斯代伦终於批改完了审核预算,说要去街上散步,衍体给他递上斗篷,阿斯代伦绑好绳子,心情还是很好的伸手搔了搔邪念的下巴,动作像是在对待一只乖巧的宠物,邪念不太在意得让他摸了一阵子後继续跟怀抱中的猫儿玩。
来到街上,熙来攘往,小摊贩在规定好的区域上摆设,看上去整洁又乾净,下水道系统前阵子被弄坏现在已经修好,有些许市民在接水。
猫儿看见自己的相好,从邪念的怀抱中跳开。
阿斯代伦让他看见喜欢的东西就拿,会记在自己帐上,然後邪念跟水果摊老板买了满满一袋子的苹果,一边走一边啃还不忘用魔法在草地上挖个洞把残核埋进土里。
中午十二点。
巡视博德之门的守卫状况,阿斯代伦跟一些军阶较高的人交际着,邪念倚在飞龙关的墙边百无聊赖的望着远方,伸手摸向袋子,袋子已经空了,他的苹果没有了。
阿斯代伦跟那个焰拳的队长好像聊得挺开心的,邪念又等了一会儿,舔了舔自己的小虎牙,苹果的甜味已经消散,不耐烦涌上心头,不知道是阿斯代伦的还是自己的。
邪念他在墙上翻滚了好几圈,阿斯代伦才终於朝着他走来,邪念听见他低骂了一句:「他妈的话可真多,真想拔下他那条让人厌烦的舌头,哦,亲爱的,等很久了对吧?」
「你要拔他舌头吗?」邪念跃跃欲试。
「哦不,达令,你太贴心了,虽然我很想,不过只是一句唠叨,别管了,走吧,我们去吃饭。」阿斯代伦说完的下一秒,邪念给他拉好斗篷的帽子。
虽然阿斯代伦已经不惧怕阳光,可肌肤还是被太阳给晒的红红的,邪念看得很不顺心,希望他可不要被晒伤了。
下午一点。
是到了该睡午觉的时间,阿斯代伦正在台上致词,好像说是要给贵族知晓博德之门之後的发展,对邪念而言这冗长的会议让他本就支撑不住的精神更是摇摇欲坠。
邪念的脑袋东晃西晃,点了又点,阿斯代伦还在台上口沫横飞地说着。
梦中的阿斯代伦好像没有选择飞升,他在阳光下逃窜,邪念觉得很困惑,因为在他的记忆中阿斯代伦并不惧怕阳光才对,他蹲在阴影处守着那个爱人许久,直到阳光沉入海平面,他的爱人才狼狈的从阴影处爬出。
真是奇怪的记忆,为什麽会有这样的记忆呢?
最终他没能跟阿斯代伦相守,因为他终会衰老死去,而他的爱人也在自己死去的那瞬间,选择在晨曦中放弃永生。
可是感觉心口好疼,他不喜欢这样:「重新开始,我们就选择牺牲那七千个灵魂,到达永恒的尽头吧。」
【此乃命运的正轨,若你想堕入黑暗…】
邪念从梦中惊醒,泪水爬满了他的脸庞,现场寂静无声,就连阿斯代伦都停下了演讲,急急地走下讲台将他拥入怀抱中。
「达令,你这是怎麽了?」阿斯代伦从未看过邪念哭泣,可是邪念怎麽都停不下来。
他像极了一个委屈的孩子,只是不断地啜泣呜咽,任由阿斯代伦怎麽样都问不出个所以然。
下午两点。
邪念打了个哭嗝,原本聚集在厅堂内的人们早已经散去,阿斯代伦他无奈地让邪念跪坐在地上,脑袋靠在他腿上继续哭,手一下一下的摸着那黑色的脑袋。
他的爱人从来没有这样哭泣过,这或许还是头一遭,阿斯代伦忍不住问:「是因为会议太冗长了吗?达令,你真的吓到我了,突然就像是巨怪婴儿一样的哭泣,这可不是什麽好事。」
邪念他好不容易缓了下来,阿斯代伦的声音似乎才慢慢地传进他的耳中。
「是因为今天行程太长了吗?还是我们先回宫殿内休息?」阿斯代伦皱紧眉宇,非常担忧地望着邪念。
邪念却是直接扑进他的怀抱中,像是要将他揉入骨血那般的抱紧他,阿斯代伦被抱的疼了,忍不住开口抗议:「亲爱的,轻点轻点,疼、疼、…达令!」
「阿斯代伦,我梦见你死了…」
「哦,达令,就算世界毁灭我也不会死的,别忘了,我可是有着永恒的生命,你也一样。」
一滴泪滑下眼角,原来仅仅是个恶梦而已,邪念的悲伤让阿斯代伦心口发酸:「达令,你要不要告诉我方才做了什麽梦?」
邪念几度张口,可话到嘴边又化作无声消失,最终只能说:「不,没什麽,只是个噩梦而已…」就让那未来永远留在梦中,也让他的悲伤永远的停在梦中。
下午五点。
阳光还未坠入海平面,邪念坐在阳台的椅子上,猫儿蹭着他的脚边,没得到回应就乾脆在他的脚边趴了下来,他盯着那已经不那麽刺眼的阳光看了许久,眼角眉梢还有些发红。
二十分钟以後,他取出了放在收藏柜的鲁特琴开始弹奏,手下是他从未听过的音色,遥远又熟悉:「ceyourhearithiyoursleepgultakeflight,takethroughthenight…让你的心与我相连,放飞你沉睡的灵魂,带我穿过漫漫长夜」
直到弹奏完,一滴两滴的泪珠砸在鲁特琴上,邪念才发现原来一切都不是梦,或许那正是他曾经经历过的未来,他好像想起了什麽,可在碰触的又那般的模糊只有萦绕不去的悲伤留存。
don,akeupjtleavetheredreag不要叫醒我,就把我留在此处,长梦不醒
耶格曾经的神殿,不需要辉煌的重建,如同他的主人那般的随波逐流,即便湮灭在历史之中,即便无人祀奉,他却依旧存在。
邪念从未想过自己会到此处来寻那个人,或许是因为他清楚耶格想要的是永远的安宁,他原本并不想扰醒对方,只是坐在耶格的石棺前试着厘清什麽,直到那厚重的棺盖被掀开,一如当初初见,真是奇怪,即便忘却了所有夥伴,甚至连自己的爱人都不在脑海中,他却能清晰的记住这位神明。
「命运之轮的确因为某种原因造成了重叠。」耶格依旧是那般平静的语气,如同他置身其中却从不插手,仅有邪念愿意对抗巴尔牺牲生命时,他才出手救下了这名英雄。
「所以我看见的那些记忆都是真的?阿斯代伦曾经因为我的选择死去?」邪念想让自己保持平静,可是没有办法,想到他的爱人会因自己的死去选择放弃生命,他就没办法控制住自己。
「无论何种选择都是命运使然,那不过是众多命运之一,於现在的你而言毫无意义。」耶格对着邪念说:「既已作出选择,那便无反悔的余地,又何必对其他命运的结果感到惋惜?」
邪念他静静地听着这位神明的教诲,一如最虔诚的信徒。
最後他听见耶格对他说:「回去吧,博德之门的英雄,去面对你的命运而不是逃避它。」
邪念他离开神殿的时候,在沙滩上坐了一夜,他在整理自己的思绪,可更多的记忆拥入脑海中,属於他的,不属於他的,混乱交杂在一块儿,最终他还是放弃抵抗,直接躺在沙地上。
耳边是海浪的声音,彷佛夜里温柔的低语,等到天光初破晓的时候,他看见阿斯代伦就屈膝坐在他身边。
「很好,现在家也不回,床也不睡,跑来睡沙滩…亲爱的,你下次是不是要在泥地里打滚了?」阿斯代伦的语气中透着浓浓的无奈,他的斗篷此时盖在邪念身上,温柔的一如往常。
「阿斯代伦。」
「嗯?什麽事情,亲爱的?」
「我爱你。」
「那是当然,你不爱我能爱谁呢?」阿斯代伦理所当然地耸耸肩膀,伸手将邪念从沙地中拉起,又拍了拍他沾满沙子的後背:「回去又得洗一遍,你真会给我添麻烦,亲爱的。」
不是的,阿斯代伦,我看见了另外一个你,没有选择飞升,只是杀死了卡扎多尔,在那个未来里,你还是衍体,而我同样摆脱了父神,可是我们相守的时间还不够长,即使精灵的寿命很长,可却还是不够我们直到永远。
我不断地衰老,老到忘却了你是谁,直到走不动了,直到我快死去了,你不想与我分开,所以也在阳光中放弃了永恒的生命。
所以,我向神明祈求,让我重来一次,这次无论邪恶与否,我都会选择牺牲七千个灵魂只为与你到达永恒。
不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爱你。
「亲爱的,你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真是让我心疼,怎麽了这是?」阿斯代伦将他拥入怀中,邪念的心思依旧复杂的让他难受,悲伤、痛苦、绝望,但是爱意依旧浓重。
「如果你没有选择飞升…」
「没有如果,亲爱的,只有飞升我们才能永远的相守,不论是为了我还是你,我也会做出这样的决定。」阿斯代伦回答的斩钉截铁,一点都不喜欢提这种如果。「你不会现在才告诉我你良心发现,想跟贾希拉一样搞道德正义的那一套吧?」
邪念摇摇头,把脸埋在他怀抱中,因为他清楚不管重来几次,他都会选择飞升一途,为了将他的爱人送上至高处,为了让他高枕无忧,无论要牺牲任何事物。
「握紧我的手,阿斯代伦,我们永远都不分开好吗?」
「你今天似乎特别多愁善感呢,达令。不过这个要求我准许了。」
十四、
博德之门迎来了雨季,邪念正在让哈尔辛检查身体,哈尔辛对他的恢复结果相当满意,毕竟阿斯代伦是飞升吸血鬼,给予邪念的赐福也相当强大,曾经被伤害过的脑部也在一点点地恢复。
把邪念送到孤儿院後,阿斯代伦就回去处理公事了,不过因为最近邪念常造访孤儿院的缘故,阿斯代伦难免会希望多照拂到他,所以孤儿院的物资也充沛许多,如果不是因为太过夸张,阿斯代伦本来还想将被褥全换成丝绸。
哈尔辛希望邪念把记得的东西都写在纸上,这更方便他去厘清邪念现在的状况,邪念握着羽毛笔,用着极为生涩的手笔写下他所记得的一切。
哈尔辛,德鲁伊,爱人。
影心,朋友,塞伦涅的牧师,曾经侍奉过莎尔。
莱埃泽尔,朋友,吉斯洋基人。
威尔…卡拉克…
邪念忽然觉得脑袋很疼,一些记忆碎片涌入他的脑海,他砍下卡拉克的脑袋,不…怎麽会呢,扯断了盖尔的手臂,让他永远困在传送阵法中,他毁了绿荫林地,挑起了德鲁伊跟提夫林的战争,最终他血洗了营地,哈尔辛因此追杀他,却也被自己杀死。
他将刀捅进了贾希拉的後背,杀死了暗夜之歌,还有那名塞伦涅的牧师,他将他们全都献祭给了巴尔,不对,记忆不该是这样的,邪念大口的喘息,不理解这究竟是怎麽回事,为什麽那些记忆好像是真实的?
巴尔没有履行诺言,他还是杀死了阿斯代伦,因此他选择背叛了父神,将刀捅进了自己的体内。
「…不应该是这样的,这不是我的记忆…」邪念彻底地陷入混乱,忽然他的手臂被人给抓住,惊惧交加之下,他想张口咬住对方的手臂,却被布团堵住了嘴。
过了一段时间之後,邪念才慢慢地冷静下来,哈尔辛他一拿开布团,邪念就吐得不能自己,那男人也不恼,只是等他吐完以後才拿着巾帕擦拭邪念的唇角:「我带你去清洗,这里一会儿我再收拾。」
邪念呆滞地盯着哈尔辛许久,才在他的注视下点点头,然後被哈尔辛抱着去洗浴的房间,大桶子内已经放满热水,哈尔辛替邪念脱了衣物,将他放进桶子内:「你刚刚想起了什麽?亲爱的。」
「我…杀了你们所有人。」邪念轻声的低语,就像是在陈述事实一般:「我看见另外一个记忆中的自己,不再压制着巴尔给我的杀戮慾望,我挑起了林地的争端,让提夫林以及德鲁伊两方大打出手,最终德鲁伊被杀光,我还带着哥布林进入林地劫掠,到处都是鲜血,你因为这件事情追杀我,却被我杀死…」
害怕,难受,那种真实感又让邪念难受的想吐,他拥抱住哈尔辛,似乎希望能让自己平静下来。
「从你口中吐出这些话还真是令人恐惧,不过幸好这些都从未发生。」哈尔辛温柔的抚摸着邪念的背部:「事实上一切正好相反,你抵御了自己的慾望,拒绝了巴尔,让所有人都能得到最好的归宿,亲爱的,你远比自己想像中要强大,即便那些事情是真有可能发生的,但也与现在的你无关不是吗?」
邪念点点头,幸好这一次,他做出的决定都是正确的,至少没有发生那些不可挽回的事情。
有人闯入了邪念的梦境。
睁开眼的时候,他看见了一名夺心魔,邪念先是困惑,按理来说不管是不是梦,他,阿斯代伦甚至连前戏都没做,相当少见粗暴的性爱,彼此撕咬与抓挠成为性事中助兴的一环。
唯一温柔的只有亲吻时,邪念那窄紧的小穴因为被硬物狠狠肏开不停的流着混杂鲜血的肠液,脖颈上除了吻痕之外还有新鲜的牙印,就像是深刻的想将对方揉入骨血中,阿斯代伦就像是驯兽那般,一边给着温柔的糖饴,一边又狠狠地鞭挞着邪念的身躯。
「怎麽能夹的这麽紧呢,是不是平常给你给的不够?」阿斯代伦舔过邪念的耳畔,轻咬着那人的耳珠,等到邪念嘤咛一声才满意地又往深处捣去,紧窒的穴儿夹着他的慾根,摩擦带来的快感几乎占据了所有注意力。
邪念他低喘着,手指抓挠着阿斯代伦的背部,留下腥红的抓痕,很快的他就被对方给肏射了,脑袋因为高潮一片空白,可是身後的顶弄却分毫未停,还听见爱人不满的呢喃:「你就这麽喜欢提前射精吗?真不乖呢,亲爱的。」
接着是更粗暴的顶弄跟阿斯代伦冰凉的手覆上邪念的慾根继续套弄得强烈快感,这是一种惩罚而不是奖赏,邪念在对方的套弄下射了好几次,白浊早已经濡湿了阿斯代伦的手心,可对方却一点都没打算停下。
邪念眼角滑落生理性的泪水,想哭泣着求饶,却话到嘴边什麽都说不出口,只能一遍遍的亲吻爱人的唇角,期待他能有些慈悲,在这场性爱中饶过自己,只是後庭的抽动越来越强烈,也没能等到对方停手。
邪念在阿斯代伦的恶意玩弄下,最後在对方尽兴射精时也只能可怜兮兮的乾性高潮,一点东西都已经射不出来了。
可夜晚还长着,阿斯代伦并不会这麽简单的放过他。
邪念醒来的时候,是被雨声吵醒的,当他想动动酸痛的身躯时,环在腰上的手提醒了另一个人的存在,很快的那只手的主人就将他往自己怀抱带去,慵懒地叹了口气:「达令,是我昨晚做的不够狠,所以你还有力气乱动吗?」
「下雨了…」
「是呀,你直接睡到了下午,午後阵雨是常有的事情…」
毕竟博德之门是海港都市,天气瞬息万变也是常有的事情,邪念他知道自己身体是乾净的,应该是阿斯代伦昨晚帮自己清洗的,他可不喜欢脏兮兮的上床睡觉。
盯着外头的雨幕看了一会儿,邪念翻身钻进阿斯代伦的怀抱中,他身上的香味很好闻,混杂着一点屍体的气味,就像是阿斯代伦也嗅得出自己鲜血与其他人的区别,他也深刻地将对方的气味烙印在自己的记忆中。
这样无论在哪都可以找到对方。
「我最讨厌这种天气,阴沉沉的,还是大晴天舒服…」阿斯代伦忽然抱怨,然後义正严词的对邪念说:「不准出去玩,我可不许你出去搞的湿答答的…」
「好…」
「嗯~我得出去看看是不是下红雨,我不听话的小宠物也有听话的一天…」
邪念听完有点不满,他明明很乖的,虽然偶尔会因为哈尔辛有点叛逆,但是整体上他对自己的表现还是很满意的,看着随阿斯代伦吞咽上下鼓动的喉结,他忍不住凑上去亲了亲。
昨晚的甜蜜还犹存,两人纠缠的舍不得分开,看来今天也会是无所事事的一天,邪念很享受这种时候,即便知道这种相处的时光碎片以後会充斥着他们无尽的生命,可是他还是很开心。
爱情,何其美妙。
阿斯代伦最近噩梦连连,梦中他的爱人以各种姿态死在他的面前,而他竟能感知到自己的心境变化。
厌恶、不爱他、爱他、深爱,他的心境随着一次次的时空变化逐渐改变,他的爱意变化在邪念是否逐渐拥有人性上,可每一次迎接爱人死亡的瞬间,他都看清了邪念眼眸中的痛苦,邪念挣脱不了自己身上的枷锁,只能选择死亡以期不要伤害身边亲近的人。
「死亡不会降临到你身上,阿斯代伦,我保证。」
暗夜里的低语,是谁不舍的将告别藏在话里,邪念那双漂亮的眼眸中满载了对他的爱意,每一次的拥抱都只是永别前的预告,他的灵魂永远不会得到安息,只要他身上依旧有着巴尔精血的一天,他就永远是谋杀之神的棋子。
可笑的是阿斯代伦对此一无所知,他只是单纯的以为,无论邪念的方向将去往何方,他只要跟随就可以了,但是他万万没有想到邪念的终途──是死亡。
而邪念并不打算带上阿斯代伦。
巴尔并不是没有想过除掉阿斯代伦,可是当他操控邪念杀死阿斯代伦的瞬间,他乖巧的人偶终会承受不了的发狂,在那个夜里,邪念用匕首残忍的终结了自己的生命,那个时空最终没有诞生出赢家,只有再一次重头循环。
「如果我按照父神的话去做,他会放过我的爱人吗?」邪念曾问过塞莱瑞塔斯,只为了保住阿斯代伦的性命。
而巴尔给了虚假的承诺,当杀尽了世界上所有生灵,那名狂妄的神只再一次操控邪念杀死了阿斯代伦,而这行为彻底的让邪念从控制之中觉醒过来,甚至用命运之骰反击了他的父神。
「我亲爱的父神,终有一天我会杀死祢,让祢成为祭奠我爱人亡魂的慰藉。」
【将这伤痛狠狠地烙印在灵魂上,无论几个轮回都不去遗忘这样的痛楚,直到杀死你之前,父神。】
从噩梦中惊醒过来,阿斯代伦发现他的爱人并不在身边,心上一惊正想出去寻找,却看见他的爱人就站在阳台边上,晚风轻拂着他的发丝,而身後是一颗颗坠落的流星,有那麽一瞬间阿斯代伦想冲上前去拥抱住他的恋人,而他也真的这麽做了。
或许在某个时空中,漫天坠落的流星将燃烧尽世界万物,而他们将在其中相互拥抱,直至被烧的骨架都不剩。
「阿斯代伦?」
「亲爱的,不要离我太远,要是我没有办法庇护到你可怎麽办?」
阿斯代伦拥抱的力道几乎要将他揉进骨血的用力,邪念他温柔的回拥住他,手轻轻地拍着他的後背,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的爱人才终於从紧张的情绪中解放。
「你做了恶梦吗?」即使知道不可能,阿斯代伦成为飞昇吸血鬼以後,不会再有梦境这种东西,是未来、是过去,是回忆又或者预知,而此时此刻,邪念只能温柔的询问。
当阿斯代伦试着开口陈述梦境中的事情时,却发现他早已经忘却,一切都彷佛停留在梦中,除了悲伤的感觉萦绕,他已经想不起梦中的内容。
那彷佛一个绝对沉默的秘密,不小心被阿斯代窥看,却不能带出梦境。
「只是梦而已,阿斯代伦,忘了吧…」
「别离开我身边,亲爱的。」阿斯代伦只能更加紧拥住他,就像下一秒他就会从自己眼前消失那般。
「嗯…」邪念他只是温柔的回应,直到安抚下爱人的惶惶不安,又与他并肩看着这场美丽绚烂的流星雨:「真美丽,不是吗?」
是莎尔信徒宣战前的预告,毁灭掉所有的星光,祭典当天就会只剩下圣洁的圆月与纯粹的黑暗,而祭典那一天,邪念将会携手阿斯代伦让鲜血流淌满大地。
阿斯代伦对眼前美景无感,他只想把邪念抱回屋中继续缠绵,所以下一秒他就抱起邪念往房内走去,邪念困惑地看着他,随後就被对方柔软的唇瓣给覆上。
亲吻、缠绵、一成不变的生活。
啃咬、鲜血、香味,渴求了多久才终於找到的终点?
魅惑、欺骗、计画,这是属於杀手与骗子的最终结局。
不,一切都还未停止,命运之轮依旧在向前,堕入黑暗往深渊而去。
十指紧扣、肉体欢愉、爱语呢喃,是谁先沉沦於不愿苏醒的现实之中?
举办祭典的那一天,大祭司影心在祭坛中咏唱着献给月神塞沦涅的祷言,而她的後裔艾琳与其伴侣伊索贝尔也到了现场观礼。
祭祀行至一半,邪念忽然凑到阿斯代伦耳边,与他低语了几句,阿斯代伦似乎不太情愿,扯住他的手不让离开,最後是邪念温柔的拍了拍他的手背,又给了他一个安抚性的亲吻,尔後身影才没入黑暗中。
众人的目光都在祭祀台上,当月光洒下,塞沦涅的祝福集中在影心身上,众人为这漂亮的一幕屏息,可吸血鬼领主却心念着他方才离开自己身边的小衍体,半点精神都打不起,自从那天晚上以後他就很焦虑邪念离开自己身边的事情。
该死的是,他偏偏想不起那梦境究竟是什麽内容。
而到达战场的邪念,冷淡的瞥了眼已经死去的衍体们,还有面前一群戴着面具的杀手,莎尔的信徒必然会希望在塞沦涅的祭典上染上鲜血、泼洒脏污,没有远比羞辱月亮女神更好的方式去以儆效尤。
但是邪念不会让他们如愿的,因为这次他并不打算将这场战斗作为玩乐,因此他所带的是鲁特琴而非匕首,对方似乎察觉出了他铺天盖地的杀意,先是恐惧的後退了一步以後,又随即被虔诚的信仰心督促着向邪念发动攻击。
唱响的绝望之歌,手指间拨动的琴弦都带着深切的杀意,邪念他要将这场屠杀献祭给他的敌人,要让神界都因此震荡,他要让至高无上的神只都胆寒,因为他终有一天会将死亡带往神界,直到杀了那名神只为止。
塞沦涅的殿堂,圣洁的祭祀仍在进行,影心为月亮女神献上圣洁的月亮宝石,而塞沦涅回应了她的信徒,将光芒照耀在宝石之上,以圣堂为中心,降下了能守护他们不受黑暗侵扰的结界。
而战场上,邪念杀死了黑暗中无数敌人,大范围的火焰与冰霜魔法彷佛让这大地都染上绝望,唱响的绝望之歌被结界隔绝在外,此时此刻除了月亮女神之外,诸神的目光都在看着这片焦土战场,以献祭黑暗女神信徒性命做为开端。
一个属於怪物的复仇正要开始。
【你这肮脏的怪物,一个由巴尔制造出来的麻烦,居然妄想对抗神明…】莎尔女神的声音从黑暗中响起,像是能动摇人们的心智,引出心底最深的恐惧。
邪念他不为所动的唱着属於自己的歌,他能够感觉到属於神明的恐惧,那曾经在影心面前以她恐惧为乐的女神,终於有一天也得以明白恐惧的滋味,如同当时她看着自己双生姊妹点燃太阳的时刻。
天降的火雨将那些黑影焚烧殆尽,发出凄厉的尖叫,而那些金色的火焰沿着黑影烧入了黑暗的力量之源,最终那抹黑暗没有抵抗住金色火焰,那垄罩於上空的暗幕终於散开,万千星海於天空绽开光芒。
歌声既止,金色的烙印爬上了邪念的身躯,他痛苦的忍受着体内的力量暴动,而就在他松懈时分,一抹暗影从他身後窜出欲将他吞噬,却被一道魔法给打散,盖尔及时赶到,却未及压制住邪念的力量。
「你现在这模样可不算太妙,邪念你至少要给我十秒遮掩其他神明的视线。」盖尔他急迫的说着,邪念发现他身上也有伤势。
「不,不可以…盖尔,住手。」
「我自己的状况我知道,现在专注於你自己的事情…只是跟前任打了一架有点擦伤而已,很快就好。」盖尔一贯的轻松语气,似乎一点都不将身上的伤放在眼里,金色的光芒流入他的体内,他还不忘打趣:「所以说,我之前就应该要做个护符给你,省得我这样跑来跑去…」
忽然一个震荡,盖尔也生生的受了一记暴乱的力量,强行吸收邪念体内力量的後果就是让他自己伤势加重,包裹着两人透明的帷幕隐约有破碎的迹象,邪念几乎要控制不住他自己,金色的印纹狰狞的爬上他的脸。
幸好最终有惊无险,盖尔无奈的说:「难道我们每次都得承受一次你会差点成神的风险吗?」
邪念他躺在草地上仰望着漫天的繁星,已经没有力气说话了,休息了一阵子他才准备起身回去,盖尔忽然叫住他:「嘿,你是不是应该想个理由…」
「?」邪念一脸不明所以,直到盖尔他手上变出一个小镜子递给他。
镜子中是邪念那张依旧好看的脸庞,只是有半边被金色的印纹爬上肌肤,先是怔愣了一会儿,他用手试图把那些痕迹擦掉,却发现是徒劳无功。
很好,这下子真的要想办法跟阿斯代伦解释这是怎麽回事了,总不可能出去作战一趟,回去给自己搞了个漂亮纹身吧。
可是显然对於解释这种活儿,邪念一直都不太擅长,最後他选择在盖尔身边的草地坐下来,把脸埋进自己的膝盖,算是逃避一会儿可能被质问的现实。
「有个喜欢妒忌的伴侣,你应当更小心一些自己的踪迹。」盖尔他看着邪念陷入自闭,不免还是要挖苦一番。
然後就见邪念掏出小刀,准备往自己有金色烙印的脸下手,盖尔他最终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说服他不要往自己脸上试图添伤口欲盖弥彰,毕竟吸血鬼的自癒能力是有目共睹的,阿斯代伦给予的赐福还是飞升吸血鬼等级,这要搞个伤疤恐怕要弄上几百上千次。
苦恼,待会儿到底要怎麽解释。
祭典很成功,可是吸血鬼领主的脸色很难看,先不说看见自己爱人身边跟着以前的战友,还是已经成神的盖尔,最重要的是自己熟悉的那张脸上此时此刻居然多了以前不曾有的金色纹路。
阿斯代伦有种自己所有物被冒犯的愤怒,还是邪念赶紧解释这金色印纹跟盖尔无关,才避免了吸血鬼领主跟野心之神直接在塞沦涅的祭典上开战,不过他还是解释不清这些印纹的来处,阿斯代伦捏着他的下巴看了半天,只恨恨地说了句:「回去再跟你算帐。」
此时此刻,祭典刚成,大家都相当自在惬意,就像是回到先前的聚会,尤其今天这场祭典,来的熟人都不少,影心与莱埃泽尔解释着结界的用途,而伊索贝尔与艾琳女士走上前与他们打招呼,顺便问了下他们在博德之门的生活。
艾琳还顺便问起了盖尔在神界的事情,听闻塞伦涅女神是少见的没有对野心之神抱有恶意的神明,她爽朗的笑声瞬间充斥着整个会场。
而影心也走到邪念面前,衷心的感谢他为祭典做出的保护行为,邪念有些意外她会知道,他闹出的动静应该是传不到祭典中心才对,可是影心笑出声来:「我听见了女神的声音,她向我说明了今天之所以会如此顺利的原因,我自然知道你不会无所求,说吧,需要什麽样的回报呢?」
邪念把主动权交给了阿斯代伦,显然并不打算将功劳往自己身上揽,阿斯代伦见状也不客气地代替其开口:「哦,这点小事情不算什麽,只要往後让你们塞伦涅的牧师别随便净化属於我的衍体就好了…」
语气依旧高高在上、漫不经心,影心无奈的跟邪念对视一眼,勾起笑容:「当然,前提是你的衍体得有点属於你的标记才行,并且不危害圣殿里的牧师。」
「哦,给自己的所有物加点烙印什麽的也不是什麽难事,不过有的衍体就不是那麽听话…」阿斯代伦妥妥的指桑骂槐,邪念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对方是在阴阳自己。
邪念搂住他的腰身,适时的在对方怀抱中服软讨好,阿斯代伦没有拒绝他的拥抱,就表示他并没有那麽生气,因为他真正生气时会拒绝邪念的碰触,那时候才是邪念应该担心怎麽哄的时候。
对於邪念这副乖顺的模样,阿斯代伦表示很满意,毕竟邪念在外给足了他面子,回到家是什麽样子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你其实可以让我帮忙的。」莱埃泽尔她端着酒杯在旁边开口,邪念他温柔的摇头。
「你是客人,只需要享受我们的款待就好了。」邪念不希望他的朋友因为某些小事情受伤,这会让他心疼。
说不到两句话,阿斯代伦就想把邪念给带回家去兴师问罪,邪念却是怎麽都不愿意了,躲在影心的身後,显然要赖到宴会结束才要回去。
最後阿斯代伦拿他没有办法,只好让邪念乖乖的在宴会场地不准乱跑,因为有其他联盟的首领找到他准备请他决断一些事情。
显然阿斯代伦就算对外说自己休假中,还是有堆积如山的事情等待着他处理。
而盖尔终於找到机会,趁着阿斯代伦分心来到邪念的身边:「看来他比平时还要黏着你呢,你们之间是发生了什麽吗?」
「什麽事情都没有。」邪念也不明白为何阿斯代伦突然变得敏感起来,不过从以前他就相当敏锐,所以他也必须要更加谨慎些。
盖尔交给了他一个护符,是他胸口那毁灭法球的刻印:「请随身带着,毕竟我总不可能总是为了你分心。」
「受创很严重吗?」邪念担忧的皱起眉宇,他伸手想碰触盖尔却被对方躲开。
「嗯…善意的提醒,如果你不希望看见吸血鬼领主跟你最好的神明朋友打起来,就千万别表现得跟我很亲昵。」盖尔他的意思很明显,现在打架的话谁都讨不到好。
「你是怎麽回事,怎麽会受伤呢?」影心有些好奇,不过盖尔显然没打算回答。
盖尔只是神神秘秘的眨了眨眼,然後对着众人说:「好的,欢聚的时刻总是过得特别快,该道别了。」说完他就一个闪光消失在他们面前。
邪念紧紧皱着眉,似乎很担忧盖尔的状况,而这一切都落入阿斯代伦眼中,心中隐约有些不快。
回到宫殿以後,阿斯代伦就捏着邪念的下巴,询问着他脸上印纹的来历,邪念只得一五一十的说着是在与莎尔信徒作战时出现的,而他并没有说出印纹出现的契机是什麽,对於谎言,与自己心意相通的阿斯代伦不可能不察觉,最好的方式就是沉默。
他交代了,却又没有全都交代。
「看上去的确也不是那麽难看…」阿斯代伦他无奈的叹息,他美丽的收藏品被染上了别的颜色,虽然也不是不能接受,可就是让他隐约有些不满。
「你不喜欢的话,我可以把脸上的肌肤割掉,只是我不知道新长出来的肌肤是否还能恢复原样…」听见他不喜欢,邪念就显得有些急迫,匕首已经拿在手中准备往自己的脸上招呼,可阿斯代伦抽走了他手中的东西。
「不准、擅自、做主,我说得够清楚吗?亲爱的。」阿斯代伦没好气地把匕首扔在一边,抱起邪念就往卧室去,又盯着他的脸好一会儿,才说:「哦,达令,相信我,你还是很好看的。」
是的,好看到让人妒忌的发狂,邪念本就长着一张相当俊美的脸庞,而有了这些金色的印纹以後更添了一种异样的美感,阿斯代伦简直要为他的美貌心醉,当然因为这印纹差点引发一位神明与暗夜领主的战争,又是另说了。
「这阵子不要离开我身边,亲爱的,我脾气变得不太好…」阿斯代伦很焦躁,自那天夜里做的不知名的梦境以後,他变得难以容忍邪念的离去与改变,一点小事都会让他平静的心海翻腾,因此他得将这种变因控制在最小程度。
阿斯代伦变得很黏人。
况且这阵子联盟的事情又已经告一段落,他有更多的时间与邪念黏糊,就像是终於从一个小游戏中抽身,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了邪念身上。
当邪念好不容易终於能去找哈尔辛的时候,还是趁着阿斯代伦终於被联盟的人叫走才有机会偷溜出来。
哈尔辛温柔的大掌抚摸着邪念的脸庞,仔细端详了下他脸上的印纹,夸赞了句:「很漂亮,不过阿斯代伦那…」
邪念摇头,他瞬间就领会了对方的意思,哈尔辛也没再继续追问,只是例行性的给对方检查身体,今天他的爱人模样不太对劲,当解开衣物看见那些因为情趣而妆点的饰品,突然明白为何邪念的脸色自始自终都透着古怪。
乳环,还穿了整整两只,那粉嫩的红蕊可怜兮兮的肿胀着,更不用说邪念双腿间的阴茎也被打了孔洞,那是阿斯代伦疼爱邪念的证明,却让哈尔辛有些无法苟同。
因为吸血鬼的自癒能力是相当强大的,也因此要留下孔洞需要很长的时间,这段期间邪念必须被无法癒合的痛楚折磨。
「需要我帮你拿掉吗?」哈尔辛询问着邪念的意思。
邪念摇头,擅自取下会惹得阿斯代伦不开心,他不想惹恼对方,这只是阿斯代伦占有慾表现的一部分,而最近表现得尤其强烈。
「你能…抱抱我的话,就很好…」邪念只想要一个单纯的拥抱,而哈尔辛自是满足了他这要求,其实那些孔洞并不会对他造成困扰,甚至在欢好的时候还是小小的情趣。
在某方面来说,邪念很宠阿斯代伦。
容纳着对方病态且扭曲的慾望,可阿斯代伦何尝也不是如此,因此他从未真正忤逆过对方。
阿斯代伦从哈勒普手中拿回了属於邪念的契约。
是的,就是当初他的小宠物不懂事,把自己肉体贱卖给对方的契约,那个魅魔狮子大开口,要走了不少年轻稚嫩的衍体,可与自己的宠物不断被侵犯相比,牺牲几个衍体似乎也不是什麽值得可惜的事情。
毁掉了那份契约,阿斯代伦回到家就看见邪念乖巧地等着他的模样。
温顺、可爱,他想着或许邪念早知道自己为他做了什麽,而事实也的确如此。
「你跟哈勒普要回了契约。」是肯定句,邪念并不是很在意这件事情。
「我可不能容忍我的宠物日夜被其他人给侵犯。」阿斯代伦对着邪念勾手,看着他乖巧的来到自己面前,而他毫不犹豫地扯开对方本就单薄的衣物,露出他这几天的装饰品。
他知道今天是邪念去哈尔辛那检查的日子,所以特地给他上了点装饰,或许他还是想要对其他人炫耀邪念就是属於他的东西。
沾染自己的气息、打上自己的标记、妆点成自己喜欢的模样,完完全全的属於自己。
他对邪念的占有慾与渴望一日比一日重,几乎有逐渐疯狂的趋势。
「阿斯代伦,疼…」邪念低语呢喃,可他的主人还是将他穿着环的左乳含入口中吸吮,刺麻的疼痛蔓延开来,弄得他有些不适,但或许兴奋远大於痛苦。
「别装了,亲爱的,你明明很喜欢…」阿斯代伦轻声嗤笑,他将半裸的邪念搂在自己怀中,逐渐褪去他的衣裳:「达令,如今没有人能再未经允许碰触你,当然我还是会留给你与那名德鲁伊一点小空间…但是至少你现在完完整整的属於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