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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束的声音在门后响起。
我与他此时相隔不到半尺,仅凭着一块隔音效果尚可的门板阻隔视线。我知道他发现不了我的存在,可当罗束的声音透过门传到我耳边时,那感觉活像是贴在我身后说话一般,让我深感惶恐。
我不知所措地立在门前,身体僵硬着,脑海里不断闪过各种应对的法子,可最后却都被我一一否定。我知道自己无计可施,也无路可退,于是便抬眼望向身前唯一的救命稻草,企图能从他身上看到解决危机的希望。
陆净尘确实要比我镇定得多,但却并不是因为他真有什么计划和安排,而是因为他打从心底里不觉得这事儿有什么可值得担惊和受怕的。他只在罗束说话时稍作停顿,然后便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般,继续挺着阴茎,就着我先前射在丝袜里的精液,朝我腿缝里插来。
黏液与肉体摩擦挤压发出难以名状的声响来。那声响若是换做平时,也许是难以辨认的,既听不清晰,也不会与做爱联想到一处去。可现在的我神经高度紧张,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格外敏感,因此便觉得这声音无比刺耳,色情非常。
我害怕这样激烈的做爱声被罗束听了去,产生些不必要的揣测,于是只能并拢双腿,尝试着以这样的方式阻止陆净尘的动作。
陆净尘对我的反抗不屑一顾。他两手撑在门上,把我紧紧圈在他与门板之间,然后笑着凑在我耳边,用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对着我耳语道,“怎么突然夹这么紧,难道你现在很兴奋吗?”
我没工夫和他开玩笑,于是瞪了他一眼,然后张开嘴,夸张地做出“放开我”的口型。
“什么,继续操?行,听你的。”陆净尘决意要将这恶劣的玩笑继续下去。他一手垫在我后脑勺上,另一只手则按着我的腰,然后猛地顶进我大腿间。
我的屁股狠狠拍在了门上,发出不可忽视的肉体碰撞声来。
屋外的罗束原先也许真的以为屋里没人,所以在不急不缓地敲了几次门后,便停了下来。走廊里,甚至有他离去的脚步声。
可那脚步声并没有走远,且在我撞上门板后便立刻折返回来,停在屋外。
罗束确定陆净尘此刻就在屋里,他转了转门把手,发现门被反锁了,于是便更用力地叩门,一声响过一声,颇有些不开门不罢休的气势。
罗束对门的蹂躏通过门板攀上了我的后背,在我裸露的皮肤上化为一阵阵震颤,仿佛在不停推着我,将我送入陆净尘的怀里。
在不经意间,罗束竟也加入到我与陆净尘的这场做爱里,成了调动我与他情欲的一份子,让我与陆净尘的结合更加紧密。
面对这样的情况,我本是应该被吓得发慌的,可大脑害怕,身体却还放荡着。我不愿事情败露在罗束面前,却也无法摆脱与陆净尘纠缠。于是恐慌与兴奋在我心里同生同长,缠绕着,合并为一体,将我覆盖,让我分不清两者的区别来。
“你在屋里做什么?”罗束在我身后这样问道。
“问你呢,在屋里做什么?”陆净尘把罗束问他的问题抛给我,见我不回答,又贴在我耳边揶揄道,“你要是不方便说,咱们干脆把门打开,让你罗老师进来观摩观摩你是如何与他丈夫偷情的,好不好?”
“你敢……嗯……”
陆净尘乘我张嘴说话之际,竟动手拽我那被乳夹夹得酸胀红肿的乳头。我来不及合上唇,于是呻吟便从喉咙里漏出了几声。
“再多叫两声。你罗老师说不定现在正竖着耳朵在门后偷听呢,别让他失望了。”陆净尘用手指揉掐着一处乳尖,又低头叼住另一处。快感从胸口冲向下腹,将我的理智冲散了。我双腿紧绷着,射精的欲望一阵阵涌来。喉咙口瘙痒难忍,只要我微微放松紧咬着的唇,喘息便接连不断地从嘴里流出。
我此刻大概是已顾不上任何人任何事了,即使头上悬着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即将落下,我也要将自己的欲望发泄干净才肯罢休。
“开门。瞿哲让我来找你,叫你现在马上回宴会厅去。”
罗束没有放弃,他仍在屋外催促着。只是陆净尘和我都深陷在情欲里,谁也没空理睬他。我感觉身上的人甚至在罗束的喊声里,将我抱得更紧了。我被陆净尘粗暴的动作操得直发抖,身体一遍又一遍撞向门板,像是要撞破它,撞到罗束面前去。
“今天是你发情期?房间里没药吗?”
陆净尘对罗束的话充耳不闻,他深深吻住我,在我的丝袜里射精。那可怜的丝袜承载不了我与他两人份的精液,于是沉甸甸地坠在我腿间。有些精液漏了出来,顺着我的腿往下淌,滴落在我站立的地板上,积了一小滩。
“我在门外都能闻到你的信息素,快把门打开。”罗束往门上撞了一下,他压低声音吼道,“要是被宾客们发现了,我俩都得遭殃!赶紧开门!”
我还未从情欲中完全清醒,头脑昏胀着,双腿也发软,根本无力面对眼前的状况。幸好陆净尘已经回过了神,他解开我的手,迅速收起我的衣服,然后抱起我,打开床边那硕大的衣橱。
衣橱里的东西极少,除了角落里塞着些白纱之类的婚礼用品外,便只有两套纯白色的婚礼西服被孤零零地挂在衣架上。
陆净尘小心翼翼地将我放进衣橱里,又似乎不太放心,于是欲盖弥彰般从角落里扯了块白色的轻纱将我从头到脚整个盖住。
“这样能行吗?”
陆净尘没答我,只隔着白纱吻我,然后便轻轻将橱门关上。
周围的光线逐渐变暗,只有门缝处透着微光——那是陆净尘故意给我留的缝隙,好让我能喘口气,不至于被憋坏了。
我坐在衣橱里,刚经历高潮的身体没有完全平复下来,大腿根僵硬着,时不时还有些抽搐。而丝袜里包裹着的精液随着这阵阵抽搐一股股地从腿间的破洞处往外流,将身下沾湿了一大片。
我本想挪到干燥处去,可惜陆净尘此时已将卧室的门打开。我不敢乱动,只顺着衣橱的门缝往外看去。
罗束带着怒气冲进房间,他将屋内所有的窗户推开,然后又几下从床头柜里翻找出抑制剂来。他看着那药,更加生气,于是一把将药捏在攥成拳头的手心里,对着陆净尘怒道,“药就在这里,为什么不吃?陆大少爷是退化到抑制剂也要人喂的地步了?”
陆净尘平日里是绝不可能容忍有人这样对他说话的,可今天情况特殊,因此他只是瞪了罗束一眼,然后便耐着性子抽过药剂吞下。
罗束自然也是一肚子的火,他面朝窗外,深吸了几口气,好不容易平复下情绪后,才开口问道,“你今天究竟怎么回事?难道是不想结婚了?”
陆净尘没搭话,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我躲藏的衣橱处。
“你要是不愿意,现在去和瞿哲说也不迟。”
陆净尘终于不再盯着我看,他低下头去,像是想到了什么,突然浅笑了一下。
“怎么?……”罗束转过头,打量了陆净尘一眼。虽然对方以极快的速度收起笑容,并装作无事发生般抿着嘴做沉思状,但罗束还是隐隐发现了不对劲。
他环视了一眼婚房,目光自然地落到了那扇没关好的衣橱门上。
“不是要回宴会厅吗?走吧。”陆净尘装作要离开的样子,往门口走了两步,等回过头来,却发现罗束并没有跟上他。
罗束正注视着橱门,注视着门后的我。他那锐利的眼神透过橱门缝隙,投射在我身上,让我紧张得心脏怦怦直跳。
“怎么突然对婚房这么感兴趣了,难不成你还期待和我在这里发生些什么?”陆净尘想说些不着调的话刺激罗束离开,可罗束今天异常固执,非但没有驳斥他,反而向着衣橱走来。
陆净尘见状,也一时心慌,竟跨步上前,伸手按住了罗束的肩膀。
罗束心思敏锐,瞬间便从这动作里明白了些什么。他看了看肩膀上的手,接着又转头观察着眼前的衣橱,像是想要寻找什么蛛丝马迹来确认自己内心的想法。而当他垂下眼睛,在衣橱门前发现一滩可疑的白色黏液后,那答案便呼之欲出了。
“看来这里除了我们,还有别的客人。”
陆净尘想要解释,可还没来得及张口,便见着罗束肩膀一沉,躲开他的手,然后上前猛地锤了一记衣橱门。
他的行为就像是恶意逗弄橱窗里的宠物一般,想以拍打他们的栖身之地来取乐。
而我也确实像那些无所适从的动物一样,被那巨大清脆的响声吓得轻叫了一声。
我猛地捂住了嘴,却发现那声音已无法收回。我惊慌起来,像鸵鸟一样紧紧蜷缩在那层象征着圣洁的白纱之下,企图以此来隐藏自己淫乱不堪的身体和作为法,很少会为谁而妥协。
就算在发觉我与罗束的关系时,他也没有任何慌乱。
他告诉我,自己其实对罗束与我偷情的事早有察觉。他发现罗束的反常行为似乎都是围绕着我发生的,比如他执意亲自去我家那个偏远小镇开x大宣传讲座,半夜要和我视频讲学,还在我考试分数出来后,破天荒地去找陆净尘,却只为了说我分数线压线的事。
于是他也毫不客气,故意告诉我他在罗束车上看到了饼干碎屑,又挑拨说罗束不过是玩弄我,还硬要住到我寝室让我成为他的秘密情人。
一切都是他设计好的圈套。
不过最后这个圈套却套住了他自己。
陆净尘向我坦白了一切,最后又感叹,“原以为你是被放逐在大海里的扁舟,迟早有翻船的一日。可你倒是越行越远,让海浪在你的船舱里砸了个粉身碎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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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我真如陆净尘所说,是茫茫大海上的一叶扁舟,但我绝没有力量征服大海。我只是被海水裹挟着前行,虽然途中偶有挣扎与反抗,可最后都不过是随波逐流,甚至沉沦其中。
至于陆净尘,他也没有他说得那般委曲求全。他表面上虽然允许我同时和他与罗束保持偷情关系,但私下里却总使些手段,将罗束支开——罗束过去那些突如其来的出差和加班几乎都是他的杰作。而如今在对方变本加厉的作恶下,罗束更是忙得不可开交,难见人影。
陆净尘知道我离不开罗束,却也不肯就这样拱手将我与之共享,于是便尽可能减少我与罗束的见面次数。而每每当我就此质问他时,他更是毫不隐藏自己的私心,直言我与罗束感情易淡。
也许在陆净尘眼中,我不过是带着报复他与罗束的心思,耍些任性。等时间一长,自然会疲于维护这复杂关系,心甘情愿回归正常。
可我早已分不清什么是正常。
我会乘着罗束在校那几日搬去他家同住,也会在他出差后返回寝室和陆净尘同居。
而这样的生活一直持续到了这学期末。
考试临近,学业繁重。我忙着学习,已连续几日睡眠不足。恰巧罗束又结束了一次长时间的出差,马上就要回来。于是我便顾不上别的,立刻在寝室收拾起东西,准备一会儿去见他。
陆净尘靠坐在桌上。他双手抱胸,不肯出力,又故意长腿伸直,挡在路中间给我制造阻碍。
他想以此来抗议,可我却视而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