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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他箱子里有紫s的、粉s的、银s的

 

清晨,一家人整整齐齐地坐在一楼。顾择今天的任务是给一家人做早饭,不过显然,只有他还没起床。

雷子的脸还是红扑扑的,他做了一晚上‘噩梦’,现在还没缓过神。

他就一直愣着、愣着,直到南雨站起来说:“我去叫他起床吧。”

雷子才反应过来,顾择这会儿可能没穿衣服,毕竟昨晚做了那种事

不行,不能让南雨上去。

可是,他又不喜欢女的

狗屁,男人说的话都是放屁!不行,不能让姐姐

“啊!”雷子喊住南雨,‘我去叫他。’他比划道。

“也成。”南雨把一包早餐递给他,她还是那么体贴细致,“这个给他拿上去,让他先偷偷吃了,城里来的都娇贵待会儿要干活别晕倒了。”

南雨像是把顾择当成另一个弟弟了,雷子点点头,接过那包清早从市场买来的三角糖包上了楼。

咚咚咚——

他敲门走进,果然,顾择还在睡觉,一丝不挂。阳光从他奶质的肌肤上滑过,他翻了个身,警觉地看向门口,见是雷子,又变成圆圆眼了。

雷子感觉他像是有双猫一样的瞳孔,警惕的时候是狭长的,一旦见到他就…

“啊”雷子把糖包递过去,做了个吃饭的手势。

‘你该给我们做饭了。’

顾择看懂了,他一把掀开被子,露出他贴身的白色裤衩,光着腿爬起来。借着阳光雷子才发现顾择其实并没有想象中单薄,小腹还是有些明显的肌肉轮廓的,一看就是锻炼过的。

顾择翻了半天,打了两个喷嚏,他搓搓鼻子指着角落的行李箱说:“能帮我从箱子里拿个短裤吗?…阿嚏!哎呦,鼻炎又来了……”顾择自顾自地开始找鼻炎药,雷子顺从地走到那个华丽的黑色小箱子面前,放倒,打开。

“……”他红着脸把牛仔短裤递给顾择,那裤腿子很宽大,冷不丁一看还以为是个裙子。

顾择接过后,雷子又红着脸关箱子,箱子里一半是一些简单的衣服,另一半放着各种雷子看不懂的‘化妆品’,雷子只能看懂上面写的‘拉丝、润滑、强劲……’,应该是润肤的东西吧……雷子看不懂。

当然还有很多他能看懂的,紫色的鸡巴、粉色的鸡巴、银色的鸡巴

一这一箱子什么妖魔鬼怪。

雷子关上箱子一回头,就见顾择嬉皮笑脸地看着他,有点狡猾地朝他眨眼,视线下滑,顾择还没穿上裤子,白色小裤衩贴身地勾勒出他下身的形状,隐隐约约还透出些皮肤的颜色。雷子盯着顾择,顾择也盯着他,于是他朝下看向自己的……完犊子,硬了。……

雷子看懂顾择为什么嬉皮笑脸了。

他抿着嘴,指了指门口,想跑。

“哎!哎呦都是男的别见外…哎!”顾择跑下床拦住雷子,顺势把门锁上,他把雷子一个像狗熊一样强壮的男人堵在门上,“试试?”他说,语气颇有点地痞流氓的味。

顾择睡过多少男人,他对这套流程已经心知肚明,男的都是下半身思考的生物,只要不排斥,只要能硬,不花钱不受罪的事他们都愿意试试。

他勾着雷子往床边走,心想这口肥肉盯了一天一夜了,也该到手了。他躺到床上,雷子站着,他慢条斯理地解开雷子的裤子,对方没有反抗。这姿势,他的脸刚好正对着雷子的下体,农村的老人喜欢硬床,总是在床垫上垫好几层硬被子,一来二去,高度居然正好。

雷子的心脏砰砰跳,他还没经历过这事,有点知道要发生什么,又有点心慌。顾择把他的裤子扒下来,又把里面棉料的裤衩也拉下来,他的性器弹出来,顾择握着他咯咯地笑。

那双干净的手握着他的肉棒上上下下,他本来就硬得发涨,撸了几下就有点受不住了。他伸手去掰顾择的手指,谁知顾择竟仰起头,握着那根粗壮的性器往嘴里塞……这!

“嗯……”雷子闷哼一声,有点头晕,脚底也软绵绵的。他看到顾择粉嫩的,光滑的几乎没有纹理的嘴巴含着自己丑陋的性器,很愉悦地吸吮着,他没受住,半蹲下来凭着原始的冲动猛插到底,射进了顾择嘴里。

射到一半他就急忙拔出来,怕把顾择弄脏,可惜这没办法控制,精液瞬间射得到处都是,雷子爽完自己也慌了,像是做错事的小孩,想拿衣服去擦。

唉,可惜是个早泄的,长那么大个真是浪费了。顾择内心哀叹。

他道是气定神闲、一副胜卷在握的样子沾着射到胸口的精液把自己的乳尖揉硬,然后把舌头上含着的精液吐到手心,顾择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把裤子脱了,他用那只盛着雷子精液的手给自己的性器‘按摩’。

多脏

雷子想说。

不过顾择生的白净,白色和白色,白色和粉色,都是这世界上最美好纯真的配色。顾择的清纯和淫乱的动作合到一起,雷子又不争气地开始硬

“哟,身体真好~”顾择满意地看着自己脸上的大家伙重新扬帆起航,他拍拍旁边的位置,“来,躺着。”

雷子摇头,他指了指门外,又做了那个吃饭的动作。

“你就不想,试试更好玩的?”顾择又开始勾他,猫儿似的眼睛在他身上梭巡。

雷子脸红扑扑的,透出些农民伯伯的淳朴和大小伙子的血气方刚,他“啊啊”了两声,表示应该下楼了。

顾择想了想,从枕头边抓起手机拨了个电话,“麦麦,我有点头晕,上午能先不拍吗?下午干活明天补上午的镜头?嗯,确实不舒服,好,你去和导演商量商量,对,我怕拍出来效果不好,嗯嗯”他挂了电话,很快又拨过去,“帮我请傅家叔叔阿姨还有南雨吃个饭吧,嗯?嗷,雷子啊,他留下来照顾我,两个男的方便,嗯就这样。”

另一边的麦麦:“……”

“好了,现在没人打扰了。”他顾择今天非得吃到这一口。

……

如果把顾择比作一个女人,那现在算不算非礼姑娘不对,应该算姑娘非礼我。雷子想。他懵里懵懂地在顾

择旁边躺下,硬着一杆枪。

顾择一个翻身坐到他身上,胸脯子上还沾着点没用完的精液。顾择用屁股缝蹭雷子的肉棒,雷子感觉自己插进一片棉花里了,两瓣白花花的棉花。

他脑子从来没同时思考过这么多东西,很快就超载了,死机,变成只会听顾择吩咐的笨蛋。

“你摸摸我。”顾择说。

雷子茫然地把手放在顾择肚子上,顾择拽着他往上走,移到了胸前两颗小红豆。好像和女人做爱就要这样,雷子见过小黑和别的姑娘在小树林干这个,那姑娘白花花的胸脯子被小黑攥在手里,好像很开心。

男人也会开心吗?

雷子捏了捏,然后学着模糊的印象张开手掌揉搓。他手掌有厚厚的茧子,把顾择的胸都揉红了,顾择爽得张嘴小声哼哼。

“太舒服了吧也没人…嗯……跟我说有这么好吃啊……”顾择一边哼哼一边给自己扩张,他等不及了,昨晚那种空虚感又涌上来,他随手从枕头下抽出一管润滑,管他是什么功效,挤了一大坨。

“……”这东西原来是挤屁股的。

雷子一愣,就感觉那两片棉花飘起来了,顾择挺起下半身,抬着屁股插进了两根手指。雷子又想到昨晚那个画面,顾择现在一定把手指插进自己的菊花了,那朵粉色小穴肯定又像昨晚见到的那样泛红,欲求不满地一翕一合,他突然也想试试。

冲动配合着性欲,雷子脑子一热就腾出一只手往后伸,顾择见状笑吟吟地半趴到他身上,撅起屁股对他耳边说:“你插进去试试,很热,你一定喜欢。”

“……”

雷子脸红的要滴血,他觉得这人真是危险又没底线,可惜他并不会规避风险,这个只放了根吊钩的陷阱对他来说已经足够诱惑了,根本不需要任何障眼法的伪装。

雷子的手滑过去,试探地捅了两下,顾择就抓着他的手指往里带,顾择的手贴着他,然后他的指尖顶到了一处闭合的洞口,凿开一个缝,钻进去,里面又热又挤,内壁一下一下收缩,像是藏着一颗心脏一样带着轻微颤动。

顾择爽得发晕,他太喜欢雷子的手指了,除了不够长,粗度和糙感都让他爽的欲仙欲死,他觉得如果雷子克服不了心理防线操他,用手指也是一样的。

雷子插得很缓慢,怕弄疼他,谁知顾择却更加欲求不满了,他哼哼着去舔雷子的脖子,嘴角,他怕雷子嫌弃和男人接吻于是贴心地绕开嘴巴,像小猫似的舔来舔去。

不过显然,对方并没有领会他的意思。

“嗯嗯嗯你再…再多插几根……好舒服哦……”他催促道。

雷子听话地又放进去一根,两根,两根手指会不会太多了?……他停住,顾择的一手抓着他肩膀一手给自己打胶,雷子慢吞吞的动作让他心急如焚。

“你插三根,嗯求你了……”顾择的语气带着勾,雷子鬼迷心窍地觉得他的诉求很合理。不过第三根怎么也插不进去,他只好停止揉捏顾择的胸,用手抓着他的臀瓣捏开,他动作有些粗鲁,顾择“嗯嗯”地叫,更努力地撅起屁股放浪地张开腿,雷子的手放进去了,顾择就叫他快点,雷子就很快地抽插。

“啊……啊对,就这样好舒服好舒服……”顾择叫,“我…我想要……”

要什么?

“你…啊…操我……”顾择可怜巴巴地看着雷子,这眼仁真圆真可怜,可雷子分明看到了里面的小钩子,他思考不了那么多了,他等了太久,手指一拔,握着顾择的屁股,一插到底。

随着下体快感的骤增,雷子的理智也断线了,他知道自己上当了。情况变得混乱,他把那个原本对自己姐姐有威胁的男人抓在床上操了。可他似乎停不下来了。

……

“啊啊啊…!”顾择直起身子,嘴角带着胜利的笑,终于吃到了,雷子的性器尺寸相当完美,又带着上翘,是顾择最喜欢的那一种,他两手撑在雷子结实的小腹上,找准位置,开始前后扭动腰肢。

“我操……啊…啊…”久违的充实感,他喜欢这种被填满的感觉,是塑料假阳具无法满足的、肉体的充实感,他快乐地眼皮上翻,磨了一会儿,他又朝结合处挤了些润滑,然后蹲起来,一吃到底。

“嗯……”雷子也哼哼,不过他哼的很小声,他很茫然又充满欲望地看着顾择,这人好像被打开了什么开关,一上一下每一下都插得雷子欲仙欲死,他掐住顾择的腰,帮他借力。顾择看着他荡漾地笑,坦然地把腿张得更开,性器和结合处一览无余地展现在雷子面前

这是

雷子愣住,顾择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呀,还拿了个…嗯…会拉丝的……”他笑着说,润滑经过抽插变成白色的液体,像奶油一样围在顾择的花穴上,每次抽出都会拉着长丝,插进去时会发出咕叽咕叽的声音,两人像是缔结了某种联系,变成一体。

“漂亮吗?”顾择问。

雷子愣愣地看着拉丝,点头,顾择于是又挤了一点,然后躺到一边,“累了,你来插。”

雷子扶着性器,小心翼翼地抬起顾择的腿,这一条腿比他们家的别墅还金贵,这样想,他在操一床金子。

“……”

他现在在做很大胆、违背人伦的事。

顾择催促,“快进来,就那一个洞怎么还迷路…”

“……”

雷子在洞口打圈摸了摸,那个小口在他指尖贪婪地一张一合。他摁着龟头,对准了,缓缓插进去,开始自己制作拉丝。不过拉丝打了太多,他总是滑出去。反正插都插了,没什么不能干的,他放开胆子把顾择的腿掰得更高,几乎折叠,然后压着他的大腿根,开始深顶。

“啊啊啊好深……!”顾择叫起来,显然他并不觉得痛,而是快乐,他腾出手捏紧自己的性器,雷子才发现他已经流了一肚子的水,亮晶晶的。

“继续…嗯……你好会啊……”顾择痴迷地看着雷子,雷子的肩膀很宽,操他的时候大臂线条格外明显,他没有刻意练腹肌,小腹的轮廓是自然形成的,看着比练出来的还要结实,深埋在他身体里的下半身,更是尺寸可观,顾择突然觉得这节目来对了。

这里是乡下,他在录节目的时候和一个不认识的农村小伙在一层层褥子上,背着他的家里人,一丝不挂地做了,光是想想他都觉得刺激。

下次要在田野里、在小湖边、在没人认识的小树林或者大街上……

遐想间,顾择感觉雷子快射了,可惜雷子是头一次,找不到他的前列腺,他也没办法解释,不然应该还会更爽。

嘶解释一下呢?何乐而不为。

“雷…嗯…雷子。”顾择叫他,雷子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像饿狼一样盯着他,眉毛皱着,“你拔出去先…”

雷子虽然疑惑还是照做了,他才注意到顾择的大腿根都被他撞红了,顾择握着他的肉棒往里缓慢地插,雷子的龟头上翘,很容易就可以贴着内壁摩擦,顾择找了一会儿,在一个地方停住,“能感觉到吗?”

‘什么?’

“这里有块地方已经被你操鼓起来了。”

雷子慌张地打圈研磨,果然有一块小鼓包,像个小水球,难不成、出问题了?他脸色铁青。

谁知顾择哼哼唧唧地说:“就…嗯就刚刚那样,你操这里我会很爽……”

“”他可真会享受。

雷子退出去,然后猛插到那个点上,顾择立刻条件反射地夹紧他呻吟,“呃…”雷子被夹得低喘,那花穴吸的他头皮发麻。他再一插到底,撞进花心,顾择嘴巴不受控制地张开,头也向后翻,像是引颈受戮的羔羊一样露出自己纤长的颈子。

好像做对了?

雷子开始循着这个办法高速顶撞,啪啪啪啪啪

“啊…啊…啊啊……”顾择不受控制地开始大叫,他更用力地捏紧自己的阴茎,前端还是不受控制地淌着水,滑到小腹。

“好好舒服啊嗯啊……!”

雷子越操越快,精干的腰高速顶撞。顾择的花穴吸得他额头出汗,身上也全是汗,他俯下身把顾择笼在怀里,摘掉助听器,他的耳朵能听到很近的声音,不过要很靠近到贴着耳廓才可以。顾择看到了,他坏笑着环住雷子的脖子,贴着他的耳朵娇喘,“啊…啊……”没有助听器过滤的声音像是浸在蜜里一般娇嗔,雷子听得下身更硬了。

顾择的两腿搭在他肩膀上,整个人都对折起来。又被操了一会儿,他的腰眼发痒开始一阵阵痉挛,他感觉自己要到了,于是贴着雷子说:“你再啊啊你再插深点我啊啊啊!”

雷子立刻懂了他的意思,大开大合地深操,他深黑的眸子盯着顾择,身下的人卸下了伪装,眼睛不再那么浑圆无辜了,反倒是垂着,含着情欲和疏离,泪眼婆娑地看着他,微张着嘴巴,呻吟着叫他的名字。

“雷子…啊雷子…!”

傅东雷学着小黑干女人的样子含住顾择的嘴巴,顾择娇哼一声,捧住他的脸回吻。他们的舌尖交织着,顾择的香味和性爱的味道混合着,雷子插到花心,射到了顾择的身体里。

……

太糟糕了……

雷子一边郁闷地提裤子一边想,顾择在浴室洗澡,床上一片狼藉,绣着大花的被子被卷成一团,床单皱皱巴巴地摊在一边。

雷子一合上眼就浮现出刚刚的场景,他把鸡巴抽出来的时候拉着白色的丝,那个被他操得合不上的小洞稀稀拉拉地流出白色的精液。

——他把顾择睡了。

他脑子一团乱麻,这个有钱又有名的男性无论是从哪儿看都不应该是他的第一次性交对象。

房间里混合着他们性爱的味道,雷子的汗味,还有顾择的香味。雷子觉得自己在这一刻变了,变成另外一个人了,和之前完全不一样。

顾择洗好澡靠在门框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雷子。

小猫慵懒地舔着爪子,对面那只局促的野狗是他的战利品。

“怎么啦?刚刚不是很爽吗?”顾择一丝不挂地走到雷子面前,身上还冒着水汽。他捧起雷子的脸,对方惊慌地躲开,跌坐在床上。“真的吓到了?”顾择没想到他这个反应。

“啊……”傅东雷比比画画。

“看不懂。”顾择摇头,他顺势跨坐在雷子身上,裤子粗糙的质感和冰冷的扣子让他打了个激灵,他伸长手臂环住雷子的脖子,“你就当泡了个妞,偷了腥,反正一个月之后我就走了,没有后顾之忧的。”

雷子茫然。

“嗯…唔……”顾择吻住雷子,舔他的下唇,他喜欢雷子身上那种未经雕琢的粗糙朴拙,“抱抱我吧。”

他轻轻说。

雷子宽厚的手环住他,拘谨地贴附在他奶质的皮肤上,顾择很结实,腰却依旧很细,温热顺滑的手感让雷子心里痒痒的。

接吻的罅隙里他眯着眼看向顾择,顾择也看着他,然后退开一些,嗔笑着说:“你脸红红的好可爱哦~”

“……”

太糟糕了。

第二天,顾择如期在做早饭,一家人有说有笑谈论着昨天下馆子的快乐,雷子坐在一边,静止。

“哎呦!”顾择叫了一声。

雷子起身走过去,摄像在盯着他的手拍特写,雷子站在一边,不敢上前。

顾择现在对他来说很矛盾,严格意义上说,算是他‘情人’。

是他的。而且是很金贵的‘情人’。

“哎,这个火我烧不旺。”顾择见他来含着手指说,“烫死我了。”

雷子默默拉着他袖子看了眼手指头,烫红了。他指了指旁边的水槽,然后闷头拿着铁棍烧火。

顾择去冲手指,他倒没那么矫情,冲了两下便继续回来做饭,雷子已经烧旺了火,水也煮开了。

他把排骨和白菜凭感觉下了锅,调料一样不差。雷子原以为他不会做这些,没想到这个娇生惯养的小情人有两把刷子。

“我厉害吧?”顾择自顾自地说,“我小时候可都是自己做饭。”

雷子看他,做了个疑惑的手势。

“嗯,没人管我,我一点点就学会了。那会儿灶台比我脑袋都高,我居然还能踩着凳子学会掂勺,可太厉害了吧。”

“啊。嗯。”

“好了,要闷一会再下豆腐。”顾择把锅盖扣上,盯着看了好一会。

“小顾总,那个……”

“说。”

“导演让去看看画面。”

“去吧。”

“您……”

顾择依旧没动,双眼发木,“我起太早了,不想动,让我自己呆一会。”

摄像实相地端着相机走了,雷子也准备跟着跑出去,谁知上一秒还在愣神的顾择转过身环住他,像只猫儿似的勾着他伸懒腰,雷子一身的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他下意识扶住顾择纤细的腰。

顾择嘴角上扬,他靠的很近,雷子能看到他脸上的细小汗毛,睫毛像是要刷到他脸上似的,一眨一眨,“嗯……”

“亲亲我。”顾择说,他似乎完全不在意角落的固定摄影机。

雷子指了指。

“没事,麦麦会删掉的。”他把下巴扬起来,颇为不讲理地说:“亲亲我。”

雷子啄了他一口,心里七上八下像是触了电。

顾择一脸意料之内的样子,“雷子……”他勾着尾音。

又来了……

陷阱又来了……

“雷子……”

妈的。

雷子朝身后瞥了一眼,逼着顾择到门后的死角,掐着他的腰,吻住顾择的嘴唇,对方迫不及待地用腿勾住他,向上递着柔软的舌尖。

雷子一睁眼就能看到顾择含着得逞的笑意看着他,于是他笨拙地紧闭双眼假装沉浸,呼吸声更粗重了,顾择用下身磨蹭他,他又硬了。

他懊恼,对方却轻飘飘地说,

“怎么办?又想要了。”

妈的。

顾择像是待哺的鸟一样微张着嘴巴仰着脑袋,不安分的舌尖抵着下唇,他在邀请。

傅东雷恼火,这人太轻浮,如果不是因为他是哑巴,他高低得把他们的关系捋清楚。

确实一个巴掌拍不响,但这、这、

“雷子……”

——这谁顶得住!

雷子气沉丹田,像头牛一样喘粗气,鼻孔放大,隔了一会,他的下身还是硬的发烫,真不争气!他想。

“噗。”顾择控制不住笑出声。

“咳、小顾总,不好意思、”刚刚的摄影师走回来,在顾择耳边说了些什么。雷子看到顾择的表情晴转多云转雷阵雨转红色警报…然后眉头一皱,极为不耐烦地说了句“知道了。”

这还是他第一次见顾择这个表情,倒是感觉比那种装出来的油滑风流更贴近本人了。

他没动,但他身下的反应在逐渐恢复正常,他相信只要顾择转身走出这个门不出两分钟他就能做回那个快乐小哑巴。

顾择再看向雷子的时候又换成那副做作样子了,雷子下身一麻,顾择正隔着裤子揉捏他的鸟,神情惋惜,“唉,宝宝乖,爸爸待会儿再来陪你玩。”

……。

说罢对他的鸟隔空亲了一口。

…………

好了,这下雷子要多平复五分钟了。

“我去处理点事情,你帮我把豆腐放锅里。”顾嘱咐道。

傅东雷点点头。

滋啦——

雷子把豆腐一股脑儿丢进锅里,翻炒几下,勾芡的汤汁已经在咕咚咕咚地冒泡,还挺好闻,雷子耸耸鼻子,只有炖菜才会有这种浓郁的香味。

他又翻炒了两下,厨房是个半开放的环境,旁边是一扇从不关上的窄门,雷子刚好可以看到不远处顾择的房车、以及顾择。

按道理来说看画面应该是围着一圈人,但奇怪的是房车边一个人也没有,甚至连摄影机也没有。

雷子看到房车上走下来一个瘦高的男人,穿着藏蓝色西装,年龄看着三十来岁,戴个眼镜。他和顾择说了些什么,然后一巴掌扇在顾择脸上。

雷子看到顾择的身体被打得一歪,像片羽毛一样晃了一下。他放下锅铲冲过去,语言上他不占优势,但体型上他绝对占上风,他三步并作两步站着顾择身前,气压一瞬间低了,他盯着那个男人。

这男的眼睛狭长上挑,黑眼球很小,看着让人不舒服。

“你是?”

顾择看到雷子的肩膀紧绷着,说实话,他不懂雷子为什么站在他前面护着他,但为了防止事情无法控制,他轻轻拍了拍雷子的胳膊。

雷子吓了一跳,然后谨慎地退开了半步。

“托你的福,今天又拍不了了。”顾择叹了口气,“这人是我保镖,他不太听人说话的,连我的话也不听,而且……”

顾择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他有前科,坐过牢,身上背了几条人命,我也是看他能打才雇的,你…”

蓝衣服男人上下打量雷子,确实,这人看起来不像是普通保镖那种健身健出来的壮,倒像是先天优异加上实打实的结实,这种一般比健身出来的更能打,没有技巧全是蛮劲。

蓝衣男人从鼻子里哼了一声,转身上了旁边的黑色轿车后座,车很快开走了。

顾择一直到车走了才松了口气,玩笑着说:“我吓吓他他居然真信,你这体格子还挺像回事…哎你干嘛…嘶…!”

雷子捏了捏顾择的脸,表情依旧阴郁。

“疼。”

雷子皱着眉头,不过从剑眉换成了八字眉,有种说不出来的憨厚窝囊劲。

“什么表情,我只是被打了,又不是死了。”顾择还是一副无所谓的屌丝样,“走吧,麦麦暂时过不来,先上车。”

雷子看着这辆白色的房车,同样白色的地毯让他犹豫。

好像,他会弄脏这。

这场景放上顾择,就像奶油上放草莓一样合情合理,但是如果再放上雷子,就好像把可可粉换成了板蓝根一样诡异。

“上来啊,没事,有人打扫的你随便踩。”

雷子见顾择也是穿着鞋上车便放轻松了一些,有些泥点子的旅游鞋踩上了那块不知道多少钱的白色地毯,留了个脚印。

……

顾择越看越觉得他像那种下雨天在水坑里打滚然后不敢回家的笨狗,配上那副老实表情他控制不住地笑出声,然后又吃痛地捂着脸。

雷子见状又捏住他的下巴,但只是捏着,不知道做什么。

“松开,我去找找有没有药膏,要是等会儿肿起来我又得黄一个工作。”顾择一边翻医药箱一边指着身后的那张堆满衣服的床说,“你去帮我试试那些衣服,品牌方新送的我还没来得及穿。”

雷子懵里懵懂地走过去,说实话,他现在觉得自己有点多余,还有点混乱。

刚刚他冲上去完全是出于本能的保护欲,现在他跟过来就……

他拿起一件黑色衣服,棉料,布料有垂坠感,但是松松垮垮,感觉可以塞两个顾择,而且这看起来就是村口老头的老汗衫升级版。

…听说布料越少衣服越贵,那这件…

雷子犹豫着是穿上还是去顾择身边傻站着。

“怎么了?穿上试试。”顾择正拿着镜子检查嘴角的伤口。

雷子只好慢悠悠地把衣服脱了,然后把那件老汗衫套上。

无袖的款式把雷子的肩膀很好的衬托出来,顾择看得眼热,但又觉得太浮躁,不适合。

“换一件。”他走过去在床上翻找,总算从最下面翻出一件西装,“穿这个。”

雷子盯着他上过药的半边脸,现在正红着,因为药油反着细腻的光,他指了指。

“嗯?你怎么这么在意啊,没事,大男人没那么娇气,上过药了等会就好了。”顾择安慰道,似乎不太习惯雷子这种视线。

雷子点点头,脱了衣服,然后把黑西装往身上一套,大小居然刚好,应该是邮错尺码了,雷子想。

“嗯。”顾择整理了一下领子,“你里面不穿衣服穿西装还挺…还挺…还挺合适。”他嘴角勾起笑。

雷子隐隐察觉到不对劲,下一秒他就被推到床上,想着自己屁股下面坐着不知道值多少钱的衣服,他一个扑腾,肾上腺素都高了两翻。

……。

“哎呦怕什么~”顾择把那些衣服一推推到角落,然后轻车熟路地跨坐在雷子身上,“穿这个陪我玩一会,刚刚都没玩到。”

这人真是……

顾择像只猫似的用鼻尖去蹭他的下巴,眼睛眯着含着笑,很快,双手就缠到雷子身上,状态渐入。

车门呼地打开,“小顾总,我听说您…啊!”门又呼地关上,麦麦在门外驱赶无关场务。

……

顾择饶有兴致地朝门外看,受伤的一边脸刚好朝着雷子,“哎你看麦麦哈哈哈…哎?”脸颊一热,雷子的鼻息喷在他耳侧,在他脸颊上落下轻轻一吻。

顾择和雷子对视,那双漆黑的眼睛里是他难以承受的无止的关切,瞳孔里倒映的自己被注视得轻微发抖,不知所措。

“你…”顾择还没想好用什么话术转移话题,雷子又轻轻地抚摸他的头,厚实的手掌摩挲他的额头、耳侧、头发。

……

这是雷子第一次见顾择不知所措的表情,清澈的眼睛在眼眶打转,睫毛颤动,然后有些别扭地转过脸避开视线。

顾择双手捂住雷子的眼睛,“别看了…又没什么。”他小声说。

温情持续了一阵子,这样的氛围下应该说些什么煽情的话,可惜傅东雷不能。

顾逃跑似的从雷子身上撤开,到一边的柜子里翻找——一个白色盒子。

“给你。”

“手机。”顾择把盒子拆开,是他代言牌子的最新款,品牌方送了他几部,打点完人情柜子里刚好还剩下一个。

和顾择的那部颜色一样,凑巧。

开机铃声响起,雷子有手机,不过他的款式太老,而且他的手指偏粗,打字不舒服,他不爱用,久了连开机都不行了。

顾择掏出了透明手机壳,然后摆弄了一会,“你有电话卡吗?”

雷子摇头。

“麦麦!”顾择朝门外喊,麦麦在门缝中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去找个不用的电话卡给我。”

“哦哦。”麦麦消失了一会,然后拿着电话卡回来递给顾择,雷子上身里面还是真空的,在麦麦的注视下有点局促地佝着肩。

“给你,弄好了。”

雷子接过,手机上的第一个联系人:顾择。

…?

他没明白顾择为什么突然送手机。

“咳、你,你缺钱吧?”顾择回避着他的眼神,“想不想跟我干?做保镖,工资我给不了太高,但是也够你在这地方每个月买套房了。”

…。

“想吗?想就点头。”

雷子摇头。

“为什么?”顾不解,声音大了一倍。

雷子摇头。

“你打字。”

雷子就低头打字,然后把手机递给顾择:我们,是什么关系,现在。

顾择想了想,“炮友?”

一边的麦麦咳嗽了两声,尴尬地逃下了车。

“不,这两件事不冲突,你做保镖,我们还是可以睡觉。”

雷:那你其他的保镖你也会和他们睡觉?

“……”顾择叹了口气,“首先,其他的保镖岁数都挺大的,有老婆有儿子,其次…我是想让你待在我身边,才想雇你的,宝贝儿~”他坐到雷子腿上。

傅东雷刚刚的举动勾起了他的神经里的一根弦,对比那些一夜情、一月情的床伴,他很想把傅东雷带在身边,更久地研究。

现在的关系太脆弱,仅仅是肉体上的羁绊对顾择来说太薄弱,安全感在傅东雷亲他脸颊那一刻骤然响起警报——他们需要更实质的联系。

比如金钱。

名利。

或者任何顾择能够给予的东西。

雷子觉得顾择的话题太突兀,又想不出辩驳的话,他觉得他俩好像隔着些什么,聊的根本不是一个事情。

末了,雷子轻轻点头。

“这就对了。”顾择捏着雷子的下巴在上面啵了一口,“下午我应该有个导演要面,你陪我去吧。”

雷子点头。

“那我和阿姨打个招呼。”顾择打了个哈切,一头栽到床上,拍拍旁边的枕头,“过来,衣服脱了,陪我躺一会。”

……

又来,这一天雷子硬了软软了硬不知道多少次,他觉得顾择完全是在搞他心态。

但他还是听话的脱下那件西装躺到顾择旁边,房车的床很小,上面又堆了太多衣服,雷子只能以一个极为扭曲的姿势蜷缩在顾择旁边。

顾择闭上眼睛,往雷子怀里钻。

麦麦又上了车,默默把雷子身边的衣服抱到前面箱子上,腾出一大块地方让他俩活动,然后拉上了帘子。

车发动了。

顾择破天荒的什么也没做,似乎是太累了,闭上眼睛就开始均匀的呼吸,很快就睡着了。

……

其实应该在顾择提出要求时把关系捋顺清楚,如果是耍他,那趁早结束,如果是雇他,那就只做工作,如果是做情人…

像顾择这种地位的人,情人应该有很多,雷子想,他只是个平平无奇的人,身份,打扮,到身体机能,他都比情人的标准差太多。

他想不明白顾为什么说想让他待在身边。

……城里人的弯弯绕绕真难懂。

正想着,怀里的人一颤。雷子以为他又要开始玩什么花样,却见顾择的眼皮颤动,眼球好像在里面转的很快。

做噩梦了?

雷子伸手按住他的眼皮,顾择哼哼着转过脸,很痛苦地皱眉。

一般做噩梦应该怎么办来着?

雷子想了想,把顾择揽得更近了些,然后一下一下轻拍他的背。

好一些了。

他伸手抚摸顾择的后脑勺,手里是顾择头发柔软的触感,不知道多少昂贵精油养护出来的头发摸起来像是锦缎一样。顾择在因为抚摸轻轻颤抖,额头沁出细汗,雷子更担心了。

…要不要去叫麦麦?

雷子作势要起身,顾择惊呼一声,醒了。

“哈…”他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很长一段时间他的目光都没有聚焦,然后他看到了雷子,眼睛弯起来,“吓死我了,刚刚做梦梦到你去日别人,还派狗咬我说我是骗子。”

……。

雷子拿起手机,你还好吗?

“没事宝贝儿~我们再睡会儿吧,还有好久的路呢。”

真的?

“嗯,来把手机放下,躺下躺下。”顾择揽着雷子又躺下了,雷子想了想,又抱住顾择的头,果然,怀里的人又是一颤。

雷子探究的眼神紧盯着怀里的人,这样看顾择更白嫩了,脸上连毛孔都看不到,像个瓷娃娃一样乖顺地靠在他怀里。

雷子的指尖从顾择脸颊上滑过,顾择的视线跟随着他的指尖,然后滑落到他身上。

是一种脆弱的凄美感,那天他高潮时候就是这样。

顾择盯着他的耳朵,雷子几乎是下意识地把助听器摘了下来,好像一瞬间就读懂了顾择的意思。

“我…”顾择贴着雷子的耳朵,“好看吗?”

———

雷子的耳朵一阵嗡鸣,这声音带来的酥麻感直达天灵盖,恍恍震颤在他脑内。

点头、吞咽口水、靠近、接吻…

他们纠缠在一起,雷子的舌头很笨拙地和顾择搅弄,在性爱上顾择像个温柔的引导者,并不急切,一点点软化雷子的莽撞,然后带着他走向更深的极乐。

雷子的手插到顾择柔软的发丝见,顾择一躲,险些咬到雷子的舌头,“不要…”

雷子没听清,吻得更狠了。

对方变成一滩涨满的池水,一阵一阵的泛起涟漪,他们追逐着、纠缠着,顾择一再后退,一直躲到了床角,半个头都仰了出去,才有些无奈地说:“宝贝儿,别摸我头。”

雷子停下,歪头看着他。

“摸头长不高。”顾择拉着雷子的指尖送到柔软的胸口,“摸这儿~”雷子张开手揉捏顾择的胸脯,粉嫩的乳尖在他手指缝间摩擦,很快就硬了。

“麦麦!”顾择突然喊,“还有多久到?”

“半小时。”麦麦支支吾吾道,“顾总这个、不能迟到。”

“好。”他应了声,伸手向下摸去,“半个小时,他够用吗?”

……

他在雷子身下前后蹭,很快就蹭起了火,顾也不心急,慢悠悠地解开雷子的裤子,将那根饱胀发亮的棒子和自己的并在一起。

雷子也看过去,两根性器的前端一大一小,因为手的抓握,大的那个压着小的,在手心里前仆后继地抽插。

这画面着实诡异,如果雷子一个月前知道这个节目会带给他这个画面,他一定封锁家门把顾择拒之门外。

……

顾的嘴巴微长着,轻轻地喘,雷子没有助听器,其实已经听不到声音了,但他还是觉得顾择那种带勾子的声音在自己耳边回荡。

很快,顾扬长颈子,整个人红了,呼吸变得又长又深。

雷子安分守己地揉捏他雪白的胸脯,腰胯跟着本能小幅度地操着顾择的手。

嗯…嗯…

顾择正半眯着眼睛看他,嘴角勾起笑意,“宝贝儿…”

他半张着嘴巴,表情像是要快活死了似的。

只有雷子知道他是装的,这才不是他高潮的样子,这个小骗子以骗人好色为乐。

……

他发狠地埋头去咬顾择的嘴。

都是因为他…

都是因为他我才…

我本来不是…

身下的人突然挺起身子,鼻息也断断续续地带着颤抖,他到了,雷子睁开眼睛,果然,顾择眼里噙着笑意正观察他。

那双眼睛带着潮湿的水汽,和欲潮未退的情动。

雷子闷哼一声,还是抵不住诱惑,快速挺动了几下腰,交代在了顾的手里。

射的时候他去亲顾择的胸脯,对方温和地挺起身子把乳尖送到雷子面前,像是在狼前谄媚的羊羔。

雷子的呼吸深了,那股香味又来了,勾的他烦躁。

他抓住顾的颈子,顾择张开手掌捧住他的脸,“怎么了又?不舒服?”

……

“顾总,到了。”帘子晃了晃,没拉开。

顾择把口型做得夸张了一些,“到、了。”

雷子伸手去碰他的嘴唇,顾又重复了一遍,听懂了。

雷子爬起来去戴助听器。

顾择把衣服整理好从柜子上抽了两件递过去,“你穿这个。”

一件黑色衬衫和西裤。

“外面套刚刚的西装,鞋子…”顾择翻了翻,“你脚多大?”

44。雷子比手势。

“正好还是大一点?我有43的你能凑合吗?”

雷子抿嘴。

“嗯…麦麦!”

“哎,顾总…怎么了?”

“去买双44或者大一点的鞋,多买点。”顾择看着已经换好的雷子,衬衫是他的码数,胸口的两颗扣子系不上,倒变成深v了。“再买点大一码衣服裤子,麦麦。”

“好的顾总。”

雷子不做声,把床边自己的旅游鞋拿过来,踩了进去。

顾择整理了一会头发,麦麦给他涂了淡妆。

车门外喧哗的声音大了,车窗的帘子边露着一条小缝,摄影机的闪光灯一闪一闪地透进来。

麦麦先下了车,顾择跟着,还朝雷子勾手,“跟紧我。”他凑到雷子耳边说。

…嗯。

雷子点头。

下车涌上来一大批人,麦麦在前面大喊“让一让,麻烦大家让一让!”

顾择慢悠悠地握手,打招呼,保持一个惊讶欣喜的表情。

雷子反应了片刻,张开手臂把顾择护在身前。

“顾择!!”

“我是你粉丝!我从同镇来的!”

“我我我,给我签个名好嘛?”

“我从国外来的,坐了八个小时飞机!”

……

雷子头一次觉得这世界有点吵,眼前的人倒是气定神闲,精心设计的造型和表情,连后脑的发丝都做了完美弧度。

没人知道他下车前和自己在狭窄的床上磨枪。

……

一直走到了大厅,粉丝被保安拦在门外,傅东雷才松了口气。

麦麦和一个助理领着他们坐电梯到了三层,然后进了一个小房间,雷子被拦在门外。

“你在外面等一下。”这次是麦麦对他说的。

顾择表情严肃,俨然是另一副样子了。

“哎,王导,您好您好。”

“哟,小顾总,来了呀。”

……

门关上了。

雷子坐在门外的长椅上,低下头才发现,那套不属于自己的西装外套已经在来的路上被扯皱了,而脚下那双老旧的旅游鞋不知什么时候被踩了几脚,落了堪堪几个印子。

像做梦一样。

兜里一震把他吓了一跳,他才想起来那部手机。

顾择:宝贝去楼下咖啡厅坐着等我。

转账5000。

顾择:我估计很晚才能结束,你要是困了去旁边开个房睡会,钱不够跟我说。

雷子把钱收了,然后把顾的备注改成了“小骗子”。

……

……

他茫然地往楼下走,一楼门口还守着粉丝,门外的阳光把地面照的惨白,刺眼。

如果雷子是个恶鬼此刻就该在那太阳下扭曲抽动,现出原形。

他脚步虚浮地走出去,一个粉丝认出他来,站起来。

“你好,你是阿择的助理吧?”她小声问。

雷子没听清,凑近了些,女生又说了一遍。

雷子点头。

“这个是给他的,求你收下吧。”

一个淡蓝色包装,里面装着两个白色瓶子。

“是防晒霜和修复乳,我看他脸都晒红了…”女生又从地上拿起两把伞,“这个伞你也拿着吧,都是没有问题的,你放心,艺人真的要做一下防晒…阿择皮肤很薄的,经不起折腾,求你求你了。”

……

雷子很想解释,顾择脸上的晒伤其实是被打的。。。

他接过袋子和伞,女生连连鞠躬道谢。

……这什么世道。

这年头送个礼物都这么谦卑吗?

雷子纳闷,其他粉丝见雷子收礼了,也蠢蠢欲动地走过来,雷子眼看着不对劲,摆手摇头,然后转身跑走了。

他像顾择说的跑去街对面的一家咖啡店,这里刚好能看到门口,他指着玻璃展柜里的一块蛋糕,做了个手势。

“啊,是残障人士对吧?”服务员问。

雷子一顿,沉默地点头。

雷子获得了一杯免费的热咖啡,和一块价值58元的巧克力流心蛋糕。

白色的松软蛋糕,只要一插下去,里面黑色的流心就显露无疑。

——这蛋糕顾择代言的吧。

这几天过得就像做梦一样,觊觎他姐姐的小白脸,被自己睡了,然后他做了对方的情夫。

这是什么荒唐剧情。

雷子默默叹气,咖啡厅里一个低沉女声唱着歌,来来往往的都是穿着西装的“商务人”。

——他也穿着西装。

不过,下面的旅游鞋就像戳破虚妄的那根刺,昭示着虚假的身份。

小骗子:宝贝儿,我饿了。

……

他真不想听到顾择叫他宝贝。

有种明晃晃的勾引和戏弄感。

反正都是在耍他玩,倒也没必要把什么都说得那么清楚,就像顾择说的,只是享乐。

这个节目拍完,他们就一拍即散,一个拿着满腹的快乐,一个带着整箱的金钱。

多么健康的情人关系!

傅东雷:你想吃什么?

顾择皱眉,这备注还没改,看着生硬。

导演在和女主聊戏,顾择可以正大光明地摸一会鱼。

他想了想,把备注改成“宝贝”。

不对,这样和其他小情人就撞了。

雷子在他眼里和其他人多少不太一样,与其他人的关系大多建立在名利上,顾择的情人的门槛乍一看是颜值,但仔细研究还是有门道的。

脸只是进门的第一道坎。

那些和他没有利益牵扯的情人大多是一夜情,毕竟欢愉不是长久事。

不过傅东雷…

嗯,好吃,想多吃一阵子。

没有利益牵扯,靠身材和脸,以及那股子…嗯,那股子笨蛋狠劲。他感觉要吃很长一段时间。

那就叫“大宝贝”。

……

‘雷子’?不好不好,叫‘笨蛋’?咦,太恶心,叫‘老公’,倒也谈不上。

……

他思来想去,最后改成了个‘。’

嗯,非常合适。

小骗子:想吃…

小骗子:你。

雷子一口咖啡呛在嗓子里,他拿纸巾捂住嘴,怕喷到西装上。

。:……

顾择想,雷子现在一定整个人都红了,他擒着手机从上往下,咔嚓—!

小骗子:我累瘫了。

小骗子:需要亲亲~

镜头俯视,顾择的眼睛抬着,故意把眉头舒展,眼睛睁得幼圆,这个角度看他脸更小了,睫毛纤长,像个小婴儿。

他的衣服领口很大,雷子看到他锁骨上有个红色的印子,像是口红。

……

算了,他管不着。

。:我买蛋糕。

小骗子:谢谢宝贝~

真神奇,有了手机之后看这些文字,好像雷子真的在和他说话一样,感觉话都变多了。

顾择不自觉地笑了笑,手机上弹出麦麦的消息。

麦麦:顾总,衣服鞋子让人买好了放车上了,刚收到消息,今天晟际集团来谈项目,现在正在楼下。

麦麦正在不远处,等待顾择的指令。

“王导,我等会还有个小活动要参加,您看…”

“哎好,好好好,你去吧,反正都聊得差不多了,剧本你拿回去看看,时间我们再敲。”

“好。”顾择鞠了一躬,“那我先走一步。”

他朝麦麦点头,麦麦推开门疾步走在前面,“顾总,这边通道离车更近,叫了老钟来接。”

“嗯。”顾择突然停下,“等等。”

“怎么了顾总?”

“雷子…”顾择拿起手机,上面显示雷子的消息:蛋糕买好了。

小骗子:你到这栋楼的后门来找我。

小骗子:车是黑色的,尾号是xxxx。

……

顾择在车里等了十多分钟,一个高大的身影朝他跑来有些茫然胆怯地打量这辆车。

“上车。”顾择推开车门,拍了拍旁边的位置。

雷子抱着一个精致的小盒子挤进车里,一阵清冽的空气被一同推了进来,顾择松了口气,“开车吧。”

“今晚不能送你回去了,你跟我回家,好吗?”

雷子点头,把蛋糕递了过去,眼睛一直紧紧盯着顾择。

“哇,宝贝儿好贴心。”他像是跟雷子相濡以沫三十年一样夸奖道,然后熟练地拆开塑料壳子,拿叉子挖了一块吃进嘴里,“嗯,好吃。”

“不过宝贝下次别买奶油的,不是进口的我吃不惯。”

……忘了他是个养尊处优的金少爷了。

顾择把奶油层翻开,把里面的蛋糕胚和流心吃掉,蛋糕被掏的脏兮兮,像是被开膛破肚了一样。

他应该是真的饿了,雷子看到他唇色发白,握着叉子的手都在抖,感觉下一秒就要晕了。

也对,一整天他都在忙工作,好像确实没怎么见他吃东西。

……

雷子一时无语,眼神更暗了。

都这么忙居然还能留个吻痕下来,真是不要命的好色之徒。

。。

“进来吧。”顾择拿钥匙开了门。

没有预想中的海景大别墅,也没有豪华大复式。是个普普通通的小区里的房子,甚至没有雷子家在农村的房子大。

“换鞋。”鞋柜上摆着各种颜色拖鞋,雷子挑了个灰色的穿着,顾择穿蓝的。

屋子里的陈设很平常,看着有些旧了,这种电视机上盖块布的装饰唤醒了雷子很小时候的记忆。

看着和他的身份不搭噶…

雷子的第一反应。

顾择晃晃悠悠地走到冰箱边打开门掏了两瓶气泡水出来,玻璃瓶,一瓶丢给雷子。

雷子转过瓶身一看,售价338…

万恶的资本主义。

顾择指着旁边的房间说,“你和我睡一间吧,这房子我不常来,其他房间没收拾。”

一共不也就两间房间。

雷子拿着那瓶气泡水跟着顾择进卧室,房间的角落摆着个衣架,和几个鞋盒。

“给你买的。”顾择趴在床上,声音朦胧地传来,他颤颤巍巍地抬起一根手指指了指,小声闷哼。

雷子扒拉着看了看,每个标价都让他大开眼界,其中最为不解的是盒子里那个卖两万的裤衩。

…如果这个裤衩子穿上有延年益寿的功效,他倒是也能理解,但这显然只是一条普通的男士平角裤。

“嗯…”顾择翻了个身,用被子把自己裹起来。

雷子依旧沉浸在长寿裤衩的材质之劣质中。

……

“雷子。”

“雷。”

“小哑巴。小笨蛋。”

“喂。”

顾择连着喊了几声但声音太小,雷子都没听到,最后他实在没力气,无奈地叹了口气,被子蒙住脑袋睡过去了。

……

他又做了车上的那个梦,梦里都是奶油做的食物,散发着油腻的甜腥,他只吃了一口就吐了出来,肉馅的,真她妈难吃。

然后有人捏着他的双颊强迫他张开嘴,把食物继续塞进去,还安抚地摸他的头。

“啊!”顾择吓醒了,身上的冷汗很快凝固,变成虫子尸体一样的黏糊糊的质感。

雷子正抱着他,说不出话,但是紧张地啊啊叫。

“哎呦我做噩梦了,我梦到你…”雷子捂住他的嘴没让他继续说。

不像真话。

顾择嘴里说的都透着一股虚假劲儿,雷子直觉是这样。不如不听。

他拿手机敲字:你哪儿不舒服。

“我没有啊,就是渴,刚刚喊你好多声想让你给我倒杯水来着。”

雷子指着桌子上两瓶气泡水。

“额。”顾择忘了自己把水拿进卧室了,“好吧其实我有点胃疼…”他卸下力气。

雷子隔着衣服摸到他的肋骨以下的皮肤。

。:这里?

“嗯里面,老毛病了,但这房子没备药,我扛一扛就过去了。”顾择在雷子怀里挪了挪,给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或者你和我做一会儿,我说不定就好了。”

雷子的表情像是在骂人。

这人三句话不离下半身,嘴里没一句真话,东躲躲西藏藏,如果世界上真有狸猫换太子,那换他这个太子的绝对是跟世界顶尖的jb。

jb国王给jb王子开后门,jb到家了。

**

雷子终究是把脏话咽了下去,抱着顾择躺下,顾择在他怀里轻哼了一声,紧紧地贴着他的胸膛。这人浑身都是冷的像刚死过一样。

雷子环住他,轻拍他的背。想了想又把顾择转了个方向,给他揉肚子。

顾择因为他的动作一愣,然后笑着说:“宝贝,你的手好…唔。”

雷子又捂住他的嘴。

于是哑巴和他的哑巴新娘沉默着为胃动力贡献力量。

……

安静了很长一段时间,雷子以为顾择睡了,便不揉了,轻轻拢着那块被他揉热的皮肉。

顾择突然在他怀里乱动。

…不舒服?又?

雷子感觉什么东西突然从脚下被踢出去,然后他的裤子被扯下来。

性器插进了一个温热地方。

……

顾择贱兮兮地在他怀里扭过头,“宝贝刚刚你硬硬的顶着我,我实在是受不了,要不你一边帮我按摩上面一边帮我按摩下面吧。”

雷子凝视着这个人,脖子上的口红印子还没擦,胃疼的都半死不活了,居然还能腾出手给自己谋幸福。

他真。

雷子感觉自己应该喝点气血和胶囊,然后给怀里这个鸡巴造物喝点六个核桃。

他掐着顾择的脖子,表情有点阴森。

“怎么了?”顾择一愣,转过身把腿搭在雷子腰上,又顺势把肉棒吞了进去,一套动作行云流水。

……

雷子指着那个印子重重的点了两下,然后又拿手机敲了几个字,你。不。累。吗。

顾择借着手机的镜头一看,对戏时候那个女演员亲的,“喔,那个演员是外国人所以比较开…放……啊!疼,你别插那么深!”

他捂着肚子挣扎着向后逃,雷子正用他的性器缓慢的贯穿他的身体,带着点不容分说的决心,顶到更深处。

顾择本想温柔的享受一会儿,这次是真的疼到他了。

他战栗着向后逃,雷子就把他锁进温暖炙热的怀抱里,按着他的腰眼往上操。

顾择的大腿根开始不受控制地痉挛,脚趾狠踢着雷子的腿,指甲嵌进雷子的皮肤,他咬着下唇,然后很快忍不住了,大喊,“疼!傅东雷我要死了!”

……雷子停下,倒不是良知被唤醒——他确实不想自己的狗屌成为凶器。

他眼神紧锁着怀里的人,手指在他柔软的唇瓣上摩挲。

对于女人的审美来说足够阳光干净,对于男人的审美来说足够漂亮勾人的一张脸。

真奇怪。

雷子插进他身体里的时候甚至不觉得他是男人,而是一个跳脱男女的物种。

稀有物种都会有更强烈的自我保护机制,以维系自己的生命。

显然顾择的机制就是伪造了一个壳,一个光鲜的满是虚伪的壳子,至于他本身是什么样,雷子不太能感受到。

这让他烦躁…

他被这稀缺物种拿捏着,不上不下,取向混乱,连自己现在为什么对那个吻痕耿耿于怀都想不明白。

……

顾择被他盯得发毛,菊花条件反射地加紧了,雷子从自我质疑中抽离。

“我们和平地做一会儿吧,我今晚确实经不起折腾。”顾择诚恳道,他伸手环住雷子的背,雷子就自觉俯下身贴着他,小腹贴着小腹,两具湿滑的肉体,一具冷的,一具热的。

一个磨砂的,一个光面的。

——完全相反的两个人。

雷子抱着他只留半根在他身体里抽插,严丝合缝地贴着他,试图把他捂热。

“嗯…嗯……”温和的性爱顾择此刻很受用,哼哼的声音也带着鼻音,他见雷子还是一脸不悦,于是很近地捧着他的脸,“这印子是导演让我们试戏时候留的,当时是开玩笑…”

雷子狠顶了他一下。

“啊等下!”顾择掐着雷子的脸,“我又不喜欢女的你…”

你生什么气?你怕什么?好像怎么接都不对。

雷子也意识到了,可惜他还没想明白顾择就又说:“宝贝吃醋啦~好可爱哦。”

“……”

明明这时候不该是这种语气。

他愤愤地用鼻子剐蹭顾择的侧脸,然后把头埋在他肩窝里。

顾择的身体热起来了,被窝里温度升高,这个房子没有空调,顾择把被子两侧推出两个缝隙透风。

“你说…”

“我以后还想睡你怎么办?”

顾择看着天花板轻轻说,手指摩挲雷子的后颈。

“嗯?”

雷子在他耳边呼呼地哼了一声,拿着手机架在顾择的下巴上。

。:睡我干嘛?

“嗯?”

。:为什么是我?

言外之意,顾择身边应该不缺人,想找什么样的找不到,为什么非要霍霍他一个老实本分的普通人。

“不知道,觉得你…特别?”顾择用指尖描摹雷子的眉毛,“我没带人来过这个房子…”

雷子记得南雨最爱看的电视剧里男主就有这句词,下半句应该是:你是第一个。

“…而且你是我见过鸟最大的。”

。。

。。。

顾择神情诚恳,“要不你跟我干吧,我把你带在身边,每个月留一周假期让你回家,其余时间你都跟着我,做保镖。”

“宝贝,为了你,我愿意学手语。”他极为柔和地看着雷子,“这样我就能听到你说话了。”

雷子一顿,当时南雨也是这样,为了知道他这个弟弟在想什么,记下了那些难懂的手势,她脑袋不聪明,有时候会忘记把自己气哭,有时候还会因为比划抽筋打自己的手。

顾择此刻的目光确实让他有些拎不清了,他分不清虚假的花是在为他绽放,还是天生就有弄人的本事。

“…好吗?”顾择放轻语气,伸手去碰雷子薄薄的嘴唇。

指尖的香味窜进雷子鼻腔,他混乱了,产生出一种‘他喜欢我’的错觉。

他发出一声不知是羞涩还是激动的闷哼,亲吻顾择的指腹,然后掐着他的大腿根,又深又快地操了起来。

……

早上,雷子睁开眼睛时旁边已经没有人了,顾择躺着的一半是冷的,说明这人已经起床很久了。

雷子猛然起身,打了个哈欠。

人呢…?

他踩上拖鞋,光着上半身往门外走。

“?”

“宝贝儿醒啦?”

门口齐刷刷的几双眼睛看了过来,不,是透过屏幕。

顾择身后的墙上拉下了块白色幕布,投影着一个办公室的场景。以及一个办公室的人。

……

“我在开会,你在房间里等我一会儿,好吗?”顾择像个没事人一样对着屏幕说:“继续,刚刚说到哪儿了?”

“……”

砰——!雷子把门一关,低头。还好还好,他穿了裤衩。

——还是那条价值两万的延年益寿平角裤。

昨晚做完洗完澡再给顾择清理干净之后,他迷迷瞪瞪就掏了条裤头穿,也没想着衣着得体,反正听顾择语气,应该也不会有人来。

呵呵。

惊喜裤衩。

他在衣服堆里找了件黑衣服和卫裤穿上,坐在凳子上,啃手。顺便为刚刚的自己感到羞耻。

……

过了十分钟,顾择推门进来了,手里还端着一盘子早饭。

“早上麦麦打包来的,给你热了热。”

盘子里是皮蛋瘦肉粥和两个茶蛋,雷子一下子反应过来,去摸他的肚子,打了个手势。

还疼吗?

“没、事。”顾择的手像在空中弹琴一样,比划了两下。

雷子一愣。

“我新学的,厉害吧?”顾择扬起下巴哼哼着。

雷子没了反应,眼睛又黑又亮地看着顾择,好像一下子醒了似的,半张着嘴巴,愣住了。

“怎么了?我的小哑巴变成小呆瓜了。”他顺势坐在雷子腿上,去捏雷子的脸,“你皮肤好干,我给你敷个面膜吧,等我找找…”

雷子抓住他的手腕,不让他走。

“怎么啦?”顾择又去捧他的脸,顺他前额的碎发。

雷子把他的手抓到面前,他的肤色比顾择的黑多了,对方的手指也纤细青葱,软软地耷拉着任他抓着。

手指是他说话的媒介。

他的手笨,手指又粗,打手语的时候像变异的薯条指挥交通。

顾择的手漂亮,他第一次见顾择的手就觉得这双手很适合表达,有这双手的人打出的话,哪怕是没听过他说话,哪怕是完全听不见声音,也一定会觉得顾择的声音是像泉水一样灵清的。

……

他情不自禁地握着那只手亲了亲,耳畔传来那人清列的笑声。

他把那只手贴在脸边,盯着顾择看。

这会儿他又觉得,这小骗子愿意来骗我玩,一定是三生修来的福气了。

……

“宝贝儿,不能再腻歪了,今天有正事,再腻歪我又该忍不住了。”他点醒雷子,“把饭吃了,等会儿要去拍节目咯。”

他从雷子身上起来,然后去镜子前照了照,“还是有点肿…唉,应该能遮住。”

雷子去拽他的袖子。

。:他为什么打你?

“嫉妒我的美貌呗,唉。”

小骗子。总是不说实话。

顾择不愿意说,雷子就不问了,下次把他保护好就行了,总有知道的那天。

下次……

这个想法让他莫名烦躁。

……

如果我不在,他被打了呢?

嗯…雷子又开始咬指甲。

这次是老钟开了房车来,麦麦坐在后面的小沙发上和顾择对剧本。

“顾总,昨天的剧本。”

“嗯。”顾择翻了几页,开始拿荧光笔勾画重点。

“需要我再把剧本内容总结一下吗?”

“不用,我记得,我耽误的这段时间应该有活动被延后了吧,你去把日程表再整理一下,哦对,给每个《向往的田野》剧组的工作人员都准备个红包还有零食礼包什么的,不是还有眼动仪还是按摩仪的品牌方吗?备几个等会给摄像大哥送去。”

“好的顾总,您放心都准备好了。”麦麦拿了个随身的箱子出来,“您看剧本我给您化妆吧,您脸上…不方便用化妆师…”

顾择没说什么,侧过脸默认允许了。

雷子有点局促地看着,不知道做什么。

“宝贝儿。”

现在雷子已经条件反射这个称呼是叫他了,他抬起头,顾择朝他勾手,“过来。”

……

他在顾择旁边坐好,顾择的脸上贴着个半透明的面膜,麦麦说是什么修复作用的。

“给他也来一个。”

“咳、好的。”麦麦又从箱子里拿了一盒面膜,顾择拿了过去,“我给他贴。”

“哎…那我先去前面跟老钟看看路况。”

麦麦一溜烟跑了,雷子很纳闷在麦麦眼里此刻自己得是个什么形象。

不会是那种好吃懒做的凤凰男吧…

什么娇妻文学。

顾择把面膜展开,放在雷子脸上,指尖轻轻地把面膜整理平整,然后拿着个小滚轮把雷子脸上慢慢滚了个遍。

……

雷子嗓子干涩,男人会对那种精致美好的事物产生欲望——比如现在的顾择。

顾择似乎察觉到了,从鼻子里笑了声。

他往手上挤了点白色乳膏,然后递给雷子一个小金属棒,前端是颗滚珠。

“帮我把护手霜抹开,然后拿这个珠子按摩一下,我看剧本。”他早就察觉到雷子对他的手有种特殊的向往,他纵着他,想看看这个小土狗能干出什么名堂来。

雷子果然呼吸变深了,目光在顾择的手上移不开。他轻轻抓着顾择的指尖,然后把乳膏涂抹开,一些乳膏卡在指缝里,雷子张开手和顾择十指相扣,然后一根一根地润开。

冰冰凉凉的一双手,柔若无骨。

白色的指头和他的形成鲜明对比,更白亮了,指尖和关节都是粉的,指肚更红嫩一些。

……

他拿起金属棒在顾择的手背上滑动,咽了咽口水。

这口咽得有些明显,他嗓子里发出“咕咚”一声闷响。

“噗”顾择忍不住笑了一声,他把剧本放下,雷子带着面膜只露出一双眼睛和因为激动放大的鼻孔。

更好笑了…

顾择把脸上的面膜扯下去,捧着肚子大笑,“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

雷子纳闷地看着他。

顾择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平复声音,“你太可爱了,小土狗。”

什么土狗…

雷子还牵着顾择一只手的指尖,纳闷地看着他。

“你需不需要帮忙?”

帮什么…

“嗯…”雷子闷哼一声,顾择隔着裤子捏他的茎头,他才注意到自己已经硬了。

“嗯?你的小兄弟好像很想我摸摸他。”顾择引导着说,“跟我你可以不用那么矜持,你要是想要,我就给你。”

……

之前是空钩子钓他,现在勾子涂了面膜,还长了双手,给雷子本就不强的求生欲雪上加霜。

他把蠢货面膜从脸上扯下来,随便抹了把脸,然后拉着顾择就要亲。

“哎,我不想吃一嘴面膜。”

…怎么,拒绝?

雷子不悦,顾择把他的裤子解开,等候多时的肉棒就直接弹了起来。

“你想不想要我用手帮你?”

雷子红着眼睛点头。

“那你去床上坐着,不动。”

……

世风日下,现在雷子是真的很需要,他不得不乖乖坐到床边,因为羞耻,他拉上了床帘。

顾择很快走过来,拿了条gui的皮带把雷子的手在身后捆上。

然后蹲到地上兴致盎然地握住雷子的阴茎,上下撸动。

“嗯…嗯……”雷子难耐地挺腰把下半身往顾择手里送,顾择按住他的大腿,“听话,不动。”

然后做了个“停”的手势。

……

顾择一只手固定着根部,一只手从抓着茎头,四指合拢,让先是用柔软的掌心夹握,而后有用四指的指缝在雷子敏感的龟头上滑。

他挤了一把润滑液,开始快速重复这个动作。

“嗯…嗯……”雷子的哼声大了点,龟头慢慢被揉红了,像伞一样饱胀撑开了。

顾择歪着头看着雷子,他喜欢雷子沉浸在性爱里样子,闷闷的,有点害羞青涩,还有点隐忍不住的野性。

真可爱。

他忍不住凑上去啵了一口,对方立刻伸出舌头和他纠缠,像是渴了很久。

不过他没亲太久,雷子嘴唇上也沾着刚刚没清洗的面膜水,不怎么好吃。

他又蹲回去,手法变得柔和缓慢,虽然碰到但不实际用力地上下滑动。

……

傅东雷脖子上的青筋暴起,恼怒地呵斥了他两声,不过也只是“啊啊”地叫。

雷子的阴茎在顾择手里弹了两下,整个柱身都红了,顾择假装不小心,狠搓了一下冠状沟…

“嗯!”雷子哼了一声,像烟嗓小狗被关笼子的声音。然后他眼尾泛红,愤愤地看着顾择。

玩什么呢……

小骗子就是想玩他,就是在耍他!

他觉得顾择的劣根性在此刻显露无遗,他气得想咬他一口!

可顾择一贴上来,他又忍不住哼哼着亲他的嘴,含他柔软的舌头。

他觉得自己这一刻有点疯了,他想操顾择想得要疯了…

他被控制住了,被下蛊,被催眠,总之现在的他一定不是傅东雷。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天会这么渴望一个人,被他牵着走……

他觉得嗓子好干,又好热,顾择的嘴唇是凉的,手指也是凉的,亲他的时候就像是块果冻贴上来。

他迫不及待地搅弄顾择的舌尖,他亲的一定很变态,因为他听到自己嗓子里不可控的哼哼声,把他的胸腔都震麻了。

“你亲的好凶啊,小疯狗…”

顾择笑了,手上的动作没停,还跨坐在雷子身上。

雷子立刻向上顶,想把顾择颠到自己的阴茎上。顾择按住他,“乖,不动。”又做了那个手势。

雷子满脸委屈地看着他。

顾择朝下看,“你要射了对不对?”雷子也看下去,自己紫红的阴茎在一只雪白的手里攥着,润滑液和溢出体液交织着,如玉的指间是白色的液体,又斑驳又粘稠。

“怎么每次和你玩都拿的是拉丝款?”顾择纳闷,“这款明明不常用…唔!”

雷子发狠地咬他嘴巴,什么不常用!

他不爱听,但他说不出,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烦躁,只能像犯了疯狗病一样咬着顾择,用大腿把他往怀里颠。

“啊,停,,你咬疼我了…嗯嗯…!”

显然雷子不太想停,他停了顾择就会说些他不爱听的屁话,要么就是骗他,耍他,还以为自己很聪明得意洋洋地翘尾巴…

好色的小骗子!

嗯…嗯……

快了……

!!!

顾择松了手,雷子又顶了两下,睁开眼睛,顾择笑吟吟地看着他。

“嗯…!”他又发出那种委屈的哼声。

顾择摸摸他的脸蛋,“小狗乖,我先去画个妆。”然后从他身上站起来拉开帘子跑了。

…?

…??

这个骗子!

雷子在床上扑腾起来,手上皮带系的死紧,金属标志硌得他手疼,怎么也扭不开,他听到帘子外顾择跟麦麦说:“快给我把面膜清理一下,我的脸现在好紧…”

妈的!!!

顾择再拉开帘子的时候已经做好了妆发,他让麦麦和老钟先下车,因为预想到雷子会没轻没重地亲他,所以没擦口红,只涂了层淡淡的粉色唇膏。

“小疯狗我来…哎?”

雷子斜躺在床上,鸟还是硬的,甚至因为在外面晾了太久,蒙了一层灰白色。

人摸起来也还是热的,不过不排除他灵魂已经走了一会了。

“傅东雷?”顾择叫他,去拍他的脸,对方双眼空洞地盯着地板,眼眶发红。

顾择居然难得地感觉自己玩大了,甚至产生了负罪感,他亲了雷子一口,手忙脚乱地趴到他身上,“我给你解开…呀,都红了…”

雷子的手腕内侧被磨了个红色的印子,顾择解开皮带把他的手端起来研究,“好像没破皮…&%*$啊!”

傅东雷一个转身把他摁在身下,眼里是藏不住的狠厉,他胡乱地把顾择的衣服掀起来,然后托着他的腰拽下裤子,直挺挺地平行插了进去。

“啊…!傅东雷我他妈……”顾择忍不住骂街。

傅东雷咬着他的后颈皮,热气喷在他耳侧,“嗯!”他又狠顶了一下,然后发了疯地干了起来。

“啊啊,停下,停!我要……啊嗯我要下车!”顾择又开始打手势。

打你妈的手势…!

雷子抓着他的手终究是舍不得用劲狠攥,只把两个手腕并在一起抓着摁在床上,掐着顾择的臀瓣掰开操得更深了些。

顾择的音调换了梯度,这姿势太疼了,雷子的那东西又上翘,跟她妈上刑一样在他身体里乱撞…

他恍惚间觉得慎刑司的七十二道刑罚也比不上他肚子里这根狗屌。

“嗯…我胃疼,啊啊啊捅到我胃里了我要疼死了……!”他换了个叫法,身后的人果然停了把他翻过来,连带着狗屌也在他身体里转了一圈。

上翘的肉棒在他内壁里360度滑了一圈,顾择打了个哆嗦咬牙切齿,“…谁教你这么转的!”然后他又软下来,“你先拔出去,我胃口真的疼…”

难得也有顾择不想做爱的时候,雷子的脸拉下来,灰了。

是不是真捅到什么地方了?

他刚退出去半根,就见顾择圆着眼睛一脸无辜的看他。

等等,…这个眼神?

他猛地插了回去,这次他没捅到最深收了点力气,只见对方的眼睛里闪过一丝惊诧,刚刚那种可怜的眼神消失无踪。

就知道。

小骗子。

“傅东雷,你这个疯狗…!”顾择一边挨操一边骂,声音都断断续续的。

疯狗也是你拖下水的,都是你放的勾子,你教的…

嗯……

雷子是真的操爽了,顾择的里面又紧又热,他被吸得头皮发麻,他向后仰起然后一寸一寸滑过上壁。

顾突然抖了一下,雷子阴翳的表情闪过一丝笑意。

你教的…

他的龟头在那个小凸起上打转,顾择立刻哼哼着抬起腰,他舒服了,就不再拦着雷子,毕竟他向来是友好性爱的文化传播大使。

“嗯…宝贝你好棒……”他夸奖道。

雷子不发疯就好看多了,因为情欲沾染的狗狗眼也可爱了。他喜欢雷子忍不住显露在眼睛里的狠劲,但他不喜欢真的发狠。

因为他真的很痛。

这样就很好,现在就很好…

他伸手描摹雷子结实的胸膛,一边弓着腰配合雷子向前送,雷子小腹上的青筋隐没在他们交合的阴影里,沾着一层薄汗,在晦涩的光影里忽明忽暗。

真好吃…要不要真的把他带在身边。

他其实只想带着雷子几个月,比之前那些情人长久一点,但不至于真的长久。

不过现在他突然又觉得,也许这个时间会比他预想的长很多,这让他再次不安。

……

“嗯…?”手心突然热了,雷子抓着他的手正舔他的手心,眼神不悦,像质问他在想什么。

“小狗,你亲亲我。”顾择朝他张开双臂。

傅东雷就俯下身把他整个圈住,然后深深地吻他,发出一种沁满情欲的喘息声,他们的汗液交合着,渗透进彼此的皮肤。

……

下了车,顾择又人模狗样了,除了衣服有点皱巴。

导演很快抓住他道:“这是今天的任务卡~”

顾择捏着嗓子问:“这是什么呀?”

他倒不是装可爱,主要是嗓子刚刚喊哑了。

顾择眼里还沾着没褪去的情潮,刚刚情动时他又是那副表情。

有点难过的脆弱感,带着情欲和绯红,像是那种用在色情艺术上的水晶工艺品。

雷子形容不上来,他真的很想把那一刻录下来,然后反复回放。

顾择高潮的时候夹紧雷子的腰,小腹筛糠一样地抖着,脚背绷紧,身上是一层薄汗,和他自己控制不住射出来的精液。

太糜烂了。

“雷子……啊……”顾择声音里带着失控的颤抖,像是要被雷子的精液浇化了。

然后他失了神,雷子含着他的手指又是吻又是舔,眼里全是他的倒影,像是疯了,要把他拆吃入腹。

“小疯狗…”他突然很想说什么。

“嗯”雷子咬着他的指尖含糊地应了声。

“……”顾终究没说什么,只是肩膀颤动一下,雷子就领会了他的意思,双臂从他身下绕过去,把他紧紧揉进怀里。

“咳。”雷子突兀地咳嗽了一声,回忆把他的脸都烧熟了。

顾择正蹙着眉头看任务卡,“假如今天是你妻子的生日,为你的妻子准备一个惊喜的夜晚吧…”

妻子……

这两个字好像锤子一样敲醒了傅东雷。

对啊,南雨是他的妻子,他在干什么。

不知不觉,他已经沉浸在这份关系里了,他甚至觉得顾择应该是属于他的,在某种程度上来讲。

……

他有些恍惚地看着顾择,顾择也看着他,而后很白痴的问:“你姐姐过生日?”

……。

假如!假如!懂不懂什么叫假如。

雷子扶着眉毛,有点头疼。

“你姐姐喜欢什么?”顾择懵里懵懂地拿着任务卡,刚做完爱他会有短暂的脑子不好使的时间。

他和雷子往老洋房里走,“啊!手串!你送给她了吗?”

“…”雷子摇头,好像还丢在他房间里,他把这事忘了。

“你还能找到吗?算了我去给她买条新的,然后再买个裙子……”他的脑袋在逐渐复苏,“晚饭,嘶…蛋糕,烤肉,火锅,还有……”

傅东雷默不作声地跟着他,遇到很大的石头挡路他就拽着顾择的袖子把他拉走。

一直走到家门口,他推开铁门,顾择一拍脑袋,“我知道了,你先把你姐姐带走,我去准备。”

顾择看着他,表情有点蠢,眼睛,幼圆。

好了,他装的。

雷子挑眉,淡淡地哼了一声。他不懂综艺里的人设,只觉得顾择这人真奇怪…明明那心脏都跟火山石一样全是窟窿眼儿了,还在这装缺心眼。

……

顾择傻乎乎地凑上来,戳了戳雷子的小臂,“成吗?哥哥。”

一个哥是大哥,两个哥就…

这人真…

“嗯!”雷子发出像公牛一样充满雄性荷尔蒙的闷哼声表示同意。

顾择乐了两声往屋子里走。

南雨正在客厅里看电视,见雷子回来了,乐盈盈地比划着,[你现在穿得像个小大人似的。]

她笑起来,红脸蛋鼓鼓的。她还是喜欢用手语跟雷子说话,这样雷子不至于太累。

[锅里有饭,饿不饿,给你热热?]

[早上吃了。]

[那老板好吗?]

雷子挠挠头,羞涩地点头。

南雨又笑了,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朝他竖了个大拇指。

雷子突然想到顾择的任务,[等会你和我出去一趟吧。]

[去干嘛?]

[不知道,出去吧。]雷子含含糊糊地比划,咧着嘴有点不好意思,他不太会撒谎,尤其是对南雨。

“好。”南雨还是答应了。

雷子就先钻进房间,他在床头柜上看到了那个手串,他捻着那颗青玉色的珠子,他突然很自私地想,如果这串子是他的就好了。

他一愣,赶紧朝四周看看,他房间没有机位,机器都在南雨和他父母的房间。

先前他对顾择不太友好,摄像组也不觉得两个男的有什么可拍的,所以把他房间的固定摄影机移到了二楼阳台。

他可以假装找不到这串珠子,然后据为己有。

顾择当时说是送给他和姐姐一起的,那他也有权利拥有一串。

这样他就有了一串和顾择一样的手链。

他偷偷把这串菩提根藏进兜里,然后拉着南雨离开家。

瞧,现在他也是个小骗子了。

他拉着南雨在市集转悠,顾择没说什么时候回去,他也不敢轻举妄动。

他用顾择给的钱和南雨吃了很多路边摊,然后手机把他的手震麻了。

小骗子:回来吧,都弄好了。

。:嗯。

他带着南雨回去,大门已经装饰满了粉色气球,南雨很惊讶,门上挂着24的数字气球,南雨回头看雷子[谁生日?]

[你的。]

[不是啊。]

[节目要求,你装一下。]雷子解释道。

南雨明白了,然后装出很惊喜的样子,“哇!”

……

顾择在门口等他们,故作优雅地行礼,然后牵着南雨的手往屋里走。气球,礼花,没用的闪亮摆饰,蛋糕。

——小女生生日的标配。

屋子里摆着一个衣架,上面挂着各种漂亮裙子,南雨这会儿才眼睛一亮,很惊讶地跑过去,“送给我的?”

“对啊,去试试。”

南雨拿了两件扭身跑进房间。顾择松了口气,把桌下的一个粉色盒子拿出来藏在身后。

南雨换好裙子之后,有点胆怯地,拎着裙摆向外走,这还是她第一次穿这么华丽,甚至穿着高跟鞋。

她询问的目光看向雷子。

[很漂亮。]

南雨笑了笑,顾择突然单膝跪在她面前,手里拿着一个项链盒子,“南雨,祝你生日快乐,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

雷子愣了,南雨也是。

“咔!”摄像继续说,“顾老师不要动,我们换一下机位您再说一次。”

顾择维持着姿势,眼睛一眨不眨的,好像习惯了。

“南雨,你愿意再嫁给我一次吗?”

南雨反应过来,很幸福地捂着胸口,点头,顾择就站起身把项链戴在她脖子上。

是坠着一条雨滴形钻石的项链,顾择给她戴上后,极为抱歉地小声说,“南雨,不好意思,我可能要亲你一下。”

然后他走到南雨面前,捧着对方的脸,很绅士的在她额上一吻。

周围的摄影机沿着轨道绕着他们转了两圈,然后几个摄像跑上去用闪光灯拍了照片。

“好,这一趴可以了顾老师。”

顾择就分开,很温和地整理南雨的碎发。

他明明早上还在用这种眼神看着我…

雷子心里五味杂陈。

这也是可以演出来的?

顾择做得很绅士体贴,在雷子的视角,忽略那些摄影机,这将会是一个完美的灰姑娘和王子的故事。

他呢,是王子身边那只忠诚的老比格犬,丧丧着脸,激昂地高声哀叫。

节目进行到吃蛋糕那一环节前,顾择要去录一个内心独白,南雨一蹦一蹦地跑到雷子面前,脸很红,[刚刚吓死我了!]

……

[他身上好香,我刚刚心脏要跳出来了。]

……

雷子没办法接话,露出一个比格犬一样呆滞死气的表情。

[你怎么不开心?]

[没有,有点吓到了。]雷子苦笑,南雨锤笑着他的肩膀。

顾择录完后就人模狗样地走回来切蛋糕,草莓奶油的,雷子猜这一定是顾择说的那种进口动物奶油。

他就一直站在一边,像个局外人,直到顾择递给他一块切割完美的三角形蛋糕,他才如梦初醒,接了过来,死狗一样地盯着顾择。

顾择脸色很难看,泛着灰白。

?这又是演什么呢?

雷子在托盘下死抓着顾择那只递盘子的手,盯着他。

“呦!”南雨跳过来,把奶油涂在顾择脸上,她喝了两杯香槟,情绪很高涨,“顾择!”

“…好吃吗?”顾择淡淡地问。

“嗯!”南雨小声说,“虽然今天不是我生日,但是真的很开心!”

“那就好。”

摄像人群中麦麦突然喊,“镜头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可以了。”乌泱泱的回应。

“那今天就先到这吧,辛苦了大家,我家艺人身体不舒服。”麦麦走出来鞠躬。

“你怎么了?”南雨轻声问。

顾择露出一个惨淡的笑,“没事。”然后麦麦用衣服蒙着他的头把他往外推,一直护送到房车上。

雷子觉得不对劲,[我去看看。]

“哦…哦好。”南雨懵懵地接过雷子的蛋糕,看他一溜烟跑了。

奇怪……

雷子很习惯地推开房车的门——锁着。

他敲门没人应,可惜隔音太好,他没办法透过门听到什么。

静谧的晚上,连虫萤的声音都淡了,雷子的世界静了,静到他以为是自己的助听器没电。

身后是灯火通明的小洋楼,粉色的气球摇摇欲坠,被风吹动出难听的摩擦声。

可惜他都听不到。

他执拗地站在车门口,突然觉得自己很荒唐,又多余。

但他还是没走。

等了不知多久,车门开了,麦麦被他吓了一跳,嚷嚷着“顾总,顾总。”然后又关上车门。

车门又开了,麦麦绕过他径直走了。

兜里一震,小骗子:你先回去陪南雨吧,我休息了。

雷子张开手掌,手机后面是那条被他顺手掏出来的菩提串子,冷的,硌手。

他闭上手机,不知所措地孤身站在夜色里。

……

顾择做了个很长的梦,梦里一直是一个小男孩的哭嚎,周围都是黑的,他找不到哭声的发源地。

然后声音停了,真空一样的静裹挟着他,他的心脏一瞬间收紧。

他惊醒,像窒息一样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几点了?

22:32。

顾择叹了口气,把冷汗擦掉,然后打开电脑开始工作。

今天的工作还有……

他一样样完成,再看表已经一点多了,于是他又把明天的日程整理了一下。

就这样不知疲倦,麻木的,履行工作。

-顾择那个人不学无术,如果不是他家家底丰厚,他算个狗屁!

是啊,他算个狗屁。顾择自嘲。

他最常听见的就是这种话,愚笨的人只会嫉妒他的成功,不见他背后的付出。

也可能是他装的太好,有时候把自己也骗过去了。

……

顾择突然很想散步,他含着温水吃了两片胃药,然后打开车门。

门口有个黑影一动,一双黑黢黢的眼睛在夜晚像两粒鬼火一样钻出来,把他吓了一跳。

“哎!什么啊?你怎么在这?”他忘记装可怜了,中气十足地问了声。

“……”雷子用手机对着顾择的脸,借着微弱的光打量他。

。:你怎么了?

“没事啊,宝贝儿,你不会是想我了吧?”

……

确实没事,看起来面色红润,只是眼睛有点疲态。雷子信了他,又问:

。:你要去哪儿?

“我去散步。”

散步?这大晚上的,去给野狗送外卖?

“走吗?”

……

雷子嘴巴一抿,点头。

沿着小路再向外走就是一条小河,顾择踩着河道上大块的石头跨到对岸,然后自顾自地走到块高地。说是高地,也就是个小土坡,堆着一摞用来垫脚的竹编垫子,顾择一屁股坐了下去。

……

雷子走到他旁边拘谨地坐下,旁边的人胳膊撑在身后,半躺着看着夜空。

“呼。”顾择长长地送了口气,然后大喊,“啊—————!”

远处山头的鸟都被吓飞了几只。

“我操,真爽。”顾择感叹。

他从兜里掏出盒烟,递给雷子,“抽吗?”

雷子摇头,并且忧虑地看着他手里的火机。

顾择怎么看着有种破釜沉舟的感觉……雷子很担心他下一秒把垫子点了,他俩一起玉石俱焚成为深山里最神话的一对基佬。

……

顾择把烟衔在嘴上,垂着眼眸,火光点燃了烟头,也点燃了顾择的眸子。

他精致的五官在火光下忽明忽暗,眉头淡淡地蹙着,眼睛里是盖不住的躁郁。

然后他突然看向雷子,“呀,忘了你在…”雷子看到他又变得一副呆傻样了。

……

我看起来很适合傻子吗?

“你不抽,那能闻烟味吗?”顾择吸了一口,隔了一会,张开嘴很轻地送出一缕青烟。“操,真难抽。”他低声骂道。

雷子觉得现在的顾择格外分裂,像是两个人格交替出现一样,如果他不在这,也许顾择真的会点个火烧点什么。

雷子摇头,他倒不反感顾择的烟味。

农村的老头经常聚在村口抽烟下象棋,脏话和烟雾缭绕,是股呛人的烟臭味。

因为他们舍不得买好烟,就买些烟草叶渣,自己拿红色或者粉色的纸包着卷成根烟的样子,有时候抽到根部还会烧到嘴巴。

顾择这烟味儿倒是没那么呛鼻,连烟雾都是淡蓝色。

雷子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眼神,总之顾择瞥了他一眼,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两声。

…干什么。

顾择坐直,一条腿曲着踩着垫子,一条腿耷拉着伸长,然后他去揉雷子的头,指尖带着淡淡的烟味,“…你猜这烟叫什么?”

雷子定睛一看,淡蓝色盒子上写着南京两个字。

“抽烟只抽炫赫门,一生只爱一个人。”顾择说完就笑起来。

…这什么非主流骚话。

“这还是我第一次抽南京。”顾择隔着烟雾眯着眼看他,又抽了一口,“见你之后我就想试试。”

去他妈的。

雷子明明能感觉到这是鬼扯,但他心脏还是忍不住跟着颤动。

。:那你之前抽什么?

“云烟。”顾择淡淡地说,“最便宜的那个包装。”

……

隔了好一会儿,雷子抠着手机的一角,犹豫着还是递给顾择看。

。:我想试试。

“试什么?这个?”他晃了晃手里抽完的炫赫门,“我现在身边就拿了这个。”

他从盒子里拿了一根递给雷子,然后自己也叼着一根,点了。

烟雾又开始萦绕了。

顾择现在身上有种雷子说不出的张扬,一种未经雕琢的外放,带着自由的少年气。

他点燃打火机,雷子愣愣地叼着,烟杆有点甜味渗到他舌尖。

火机递到他面前,顾择突然笑了声,收了火机,然后翻身跨在雷子身上,白净的手夹着烟,极为认真地垂眸。

两根烟头对在一起。

顾择的火星就一点点攀升,把雷子的烟点燃了。

雷子承认自己脑子空白了,他扶在顾择腰上的手收紧。

现在的顾择,对他来说有些过于性感了。

“嘶…”顾择吐了口烟,轻佻地挑眉一笑,“傻啦?”

“嗯……”雷子的嗓子里发出一声饥渴的咕噜。

顾择又笑了,“我点火的时候你要吸,不然点不着。”他又衔着烟吸了一口,向上托着雷子的脸,凑上去。

雷子被冰凉的手指带走了思绪,他听话地吸了一口,火星终于沿着他的烟茎蔓延。

然后他呛到了,鼻子冒气眼泪横流,嗓子火烧火燎。

“哈哈哈”顾择坐在他身上笑话他。

雷子也不禁笑了。

“吸完就吐出来,别过肺,这玩意儿脏。”顾择又在教他。

雷子听话的吸了一口,吐出去,嘴里残余着一点烟草味。

有些东西是与生俱来的。

小疯狗的狠劲在抽烟的时候格外明显,顾择眯着眼睛看他,直到雷子注意到,他们对视,好像突然穿透了很多层屏障,两个野孩子看到了彼此。

……

雷子挺起身子从顾择背后抓着他的肩膀叩住,顾择握着雷子的脖颈,两个人吻在一起。

这是一个剑拔弩张的吻,混着尼古丁,天生就带着让人上瘾的因素。

唾液交换,唇齿碰撞,顾择的手掐紧了雷子的脖子,按他的喉结,那里上下滚动还带着雷子情动时粗喘的震颤。

炫赫门,甜的。

虚假的甜味。

很大一部分是自我感动又沾沾自喜的人在抽,用情话和虚伪构建的专一深情。

实际上也只是对劣根性的掩饰。

顾择喘了一声,长长地吸了口气,雷子知道那是他激烈勃起时会有的反应,他也是。

他和顾择分开,烟早就熄了,顾择的眼睛在他身上逡巡。

雷子突然不想听他说那些煞风景的假话,他有些烦躁地揽过顾择的头,想把他呼之欲出的话扼杀在齿缝里。

在将要贴上的时候,雷子听到顾择很轻地问:“你爱我吗?”

他看向顾择,对方的眼睛暗着,没什么情感波动。

……

这话题像是在紧扣那句“一生只爱一个人”的非主流标语。

雷子却认真地想了,他担心顾择又要用宝贝我爱你这种空话搪塞过去,于是想的很快,想得自己脑子疼。

你爱我吗?

……

这句话在他脑子里无限回响,可答案的尽头却是空的。

那个空白框里填满了黑色。

他没有答案。

然后他呆滞地看着顾择,很纠结地微微摇头。

顾择笑了。

好像很满意这个答案,去摸他的头,然后亲了一口,又伸出舌头和他交织,连带出啵的一声。

“我也是。”

他轻轻说。

……

雷子买了两瓶酒,跟着顾择散步,顾择今晚有些不一样,骚话也变少了。

顾择拿着瓶子喝了一大口,“好难喝。”

……

“有柠檬吗?或者橙子也行。”

雷子握紧拳头,摇头,他有时候真想给他一拳。

又走了一会儿,顾择笑道,“我教你几个手语吧,我新学的。”

手语?他教我?

雷子盯着他是手,顾择伸出一根手指,“这是注意。”

注意……

雷子下意识跟着学并记住。

一根手指在空气中绕了一圈,“这是脱光。”

脱……嗯?

手指朝下,“这是过来。”

嗯,过来。

两根手指朝下,“跪下。”

两根手指分开,“脚打开。”

??

走向开始不对,顾择面朝雷子,像变戏法一样手窝成一个“o”放在嘴前,伸出舌尖,“这是口我。”

……

我就知道。

“记住了吗?傅东雷小朋友。”

。。

雷子点头。

“好,我们演习一遍。”

。。

“!”雷子没等他手指头竖起来就掐住攥紧,在这个满脑子黄色废料的sb拉他野战前把他拖走。

“…你为什么不爱我呀?”顾择被他拉着走,语调拖沓,有点醉态。

是啊,都喝了一瓶白酒进去了,现在把他丢锅里能直接烧啤酒鸭了。

雷子一头雾水。

。:我摇头是因为我答不上来。

“哦,那你为什么答不上来啊?”

……

雷子抿嘴,脑子又开始疼,然后他反问。

。:那你爱我吗?

“不爱啊。”

……倒是果断。

那你问个屁啊。

。:为什么啊?

顾择歪着脑袋,他现在看起来真的智商不够,“啊?你说你不爱我我肯定回个我也是啊,一般不都这个句式吗?”

……

雷子鼻孔扩展,他真的很需要气血和胶囊。

“你没学过英语吗,howareyou?ifihankyou,andyou?不都这样接吗?”

什么跟什么,这是一个东西吗。

“忘了,你不学英语。你们没有新概念手语这种东西吗?”

……

雷子不想说话了,他拉着顾择往家走。

“不过,我要是没钱了,就是个事多好色的穷逼,你是不是就不会这么照顾我了?”身后的人慢悠悠地说。

如果他没钱……

雷子站定,然后很严肃地从上到下打量他。

……

。:那我爱你。

具体什么原因他也说不清楚。

手机的光照亮顾择的脸,他打了个饱嗝。

“宝贝儿你也太暖心了,救济苍生。”

去他妈的。

然后顾择又说,“那我也爱你。”

……。

来而不往非礼也。

他们荒唐地走在回家的小路上,本来都要走进洋房的铁门,顾择拐了个弯嚷嚷着要去房车睡。

“我等会四点的会议…”他说完跌跌撞撞地上了车,砰地关上门。

雷子守了一会儿,等房车的灯灭了确认顾择不会跑下车他才走。

房车里,顾择打开电脑,有点疲惫地再次打开财务报表,表情淡漠。

……

八点半,拍摄开始,今天的任务是去玉米地里收玉米。

顾择在八点二十的时候来到雷子家楼上假装睡觉,八点半如期起床。

他下楼的时候家里人刚醒,于是他洗了个脸去打下手。

“早安~”南雨见他笑了一声,她穿着顾择给她买的白色碎花裙子,在这个平常早晨格外亮眼。

“早。”顾择淡淡一笑,把手里剥好的蒜放到白瓷碗里。

“雷子呢?”

“刚起了,在外头喂鸡。”南雨在冰箱里翻了翻,“喝牛奶吗?”

“不用了,等会喝妈妈熬的粥。”

傅妈闻声在厨房笑起来,“你看小顾多懂事儿,就爱吃我做的。”

“切。”南雨撅着嘴走到顾择身后,顺手把他头顶翘起来的头发按下去。

和谐的一个早晨。

顾择剥好蒜雷子刚好回来了,两个人视线交换,有点别扭地避开了。

顾择想把瓷碗递到厨房,身后的南雨突然把手盖在他头顶,靠在他身上。

他一屁股坐回到凳子上,呼吸一滞。

“好困啊…”南雨囔囔着说。

雷子洗完手淡淡地看了一眼顾择的方向,扭身进了厨房。

“你去房间睡一会儿吧。”顾择尴尬地把南雨推开,松了口气。

“那我妈会说我好吃懒做…”南雨坐到顾择旁边,“可活儿都被你和雷子干了,我干什么。”

“嗯…那你帮我把这碗蒜递去厨房?”

“可以!”

顾择去洗手,回房间把箱子翻了个遍也没找到适合干活的鞋,他跟摄像眨眨眼,“走。”

他猫着腰钻进雷子房间里,雷子的床铺叠得就像随时准备上战场一样整齐,顾择感叹了句,“嚯,后勤兵兵长。”

他转了一圈也没找到类似鞋架子的东西,只好打开衣柜,雷子的衣柜是实木的,一半作为仓库放着一家人用不上的被褥,一半是他的衣服。

——全是黑色的。

顾择乍一看以为他买了一排一样的衣服。

他蹲下,下面第一层是夏天的沙滩裤,最下面放着一双很破的塑料拖鞋。

……还真。

一双都没有。

今晚得叫麦麦把买的那些衣服搬来,顾择想。

沙滩裤那一层的角落里放着个什么东西吸引了顾择的视线,他钻进半个身子去掏,“哎呦…”

——是那个手串?

他的那条丢在车上,那这条是……

可雷子干嘛私藏着…

“走你。”

他没想明白,又把手链扔回去了。

“走吧。”他跟摄像招手,两个人就又走出房间,“刚刚找到手串那段删了。”

“好的顾总。”

客厅,傅妈已经准备好了饭菜,顾择吃好饭后,化妆师给他做了两层防晒才出门。

他和雷子坐在三轮车后座,一颠一颠地往玉米地前进。

……那我爱你。

雷子昨晚脑子一热就说了这句话。

他偷偷看着对面坐着的顾择,对方被太阳晒得睁不开眼。

雷子默默往右挪了点,正好遮住阳光,顾择疑惑地看过来。

……

他又避开视线。

有钱的顾择和没钱的顾择。明明都是顾择。可为什么……

嗯…没钱的话。

应该就不会看起来这么完美,也不会吸引那么多小情人,他就变成个普通人。

像我一样。

不对,没钱的顾择能说话能听到,不会因为助听器没电变成个聋子,也不会发出那些奇怪的啊啊声,像个怪叫的野兽。

没钱的顾择依旧比我要好。

但至少,差距变小了。不用担心他是不是在骗人了,反正都是穷鬼,骗钱命一条,骗情打一炮,谁比谁高贵。

不像现在……

他瞪了顾择一眼。

顾:……

坏家伙。

三轮车猛地一晃,到地方了。

顾择跳下车,脑子有点被晒晕了,他跟着雷子,傅爸走在前面,随手抓住地里的一株玉米。

“看着,小顾,教你。”傅爸把玉米杆弯折下来,攥着顶端的玉米腕子一扭就摘了下来,然后他把玉米扔给雷子,让他放到身后的篓子里。

“会了不?”傅爸问,顺脚把摘完的玉米杆踩到地上,嘎吱一声,“不会你就问雷子。”

傅爸指着雷子突然打了个手势,雷子摇头。

“呀,忘了,他干活不戴耳麦。”他说的耳麦是指助听器,“那你就…”

“不用,叔叔,我会弄,您回去吧,大热天的。”

傅爸憨笑道,“哎哎,我啊寻思去市场买点鱼啥的,再晚点怕好货都被挑没了,我先去哈。”

“嗯,您放心吧。”

顾择伸手抓着根玉米杆,很熟练地拧下玉米穗,田地踩着不方便,他一脚深一脚浅地走到雷子面前,递给他。

……

雷子朝远处瞅了一眼,傅爸早就骑着车跑没影了。他便把篓子摘了放到地上,顺手把顾择的玉米也扔进去。

“你干嘛呢?哎,今天任务是让我自己摘。”

顾择说的话雷子根本听不到,他也不准备按照节目安排走,这么一大片玉米地,让顾择一个人收,能拍48集不带广告的。

他把帽子摘下来戴在顾择脑袋上,眼前的人就突然沉默着低下头看脚尖,耳尖子有点绯红。

雷子把兜里的手套翻出来,其中一双明显是新的,还是麂皮的——是他大清早去集市买的,给顾择。另一双就是普通的白手套,他戴着。

顾择在大帽檐下偷偷看了雷子一眼,然后一扭身子跑进玉米地里疯狂收割玉米。

雷子闷不吭声地钻进玉米丛里,和顾择隔得远了一点,一边摘一边朝对方那个方向看。

顾择被玉米杆挡得严实,偶尔会露出个帽子头来。白净的小臂时不时从玉米杆间窜出来,然后小手套熟练地一拧摘下果实。

雷子摘得动作极快,他保持着和顾择隔着三层玉米杆的距离,就一直看着那双手一跳一跳地摘,像在玩什么另类的地鼠游戏。

…我只是担心那双手被磨伤,糟蹋了好东西。

他这样自我辩解道。

玉米地,《向往的田野》拍摄现场。

汗水顺着傅东雷的脊背滑下,已是正午,后背棉质的布料很快晕开一大片汗渍,衣料贴着背,随着雷子的动作,背部的肌肉线条清晰可见。

傅爸临走的时候说下午一点会来接他们,顾择累得抬不起手臂,撑着腰,汗水从他的帽沿里滑下,他的防晒掉的差不多了,露出的脖子已经晒红了。

顾择咽了咽口水,“够了吗?”他朝摄像喊道。

摄像比了个ok的手势,麦麦拿着水和伞跑到顾择跟前,顾择猛灌了一大口,丢给雷子。

雷子也把剩下的水喝光,然后撩起衣服下摆擦汗。

空气又闷又热,顾择把帽子摘下,头发向后撩,极为潇洒地说:“我去解个手,你叫人用无人机盯着点附近。”

然后他把身上的麦一摘,顺手把雷子的也摘掉了,揽着对方的肩膀往玉米地深处走。

麦麦:……

麦麦猜都不用猜,叹了口气,安排几个人从不同方向用无人机巡逻。

……

顾择拉着雷子走到玉米地中心的一片空地。雷子听不见声音,有点不安地看着他。

“啊!”顾择跳到了他身上。

“嘘!”明明雷子也说不出什么话,顾择还是捂住了他的嘴,两腿夹着雷子的腰,衔着手套摘下,开始解裤子,“操我一会儿,我想要了。”他在雷子耳边哼哼着。

雷子就算再听不见,也明白了他的意图。

“……”这个人真是……

顾择骚包地上下蹭他,两只手在雷子身上胡乱地摸。

他是真不嫌弃这些汗脏……

雷子也把手套摘了,捧着顾择的屁股。

太阳太毒,两个人贴着就更热。顾择急不可耐地撩起雷子的衣服去舔他的乳头,雷子粗喘了一声,顾不上一头的汗找了找位置,往里怼。

“嗯……”顾择皱起眉头,下半身太过干涩,又没有润滑,雷子停在洞口,那个干涩的小口不仅进不去,还一下一下地咬着他的龟头,咬得雷子下半身火烧火燎的硬。

这么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顾择把两根手指伸到雷子下嘴唇上,雷子心领神会地衔住,由着顾择在他嘴里搅弄他笨拙的舌头,然后怀里的人就把沾了口水的手伸了下去,姿势别扭地蠕动了一会,吻上他的嘴唇。

雷子便把顾择向下放了点,炙热的花穴含住了他的龟头。他一插到顶,爽得头皮发麻,他叼着顾择的下唇,抓着顾择的大腿,向上狠撞。

……

嗯……嗯……嗯……

顾择眯起眼睛,一副爽得要死的模样。

“怎么,这么…嗯这么舒服啊……”

他的腿死死夹着雷子的腰,随着操弄,大腿根被磨得发红了。可只要一停下,热气就像是被闷了很久然后一股脑儿地爆炸似的,汗液前仆后继地往外冒。

好像只有做爱能驱散那些恼人的热。

操……雷子像上了发条一样向上猛操,眸子的颜色深了,陷入到情欲里。

“啊…啊!”

顾择本就劳作了很久,胳膊使不上力,在一个狠操之后他被颠得位移眼看着要仰头栽下去。雷子狠狠抓着他的腰把他拉回来。

“哎呦我受不住了……”

顾择哀嚎了一声,鼻尖都是汗。

他有些委屈,一缩一缩地夹着雷子的肉棒喘气。没劲了……这人是怎么干完农活还能抱着他个一米八多的大男人野战的。

顾择全然忘记是自己先发的春,现在他脑子发热,腰也酸了,身上的疲惫感在做爱停下的那一刻猛然涌了上来,酸累大于了性欲,他有点破罐子破摔,“不想做了。”

——雷子听不见,只觉得是顾择太累,于是掰着顾择的屁股往上颠了颠,肉棒插得更深了,怀里的人也哆嗦了一下,骂了句什么。

雷子管不上了,箍紧了人,前胸贴着前胸,大开大合地操起来。

嗯……嗯……太舒服了。

听不见声音的时候其他的感觉也变强了,比如他能闻到空气里田野的泥土味,还有被太阳暴晒后草木的焦味,以及顾择身上那股香味混着汗液蒸腾的味道。他爽极了,兴奋地在湿濡的花穴乱撞,用额角抵着顾择地头去寻他的嘴唇,然后轻轻地吻舔。

喘息里都带着燥热,他想起自己学唇语的时候就是用手摸着别人的嘴巴学的,那些人的嘴巴都是干巴巴的,南雨的还好一些——但都比不过现在嘴里亲着的这个。

果冻似的,软乎乎湿哒哒的,亲了一会儿就哼哼,那些娇吟从齿缝里泄出,连带着嘴唇震动,被雷子一股脑地含了进去,变成深的吻舔。

渐渐地雷子找到了关窍儿,他的腿扎得更开了点,让顾择的腿搭在他胯骨上,然后把怀里的人松开些维持着只有下半身着力的姿势,斜向上操。

顾择只有下半身和雷子连着,其他地方都使不上力,他下意识地紧紧夹着那根肉棒,然后身体里那个大东西像是点了开关一样,打桩机似的高速抽插起来。

“啊啊啊啊我操傅东雷!”顾择大喊,对方根本不理会,精干的腰猛顶,他哀嚎着,“我不做了,我不要做了…!”

然后顾择的视线像雪花电视一样开始泛白,他以为是中暑了大叫着“啊停下。”可那根狗屌却顶着他的前列腺高速打桩,他的全身开始发麻,一阵一阵的酥麻感从脊柱蔓延开,他的大腿根发抖,腰肢像是过电一样痉挛扭动。

雷子不得不按着他的后腰和肩膀,操弄的速度却丝毫不减。

“傅东雷…啊我靠,啊……我要被你干死了……”顾择的声音里带着失控的颤抖,最后一声喘息后,他控制不住地向后仰,雷子没抓住他,肉棒从他身体里滑出的那一刻似乎挑到了他的一根筋,“啊!”他又惊叫了一声,栽在地上,马眼一股一股地喷着精水,洒进玉米秆地里。

……

缓了好一阵子他快活飘上天的灵魂才回归肉体,眼前一个人影正夯吃夯吃地打手枪,还没等他看清就一股脑儿地射在他脸上。

……。。

顾择又是一阵失语。

雷子垂着那双满是情欲的眼睛,身上的衣服彻底被汗浇湿了。

“……”

顾择觉得他得买个更牛逼一点的助听器,让雷子永远不要摘下来。

——以防止他有一天真的被这个疯狗操死。

傅东雷拉他的手,他摇摇头,手臂像没了骨头似的垂到地上。

“没劲儿了,真没劲儿了哥。”

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把衣服脱了下来,垫在顾择身下让他躺着,然后把他翻到侧面,把刚刚粘在他屁股上的落叶拍下去。

啪!啪!

……

啪!

“妈的你还打上瘾了?!”顾择忍不住翻身想骂人,雷子按着他又朝屁股打了一巴掌。

……

两瓣屁股被打后就会很快泛红,臀浪一阵接着一阵,缝隙里还沾着他射满后溢出的精液,一些灰白的液体顺着腿根滑了下去。

天。

雷子咽下口水,在顾择发飙前把他的裤子提了上去。

下次再玩,见好就收。

提好裤子他又把顾择正过来,和他对视。有点尴尬。

尤其是昨晚深度情感对话之后。

……。

说点什么。

“哟。”顾择的眼皮朝下翻,很惊讶的样子,“又硬了?你没有不硬期吗?”他去掏雷子的鸡巴,雷子闷哼了一声,拦着他的手。

刚射完就算硬了被摸还是不舒服。

顾择还是抓了出来,用手掂了掂,调笑道:“你这大家伙,要是真有比赛,能拿个全村第一。”

……

顾择又把雷子放倒了,和自己并排,然后他侧着身子按住雷子的小腹,“敬礼!”那根肉棒就翘起来,龟头红亮地立在天地间。

“礼毕!”

……

雷子痛恨自己别的没读懂就读懂这蠢货这两句唇语了。

“敬礼!”

“礼毕!”

。。

他玩了几个来回,直到雷子的性器彻底软下来,在沉闷的阳光里像拾穗者一样,带着点弧度,缄默地弓着。

顾择就躺下咯咯笑起来,轮廓随着云绻云舒忽明忽暗。那双眼睛湿润的,在阳光里折射出琉璃似的纯净的光,雷子也不禁跟着一起舒展开一个笑来。

“雷子。”顾择挪到雷子身边尽可能贴近他耳朵说:“我会记得你的。”

“……”

顾择深吸了一口气,阳光终于没那么刺眼了,他惬意地眯起眼睛,平躺。

“真爽啊……”他伸起一只手去描绘云的轮廓,“我估计这是我这辈子最快乐的时候了!”他喊道,伸长双臂去抓指尖的风,然后放肆地笑。

雷子觉得他像是无垠田野上振翅的鸟,叫不出名字,白色的,白晃晃的,在阳光下肆意地穿过云层长空,鸣叫着。

……

……

雷子恍惚着看着顾择,对方起身整理好衣服,然后把雷子拉起来,拍掉他身上粘的干草。

“你衣服……”

雷子顺手捡起来用干净的一面把顾择下巴和颈子上的精液擦掉,然后丢到地上。

这件衣服会在丰收后的某天被点燃,化成腐殖质,埋在地底。

“你先光着吧,我跟摄像说避开你拍就行了。”顾择拉着雷子的手,也不管他听没听明白,把他带出玉米地。

麦麦见两人出来了,一个还光着上半身,连忙跑上去。

“顾总,顾总……”

“没事,他太热了,待会你去和摄像打个招呼。”

“啊…啊?真这么拍啊顾总……”

顾择和雷子朝田埂跑,傅爸已经骑着三轮车等着了,他们跳上车,傅爸道了句,“嚯小伙子真有精神。”便开车往家的方向行驶。

……

吃过饭后,顾择和南雨准备去找小黑打牌,雷子追上要出门的顾择,在头上敲敲又打了个手势。

[你们去哪儿?]

“去找小黑。”南雨回道,“我们去打牌,你去吗?”

[怎么去?]

“哦对。”南雨一拍脑袋,“你会骑自行车吗?老爸不让我俩晚上蹬三轮。”

“为什么?”

“还不是他。”南雨戳了戳雷子的小臂,“有次喝酒了,大晚上栽沟里了,他倒没事,我摔了个狗啃泥!”

“哈哈哈!”顾择捂着肚子笑起来,“那…我们骑自行车?我骑不稳当。”

雷子明明记得上次顾择骑车很顺溜…这个小骗子。

“那好,正好就两个车,雷子载你。”

“那辛苦了,雷哥。”

……。

雷子在车上摆好姿势,撇头示意顾择上车,顾择还没坐过别人的自行车后座,有点担心,半个屁股刚贴上后座,雷子就一脚蹬了出去。

“哎哎哎!”两脚突然腾空,顾择大叫,死死抓住雷子的大臂,对方车头一歪,顾择跳下车因为惯性蹦了好几下。

“哎,你别怕,雷子骑自行车很稳的。”南雨安慰道,“你别抓他胳膊,抓肚子。”

顾择尴尬地看了眼雷子,有点后怕地走过去,把屁股放在后座上,抓紧雷子的衣服。

……

“开吧。”

傅东雷从鼻子喷出两股气,像是赛车发动机似的哼了一声,然后拽着顾择的手让他搂住自己的小腹,才开始骑。

这次他骑的慢了点,顾择适应了一会儿把屁股又向受力点中心挪了点,他放松了,突然就能感受到周围温暖的风了。

他把手翘起来,伸出一根手指朝上。

雷子看过去,他记得这个是顾择的[注意]。

顾择的左手合拢翘起拇指,然后右手轻轻抚摸过拇指。

[爱。]

雷子扬起脸,迎着风勾起嘴角。

……

拐了个弯就到了小黑家,他正坐在门口嗑瓜子,穿着双红拖鞋和松松垮垮的绿裤衩,见雷子来,用胳膊把桌上的瓜子划到一个盆里,然后把扑克牌铺好。

“来来来等你们老久了。”他摆好几个马扎,唯一的红色塑料凳放在顾择面前,“来,我家就这一个好凳子了,怕你坐不惯马扎好容易翻出来。”

“谢谢啊。”顾择坐下,雷子搬了个凳子坐在他和南雨中间的桌角边。

“你不打吗?”顾择问雷子。

“雷哥不打,他闲我吵。”

“哈哈哈哈。”顾择笑起来,“他都听不清你还能吵到他。”

“操,他事儿。”小黑捂住嘴打量着旁边跟来的摄像,“我靠是不是不能说脏话。”

“没事可以剪,你就当镜头不存在就行。”顾择摆手,这一点他确实是贯彻始终。

“那成,会斗地主吧。”

“会,来吧。”

小黑把拍铺开,抽了三张放在一边,然后他们轮流抽牌。

“哎先说好嗷,雷哥不许偷偷告诉你姐嗷。”小黑隔着拍瞪了一眼傅东雷。

“他怎么告诉?”

“靠,你可不知道,上次和吴老六打牌傅东雷把我坑惨了,他偷偷给他姐打暗号,我输了一晚上!”

“哈哈哈哈哈!”顾择又笑,他理好牌,雷子侧身看了一眼,大小王都在他手里。

手气真好。

“叫地主。”小黑说。“有人抢吗?没有这三张我可拿走了。”

“没有,我牌不行。”顾择暗笑。

小黑把地主牌翻了过来,3、4、5,他皱起眉头,“呀这牌是不是没洗好啊。”

“哎可不许耍赖。”南雨按住他的手,“你每次没翻到好的都耍赖!”

“哪儿有!打!就这么打,我先,顺子!”小黑嚷嚷着把拍摔到桌子上。

顾择终于知道为什么雷子觉得吵了,小黑在他一边喊得他耳朵疼。

“接一个。”南雨丢出牌。

“哎我再来!”小黑摇头晃脑。

顾择眯着眼睛看了一眼他手里的牌数,丢了个炸。

小黑:……

刚刚的345没出去,小黑看着这么有底,说明剩了三带一或者四带二以及一个小对子。

南雨是他下家,他只需要出比南雨小的拍让他先走就行。

他侧目看了一眼。

“哎哎哎!不许偷看。”小黑立刻扯住他的衣服。

雷子有点不悦,瞪了他一眼。

“瞪我干嘛?你休想偏向南雨。”小黑吐舌头做了个欠扁的表情。

雷子在桌下掐住了顾择的大腿。

顾择正思考着先出哪个,拿到一对牌的时候雷子捏了捏他。

……

他心领神会地丢出去,南雨接上。

“要不起。”

他又拿起一对牌,雷子的手没动,于是他换了一对,对方又捏捏他。

……

“要不起。”小黑说。

就这样出了两次,南雨走完了牌,“耶!顾择我们赢了!”她跳起来和顾择拍手。

顾择暗暗看了一眼雷子,像只老谋深算的狐狸。

“我靠,不算不算,我点背。”

“不行,愿赌服输!”南雨制止小黑洗牌的手。“老规矩。”她勾起手哈气,高高抬起然后猛地打在小黑脑袋上,“一个脑瓜崩!”

“啊!我靠南雨你下死手啊!”小黑捂着脑袋,泪花都出来了,他咬牙切齿地洗牌,嘴里念叨,“你看我待会赢了怎么弹你……”

下一句,顾择是地主,他有点防备地侧了侧身子,怕傅东雷偷看。

……

一直出到了剩最后三张牌,一个对子和一个小王,大王还没有见到。

他犹豫了,捏起小王……

大腿突然一热,雷子的手覆了上来。

嗯?

他姐姐和我不是一边的,他这是…来帮我?

顾择抿着嘴纠结,小黑催促道,“快点啊,别磨叽。”

顾择倒不怕输,主要是刚刚南雨那个毁天灭地的脑瓜崩给他留下了太过深刻的印象。

……他害怕。

他换成那两张对子,雷子捏了捏他。他两眼一闭,算了,信他一次。

“一对勾。”

“要不起。”

“靠,要不起。”小黑把牌往桌上一丢,“唉,剩个顺子,输了输了。”

顾择惊讶地把小王出到桌上,看向雷子,对方一脸坦然自若。

…他真帮我?

作为感谢,顾择很轻地敲了南雨一个脑瓜崩,遭到了小黑不满的呵斥。

……

打了一会儿小黑尿急,拉着傅东雷往屋里跑。

“噫,俩男的手拉手上厕所。”南雨嫌弃道,顺手洗牌。

“哇,你洗得好顺。”

“嘿嘿,我跟电视学的,我教你。”

另一边……

“哎我说,那顾择是不是真看上你姐了?”小黑一边单手解皮带一边揽着雷子低声说,“你看刚刚那个脑瓜崩,比我抠鼻屎的劲都小…”

雷子瞥了他一眼,很是嫌恶。

“我说……哎你这什么眼神儿,你尿不尿?”

雷子摇头,侧过身不想看小黑撒尿。

“真奇了怪了…你之前不是挺恨他的,现在又没反应了,怎么?你真想要他当你姐夫?”

雷子沉默,他倒是没听小黑说话,只是在想:

真奇了怪了,怎么小黑的鸡儿看着这么恶心……

诡异的厌恶一直持续到他们回到小洋房,顾择趴在他身上一上一下地磨蹭。

雷子的精神不集中,性器就一直半软不硬得勉强站着,顾择打定主意让他硬起,又撸了两把,往被子里钻。

很快,雷子感觉到有呼吸喷洒在他小腹上。

小骗子像猫儿似的咬着他小腹绷紧的肌肉,用牙齿轻咬着皮肉一路向下。

“唔……”被子里的人含糊地哼了一声。

雷子小腹一热,鸡巴硬成铁棍了。

他皱着眉头承受了一会儿顾择的服务,逐渐头昏脑热,他掀开被子撑起身一看,顾择的脑袋在他胯下一上一下地卖力吞吐。

感官和视觉的双重刺激加持,雷子忍不住挺动了下腰。

“嗯!”顾择哼了一声,发出干呕,但他没有介意,很快又乖巧地含了进去,同时伸手抓住肉棒的根部撸动,防止傅东雷一个挺腰全插进他嗓子眼。

雷子坐起来,去摸顾择的喉结,那个硬硬的小疙瘩和他的鸡巴同频颤动,他每次低吟顾择就会努力含的更深,然后用后槽牙的侧面磨他的龟头。如果他不小心插得太深顶到对方的嗓子眼,那里就会猛然锁紧,绞得雷子头皮发麻。

……天老爷,他怎么含进去的。

爽的同时雷子脑海里又出现小黑的丑鸡巴棍儿,像个茅坑里做美黑的秃鹫。

操。

雷子被这个画面弄萎了一半。

“唔…怎么感觉你出不来。”顾择坐起来,嘴巴亮晶晶的红着,“我含得眼泪都出来了,操。”他笑了一声,抬起一双湿润的眼睛看向雷子,手上还不停地撸动。

雷子一时半会儿出不来,他脑子里想不明白事儿。他按住顾择的手,然后很纠结地抿起嘴巴,终于下定决心,一副英勇就义的模样去扒顾择的裤子。

“嗯?”顾择茫然地岔开腿,习惯性地抬起屁股方便雷子把他的外裤内裤一股脑儿顺下去。

“……”

……粉的,还挺…好看。

在雷子的注视下那个粉色的肉棒向上弹了弹,格外友善地和他打招呼。

……

雷子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窍,他凑上去握住那根友善的小粉蘑菇头,大指和食指捏着蘑菇头扭了扭,那颗蘑菇就肉眼可见得变红了,变成一颗七彩迷糊菇。

“嗯……”顾择哼哼着向上递腰,他俩在雷子的房间里楼上还有长辈在休息,条件有限,顾择不敢叫得太大声。

但是……

“我操宝贝儿,你手指头也太适合…嗯干这个了……啊。”他倒下去,捂住自己的嘴,把两腿搭在雷子的胯骨上,专注地享受起来。

雷子的手心粗糙,指节内侧又都是茧,有薄的有厚的。顾择忍不住撑起身夸赞道,“这个质感层次太牛逼了我操……”

……。

顾择抓起雷子的另一只手和自己的手贴在一起,“你的手比我厚好多,指头没我的长,但是大小又一样,嗯,你这巴掌打人一定很爽。”

雷子愣住,一时间不知道该不该继续撸,顾择把他的手翻过来,指着掌心,“这是1000目。”又指着掌肌和指掌的肉垫,“这得是400目。”然后他掰着雷子的手指头,“那这就是800目。”

“……”雷子十分不能理解顾择用砂纸的计量单位划分皮肤层次这种行为。

“你能用400目再捏我一会儿吗?”顾择十分纯良地问。

“……”雷子夹着手心,让顾择的龟头从他夹出的肉缝里搓过,顾择一个哆嗦,骂了句“操”,把头靠着雷子的锁骨磨蹭。

“再…嗯我操……1000目给我的鸡儿抛光,两个连起来做。”

“……”雷子狠搓了两下茎头,然后握着柱身滑到根部,再逐渐收紧撸到头,夹紧手心挤顾择的龟头。那个可怜的小蘑菇整个红了,从小喷菇变成大喷菇,马眼儿跟吐泡泡似的吹出两滴淫液。

“哎呦我操…”顾择发出一声类似赞叹的哀嚎,小腹绷紧了,打着哆嗦捏住自己的奶头揉捏。

从雷子的角度能看到他弯折向下露出的一节脖子,和最后一节上的一颗小小的痣,顾择的背弓着,极为别扭地缩在雷子怀里,雷子还能看到他耸起的蝴蝶骨,玩自己奶头的时候会打颤。

再向下是顾择的指头,指尖都捏白了,前胸被他自己捏的一片一片绯红。

雷子狠搓过顾择的马眼,对方就哼哼着叫,大腿不停地抖,手指也不受控制地张开又并拢,跟个猫儿似的。

奇怪,他不觉得恶心,他甚至觉得这场景很漂亮。

雷子哑着嗓子哼了一声,顺着去舔顾择的耳朵,用舌头绕他耳朵上的沟沟壑壑。

“别舔……嗯…嗯!”顾择差点叫出声,他惊慌地捂住嘴,整个人都软了,搭在雷子怀里。

雷子的另一只手环住他给他借力,顺势绕过腋下去捏他的乳头,另一只手不停地撸动,他的手心里淌满了顾择流出的前列腺液,又湿又滑。

“呜呜呜…”顾择在他怀里扭,一会儿挺起胸脯向前送,一会儿又弓起身子躲他,然后他的脑袋忽地抵住雷子的锁骨,极为用力地蹭,然后一阵一阵地开始痉挛。

雷子锁住他不受控制的身子,对方掐着自己的脸,高潮失控的娇吟声从指缝里泄出来。

“……雷子……雷子……”顾择的声音里带着窒息后的失控感,他“嗯!”了一声,最后朝雷子手心挺送了一下腰,然后咬住雷子脖子上的皮肉,压抑的喘息喷洒在雷子滚动喉结上。

……

隔了好一会儿,顾择都没骨头似的瘫在傅东雷身上。

那根射完的肉棒像泄气的皮球一样软下来,躺在顾择的小腹上。

雷子伸手拭去顾择额头上的细汗,顾择两眼空洞的发着愣。

……

不难看。很漂亮。

不硬的也漂亮。

雷子想着,喉结狠狠一滑,咽了咽口水。

顾择这样柔软地靠着他让他心里发痒,好像有什么东西要从他那颗秃球子心脏里钻出来了,他觉得自己心脏上发了棵芽儿,挠得他七上八下。

就是不知道,这是朵花儿还是草儿。

也可能是棵树。

顾择的鼻尖上有滴汗,他擦去了。然后他轻轻打量对方。

说不定是这个好色的小骗子种的。

不对,可能只是偶然长出的野草。

雷子轻轻笑了声,像是嘲笑自己似的,鼻尖蹭着鼻尖,他低头衔住顾择的嘴唇。

瞧,那棵芽儿向上一窜,开出一朵纯洁的小白花来。

“嗯…”

顾择没什么反应,亲起来难得的乖巧。

雷子含着他的舌尖,自己就硬得发烫,顾择终于回过神,极为温柔地摩挲他的鬓角,雷子粗喘了一声,这种安抚似的举动太具有迷惑性了。

好像顾择真的是位充满包容性的恋人,这一切似乎都理所应当。

小骗子……

雷子脸色阴沉,额头抵上顾择。

每当这时候他都恨自己不会说话。

顾择安静的由着他靠着,黑暗里他能听到雷子的呼吸,他们赤裸着靠在一起,强烈的心跳和体温从他们接触的地方传来。

“做吗?”顾择的手搭上雷子的大腿,冰凉的体温让雷子一颤,“你这东西还硬着。”

雷子点点头。

顾择轻轻嗯了一声,攀着傅东雷的脖子骑到他身上,“你轻点,别让楼上听到。”他嘱咐道,然后撸了两把雷子的肉棒对准了往后穴里塞。

雷子一只手按住顾择的脊柱把他攥进怀里,两腿伸长,大腿一下一下颠着顾择的屁股往里插。

“嗯……嗯……”顾择小声低喘,刚射完再插后面不舒服,他现在浑身发酸,菊花打不开,雷子插得他浑身难受。

他只能一只手给自己的阴茎做激活提拉运动,一只手给自己的奶子做血液疏通。

雷子很温和地插了一会儿,大腿向上一颠,顾择就被顶起来,然后回落到他的肉棒上,一插到底了。“操……”顾择皱着眉头骂了句。

雷子捏着顾择的腰向上送,扒开顾择的手,含住他被自己捏红的乳头,“嗯……”他哼了一声,打圈儿地用舌头拨弄奶尖,又绕着乳晕转了两圈,嘴里的小豆豆就硬了。

“啊……”顾择又捂住自己的嘴,伸手抓住雷子的大腿,胳膊发抖。

妈的,之前他也不是没用这个姿势做过…怎么这次反应这么大。

顾择把问题归咎在自己刚射了一次的原因上。他小腹逐渐热了,贴近鸡巴根的地方发胀,他打了个哆嗦,狠夹了一下。

雷子抽了口气,被夹疼了。

“你等会,我有点想尿尿。”

“……”

“真的我没骗你。”

……鬼信。

顾择撑着雷子的腿想挣脱,雷子不知哪儿来的犟劲死抓住顾择的腰按进怀里,向上狠操了几十下,顾择没反应过来,前面的出不来,后面就打不开。他头上冒汗了,但是后穴还是紧紧咬着,雷子感觉那个肉洞有吸力似的,含着他的肉棒,把他吸得更硬了。

他顾不上太多了,操得更狠了,一边操还一边舔顾择白花花的胸脯,还有脖子,又用牙他的肩头,他对怀里这个漂亮的家伙产生了强烈的标记欲望,他因此躁动不安。

他想把他全身上下标个印,这样他就安心了,管他真话假话,他看着那个印儿就知道这是他的。

嗯……嗯……!

顾择被操狠了,尿意顶到头又被理智阻隔,他的龟头胀得生疼,疼得他眼泪都出来了,他像是奶狗一样发出一声颤音,“嗯……雷子,我真的……”

真的憋不住了!

他憋得小腹都酸了,“傅东雷!”他压低声音吼了一声,“你先停下,我不舒服!”

……

雷子烦了,他正忙着给这个小骗子留印,哪里顾得上。他一把扯下助听器。

安静了。

他低低地笑了一声,仰面去看怀里的人,顾择惊恐地摇头,去推他的肩膀锤他的锁骨。

怎么跟个小姑娘似的……

雷子的声音里都裹着情欲,喘气声变得沙哑了,他要射了,他掐紧顾择防止人跑了,然后对准甬道里那个很有存在感的前列腺鼓包,猛戳上去开始狠凿。

顾择张着嘴,似乎是哀叫了一声。然后他咬住下嘴唇,开始又长又深地喘气,肋骨下的皮肉都因为他的吸气凹了进去。

顾择的鼻尖红了,眼睛也红着,含着哀怨和愤恨,眼泪顺着鼻子滑到鼻尖。

真漂亮。

雷子不知道此刻自己身上有种歇斯底里的疯。

他扣住顾择的后脑勺把他拉近,去舔他的唇珠和鼻尖上的眼泪,他发出满足的哼声,温柔地和顾择接吻,下半身大开大合地猛操。

啪啪啪!

嗯…

他插到最深处,顶着花心,射了出来。花穴里的嫩肉裹着他,把那些精液一滴不剩地含进去,他爽得发晕,又深深地操了两下延长快感。

顾择似乎崩溃了,推开他扬起身子,死死地抓住他的大腿,指甲都嵌进肉里,他把嘴张开,窒息一般地深深喘气,双眼失神,小腹不停地痉挛,然后他极为痛苦地闭上眼睛向后仰去。

一股水柱猛地喷了出来,浇在雷子的胸口和脖子上,雷子没反应过来,茫然地盯着水柱的发源处。

……

等水柱喷完,顾择的小腹又绷紧,脚趾扣着床单,然后他向上一挺,又稀稀拉拉地喷出一小股有点浑浊的水柱,然后马眼一开一合地流出很多白色的精液。

顾择挺着腰抖了好一会儿,才终于像是死了一样倒在雷子腿上。

看起来是死了,其实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雷子突然想到这句话。

他抬起顾择的小腿,继续进行他的标记活动。他在顾择的脚踝内侧留了个印,那里皮薄又紧,雷子吸咬了好一会儿,然后他犹豫了一下,吻上顾择的脚背。

……!

顾择猛地睁开眼,难以置信地看着一脸深情的傅东雷。

傅东雷也沉着眸子盯着他,又挪了两寸,亲了亲他的大脚趾,把他翻过来咬他的足弓。

“我操你——!”

他倒是知道有人有这个爱好,但他从来不玩,顶多是踩两脚别人的裆。

现在他妈的,这疯狗……

“哎你——!”他抓着小腿往回抽,雷子一只手攥住他的脚踝,顾择的小腹又开始抽抽了,这种感觉很奇怪,脚底能感觉到雷子的呼吸和牙齿,以及那根紧抵着他足弓的舌头。脚心连着他的身体中枢,让他身上一阵阵过电似的发麻。

他鼻子发酸,又想掉眼泪了。

我操……

“嘶,你给我,起开!”他找准角度一脚踢在傅东雷颧骨上,然后借着对方没反应过来,挪腾到一边,缩成个球。

头一次觉得做爱是种伤天害理有违伦理肛肠的事。妈的。

傅东雷捂着脸,有一会儿没动,顾择见他不对劲,凑上去拉开他的手。身体和雷子保持了一小段距离,他实在不太想现在贴到雷子,因为对方身上有他的尿,精液,以及刚刚舔过他的脚。

这世界上最炸裂的几样东西都被傅东雷穿身上了,要是他现在嗝屁了,警察研究他的皮肤表层和口腔黏膜估计能写出一篇三枪拍案惊奇。

……

“你怎么样?”他轻声询问。

雷子的脸藏在阴影里,本来就是小麦色的皮肤,灯一黑,顾择根本看不出是踢红了还是哪儿破了。

“我去开灯。”

见顾择起身,雷子拉住他。

“怎么了你?你把助听器戴上。”顾择在床上摸来摸去,找到了被抛弃的助听器。

傅东雷没接,思考了一会儿,他左手合拢翘起拇指,然后右手轻轻抚摸过拇指,露出个疑问的表情。

[爱?]

顾择看懂了,胡乱比划,“前面那段儿还行,后面有点……”

雷子借着微弱的光大概看懂了,点点头,又伸手指着顾择。

[你]

然后他又做了那个动作。

[爱]

他指着自己。

[我]

歪过脑袋。

[吗?]

……

“额。”顾择顿住,雷子捏住他的嘴巴,然后指了指自己的耳朵,他凑近了,耳朵贴在顾择的面前,手指摸着顾择的嘴唇,等待。

一阵漫长的安静。

顾择的视线从他的耳边滑到紧抿的嘴角,他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甜味苦味混杂着,发酸。

他凑上去,“…别闹了,去洗个澡吧。”

傅东雷表情僵硬,然后有些落寞地起身去洗澡。

顾择想跟上去,一抬屁股嘶了一声,又坐回原位。

妈的,这两天做太频了,屁股都插成马蜂窝了……

傅东雷直直地走进浴室,完全没有听到顾择这边的声音。

顾择张开手掌,破旧的助听器安静地躺在他手心里。

……嗯,该给他买个新的。

他掏出手机在黑暗里给麦麦发消息:助听器这东西应该怎么买?帮我联系一下医生。

然后他把未读的消息一一确认了一遍,几个项目进度跟奏折似的弹出来,手机的字太小,他不得不捏近了仔细盯着看。

浴室的声音停下了,顾择并没有注意到,他把手机靠近嘴边,“小李,你和业柯那边再商量一下,条款我想再加一条…哎哎哎?”

还没等他说完他身体一轻,贴上了一个温热的怀抱。

傅东雷抬着他的膝盖把他抱起来,像个给小孩把尿的姿势,然后平稳地把他送到浴室里的澡盆里。

水位不高,盆也不大,感觉是给小孩子洗澡用的,顾择缩在盆里环住自己的膝盖。浴室里有雷子刚洗完澡的热气,还有蜂花洗发液的味道,他心想:还知道热水坐浴,挺有经验啊。

雷子把喷头摘下来把顾择身上打湿,然后捂住他的眼睛,淋湿头发。

他没戴助听器,顾择也就没多嘴,低头默默玩水,他把盆里的水一点点泼出去,隔了一会儿,雷子给他打上了洗发露,盆里又慢慢落下很多泡沫。

他又把泡沫聚在一堆,然后双手并拢挖出去。

傅东雷的手掌厚实,他适应之后,也不会太抗拒了。

奇怪的安逸感。

农村还真适合养老。顾择想。

傅东雷又捂住他的眼睛,给他冲水。从来没有人这样对过他,连父母都没有。顾择盯着水里漫出去的泡沫,热水浇在他头顶上,把他的思绪都烫热了,可这些汹涌的水没有吞没他,被一只手挡住了。

他被水蒸气烘得晕乎乎的。

完蛋,要长出恋爱脑了。

他突然想。

……

雷子给他洗好头发后又把他抱起来,让他光着脚丫踩在自己脚上,紧紧抱着他。然后把盆里的水倒出去,接新的热水。

顾择环着雷子的腰,这人身上一贯很热,可能农村小伙身体好吧,顾择的两只爪子在他宽厚的后背上乱摸。

隔了一会儿,他觉得有点冷了,雷子又把他放到盆里,热水再次包裹了他。

……还挺贴心。

雷子抓着顾择的脚腕把他腿掰开架在身上,顾择屁股一滑,险些人仰马翻,雷子转了转水盆把他放稳,然后手指钻进他有点红肿的菊花里,帮他清理。

顾择一愣,恍惚地看着认真的傅东雷,热水把他菊花里外涮干净,那只手温和地把肉壁都按了一圈,酸痛就消失无踪了。

……

顾择撤下腿,把傅东雷拉近凑到他耳边,“宝贝儿,你现在好有魅力。”

傅东雷瞪了他一眼,而后又淡漠地垂下眼帘,用浴巾裹着把他抱起来抬到床上,好像顾择只是个30高的布娃娃似的,他动作行云流水毫不费力。

操。

顾择感觉后宫的娘娘生活也不过如此,他不需要动就有人给他吹好头发,给他盖好被子躺着。

不过……

傅东雷一直表情淡淡的。虽然他平时也没什么表情。

因为刚刚那个问题?

顾择叹了口气,又把助听器递给傅东雷,这次他接了。

傅东雷挤进被窝,顾择贴上去搂住他,“宝贝儿,生气啦?”

……

月光从傅东雷的背后滑过,勾勒了顾择一侧脸的弧度,傅东雷的视角里,对面的躺着的人被笼罩在月辉里,眼神格外柔和。

上屏幕的脸都长这样?

脸比巴掌都小,看着像是易碎品一样。

人都会下意识想要去触碰精致极具美感的东西,比如现在,傅东雷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在摩挲顾择的脸颊了。

顾择乖顺地用脸颊追逐傅东雷粗糙的指尖,来回磨蹭。

被窝里的温度逐渐升高,雷子有种错觉,他觉得顾择的味道变了,欢愉后好像沾上了他的气味,那种浓烈的乡野气和过分诱人的香味混合着,变成一种让人恍惚的气味。

这味道让雷子失去了判断力,无条件地想要信任对面的人。

这人身上有他的味道。

……

怀里的月亮带着蛊惑人心的语调,“不生气了,宝贝儿。”

“……”

清早,雷子睁开眼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

他有点恍惚昨晚是不是梦,他缩了缩鼻子,屋子里闻不到那个味道了,于是他掀开被子把头拱进去。

嗯,还好。

被子里还残留着一点顾择的味道。

可顾择呢?

他迷迷糊糊地套上衣服,南雨正在餐桌边打游戏等早饭,傅妈在厨房,傅爸在屋外锄地。

嗯?

[顾择呢?]

“他啊,还没起床吧。”南雨正专心致志地敲手机。

傅东雷点点头,就见楼梯角露出一双白皙的脚腕,其中一只还印着可疑的红痕,那双脚踩着塑料拖鞋慢慢悠悠地晃下楼。顾择打了个哈切,但看起来却不像是刚起床——他穿着白色衬衫和长裤,白衬衫里又穿了件黑色高领衬衣。

傅东雷总算想起他昨晚给对面的人浑身上下啃满了印子。

操,忘了还在拍节目。

他有些愧疚地看着顾择,对方回了他一个皮笑肉不笑。

“饭好了,南雨来端!”傅妈在厨房一头喊道。

“哦哦!雷子!”南雨招手,傅东雷只好先去端盘子。

他们在厨房忙活,就见麦麦突然跑进来,“摄像老师停一下。”然后靠着顾择说了些什么。

“嗯?”顾择先是很惊讶,很快叹了口气,“预料到了。”

“您知道?”

“之前听过别人八卦来着,唉,真不小心。”他坐回凳子上,“那现在怎么办,导演呢?”

“导演在那边走不开,她的意思是提前上架,这几周做一做宣发,怕事情闹大了播不了。”麦麦拿出笔记本,“您看,这是变更后的日程,对您后续的工作倒是没什么影响,但是这几周应该没什么时间睡觉了。”

顾择淡淡地看了一眼,“唉,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

麦麦点点头,“那我就按这个时间通知下去了,还有一个事……”她有点欲言又止。

“说。”

“之前这部分行程是保密的,今天下午一点半我们就会转发《向往的田野》的官方微博,公开之后来拍路透的人就多了,您就别像前几天那样在野地里……”她越说越小声。

“哎呦,知道了,拍到了也没什么,钱能解决的问题就不是问题。”他倒是豁达,顾择理了理衬衫,“我看了眼时间,是不是待会儿就有行程?”

“是,化妆师已经在车上等您了,要重新拍一组宣传照。”

“嗯,你先去。”而后顾择起身,彬彬有礼地走到傅妈面前欠了欠身,“阿姨,早饭辛苦您了,节目计划有变,我就不能吃了,接下来要停一个月的拍摄时间,您这段时间照顾我也挺累,正好休息休息。”

“啊…啊。”傅妈一愣,很快笑起来,“客气什么!都一家人,那你,你拿路上吃!”她转过身找了两个饭盒开始打包。

“别别别阿姨,怪麻烦的。”

“麻烦啥,等着,不吃饭怎么行,小脸一天天煞白的。”

顾择尴尬地笑了两声,想着长辈的关心反正也拦不住,干脆就站在一边乖乖等着,他偷偷瞟了一眼傅东雷——这次工作排的满,就不方便带着他了。

唉,算了。

正好让他冷静冷静。

傅东雷昨晚亲他脚尖的眼神他还记得,小疯狗藏不住感情,情感外溢得太疯狂,他也有点儿招架不住。

他们都需要冷静冷静,顾择是这样认为的。他觉得傅东雷是个顶好的人,要是真因为这段床上关系陷进去,那他会充满愧疚感一辈子的。

傅妈装好盒饭用一个大袋子递给南雨,“你去,你去送送小顾。”

“好。”南雨一把接过,跟着顾择往外走,离开的过程里,傅东雷一直站在一边,顾择一眼都没有看他,他又像个局外人了。

“那要好久都见不到你喽。”南雨嘟囔着说。

两人走得远了,声音传回助听器就变成嗡嗡的电音了,傅东雷听不清顾择的回答,只是见顾择走到房车前接过盒饭抱了抱南雨,然后麦麦迎他上了车。

……

傅东雷一直看着那辆车开走,南雨悻悻地走回来踢地上的石头,“呜,怎么突然好无聊呀。”

……

房车上顾择正一边化妆一边看着手机,手机上显示着客厅摄像头拍下的镜头——傅东雷还站在门口看着车离开的方向。

顾择的右边太阳穴突突地跳,他叹了口气,镜头里的人转过身,摄像头自动锁定放大了傅东雷的脸。顾择看到他很落寞地垂着眼睛,盯着顾择换下的那双鞋。

顾择关上手机对麦麦说,“跟摄像组说一声,这一个月把固定镜头先拆一下,别给人家添麻烦。”

顾择心里有一把尺,他可以和那些小情人做爱做到昏天暗地,但不会投入情感。

投入情感对他来说意味着剖开自己,意味着在他无坚不摧的躯体上长出软肋,然后把躯壳破开,毫无还手之力。

那样的感觉,他不想体会。

随着化妆师最后敲了两下刷子,他的思绪回游,妆发完成了。

“顾总,这边走。”麦麦撑着伞护送他上楼,“摄影师那边已经通知了,尽量拍您右侧脸,您放心。”

“哼,我的脸可没有死角。”

“……是是是。”也不知道是谁上次拍了左侧脸郁闷了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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