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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零号天牢真是没救了

 

钟声传来,鸽子飞过碧蓝的天空,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了金发男孩的脸上,他看着面前的红发男孩,红发男孩头上尖尖兽耳兴奋地抖了抖,伸出小拇指,小心收好指尖小爪子。

“约好了,等我们长大了,你做我的新娘,我做你的新郎,然后我们结婚,一起走。”

“嗯!”

小拇指勾在一起。

这是孟听竹成为新人狱警的第一年,他以同级第一优秀毕业生的身份加入狱警队伍,被派到最臭名昭着的零号天牢。

只要经过一两年历练,他就能走到中央晋升,这是别人羡慕也得不到的机会。

而他没想到的是,零号天牢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可怕,最棘手的当属犯人们马首是瞻的黑老大何永义,他居然要孟听竹成为自己男宠。

孟听竹很崩溃。

更没想到的是,最后他会站在天牢的天台上,举枪对着何永义,他想肯定是风太大了,所以他才会流着泪。

他不想何永义死的,但是……

砰!

踏入零号天牢的第一感觉就是森冷,四周不知何处隐隐传来的,男人们的低笑声。

孟听竹穿戴整齐,早上对着镜子练习敬礼,站姿挺拔,表情认真,态度端正。

他有一张过于奶油小生,让人无法信服的娃娃脸,金发碧眼,配上制服还是让人第一眼就轻蔑,这样年轻漂亮的孩子能办成什么事儿,下面毛都没长齐吧。

“听着,不管你之前是什么成绩,第一也好,最优秀也好,在这里,你就是一条狗,做好你的本分,看守好这些蠢东西,不能听见,也不能看见,更不要靠近,明白吗?”

“是,长官!”孟听竹敬礼。

老头扔一张照片在桌上,照片里的人一头刺猬般的坚硬红毛,狼耳,臂膀纹了大面积纹身。

“在这里,你需要注意一个犯人,何永义,他是这里最强的,零号天牢的老大。”

照片里的人,目露凶光盯着镜头。

老大?天牢里还有老大?难道这里拥有最高权力的不是我们狱警吗?

“当然不是,我们只不过是狗而已,死了就拖去裹尸袋,扔到外面的大海,你以为这座天牢为什么建立在海崖上,你这样的一年死了多少个,他们都不会死的,你来之前没听说过零号天牢吗?”

孟听竹一时哑然。

“为什么从零号天牢里出去的人,一两年,就能晋升中央,你没想过吗?”

“因为里头的犯人都残暴凶恶,只要在里头呆半个月,非死即伤,但我有信心,我能圆满完成任务!”

老狱警没有再说其他,只是冷笑一声,看着前方,继续前行。

走在天牢,越往里,越幽暗冰冷,他们的皮靴声,谈话声,回荡在全封闭的钢铁牢笼里,一直走到尽头。

昏黄的灯光里,老狱警在离门一米远的位置停下,背着手,微微抬抬下巴,示意他去开门。

孟听竹隐约感觉到不对劲,那是一种动物本能里对于危险的敏锐。

太安静了,好像有什么人在观察着一切。

门口的把手和其他牢房的铁把手不一样,是金的,雕刻着狼的图腾。

他缓缓地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门轴发出了一声长长的吱嘎声。

门后的世界被一层浓厚的黑暗所笼罩,只有一盏昏黄的灯泡在努力地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灯光下,一把血迹斑斑的椅子孤独立着,表面肮脏,痕迹斑驳。

椅子上有一支向日葵,颜色鲜艳,仿佛熊熊烈火燃烧着,像是梵高画里那样的旺盛。

太黑了,太安静了。

他警惕地绷紧神经,不由自主深呼吸,心跳加快,身体呈现战斗准备姿态,这黑暗里潜伏着什么东西。

咚!

一声闷响在诡异的寂静中突兀地响起。

孟听竹汗毛倒竖,身体猛地一震,目光迅速转向声响处,手紧紧地按住腰间警棍,可灯光之外只是更加浓稠的漆黑,什么也看不见。

他的耳朵竖起,捕捉着每一个微小的声响,生怕错过任何一丝动静。

“你靠过来一点。”有人在黑暗里突然说。

孟听竹惊得一颤,用力握紧的警棍对准声音来源。

黑暗里栏杆的另一边,是一个红发的,几乎浑身赤裸的男人,狼的耳朵,大面积的纹身看不清图案,手上脚上都戴着铁制镣铐,和照片里的何永义一模一样。

孟听竹心中迟疑,但是,还是走近了一步。

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楚,也许靠近一点没什么,孟听竹想,而且周围太黑了,他想仔细看清楚这个人。

男人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而磁性,带着难以言喻的,不可抗拒的吸引力。

“再近一点。”他轻声说。

声音富有诱惑力,仿佛在邀请,又似在命令。

仿佛有一种力量在呼唤着孟听竹,孟听竹忘了呼吸似的,缓缓走近了他。

然而,就在孟听竹走近的瞬间,男人的动作快如闪电,一把抓住了孟听竹的衣领,力道之大,几乎要将孟听竹的制服扯碎,距离很近,孟听竹的脸差点被咬下一块肉。

“你好香啊……哈哈哈哈哈哈——”

男人品味着余香似的陶醉起来,摇头晃脑,然后脸上突然绽放出疯狂的笑容,那笑容中隐藏着狂野和不可预知的威胁。笑声回荡,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癫狂,他的眼睛闪烁着异样的光芒,仿佛在享受孟听竹羔羊一般的惊吓。

老头连忙释放电击棒,男人才松了手。

孟听竹捂住喉咙,不断咳嗽喘气,不可置信的惊讶,后怕。

刚才发生了什么?什么情况?这么高大,像头熊一样俯视着自己的男人,居然敢就这么过去了!就好像……被蛊惑了……

那边男人被电之后出人意料地居然不是很痛苦,甚至像是挑衅地扒住栏杆,让自己的胸部紧紧地抵在冰冷的铁杆上。肉被卡得挤压变形,两侧溢出,中间凹陷。

脸上挂着放浪扭曲的笑容,伸出舌头,兴奋发情的脸上满是红,享受而轻蔑地舔舐栏杆。

“宝贝,放我出去吧。”他的声音戏谑,不怀好意,“只要能怀上你的孩子,你让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什……”

孟听竹涌起一股强烈的羞耻,身体紧绷咬牙,又捏紧警棍,已然满面通红,身为狱警的尊严被挑战至此,刚才他的表现如此差劲,那些豪言壮语就好像一巴掌扇在自己脸上。

旁边老狱警麻木不在乎,一脸平静收起警棍,早就动作麻利的走到门外。

孟听竹只得不甘地转身,连忙加快了脚步跟上,每一步都急促,差点摔了一跤,像是在逃离这个令他窒息的地方。

“晚安。”男人的声音在孟听竹身后响起,依依不舍。

孟听竹没有听到。

看着孟听竹远去的背影,男人嘴角勾起了一抹得意笑容,目光在黑暗中闪烁着,像是一只捕猎的野兽。

……

光线透过彩色的玻璃窗,洒下斑驳陆离的光影,神秘而庄严,中间雕刻精美的圣母像慈悲哭泣着,怀抱着婴儿。

昏暗的教堂上头是高顶和拱形的天花板,只有一点光从圣母像后面的小窗照进来,犹如石像散发的光辉。

“他来了,我们昨天见了面。”红发男人坐在长椅上,坐姿狂放不羁,两条腿随意地搭在前面长椅的靠背上,随着他愉悦的心情轻轻摆动。

低头祷告的牧师念完最后一段经文,然后缓缓站起身来,温柔的语气,带着一丝戏谑:“他一直很保守,不会亲近你,万一他跑了怎么办。”

“打赌吗?五天之内,我必然尝到他鸡巴。”

何永义眼神玩味,不停玩弄着手里的面包,每次礼拜日来教堂每个人都能分到一块。

面包在他的手指间被蹂躏、捏来捏去,变形挤压不成样子,仿佛它就是某个被盯上,即将被摧残的可怜倒霉蛋。

信心十足,何永义歪嘴笑道:“不,三天。”

……

自从那天被何永义立了个下马威,孟听竹决心一雪前耻,新官上任三把火,进行他的工作改革,然而他打鸡血振作的当天晚上,老狱警便收拾包袱,第二天已经不见踪影,按照电话里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监狱长的话说,就是提前退休跑路了。

“这么说……现在这个监狱,只有我一个了吗!”

“也不是,你有空去见见你的同事们吧,过几天也会有新狱警过来帮你。”

“可是我一个人……”

话音未落,电话那头只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清晨的阳光透过高墙,洒在了孟听竹的办公室内,屋外海鸥叫唤,海浪一阵阵唰唰唰拍打海岸,屋内安静无比,作为新任命的狱警,他举着电话目瞪口呆。

虽然狱警全都跑光了,但是工作还是要继续的,他很有责任心,列了改革计划,零号天牢,这个充满危险和暴力的地方,需要一次彻底的变革。

孟听竹决定从最基本的做起,从认识他的同事以及犯人开始,进行一次大的违禁物检查。

介于目前人手不足,孟听竹先是在监控室和人打了招呼,一一点名了每个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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