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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对她最好。
好到虞乔都嫉妒那时候的自己。
但现在,虞乔想起方才电梯里男人看向她的冷淡目色和随着年岁渐长身上越发冷漠的气质,心口几不可察地像被扎了一根绵绵细刺。
她没资格怪他。
是她自作自受。
虞乔这一觉睡得很不好。
许是睡前阅读了太多文字的关系,她做了一夜的梦,梦到许多断断续续的情节,但无一例外都是陵中阳光遍布的校园,蓝天白云慢悠悠飘在上方,将整个教室都照得窗明几净。
台风已经登岛,暴雨从天而降,以一种要颠倒整个世界的力度劈里啪啦拍打着窗户,树木都在狂风暴雨中摇晃,天色暗沉得像墨完全化不开,与梦中景象完全背离,让她醒来时有些割裂感。
虞乔坐了起来,床头的白色方形时钟显示凌晨五点,在暴风雨的作用下完全见不到一点要破晓的迹象。
房间里安静而沉淡,只有床头若芽色的床头灯发着隐隐的光,她半张脸都拢着这样瞑然的光色中,神情怔然。
片刻后,她慢慢抬起手,揉了揉自己的头,柔软的鹅绒被子从身上滑落。
她从床上爬下来,按亮了房间内所有的灯,去客厅从饮水机接了一杯温水,握着杯子靠在桌面发呆。
所见空旷整洁而安静,景丽酒店的内饰装修色泽柔和和干净,连房间内的香熏都是精心挑选过的,豆蔻与木棉的香气。
如此宽敞,不像在陵中上课的时候,教室内走廊都是成箱成箱别人堆放的书,有时连走路都会被绊倒。
可那时她和周宴深不过分毫的距离,一抬手便能碰到少年的背,他会侧眸听她絮絮叨叨的讲话或者问题。
七年时间,隔着万里海峡。如今再见,事事都不复从前。
虞乔垂眸,握着杯子的手逐渐用力,骨节泛出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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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在一个不早不晚的时间点,虞乔睡意全无,索性便不睡了,在房间内做了几段普拉提之后洗漱,妆也懒得化,穿了简单舒适的卫衣和长裤便下楼去吃早饭。
六点出头,走廊和电梯内都安静无比,台风困住了所有人,强迫性地製造出了一个假期,几乎没有人会在这个点起床。
餐厅也刚刚开门,港式早餐飘出甜腻软糯的香气,剔透明亮的装修与灯光一扫室外重雨阴霾。
里面零零散散坐着两三个人,很安静,大提琴手还没上班,黑色的老式胶片机放着一首舒缓的钢琴曲。
虞乔从吧台拿了一个椰奶包,两个虾饺,一份蔬果汁,转头寻找座位的时候逡到一抹熟悉的身影。
周宴深坐在靠窗的角落里,因此她第一眼才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