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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仿佛凝结成冰,虞乔嘴角慢慢地扯出一个笑容,眼底冷意横生,与梁淮对视。
两隻手相握,她隻握到他的指尖,梁淮的手指却如蛇一般攥住她,顺势上滑。
他俯下身,在众目睽睽之中靠近她,贴在她耳边,嗓音如蛇信子,令人毛骨悚然。
“姐姐,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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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八岁的少年站在幽暗楼梯上,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睛稚嫩却充满讽刺,“她也配?”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梁淮,她十岁,梁淮八岁。虞姝在车祸中丧生,她在陵江唯一的友人梁宏生办了领养手续,把虞乔带回家。
虞乔不明白,一个八岁的孩子,怎么会对她有那么大的恶意,又有着那么恶毒的心肠。
她到梁家的时候是冬日,屋外霜雪覆天,冰结满地。梁淮指挥佣人搬了一块巨大的冰到她的房间,让她跪在冰上。
刺骨的冰,寒意一寸一寸侵蚀。虞乔彼时才十岁,已知自己的处境是寄人篱下,她咬着牙一声不吭,跪了十分钟身体就开始摇摇欲坠。
是从那时候,就落下怕冷的毛病。
梁淮搬了张椅子坐在她面前,把她书包里的东西统统倒出来,找到她的作业本,开始一张张撕。
每撕一页,他团成团,砸到她的脸上。
她咬着牙,闭上眼,睫毛颤抖,硬是一声不吭。
最后他玩够了,从椅子上下来,居高临下地对她说:“记住,这是我家,你只是外人。”
这样的羞辱持续了很久。
撕作业,故意往她屋里泼垃圾,打碎家里的花瓶嫁祸给她,往她的早饭里倒辣椒油。
有佣人阿姨可怜她,会偷偷给她重新做一份饭,被梁淮发现,他转头就让梁宏生辞退那个佣人。
数不胜数的恶毒,虞乔从一开始会在夜里偷偷掉眼泪,到后来变成麻木,变得无所谓。
而梁淮看不到她的反应,越发变本加厉。
最过分的一次,是虞乔刚升高一的时候,她晚上放学回到家,发现大门紧闭。梁宏生夫妇出差,家里只有梁淮和佣人。
梁淮站在二楼的露台,从高处俯瞰她,指挥佣人将一盆凉水倒下去。
她下意识躲开,水隻溅到她的腿脚。
梁淮沉下脸,对佣人说:“今晚不许开门。”
说完,他擦了擦手,高高在上轻蔑地瞥了她一眼,把毛巾直接砸了下来。
那是夏末初秋,白日烈日仍然高照,可到了夜里,还是会有几分风凉。
虞乔面无表情地用书包里的纸巾擦干净腿脚的水,转身就离开。
她无处可去,顶着夜色,隻好再回学校。
保安问她干什么,她扯了个谎,说有东西落在班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