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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上西楼

 

何故下意识说完,又静静观察起眼前的谢尽欢来。褪去华丽夺目的衣装和缤纷艳丽的行头,未施粉黛的oga那混血儿的骨相多了些清丽的美,大快朵颐的模样又让这美人平添了些他不曾见过的活泼可爱的一面。

谢尽欢点点头,好像也确实只是嘴上客气客气,很快不说话了,一边吃一边不时发出满足的哼声。

盒子里的糕点很快下去一半,谢尽欢意犹未尽地舔舔手指,把它盖好:

“谢了,剩下的我留着以后吃。”

“喜欢就都吃完啊,”何故忍不住劝他,“放久了要变质了。”

“总也吃不到这些好东西,”谢尽欢一副你不懂的表情,“就是放坏了,也比天天喝粥吃咸菜强。”

他抱着盒子起身要向内屋走去,忽然听到身后何故叫住他:

“尽欢。”

谢尽欢脚步刹住:“何长官,都说了您别——”

“你喜欢的话,有什么想吃的告诉我,”何故置若罔闻,起身打断他,“我买了给你偷偷送过来。”

谢尽欢倏地回头,看着何故不像是在开玩笑的样子,眼睛眯了眯。

“这算什么,屈尊当我的外卖员吗?这东西好是好,可十次也抵不上一回我这的过夜费。”

谢尽欢不冷不热地回答。

何故摇摇头,正色道:“你误会了。我每周下班时都有几天坐车路过花间苑,顺手的事,就当帮你个忙,或者……”

本是理直气壮问心无愧,话到最后声势却弱下来,透着些自己也始料未及的心虚:

“权当交个朋友。”

谢尽欢转过身。何故站在灯下,俊美的脸上肌肉还略微僵硬着,目光却毫不闪躲,黑鸦般的眸平静如深潭。

这样气质浩然、前途昭昭的正义青年,居然也鬼使神差地甘愿为一个妓子奔波卖好吗?

谢尽欢抱着盒子的手紧了紧,面上微笑不褪。

“那我就却之不恭了,”谢尽欢柔声道,“多谢何长官。”

从那之后大概半个月,只要下班坐公交,何故都会顺路给谢尽欢偷偷送些零食上楼。

他也不知道那天的约定是出于怎样的心态而订立的,可两个人表面上好像都觉得很正常似的,将它这般遵循下去了。

一来二去之间,风雅斋人气火爆的各式的糕点,竟也让何故七七八八买了个遍。

夜色如水,何故像往常一般拎着盒子来到花间苑楼后,远远却见到熟悉的密道口站着一个矮矮瘦瘦的小孩。

已经入了秋,小少年却只穿着单衣,脚上一双旧旧的黑色板鞋,有些发灰的瞳孔清澈明亮,他四处张望着,好像是在等候什么人。

何故心里记着谢尽欢的叮嘱,不敢贸然上前暴露了密道的位置,却见那小少年一眼望见自己,迟疑片刻,快步跑上前:

“请问您是何长官吗?”

何故愣了愣,没有承认,防备地盯着孩子:“你是谁?”

“我是欢哥的侍应生,”那孩子声音脆生生的,“我没有名字,您叫我青苔就行。”

“是尽欢叫你来这里的?”

何故这才稍稍放下心,问道。

趁着将夜,青苔机警地看看周遭,把门口防人耳目的垃圾桶推开,打开密道门。

他回头示意何故先进:“欢哥怕您被人看见,让我照应一下。”

何故低头钻进去,又回头看看门口的青苔:“你不跟着进来?”

“我从正门进去,妈妈不会起疑的,”青苔回答,“而且这密道简陋,禁不住太多人。”

“谢谢,我知道了。”

何故随口说完就要转身上楼,门口的少年忽然轻轻道:

“也谢谢你,何长官。”

何故的脚步一顿,听见身后少年一字一句认真说道:“欢哥虽然是这的头牌,但我知道他的日子也不比我们好过……何长官,谢谢你不嫌弃欢哥,给他送好吃的。”

昏暗的密道内,男人的眼底一丝微光波动。

“举手之劳,就当他当初给我疗伤的回报,”何故伸手拍拍门口小少年的肩,“更何况,你的欢哥本来就值得这些。”

拾级而上,走过十几次的密道原就不长,路线已经烂熟于心。

很快来到暗门前,何故按前些日子谢尽欢教他的,把手放在门上轻轻叩了两下。

他等着对方给他开门,可过了好一会也无人应。

何故第一反应以为谢尽欢屋里有人。说来也怪,每次一想到这个他本就知晓的事实,何故心里都会往下沉甸一秒,胸口特别堵得慌。

倒不是觉得妓子脏或者下贱——他从第一天见到谢尽欢时就没用这种眼光看过他——而是单纯心中不好受,说不清道不明。

他附耳贴上门扉,仔细谛听。暗门隔音很差,他能感觉到屋里安静极了,不像有旁人在。

何故放下心来,蹑手蹑脚推开暗门。内屋长久不开灯,他的视线也习惯了这昏暗,何故在门边换了鞋,只穿着袜子踩在地毯上,竭力让自己的动静小一些。

“尽欢?”他小心地清清嗓子,“我把这桃酥放——”

外屋榻上的被褥微微隆起,一声婉转吟哦,何故脑子里轰的一声,顿时什么也不知道了。

淡金的长发如鎏金化水,从软榻边缘垂落,令视线不由自主顺着那发丝上移,定格在榻上横陈的玉体之上。

谢尽欢仰面躺在软榻上,浑身未着寸缕,被子堪堪盖住股间,oga喷香的信息素像是被打翻的玉瓶清露般,香盈满室。

只见他偏过头,汗涔涔的脸紧贴着软枕,颈间青筋浮起,一只手伸进被子里隐约动作着,绞紧了纤长双腿,连脚趾都跟着蜷缩起来。

仿佛越陷越深,谢尽欢挺了挺腰,欲求不满似地呻吟一声:

“不……呃啊……”

信息素如海浪般一波一波席卷,与平时徐徐袭来、收放自如的那般发散不同,失去了控制,完全凭本能在释出。

不是你推我扯的情爱游戏,而是最简单原始的兽欲所释放的交合的邀请。

何故手里的盒子啪的掉在地上。

是谢尽欢的发情期。

信息素刺激着alpha的大脑,几乎是一瞬间,何故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灼热起来。

发情期的谢尽欢正在当着他的面自渎。

光是想到这一点,何故就前所未有地口干舌燥。

盒子掉在地上的动静让谢尽欢从发情期的清热中扯回一丝清明,他喘息着睁开双眸,下意识地舔了舔嫣红的嘴唇:

“谁……?”

何故腿有点发软,强装镇定地走过去,在榻前蹲下,忍着那愈发浓郁的oga信息素,试探着伸手想要去碰一碰谢尽欢:

“是我,你发情了,要不要我——”

肌肤相触的刹那,一股电流般诡谲的刺痛感顺着指尖流窜到头顶,何故狠狠一怔,下一秒,谢尽欢忽然从榻上撑起身子,抬手搂住何故的颈。

“等会儿,”何故甚至来不及大惊失色,“你需要抑制——唔……”

谢尽欢柔软的唇瓣贴上何故干燥的唇,青年脑海里炸开道道绚丽烟花,手唰的一下就麻了。

谢尽欢的吻不再如往日那样富有技巧和引导,鲜红的小舌急切于攻城略地,他们越吻越深,何故睁着眼睛,无措地看着那近在咫尺的战栗长睫。

何故的呼吸急促起来。

他不该趁人之危的,可自己的手还是情不自禁地上移,搂住了谢尽欢那截柔软的腰肢。

手掌抚过腰侧的一刻,谢尽欢含着何故的舌尖含混地呻吟出声,被alpha抚慰带来的快感远胜平日里的性爱,仅仅肌肤相亲,都足以挑动oga的情愫。

一吻结束,两个人都已狼狈地喘着粗气。何故搂着谢尽欢的手心已然渗出一层细细的汗珠。

“你忍一忍,”何故不敢看他,磕巴道,“我、我让青苔给你买一支——”

谢尽欢弱弱一笑,扶着何故颈侧的手轻轻摩挲,痒得何故浑身一颤。

“你开什么玩笑……”

谢尽欢嘶哑着说。

“妈妈巴不得我们来发情期,伺候客人更起劲了。我体内有玉养着,只是浅性发情,意识清楚,索幸还比别人强一些……”

话音未落,谢尽欢身子一抖,后腰塌了下来,何故忙扶住人,让谢尽欢倒在自己怀抱中:

“怎么了?你,你没事吧?”

谢尽欢赤裸着身子倒在何故怀中,浑身肌肤透白,连关节都泛着淡淡的粉红。青年挣扎着动了动,指了指自己身下:

“那里……停不下……”

何故一愣,向下看去。

美人没有一丝赘肉的平坦小腹剧烈起伏着,腿间的那根粉红性器刚泄过精,颤颤巍巍又有抬头的趋势,泥泞的穴口一张一合,水光潋滟。

oga发情期时,出于繁衍的本能,宫腔会频繁收缩抽搐,排出大量润滑的生殖液,而性交本身也会刺激宫腔进一步收缩,达到高潮。

而谢尽欢的情况太特殊——他身体里无时无刻不有一块玉在磋磨他的宫腔,也就意味着他虽不会陷入深度发情,却要忍受着几乎无休止的宫腔高潮。

何故的心跳都停了一停,拥紧了怀里摇摇欲坠的oga,漆黑的眸子里沉淀下化不开的顾怜:

“我帮你想办法,你别怕……”

谢尽欢在他怀中闭上眼睛,仰着脸笑了:

“你要真想帮我,就……”

他没说下去,可何故一点就通,脸上腾地烧起来:

“我不能趁人之危!我答应过,只是自愿给你送些吃的,绝不占你便宜。”

汗水顺着尖削的下巴滴在何故的制服前襟,谢尽欢闭着眼抬起手,修长的手指摸索着抚上何故紧咬牙关的脸颊。

“多少个发情期都是这样过来的……”谢尽欢低低地说道,“我情愿今夜的人是你。”

何故的心猛的揪成一团,他捉过谢尽欢的手抵在唇边,阖了阖眼。

“对不起。”

何故轻声说完,搂着谢尽欢的后腰将人箍在怀中,扶着青年的后脑,俯首再度深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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