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一 沈白(1)
一见到他就烦。
白予坐在阶梯教室的后排,扫过斜对角某人的后脑勺,不禁皱眉。
他和沈时清选了同一节选修课,从白予的视角看去,此时他正在和旁边的一个男生说话。
两人离得很近,沈时清看着讲台,他的肩膀微微倾斜,身边的男生时不时用充斥暧昧的眼神扫过他的脸。
白予盯着两人,手中的笔转地越来越快,终于,啪嗒一声,滚落到了地上。
声音不大,所以没人在意。
不知过了多久,白予才慢吞吞地挪开自己的视线,弯腰去捡地上那根孤零的笔。
没一会儿下课铃响起,白予趁着人群还没散,先一步出了教室。
他向校外走去,手里的手机突然震动,他停下脚步,低头一看,是梁竞的视频电话。
白予并没有很惊讶,梁竞虽然没有和他在一所大学,但他们在同一个城市,周六日事情不多的时候,梁竞就会过来找他玩。
接听后,清俊的青年从屏幕上出现,梁竞看着画面里的白予,抱怨道:“大哥,你能不能再慢点接。”
“我在外面。”白予解释。
梁竞才不管他在哪里,他直截了当问:“你周六有事没?我要去找你,给你准备了惊喜。”
白予这才意识到,今天已经周五了,明天就周六了。
周六他约了人。
白予看着梁竞,“明天我有事。”
“惊喜挪到后天吧。”
“啊?!!”
梁竞语气有些急切,“你能不能推了?”
“不能。”
白予感到好笑:“什么惊喜啊,还非要在周六才行?”
梁竞反问道:“那你什么事啊,非要周六去做?”
听出对方话里带着的怨气,白予耸肩:“反正是不能推的事。”
梁竞还想试图说服他,白予已经走到了校门口,他抬头看了眼路,突然,视线停到了对面马路边的某一处。
夏日艳阳下的荫蔽,有人在和他招手。
见白予突然不动了,梁竞问:“白予?卡了吗?喂?你怎么不动了?”
他没说话,梁竞继续追问,白予只快速说了句我还有事,没等梁竞说完,视频通话就已经被他挂断。
电话被挂断的毫不犹豫,梁竞吃瘪,手机被他撒气一般扔到桌上,牧琛走过来,揉了揉他的头,轻声问:“怎么了?”
听到是牧琛,梁竞向后一仰躺进牧琛的怀里,撇了下嘴,“你给我的任务可能完不成了。”
“没事。”
牧琛又揉了把梁竞的头,若有所思地看向桌上的手机。
挂断电话的白予穿过了马路,走到了一片树荫下。
“你怎么来了?”
他看着面前的人,表情疑惑。
“想来就来了。”
韩继北伸手,顺势扯下白予肩上挂着的书包,打开车门,放进后座上。
韩继北又把副驾驶的车门打开,示意他上车。
这一系列动作过于行云流水,白予尴尬地挠了挠脸,怎么搞得他们两个在处对象似的。
两人坐在车内,白予云里雾里,他语气不自然地问:“那个,你飞机改签成今天了?”
韩继北摇头,说:“我想带你去一个地方。”
“什么地方?”白予转头看他。
“到了就知道了。”
车子启动,韩继北目不斜视,白予见他不再理自己,便歪头无聊般看着路边迅速闪过的风景。
余光里,白予观察着身旁的人,韩继北在他那里算是有前科的,尽管他目前为止没做出什么出格的事,白予内心还是隐隐生出不安。
他紧张了一路,见韩继北的车停到了一片他熟悉的海滩边上,白予才放下心来。
天色沉了下来,残照落到海平面,橙红色浮在暗色的海水,色调不同,无论如何也不会相融,就仿佛它们本不该相遇。
白予把车窗按下,偏凉的海风挤进车内,钻入他的衣领,白予不禁打了一个哆嗦。
“要不要下车看看?今天的风不算大。”韩继北说。
两人下了车,沿着沙滩,走在搭在上面木桥上。
海风真的不大,阵阵清凉的风带走了四周闷热的空气,白予这么长时间压抑住的焦躁,仿佛在风进自己身体的那一刻,被卷走大半。
白予的神色变得轻松,他说:“谢谢你带我来海滩。”
“谢什么?”韩继北问。
白予停顿一瞬,“没什么,就单纯想谢谢你。”
韩继北沉默片刻,渐渐他停下脚步,问:“你知道我为什么想带你来这吗?”
路一侧的灯亮起,白予扭头,苍白的光倾泻而下,韩继北背对着路灯,白予看不清他的表情。
白予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海面,开口:“不知道。”
海浪的声音充斥白予一侧的耳朵,海仿佛拍打的不是这片沙滩,而是他的耳膜。
突然白予眼睛微微睁大,他不敢置信地扭头看向韩继北。
海风裹挟海浪的声音,韩继北的话一并传入白予的耳中。
声音不真切,可白予听得一清二楚。
“我在这片海滩发过誓,这辈子一定要和喜欢的人来一趟这里。”
韩继北表情平淡,刚刚的话已经随着风飘散,白予一时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反应。
两人僵持,韩继北低头看他,好半天以后,白予才憋出句话。
“我有男朋友。”
“所以呢?”
白予被反问地一愣,他很快反应过来,皱着眉说:“所以什么?我有男朋友!你听不懂我说的话?”
“我知道你有男朋友。”韩继北还是那副淡淡的表情,“你有男朋友,也管不着我喜欢你吧。”
白予轻笑,声调偏冷:“我是管不着,那你告诉我干什么?”
韩继北注视着眼前的人,轻声开口:“你不开心不是吗?”
“你和他吵架了对吧。”
轻飘飘的话,轻而易举地撕开那片结痂,白予自认为隐藏很好的伤疤措不及防被暴露在面前。
他的脸上闪过一瞬间的难堪,语气变得疏离:“……跟你有什么关系吗?”
“你越界了。”
韩继北垂眸,眼底翻涌的异样,在眨眼间被掩去的一干二净。
“抱歉,我只是关心你。”
“让你感到不舒服了,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白予还没消气,他不想说话,韩继北去便利店买了两瓶冰可乐。
他递给了白予一瓶,“别生气了,喝点凉的消消气。”
白予看着被拧开好的冰可乐,眼睛扫向韩继北带着讨好的笑,抬手接过了冰饮,不咸不淡道了声谢。
他坐到了长椅上,喝了两口冰可乐,韩继北坐到了他的旁边。
白予看着翻起的海浪,他的话没什么情绪:“韩继北,你去喜欢别人吧,这次你就当做是和朋友来的,下次,你再和你喜欢的人来一趟吧。”
“你我不可能。”
“就算没有表亲这层关系,你我也不可能。”
白予又喝一口冰可乐。
韩继北听出来了,白予不是语重心长地再劝他,他从一开始就对他的感情宣判了死刑。
白予表情冷淡,他没看韩继北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不知坐了多久,他听见旁边的人说了句好。
紧接着,他又听见韩继北说:“时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去吧。”
白予扔掉手中空了的可乐瓶子,他起身:“走吧。”
回去的路上,白予有些坐立难安,不知道是不是海风吹得时间太长了,他感觉自己脑袋发昏,全身都变得没有力气。
他按下车窗,吹进的风让他清醒不少,可他无法忽视身体里愈演愈烈的燥热。
白予瞥向后视镜中面色通红的自己,他感受到了后穴传来的异样,黏腻的液体正从他的股缝缓缓流出。
前面微微鼓起,白予不禁挺起身体,夹住腿。
身体里的燥热像是要从内到外将他吞噬一般,他低头,两颗隔着布料凸起的乳尖此刻变得敏感,他切实感受到胸前和衣料摩擦的痒意,白予想伸手去蹭,他一动,后穴的水就不受控地流的更多。
等到内裤彻底湿透,他终于迟钝地意识到自己身体的不对劲。
白予把窗户又按下了一些,他擦了把额角的汗珠,眼神冷冷地盯着韩继北,寒声问:“你他妈往可乐加什么了?”
韩继北好似早有准备,他扫了眼被情潮折磨红了脸的白予,视线停留在他脸上几秒,才转过头浅笑回道:“春药。”
他坦然的回答,没丝毫心虚。
看着对方被揭穿也不慌,白予慌了,恐惧蔓延,他忘记了质问,语调不稳地喊:“我要下车,停车,停车!”
车把手被掰了几下,车门毫无被打开的迹象。
啪嗒一声,车把手迅速弹了回去。
白予卸了力,他不甘心地收回手。
车速不减,看着周围陌生的建筑物,混乱的情绪强逼他冷静,即使他的大脑已经有些不受使唤。
“韩继北,我看错你了。”白予喃喃。
“你错怪我了,白予。”
韩继北表情有些无辜,“我就是这样的人。”
“我一直都是。”
“高中那会,我每晚梦里的人都是你。我梦到你骑在我身上,手搂住我的脖子,被我肏得直叫唤,我还梦到你被我压——”
“你闭嘴!”
白予听得反胃,他瞪韩继北,“你恶不恶心。”
“恶心?”
“恶心吗?”
韩继北反复呢喃着这两个字,车子不知道什么时候停在了路边。
白予又掰了掰门把手,果然打不开,他不再挣扎。
“你到底,想怎样?”白予哑着嗓子问。
车窗被韩继北关上,车里越来越闷,白予浑身难耐,他扭蹭着身子,屁股底下湿得一塌糊涂。
韩继北用力扯过白予的领子,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他扯唇:“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恶心呢?”
“你和沈时清在教室乱搞不恶心?”
“我……”
白予被领子勒得呼吸不畅,本就潮红的脸又红了几分,他动作滞缓地扯掉韩继北的手,惯性地摔回座椅里。
白予没有力气争辩。
滚烫的手指划过韩继北的手,像把火迅速点燃大片干草地,一路燃进韩继北躁郁的内心。
白予的意识处在清醒和恍惚之间,他太热了,黑发被汗沁湿黏在了脸上,自己的衣领胡乱散开,领口的扣子崩开都没有发现。
大片白粉的肌肤暴露在韩继北的视野中。
韩继北的喉结滚动,他靠近白予,手轻柔地摸上白予的脸。
白予罕见没躲开。他凑到白予的耳边,用气音沉声问:“沈时清肏你爽吗?嗯?”
韩继北的手钻入白予的上衣下摆,他的手微凉,如同一条游鱼滑过白予的小腹,最后停到白予的胸口。
他的手狠力掐住白予凸起的乳尖,白予痛呼,一瞬间流出眼泪,他止不住后缩,韩继北张开手,用一只手揉按住了白予的两颗乳尖。
“奶头这么敏感,沈时清摸过几次?”
“他肏你的时候,有没有边嘬着你的奶头边肏你?”
韩继北用另一只手撩开白予的上衣,他还没看清那两颗粉嫩的红豆豆,就被一脚蹬回了驾驶座。
“你,给我滚。”白予呼吸加重。
韩继北也不恼,他又凑了过去,摸上了白予的大腿,手顺着大腿根蹭过白予的阴茎。
白予身体紧绷,他想要拍开韩继北的手,胳膊伸在半空中被韩继北攥住,一把扯到韩继北的身上。
韩继北在他耳边轻轻说道:“我可以比沈时清做得更好。”
“要试试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