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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抱着摸下面|“好孩子”

 

“别躲。”低沉有质感的声音钻进耳朵里,明明没说什么过分的话,却让赵嘉树一下子整张脸爆红,烧得他几乎冒出热气来。

赵嘉树不好意思得紧,虚抵在覃尊腰带上的手犹豫片刻后又松了松,然后小心又快速地移到了自己脸上,装作不经意地挡住了嘴唇,又慢慢上移,遮住了自己的视线。

手臂下的眼睛闭了起来,眼前变成一片黑色后,好像是没有那么害羞了,但不过是掩耳盗铃,因为赵嘉树发现自己对于胸前的触感更加敏锐了,那只湿滑的舌头是如何包裹住他的乳头往下挤压又向外吮吸的,以及乳晕都被舔过的颤栗,每一下都清晰地传至他的大脑。

赵嘉树想让自己分神去想点别的事情,摸鱼的时候时间总是过得快的,而且能分散注意力,对此他颇有心得,以前干无聊的工作时经常摸鱼。

但是他发现,这次他失败了。无论如何努力去想别的事情,奶奶也好,要试拍的节目也好,想着想着到后面他都会想到覃尊,这些事都和覃尊相关。

……

赵嘉树想到覃尊亲了自己两次了,两次都是被他抱腿上亲的。坐大腿的姿势使得他的头比覃尊会稍微高出一些,接吻的时候他就不得不低着头,因为害羞他到后面总是会闭上眼睛,可偶尔睁开眼睛时都能看到覃尊睁着眼在注视着自己。

覃尊的脸太有吸引力了,赵嘉树不得不承认。低头看向那双眼睛时,总觉得对方的眼睛里充满情绪,不费力地攥住了自己。

就像网上说的那句什么话来着,“这双眼睛看狗都深情”。

赵嘉树招架不住,于是猛地闭眼。

……

覃尊的吻已经游移到小腹处了,赵嘉树的身体并没有长时间锻炼过,腰腹上只一层薄薄的肌肉,能看得出大概的一点形状。覃尊的嘴唇印上去时,赵嘉树就下意识收腹后缩,但下一秒又僵着身子停住,像一只接收到好意但还是下意识警惕的流浪幼犬。

赵嘉树身上的浴袍已经松散得毫无形状可言了,上身几乎完全袒露,下身也早在坐覃尊腿上时就叉开了,此时只剩腰上那根本就系得不紧的腰带在苦苦支撑。

怎么还做这么久的前戏呢,覃总也太体贴了些。赵嘉树如此想着,下一秒却被人拉开了腰带,松垮的浴袍终于被打开,往两边滑去。

赵嘉树感觉到自己小腹上那一片突如其来的凉意,下意识有点想去遮,脸上的手臂移开后,他回过神来,睁眼看到覃尊的身体抬起来了些。

对方的手放在他的后腰处,用力把他抱着往床上移了些,在这个过程中两个人的下体紧紧贴在一起,赵嘉树感受到对方逐渐隆起的形状,抿着嘴撇开了头,露出一只红透了的耳朵。

“害羞了?”覃尊的声音带着笑意,轻松的语气透露着他的愉悦。

“……”赵嘉树飞快地瞥了他一眼,又看向一边,闷闷地“嗯”了一声。

覃尊的手摸在赵嘉树的大腿侧,似是随口问道:“你今年24?”

赵嘉树又是闷闷地回答道:“嗯。”过了一秒又补充道:“十一月满24。”

赵嘉树不知道覃尊的生日是什么时候,只听说过他好像还不到三十五岁,明明也差不了多少岁,赵嘉树却觉得自己在覃尊的面前像个孩子。

“脱掉吧。”覃尊又说道。

这种时候赵嘉树是很不喜欢的,因为他会觉得害羞和为难。

覃尊的语气虽然不是询问,但完全算不上命令,态度太过温和了,让他有种奇怪的感觉。他宁愿覃尊想脱他衣服了就直接脱,那样就不需要他自己来动手,还要让人看着。

但是赵嘉树也没有拒绝的余地,他也更不好意思直接和覃尊说这些,只能听话地抬起身子把成为开衫的浴袍脱下来。

这个过程中,覃尊就跪坐在赵嘉树的大腿两边,静静地看着。赵嘉树不敢抬头看他,却觉得那目光如有实质,一寸寸划过他的皮肤,让他感觉身上黏腻起来。

碍事的浴袍脱掉后,赵嘉树的身体就一览无余地呈现在覃尊的眼前。

覃尊并不说话,赵嘉树有些忐忑,毕竟这时简直就像“验货”一般,他在想要是自己被退货了怎么办,那他还能不能去试拍《行行行》?

他正胡思乱想着,眼前落下一片阴影,是覃尊俯身下来了。

赵嘉树下意识抬眼望去,看到了覃尊漂亮的眼睛里毫不加掩饰的欲望。

赵嘉树的心跳漏了一拍,接着被覃尊的大手捧住了脸。

“赵嘉树。”覃尊叫他的名字。

赵嘉树张了张嘴想应声,却没发出声音。

覃尊抚摸着他的侧脸和耳朵,夸赞道:“你很有吸引力。”

怦、怦、怦。

赵嘉树的心脏重重地跳着。

原来那十几秒的打量不是不满意,而是在欣赏。赵嘉树松了口气,有种被肯定了的雀跃感。

另外更让他难以忽略的感觉却是呼之欲出的紧张。覃尊说的话虽然非常平常,不带色情色彩,简简单单的陈述句,但赵嘉树就是听出了浓重的欲望。因为覃尊的表情和动作都很直白,粘稠的渴望透过眼神和指尖传递给了他。

赵嘉树说不出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覃尊能喜欢他的身体,这对他来说是好事。

他试探地抬起了自己的手,虚按在覃尊抚在自己侧脸的手背上,然后望进覃尊的眼里。

他的手甚至还在抖,赵嘉树看到覃尊看了眼自己的手,然后俯身下来吻他。

赵嘉树顺从地张开嘴,闭上了眼睛承受明显更激烈炙热的吻。

他庆幸覃尊没有问他是不是紧张害怕,还是害羞,而是不留情地一声不吭做下去。他不希望自己有动摇的机会,更不希望那些细小难堪的情绪被覃尊捕捉到,被直白地揭露。

他可以承受,这没什么的。赵嘉树想,而且覃尊吻得他很舒服。

火热的舌纠缠在一起后,覃尊的手便开始在赵嘉树的身体上摸索,他从耳后摸到脖颈、锁骨,再按在赵嘉树的胸上,手掌收拢,揉捏着那点柔软的肉。

赵嘉树感觉自己的胸前被压扁了,骨头有被按到的错觉。他分神想着,以后得多锻炼锻炼了,他的胸并没有怎么练过,摸起来应该不软也不舒服。

赵嘉树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胸,被覃尊夹着着乳头揉了一下。

“唔……”赵嘉树的鼻子发出一声气音。

覃尊抽空放开他的唇舌,摩擦着嘴唇说道:“赵嘉树,别躲。”

“……”赵嘉树克制地喘着气,脑子嗡嗡的,他没说话,只小幅度地点点头表示知道了,下一秒就又被覃尊吻住了嘴唇。

覃尊对他的态度太和煦了,以致于赵嘉树都差点忘了,覃尊是他的金主,在这种事上一切都是覃尊说了算,他得让覃尊舒服,这是他的工作。

赵嘉树努力克制住后退的冲动,挺起胸和腰贴近覃尊,算是认错和道歉。

除此之外,赵嘉树却不知还能做些什么了。他的手依然是不知往哪放,覃尊的手往他身上摸去时,他那只搭在人家手背上的手就放到了自己的耳边,这会儿他也只维持着那样的动作,指尖无意识地揪着被子。

另一只手完全是躺尸般随便搭在了身旁。

覃尊揉了会儿赵嘉树的胸后,放开他说了句:“抱着我。”

说完他就不给赵嘉树反应的时间,直接捞着赵嘉树的腰坐了起来。

突然的失重感让赵嘉树下意识抬手抱住了覃尊的肩,两个人叠在一起坐在了床中央。

覃尊用膝盖将赵嘉树的腿打开了,自己跪坐在赵嘉树的双腿间,然后忽然下压身体,一只手撑在赵嘉树后面的床头靠背上。

“等……!”赵嘉树根本没有放开双手的机会,这个姿势让他失去了重心,只能靠挂在覃尊身上才能不往后倒下去,他比刚才抱得更紧了些。

身下大剌剌地叉开,赵嘉树低头看了眼就觉得脸热,他想合上腿遮住,可是一动就夹着了覃尊的腰,于是又打开,却又有种在邀请对方的骚浪感。

……

赵嘉树心情复杂地又将头扭到一边,等待覃尊的下一步动作。

等了几秒,大腿内侧被摸了,覃尊的手用了点力顺着腿心的方向来回抚摸,几次过后,覃尊的手往上移了,赵嘉树紧张地等待着最隐秘的部位被触摸,结果那只手却……握住了他的阴茎。

“嗯?”赵嘉树有点懵,他把头扭了回来,看着覃尊的表情像是在说:“你摸错了吧?”

“噗。”覃尊没忍住笑了一声,然后戏谑地说道:“终于肯看我了?”

“……”赵嘉树听了这话又要脸热了,这时再扭头不看人就有点不合适了,于是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和覃尊对视。

金主问话最好还是回答一下的,特别是在床上。

赵嘉树斟酌着,回答道:“您不用管……它。”

他的意思是,别看他这会儿还软趴趴的,别管他舒不舒服有没有感觉,覃尊要做就赶紧做吧,覃尊舒服就行了。

算是委婉的催促了。

然而,覃尊却没有听他的停下,反而不轻不重地揉了起来。

赵嘉树实在很想把腿合上,他克制着,头都快埋进肚子里去了。

覃尊大发慈悲地收回了撑在后面的手,转而按在赵嘉树的背上,将他按在自己肩头,侧头亲了亲他耳后的皮肤,说道:“害羞就这样靠着吧,我不看你。”

赵嘉树哪还说得出话,他的屁股坐在覃尊的大腿上,腿间的阴茎被覃尊握着伺候,他已经很久没有发泄过了,这会儿被弄了几下已经精神抖擞地立起来了。

覃尊的手干燥又温暖,握着他的分身摩擦时带来阵阵酥麻感。

弄了会儿后,覃尊忽然兜了一下赵嘉树的屁股,距离缩近了,赵嘉树甚至感觉到自己的阴茎在覃尊的小腹上划过。

他红着脸咬着唇,微微仰起头哼出一口气,一副爽到了的模样。

这时候明明话不多的人却突然频频开口,覃尊不停地啄吻着赵嘉树的后颈和肩背,说着令人羞耻的话。

“不要忍着,舒服就叫出来。”

“嗯……”

“会痛吗,要不要再轻点?”

“没,不会……”

“唔,啊啊……呼……”

最后赵嘉树仰头喘息着,在覃尊的手里绽放,他的身体在覃尊怀里颤抖着,耳朵被轻吻了一下,听到覃尊温柔的声音夸奖他道:“好孩子。”

好孩子……

刚刚射完精的赵嘉树还在仰头喘气,进入不应期的感觉让他有些倦怠,脑子也昏沉。但是听到覃尊这么说自己,他却也还是羞耻起来,这种夸奖的话在床上说出来不知怎么就带着很强的情趣,充满了掌控感,太色了……

特别是覃尊还是用那种轻飘飘的语气,赵嘉树感觉自己在他面前完完全全是被支配的一方。

呼出一口气,赵嘉树认命又害羞地低下头靠在覃尊的肩膀上,大腿也放松下来,靠在覃尊身上,颇有种破罐破摔的感觉。

耳边男人忽然轻笑了一声,赵嘉树感觉得到他胸腔的轻微震颤。

覃尊道:“原来你害羞了还会撒娇吗?”

拜托别说了……赵嘉树想把头埋得更深,但是好像撒娇的嫌疑会变得更重。于是他又把头抬了起来,往后退了点和覃尊对视。

“覃总……”因为还坐在覃尊腿上,他挺直了腰后头就比覃尊高出一点,无奈地叫了一声对方后忽然看到男人胯下顶出来的弧度,要说的话都吞了下去。他后知后觉地不好意思起来,他被金主撸了一回,自己是射了,可金主还硬邦邦的无处发泄呢。

想到这,赵嘉树终于想起自己来这里带着什么使命,于是表情变严肃了点,说道:“我……您不做吗?”

他声音不大,还有点不稳,多少还是有点紧张在,纠结着自己要不要伸手帮覃尊把裤子脱了,那么挤着他看着都难受。

他还在犹豫呢,覃尊忽然把搂着他腰背的手往下移,摸到了他的尾椎处,赵嘉树感觉只差一点点那手就要戳到他屁股缝里去了,立时浑身一僵,腰都挺得更直了,透着别扭劲。

于是覃尊又笑了,他就眼神淡淡地看着赵嘉树,带着打趣意味,说道:“你太僵了,硬做你会受伤。”

他说完,赵嘉树就抿起嘴来。覃尊不是他的金主吗,干嘛总是这么考虑他呢?嗐,早点做早点习惯啊,法,只能先松开覃尊,偏头呼吸。

他的嘴唇湿润,下巴上也有晶莹的口水,覃尊伸手帮他抹去,说道:“收起牙齿含住之后,用舌头去舔,脸放松点。”

赵嘉树实在不好意思回答这种话,只用行动表示。他缓过气后再次尝试,用覃尊说的方法去弄,果然好多了,于是便有余力往下多含一点。

覃尊一直按着他的头,腿也不断蹭着赵嘉树的下体,等到两个人下面都变得湿漉漉的时候,覃尊把赵嘉树捞了起来。

他把赵嘉树抱坐在自己腿上,手探进赵嘉树的内裤里揉他,刚刚本就被刺激得差不多了的赵嘉树便很快就射了出来,靠在覃尊身上颤抖。

手上沾着精液,覃尊也不擦,直接往赵嘉树身后滑去,指尖按在赵嘉树的后穴处摩擦涂抹,把那里弄得湿滑泥泞。

赵嘉树靠在覃尊怀里一抖,他现在知道能代替润滑剂的另一个东西是什么了。

“放松点。”覃尊的手指在赵嘉树的隐秘处打圈揉搓,把那一片都沾得湿润滑腻,但久了总归是不够用,那点湿滑的液体在空气中也渐渐干了。

覃尊抬起手,把两根手指抵在赵嘉树的嘴唇上,温声哄道:“舔一下。”

“……”我靠……

赵嘉树再次小小震撼了一下,他的嘴唇抿了抿才小心地张开,心里庆幸着还好自己洗澡的时候有好好清洗过自己的后面,不然他还真有点下不了口。

覃尊把手指压着他的唇瓣戳进温热的口腔里,指尖为了裹上更多的口水不留情地往里伸着,同时还压着赵嘉树的舌头不让他吞咽,很快赵嘉树嘴里就溢满了口水。

“舌头动一动。”覃尊声音淡淡的,提醒着赵嘉树。他的指尖在赵嘉树的口腔里翻搅,说完这句话后又捏着赵嘉树的舌头,把手指往他舌头下面塞,想尽量让手指整个都包满口水一样。

“……唔嗯……”赵嘉树说不了话,嘴里被塞得满满的,只能发出模糊的哼哧声。

他听话地动了动舌头,但也没太大的空间去动,因为覃尊塞得更深了。

“嗯嗯……唔!”赵嘉树憋得脸都是红的,他下意识抬手抓住覃尊的手腕,想求他别弄了。

这不就是跟接吻差不多了吗……?赵嘉树晕乎乎地想着,不过是覃尊的手指比他的舌头要硬多了,也强势得多,毕竟舌头可伸不到那么深的地方。

赵嘉树努力缩着舌头,想着覃尊最好别再往里了,不然他可能会被抠得吐出来……

好在覃尊真的把手指抽了出来,“喘口气。”他说。

“噗哈……”赵嘉树歪过头大口呼吸,没来及的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滑下,他抬手用手背抹去了,其实也很想顺便抹一把眼睛。

刚刚被捅太深,他下意识沁出了些生理泪水,现在挂在眼眶里,让他有些看不清东西,一片迷迷蒙蒙的。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去抹眼睛,总觉得太……奇怪,好像被手指塞下嘴巴就哭了,那样脆弱委屈,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

于是赵嘉树低着头瞪眼,然后又深深地闭眼,来回好几次终于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而这时,覃尊裹着赵嘉树口水的手指已经试探着插进了赵嘉树的后穴,仅仅半个指节,没有感觉到很阻塞,便又缓慢地往里推。

已经是第二次做这个事儿了,赵嘉树没有第一次那种大惊小怪,沉默着就受住了这根手指。

赵嘉树坐在覃尊的腿上,覃尊给他扩张的时候手从他身后伸过去,整个环住了他。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儿传到赵嘉树的鼻尖,赵嘉树忽然想起第一回的时候覃尊洗完澡坐到他身边,笑着说了句“现在我和你是一样的味道了”。

“在想什么?”覃尊忽然开口,把思绪拉远了的赵嘉树喊了回来。

赵嘉树扒着他的肩膀靠着他,回答道:“想到上次了。”

他说完,覃尊忽然在他耳边笑了声,他无端地别扭起来,然后听到覃尊说:“上次你没穿内裤就出来了,这回倒是害羞上了。”

“覃总……”赵嘉树语塞,他想到那会儿胆大包天的自己都觉得尴尬,他自己以为是洒脱体贴的行为,在覃尊眼里保不齐变成了色胆包天、急色如猴了。

说笑间,覃尊抽插着扩了扩,然后问了句,“感觉怎么样?”

赵嘉树如实答道:“还行。”

于是覃尊便将无名指也抵了上去,“那再加一根了。”

赵嘉树闷闷地“嗯”了声,抿着嘴憋着,把下巴戳在覃尊的肩膀上。

覃尊的手指是慢慢地插进去的,一点点地进去确实显得很疼人,但赵嘉树却觉得有点磨人了,但他不好意思说,总觉得辜负了覃尊的心意似的。

算了,金主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赵嘉树自暴自弃地想着。

在覃尊的温柔呵护下,总归是扩张到了差不多能进去的地步,赵嘉树全程纠结着等待这阵磨人的过程快点过去,到二指的时候覃尊便开始戳他前列腺,搞得他声音也憋不住了,丢脸地抖着腰喘。

覃尊的腿被赵嘉树坐了这么好一会儿,感觉也不太舒服,于是抱着他换了个姿势,将人压在了身下。

直到覃尊把那东西抵在了赵嘉树的门前,赵嘉树才反应过来一件事——覃尊没戴套。

然而不等他纠结着问这个事儿,覃尊就开口了,他说:“我有定期体检的习惯,身体很健康,你能接受吗?”

他这话相当于是给个解释了,还主动询问行不行,赵嘉树原本还有点不情愿的,被他这么一说是一点不愿意都没有了,反而觉得自己刚刚的犹豫有点过分。

赵嘉树有点不好意思,一半是被这样郑重其事地询问能不能做的害羞,一半是对自己刚刚怀疑覃尊的羞愧。他低垂着眉眼,没什么底气地说道:“我很久……没体检过了,你不嫌弃就行。”

他飞快地抬眼瞥了下覃尊的眼睛,又移开视线,小声嘀咕道:“但我也好久没做过了……”

他的意思是除了和覃尊以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不戴套做过,本来就没做过几次来着……赵嘉树在心里补充着,嘴却不自觉地撅着,像是在别扭。

覃尊笑了笑,俯身亲他的嘴唇,说道:“那我要进去了,你放松。”

赵嘉树:“嗯……”

无套的感觉终归是有些不一样的,两个人的身体没有丝毫阻隔地贴到一起,渴求着对方的部位温度比其他地方都高,结合的时候仿佛真的融合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赵嘉树想缓解一下燥热感,于是仰起头来张着嘴呼吸。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后面被硬物一点点拓开,没有了套子的润滑,其实进入时会更干涩一些,这就导致每一点皮肉之间的摩擦都无比清晰……

覃尊时刻关注着赵嘉树的反应,见他仰头抻着脖子,问道:“还好吗?”

赵嘉树是有些痛,但他不想表现出来败了覃尊的兴致,同时贯彻着要好好表现的想法,勾着覃尊的脖子凑上去索吻。

“覃总我没事,您动吧。”

“……”覃尊这种时候都是不说话的,面对赵嘉树明显是有点逞强的讨好,他心里喜欢,想劝一劝又觉得浪费,便沉默着应了赵嘉树的话去做。

覃尊低头吻住赵嘉树,两只手都紧紧抱着赵嘉树,只下身挺胯抽送,速度不快,纯让赵嘉树适应着。

赵嘉树很热情地回吻覃尊,舌头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呆愣着不动,顺从之外还主动勾引着覃尊。

覃尊感觉到了赵嘉树的主动,垂着眼看身下人紧闭的双眼,那双眼睛上浓密的睫毛都都在抖,是被他顶得这样的。

……这小孩不知道天天想什么,挺会讨好人,却只在床上大胆,只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有点有用的眼力见。

覃尊心里涌上一种好笑又无奈的心情,他把赵嘉树亲得身子发软,放开了人又去亲脖子和胸口。

赵嘉树仰着头方便他亲,后面已经不怎么疼了,倒让他能顺利地喘完一口气,不至于中途叫出声来。

气差不多喘匀了的时候,赵嘉树被咬了口胸,有点刺痛,没忍住叫出了声来,“啊嘶——覃总?”

他有点迷糊,之前覃尊都只舔他吸他的。

覃尊抬头看他,翻起并不久的旧账来,“那双粉拖鞋是谁的?”

“啊?”赵嘉树疑惑得很,不明白他这是突然怎么了。但是既然金主问了,他还是立马答道:“那是给春晓姐准备的,就是您给我安排的助理——啊!”

他说着,忽然被覃尊用力顶了下,最后的话音猛地拐了个弯上坡,变成一声短促的叫声。

赵嘉树这木头脑袋忽然被敲了似的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他赶紧着急地解释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要来,没提前准备您的拖鞋。”

他想了想,忽然又想到录指纹的事儿,图方便地一并提了,“还有,您录个指纹……啊唔、吧,想什么时候呃嗯、就……什么时候、来……啊……”

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含糊不清,赵嘉树差点咬着舌头。他也不知道覃尊会这么不爽,他边说的时候,覃尊就边泄愤似的用力顶他,像是……惩罚。

然而赵嘉树这顿挨操是有道理的,覃尊简直都要扶额苦笑了,这家伙不是一般的直男,搞不明白他在不爽什么。

覃尊仍是狠狠干着怀里的人,咬着他的嘴巴说道:“这些话应该在我进门时就说出来。”

“啊……啊?嗯嗯,知、道了……”赵嘉树用他的木头脑袋想了想,算是明白了吧,他现在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去想这些事,覃尊顶得他又立起来了。

覃尊说完这件事,又开始数起别的事来,“赵嘉树,你今天对我撒了多少慌?”

“嗯?”赵嘉树脑子飞速运转,转了个寂寞,他只是干着急,不确定地说道:“没、没有吧?”

覃尊咧开嘴笑了,说道:“又多一个。”

赵嘉树欲哭无泪:“……”

他勾着覃尊的脖子亲人,真正地算是撒娇地说道:“覃总,您就直说吧……”

“……”覃尊看他连撒娇都使上了,叹了口气,没直接数到那些具体的小事,只怕是赵嘉树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只是又问了一遍:“

是不是想着赶紧做完结束?”

“呃……”赵嘉树被他这么一问,卡壳了,他渐渐想起在厨房门口的那段对话,自己那会儿心里发愁,好像确实胡说八道了一通就是没想到覃尊这么在意,真是出乎意料的记仇……

赵嘉树硬着头皮答道:“覃总……是我太急,对不起,我只是莫名有些紧张。”

覃尊“嗯”了声,不打算问别的了,他就是要赵嘉树能记住要完全诚实地面对他,并不追究每一个小问题。

见覃尊好像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了,赵嘉树又有余力讨好金主了。

他把双腿张得更开了些,小腿却弯着去勾覃尊的腰,同时又抬头索吻,一下一下地啄着覃尊的下巴和唇角,甚至伸出点舌头去舔人唇缝。

“覃总,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您……今天要多做几次吗?”赵嘉树行为孟浪,但一张脸却是红透了,像颗大番茄,怕自己的邀请不够大方,竟然还夸张地小声快速补充道:“您要是想内射……我,也可以的……”

“……”

覃尊无言。

他只是又变大了一些,压着赵嘉树的一条腿干得更快更猛了,把赵嘉树日得嗷嗷叫。

赵嘉树自己讨来的,没法叫苦,想着给覃尊叫高兴了也算是赔罪了。

不过覃尊还是没有射到里面,他保持着成熟男人的自持和分寸感,怕给人弄生病了,在最后关头抽了出来,捏着赵嘉树的脸叫他张嘴,射了赵嘉树满脸满嘴。

赵嘉树很是乖顺地听话吞了那玩意儿,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能犯了,却又听到覃尊数他的错处,“上次说了不要在床上道歉,赵嘉树,你刚刚说了三次对不起,那就再做三次吧。”

赵嘉树再次在心里着重强调,绝对不能再犯了!不能在床上道歉,不能撒谎,他要当成自己的座右铭!

做完已经是半夜了,赵嘉树累得不行,他被覃尊整个对折了干,侧身跪着被抬起腿来干,全身都酸软不已。第一次的时候覃尊很是克制地只做了一次,赵嘉树那时就对覃尊有所误解,这次才算是见识到了覃尊有多猛。

迷迷瞪瞪地躺在被子里,赵嘉树已经快睡着了,他微张着嘴,眼睛周围红红的,疲惫地把手塞在脑袋下面垫着。

覃尊相比起他就显得精神多了,怀里抱着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对方柔软的头发。

见人真的马上就要睡着了,覃尊起身下床,拍了拍赵嘉树,说道:“嘉树,起来,去洗一洗再睡。”

他的语气很温柔,赵嘉树更是昏昏欲睡不想动,也没注意到他叫自己什么,撒娇似的哼了一声,动也没动。

……

覃尊看了他几秒,利落地俯身将人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身体忽然腾空,赵嘉树终于是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抱住了覃尊的脖子,有些不自在,“覃、覃总,您放我下来吧。”

覃尊走得稳稳当当的,不甚在意地说道:“看你很累的样子。”

就几步路的距离,马上就到了浴室,赵嘉树也没说什么了,被覃尊放下来,脚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他就几乎要摔,整条腿都在发软发颤,像是骨头酥了一样。

“扶着我。”覃尊伸手揽住他,充当他的人形拐杖。

“谢谢……”赵嘉树叫哑了的嗓子低声说话时显得更软,透着一股子可怜劲儿,赵嘉树赶紧闭上了嘴,他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竟然被人干成这幅样子。

覃尊没有出去,赵嘉树也不好说什么,默认了俩人一起洗。

温水从头顶淋下来,覃尊的手护着赵嘉树的后颈,让他低头靠着自己的肩膀,以防头发被打湿。

俩人面对面地依偎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黏糊的拥抱。

赵嘉树闷声不吭,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了覃尊,任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揉搓。

洗完了身上,覃尊的手移到赵嘉树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嘉树,把腿分开点。”

赵嘉树乖巧地“噢”了声,挪开两脚,叉开了点站着。

接下来他就感觉到那只大手往下移到自己的屁股缝里,顺着水流把手指戳了进去抠弄。

“呃唔……”赵嘉树抓紧了覃尊的手臂,发出羞耻的声响,他以为覃尊还想在浴室再来一次。

覃尊的手指却只是抠了抠确定没有黏腻触感了之后就抽了出来,说道:“虽然没射进里面,还是洗一下保险,不然该生病了。”

“……哦。”这时赵嘉树才反应过来对方只是单纯地给自己洗洗,羞耻地红了脸。

洗完后赵嘉树没再好意思让人抱了,颤着双腿出去了。覃尊没让他直接睡,而是先换了床单被套,赵嘉树本想自己来换,奈何腰比腿还酸,根本做不来,于是屁股发热地坐着看金主铺好了床。

躺在床上,覃尊把赵嘉树搂进怀里,赵嘉树从善如流地往里蹭了蹭,找了个好姿势靠着,希望能让金主有最好的体验。他也是男人,知道这时候自己适当地表现出依赖感对方会有满足感。

事实证明覃尊很是受用,睡前还亲了亲赵嘉树。

赵嘉树实在是累了,张开嘴回应了一下后竟然是就这么睡了过去,嘴巴都还张着。

一夜无梦,赵嘉树睡了个很沉的觉,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他伸了个懒腰,“嘶”地一声又立马缩住了身体,睡了一觉过后感觉腰更酸了……

覃尊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去了z市之后有事就联系自己,还给他点了外卖。

赵嘉树在手机上道过谢,吃了饭后就去了趟医院。

自从被冯经理第一次领到7103后,奶奶就换了病房,住起了单间,奶奶根本不知道这些是谁给的,只当是孙子发达了赚钱了,高兴得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赵嘉树拎着水果进了病房,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房间里正给奶奶按着腿的中年妇女见了赵嘉树,问了声好,叫他“赵先生”。

赵嘉树有点懵,继而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覃尊请来的护工,自己马上要去z市了,总得有个人在奶奶身边照顾着。赵嘉树再次在心里感激过覃尊,笑着对那妇女说道:“您叫我小赵就行。”

床上的小老太也笑得开心,招呼着赵嘉树坐下,她因为生病,身体越发瘦弱矮小,伸出来的手腕细得没什么肉,赵嘉树赶紧握住了给她暖手,“奶奶,我明天就走了,到那边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蒋云蝶拍了拍他的手背,很是放心地说了两声好,嘱托他道:“要好好工作,但也要注意身体,我看天气预报说过两天要降温的,你要带好厚衣服啊。”

“嗯好,我都记着的。”

俩人聊了会儿后,赵嘉树洗了个梨给奶奶吃,叫了那位中年妇女出来了,简单聊了几句,跟她嘱托过奶奶的一些饮食喜好,还有忌口的。

“曹姨,那之后的一个月就拜托您照顾我奶奶了,要是她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赵嘉树加上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再三嘱托。

曹姨点点头,笑得很亲切,“好的,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出了医院后,赵嘉树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来,第一次主动给覃尊发了消息过去,谢他安排护工。

覃尊没有回复消息,应该是在忙,赵嘉树下意识这么想,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对方要是看到了一定会回复的。

谢过覃尊后,赵嘉树还有点羞愧。他这个当孙子的也没安排得这么妥帖,他想着这单间病房都有固定的护士注意着,平时来看奶奶的时候事事都总是妥当的,他便没有想到自己走了之后奶奶会不会缺人照顾。

这么想来,他能每次来都看到一切周到妥帖,不过是覃尊在背后默默地安排好了一切。

赵嘉树越发感激起覃尊来。

傍晚的时候,赵嘉树终于收到了覃尊的回复,对方发来了很稳重的一句话。

【别在意,到了z市好好录节目,不用担心这边。】

赵嘉树回了句过去,语气比平时说话看上去要乖。

【嗯嗯,我会努力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嘉树就起床赶飞机了,h市到z市飞机三个小时,中午的时候赵嘉树就和另外几个参加节目的人会合了。

因为只是试拍并不会播出,到地方后导演没cue什么流程,直接等人齐了就发盒饭一块吃饭了,吃饭的时候大家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了一下。

五个人里面排行老大的是一位演员,27岁,叫杜垚舟,看上去性子温和,但好像不太擅长社交。赵嘉树记得他是科班出身,从大学起就陆续演过许多角色,但毫无例外都没掀起什么水花。

第二大的是一位独立音乐人,26岁,叫程弗海,这位给赵嘉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赵嘉树刚到地方的时候,程弗海和另一位叫郑鸣的rapper已经到了,程弗海一看到赵嘉树就很热情地迎了上来,表情很惊喜地叫着:“诶,诶!这不是,这不是……!”

“呃……你好你好?”赵嘉树有点招架不住,连忙握住对方伸出的手问好,对方则是“这不是”了半天,终于喊出一句,“我想起来了,你是良珏!”

良珏是赵嘉树演的第一个角色,也是他唯一一个稍微拿得出手的角色,是网剧《愁如丝》里的深情男二。

赵嘉树有点尴尬地点头说是,然后和一旁的郑鸣也打了招呼。和程弗海不同,才23的郑鸣看上去却要显得沉默得多,和赵嘉树打招呼也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

剩下最小的言睿才21,十几岁的时候就签了公司,20岁时和几个同公司的男孩以组合形式出道了,但很不幸,一年不到就因为公司骚操作不断而解散了。

吃过饭后,导演首先和几个人说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前两天先是基本的安全知识培训,然后才会安排他们到具体的岗位入职。

赵嘉树他们被安排住在两间带阁楼的门面房里。这个地方比较偏僻,有点像城中村,房子看上去也脏兮兮的,透着破败的气息。

下午几个人一起打扫了住所,然后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房间是随机分配的,赵嘉树最终和杜垚舟还有郑鸣住一起。

他们这边一共两间房,必须有两个人住一间,郑鸣一看就是个有点孤僻的,赵嘉树主动向杜垚舟提出可不可以和他一起住,对方看了他两眼,在赵嘉树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同意了。

令赵嘉树感到意外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杜垚舟却将他堵在了厕所里。

杜垚舟看上去还是无害,但神情和白天时不同,带着严肃和疏离,问他道:“赵嘉树,你是不是有金主?”

嗡地一声,赵嘉树的脑子就懵了。他记得第一次知道杜垚舟就是在覃尊给的资料上面,今天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对方怎么会知道?

虽然心里慌张,赵嘉树表面上还是维持了冷静,有点意外地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对方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垂下眉眼说道:“算了,当我没问过吧。”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赵嘉树一个人在厕所里,终于垮下脸,深呼吸了几次。

虽然也没有刻意遮掩和覃尊见面,但是他们也没有招摇过啊,基本只有公司的一些人知道,杜垚舟不是他们公司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对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就莫名其妙问他这个问题的啊……

赵嘉树很是疑惑,还有点忐忑,尽管面对覃尊他是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份交易,可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其他人的质问。

以后要是被更多的人知道了,他不敢想象他会有多难受。

这晚赵嘉树有点失眠。

接下来的两天里,赵嘉树他们五个人就被安排上培训课,虽然一直都是五个人在一起上课吃饭,但这个小团体里几乎只有程弗海和赵嘉树是活跃的。

不过程弗海是主动的,赵嘉树是被动的。

程弗海对赵嘉树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兴趣,总是缠着赵嘉树说自己有多喜欢看他演的《愁如丝》,还说喜欢他演的良珏超过喜欢主演。对此,赵嘉树有点招架不住,但也很是受宠若惊,尴尬但不失礼貌地回应着对方。

比起程弗海,赵嘉树更加在意的是杜垚舟。那天在厕所的对话让他心惊不已,可是另一个当事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在那之后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追究的意思,而且在生活上对赵嘉树也没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赵嘉树几乎都要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了。

第三天,五个人被分别安排到了各自的岗位上,每天只有早晚能见上面。赵嘉树被安排给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贩当助手,每天跟着出摊,帮着备货、揽客、打包算账之类的,活很杂,忙起来的时候什么都要做。

卖煎饼果子的王叔快六十岁了,干活还特别努力,每天早上出摊,深夜收摊,因此赵嘉树也跟着起早贪黑,和另外四个伙伴相处的时间更少了。赵嘉树感觉自己和他们就是合租室友的关系一样,不过这倒让他感觉挺自在的,反正他本身就不是很会社交的人。

干了一个礼拜后,赵嘉树也适应了些,也知道了一些规律,比如一天之中饭点更赚,一周之中周五到周日更赚,特别是礼拜五的下午。又是一个礼拜五,王叔把摊车推到了中学附近,放学时间一到,人山人海,赵嘉树忙得手脚无序。

赵嘉树个子高,长得又好看,在人群中算显眼的,许多学生跑来王叔的摊子买饼吃,王叔喜笑颜开,让赵嘉树把饼递给顾客。

“小赵啊,你不要急,我做快些就是,你和学生们聊聊天好了。”

来买饼的多是初中小女生,胆子大得很,不急着要饼,七嘴八舌地和赵嘉树说话,有几个甚至拿出了手机来拍。

赵嘉树把手里热乎的煎饼果子递给一个女生,回答她的问题:“不是,我都24了,没在上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小的孩子对年龄没什么概念,居然问他是哪个学校的,赵嘉树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想笑,难不成他身上还有学生气?

听到他的回答,几个女孩子夸张地大叫,又问他为什么在这摆摊,说他这个条件去当网红多好。

赵嘉树头疼,现在的小孩是不是都很向往崇拜大主播大网红?他斟酌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各行各业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啦,我觉得摆摊也挺好的啊,你们也很喜欢吃我们的煎饼果子是不是?”

学生们七嘴八舌,忽然有个小孩说了句,“哥哥,你看过《愁如丝》吗,你长得好像里面的一个人啊。”

“啊?”赵嘉树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说到这部剧,睁大了眼睛。

那个学生见他有兴趣,来劲地说道:“真的!就那个,那个叫良珏的,你和他一样帅!”

听到这话,赵嘉树又想笑,打着哈哈道:“哈哈哈,是吗,谢谢你夸我帅。”

……

这天生意好到爆,王叔破例提前收摊了,晚上七点半,赵嘉树拿着王叔塞给他的两个煎饼果子回到了宿舍。

进屋时,郑鸣的房门紧闭着,赵嘉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敲了门。

过了一小会儿,门被拉开一条缝,赵嘉树连忙举起手里的一个煎饼果子说道:“王叔给的,你要吃吗?”

他们几个人互相知道对方的基本情况,郑鸣闻言低头看了眼他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食物,接了过去,“谢谢。”

赵嘉树抿起一个微笑,说道:“不用。”

对方关门的时候,赵嘉树瞥到房间里摆满了音乐设备,想到郑鸣眼眶下的乌青和瘦削的身形,赵嘉树用食指挠了挠脸颊,真情实感地佩服对方的精力,白天打工,晚上搞创作,也真是够努力的。

回到自己房间,赵嘉树把另外一个煎饼果子递给正在看电视的杜垚舟,对方抬头看他,大大方方地接下了,“谢谢。”

赵嘉树不想和他接触太多,给完就打算去洗澡,转身找衣服的时候却听到杜垚舟又搭话。

“你今天挺早。”

“啊?”赵嘉树弯着腰回身,愣愣点头,“是,今天生意蛮好的,王叔说可以早点休息。”

杜垚舟似乎就是无意义地闲聊,“嗯”了声后又没了后文。

洗完澡,赵嘉树坐在床边擦头发的时候,才发现杜垚舟在看什么,顿时有点不自在,问道:“你在看《愁如丝》?”

杜垚舟也不遮掩,说道:“嗯,看到第十二集了。”

赵嘉树记得十多集正播到他的戏份最多的时候,男女主是欢喜冤家,这会儿闹别扭,女主天天和男二良珏混在一起,男主气得要死。这时候的良珏知道女主喜欢男主,因此心里又甜蜜又难过,纠结地和女主黏在一起。

想到杜垚舟要看到自己略显空洞的演技和肉麻的台词,赵嘉树就一阵尴尬。杜垚舟是科班出身,而且当年专业成绩很不错,这些年来演的角色虽然都很普通,但都演得不错,赵嘉树有种被老师检查作业的不自在感。

赵嘉树尽力不去在意,但还是忍不住偷偷观察杜垚舟看到哪了,又有什么反应。然而比起他的坐立难安,杜垚舟却是有意攀谈的样子,主动说道:“这是你的第一部戏?”

赵嘉树道:“嗯。”

屏幕上正放到良珏一脸落寞地看着身边单纯笑着的女主,良珏的脸被给了个特写,搭配着“我该拿你怎么办”的内心独白,赵嘉树脚趾抠地,不忍再看,埋头狠狠擦着头发。

这时杜垚舟又开口了,“第一部戏演成这样,你演得不算很差。”

明明是被夸,赵嘉树却羞耻不已,“啊哈哈,是吗,还得向你学习。”赵嘉树说完就有些后悔,他下意识圆滑客套,显得敷衍又疏离。

杜垚舟却不怎么在意似的,招呼他过去。赵嘉树没法,走过去弯腰凑到他身边一起看屏幕里的自己。

“你看,你演戏很有松弛感,镜头影响不到你。”杜垚舟道。

他说的是赵嘉树的一些小动作和眼神,赵嘉树却心虚,因为那些几乎都是他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而不是通过揣摩角色而设计出来的。

杜垚舟继续说道:“这种状态能让你的戏看上去自然不做作,但是也有弊端,演多了可能会有角色太相似太千篇一律的情况,俗称‘演什么都像自己’。”

“嗯。”赵嘉树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对方又道:“你为什么后来都没演什么戏了?那时候的你应该还算炙手可热。”

赵嘉树有点为难,他没细说,只道:“没时间演。”

好在杜垚舟并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到这就打住了。

赵嘉树又弯着腰和他一起看了一会儿,想起身回去吹头发,这时他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却亮了起来,是一条消息提醒。

【覃总:最近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的吗?】

手机在赵嘉树和杜垚舟中间,离这么近,赵嘉树很难不怀疑内容被杜垚舟看见了。他装作自然地把手机拿起来,走回自己的床边。

赵嘉树和覃尊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联系过了,赵嘉树不禁感叹这消息来得真是不凑巧,欲哭无泪地回了消息。

【都挺好的,谢谢您关心。】

官方得像是客服。

赵嘉树发完又下意识抿嘴,他是不是太冷淡生硬了?

然而下一秒,覃尊那边又来了消息。

【覃总:嗯,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以为对方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赵嘉树立马站起了身,拿着手机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刻意让自己看上去很随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

到了外面,赵嘉树走到门面房门口的路对面蹲下了,给覃尊回了个信,发过去后过了十秒,电话就进来了。

赵嘉树接起来,主动说道:“喂,覃总。”

快十月了,夜里刮风,路上偶有车子经过,赵嘉树听覃尊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对方的声音有点失真,“嗯,在干什么。”

估计是进入正题之前的礼貌寒暄,赵嘉树老实回答道:“刚洗完澡。”

覃尊又说道:“你在外面吗?”

怕对方听不清,赵嘉树立马把手机贴得更紧了些,用手捂着说道:“是不是有点吵?我在路边。”

“你把手机塞嘴里了吗?”覃尊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这边听得很清楚,你那里刮风,穿外套了吗?”

“哦。”赵嘉树呆呆地应着,把手放了下来,被他一说还真是觉得冷了,不由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老实道:“没有。”

他想,覃尊果然是太温柔体贴,有事的话开门见山就好了,他也好赶紧回房间暖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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