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 “会T吗?”
“还躲?真有那么怕我?”
覃尊压过来的身体整个笼罩住赵嘉树,赵嘉树闻到对方身上好闻的淡淡的香水味儿,觉得自己的脑子有点晕眩。
“覃、覃总……”赵嘉树结结巴巴地叫着人,手掌放在覃尊的胸口处抵着,却没敢太用力,他眼神飘忽着,忽然思维跳跃地问起车上说的问题,“要用什么代替……润滑剂?”
“……”覃尊不回答,捏着赵嘉树的下巴让他直视自己,问他:“你就是因为这个在紧张吗?”
赵嘉树看着对方想了想,他应该承认吗?好像直接承认会更省事些,赶紧进入正题开干的话,他就没空思考刚刚的那些琐碎的问题了。
于是赵嘉树闭着嘴巴点头,“嗯。”
覃尊问道:“你很着急吗?”
赵嘉树:“没有……”
覃尊却不留情面地拆穿他,“是不是想着赶紧做完结束?”
他的语气听不出喜怒,每个字都拖长了一点,赵嘉树的眼神又飘忽了,他撒谎道:“不是。”
“……”覃尊不说话,赵嘉树继续找补,“我只是……比较好奇。”
说完,赵嘉树自觉心虚,闭上嘴巴又抿起嘴唇,过了几秒后,覃尊终于开口说道:“哦,那你还挺好学的。”
“……”
覃尊像是刚刚只是随口一提一样,放开了赵嘉树,边脱衣服边问:“有睡衣吗?”
赵嘉树乖巧点头,“有,我给您拿。”然后狗腿地小跑回房找新睡衣去了。
趁着覃尊洗澡的时候,赵嘉树飞快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房间,让它从表面上看不那么杂乱。
赵嘉树洗完澡的时候,覃尊正坐在床边看手机,自己尺码的睡衣穿在他的身上显得小了一圈,像是修身款,衬出了对方饱满有力的肌肉曲线。
床上的男人神色专注,赵嘉树猜想对方肯定又在处理工作上的事情。他不禁想到,覃尊这么忙,半个月也就见他一两次,见面了也不急着上床,上床了也不急躁,反而温柔又节制。总觉得对方好像需求并不强烈的样子……
但是自己马上要去z市了,要回来的话还得请假,赵嘉树私心是不愿意请假的,但如果覃尊要求的话,他还是会义无反顾地回来。赵嘉树这么想着,既然是去z市前最后一次,他还是好好表现一下,说不定这次做好了的话,接下来的一个月对方都不会太需要自己呢?
赵嘉树下定了决心,他进浴室前就没拿睡衣,现在只穿着一条内裤向床边走去。
赵嘉树走到床边时,覃尊抬起了头。赵嘉树单膝爬上床,两只手也趴在床上往覃尊那边爬,他的腰努力地往下塌着,后腰上陷出两个腰窝。
虽然行为大胆,但赵嘉树的心里其实还是很害羞,身上被浴室的热气蒸红的那粉色越来越浓,他边靠近覃尊边偷偷观察对方的表情,发现对方神色淡淡,也没有动作,心下瞬间没了底。
自己是不是打扰对方工作了?
赵嘉树迟疑地停顿了一下,下一秒却被覃尊拉住了手腕往前一扯。失去了重心的赵嘉树猛地往前跌,摔到了覃尊的怀里,脸埋在对方的小腹上了。
赵嘉树赶紧抬头,他想撑着坐起来,却被覃尊压住了脑袋。
覃尊低头抚摸着赵嘉树湿润的头发,说道:“不是挺大胆的么,怎么停了?”
“唔……”发丝戳到了眼睛,赵嘉树哼了一声,眯着眼道:“我打扰您工作了吗?”
“没关系。”覃尊淡淡道,他的指腹轻轻地揉过赵嘉树的发根,说道:“先把头发吹干,不然明天会头疼。”
赵嘉树感觉头上被覃尊按得还蛮舒服的,他竟然不自觉撒娇般地说道:“已经干得差不多了。”
覃尊的手从他头上往下移,抚过他的脸,托住了他的下巴把他的头抬起来,说道:“听话,去拿吹风机过来。”
“……噢。”赵嘉树如梦初醒,脸热地起身,到洗手间柜子里拿了吹风机过来。他插好电就站在床边打算自己吹,却被覃尊叫住。
“你过来趴着。”
“啊?”
赵嘉树呆愣地张着嘴,手里拿着吹风机,不知道他什么意思。自己现在是吹还是不吹?
覃尊解释道:“我帮你吹。”
这么一说就简单明了了,赵嘉树放下了吹风机,又爬到床上,像刚刚一样趴在覃尊的小腹处,覃尊便拿起吹风机,细致轻柔地帮他吹起了头发。
吹风机的风热热的,赵嘉树又趴在覃尊身上,不一会儿就觉得整个脑袋都在冒着热气。他觉得热,便隔一会儿就抬起头来透透气,然后看到覃尊专注的神情,就被对方帅到。
他发现覃尊干什么都很认真,都说认真的男人最帅,赵嘉树一万个赞同。
几分钟过后,头发吹干了,赵嘉树的脸却红透了。
覃尊干燥的手抚摸着赵嘉树的脸,空气都变热了,一种缓慢流动的丝绸般细腻的氛围在渐渐蔓延,他们谁也没有说话。
明明处于被动的状态,整个人被俯视,赵嘉树现在却很难有难堪的感觉了。他想,也许是因为覃尊太温柔了,对方看下来的眼神里不带任何压制和轻蔑,反而好像有千言万语,夸赞的,甚至是着迷的。
赵嘉树失去思考的能力,他晕乎乎地抬起上身,主动去吻覃尊。他还记得,他今天要好好表现。不然的话,他总觉得覃尊好像很吃亏呢?覃尊给他房子给他资源,给他提供奶奶的医药费,在一起时时候还总是那么温柔体贴,自己只需要给人睡一睡,这是多好的差事啊!
赵嘉树温热的唇瓣贴在覃尊的下巴处,是讨好的姿态。他小心翼翼地观察着覃尊的表情,对方默许了他的动作,眼睛也紧紧锁住自己。赵嘉树的心跳快起来,他的双腿已经跨坐在了覃尊的两侧,双手试探地攀住覃尊的肩,往覃尊的唇角吻去。
“啾。”赵嘉树的吻变得实在了些,发出轻响。他被自己弄出来的声音打断,停顿了一瞬,还没等他反应过来,覃尊就夺过了主动权,伸手搂住他的腰与自己的身体贴合起来,然后低头吻住他的唇。
一开始覃尊只是与他厮磨,等到赵嘉树渐入佳境之后,覃尊就撬开了他的嘴唇,将吻加深。
这次的一切好像都变得更加水到渠成,赵嘉树没有想太多有的没的,他只是全身心地投入到其中,努力地让自己的身体变软,好让覃尊做得更顺利。
覃尊还没有碰赵嘉树的下面,只是吻了他的脖子和胸口,他就立了起来。覃尊没有理会他下面,吻了吻赵嘉树的唇瓣说道:“有没有护手霜?”
“好像……有。”赵嘉树舔了一下唇不确定地回答道,他不明所以地问道:“您要这个做什么?”
覃尊又吻他,“你不是想知道可以用什么代替润滑剂吗?”
“护手霜……?”赵嘉树惊讶地重复道,他想了想,好像是有点接近润滑剂的感觉,比起没有总是更好的。他撑着床想去找,被覃尊拉住了。
赵嘉树:“?”
覃尊抱着他轻吻,一副舍不得停下的样子,说道:“还有一种东西可以代替。”
其实赵嘉树也不是很想打断,现在的气氛太好了,覃尊又露出这种动情的姿态……赵嘉树便从善如流地又坐了回去,“是什么?”
覃尊不回答,只按着他的头让他伏下身子去,赵嘉树的脸则正对着覃尊胯下鼓起的大包。
“会舔吗?”
“……!”
赵嘉树咽了口口水,旖旎的心思散了大半。他在脑海里做着斗争,虽然已经被覃尊睡过了,可是用嘴去舔另一个男人的那东西,又是另一回事了。
……
可是他决定今天要好好表现的。
赵嘉树眼睛一闭,低头隔着裤子舔了一下覃尊的那里,连舌尖都抖了起来,整个脑袋发着麻。
覃尊很干净,没什么味道,赵嘉树庆幸这点。他舔了一下后,秉持着“做都做了”的原则,伸手把覃尊的裤子扯了下来,那根大东西立马就弹出来,蹭过了他的脸,雄赳赳气昂昂地立在他眼前。
“……”我靠……
赵嘉树的脸爆红,他又羞耻起来,虽然不是法,只能先松开覃尊,偏头呼吸。
他的嘴唇湿润,下巴上也有晶莹的口水,覃尊伸手帮他抹去,说道:“收起牙齿含住之后,用舌头去舔,脸放松点。”
赵嘉树实在不好意思回答这种话,只用行动表示。他缓过气后再次尝试,用覃尊说的方法去弄,果然好多了,于是便有余力往下多含一点。
覃尊一直按着他的头,腿也不断蹭着赵嘉树的下体,等到两个人下面都变得湿漉漉的时候,覃尊把赵嘉树捞了起来。
他把赵嘉树抱坐在自己腿上,手探进赵嘉树的内裤里揉他,刚刚本就被刺激得差不多了的赵嘉树便很快就射了出来,靠在覃尊身上颤抖。
手上沾着精液,覃尊也不擦,直接往赵嘉树身后滑去,指尖按在赵嘉树的后穴处摩擦涂抹,把那里弄得湿滑泥泞。
赵嘉树靠在覃尊怀里一抖,他现在知道能代替润滑剂的另一个东西是什么了。
“放松点。”覃尊的手指在赵嘉树的隐秘处打圈揉搓,把那一片都沾得湿润滑腻,但久了总归是不够用,那点湿滑的液体在空气中也渐渐干了。
覃尊抬起手,把两根手指抵在赵嘉树的嘴唇上,温声哄道:“舔一下。”
“……”我靠……
赵嘉树再次小小震撼了一下,他的嘴唇抿了抿才小心地张开,心里庆幸着还好自己洗澡的时候有好好清洗过自己的后面,不然他还真有点下不了口。
覃尊把手指压着他的唇瓣戳进温热的口腔里,指尖为了裹上更多的口水不留情地往里伸着,同时还压着赵嘉树的舌头不让他吞咽,很快赵嘉树嘴里就溢满了口水。
“舌头动一动。”覃尊声音淡淡的,提醒着赵嘉树。他的指尖在赵嘉树的口腔里翻搅,说完这句话后又捏着赵嘉树的舌头,把手指往他舌头下面塞,想尽量让手指整个都包满口水一样。
“……唔嗯……”赵嘉树说不了话,嘴里被塞得满满的,只能发出模糊的哼哧声。
他听话地动了动舌头,但也没太大的空间去动,因为覃尊塞得更深了。
“嗯嗯……唔!”赵嘉树憋得脸都是红的,他下意识抬手抓住覃尊的手腕,想求他别弄了。
这不就是跟接吻差不多了吗……?赵嘉树晕乎乎地想着,不过是覃尊的手指比他的舌头要硬多了,也强势得多,毕竟舌头可伸不到那么深的地方。
赵嘉树努力缩着舌头,想着覃尊最好别再往里了,不然他可能会被抠得吐出来……
好在覃尊真的把手指抽了出来,“喘口气。”他说。
“噗哈……”赵嘉树歪过头大口呼吸,没来及的吞咽的口水顺着嘴角滑下,他抬手用手背抹去了,其实也很想顺便抹一把眼睛。
刚刚被捅太深,他下意识沁出了些生理泪水,现在挂在眼眶里,让他有些看不清东西,一片迷迷蒙蒙的。
但是他又不好意思去抹眼睛,总觉得太……奇怪,好像被手指塞下嘴巴就哭了,那样脆弱委屈,一点都没有男子气概。
于是赵嘉树低着头瞪眼,然后又深深地闭眼,来回好几次终于是把眼泪憋了回去。
而这时,覃尊裹着赵嘉树口水的手指已经试探着插进了赵嘉树的后穴,仅仅半个指节,没有感觉到很阻塞,便又缓慢地往里推。
已经是第二次做这个事儿了,赵嘉树没有第一次那种大惊小怪,沉默着就受住了这根手指。
赵嘉树坐在覃尊的腿上,覃尊给他扩张的时候手从他身后伸过去,整个环住了他。淡淡的沐浴露香味儿传到赵嘉树的鼻尖,赵嘉树忽然想起第一回的时候覃尊洗完澡坐到他身边,笑着说了句“现在我和你是一样的味道了”。
“在想什么?”覃尊忽然开口,把思绪拉远了的赵嘉树喊了回来。
赵嘉树扒着他的肩膀靠着他,回答道:“想到上次了。”
他说完,覃尊忽然在他耳边笑了声,他无端地别扭起来,然后听到覃尊说:“上次你没穿内裤就出来了,这回倒是害羞上了。”
“覃总……”赵嘉树语塞,他想到那会儿胆大包天的自己都觉得尴尬,他自己以为是洒脱体贴的行为,在覃尊眼里保不齐变成了色胆包天、急色如猴了。
说笑间,覃尊抽插着扩了扩,然后问了句,“感觉怎么样?”
赵嘉树如实答道:“还行。”
于是覃尊便将无名指也抵了上去,“那再加一根了。”
赵嘉树闷闷地“嗯”了声,抿着嘴憋着,把下巴戳在覃尊的肩膀上。
覃尊的手指是慢慢地插进去的,一点点地进去确实显得很疼人,但赵嘉树却觉得有点磨人了,但他不好意思说,总觉得辜负了覃尊的心意似的。
算了,金主想怎么来就怎么来吧。赵嘉树自暴自弃地想着。
在覃尊的温柔呵护下,总归是扩张到了差不多能进去的地步,赵嘉树全程纠结着等待这阵磨人的过程快点过去,到二指的时候覃尊便开始戳他前列腺,搞得他声音也憋不住了,丢脸地抖着腰喘。
覃尊的腿被赵嘉树坐了这么好一会儿,感觉也不太舒服,于是抱着他换了个姿势,将人压在了身下。
直到覃尊把那东西抵在了赵嘉树的门前,赵嘉树才反应过来一件事——覃尊没戴套。
然而不等他纠结着问这个事儿,覃尊就开口了,他说:“我有定期体检的习惯,身体很健康,你能接受吗?”
他这话相当于是给个解释了,还主动询问行不行,赵嘉树原本还有点不情愿的,被他这么一说是一点不愿意都没有了,反而觉得自己刚刚的犹豫有点过分。
赵嘉树有点不好意思,一半是被这样郑重其事地询问能不能做的害羞,一半是对自己刚刚怀疑覃尊的羞愧。他低垂着眉眼,没什么底气地说道:“我很久……没体检过了,你不嫌弃就行。”
他飞快地抬眼瞥了下覃尊的眼睛,又移开视线,小声嘀咕道:“但我也好久没做过了……”
他的意思是除了和覃尊以外,已经很久没有过了,而且他也从来没有不戴套做过,本来就没做过几次来着……赵嘉树在心里补充着,嘴却不自觉地撅着,像是在别扭。
覃尊笑了笑,俯身亲他的嘴唇,说道:“那我要进去了,你放松。”
赵嘉树:“嗯……”
无套的感觉终归是有些不一样的,两个人的身体没有丝毫阻隔地贴到一起,渴求着对方的部位温度比其他地方都高,结合的时候仿佛真的融合在了一起,不分你我。
赵嘉树想缓解一下燥热感,于是仰起头来张着嘴呼吸。
他能清楚地感觉到后面被硬物一点点拓开,没有了套子的润滑,其实进入时会更干涩一些,这就导致每一点皮肉之间的摩擦都无比清晰……
覃尊时刻关注着赵嘉树的反应,见他仰头抻着脖子,问道:“还好吗?”
赵嘉树是有些痛,但他不想表现出来败了覃尊的兴致,同时贯彻着要好好表现的想法,勾着覃尊的脖子凑上去索吻。
“覃总我没事,您动吧。”
“……”覃尊这种时候都是不说话的,面对赵嘉树明显是有点逞强的讨好,他心里喜欢,想劝一劝又觉得浪费,便沉默着应了赵嘉树的话去做。
覃尊低头吻住赵嘉树,两只手都紧紧抱着赵嘉树,只下身挺胯抽送,速度不快,纯让赵嘉树适应着。
赵嘉树很热情地回吻覃尊,舌头已经不像最初那样呆愣着不动,顺从之外还主动勾引着覃尊。
覃尊感觉到了赵嘉树的主动,垂着眼看身下人紧闭的双眼,那双眼睛上浓密的睫毛都都在抖,是被他顶得这样的。
……这小孩不知道天天想什么,挺会讨好人,却只在床上大胆,只在做这种事的时候有点有用的眼力见。
覃尊心里涌上一种好笑又无奈的心情,他把赵嘉树亲得身子发软,放开了人又去亲脖子和胸口。
赵嘉树仰着头方便他亲,后面已经不怎么疼了,倒让他能顺利地喘完一口气,不至于中途叫出声来。
气差不多喘匀了的时候,赵嘉树被咬了口胸,有点刺痛,没忍住叫出了声来,“啊嘶——覃总?”
他有点迷糊,之前覃尊都只舔他吸他的。
覃尊抬头看他,翻起并不久的旧账来,“那双粉拖鞋是谁的?”
“啊?”赵嘉树疑惑得很,不明白他这是突然怎么了。但是既然金主问了,他还是立马答道:“那是给春晓姐准备的,就是您给我安排的助理——啊!”
他说着,忽然被覃尊用力顶了下,最后的话音猛地拐了个弯上坡,变成一声短促的叫声。
赵嘉树这木头脑袋忽然被敲了似的想明白了其中关窍,他赶紧着急地解释道:“对不起,我不知道您要来,没提前准备您的拖鞋。”
他想了想,忽然又想到录指纹的事儿,图方便地一并提了,“还有,您录个指纹……啊唔、吧,想什么时候呃嗯、就……什么时候、来……啊……”
这一句话说得断断续续,含糊不清,赵嘉树差点咬着舌头。他也不知道覃尊会这么不爽,他边说的时候,覃尊就边泄愤似的用力顶他,像是……惩罚。
然而赵嘉树这顿挨操是有道理的,覃尊简直都要扶额苦笑了,这家伙不是一般的直男,搞不明白他在不爽什么。
覃尊仍是狠狠干着怀里的人,咬着他的嘴巴说道:“这些话应该在我进门时就说出来。”
“啊……啊?嗯嗯,知、道了……”赵嘉树用他的木头脑袋想了想,算是明白了吧,他现在没什么多余的力气去想这些事,覃尊顶得他又立起来了。
覃尊说完这件事,又开始数起别的事来,“赵嘉树,你今天对我撒了多少慌?”
“嗯?”赵嘉树脑子飞速运转,转了个寂寞,他只是干着急,不确定地说道:“没、没有吧?”
覃尊咧开嘴笑了,说道:“又多一个。”
赵嘉树欲哭无泪:“……”
他勾着覃尊的脖子亲人,真正地算是撒娇地说道:“覃总,您就直说吧……”
“……”覃尊看他连撒娇都使上了,叹了口气,没直接数到那些具体的小事,只怕是赵嘉树完全没放在心上,他只是又问了一遍:“
是不是想着赶紧做完结束?”
“呃……”赵嘉树被他这么一问,卡壳了,他渐渐想起在厨房门口的那段对话,自己那会儿心里发愁,好像确实胡说八道了一通就是没想到覃尊这么在意,真是出乎意料的记仇……
赵嘉树硬着头皮答道:“覃总……是我太急,对不起,我只是莫名有些紧张。”
覃尊“嗯”了声,不打算问别的了,他就是要赵嘉树能记住要完全诚实地面对他,并不追究每一个小问题。
见覃尊好像没有要继续追究的意思了,赵嘉树又有余力讨好金主了。
他把双腿张得更开了些,小腿却弯着去勾覃尊的腰,同时又抬头索吻,一下一下地啄着覃尊的下巴和唇角,甚至伸出点舌头去舔人唇缝。
“覃总,对不起,我下次不会了。您……今天要多做几次吗?”赵嘉树行为孟浪,但一张脸却是红透了,像颗大番茄,怕自己的邀请不够大方,竟然还夸张地小声快速补充道:“您要是想内射……我,也可以的……”
“……”
覃尊无言。
他只是又变大了一些,压着赵嘉树的一条腿干得更快更猛了,把赵嘉树日得嗷嗷叫。
赵嘉树自己讨来的,没法叫苦,想着给覃尊叫高兴了也算是赔罪了。
不过覃尊还是没有射到里面,他保持着成熟男人的自持和分寸感,怕给人弄生病了,在最后关头抽了出来,捏着赵嘉树的脸叫他张嘴,射了赵嘉树满脸满嘴。
赵嘉树很是乖顺地听话吞了那玩意儿,心里想着以后再也不能犯了,却又听到覃尊数他的错处,“上次说了不要在床上道歉,赵嘉树,你刚刚说了三次对不起,那就再做三次吧。”
赵嘉树再次在心里着重强调,绝对不能再犯了!不能在床上道歉,不能撒谎,他要当成自己的座右铭!
做完已经是半夜了,赵嘉树累得不行,他被覃尊整个对折了干,侧身跪着被抬起腿来干,全身都酸软不已。第一次的时候覃尊很是克制地只做了一次,赵嘉树那时就对覃尊有所误解,这次才算是见识到了覃尊有多猛。
迷迷瞪瞪地躺在被子里,赵嘉树已经快睡着了,他微张着嘴,眼睛周围红红的,疲惫地把手塞在脑袋下面垫着。
覃尊相比起他就显得精神多了,怀里抱着人有一搭没一搭地摸着对方柔软的头发。
见人真的马上就要睡着了,覃尊起身下床,拍了拍赵嘉树,说道:“嘉树,起来,去洗一洗再睡。”
他的语气很温柔,赵嘉树更是昏昏欲睡不想动,也没注意到他叫自己什么,撒娇似的哼了一声,动也没动。
……
覃尊看了他几秒,利落地俯身将人抱了起来,往浴室走去。
身体忽然腾空,赵嘉树终于是睁开了眼睛,他下意识抱住了覃尊的脖子,有些不自在,“覃、覃总,您放我下来吧。”
覃尊走得稳稳当当的,不甚在意地说道:“看你很累的样子。”
就几步路的距离,马上就到了浴室,赵嘉树也没说什么了,被覃尊放下来,脚碰到地面的那一刻,他就几乎要摔,整条腿都在发软发颤,像是骨头酥了一样。
“扶着我。”覃尊伸手揽住他,充当他的人形拐杖。
“谢谢……”赵嘉树叫哑了的嗓子低声说话时显得更软,透着一股子可怜劲儿,赵嘉树赶紧闭上了嘴,他觉得自己挺没出息的,竟然被人干成这幅样子。
覃尊没有出去,赵嘉树也不好说什么,默认了俩人一起洗。
温水从头顶淋下来,覃尊的手护着赵嘉树的后颈,让他低头靠着自己的肩膀,以防头发被打湿。
俩人面对面地依偎在一起,看上去就像是一个黏糊的拥抱。
赵嘉树闷声不吭,把自己的身体完全交给了覃尊,任对方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揉搓。
洗完了身上,覃尊的手移到赵嘉树的屁股上,轻轻拍了一下,说道:“嘉树,把腿分开点。”
赵嘉树乖巧地“噢”了声,挪开两脚,叉开了点站着。
接下来他就感觉到那只大手往下移到自己的屁股缝里,顺着水流把手指戳了进去抠弄。
“呃唔……”赵嘉树抓紧了覃尊的手臂,发出羞耻的声响,他以为覃尊还想在浴室再来一次。
覃尊的手指却只是抠了抠确定没有黏腻触感了之后就抽了出来,说道:“虽然没射进里面,还是洗一下保险,不然该生病了。”
“……哦。”这时赵嘉树才反应过来对方只是单纯地给自己洗洗,羞耻地红了脸。
洗完后赵嘉树没再好意思让人抱了,颤着双腿出去了。覃尊没让他直接睡,而是先换了床单被套,赵嘉树本想自己来换,奈何腰比腿还酸,根本做不来,于是屁股发热地坐着看金主铺好了床。
躺在床上,覃尊把赵嘉树搂进怀里,赵嘉树从善如流地往里蹭了蹭,找了个好姿势靠着,希望能让金主有最好的体验。他也是男人,知道这时候自己适当地表现出依赖感对方会有满足感。
事实证明覃尊很是受用,睡前还亲了亲赵嘉树。
赵嘉树实在是累了,张开嘴回应了一下后竟然是就这么睡了过去,嘴巴都还张着。
一夜无梦,赵嘉树睡了个很沉的觉,醒来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人了,他伸了个懒腰,“嘶”地一声又立马缩住了身体,睡了一觉过后感觉腰更酸了……
覃尊给他发了消息让他去了z市之后有事就联系自己,还给他点了外卖。
赵嘉树在手机上道过谢,吃了饭后就去了趟医院。
自从被冯经理第一次领到7103后,奶奶就换了病房,住起了单间,奶奶根本不知道这些是谁给的,只当是孙子发达了赚钱了,高兴得精神头都好了不少。
赵嘉树拎着水果进了病房,看到了一个陌生的面孔。
房间里正给奶奶按着腿的中年妇女见了赵嘉树,问了声好,叫他“赵先生”。
赵嘉树有点懵,继而反应过来这应该是覃尊请来的护工,自己马上要去z市了,总得有个人在奶奶身边照顾着。赵嘉树再次在心里感激过覃尊,笑着对那妇女说道:“您叫我小赵就行。”
床上的小老太也笑得开心,招呼着赵嘉树坐下,她因为生病,身体越发瘦弱矮小,伸出来的手腕细得没什么肉,赵嘉树赶紧握住了给她暖手,“奶奶,我明天就走了,到那边我会给您打电话的。”
蒋云蝶拍了拍他的手背,很是放心地说了两声好,嘱托他道:“要好好工作,但也要注意身体,我看天气预报说过两天要降温的,你要带好厚衣服啊。”
“嗯好,我都记着的。”
俩人聊了会儿后,赵嘉树洗了个梨给奶奶吃,叫了那位中年妇女出来了,简单聊了几句,跟她嘱托过奶奶的一些饮食喜好,还有忌口的。
“曹姨,那之后的一个月就拜托您照顾我奶奶了,要是她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赵嘉树加上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再三嘱托。
曹姨点点头,笑得很亲切,“好的,知道的,你就放心吧。”
出了医院后,赵嘉树想了想,还是拿出手机来,第一次主动给覃尊发了消息过去,谢他安排护工。
覃尊没有回复消息,应该是在忙,赵嘉树下意识这么想,不知道为什么他就觉得对方要是看到了一定会回复的。
谢过覃尊后,赵嘉树还有点羞愧。他这个当孙子的也没安排得这么妥帖,他想着这单间病房都有固定的护士注意着,平时来看奶奶的时候事事都总是妥当的,他便没有想到自己走了之后奶奶会不会缺人照顾。
这么想来,他能每次来都看到一切周到妥帖,不过是覃尊在背后默默地安排好了一切。
赵嘉树越发感激起覃尊来。
傍晚的时候,赵嘉树终于收到了覃尊的回复,对方发来了很稳重的一句话。
【别在意,到了z市好好录节目,不用担心这边。】
赵嘉树回了句过去,语气比平时说话看上去要乖。
【嗯嗯,我会努力的。】
第二天一大早,赵嘉树就起床赶飞机了,h市到z市飞机三个小时,中午的时候赵嘉树就和另外几个参加节目的人会合了。
因为只是试拍并不会播出,到地方后导演没cue什么流程,直接等人齐了就发盒饭一块吃饭了,吃饭的时候大家自我介绍互相认识了一下。
五个人里面排行老大的是一位演员,27岁,叫杜垚舟,看上去性子温和,但好像不太擅长社交。赵嘉树记得他是科班出身,从大学起就陆续演过许多角色,但毫无例外都没掀起什么水花。
第二大的是一位独立音乐人,26岁,叫程弗海,这位给赵嘉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赵嘉树刚到地方的时候,程弗海和另一位叫郑鸣的rapper已经到了,程弗海一看到赵嘉树就很热情地迎了上来,表情很惊喜地叫着:“诶,诶!这不是,这不是……!”
“呃……你好你好?”赵嘉树有点招架不住,连忙握住对方伸出的手问好,对方则是“这不是”了半天,终于喊出一句,“我想起来了,你是良珏!”
良珏是赵嘉树演的第一个角色,也是他唯一一个稍微拿得出手的角色,是网剧《愁如丝》里的深情男二。
赵嘉树有点尴尬地点头说是,然后和一旁的郑鸣也打了招呼。和程弗海不同,才23的郑鸣看上去却要显得沉默得多,和赵嘉树打招呼也只是简单地点了下头。
剩下最小的言睿才21,十几岁的时候就签了公司,20岁时和几个同公司的男孩以组合形式出道了,但很不幸,一年不到就因为公司骚操作不断而解散了。
吃过饭后,导演首先和几个人说了一下接下来的安排,前两天先是基本的安全知识培训,然后才会安排他们到具体的岗位入职。
赵嘉树他们被安排住在两间带阁楼的门面房里。这个地方比较偏僻,有点像城中村,房子看上去也脏兮兮的,透着破败的气息。
下午几个人一起打扫了住所,然后收拾好了自己的行李,房间是随机分配的,赵嘉树最终和杜垚舟还有郑鸣住一起。
他们这边一共两间房,必须有两个人住一间,郑鸣一看就是个有点孤僻的,赵嘉树主动向杜垚舟提出可不可以和他一起住,对方看了他两眼,在赵嘉树以为会被拒绝的时候同意了。
令赵嘉树感到意外的是,晚上睡觉的时候,杜垚舟却将他堵在了厕所里。
杜垚舟看上去还是无害,但神情和白天时不同,带着严肃和疏离,问他道:“赵嘉树,你是不是有金主?”
嗡地一声,赵嘉树的脑子就懵了。他记得第一次知道杜垚舟就是在覃尊给的资料上面,今天还是第一次真正见到,对方怎么会知道?
虽然心里慌张,赵嘉树表面上还是维持了冷静,有点意外地反问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对方看着他,沉默了几秒,忽然垂下眉眼说道:“算了,当我没问过吧。”
说完,他就转身出去了。
赵嘉树一个人在厕所里,终于垮下脸,深呼吸了几次。
虽然也没有刻意遮掩和覃尊见面,但是他们也没有招摇过啊,基本只有公司的一些人知道,杜垚舟不是他们公司的,他是怎么知道的?
对方不可能一点风声都没听到过就莫名其妙问他这个问题的啊……
赵嘉树很是疑惑,还有点忐忑,尽管面对覃尊他是已经完全接受了这份交易,可是他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其他人的质问。
以后要是被更多的人知道了,他不敢想象他会有多难受。
这晚赵嘉树有点失眠。
接下来的两天里,赵嘉树他们五个人就被安排上培训课,虽然一直都是五个人在一起上课吃饭,但这个小团体里几乎只有程弗海和赵嘉树是活跃的。
不过程弗海是主动的,赵嘉树是被动的。
程弗海对赵嘉树表现出了毫不掩饰的兴趣,总是缠着赵嘉树说自己有多喜欢看他演的《愁如丝》,还说喜欢他演的良珏超过喜欢主演。对此,赵嘉树有点招架不住,但也很是受宠若惊,尴尬但不失礼貌地回应着对方。
比起程弗海,赵嘉树更加在意的是杜垚舟。那天在厕所的对话让他心惊不已,可是另一个当事人却像没事人一样,在那之后完全没有表现出任何想追究的意思,而且在生活上对赵嘉树也没与其他人有什么不同。
赵嘉树几乎都要以为那只是自己的一场噩梦了。
第三天,五个人被分别安排到了各自的岗位上,每天只有早晚能见上面。赵嘉树被安排给一个卖煎饼果子的小摊贩当助手,每天跟着出摊,帮着备货、揽客、打包算账之类的,活很杂,忙起来的时候什么都要做。
卖煎饼果子的王叔快六十岁了,干活还特别努力,每天早上出摊,深夜收摊,因此赵嘉树也跟着起早贪黑,和另外四个伙伴相处的时间更少了。赵嘉树感觉自己和他们就是合租室友的关系一样,不过这倒让他感觉挺自在的,反正他本身就不是很会社交的人。
干了一个礼拜后,赵嘉树也适应了些,也知道了一些规律,比如一天之中饭点更赚,一周之中周五到周日更赚,特别是礼拜五的下午。又是一个礼拜五,王叔把摊车推到了中学附近,放学时间一到,人山人海,赵嘉树忙得手脚无序。
赵嘉树个子高,长得又好看,在人群中算显眼的,许多学生跑来王叔的摊子买饼吃,王叔喜笑颜开,让赵嘉树把饼递给顾客。
“小赵啊,你不要急,我做快些就是,你和学生们聊聊天好了。”
来买饼的多是初中小女生,胆子大得很,不急着要饼,七嘴八舌地和赵嘉树说话,有几个甚至拿出了手机来拍。
赵嘉树把手里热乎的煎饼果子递给一个女生,回答她的问题:“不是,我都24了,没在上学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年龄小的孩子对年龄没什么概念,居然问他是哪个学校的,赵嘉树惊讶的同时又觉得想笑,难不成他身上还有学生气?
听到他的回答,几个女孩子夸张地大叫,又问他为什么在这摆摊,说他这个条件去当网红多好。
赵嘉树头疼,现在的小孩是不是都很向往崇拜大主播大网红?他斟酌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各行各业都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啦,我觉得摆摊也挺好的啊,你们也很喜欢吃我们的煎饼果子是不是?”
学生们七嘴八舌,忽然有个小孩说了句,“哥哥,你看过《愁如丝》吗,你长得好像里面的一个人啊。”
“啊?”赵嘉树没想到居然会有人说到这部剧,睁大了眼睛。
那个学生见他有兴趣,来劲地说道:“真的!就那个,那个叫良珏的,你和他一样帅!”
听到这话,赵嘉树又想笑,打着哈哈道:“哈哈哈,是吗,谢谢你夸我帅。”
……
这天生意好到爆,王叔破例提前收摊了,晚上七点半,赵嘉树拿着王叔塞给他的两个煎饼果子回到了宿舍。
进屋时,郑鸣的房门紧闭着,赵嘉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上前敲了门。
过了一小会儿,门被拉开一条缝,赵嘉树连忙举起手里的一个煎饼果子说道:“王叔给的,你要吃吗?”
他们几个人互相知道对方的基本情况,郑鸣闻言低头看了眼他手里还冒着热气的食物,接了过去,“谢谢。”
赵嘉树抿起一个微笑,说道:“不用。”
对方关门的时候,赵嘉树瞥到房间里摆满了音乐设备,想到郑鸣眼眶下的乌青和瘦削的身形,赵嘉树用食指挠了挠脸颊,真情实感地佩服对方的精力,白天打工,晚上搞创作,也真是够努力的。
回到自己房间,赵嘉树把另外一个煎饼果子递给正在看电视的杜垚舟,对方抬头看他,大大方方地接下了,“谢谢。”
赵嘉树不想和他接触太多,给完就打算去洗澡,转身找衣服的时候却听到杜垚舟又搭话。
“你今天挺早。”
“啊?”赵嘉树弯着腰回身,愣愣点头,“是,今天生意蛮好的,王叔说可以早点休息。”
杜垚舟似乎就是无意义地闲聊,“嗯”了声后又没了后文。
洗完澡,赵嘉树坐在床边擦头发的时候,才发现杜垚舟在看什么,顿时有点不自在,问道:“你在看《愁如丝》?”
杜垚舟也不遮掩,说道:“嗯,看到第十二集了。”
赵嘉树记得十多集正播到他的戏份最多的时候,男女主是欢喜冤家,这会儿闹别扭,女主天天和男二良珏混在一起,男主气得要死。这时候的良珏知道女主喜欢男主,因此心里又甜蜜又难过,纠结地和女主黏在一起。
想到杜垚舟要看到自己略显空洞的演技和肉麻的台词,赵嘉树就一阵尴尬。杜垚舟是科班出身,而且当年专业成绩很不错,这些年来演的角色虽然都很普通,但都演得不错,赵嘉树有种被老师检查作业的不自在感。
赵嘉树尽力不去在意,但还是忍不住偷偷观察杜垚舟看到哪了,又有什么反应。然而比起他的坐立难安,杜垚舟却是有意攀谈的样子,主动说道:“这是你的第一部戏?”
赵嘉树道:“嗯。”
屏幕上正放到良珏一脸落寞地看着身边单纯笑着的女主,良珏的脸被给了个特写,搭配着“我该拿你怎么办”的内心独白,赵嘉树脚趾抠地,不忍再看,埋头狠狠擦着头发。
这时杜垚舟又开口了,“第一部戏演成这样,你演得不算很差。”
明明是被夸,赵嘉树却羞耻不已,“啊哈哈,是吗,还得向你学习。”赵嘉树说完就有些后悔,他下意识圆滑客套,显得敷衍又疏离。
杜垚舟却不怎么在意似的,招呼他过去。赵嘉树没法,走过去弯腰凑到他身边一起看屏幕里的自己。
“你看,你演戏很有松弛感,镜头影响不到你。”杜垚舟道。
他说的是赵嘉树的一些小动作和眼神,赵嘉树却心虚,因为那些几乎都是他自己下意识的动作,而不是通过揣摩角色而设计出来的。
杜垚舟继续说道:“这种状态能让你的戏看上去自然不做作,但是也有弊端,演多了可能会有角色太相似太千篇一律的情况,俗称‘演什么都像自己’。”
“嗯。”赵嘉树点头,表示自己在认真听,对方又道:“你为什么后来都没演什么戏了?那时候的你应该还算炙手可热。”
赵嘉树有点为难,他没细说,只道:“没时间演。”
好在杜垚舟并不是刨根问底的人,到这就打住了。
赵嘉树又弯着腰和他一起看了一会儿,想起身回去吹头发,这时他随手放在桌上的手机却亮了起来,是一条消息提醒。
【覃总:最近怎么样,有什么需要的吗?】
手机在赵嘉树和杜垚舟中间,离这么近,赵嘉树很难不怀疑内容被杜垚舟看见了。他装作自然地把手机拿起来,走回自己的床边。
赵嘉树和覃尊已经快半个月没有联系过了,赵嘉树不禁感叹这消息来得真是不凑巧,欲哭无泪地回了消息。
【都挺好的,谢谢您关心。】
官方得像是客服。
赵嘉树发完又下意识抿嘴,他是不是太冷淡生硬了?
然而下一秒,覃尊那边又来了消息。
【覃总:嗯,现在方便接电话吗?】
以为对方是有什么要紧事要说,赵嘉树立马站起了身,拿着手机往外走,出门的时候刻意让自己看上去很随意,手指在手机屏幕上划来划去。
到了外面,赵嘉树走到门面房门口的路对面蹲下了,给覃尊回了个信,发过去后过了十秒,电话就进来了。
赵嘉树接起来,主动说道:“喂,覃总。”
快十月了,夜里刮风,路上偶有车子经过,赵嘉树听覃尊的声音听得不太真切,对方的声音有点失真,“嗯,在干什么。”
估计是进入正题之前的礼貌寒暄,赵嘉树老实回答道:“刚洗完澡。”
覃尊又说道:“你在外面吗?”
怕对方听不清,赵嘉树立马把手机贴得更紧了些,用手捂着说道:“是不是有点吵?我在路边。”
“你把手机塞嘴里了吗?”覃尊的声音带着笑意,“我这边听得很清楚,你那里刮风,穿外套了吗?”
“哦。”赵嘉树呆呆地应着,把手放了下来,被他一说还真是觉得冷了,不由打了个寒战,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又老实道:“没有。”
他想,覃尊果然是太温柔体贴,有事的话开门见山就好了,他也好赶紧回房间暖和。
想到这,一阵风刮过,赵嘉树还湿着的脑袋一阵凉飕飕,他甩着头发打了个喷嚏,赶紧把脖子上的毛巾拿起来披在了脑袋上。
覃尊听到了,催他进屋,“冷的话进屋吧。”说完,他停顿了一秒,似乎看穿了赵嘉树的顾虑一般,善解人意地说道:“我没什么事,下次再说吧。”
赵嘉树不明所以,应着“好”,接着电话被覃尊挂了,他回到房间,看到覃尊又发了消息过来。
【覃尊:把头发吹干再躺着。】
赵嘉树疑惑,覃尊怎么知道他没吹头发?
他打字回消息,回道:【好的。】
对面没再发消息过来。赵嘉树想,所以对方真的只是打电话过来闲聊吗?他疑惑地又挠了挠脸颊,仔细揣摩了一下覃尊的话,怀疑对方是想睡他了,毕竟距离上次也过去有段时间了。不过对方是个优雅高贵又体面的人,所以先跟自己寒暄寒暄,试探试探。
沉浸在自己的想象中的赵嘉树没注意到坐在桌子前的杜垚舟瞥过来的几眼,他从一开始就看到了覃尊发来的消息,也观察着赵嘉树的反应。
和覃尊通过那通电话后,赵嘉树第二天干活感觉都更轻快些。覃尊能主动联系他,说明覃尊还没忘了他,他走之前还有点隐约的担心,要是对方对自己失去兴趣了,那奶奶那边该怎么办。
显然他获得了金主的认可,不错。
礼拜六生意也还算不错,赵嘉树晚上九点多下班,刚回到宿舍就被兴奋的程弗海逮住了。
对方手里拿着手机,风风火火地跑过来,叫着,“嘉树,你上热搜了你知不知道!”
哈?
赵嘉树先是疑惑,然后心里一紧,别是自己和覃尊的事被曝光了吧?可是怎么想也不至于上热搜吧,他现在可是糊糊一个啊。
程弗海也不嫌弃赵嘉树一身油烟味儿,大喇喇地靠过来,把手机杵在赵嘉树眼前,指着第十条热搜说道:“你看!有人拍到你摆摊了,说神仙下凡体验人间烟火来了,真有眼光哈哈哈哈哈哈!”
“……”赵嘉树无语,看到那个夸张的词条,感觉尴尬到快死了。
程弗海完全没发现他的不对劲,还在兴奋地一边划着评论,一边说道:“原来是有人拍到你说好帅,然后就有人认出来你来了,在评论区科普你就是良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