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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又要见面了

 

什么意思?

杜垚舟怎么知道的?

他为什么明明知道,这一个月都没有再说起这件事?

为什么明明一个月都没有再说起过,现在却突然挑明了?

赵嘉树头脑风暴了,他脑子里一堆问题,而且紧张心寒到极致,整个人如坠冰窟。

杜垚舟坐在了床上,依旧是比蹲着的他高,就这么俯视着他说道:“你是不是怕我说出去?你放心好了,我没这个打算。”

他说到这,赵嘉树心里稍微放松了点。既然对方这一个月都没什么反常,网上也没出现什么不好的信息,那这话应该是有一定可信度的。赵嘉树艰难地吞咽口水,嗓子发干地坐到自己床边,和杜垚舟平视。

杜垚舟道:“总之你不用担心我会说出去,我只是好奇而已,所以才会问你那个问题。我看你好像挺在意的,其实你每次出去打电话就是和覃尊通话吧?明明和你奶奶打电话都是在房间里打的。还有你有时候发语音,我也猜到是和那个人聊天,真的很明显。”

“……”

等他说完,赵嘉树已经不知道该担心还是觉得丢脸了。听他这么说,自己好像还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

赵嘉树清了清嗓子,迟疑地说道:“那你能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的吗?”

“我看到了。”杜垚舟说。

赵嘉树一脸疑惑,“啊?”

杜垚舟歪了下头,解释道:“你和那个人去渡月坊吃饭,我看到了。”

听他说完后,赵嘉树想了半天才想起来,渡月坊好像是第一次和覃尊见面后去吃的那家店。也就是说,他刚和覃尊碰了面,就被杜垚舟撞见了。

赵嘉树无语了,这什么运气?

只是一起吃个饭的话也说明不了什么,杜垚舟那时候问他是不是有金主,估计是他的反应太奇怪了,杜垚舟才确定了是那种关系。

赵嘉树满脸颓唐,他听到杜垚舟又说话了:“你跟了他多久了?”

“……”赵嘉树根本不想说话,他抬头看着杜垚舟,发现对方的表情好像真的不怎么在意这件事,只有一点好奇在。没办法了,赵嘉树叹了口气说道:“你看到的那时候刚开始。”

“是吗?”杜垚舟有点意外的样子,他说了句难怪,又问道:“他除了让你上这个节目,还给了你什么资源吗?”

赵嘉树木木地回答道:“暂时没有。”

然后杜垚舟就沉默了,赵嘉树看着他,居然从他平静的脸上看出了一丝……失望?

他失望什么啊?

赵嘉树满腹疑惑,对杜垚舟说道:“你就真的只是好奇吗?圈子里这种事应该很常见,你是前辈,应该见过很多?”

谁知道杜垚舟居然说:“嗯,是见过很多,但是覃尊是颜值最高的一个,配得上你,所以才好奇。”

我靠……

赵嘉树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杜垚舟居然说覃尊配得上他,一般来说不应该是看他配不配得上覃尊吗?

……不过说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怎么那么暧昧?他们之间也只是交易而已。

“你和他签了合约吗?你能跟他多久?”杜垚舟又问。

合约?赵嘉树避重就轻道:“这不是我说得准的事。”

杜垚舟就又不说话了,赵嘉树看过去的时候,发现他好像兴致缺缺的样子,心里既觉得诧异又觉得匪夷所思,杜垚舟看上去还真的只是好奇?赵嘉树汗颜,他有点不敢相信。

假如……到时候真的有绯闻爆出来的话,覃尊应该也可以摆平的吧。赵嘉树这样宽慰自己。

回h市的机票是下午的,赵嘉树上午又去王叔家拜访了一回,带了些东西去,感谢王叔这段时间的照顾。王叔自己一个人还在街上出摊,赵嘉树去了他家后又去了王叔的摊位那帮他干了会儿活,好好道了别才走。

杜垚舟应该也是回h市,但他没说要一起走,赵嘉树就也没问他。

晚上七点,赵嘉树和陶春晓一起到了自己的住处。

陶春晓帮着把行李收拾了一番后,赵嘉树又去了医院。老人家看起来状态很好,见他来了很高兴,俩人聊了好一会儿,到她差不多要睡觉了的时候,她就催着赵嘉树赶紧回去休息。

忙了一天后的赵嘉树躺在舒适的大床上,昏昏欲睡间想起自己上一次给覃尊发消息是下飞机时,到现在已经过去快四个小时了。

赵嘉树掏出手机,做着例行汇报,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了。因为有点困了,他就这么仰躺着自拍了一张,角度有点刁钻,好在脸够硬,不至于难看。

【赵嘉树:覃总,我到家了,现在准备睡觉了。】

【赵嘉树:您呢,忙完了吗?】

打出“我到家了”这几个字的时候,赵嘉树还有点别扭。这房子是覃尊给的,他住了也还没有多久,说它是“家”好像还挺厚脸皮的。不过赵嘉树还是带着一种“我应该可以这么说、覃总应该不会介意吧”的诡异心情打出来了。

自从父母去世后,他就一直和奶奶住在一起,几年前奶奶病重,以前那个本就不怎么大的家就卖掉了,奶奶一直住在医院,那时候他还在念大学。他的大学是一所末流211,读完大学找不到满意的工作,又因为要照顾奶奶,索性就在离医院不远的超市当促销员,租了间小小的房子住着。

后来偶然签了现在的公司,就是演完《愁如丝》小有名气那段时间,他都是住公司的。覃尊给他安排的这房子真是他住过最舒适的地方了。

在等消息的时候,赵嘉树从“家”这个点一直想到覃尊给自己的所有东西,说起来,他也好久没有和一个人这么频繁地分享生活了。他没有什么交心的朋友,谈女朋友也是大学的事了,这几年一直都是自己一个人这么过下来。

啧,赵嘉树觉得现在的局面好像有点出乎他自己的意料。明明只是当作一份高薪的工作来做的,但是现在好像搞得有点超过交易的边界呢?

手机“嗡”地响了一声,赵嘉树跑远点思绪被拉了回来,他把手机举起,看到是郑鸣发过来的消息。

郑鸣把歌已经做好了,发了一份给他,说了句“听听”就没别的了。

赵嘉树先回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点开来听了。其实他听了很多遍了,但这么完整的还是第一次,听上去确实很不一样。郑鸣这首做的是旋律说唱,节奏挺轻快的,光听他这首歌的话根本想象不到他本人是那样孤僻阴沉的样子……

听到自己的部分时,赵嘉树既期待又紧张,这算是他参与的第一首单曲呢。听完那段hook,赵嘉树的心放下了,他按郑鸣的要求唱得比较清亮,听上去很有少年气,意外地适合。

赵嘉树满意地听了两遍后给覃尊转发过去,然后回了个“好听”给郑鸣,迷迷糊糊地睡了过去。

半夜的时候,赵嘉树冷醒了。因为他就这么仰躺在被子上,呈大字型睡着的。醒来的时候,赵嘉树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在精神抖擞地立着,凉意从四面八方沁入皮肤,他刚缩了下鼻子就连打两个喷嚏。

“啊……”赵嘉树皱了皱鼻子,含糊地低声嚎了一声,缩着身子看了眼手机,凌晨3点48分。

他没注意手机上的消息,翻了个身就把被子卷在了身上,紧紧地裹住了自己,昏昏沉沉地又睡了过去。

——

陶春晓出发前给赵嘉树发了消息,直到进了门也没收到回复。她径直走到赵嘉树的卧室门前,敲了两遍门没得到回应,她又喊了几声。

“嘉树?……嘉树,你在里面吗?”

“……”

陶春晓低头拧了门把手,推门进去,看到了床上被子盖得很敷衍的赵嘉树,那张白皙的脸此刻布满了汗水,脸颊上红扑扑的,嘴唇却干得开裂,看上去可怜极了。

见人是这副样子,陶春晓立马上前摸了摸赵嘉树的额头,烫得惊人,喊了几声对方也没什么反应,只是哼哼哧哧的,很难受的样子。

陶春晓给覃尊汇报了一下情况,然后去拿了药箱来,给赵嘉树量了体温,又喂了药进去,然后用毛巾帮他擦了擦脸和脖子。

刚刚覃总给她打了电话,让她到赵嘉树这来看看,虽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但她还是很迅速地行动了,没想到赵嘉树从z市回来的第一天就生病了。不过覃总倒还真是细心,不知道是赵嘉树迷迷糊糊间联系了他,还是覃总因为联系不上赵嘉树而发觉的呢?

陶春晓没有细想,守着赵嘉树一遍遍地帮他物理降温。

傍晚的时候,赵嘉树终于清醒了。

这一天他都在昏睡,有时候醒了,但很快就又睡过去,全身烫得他感觉自己快蒸发了,眼皮也重得要命。后来迷迷糊糊间感觉到有人在照顾自己,就又安心地昏睡过去。

赵嘉树睁开双眼,艰难地吞咽口水,嗓子干涩得难受死了,他扭头想找水,这时陶春晓推门进来了,看到他终于是清醒了,便笑了下走过来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那么烫了,她说:“醒了。感觉怎么样,还很难受的话起来去医院挂水?”

“不用。”赵嘉树的嗓子哑了,说句话就痛得要死,他皱着眉头起身,喝了口陶春晓递过来的水。

“饿不饿?我煮了粥,饿的话我端过来。”陶春晓道。

赵嘉树确实有点饿,但又没什么食欲。他把水喝完了,说:“等会儿吧,喉咙痛。”

陶春晓没勉强他,“嗯”了一声,在手机上和覃总说了声人醒了,停顿了一下还是对赵嘉树说道:“给覃总说一声吧,他在担心你。”

闻言赵嘉树一愣,他点了点头拿起手机,陶春晓出去了。

赵嘉树看了眼时间,已经快晚上七点了,手机上有几条覃尊的消息,还有一通他的未接来电,是中午打过来的。

赵嘉树从时间线上推测是覃尊联系不上自己,所以叫陶春晓过来找他。他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给覃尊发了消息过去。

【赵嘉树:覃总,我已经没事了。】

【赵嘉树:对不起,没接到您的电话。是有什么事吗?】

覃尊的消息是昨天晚上发来的,夸他歌录得不错,那时候他已经睡了,后来也没说别的了,接着就是中午打来的电话。覃尊很少直接打电话过来,赵嘉树怀疑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找他。

没过多久,覃尊回信了,赵嘉树看了脸上表情怪异,感觉自己是什么不听话的熊孩子。

【覃总:你助理说你不吃东西。】

什么叫“不吃东西”,他只是暂时没胃口,想等一会儿吃啊。春晓姐看上去那么稳重可靠,怎么理解不行?

过了几秒,覃尊又发消息过来了。

【覃总:好好吃饭,晚点我去录指纹。】

噢,原来中午打电话来是想过来录指纹,赵嘉树心想,覃总之前不是说不急吗?但他还是乖乖地回复了“好的覃总”。

又要见到覃尊了,赵嘉树渐渐地生出一股紧张感来。

赵嘉树吃了粥后量体温,还是有点低烧。身上黏得慌,赵嘉树忍不了,特别是等会儿覃尊还要来,他不顾陶春晓的劝阻,硬是去简单地洗了个澡,至少身上是清爽不少了。

以防被覃尊说,赵嘉树还很老实地把头发吹得完全干了,他这一个月头发长长了点,洗完后柔顺地搭在额前,蓬松干爽的样子显得更年轻更学生气了。

干等着也无聊,赵嘉树在心里复盘着这一个月来发生的事情。想到江少羽那事,虽然从覃尊的态度来看好像对自己并没有什么影响,但是赵嘉树还是存着一丝警惕。不过只要覃尊不把自己踢了,他找别人也没什么……

赵嘉树尽量忽略心里的那点膈应。

想着想着,他又神经质地猜测到,覃尊这么晚过来的话,那他还会回去吗?如果不回去了,他们会睡在一起吗?睡在一起的话,会不会还是要做那事?

他发烧能做吗?赵嘉树想到这个问题,他没有考虑让覃尊打消念头,而是拿起手机搜索起来——“发烧了能肛交吗”。

网页一连串的专家建议“最好不要”和“不建议做”,说发烧时抵抗力低,做了容易加重病情,而且可能传染。赵嘉树忽然抽了下嘴角,才想到覃尊应该不会这么禽兽,自己属实是多想了。

他低头要退出搜索引擎,忽然瞥到一个网页,看上去是一个社交论坛,几个标红的关键字醒目,写着一句话“发烧的时候更舒服……”,后面的内容看不见了,需要点进去才能看到。

鬼使神差地,赵嘉树的手指愣是没能划出去,而是点了进去。这个帖子的帖主问的是“发烧做了,没戴套,最近几天一直不舒服,有没有可能得艾滋啊啊”,透着一股慌张。帖子里有好心人为他解答了,如果双方都没感染病毒的话是不会染上艾滋的。一开始帖子还是正常的,楼层到后面就歪了。

赵嘉树看到的那条回复就说,他和他男朋友有次情到浓处,发着烧也没忍住做了,据他男朋友说,那次比任何一次都要爽,因为后面又热又紧又滑。

诸如此类……后面的回复越来越大胆,简直不堪入目,赵嘉树看得拿着手机的手都变得不自在起来,赶紧退出了那个网页,但那条回复却在他心里留下了痕迹。

晚上九点半,覃尊到了赵嘉树的住处。

给覃尊开门的时候,赵嘉树的心怦怦跳,莫名有种和网友面基的紧张感,他想应该是太久没和覃尊见面了。

覃尊还是那么优雅帅气迷人,赵嘉树这一个月来被程弗海和言睿带着学了不少网络上的梗,看到覃尊时,他忍不住在心里称赞了一句“好伟大的脸”。

“还发烧吗?”覃尊看起来非常从容,面带微笑地进了门,这次有他专属的拖鞋,是赵嘉树回来时特意置办的。

赵嘉树摇摇头,说道:“不……”他话还没说完,额前的头发就被覃尊的大手撩了起来,紧接着温热干燥的手掌就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覃尊用手帮他测了测体温后,又摸了下他的侧脸,尾指末端贴着他的脖颈,很短暂的几秒,覃尊的动作和神色一点也不暧昧,只有关心,赵嘉树却无端地僵住了身子,喉头也被堵住了似的。

两秒后,覃尊收回了自己的手,说道:“还有点热,再量下体温。”

直到覃尊把外套脱下放好,赵嘉树还是局促地站在门边,他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刚刚覃尊碰他的时候微微弯着腰,身上淡淡的香味传到他的鼻尖,是熟悉的味道,那双眼睛专注地望着他,好像特别在乎他一样。他一下子就愣了神。

“嘉树?”覃尊回头看他,疑惑地问道:“怎么了,体温计在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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