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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所以日日这般会怀孕吗【】

 

随着时间的流逝,旅途沿线的景致逐渐褪去了繁华,取而代之的是愈渐荒凉的景象。

曾经路边的片片绿洲,如今已被蔓延的枯黄低矮灌木取代,人声与炊烟亦随之稀薄,活物逐渐稀少,只留下车队行进的回响。

夜色降临的时候,一伙儿人在一处荒郊野外休息。

除了守卫值班的人,其他人都合上了双眼。

月魂这几日睡眠都不太好,很晚才睡,刚刚躺下没多久,就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气息从他的身后传来。

时应昭钻进他的被窝,两只手穿过他的细窄的腰部,酥麻的感觉从他的腰部流窜至大脑,直到时应昭从身后完全抱住了他,整个身体紧紧贴在他背部。

“是我——”

时应昭的嘴唇贴着月魂的耳朵,说话间喷出的热流,如羽毛般,挠过月魂的耳廓,一瞬间,月魂感觉到,花穴处竟已经隐隐有泛滥的迹象了。

“嗯——”在时应昭看不到的地方,月魂脸上染上了红晕,低头轻轻哼了一声,表示自己知道了。

紧接着时应昭湿热的吻从脖颈慢慢往上延伸,低沉的声音钻进耳膜,“我们去别处好不好?”

月色如水,温柔地倾泻在林间,夜色披上一层朦胧的银纱,微风轻拂,携着夜的凉爽与低语,万籁都寂。

月魂穿上衣服,跟着时应昭走到了一处巨石后面。

月魂摸不清时应昭在想什么,他只能想到时应昭半夜突然来找自己,是想和他做一些那方面的事情。

他看了看在他们不远处的营地,不远也不近,正好,如果在这地方做那种事情的话,声音应该传不到同僚的耳朵里。

月魂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蜷缩又松开,身体某处的渴望愈发的强烈。

两人周身都被静谧的夜色笼罩,月魂感受着从时应昭身上传来的浓烈雄性气息,心脏在胸腔内安安静静的剧烈跳动。

已经五天没做了。

只是五天没做了。他怎么变得如此——淫荡?月魂在心里暗暗唾弃自己,同时又对接下来即将发生的时候,隐隐有所期待。

然而,时应昭却在月魂的注视下,找了块光滑的石头,坐了上去,示意月魂也坐在他旁边。月魂不明所以,照做了。

时应昭牵住月魂的手,放在了自己的怀里,另一只手板着月魂的身体,按着,靠在了他的怀里。

月魂身体有些僵硬,手也不知道放在哪里,随后强迫自己放松,整个人小心翼翼的将自己身上的重量慢慢的压在了阁主身上。

头顶,是阁主的呼吸,宛如一场小小的毛毛雨,身后,则是阁主温厚的胸膛,坚挺有力的心跳声从他的身后传来,两边,则是阁主两只健硕有力的胳膊,身前,阁主的手将他紧紧箍住,就连手指缝隙都不放过,十指紧扣。

月魂整个人都被阁主给围困住了。

后来,很久以后,月魂才后知后觉,被阁主围困住的,不仅仅是他的身体,还有他自己的心。

整个荒漠,愈发的安静,静的只有彼此之间的心跳声,月魂在心里默默地数着阁主的心跳声。

为此,他刻意放缓了自己的呼吸,阁主的心跳动了一下,他的心再接着跳动,就像沙漠行走的旅人,后面紧紧跟随的默默不说话忠诚的影子。

突然,时应昭开口了。

“你看——”

时应昭的手指向繁星点点的夜空,月魂抬起头顺着方向望去,一颗颗银色的光点正在从遥远的天际线坠落,悄然划破寂静的夜空。

紧接着,远处地平线更多的光点纷纷挣脱夜的束缚,接踵而至,像密布的箭雨,带着绚丽的尾焰,倾泻而下。

仿佛时间都被静止,荒漠褪去了白日的孤寂与枯燥,壮丽的景象为整个荒漠赋予了生命。

流星微弱的光反射在月魂的瞳孔里,月魂惊讶的完全没有在意到时应昭一直在看着自己。

过了一会儿,那群下雨般的光点就消失了,大地又归于寂静。

“那是流星群,”时应昭说,耐心的为一脸茫然的月魂解释道,“说来神奇,我之前翻阅一些古籍,才察觉到今年是三百年难遇的傀甲藏年,即周期交汇年。”

“根据天文学家观测记载,每隔三百年,星球在其轨道上的特定位置,会与一颗名为“傀甲”的古老彗星留下的尘埃尾迹不期而遇。

那些尘埃尾迹弥漫着许多微小颗粒,而我们的星球穿越这条尘埃带时,微小颗粒快速进入大气层,与我们的大气层剧烈摩擦,燃烧成了那一抹抹的光轨。”

时应昭眼睛亮亮的,力图向他解释清楚,“书上只是模糊不清的提了一句,我当时也就是尝试着用自制的算筹算了一下,没想到还真让我算对了。”

时应昭在原本的世界,他的家族中,曾经出现过一位占星术大师,据说能力最鼎盛时期能做到移天换日,然而家族流传到他那一带,也就剩下个预测天气,还经常不准的微弱能力了。

皓月当空,繁星点点,荒原辽阔寂静。

月魂心里一股奇异的感觉渐渐激荡开来,如宁静湖面的波纹,温柔且悄无声息。

“谢谢。”月魂说,可说出来的声音却仍然是清清冷冷的,月魂抿了抿唇,又补充了一句,“很好看。我第一次看到。”

时应昭就像是得到了零食的大金毛一样,咧开嘴笑了几声,亲了亲月魂的侧脸,“你喜欢就好。”

说完,将下巴埋进了月魂的脖颈处,如宠物般蹭了几下,过了一会儿,又不蹭了,月魂等待了半天,只听到时应昭的声音闷闷的传过来,“你想我了吗?”

月魂眨了眨眼,因为时应昭这突然的转弯措不及防,不知道怎么回答,有些语塞。

虽然这五天里,两个人没怎么亲密接触,但是距离却是很近的,月魂能感觉到时应昭的存在,他在马车里,他出马车和人交谈,他离开队伍不知道去哪……

就像不去看太阳,但是你就是知道太阳就在你的头顶上照耀着你一样。

月魂心里诚实的回答:我能感觉到你,不用想。

可月魂总觉得这样的说辞过于露骨,千言万语浓缩成一个“想”字,还是比较妥帖一点。

然而还没等月魂回答,时应昭在月魂脖颈处轻轻啄了一口,整个脑袋在颈窝处磨磨蹭蹭的,就像是一个小孩在撒娇般,含含糊糊的哼唧道:“猜你不想的,你一定觉得我矫情,毕竟我们每天隔这么近,想什么想。”

月魂还想解释,然而下一秒,整个人就被压在了沙地上,时应昭取下了月魂的发带,乌黑的发丝如墨般,在沙地铺散开来,就像黑夜里的罂粟花一样。

时应昭摸索着月魂的身体,将他身上碍事的黑色劲装一件件剥离,月魂也配合着,剥离自己身上的衣物。

衣服垫在了身下,月魂顺从的舒展着自己的身体,方便时应昭的动作。

时应昭的手抚摸着,嘴唇紧贴着,一寸一寸往下挪,银色如薄暮般的月光下,月魂细腻瓷白的肌肤,就像是微微发着光一般,反射出若隐若现的光雾。

这一切是那么的神圣,神圣的只等待着某个人的开发,沾染上世俗的气息。

时应昭湿热的唇游移到月魂平坦的小腹,微微起身,两只手掰开月魂的大腿,将两只笔直修长的双腿,分开架在了自己的肩膀处。

那处私密的地方,在时应昭面前展露无遗。

小小的玉茎微微抬头,顶端几滴液体已经吐在了上面,下方隐秘娇嫩的花穴,无声无息的翁合着,透明色的爱液从花穴处流了出来,在月光下散发着微微银光。

月魂已经羞耻的无地自容,自以为以阁主现在的位置看不到他的面部表情,脸偏向一侧,紧紧抿住下唇,身侧的手紧紧抓住身下的衣服,想要控制自己的身体不要这么敏感,却使敏感加倍了。

时应昭的手指在敏感的花穴处摸了一把,轻轻笑了一声,带着一丝丝得意,“至少你的身体是很想我的。”

月魂没有说话,双唇因为情欲而微微喘气,迷蒙的双眼早已染上了雾气,如玉般的身子微微颤抖着,将自己的身体尽最大限度的敞开,宛如祭坛献祭一般虔诚无比。

时应昭几乎是没费什么力气,硕大坚挺的阳具就进入了那个温暖湿润的地方。

一进入,月魂的身体就抽搐的抖动了一下,紧接着月魂的双手主动揽向时应昭的脖颈,下身处迎合时应昭的阳具,贴的更紧了。

时应昭并不着急动,手摸了摸月魂射在自己小腹上的精液,将沾染了稀白色黏液的手指伸到自己的眼前。

“这么快就射了?这么不中用啊?”

说完,时应昭将那只沾满了月魂精液的手指放进了自己的嘴里,紧接着喉结一滚,直接吞了下去。

月魂看到时应昭的动作,脸已经烧的不像自己的,羞得想要蜷缩起来,却又急急忙忙为自己辩解,“不,不是的。”

“那是怎样?”

时应昭抱牢月魂白皙的臀部,阳具坚硬肿大粗暴地钻入柔嫩女穴的最深处,感受着肉壁的缩紧讨好,一下一下的挺动胯部,开始抽插了起来。

“告诉我,那是怎样?才几天没有碰你,身体就这么饥渴了?”

说着,胯下动作加重,霸道的往月魂的女穴内顶,顶到子宫口又迅速退出,下一秒又马上重重的顶了上去,敏感点一次又一次被粗壮阳具上面的青筋碾过。

“啊……不是……啊啊……不是的……”

月魂的声音已经带上了哭腔,清冽的嗓音夹着浓烈的情欲,一句话被下身的激烈冲撞的断断续续,尾音缠绵,魅惑撩人。

月魂极力压制破碎的低吟,生怕叫大声了被营地的其他人听见,“我不知道……啊……嗯……啊……”

身体最柔软敏感的部分仿佛要被捣碎了一般,偏时应昭的动作却不见丝毫停歇。

月魂两只手无助的抓着时应昭的两只胳膊,两只细长的双腿环住时应昭的腰部,花穴紧紧含住不停抽插的粗大阳具。

“叫出来,我喜欢听。”

时应昭舔弄着抵开月魂的唇齿,月魂猝不及防的溢出勾魂的呻吟声,意识到之后月魂满脸红潮,微皱着眉将呻吟压下去,将呜呜吞入腹中。

时应昭的舌头不肯放过他,在他的口舌之间追逐,最终卷住他柔软的舌头狠狠吮吸,汲取津液。

无法吞咽下去的津液从两人的嘴角溢出,下半身月魂的花穴仍然在承受着硕大阳具的入侵,淫水侵湿了两人交媾之处,每一次的抽插都带着羞耻的水声,巨大的囊袋打在花穴下方,“啪啪啪”直响。

突然,时应昭将月魂整个人从地上抱起,月魂一惊,花穴内不自觉的收紧,时应昭抓着月魂臀部的手轻轻打了一巴掌在雪白的臀肉上,空旷的原野发出“啪”的清脆声。

“乖一点。”时应昭说。

这个角度使得月魂整个人挂在了时应昭的身上,阳具进入的更深了,花穴内,坚挺滚烫的阳具抵在子宫口。

时应昭调整了姿势,又开始一上一下的抱着月魂在自己怀里颠起来。

巨大的阳具狠狠撞击着月魂脆弱的子宫口,酸痛和快感一起袭来,巨浪般一阵接一阵的冲刷着月魂的感官。

月魂无力的摇着头,晶莹的汗水顺着清冷的眉眼没入乌发里,连呼吸都被时应昭撞得支离破碎。

胸前小小的椒乳随着颠簸的节奏上下晃动,时应昭低下头咬住一侧,敏感的乳头在时应昭的唇齿之间挤压扯弄,酸痛酥麻直直窜入头顶,连着手指脚趾也战栗无比。

卡在两人下腹之间月魂的玉茎微微抬头,又吐出了几滩清亮的浊液。

体内的子宫口控制不住的疯狂痉挛抽搐,紧接着,时应昭抓紧了月魂的臀部,猛地发狠,快速贯穿抽插痉挛中的子宫。

“啊啊啊啊——”月魂的头往后仰白皙的脖颈裸露在空气中,崩溃的发出泣声,长腿在时应昭的两侧伸直,又猝然无力的垂落下来。

滚烫的精液冲刷着柔嫩的子宫内壁,将他小小的子宫灌满。

月魂香汗淋漓,身体颤抖,时应昭喘着粗气将他放下,月魂便如失了魂魄的木偶般,摊在衣服上,小口小口喘着气,全身上下,都是欢爱后的淫靡痕迹。

两人穿好衣服,收拾好之后,又坐在原地耳鬓厮磨了一会儿才回去。

——

——

——

——

隔天。

当一行人抵达一处险峻的山谷边缘时,队伍不自觉地放慢了脚步。

虽然已经是晌午,天空被凸出来的石峰遮蔽,四下显得仍旧昏沉无比。

山风带着几分凌冽,穿透过稀疏的灌木丛,发出阵阵低吟。

那辆阁主乘坐的黑色马车在一处空旷地带突然停下,车内传出阁主威严的命令,要求队伍在此地暂作歇息。

随从的影卫们听到命令,训练有素的取出炊具等工具,打算在此解决吃食问题。

就在此时,突然,一股浓烈的杀气靠近,影卫们面面相觑,纷纷不约而同的放下手上的动作,快速拿起自己的武器。

垂柳比划了几个手势,影卫们便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在了坐着阁主的那辆马车的附近。

紧接着,一阵箭矢划破了天空,破空的尖锐声响了起来。

众人快速抬起头,只见一群蒙面黑衣人从四面八方涌出,手持利刃,向他们发起了猛烈的袭击。

战斗瞬间爆发,刀光剑影中,喊杀声震天。队伍中的影卫们奋勇抵抗,黑衣人的攻势凶猛,形如游魂。

一时间,战场上火光四溅,烟尘滚滚。

月魂手中寒光凛冽的长剑一挑,从一个黑衣人的胸膛染着鲜血抽出,长腿一踹,黑衣人便滚到了好远处的石壁上。

月魂手持长剑,仍然不敢懈怠,剑如长蛇,又将一个想要靠近马车的黑衣人一剑割喉。

之前并不是没有遇到过埋伏,都非常快的解决了,但这次,月魂隐隐约约觉得不太一样,具体哪里不一样,他说不上来。

仅仅一炷香的工夫,黑衣人已被悉数歼灭,无一幸免。

阁主始终端坐于车厢之内,未曾踏出半步。

那辆黑色马车宛如磐石般稳固,静静地停驻在平坦的地面上,马车四角悬挂的精致流苏,也依旧保持着原有的姿态,未曾有丝毫的颤动。

月魂见状,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气,以为危机已解。

然而,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原本躺在地上的黑衣人,竟然如同“死而复生”般,纷纷从地上挣扎着站了起来,手中重新紧握长剑,再次向他们发起了猛烈的攻击。

月魂一瞬间想明白了,那种怪异感,正是这些人缺少的活人的气息。随着黑衣人的动作,周围的气氛骤然变得愈发诡异起来。

月魂感到一种强烈的不安,紧握着长剑的手发着冷汗,全神贯注的一招一式的和黑衣人对峙。

这些黑衣人仿佛不知疲倦,攻势愈发猛烈。他们的剑法诡异而狠辣,每一次挥剑都仿佛带着一股黑气沉沉的死气。

月魂等人奋力抵抗,但黑衣人似乎越战越勇。

一阵阴风吹过峡谷,带起一阵低沉的呼啸声,也带起来了更多的黄沙。黄沙漫天。

黑衣人的身影在黄沙中忽明忽暗,如同鬼魅般飘忽不定。

战斗拖得漫长,黑衣人仿佛不知疲倦,攻势依旧凌厉。月魂等人尽管奋力抵抗,但力量却在一点点消耗,逐渐力不从心。

一个接一个的影卫倒下了,月魂也不可避免的受了伤,右手手臂上一道口子正在往外泛着血水,幸好衣服布料是黑色的,旁人不仔细看就看出来。

这时,阁主的车厢内突然传出响动,紧接着,车厢门缓缓打开,时应昭的身影出现在众人眼前。

从时应昭现身的那一刻起,原本还在攻击的黑衣人竟然纷纷倒下,像是某种支撑着黑衣人的力量被收回了一般,断肢残腿重新散落一地。

时应昭站在马车前,神情悠闲,目光扫过四周,最终定格在虚空中的某个位置。

“司公公大驾光临,怎么还不肯出来?难道还要我亲自请你吗?”时应昭微微一笑,语气中透露出几分戏谑,表情笃定。

他的话音落下后,周围却依旧一片寂静,没有任何回应。

时应昭也不着急,只是静静地等待着,似乎在等待着某个人的出现。

峡谷上空,一刹那间变暗,空气也变得湿冷,隐约间,一股淡淡的奇异血腥气息悄然蔓延,如同幽灵般悄无声息地缭绕聚合。

所剩下的影卫紧紧围在时应昭面前,时应昭脸色依旧如故,淡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从天而降一颗耀眼的白色光团砸在了他们面前。

紧接着,光团砸中的地方,一幅诡谲而神秘的罗盘,在他们面前,自中心一圈一圈的展开,直到一个花纹繁缛的巨大星轨天罗盘铺开。

自星盘的正中央,司公公挑着眉,一脸笑意,缓缓从星盘图案中升起。

在他的旁边,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身披一袭深邃如夜的黑色华丽法袍,手中持着一支高过他本人许多的魂灯,魂灯灯焰摇曳,散发出幽蓝而神秘的光芒。

凭借装束,可以推断出这名老者,正是大卫国的首席大国师。

刚才的一切就很好理解了。

“大国师和司公公埋伏于我,是何用意?”时应昭手上的扇子唰的一下打开,

“呵呵——”

司公公阴笑一声,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个金黄色的卷轴,单手高举,阉人刺耳的声音嘹亮高亢,“见此圣旨,还不下跪!”

众影卫未动,纷纷看向时应昭,时应昭撩了撩衣袍,半跪下去。影卫们像是得到了指令一样,纷纷双膝跪了下去。

“时应昭听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无影阁主时应昭,即刻起卸除阁主之职,由原密探署主事——也就是鄙人,接掌阁中事务。”

时应昭神色未变:“仅凭一纸不明真假的圣旨,便妄图更替阁主,何以服众?”

话音未落,司公公神色陡变,大国师挥动魂灯,伴随着一声巨响,魂灯下涌出滚滚黑雾,将垂柳及影卫们逼退数步,唯有时应昭巍然不动。

一直没有开口的大国师终于开口,声音苍老而干涩:“皇上早已下旨,况且,伪造圣旨乃欺君之罪,你的意思是,我和司公公串通好一起造假吗?”

“那也说不定。”

月魂下意识看向时应昭,他的表情始终是淡淡的,虽然是半跪着,然而仿佛说的并不是他。

大国师这时候却仿佛被气到了,并未与时应昭废话,缓缓抬起他的头颅,繁复花纹的黑兜帽滑落,露出满头银丝,一双眼睛瞬间变得漆黑深邃。

与此同时,地面上散落的断肢残臂仿佛受到召唤,诡异地蠕动着,重新附着于那些黑衣人身上,伴随着骨骼摩擦的吱嘎声,他们以扭曲的姿态站立起来。

司公公在一旁大喊,“此次,上任无影阁阁主时应昭,因不服从皇上诏令,携带无影阁精锐私自出逃,被捉拿,杀!”

无影阁影卫效忠于无影阁阁主。

而无影阁阁主现在被罢免了换了个新的。

所以根据无影阁的规则,他们要效忠新的阁主!

影卫们站着未动。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将他们都整懵了。

月魂拿剑的手微微用力,率先攻击了一个靠近时应昭的黑衣人。其余几个影卫如梦初醒,纷纷攻击扑上来的黑衣人。

“他已经不是无影阁阁主了。”司公公在刀剑中大喊,“其余影卫,还不速速认清局势,将这违抗圣旨的逆贼拿下,戴罪立功。”

犹豫着的影卫,听到这话,纷纷转向攻击了自己的同僚。

时应昭以自己手中的扇子做武器,攻向那些黑衣人,手中扇子翻转,一个扇风将接近月魂的一个黑衣人逼退。

他的大脑飞速运转着,思考现在的局面。

司公公虽小气,但是时应昭料定他并没有能力,在皇上耳边三言两语就可以撤他的阁主之职。

这说明,皇上早就想撤他的职了,只不过,是借着司公公寻了个借口,杀他罢了。

皇上又为什么要杀他呢?还是说,皇上其实并不想杀他,只是想当初卸下他的职位,想杀他的只是司公公,和大国师。

大国师?按照时应昭脑海里的记忆,大国师甚少出现在众人的视线里,平时居住在紫恒阁,深居简出,历经五代帝皇,朝堂内的党派之争也和似乎他从来没什么关系。

大国师又怎么会扯进来呢?时应昭突然想到,这个大国师也姓时。只是,无人知道他的名。

……

随着时间的推移,影卫已经所剩无几。

垂柳早已在和两个黑衣人搏斗的过程中被偷袭,一刀刺中腹部,躺在地上喘息,失去了战斗能力。

场上,只剩下了月魂一个影卫。

一直在旁边静静观察战局的司公公挥了挥手,那些“活死人”黑衣人纷纷退到了两旁。

“你逃不出去了。”司公公盯着时应昭,嘴角挑起一抹玩味的笑容,“不过,那么快杀死你,实在是太便宜你了——你很在意这个小影卫对吧,我刚才看出来了。”

时应昭却并没有正面回答,只是说,“我和司公公你无冤无仇,咱俩都是给皇上办事情,只不过我的职位恰好高于你,你便做这等下流险恶之事,不怕皇上责难吗?”

然而司公公也算是个心机颇深的人,并不会被时应昭的话给套话。

他伏在老国师的耳边轻轻说了一句,接着,老国师似有若无的看了一眼站在时应昭旁边的月魂,手伸向魂灯,取出了一道符,眼神专注的盯着月魂默念,下一秒,符咒化为了青烟。

月魂突然汗毛竖起,一股阴诡的感觉爬满了全身,自己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

接着,他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将手中的剑,对准了,时应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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