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服从命令
如巨斧轰然凌空坠落,苏研的脑子短暂空白,顿时心神剧荡。
不是因为云烈让自己去送祈元嘉,他害怕祈元嘉会认出自己。
他这种小奴是没有羞耻心的,随时可以光着屁股向主人爬过去,更不会去在意外人的目光,会觉得羞耻才是无稽之谈。
云烈阁下用自己去羞辱主人的意图太过明显,让苏研都无法忽视了。
他不知荣辱,只知利害,当然会担忧惹恼主人,导致祈元嘉迁怒给自己。
只受些苦倒也没什么,最怕的就是主人从此厌恶了他。
苏研双手贴在地上,上半身伏低,如同幼犬一般趴在原地瑟瑟发抖,发出无意识的哼唧声,全身心地抗拒着这个命令。
如果说能有什么让他稍感慰藉和安心,就只剩下主人的“许诺”——没有虫会生雄子的气。
苏研不太聪明的想着,如果自己没有被作弄的话,自己或许可能也许是所谓的“雄子”?
——苏研本身不笨,能进化到s级的精神力怎么都不可能蠢笨。他只是来到一个全然陌生的世界,不肯也不敢去相信除了固有认知外的信息。他害怕那是又一次测试的陷阱,当他跳进去志得意满,以为自己可以泡进蜜糖罐里的时候,就会有拿着鞭子的纪委老师狞笑着把他揪出来,打上不合格品的标签,把他打进地狱里。
他不知道,如此脆弱的自己就像是画地为牢的囚徒,离象征着自由和自我的阳光只有一线之隔,明明想要伸出手去触摸,目光中流露出的渴望能让所有人都为之动容,可他还要麻木的麻醉自己,倔强的不肯伸出手,缩在被粉笔圈画的阴暗角落里。
然而,这一丁点儿带着甜意的安心都淡得尝不出味道了,甚至让他的舌根都在泛出了苦。
他曾经得到过善意的告诫,有些高等雌虫阁下们会厌恶雄虫,祈元嘉就是其中一位,所以他才只能用亚雌的身份接近主人。
这两个信息完全相反,他的身边围绕着形形色色的谎言,但苏研还不知道该怎么去分辨谎言,从前没有人教导过他,他更不知道该去相信谁。
苏研有一颗空白又洁白的灵魂,谁掌握了,就可以在上面肆意涂画,塑造成想要的样子。
他只有一颗空白又洁白的灵魂,谁掌握走了,苏研就一无所有。
苏研安静了太久,有时,沉默代表的就是抗拒。
可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沉默下去,他缩着身体,几乎要缩到椅子下面去,鼓鼓的屁股撅在外面,中间还插着粗大的按摩棒,把每一丝隙缝都撑开了,明晃晃的惹眼。
好似自己能藏得住似的,越发像是个顾头不顾尾的小笨蛋。
他压着嗓子,用细细弱弱的声音祈求:“阁下,奴求您不要……”
他不敢抬头,就只能用脸颊去蹭云烈的裤管,还小心地用后脑勺对着祈元嘉。
苏研不知道怎么做才能讨好云烈,但他觉得只要云烈现在放过他,他事后愿意接受任何的惩罚。
“小东西,你要拒绝我的命令吗?”云烈低头浅笑,他同样站起了身体,随手捋平胸前褶皱的绶带,看上去很温和、包容、甚至隐隐的神性,如果不是投身到了政局之中,他很符合某失落文明古籍中的宗教代言人的要求。
苏研狠狠颤抖了一下,还没有来得及说话,在茶话会上失利的祈元嘉没有放过这嘲讽的好机会,他矜持的微笑,笑容间带着高等雌虫家族主虫的虚伪:“您引以为傲的调教手段似乎不够有效。”
云烈回头,眉眼微弯,很真诚:“让阁下费心了。他的主人没有教导好他,才让他养成了一些糟糕的习性,我正在考虑为他换一位主人。一个不合格的奴隶可不配拥有好主人,阁下您认为呢?”
祈元嘉对他的调教计划不感兴趣,在云烈轻易带偏了话题之后,有些不耐烦和云烈打太极:“阁下您决定就好。”他不想被牵扯进云烈的调教计划里,因此微微颔首,“阁下既然还有小奴要调教,就不必让他送我出去了。”
云烈却好像对这个话题情有独钟:“看来您和我有着同样的见解。教导一只小奴的调教师应当享有对小奴的所有支配权,包括占有和品尝他,这正是教导者的乐趣所在。”
祈元嘉好像想说什么,但云烈比他更快一步,他在蜜糖般的微笑中,意味深长的说:“我想他的主人也不会在意的,毕竟,亚雌无虫权呀,阁下,您说对吗?”
祈元嘉顿了顿,最终,简单地颔首点头。
“确实如此,阁下。”
亚雌无虫权是很久以前的法典,现行的律法中,亚雌具有不完整的虫权。
但高等雌虫家族矜傲,连中低等雌虫都看不起,对亚雌更是纯纯的漠视,至今还流传着‘亚雌无虫权’的隐形规则。
祈家虽然是老牌的高等家族,但在这一点上却更像新兴的‘暴发户’,没让家族中的亚雌仆虫全部膝行已经是明证。
祈元嘉无法忽视云烈说出这句话背后的暗示。
云烈的笑容这才多出了几分真心,微垂的视线余光见苏研瑟缩,又与祈元嘉平和地交谈了几句,他游刃有余,就像是懒洋洋的大猫随意的拉扯着毛线球,轻易就能让毛线球变成想要的样子。
“和您谈话十分愉快,您真是出乎意料的大方。”
祈元嘉将此视为嘲讽,他知道自己在交锋上不是云烈的对手,因此尤为谨慎,实在谈不上有多大方。
云烈但笑不语,终了,他抬起脚,轻轻踢了踢苏研的侧脸,这一次的语调多了几分命令的意味,强硬且不容拒绝:“奴隶,服从命令。”
苏研发出绝望的呜咽,这一次,他乖乖听话了。
苏研缩着腿,爬到祈元嘉的身前,双手交叠着行礼。
“奴为阁下带路。”
与主人近距离的时候,他的心跳几乎不受控制,直到动作幅度稍微大一点,身体的束缚感才拉回他的心神。
他恐惧害怕着祈元嘉会在这种场合认出自己而怪罪他,又担心他没能发现自己,那么自己就成了蓄意欺骗主人。
两种想法在他的脑海交织,令他膝盖发软,既想要主动认罪,又想要深深低头,就当成什么事都没发生过。
他没有等到祈元嘉的回应。
高傲的雌虫当然不需要与充作玩物的蜜虫发生语言上的交流,也许连目光都不屑于注视着一只小奴。
苏研不知道该失落还是庆幸。
苏研站起来,微微弯腰,恭敬地退后几步之后,开始为祈元嘉阁下带路。
他低着头,零散的碎发下垂,发丝柔软丰茂如垂丝杨柳,想必在某个抬眸的瞬间也会如柳枝一般缱绻温柔。
他的体格瘦弱,腰肢很细,但屁股肉意外的饱满,除此以外,就只有被皮革勒紧的大腿会嘟起软糯的嫩肉,身体的曲线很适合被拉到膝上把玩。
即便是在充当蜜虫的亚雌里,他都很有几分出挑,是没看到正脸,目光都会不由自主停留的出挑。
祈元嘉的目光在充满诱惑感的身体上扫了一眼,微微蹙眉——不仅是身形,连声音也很熟悉。
但很快,祈元嘉就发现了异常。
其实也不需要太过仔细,小奴稚嫩的身体一览无余,做出什么小动作都会被立刻看清。
“唔嗯……”
小奴背脊发紧,勾勒出漂亮又柔韧的曲线,腿根发颤,紧紧地绞在一起。空气中还会有劣质玩具运作时的嗡嗡声响。
祈元嘉的目光往下一扫,就能看见小奴夹在屁股里的黝黑底座正在高频率的震颤,可以想象动力十足的玩具是怎么样强烈蛮横地冲撞着娇嫩的肠腔,把那一圈软肉折磨的肿胀红靡。
苏研腿脚发软,肠腔里的嫩肉被翻来覆去地折腾,被按摩棒上的颗粒碾过的部位又肿又痒,更糟糕的是按摩棒还在向下慢慢滑落。没有大人的允许,他不能私自让训练后穴的按摩棒掉下去,只能拼命夹紧后穴,咬住按摩棒。
可是他现在的身体终究不是从前千锤百炼的性奴身体,这种夹穴训练的次数太少,后穴软弱无力,即使苏研已经时刻不敢放松了,按摩棒依旧在双臀之中若隐若现。
苏研已经快要迈不开步子了,按摩棒的震动越发猛烈,尚且称得上幼嫩的肛穴仿佛在行走间都在被反复肏干穿透。
他的身后渗出细密的汗水,喘息也越发急促,眼前渐渐笼上了湿润的水雾,一度让他看不清前路。
“呜……”
苏研的身形一僵,强行压下冲涌到喉咙口的闷哼。
按摩棒上的螺旋纹路狠狠碾过穴腔里一块微微凸起的软肉,顿时一股酸涩的感觉直冲天灵盖,令他顿时鼻头都红了起来,脑子里更是空白了一瞬。
他短暂地失去了对身体的控制,等清醒过来的时候,后穴一紧喷出了大量湿滑的淫液,而放纵的后果则是按摩棒已经滑落了小半,如同一条尾巴一样坠在肉臀中央,把软嫩的小穴撑开成一个红艳艳的软洞。
原本深埋在身体里的嗡嗡声变得格外清晰,无法轻易忽略。按照虫族的科技,新玩具完全能做到静谧无声,云烈阁下刻意选择的劣质玩具就像是在时刻提醒着他的卑微卑贱一样。
可苏研暂时无法去细想,按照他的经验,再走下去,按摩棒就会完全滑落了。
一步、两步——
湿滑又强烈震动的按摩棒不顾穴腔的殷勤挽留,落到地上,如蹦跶的活鱼一般,落到祈元嘉阁下的脚跟前,把苏研不堪的一面完全展露。
苏研没敢去看祈元嘉的脸色,他背脊发软,几乎是脑袋空白地跌跪到了地上,连忙趴下身体求饶:“奴失礼,求主人饶了奴这一次,求您宽恕……”
连个玩具都夹不好的奴隶是完完全全的不合格品,下场不言而喻。
来自祈元嘉的声音冷酷而悠远:“抬头,奴隶。”
苏研已经怕得落泪了,主人的命令是高于他的意志的,几乎是祈元嘉的话音刚落地的时候,苏研就已经仰起了脸,只是还记得不能直视主人,所以避开了目光的交汇。
“真是你。”祈元嘉简直要气笑了,再回顾他和云烈之间的交锋,云烈简直处处别有用心、刻意讥讽。
祈元嘉少有这么怒气外露的时刻。
他生来就是高等雌虫,幼年就展现出了出类拔萃的才能,此后荣耀与星海同在。雄虫信息素没能摧折他的矜持傲慢,岌岌可危的生命也未能令他让步。
然而,如果苏研真是戏耍他的玩意儿,那简直是把他的脸皮撕下来往脚底下踩。
越是高等的虫族,身上属于虫体的野蛮特征就越少。只从外表上来看,高等虫族精致完美的简直能被称为神灵的造物,和中低等的虫族像是全然不同的两种生物。
苏研前世在学院里见惯了美色,就连他自己都拥有出色的外貌,但在见到祈元嘉时,依旧会为雌虫力与美的结合而失神。
但当虫纹渐渐浮上祈元嘉的脸颊,就连瞳孔都呈现出非人的、无机质的冷漠感时,非人感渐渐占据压倒性的胜利,苏研又会本能的感到害怕了。
祈元嘉的脸颊在狰狞的虫纹下极为吓人,看向苏研的视线满是肃然冰冷的杀意,“一只弱小的亚雌,把我玩弄在股掌之中很有趣吧?”
皱缩成针孔的瞳孔中倒映出苏研拼命摇头想要辩解的模样,祈元嘉步步紧逼、咄咄逼人:“你是云烈的奴隶?还是我的政敌?祈家?还是夏宫里觉得被冒犯了的‘阁下’?”
祈元嘉列举出了几个可能性,喉咙里咕噜着淡笑,脸上却看不出半点儿笑意,他看着苏研手脚并用地往后挪动,憋红着脸摇头,又可怜又无助的样子,那惊慌失措又带着震惊的模样很真切地把他和那些政敌对手撇干净了干系,看上去没有心机的样子,但祈元嘉已经不敢小看他了,从前苏研装模作样骗过自己的时候,也是现在这样的委屈和不敢置信。
直到祈元嘉的话音落到夏宫,苏研张了张嘴巴又猛地闭合,露出一种又窘迫又不知所措的神情时,祈元嘉才知道自己猜对了。
可恨的是,即使谎言被揭露的时候,苏研的眸光依旧无辜又清透,好似他没有犯错一样。
苏研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圆滚滚的眼眸闪烁着泪光:“主人,请您听奴解释,奴不该骗您的……”
“闭嘴。”祈元嘉的话音锐利又赤裸,“向你真正的主人去邀宠,不要再出现在我的面前。”
苏研被吓坏了:“主人,请您不要这么说,您就是奴的主人。”他正叉着腿跪在地上,身上装饰着性奴充满诱惑的、甚至称不上衣物的皮带,屁股里刚刚还插着电动的玩具,此刻外露着一个泛着水光的嫩红孔窍,更不用说地上还在弹跳的、嗡嗡作响的新玩具了。
他被装饰成一个好用的、随时可以用来泄欲的性玩具,却试图让祈元嘉相信这是属于他的私有物。
像个装纯的婊子。
苏研那张形状优美的嘴唇中倾泄出一连串让人耳热脸红的话语,说着一戳即破的谎言,窘迫的就像是被警官捉奸在床还要拼命骗他说这是在学英语的可怜雏妓。
祈元嘉的眼睑跳了跳,一种荒诞的,被愚弄的羞耻和怒意袭上心头。
靴子踩在肉乎乎的屁股上,留下灰尘的痕迹,祈元嘉打断了他的哭求:“这是什么?”
祈元嘉没有用太重的力气,可怜的小亚雌就像是奶油做的小东西,太用力就会在白皙的皮肤上留下虐待似的青紫痕迹,但他即使控制了力道,屁股上的软肉依旧被踩得变形,凹陷下一块软坑,连带着整个小奴都往前扑倒了一些,两瓣臀肉被挤压,露出其中嫩生生的软红艳穴,隐隐泛着肿。
苏研的抽噎声一顿……
苏研的抽噎声一顿,他分明才被踩着屁股尖尖,连软肉都被踩变了形,就忙不迭的摇着屁股邀宠:“啊哈,这是、是奴取悦主人的贱穴。”
“奴的贱穴没用,呜……只配给主人当脚垫……”
他说骚话的样子太自然,加上年纪看着小,就像是戴着眼镜坐在窗明几净的教室里低头写练习册的好学生,还会是老师最喜欢的尖子生。
谁能想到他学的不是知识,而是让人耳朵都要发红发烫的骚话呢?更不用说那些摇晃着的屁股软肉、内媚翕合的穴口和纤细柔韧的腰肢了。
祈元嘉咳嗽了一声,原本气势汹汹的问罪,在苏研没有底线和羞耻的浪语下,再难拿出原本的声势。
在下半身充血,对方被他勾引到手的情况下,再有什么错处都会从轻处理。
也许这正是苏研这种满腹心机的亚雌勾搭雌虫的小手段。
但祈元嘉不是会因为下半身昏头的雌虫,他见多了从没接触过雄子的中低等军雌们为了交配权而被不聪明的雄子阁下们拿捏玩弄,被耍得团团转的样子,他深信自己在任何情况下都能保持独立自由的思维和理智。
即使苏研就在他的面前发骚,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祈元嘉踩得重了些,辖制着苏研不让他在自己的脚下扭动,声音不自觉的带上了点儿干渴,冷声呵斥他:“别发骚!”
苏研没听出祈元嘉的软化,他咬了咬唇,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从前学过的讨好也没有用处,甚至好像让主人更加厌烦了。
“主人……”他嗫嚅着嘴唇,发出怯怯的声音,打算再为自己求一求宽恕。
“够了,不要说这种让虫误解的话。你真正的主人不是我,继续惺惺作态只会惹来厌恶。”
“不是的!呜……”
没有给他说话的机会,屁股上的力道就提醒着他要安静。苏研乖顺地恢复了静默,果然,踩在屁股软肉上的靴子抽离,苏研维持着上半身伏在地面上,高高撅起屁股的样子,就像是一只瑟瑟发抖的幼犬,把最脆弱和柔嫩的部位呈送到主人的面前。
曾经能让祈元嘉满意的顺从在这时却明晃晃的透露出苏研被彻头彻尾规训过的痕迹,渐渐荒唐走样了起来。他简直能够透过苏研的情态联想到云烈或者别的什么虫曾经一鞭子一鞭子纠正苏研的姿势,打磨出在暴虐的雌虫恶意下曲意生存的本领。
祈元嘉就又觉得他碍眼了起来。
移开视线,祈元嘉恢复了平静,他至少要弄明白苏研的来历,清楚苏研背后潜藏的窥伺目光。
“我确实不比往日,这主星上有着无数虫明里暗里地狩猎着我。”祈元嘉单手翻折整理着袖口,眼角的余光才吝啬地分出一缕给苏研,“可我不是死了。躲在你背后出手的虫或许可以全身而退,但你一定会成为牺牲品。现在,我问你答,不要试图隐瞒。”祈元嘉靠近了一丁点儿,声音阴冷,“好孩子,看在你的身体曾让我感到欢愉的份上,我没把你吊在处刑室里剥皮,珍惜现在的待遇。”
苏研一整个虫都在哆嗦,脸色惨白:“奴说,奴什么都说,求您不要、不要……”
赤裸的只有皮带束缚的身体没有一点儿安全感,仿佛随时随地就会被拖进处刑室里。
祈元嘉不屑于对苏研用上审讯的手段,他的问题就像是他这只虫一样精准明确,可也正因为他总是低估苏研,所以才会从正确的问题出发,得到一个截然不同的答案。
“你来自夏宫?我拒绝了雄子阁下,所以你才会出现在我的面前,认我为主人吗?”
祈元嘉没想过从苏研的口中得到最终的答案,他只是在逼问苏研的想法,判断这个小奴的立场。
在他看来,苏研只是一个推到前台的靶子,一颗棋子。
微不足道的棋子无法窥探到整个棋盘的模样,更无法理解雄子被拒绝的恼怒表象背后掩藏的狩猎野望。
也许就连投掷出这颗棋子的幕后黑手都在诧异着苏研能够顺利接近祈元嘉。
仅仅因为苏研的表象太过笨拙温顺,就连祈元嘉也迷失在他弱小无害的外表下,认为苏研只是不堪忍耐而选择成为蜜虫的可怜亚雌。
苏研的伪装并不高明,却足够的成功。
如果不是云烈几乎明示的提醒,祈元嘉真的会忽略他。
从这个角度出发,云烈的举动甚至可以视为是对军系雌虫的示好,但祈元嘉可不会认为云烈无害。
随手抛下某些廉价的鱼饵,搅乱一池浑水是这些黑心政客常做的事,谁都不知道看似好心的背后埋了多少的坑。
浅浅的思绪划过脑海,祈元嘉看似居高临下的压迫审问着苏研,实则大半的心神都在评估云烈的想法上。
苏研却眼神漂移,一惊一乍的像是蹦跳的兔子,他胆怯的缩了缩手脚,不知不觉地让两团丰腴嫣红的臀肉顶得更高,像是在邀请主人狠狠的鞭挞这个满口谎话被戳破的可怜小奴。
“您,您知道了?对不起,主人,奴不该妄想您会喜欢奴……请您饶恕奴隶的隐瞒!”
苏研战战兢兢的说,眼神已经不敢再与祈元嘉对视。他的心像是被一只大手攥成一团,不争气的眼眶里溢满了泪水,连鼻腔都酸涩难忍。花园的地面清扫得很干净,也许是有亚雌仆从们趴在地上仔仔细细清扫过每一道隙缝,地面上看不见一丁点灰尘,苏研在地上爬动,手脚依旧干干净净的,像是一只被豢养的名贵猫咪,如果剥开他蜷缩的手指,或许还能看到嫩生生的粉红肉垫。
此刻,这只被别的虫豢养的猫咪正在不安,他鼓起了十足的勇气,不要脸的求着已经看清了他本来面目的主人再给他一次机会。
他以为睿智的主人已经识破了他拙劣的诡计,发现他就是那只可恶的雄虫了。
苏研心想:主人一定会讨厌他的。祈元嘉阁下本就不喜欢雄虫,即使苏研偷听了他与云烈的谈话,亲耳听到祈元嘉说不会讨厌雄虫,他依旧无法把自己放进可以被赦免的范围里。
他的经验、他的成长轨迹、他的过往背景都告诉他,他不配得到一切甘甜和美好,当然也不配得到主人的原谅。
他是那么的卑弱渺小,被拆穿了谎言,就只可以匍匐在主人的脚下,祈求疼痛过后的宽恕——他在这个世界里经历的一切已经足够幸运啦,他不可以继续贪婪。
“请您惩罚奴吧,呜呜……对不起,主人,无论是什么样的惩罚,奴隶都愿意接受的。奴不该以为自己能够瞒得了您的……奴真的只是不想让您讨厌奴,奴听说您讨厌雄虫……对不起呜呜呜主人……”他哭得很真切,也很狼狈,几乎要喘不过气来,成串的泪珠子滚落,脸颊沁出红彤彤的色彩,忍了又忍,才憋出一句没太跑调的声音。
即使苏研有意克制,祈元嘉依旧能听出苏研的害怕。他脸上不动声色,目光却浅浅地从小奴颤栗的身体上扫过,稍稍柔和了一点。
苏研以为祈元嘉已经知道他是一只可恶的雄虫了,主人们总是聪明洞见,无所不知。他这种胆大妄为的奴隶是异类,是异世放纵了他的野心,滋养了他的胆量,才让他做出这种错事。
但是他没有想过,没有一只雄虫会和他一样卑微讨好雌虫。
所有的雄虫都是虫神的恩赐,是虫族的宝物。
在虫族的传说中,雄虫是虫神的血肉,虫神用充满爱意的目光凝视着他的孩子们,见证着他们走出生命起源之地。最初的雄子们遇到许多坎坷和敌人,于是虫神用自己的骨头和指甲塑造了雌虫,赐予他们尖利的爪牙和翱翔天空的翅膀,令他们护卫在雄虫的身边披荆斩棘,献上胜利的果实。
雌虫开拓疆域,雄虫征服星海。
逐渐成年的雄子们带着雌虫停驻在星海之中,决定休养生息,他们要饮用干净清冽的山泉水,品尝美味的食物,睡柔软的被子,还要有一尘不染的房子。雄虫享受掠夺雌虫的欢愉,不喜欢繁杂的家务。于是虫神就用脚底下的泥土创造了亚雌,使他们温顺柔弱,天生匍匐在雄虫的脚下,打理家务,听从主人的命令。
苏研简直就是故事中亚雌的模板。
祈元嘉见过他在地上爬行的模样,甚至享用过他的身体,用大肉棒狠狠捅穿那口紧致的处穴,把最私密的肉腔肏成实实在在的鸡巴套子。
苏研怎么可能会是雄虫?
先入为主的观念让祈元嘉首先排除了唯一正确的答案,他没有任何理由能够穿透表层的重重迷雾,看出苏研的真实性别。
从苏研抽抽噎噎,断断续续的求饶中,祈元嘉拼凑出一个他认为的事实:苏研只是夏宫的小小侍从,自己拒绝了雄虫阁下的雌君邀约,他被恼羞成怒的雄子阁下派来接近自己,伺机报复。
这个答案听上去十分离谱,却意外地符合祈元嘉对雄虫的认知。
荒谬到可怜的逻辑,易怒而低智。
如果苏研的来历背后果真是针对祈元嘉的冰冷狩猎,那么夏宫雄子阁下的“小小报复”就是最外层的刀鞘,将意图埋在刀锋之下,披上了一层荒诞可笑的外衣。
祈元嘉发散的思维渐渐落到实处,他依旧冷酷,此刻的冷酷却只留下了个表象。
他抬了抬下颔,用靴子踢了踢跪趴成一团的小奴隶:“我不会轻易宽赦你的错误,但不是在这里让别的虫看笑话。”
祈元嘉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阴影里。
他的身体正在因为得不到雄虫信息素而奔溃,但超高敏锐的感知还是让他知道那里藏着一只雌虫,非军雌体系,连自身的气息都没有藏起来。当然,也不必藏起来,祈元嘉相信云烈不会单独会见一只名声斐然的强大军雌,对方的安保系数比起他的判断只会高不会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