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什么都没有了再让我抱一会吧
“七个月了。”云卿喃喃道。
他怀第三胎七个月的时候,还在被轮呢。
那时候他跪在殿中,哀求让他休息一个晚上,他被侵犯的时候孩子也被波及,痛得总是踢他。他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地方,已经怀着身孕几乎没有间隔地被折辱了数月,很盼望能够被饶过一个晚上。
只求一个晚上就好,可是他被拒绝了。他满身是伤的回到了住所,开始了下半夜的地狱生活,无穷无尽的折磨,这一眼望不到尽头的蹂躏生活,浑浑噩噩的不知是否还在人间,只有一天天不断大起的肚子还在提醒着他。他清醒时就在想肚子里的孩子怎么办,顾哲彦不让他流掉,他只能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可他真的很想给这个孩子求一条活路,至少不要像他第一个宝宝一样。
那些日子被刻意遗忘的痛苦记忆再一次清晰地浮现在脑海里,云卿想起来了,他就是被这样一次次刺激下反复回想那段黑暗堕落的痛楚,他怀孕的时候的确不曾被给过任何的承诺,自始至终都没有,直到他生产前的几天,他的住所还在络绎不断地进人。
顾哲彦听到他的言语,以为他在说肚中的孩子,当然事实也确实如此,于是他低声接话道:“是,已经七个月了。”
云卿于是不言语了。
过了一会儿,他颤着手去摸了摸肚子,又说了一遍:“他怎么不踢我……他还在吗?”
“师尊,宝宝不踢人也是正常的,说明他乖。”顾哲彦试图安慰她。
乖吗?
不。
踢他的也不是不乖,踢他的明明也是想好好出生的。
云卿好像中了魔,有了什么执念一样,固执地摇头,颤着声音道:“明明是会踢的呀……”
“上一个很早就开始踢了……”
他那时被折腾得肚皮上淤青一片,可他知道不是他腹中孩子的罪过,因此从来没有恨过怨过他。
甚至那时,孩子的胎动是他唯一知道宝宝还活着的慰藉。
云卿的声音戛然而止,他像是想起来什么,小心翼翼地问道:“上一个呢?”
他失神道:“我已经把他生下来了呀。”
我明明生下来了,怎么可以给我一个假的来作弄我呢。
顾哲彦心下一沉,他握紧云卿的手:“师尊,都是我的错,我只是想……想让你高兴一点的,我不该这样的。”
云卿抬眸看向他的方向。
顾哲彦知道云卿如今眼盲,什么也看不见,但当云卿的眼神投过来的时候,他仍旧是心脏停了一个节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