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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琛在美国混的不算屈指可数,也算小有地位,毕竟在中国成功过,有企业家的经验,去哪儿都不落上风。几个看好他的美国人总是邀请他吃饭,外国人虽自私,在交友方面又都大度,不吝啬地互相介绍资源,在优胜劣汰中再筛选一轮有利用价值的关系。
也有外国人觉得他一个离异的单身男人可怜,给他怀里塞人的。
蒋琛面对他人的示好向来不拒,拒了就少了一次他还对方人情,拉近关系的机会。所以他照单全收。对方看他仪表英俊,举止大方又端庄,甚至是有些古板的拒绝新鲜事物,很符合他们印象中的刻板中国人,就塞了热情奔放的热辣美女,让他感受国外风情。
蒋琛把人带回了家。
路上,他用流畅的英文跟美女交流,知道她是对方俱乐部里的头牌,这是下了大血本的,便说自己没成家的打算。美女也干脆,说没想找中国人结婚,她眼里的中国男人不够刺激。蒋琛笑笑没说话,将车停稳才说,中国男人也刺激,只是怕对方不能接受。
一句话,把美女的魂儿都勾起来了。
进了家,蒋琛脱下外套挂起来,卷了袖口,给对方倒酒,美女看着纯正的威士忌,金发微微摇晃,媚眼如丝,蒋琛便去洗澡了。
他没碰过女人,自情窦初开就对宋元有感觉,这么多年过去,他唯一的性经验都来自初恋。男人跟女人是不一样的,但在他眼里,也没什么不一样了。成年男女,单身寂寞,各取所需,一夜情这种事不需要走心。
他洗完出来,美女已经脱的差不多了。蒋琛不是没见过女人的裸体,跟这群外国佬呆的久了,也算又开拓了一些眼界,不可否认这位女士的身材是非常性感的,他摸着柜子上的烟点了,美女走到他跟前,手往下摸,一双眼挑着像调情,又像挑衅。
他只围了浴巾,对方轻而易举探进去,微凉的手,美女用不太标准的中文说:“你有些冷淡。”
蒋琛淡淡地说:“你够热情不是吗。”
美女蹲下去做活儿,两个人从客厅到卧室,蒋琛嘴里还含着烟,抓着美女的金色长发埋进被子里,啪啪声不绝于耳,微凉的套在性器的摩擦下都要起火了,美女哀哀呻吟,蒋琛听了烦,将她翻过来摁住她的脸,让她发不出声音。
他的手机在桌子上震。
片刻后,门口传来声音。
美女正对着门,察觉到了动静,蒋琛背对门口,也听到了声音,懒得扭头,卧室门没关,对方下意识走近,看到春色生香的一幕,震惊的连连后退,磕到茶几。
蒋琛加速冲刺,美女被人看着也很快高潮,他退出来拔了套,打结,扔进垃圾桶,扯过被子将女人一盖,顺手拉着浴巾重新裹着下体。
他走出来,看到他的家庭教师,这个年龄不大的小男生脸红的要滴血。
“老师。”蒋琛声音嘶哑,口中的烟灭了,他扔进垃圾桶,性器还处于半勃状态,将浴巾顶起一个包。
“你……你……”对方支支吾吾。
“吓到老师了,抱歉。”他的认错态度很好,也很恭敬,“我去换身衣服。”
片刻后他出来,坐在老师身边,身上带着情欲的气息,眉眼慵懒,凸起青筋的手背握着笔,十分钟前还握着卧室女人的腰,他深邃的眼眸很黑,看的人心颤。
“开始吗。”
蒋琛养过一段时间的情人,他黄金单身汉,赚的钱躺着都够花,就是每天晚上回家有点寂寞,这几年下来重欲的人变的禁欲,和宋元分开离婚,他像是死了一次,这是他顺风顺水的前半辈子里遇到的最大的挫折,他努力了,被抛弃了,毫无缘由的,就因为不爱了。不恨是假的,曾几何时他也想报复回去,让他们尝尝被背叛的滋味,但是高傲的脾性还是不愿意让他当难堪的失败者,转身回美国是他的潇洒和释怀,寇野说他是远离伤心地,开启新人生。
这话倒也没说错,虽然不重欲望了,但是也懒得再聊什么情感,谈情说爱对于他而言是避而不及的蛇蝎,这玩意儿他是一丁点都不想再碰。所以他觉得对方推荐的女人很合适,虽然两次觉睡下来她想跟他谈恋爱,或许没有女人不想跟这样的男人恋爱,精致的生活,得体的工作,出手阔绰,儒雅绅士,性能力和身材外貌都一绝,如她所言,又不结婚,这不是恋爱的首推人选是什么?
但蒋琛不干,他和她坐在环境高雅的法式餐厅,聊一些成年男女才会聊的话题,彼此从容的像谈上周六的派对哪首音乐不太合适,“一个月两次。”蒋琛说:“其余时间你是自由的。”
顶尖俱乐部的女模被这么云淡风轻地要求,令她生气的不是蒋琛想和她睡,而是她的魅力在他这里才值一月两次,她的自信让这个男人在床上失控,他的冷静却打压了她的魅力,她的脚在桌下勾人,质感极好的桌布垂下,跟男人的西装裤比起来差点质感,她说:“最廉价的妓女都不会一个月只卖两次。”
这是一种很微妙的胜负心。平心而论蒋琛很欣赏她,但也止乎于欣赏,他微微弯腰,抓住她作乱的脚踝,将半掉的高跟鞋给她穿好,放下,纸巾擦手,双手交叉,“适可而止。”
女人微微惊讶,随即感到可笑,这是相当冷硬的一个男人,她细细观赏他英俊的眉眼,床上床下竟然有这样的反差,床下这么高冷的人,看不出他压在她身上时眼底翻涌的情欲与痛苦,那种丝丝缕缕的悲哀传递给她,伴随着高潮让她哗然,心疼。
从那以后她成为了蒋琛的情人,两个人一个月睡两次,时间由蒋琛定,有时候他忙的抽不出空,甚至忘了,就一次没找过,怕钱款也忘记打,他干脆给她一张卡,那是他在其他地方投资的分红,月月入账,具体多少他没算过,她干脆住进他的公寓。
好巧不巧的是连自己包养的情人都能被忽略,更别提他不知猴年马月约的家庭教师。导致对方跑来一次,面对的就是性感美艳的美人,跑来一次,落个空,跑来一次,落个空。时间长了,再温和的人也会有脾气。
有天蒋琛在办公室看文件,秘书说有人找,自称您的老师。蒋琛一时半会儿没想起来是谁,但让对方上来了。上来后面对他清秀的脸庞,愤怒的眼神,才恍然大悟,自己有个小十岁的家庭老师。他十分抱歉地请他坐下,倒茶,赔罪。
老师说:“蒋总,我明白您日机万里,但是您可不可以给一个准确时间。”真是受够了跑空,不仅跑空,还撞见过他跟女朋友做爱,他也兼职了一两年,头次见这种家里钥匙给老师,结果老师来后家里只有女朋友的神奇操作。
虽然他的事业很成功,但是他的生活自理能力简直是一团糟。
蒋琛真的很抱歉,他思来想去,说最近可能没时间再进行学习,先支付老师之前的教学费用,等有时间了再来找他。大手一挥是张支票,年轻的老师咬着下唇,感觉这钱无论怎么收都窝囊。收,他实打实只交过两节课,不收,的确浪费了自己的时间。最后,他站起身离开,看着他说:“我真讨厌你。”
蒋琛愣了一下,手里的支票纹丝不动。
这事儿他干的的确挺水的,想起对方小孩儿似的吐槽,蒋琛当生活中的一丁点乐趣跟寇野说了,寇野却啧出了点儿不一样的味儿,“长得怎么样,身材怎么样。”
蒋琛说:“从中国吃到美国,你应该被列为外国入侵物种。”
寇野哈哈大笑,说:“我这是为你考虑,对方兼职证明缺钱,包养女人还不如包养他,想学了还能让他教你。”
蒋琛说:“你这辈子不当人,是指望下辈子当人吗。”
寇野被他怼的说不出话,惊觉他出国后越发伶牙俐齿了,估计还是有满腔怨气无处发泄导致的。
后来蒋琛忙完一个工程回了家,和早在家里等着的美女厮混两天,他靠着床头抽烟,美女靠着他的胸膛发短信,那么长的美甲滑动着屏幕,还差点把避孕套戳破,他看到她在跟备注为baby的男人聊天。
他叼着烟拿走她的手机翻聊天记录,女人的食指在他胸膛画圈,他说:“男朋友?”
女人摇头,说也是一夜情对象。
正常。蒋琛把手机还给她,他自己说的其余时间她是自由的,他也的确懒得干涉。
女人和男人的身体不一样,操进去的地方和感觉也不一样,如果不是需要发泄,蒋琛很少碰她的下面,更多时间是抱着她,安安静静地,也没睡,像是在发呆,不知道思考什么,她有长长的头发,好闻的香水,精致的妆容,漂亮的指甲,会在他的背上留下划痕,还有丰满的乳房,年轻女人漂亮的躯体给予他慰藉,却也只是慰藉。
他安静地搂着她到天明,清晨吃完饭,他提出了分开。女人遗憾也失望,将卡放在茶几上,钱款基本没动,临走时说:“或许你想要的是爱,不是吗。”
她走了,蒋琛坐在沙发上看着那张卡,偌大的公寓又恢复寂静,随着时间的推移仅剩的淡淡的香水味也不见了踪迹,他起身收拾了屋子,打开电视,拿了一本书去书房。
电视上在讲鲸鱼。
女人的话对蒋琛造不成影响。人到年龄都会想谈一段感情。他谈过了,结局不好,及时止损是明智的。把心血投到另一个人身上实在是太高风险的投资,没有哪个聪明人会做这样的选择,又或者说他身为商人仅剩的一点温良被失败的婚姻击的粉碎,所以利己才是容身的关键。
包养的事告一段落,他有一段空闲期,约了好友打了两天保龄球和高尔夫,但这都少了些刺激,他虽跻身于这群资本家当中,却不是从小富养的豪门少爷,跟这群讲究情调的有钱人有本质区别。于是他转变方向,一个人玩了点儿不能碰的,比如游轮到公海上用美金进行计算的texashold’epoker。
简称德州扑克。是一种很常见的赌博。
一张桌子能坐二十个人,各形各色的都有,蒋琛就是其中一个,他在其中下的注不是最大的,却是输的最多的,原因在于他根本懒得看,那种把全部赌注推上桌,其他人跟着他一起压,然后失败的痛心疾首让他发笑,他看着这些人痛苦的神情,感到一丝莫名的轻松。这是他跟同他一样出身的人不同的一点,他身上带有残杀同类的野性,这张温和有礼的皮让他披的跟长身上似的,却会在某个时刻撕的粉碎。
他将给女人的那张卡输的精光,一夜跑掉几十万,让不少人都知道他就算不是条大鱼,也是条中鱼,毕竟一夜输掉几百万甚至几千万的人也大有人在,几十万往大了说也不算什么。
蒋琛百无聊赖地下了游轮,站在海边看夜景,这时候还不算晚,他一身休闲装,没了工作时的西装革履,下意识看腕表,想起来表也输了,一瞬间被自己这个赌徒整笑,他百无聊赖地插兜走了会儿,却在不远处看到一个不算熟悉的身影。
他往旁边走了两步,看到对方的脸,不熟是因为看背影,看脸认出来了,他的家庭教师,在一所中国餐馆打工。
明显对方也认出他,有些惊讶,“蒋总?”
蒋琛在游轮上喝了些酒,风一吹脑子还算清醒,但不算白日里那么儒雅,有些放荡地说:“中国留学生在美的地位这么低么。”
对方缓慢地眨眼,才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不能说他无礼,只能说有些一针见血,“我不算什么高材生……来餐馆打工很正常,蒋总不要有职业歧视。”
晚上的异国他乡都是外国人,夜风吹的人心旷神怡,霓虹闪烁的高楼大厦晃的他荡漾,蒋琛看着那各色的人群与高楼,说:“都能教我,怎么不算高材生,这么谦虚。”
对方笑笑,“您学的也是基础的,我才能教的。”
蒋琛不认同,他伸出一根手指,比在自己的嘴前,是个不要说话的动作,原本带腕表的手腕露着腕骨,他的头发被风吹的有些乱,也可能是他抓的,总之有些斯文的坏意,“你说我是小孩儿?”
……这有什么关联吗?对方敏锐察觉到他可能是有些醉了,借着灯光看到他眼底的微红,那双英俊的眼眸一动不动地注视他,让他红了脸:“我……我没这么说。”
蒋琛了然,双手插兜上前一步,对方一僵,两个人离近了些,蒋琛微微低头看,看他手里的传单,恰好这时有人来喊:“小望!别偷懒!”
男生瞬间反应过来,手忙脚乱地找人发传单。蒋琛迷茫地站在原地,看着他忙来忙去的身影,那些路过的人还都不接,不接就算了有的接了也直接扔在地上,男生只能再次捡起来。
蒋琛左右看看,走到不远处的屋檐下靠墙站着了,双手抱胸,看着他为生活忙碌。
男生一回头,他就在,一回头,他抽了根烟,烟雾缭绕,看不清男人的面容,一回头,他不见了。
他站在原地看了一会儿,下意识找了一会儿,发现真的不见了,猜想他应该是走了,却听到有人说:“老师,你在找我吗。”
他惊讶转身,对方笑着看他,说:“刚刚去借火了。”
他晃晃手里的烟,男生咽了下唾沫,“我以为你走了。”
“赶我走?”
“……没有。”
蒋琛笑笑,“你时薪多少。”
男生说了个数字,蒋琛点头,不够他今晚在船上输的万分之一。
他浑身摸摸,什么都没摸到,只有嘴里抽着的半根烟。
他说:“你电话多少。”
男生叹口气,“蒋总,我给您打过电话。”
“打过吗。”蒋琛毫无印象,遂作罢,说:“你发你的,这根烟抽完我走。”
男生握着宣传单,片刻后,看到他将烟扔掉,离开了。
后来又过两天,蒋琛打给他。
“小望老师。”
他记得那天晚上的称呼,于望一瞬间心都有点提起来了。
对方说:“跟你老板联系过了,你今晚不用发传单了。”
于望有些茫然,“啊?”
“陪我上船。”
于望不明白他的意思,还没问,他就挂了电话。没多久,蒋琛来接他,把他带到赌桌上,船来到公海,于望被这富丽堂皇的、奢华侈靡的场景震惊,手心都冒汗了,他身后的男人说:“今晚赢多少,都是你的。”
“输、输了呢……”于望磕磕巴巴地扭头看他。
“输了我会补给你,算你今晚陪我的时薪。”
蒋琛双手放在他的肩膀上,微微下压,像是鼓励。
“小望老师,开始吧。”
无论输还是赢,出钱的都是蒋琛,这种无声地帮助让于望无措,他一瞬间想了很多,按理说有贵人愿意这么帮助自己,简直是前世修来的福分,拒绝的都是傻子,他也不想故作清高,毕竟他的确生活拮据困难,面对这么大的诱惑,他是动了心的。
但是他的理智却也没有丧失,他从椅子上站起来,说:“蒋总,真的吗?”
蒋琛点头。
于望抿抿唇,有些不太好意思和他对视,说:“能立个字据吗?”
蒋琛有一瞬间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有法律效应的那种字据。”他说,解释道:“这跟之前不一样……之前我的确没教您几节课,所以支票我没拿,但是这是赌博,您说输了算您的,赢了算我今晚的时薪,口说无凭……”
蒋琛爽朗地笑了出来,这是他来美国这几年最开心的一次,他饶有兴趣地打量面前的人,别看长着一张人畜无害的脸,可不傻。于望很坦然地接受了审视,自打他来到美国,经的事儿不说多,但也不算少,虽然不玩什么心眼儿,但必备的心思是万不能或缺的,特别是对有钱人,哪怕是同胞,同胞骗同胞的也不算少。
蒋琛接受了他提的要求,拿来纸笔写了证明,于望还拿手机在一旁录像,说:“蒋总,这是您自愿的对吗?”
蒋琛叹口气,“是我自愿的。”
“具有法律效应,不会对此产生纠纷的对吗?”
“是。”
于望停止录像,收起保证,开心了,说:“这是怎么玩的,你教教我。”
蒋琛:“……”
蒋琛调侃他,“我以为你会呢。”
于望不好意思地笑笑,“我赢的话不是就不用您掏钱了,总不能胡来。”
一会儿你一会儿您的,蒋琛也不提醒他,大概讲了规则,于望领会的很快,上手也很快,就是运气不太好。
蒋琛看着他变幻莫测的脸就想笑,于望梗着脖子,感受到他的注视,词穷的,干瘪地,官方地说了一句,“珍爱生命,远离赌博。”
蒋琛哈哈大笑。
有意思,太有意思了。于望一颗心掉到怎么赢上,蒋琛却抱着膀子在旁边看着他,看着他的一举一动,脑子里突然蹦出寇野的那句话。
也不是不行。
既然他没有培养感情的打算,遇到和自己口味的,包养未尝不是个好选择。
他眸色深了些,等于望玩的有些困了,才将注意力转到牌上,虽然最后还是输,但输的少了,他将人领下来,开车送他,路上,于望看着窗外的夜色有感而发,“赌博也是好累的活儿,以后再也不干了。”
蒋琛对于他的脑回路真感觉有意思,“账号给我,钱转给你。”
于望扭头看他,犹豫了会儿,才说:“蒋总,别赌博了。”
蒋琛目不斜视:“我不嫌累。”
“赌博是犯法的。”
“我都跑到美国了还管我?”他好笑道,“原来你还是中国小警察。”
于望叹息,没再说什么。
蒋琛说:“谈恋爱没?”
于望愣了一秒,这话题转的,“没。”
“接受包养吗?”
“什……”于望瞪大眼看他,脸蹭的红了,果然,他就知道天上不会掉馅饼,他下意识握紧门把手,是个随时跳车的姿态,蒋琛感受到他的紧绷,笑着:“我偶尔强人所难,大部分时间还是很温柔的。”
他平淡的说了一句又一句完全出乎于望出乎意料甚至是惊愕的话,于望咽口唾沫,果断拒绝:“不接受。”
蒋琛点头,意料之中。单从他不会收支票就能看出来。他说:“我原本想你是学生,不想这么对你,但你实在是太有吸引力了。”蒋琛实话实说,坦白地让人脸红,“我今晚的话说出口,你可能会删了我的联系方式,我就算再想请你当老师,你大概也不会同意,但是我对你真的很感兴趣。”
他将车停下,“我希望你能考虑一下,包养有合同,具有法律效益,我给的金额也不用让你这么辛苦劳动,我们各取所需。”
是于望经历的事情少吗?他简直是匪夷所思,怎么会有人把包养说的这么理直气壮且头头是道,好像他是一个很讲理的人,于望慢慢思考着,说:“我不能接受发生关系。”
蒋琛笑了,摇下车窗,“不发生关系的包养叫什么包养?资助?你怎么不说让我没有理由的把钱给你?”
于望咬了下唇,“我就这一个要求,接不接受看蒋总了。”
蒋琛的舌头抵着唇角,这里有些黑,车里也没开灯,于望看不到他的神情,有些紧张,蒋琛在黑夜里注视着他,他能感受到,蒋琛说,“不让我操你,怎么,只让我操你上面这张伶牙俐齿的嘴吗?”
于望微微瞪大眼,对于这种露骨的词眼哽了一下,又有些疑惑上面那张嘴是哪张的时候又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紧绷身体:“你……”
“我在包养你,哥哥。”蒋琛靠近他,“我是人,有欲望,我想射,你总得给我个解决的途径吧?”
他的眼神扫在于望身上,像于望没穿衣服似的,“下面不行,还有哪儿行?”
于望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往后退了退,感觉闻到了蒋琛身上的烟味和酒味,是威士忌和伏特加,是那艘游轮上的酒,跟那天晚上撩人的味道一模一样,他心跳两下,知道他说的有道理,说:“那、那好吧。”
的确,想要获得大额金钱,一点儿付出都不想有怎么可能,他于望又不是什么名门望族,对方能接受不发生关系已经是很通情达理了。
蒋琛退回去说:“合同后天给你,这两天我不打扰你,如果你想反悔打个电话就可以,不反悔我这个时间点去你住的地方接你。”
于望想了想,说:“能再加个要求吗?”
“说。”
“……你不能再赌博。”
蒋琛笑出声,“你真有意思。”
于望实话实说:“万一你哪天出点事儿,我不想被连累。”
这是气死人不偿命的一张嘴,蒋琛说:“是该操你上面这张嘴,让你除了闭嘴和吃饭再也别说话。”
于望看着他,蒋琛说:“可以。”
于望说:“加在合同里。”
蒋琛:“……”
蒋琛说:“我给你三秒钟时间下车,不然我直接在这儿强奸你。”
于望瞬间下车了。
蒋琛一脚油门离开了。
于望不接受发生关系是有原因的,他是双性体质,不敢想发生关系了要怎么办,所以多少钱他都不愿冒这么大的风险,而且他想做手术,得自己攒几十万。
他很坦然地接受被包养,在美国这么多年什么都见过,也不觉得惊讶了,遑论通过和蒋琛的短暂接触,于望私心觉得他不像一个坏人,虽然有些不羁和暴躁,但是总体来说各项条件都很好,已经达到于望的接受范围。
两天很快过去,蒋琛没有等到他的电话,便如约来接他,带着他去吃饭,饭桌上,他拿出了合同,于望不落一字的逐句细读,不到半页纸的内容,他读了半个小时还要多,边看边细细思考,生怕有遗漏。毫不夸张这是蒋琛见过的,卖身卖的最谨慎的一个。
想起什么似的,于望突然说:“我不接受互换。”
蒋琛一顿,“互换?”
“嗯。”于望的神情很坚定,“我只服务你,不服务其他人。”
蒋琛看了他两秒,意味深长地笑了一声,“懂得还挺多。”
于望耳尖红红的,蒋琛又觉得这是废话,他今天是从公司来的,穿的风度翩翩,说出一句,“我都没操你,把你送给别人操?”
于望的脑袋嗡了一秒,他做贼心虚地左右看看,脸红着:“蒋总,您能不能不要这么口无遮拦、口出狂言。”
蒋琛也左右看看,欺负人的恶趣味上来了,“怕什么,又不认识你,难道你在这个餐厅有关系?”
这个高档餐厅于望一次都没来过,就算是来,在这儿打工还差不多,会有什么关系。蒋琛欺负他,他也毫无对面是金主的自觉,反击,“是怕您有人脉,让人听到对您的形象打折。”
感情还是为他好了。蒋琛说:“谢谢你的关心,如果你愿意和我发生关系就更好了。”
于望:“……”
他仔细看完了最后一点儿,看到金额是月付以及数额的时候,发自内心的笑了,早知道跟着蒋琛每个月能拿这么多,他上杆子都想求包养了。蒋琛当然知道他开了一个让人无法拒绝的数字,便加码道:“如果你愿意,翻一倍。”
“我不愿意。”于望很冷静,又看眼数字,大言不惭地说:“这是我应得的。”
蒋琛:“……”
蒋琛说:“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无价之宝的话,这当然是你应得的。”
于望轻轻哼了一声。
两个人吃了饭,蒋琛带着人回家的时候,于望才突然想起来:“你女朋友呢?”
蒋琛把门打开,看着站在门外的人,“什么女朋友?”
“我之前来找你,是个金头发的外国女孩儿给我开的门。”他想到什么,脸又红了。
蒋琛已经把他撞到自己和女人做爱的场面忘记了,说:“不是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