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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们动作,沈意爬起来,跪到几人脚边,双手合十,跟求神拜佛似的:“对不起,饶了我吧。”

有人大笑:“有你这样求饶的?”

沈意动作定住,眼神无奈,他只想快点摆脱这一切,如果求饶有用,他可以隐忍一时,“你们想怎样?”

几人用恶意的眼神相互对视,露出意味深长的表情,“给我们舔屌,就放过你怎么样?”

舔屌。

沈意听到一个让他大脑宕机的词语。

“喂。”方才一言不发的江翡突然出声,也许是嫌弃厕所的味道,他站在窗边,指尖夹着烟,躲在明明灭灭的雾里静静看着他们,“舔你们的屌和吃屎有什么区别。”

狗腿立刻变了脸色,堆笑道:“哎,对对对,是怪恶心的,那老大想怎么玩?”

江翡掐灭了烟,抱臂而立,看起来竟真的仔细思考起来。

“别这么欺负同学嘛”

沈意向江翡投去哀求的目光。

似是察觉到他的期许,江翡和他对视起来,流连的目光几乎给了沈意放过他的错觉,他从苍白的脸扫视到濡湿的裤腿,又到他攥紧的拳头上,噗呲一笑。

“不过,其实这个提议也不错。”

沈意的心如坠谷底,又听见他说,“但是,你给我口交,我可以让你不用舔他们的屌,怎么样。”

舔一根,还是很多根?

这不是什么需要思考的难题,但沈意还是沉默了,他的思绪从他不屈从且逃离此地的可能性,想到杀死这群人算不算正当防卫,最后陷入深深的绝望。

江翡看着他脸上神情的变化莫测,催促道:“我没有耐心。”

鞋底,小便池,再到性器官,人一旦踏入忍耐的陷阱,底线就仿佛会逐步降低。

沈意咬牙:“我舔你的。”

江翡缓缓靠近,恩赐般站到他面前,距离近到他的鼻尖快要碰到校裤的绳结,江翡将烟灰抖落到他的头顶,解开腰带,一根半软不软的巨屌弹了出来,“舔啊。”

他没有勃起,好像在宣告,这是不带性欲的羞辱,单纯的羞辱,极端的羞辱,是你自己选择的羞辱方式,与他无关。

众目睽睽下,沈意只好认命般仰头,用嘴巴将这玩意接住,他感觉四周空气都变得安静。

他真的在舔屌。

靠。

他嘴巴里在含着同性的屌。

他含着温凉的,咸味的,肮脏的,难以形容的,一根屌。

能做出这样的行为,比动作本身带来的不适感更甚。

沈意不知道自己该如何进行下一步,一根屌戳在他嘴里,他不可置信地凝滞住了,脊骨发凉,自己竟然真的这样轻而易举地接受了自己给男的口交,他甚至没有勇气抬眼,生怕看到那些诉说着“他真的这样做了”“软骨头”“真变态”的注视。

事实是他想错了,如果他睁开眼睛,只会看到江翡神情享受地抽烟,和其他人直白地意淫欲念,当然,这对他来说也没好到哪去。

在沈意尝试有所动作之前,江翡的屌就变硬了,不仅是臣服者的痛苦带来的精神慰藉,还有他的嘴巴,确实是个完美的洞,口腔窄小,舌齿湿热,他会无法抑制地分泌出津液。连着心跳如擂,甚至能感觉到身下人的微微震颤。

江翡命令道:“你还在等什么?”

沈意想吐。

他每一颗酸软的牙齿都在表达抗拒。

在他迟迟没有进行下一步的时候,江翡将滚烫的烟头抵上他的后颈,一圈烧焦的灼痛迫使他短促呜咽,阴茎随之卡得更深。

烟蒂像催命符,像架在脖子上的刀刃,提醒他现在的处境。

他尝试将舌头卷起,小心翼翼,又自暴自弃地,吮吸住那个柱形堵塞物。

太满了,其实留给他舌头的空间不多,他毫无经验,觉得只要意思意思舔几下,这个一跳一跳的庞然大物就会自己获得满足,可他舔到舌根发麻,江翡也没有射精的预兆,而每当他往后靠,妄图退出的时候,对方的手都会拖住他的后脑勺,强硬地往自己面前塞,将他的耳膜都震得发昏。

横七竖八的活塞运动,沈意麻木地吞咽着,他的唇边泄出嗬嗬嘶哑的呻吟,他自己听不见,也分辨不出,是四周的温度燥热起来,还是煎熬让前额蒙出细汗。

好难受。

快点结束吧。

肉体上的痛苦逐步压过心理上的折磨,他开始身心俱疲地怨恨自己,为什么忍受力这样差,为什么这样懦弱,如果不是自己害怕疼痛,如果自己如他们所愿去舔小便池,是不是事态不会发展到这一步,两腮不会如此酸疼,嗓子不会如此干涩,鼻底不会有挥之不去的腥臊,尊严也不会这样被践踏。

不知过了多久,再一次抽搐过后,他感到一股微凉的稠状物灌入嗓子眼,呛得他几乎快要窒息。

江翡的阴茎终于抽离,他再一次呼吸到新鲜的空气。

“呕。”

把精液一股脑全部吐出,沈意无法平息,可他不敢停留,也不敢细想,生怕自己一旦想到自己刚刚做了什么,会下意识做出再次惹恼肇事者的举动。

他心有余悸,也说不出话,向江翡面露祈求之色。

这下该放过他了,对吧?

可江翡爽完,看着他这副表情,发出如同奸计得逞的发抖的怪笑,“对不起,看你这种充满希望的蠢样实在太得劲了,还真是屡试不爽哈哈哈哈哈。”

他狂笑不止,“愣着干嘛,一起玩啊,我看他压根不介意给男的口交——”

沈意精斑点点的脸上,瞳孔猝然紧缩。

一经头领认可,施暴者纷纷亢奋起来,沈意被拖到几人中央,他面如白纸,像一只不断扭动妄图逃脱的蛆虫。一肚子的恨意抓得他五脏六腑都生了痒意,散了架的身体却无能为力。

“——你骗我!”他发出悲鸣。

去死啊。自己怎么这么蠢?他怎么就信了?不对,这一开始就是错的——

可回应他的,是一根藏污纳垢的器官前端,打到他的脸颊上。

沈意黑发凌乱,目眦欲裂:“小心我给你们咬断!呃——”

“孬种,装什么装,是你自己愿意舔的。”

太阳穴被一拳抽中,一时间头晕眼花,痛得他血气上涌,眼前一黑。

双手被交叉架住,有人硬生生掰开他的下颌,将勃起的肉柱往沈意口中塞去。

干燥的阴茎带着男性刺鼻的体味,将他的口腔几乎捅穿。

“唔唔。”

沈意浑身僵直,不知道他嘴里是谁,只剩下一个反应——恶心。

太恶心了。

恶心到他几乎丧失了反抗的欲望,恨不得现在立刻变成一具没有意识的尸骸。

他想把牙齿变成武器,发狠将这些变态的恶心玩意咬断,可嘴巴被人掐住,他再使劲也只能咬住别人的手指。

而且一旦用力咬紧,那个不断搅动的性器,在他的口中占据贴近的面积就越大,使他陷入进退两难的处境。

他的抗拒反而收缩的腔内的空间,来人喘着粗气,“还嫌不嫌脏?嫌不嫌脏?我靠爽”

他感到下颚酸痛,合不拢的嘴巴被迫张到最大,柱体进进出出,这种的摩擦让他感觉自己的嘴唇,牙齿,舌头,咽喉,都不再属于自己,变成别人泄欲的工具。

沈意眼中燃着愤慨的恨意,口中却鼓鼓囊囊,他的口水兜不住似的向下淌,又被人好生嘲笑。

猛烈的冲撞顶到他脆弱的喉管,沈意呼吸一滞,止不住生理性的干呕。

强压之下,呕吐欲得不到舒缓,只能往上冲,涌入鼻腔和眼槽,引得泪水唰唰向下滑落。

“别哭啊,这才哪到哪。”有人叫嚣道。

沈意当晚做了一个梦。

梦见他第一次看见跳楼的死者被欺凌时,自己挺身而出,他在光天化日之下,告诉同学,告诉老师,告诉家长,告诉警察,他发了疯一样在附中狂奔,告诉每一个人,江翡欺负同学,希望以此改变他俩的命运。

结果所有人都变成了自己的脸,男女老少的声音整齐划一,告诉他:我们知道啊。我们知道啊。我们当然知道啊。

他在半夜被惊醒,黑暗中,沈意躺在床上,呆滞地望向宿舍的天花板,浑身难受,强迫自己不要回想白天所发生的事情。

可越不想,那些画面却越清晰,越刻入脑髓。

他给一群男的口交。

像烂泥一样,从挨打,到给一群男的口交。恶心坏了,他的人生被判了刑,他的人生完蛋了——就算考上大学,迈入社会,娶妻生子,都改变不了他给一群男的口交的事实。

到最后他狂吐不止,呕吐的酸水在他的眼里,都变成了男人的精液。

江翡说,这是他自己选的。

他很想反驳,不,这是你们逼我的,可反驳就要复盘,复盘就要回忆,回忆就要再次提醒他:他确实给一群男的舔屌了。

他的后颈被江翡的烟头烫了一个疤,像一个烙印,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这个事实,以后每当他看到这块凹凸的印记,就会想到厕所里的场景。

第二天在班里,他不敢目视往来的同学,生怕江翡他们把这件事当笑话传出去,提心吊胆,好在没人注意到他的反常。

可揪着的心在放学后戛然而止。

【昨天下午实验楼,我看到了】

十六开活页纸,黑色油性笔,左手写的字。

晚自习前,他只离开座位片刻,回来就在抽屉中摸出这张纸。

沈意的心脏如雷劈般抽动,他快速将纸揉成一团,冷汗直冒,跌坐在座位上。

不同于他自己看到受害者的场景,普通的施暴会引人同情,可昨天下午会看到什么,不言而喻。

动静让前桌的刘辰轩都回过头嘿嘿一笑:“你吓死我!”

他勉强扯出个笑容,在对方转过去的瞬间,阴了脸。

是谁?

他第一反应是江翡写的恶作剧,但立刻否决了这个想法,对方明显更享受“看得见”的暴力和当场反馈的心理折磨,塞纸条这样的低劣玩笑,没有必要。

——那就是更恐怖的事实:真的有人看到了。

看到他最不堪入目的时候。

沈意警惕地环顾四周,可每一张熟悉的面孔,都在做着自己的事,三两成群活力四射的女同学,擦着黑板的值日生,高声讲题的尖子生对面坐着满面愁容的吊车尾毫无征兆,毫无端倪。

一道黑影挡住他巡逻的视线。

“让我进去。”

是他的同桌喻见明,刚打完水,侧身要穿过他的椅背。

沈意挪了挪板凳,等人坐下,又像抓住救命稻草,悄声问询,“刚刚有人来过我座位吗?”

“没注意。”喻见明一脸莫名其妙,又有些担忧地盯着他,“怎么了?”

沈意随口应付:“没事。”

喻见明瞥了眼他,也没再管,他这个同桌一如往常,永远云淡风轻地做着题,绝不主动打扰,绝不搭理任何身外事。

沈意却坐立难安,他也想写题,但题目上的字排列组合,演变成密密麻麻无数个“我看到了”。

俗话说,童言无忌。

江翡觉得创造出这个词的人,一定是不敢面对自我的自欺者。在他是小孩的时候,最喜欢利用年龄说一些让大人们尴尬的话。

比如他上小学的第一天回家,家里的佣人问他,学校好不好?

他会造谣说,不好,你知道吗?老师会让坏孩子站成一排,脱掉裤子撅屁股诶,我是好孩子,老师会让我把他们的屁股抽红,姐姐,老师这是什么意思啊?

你,你在说什么呀

看到佣人神色大骇,母亲气得满脸羞红,他心里就无比畅快。

他将此称作和年长者的说谎游戏,再大一些,这样的玩法就不适用了,但他有了很多新鲜的恶念,可以肆无忌惮的发泄在同龄人间,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游乐园。

晚自习的时候,江翡在自己拿零花钱买的学校附近的精装居室,电脑屏幕发出荧光。

入目是他存在相册里的资料:鲜血淋漓的分尸成品,头颅被摆正,四肢分割整齐,和菜市场猪肉铺的陈列无异。

有些无趣。

他滑向下一张,换了个角度,对准横切面血肉模糊,拍摄角度细致入微,可以清晰看见纵横的断骨。

他继续翻动资料库,江翡在手淫,希望能找到更加刺激的自慰材料。

《真人稀有影像:死囚の处刑纪实》

第一张图片:在公开处刑的前日,身为帝国最后的血脉,他接受了敌人对自己罪行的宣判,要用最为耻辱的方式死去。

第二张图片:在国民的怒骂中,处刑持续了十多分钟,他被放在特质的刑具上,在高潮状态下,不断哀嚎:对不起大家,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吧…

第三张图片:砍头的过程,你可以看到罪犯血糊糊的脑袋,它不够美观,甚至有些滑稽,但依旧很有煽动性,让围观者为之呐喊,砍下这颗脑袋,他们的灵魂也得到安抚。

第四张图片:尸首分离,血河流淌向观众席,但在魔法的帮助下,他被砍下的脑袋得以将意识暂时保存下来!

哈,江翡刚想抚慰的手指停了下来,什么破玩意。为什么会有魔法出现,太败兴了。

再下一张,屏幕上出现一个熟人。

画面上,身板单薄的少年被迫半躺在错乱的课桌下,四肢被拉开,校裤被扒掉,脸上流露出想杀人的憎恶,昏暗的光线下,把人体凸显得更加惨白,这是他自己拿手机拍的,没有构图,可江翡突然觉得很满意,觉得这张拍得很美,就跟色情片一样。

至少比无厘头的“魔法处刑”顺眼得多。

他还让这人给他口交了,其实口交的过程没什么特别的,对于他来说,所有人的嘴和洞都一样,所有的性交都一样低劣,但江翡一想到他被欺骗后那双绝望的眼睛,下体却微微发硬。

而且,他很容易呕吐,不受控制的呕吐,源源不断的呕吐,那张嘴巴,好像闻到味道就会吐,看见倒胃口的脏东西也会吐,操一次吐一次,如果捂住嘴巴,流体会残忍地从指缝间漏出来。有时候他会被溺水感噎住,呼吸不畅,顶出眼泪,他可以将其视为高潮。

江翡的呼吸加重,真想再看他表演一次。

吐出酸腐的食糜、胃液、胆汁,最后只剩下清澈的白水,仅是这样都可以挑拨起他的性欲

那如果是血呢

操。

再吐多一点,是不是就可以见血了?

肯定是因为上次一共也才六个人捅他的嘴巴,所以才没能看见他所幻想的美妙场景。

“呼——呼——”

一想到那个画面,江翡握紧他的茎身,上下抽动,没用润滑液,手掌蹭的急了,快感会盖过摩擦生痛,他有些嫌弃得看向自己的手,修长,皮薄,骨节分明,青筋脉络也恰到好处,可惜现在却如此碍事。

他压住腕管,按住麻筋,又觉得这个过程太慢,将手肘后面的三角区用力捶打在墙壁上,哐得一声响,这只手总算失去些许知觉。

——当手部神经变得麻木,血液不循环,自慰时就像别人的手在抚摸他的阴茎。

江翡徐徐吐出一口气,他享受这样的状态,唇角也满意地翘起来。

处刑架,他的所作所为还是太仁慈了一些,应该把沈意也放在处刑架上,虽然他罪不至死,但他的头也是值得一砍的——上一个被他弄死的是谁来着,有些记不清名字了,姓张还是姓李?哦不对,不是被他弄死的,是自己跳的楼,笑得他当天肚子痛,最瞧不起这样动不动寻死觅活的人。

江翡立刻代入了沈意的死法,他比较倾向于先绞后砍,谁叫他喜欢呕吐。

他要让他在临死说:“对不起,江翡,对不起,我的存在让你有了性欲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把我的脑袋砍下来吧。”

可惜现在是法治社会,不是魔法世界,程序或许会更加复杂,得先让沈意在大家眼中死了,再悄悄藏起来,才能玩他的处刑仪式,麻烦。

他射了。

浓稠的,乳白色的精液喷射出一道弧线,落到电脑屏幕上,屏幕早就暗了下去,看不见被扒光的小人,但他已经不在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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