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节
陈路生愣了愣神,声线发抖:“……我、我弄的……昨天晚上?”
林重还穿着昨天晚上的那条裤子,没换过,昨天晚上裤子也只是在腿弯上坠着,没脱下去,所以陈路生压根没看到林重膝盖上的伤。
陈路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林重本来就经常腿疼,他还弄伤林重的膝盖,他怎么能弄伤林重的膝盖,他怎么能弄伤林重,他昨晚到底发的什么疯。
“……我……我去找药油。”
他半天才想起要涂药,翻箱倒柜地找,家里没有,就鞋都没换,跑出去买。
林重看了看地上滴落的血,柜子上也被抹了点血,甚至他的裤腿上也弄上了。
陈路生的手一直在流血,忘了止血。
目光最多停留了两秒,就收了回来,直视天花板。
好饿,好渴……林重躺在床上想骂娘骂爹骂祖宗十八代。
当然,是陈路生的娘、爹和祖宗十八代。
“陈路生你个王八蛋,缺德玩意儿,不得好死,出门让车撞死你得了。”
他昨天喝了一肚子的酒,基本什么都没吃,晚上回来还没来得及垫点东西,就被陈路生折腾了几个小时。
弄得他不止腿疼,膝盖疼,屁股疼,腰也疼,身上就没有一处不疼的,站都站不住,想喝口水都喝不到。
为什么陈路生不知道在他床头放一杯水呢。
“陈路生……”他欲继续骂。
无意瞥见地上的血迹,他的声音弱了下来,“你个蠢货。”
小区门口就有药店,陈路生买完药,匆忙跑回去,他身体的恢复力惊人,手指上的伤口已经开始凝血了。
拆开药盒,拿出药油要给林重涂时,他瞧见自己手上血迹斑斑,干涸在掌心和手指上,随意地拿湿纸巾擦了擦。
林重在那喊渴喊饿,陈路生边擦,边去倒了杯水拿过去。
“我给你擦完药就去做饭。”陈路生说。
林重喝完水,把杯子放床头柜上:“就不能点外卖?”
“哦。”陈路生不免失落,他想做饭给林重吃的,所以不愿林重点外卖,但最后还是把手机递给了林重“那你点吧。”
他往手心倒了药油,搓热了,给林重揉膝盖,他已经尽量轻了,可依旧避免不了林重疼。
林重坐起身,拽住陈路生的衣服,拉近两人的距离,然后一口咬在陈路生脖子上,那狠劲儿好像要把昨天陈路生咬他的仇加倍报复回去。
陈路生上多久的药,林重咬多久,一个地方不够咬,就换个地方,陈路生脖子上被咬出两个牙印。
咬完他老实了,陈路生捏着他的后颈,他们接了一个漫长的、充满血腥味的吻。
之后的几天,林重“听话”地没有出去,陈路生也没有出去,两人各占着一个房间,唯一的交流就是在吃饭和烟酒上。
陈路生劝林重少喝点酒,少抽点烟,林重不听,冰箱冷藏柜里一半都被林重的酒占据了,空了一点就重新填进去。
听见门铃声,陈路生关掉邮箱,摘下眼镜,走出书房。
林重刚接过跑腿小哥送来的酒,一瓶瓶往冰箱里摆,摆完从中拿出两瓶,转身迎上陈路生阴沉的脸。
陈路生强硬地抢过林重手里的酒:“不许喝了。”
“不喝会死。”林重没去抢“你是要死了的林重,还是活着的林重?”
他语气随意,像在处置一个没有用的垃圾。
陈路生不明白为什么酒而已,会和生死扯上关系,然而他看着林重的眼睛,那眼睛里没有半分开玩笑的意思,林重好像是认真的,而他不敢赌。
陈路生完全被林重轻松拿捏了,林重没受阻力地从陈路生手里拿过酒,绕过陈路生,往卧室走。
“少喝点。”陈路生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多管闲事,林重在心里评价一句。
陈路生这明显过了线的行为令他不爽很久了,他觉得他该给陈路生一点警告。
他侧过身:“戒指还我。”
那两枚对戒一直被陈路生戴在脖子上。
陈路生心脏疯狂跳动,林重没有说明用意,哪怕神情、语气都不像,他仍心存期待,想林重或许想戴回手上。
“一共两枚,还我。”林重的话像无形的手捏住陈路生悬起的心脏,拉它直直坠下。
强烈的失重感使得陈路生攥紧了那两枚戒指,戒指的纹路深深印在掌心。
“你已经把它送给我了。”陈路生嗓音低哑,喉咙发紧“你不能要回去。”
“我只是把它扔给狗了。”
陈路生竟然道:“那就是狗的了。”